第二章
岳芊鈴在她的房中檢視着她的工具——包括只有手掌大小的改良型電腦、表上的通訊器、槍及子彈。
此時,門被輕敲了兩下,她頭也不抬揚聲喊道:“進來。”
進來的是梁曉羽,她直接走到岳芊鈴面前,攤開手掌,其上是一枚小巧精緻的尾戒。
“幹麼,你要向我求婚哦!”岳芊鈴瞄了她一眼,開着玩笑。這曉羽喲!老是悶不吭氣的,自己就愛捉弄她。
“虹姐剛才忘了給你的。”梁曉羽簡單的說。
“原來是虹姐向我求婚啊!”岳芊鈴笑嘻嘻的接過手,小心的碰觸着。看來像是普通的尾戒,但若是虹姐特別叫曉羽拿來給她的,那就肯定不普通。
“喏!”梁曉羽伸手輕按其中的小機關,小小的針冒了出來。
“做什麼用的?”岳芊鈴口中問着,手指反覆練習着小針的機關。
“麻藥。”梁曉羽扼要的回答。
“碰到敵人時,刺一下就會昏倒?”岳芊鈴挑高眉,有點懷疑。去!這針那麼小,刺老鼠都不太有效吧!她嘀嘀咕咕的說:“這有用嗎?”
“是於姐做的。”梁曉羽的回答讓岳芊鈴收起疑慮。於以潔是赫赫有名的“鬼魅神醫”,其醫術之高明讓人十分敬佩,若是由她調出來的葯,肯定是有效的。
岳芊鈴將戒指套入小指,問道:“藥效有多大?”
“刺到大象,五秒內就昏迷不醒。”
“真的那麼厲害?這裏又沒有大象做試驗?”岳芊鈴嘟嚷着,靈活的眼珠骨碌碌的轉着,她突然壞壞的笑了起來,“嘿!沒有大象,院子裏倒有隻‘小象’,不如……”
“不行。”梁曉羽皺眉,知道她心中在打狗兒的主意。
“拜託嘛!曉羽,我只刺波比一下就好了,真的,只刺一下,人格保證。”
岳芊鈴早就想教訓教訓那隻熱情過盛、目中無人、老喜歡在臉上施展‘舌功’的胖波比了。嘿嘿!如果刺暈它,要踹要打、要砍要殺,做什麼都可以,那就報了它每次都弄得她一臉口水的仇。
“絕對不行。”梁曉羽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決,讓她失望的垂下嘴角。
“小氣。”岳芊鈴鼓着肋幫子生悶氣,心想,可恨的波比,正所謂“淑婦女報仇,三年不晚”,咱們的仇先欠下了,記在牆壁上。
她嘟着嘴收行李,好半晌才發現梁曉羽還在她房中。
“還有事嗎?”岳芊鈴雖然還在為了波比的事生氣,但梁曉羽臉上難得出現的神情讓她好奇起來。
曉羽的性子一向輕如風、淡如水,喜怒哀樂極少表現在臉上,她的沉靜會讓旁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會像現在這般欲言又止的表情着實少之又少。
“芊鈴,你……”梁曉羽那抿抿唇,微垂下眉睫,吶吶的說:“算了,沒事。”
天啊!曉羽那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她快抓狂了,要是沒弄清曉羽空間想問什麼,她那茂盛的好奇心會整晚啃噬着她,讓她失眠一整夜。岳芊鈴拉住梁曉羽,哀求的說:“拜託,我的好曉羽,你要問我什麼就問吧!別這樣欲言又止的,會害我睡不着的。”
“我要問的是……”梁曉羽頓了一下,遲疑的看着她,“‘夜星’的尉星栩。”
“那男人?別提了。”岳芊鈴大皺其眉。殺了她吧!這陣子是怎麼了,先是尉星栩對她死纏爛打,再來是姐姐、永晰、小榛,大伙兒都在夫夫她和尉星栩拉紅線,天知道他那調調實在不合她的味。
“你不喜歡他嗎?”
“別胡鬧了,我和他根本不搭軋。”岳芊鈴斬釘截鐵的說,“我對他完全沒興趣。”
“是嗎?”梁曉羽清澈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她又恢復平淡的神色,轉身走出岳芊鈴房間。
“那種自命風流的花花公子,去!我才不屑呢,別想替我們拉線,那是不可能……曉羽?”岳芊鈴仍在嘀咕,一抬頭才發現梁曉羽走了。
真是氣死了,難道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他們相配?岳芊鈴忿忿的將行李袋的拉鏈拉上,動作忽然凍住了。不對,依曉羽的個性,她不會做替人作說客這種無聊事的,除非……
岳芊鈴猛然瞠大雙眼,哦!不是吧,事情不是像她想的這樣吧!曉羽對尉星栩有意思?Oh!mygo龍劭偉!她呻吟了一聲,完蛋了,這個疑問又要讓她徹夜不得安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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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傑,真棒……啊……”
發出高潮的尖喊,程露兒騎乘在龍劭傑腰間的惹火身軀緩緩癱軟下來。趴在他的裸胸上,她的喘咻咻,金色的眼眸因激情而顯得透明,暗棕色的長鬈髮狂野的披在因污水而濕亮的肩背上。
天!傑真的是她碰過最棒的男人。程露兒想着,雖然她全身的每一寸神經都在感受那銷魂的興奮,燥熱的燒着她的神智,但她仍能清楚的感覺到傑仍停留在她顫抖的體內那驚人的狂熱。傑的技巧及耐力比起一般的西方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魅力更是無人能及。
程露兒一向為自揣那炫惑人心的女性魅力所自豪,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一親芳澤而死在她手上的,但遇上傑,她一直只有棄械投降的份。
她並不喜歡那種認栽的感覺,但傑就像糖衣般的教人嘗了就會上癮,固然知道糖衣下包裹的是不知名的毒藥,甜頭過後極可能會致命,她還是每每無法抗拒的沉淪在他所張開的情慾網中。
“露兒甜心,怎麼,不行了?”
懶洋洋的低語着,龍劭傑用手指輕劃過程露兒柔膩汗濕的腰背,引來她一陣的戰慄。他揚起一抹嘲諷輕蔑的笑,眼眸遽然加深了顏色,享受她女性柔媚的輕顫所引發的擠壓快感。
呵!他真是把程露兒這個“男性殺手”給吃得死死的,龍劭傑得意洋洋的想着。
程露兒在殺手界中有素有“黑寡婦”之稱,她相中的對象鮮少有逃得過的。她那中西混血的血統,使她不只有西方人五官分明、身材惹火誘人的優點,更添加了東方人那種神秘的氣質。
她偏好將要殺的對象誘上床,讓那些男人在情慾的高潮中送命。她十分喜好性慾及殺人的雙重快感,缺少其中一樣,她就無法滿足。所以有幸和她共赴巫山雲雨的人都已經向死神報告了,龍劭傑是其中的例外。
“唔……傑,你果然是最好的。”喘息的低調間,程露兒用紅唇啄吻着龍劭傑堅毅的下巴。雖然能夠感到自己多次高潮后的疲累狼狽和眼前那男人冷靜的態度,形成強烈的對比,但她已經舒服得不想再去計較什麼了。
“是嗎?”濃眉挑起,他勾起邪氣的笑,握住她細腰的大手一緊,強硬的翻身將她壓的身下,在她的嬌呼聲中,他順着自己的節奏向她衝擊進攻着。
程露兒蹙起眉頭,咬緊牙關,承受着他火熱的侵襲,她自喉間逸出一聲又一聲嚶嚀的嬌吟詠。
“嗯!傑,我不行了……”
“不行?錯了,露兒,你行得很呢!”龍劭傑揶揄的嗓音中令人心寒的冷冽讓她張開原已迷醉得來闔上的雙眸。他離開她,下床套上長褲。
“傑,怎麼了?”程露兒為他突如其來的翻臉不解,帶着疼痛的空虛感,她半坐起來,自身後環住他,沙啞的問着。
她用性感火熱的身子在他背上磨蹭着,試圖誘他回床上來。
龍劭傑掙脫她的手,轉身讓她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寒意,在他臉上全無激情的痕迹,連呼吸都未紊亂,他冷峻的說:“還敢問我怎麼了,露兒,你裝蒜也裝夠了吧!”
“我……”程露兒心虛的縮了一下,她明白了,傑會發火該是因為她接下殺凌雨憐這筆生意吧!
“想到了?”龍劭傑泛出一絲冷笑,他知道她心中在盤算什麼,她奮意接下一向不是她作風的生意,是為了向他挑釁吧!她一直運載她臣服在他魅力之下這件事不甚甘心,她試圖捉回主控權,打算以這件任務為要脅吧!
她是少數知道他的身世背景的人之一,也知道他有多以家人的安危為重,她是想讓他開口向她討個人情嗎?想都別想。他的眼眸益發森冷。
“傑,我……”程露兒的話被他掐住她下巴的舉動給打斷了。前一刻他還熱情如火,現在他手指的碰觸卻讓她寒入心扉。
他收緊手指,藍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直視着她,冷冷的開口,“別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我脾氣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就別怪我狠心,露兒,你懂嗎?”他聲音很輕很沉,卻有着令人害怕的威嚴存在。
她不由自主的點頭,感覺到那迎面而來的殺氣,她的心跳快了起來,呼吸也急促着。
她總算知道傑為什麼會位居殺手界的首席了,他原本慵懶的氣息可以在瞬間轉換為駭人的殺氣,讓人心驚膽戰、懼怕不已,連她這等數一數二的高手都會發抖。
“現在乖乖告訴我,你會推了這筆生意。”滿意於她表現出的懼意,龍劭傑收起肅殺之氣,放鬆手指,撫過被他掐紅的肌膚,音調變得輕柔惑人。
“我會推了這筆生意。”彷彿被催眠了,程露兒凝視他恢復溫暖的藍眸,喃喃的重複着。
“乖。”他笑了,抬起她的下巴,獎賞般的吻住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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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洛目瞪口呆的盯着面前的女人足足有十秒鐘之久,直到他的秘書暗中拍拍他,他才回過神來。
“呃……對不起,你們是天虹組樊小姐和岳小姐吧!我是湯洛,兩位這邊請。”湯洛總算髮現自己死盯着人家“胸口”的舉動太沒禮貌了,他尷尬的笑了笑,帶領他們上飛機前,仍是怪異的瞄了岳芊鈴一眼。
樊音和岳芊鈴上了躍龍集團的私人飛機,裏面已經坐了一個女孩,見到她們過來,她站起來,小心的瞅着她們。
“這是凌小姐。”湯洛為她們介紹着,“這是樊小姐和岳小姐,她們兩個會護送凌小姐到總公司去並保護你的安全。”
“我是凌雨憐。”凌雨憐細聲道,有點膽怯的點點頭。
看着她那柔怯的模樣,岳芊鈴泛起一絲的熟悉感,這看起來膽小的女孩,讓她想到她那同樣溫柔的姐姐岳芊痕。
“我是岳芊鈴,那是樊音。”岳芊鈴比比不發一言,走到她們後面坐下的樊音,自己老大不客氣的在凌雨憐身旁坐下,順手拉她坐下來,“叫我芊鈴就可以了,我們以後可能得相處幾天,不用太客套了。”
“嗯。”凌雨憐笑了笑,臉上明顯出現鬆了口氣的表情,她一直很害怕什麼保鏢之類的會是孔武有力、十分嚇人,或是冷冷的、不容易親近的人,沒想到會是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
“如果沒問題,我先告退了,飛機到了自然有人接機。”湯洛客氣的微躬身,轉身下了飛機。
老天!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和總公司的人聯絡了,他絕對沒有眼花,那姓岳的小姐身上戴的是二少從不離身的銀鏈,太不可思議了!湯洛想着,腳步愈來愈快。
飛機在跑道上降落,馬上有人迎上來,她們並不需要經過通關的手續,而是經由特殊的走道離開停機坪。奉命來接機是白璃及公司的保安主任,一行人來到機場的大廳。
“音姐,怎麼了?”岳芊鈴留意到樊音有臉色蒼白起來,於是關切的問。
“我們在羅馬,為什麼?”樊音低語着,語氣中是岳芊鈴從未聽過的慌亂無助。
“你沒事吧?”岳芊鈴伸手去握樊音的手,冰涼的感覺讓她愣住了。
樊音甩開她,退後一步,轉身飛快的跑掉。
“音姐?”岳芊鈴追了一步,想到虹姐的交代,又停了下來,擔心的看着樊音一個閃身,消失在人群中。一回頭,她注意到白璃正用怪異的表情盯着她,不禁微皺起眉。
怎麼了?自己有哪兒不對嗎?先是上機前那個湯洛死盯着她,現在又來了一個,她不太高興的回瞪白璃,用流利的英文說:“有什麼不對嗎?”
“哦,抱歉,沒有哪裏不對。”白璃充滿歉意的笑着,心想,湯洛真的沒看錯,岳小姐頸上載的是二少的鏈子,真有趣,二少的女人竟是龍先生未婚妻的保鏢。
“嗨!你……好巧,遇到你了。”
聽見二少的聲音,白璃帶着“被我發現了”的調侃笑容轉身。
龍劭傑的視線則擺在岳芊鈴身上。喲!真教人不敢相信,駱夜辰那佔有狂會讓他的心肝寶貝獨自出來?剛才白璃告訴他說發現他的鏈子時,他還以為他們弄錯了,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他的視線在那張雖然髮型不同,但五官、臉型完全相同的臉上掠過,再下移到那條他絕不會錯認的鏈子,藍眸中笑意加濃,她真的是岳芊痕,那是否表示夜辰就在附近?
岳芊鈴同樣在打量他。好帥的外國人,但他語氣及神情中的輕佻讓她馬上自動將他歸入尉星栩那一族去——自命風流、輕佻隨便,她對他的招呼只是傲慢的微別過頭。
龍劭傑眼中笑意頓減,覺得事有蹊蹺,她看來似乎不認識他,雖然上次他和她見面時是以本來的黑髮黑眸示人,但她不應該全然不認識他的樣子。而且她那不屑、輕傲的神情,和那一向柔弱的岳芊痕大不相同,眼前的女人太不溫柔甜美了。
喝!還裝。白璃暗暗搖頭,瞧那兩人還假裝彼此不認識的模樣,她上前介紹着,“這是凌雨憐小姐、岳芊鈴小姐;這是……”
她的話被龍劭傑打斷,他自我介紹着,“我是傑,龍先生的朋友。”
龍劭傑知道她是誰了,岳芊痕的妹妹!他對白璃使個眼色,習慣性的隱藏自己的身分。
岳芊鈴瞧見他給白璃的那個“媚眼”,不屑的撇撇嘴角,心想,哼!果然是登徒子一個,她不着痕迹的瞪他一眼。
“車子已經到了。”保安主任回到機場大廳,引領他們走向機場大門。
才踏出大門,龍劭傑和岳芊鈴同時一頓,危機感突然襲來。
岳芊鈴看到前廊柱的銀光一閃,她嚷着:“小心。”伴隨着話而響起的是震耳的槍聲。
掏槍在手,岳芊鈴身手敏捷的護在凌雨憐前面,不假思索的開槍還擊。一道人影撲倒她們,是龍劭傑,他半壓在她們身上,輕鬆抬手,連瞄準都不用,須臾間還擊了三槍,然後就停了。
不只他停了,所有一切混亂行動,包括槍聲在內全部停了,只有一輛黑色轎車急駛而去。岳芊鈴一躍而起,拉起驚惶未定的凌雨憐;收到了槍,她直勾勾的盯着龍劭傑的側面,和方才全然不同的氣息出現在他的俊臉上。
不再是輕浮、和煦的笑,他的臉蒙上層嚴寒,冷酷的藍眼睛射出凍人的光芒,唇抿成一直線,他看來冷得教人發顫,但卻……好吸引人哦!盯着他唇色浮起讓人望而生畏的笑,她簡直看呆了。
龍劭傑仍盯着轎車離去的方向,目光移到柱下的血跡,他的唇色綻出冷峻的笑。看到他在場仍敢出手,程露兒要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他目光再移,接觸到岳芊鈴的視線,他收起暴戾之氣,對她笑了一下。
她的槍法倒也挺高明,他清楚的看見她的第一槍就射穿了程露兒的手臂,有一套,不愧是天虹組的人。
岳芊鈴着迷的看着他給她的笑中,又回復輕鬆的感覺,他完全是她是最嚮往的那種型呵!她回他一個笑,這前的傲慢無禮消失無縱。
她的笑容中有着淡淡的甜意及崇拜,讓龍劭傑怔了一下。這小女人笑起來倒像她那溫柔的姐妹一般漂亮,他想着,對她及凌雨憐微頜首,轉身離去。
岳芊鈴瞅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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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
龍劭傑面無表情的瞪着向他走來的男人,他才放話找程露兒的下落,不到一個小時,她的拍擋就出現了。
龍劭傑所散發的冷絕氣息,讓泰勒小心的停在幾步之外。
“她呢?”龍劭傑沒有移動,但那直指人心的壓迫感讓泰勒又退了一步。
“受傷了,而且不輕。”泰勒謹慎的回答着,方才龍劭傑隨意發出的三槍,准得教人害怕,不只打落了程露兒的槍,而且讓她胸口及腹側各中一槍,雖然不是命中要害,也讓她受了極重的傷。
“還沒死嗎?”龍劭傑冷哼着,讓泰勒驚慌了起來。
因為傑的放話,他和露兒才從地下醫院被趕出來,沒有人敢得罪傑的。他早就警告露兒別做那麼危險的事,試圖挑釁傑?太不自量力了。好在他在露兒行動時躲在旁,才能及時救她一命。
“傑,你就饒了露兒一命吧!”泰勒哀求的說:“看在她跟你曾經相好的份上,放過她吧,她這次是胡塗了,我跟你保證絕無下次。”
龍劭傑不語,濃眉挑高着,臉上仍是窺不出他的情緒。
“真的,我用性命保證,傑,算我欠你一條命。”泰勒極力懇求着,他明白,若傑要下重手,在機場時露兒就沒命了。
泰勒和程露兒師出同門,再加上他喜歡她很久了,怎麼都不能眼睜睜看她送命。泰勒放在左口袋一直沒拿出來的手悄悄握緊槍,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傑執意不放過露兒,拼了一死他也要阻止;雖然他知道他連萬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但還是得拼一拼。
注視着一直未再開口的龍劭傑,泰勒的冷汗飄了滿額,順着頰邊滾下來,他緊繃著,連擦拭都不敢。
“泰勒,幫我一個忙。”龍劭傑的聲音輕飄虛無得令人毛骨悚然,“讓她離我遠一點,若再讓我看到她,哼哼!”
“我知道了,謝了,傑。”泰勒長吁口氣,抹去一頭冷汗,闔眼再張開時,龍劭傑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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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芊鈴站的窗前,研究觀察着地形。她和凌雨憐被帶到位於羅馬近郊的龍家大宅,安置在二樓的客房。
這裏的守衛倒挺森嚴,岳芊鈴想着,回頭看見凌雨憐正在整理行李,仔細而專註的將衣服掛好。她坐到床沿邊,打開隨身電腦,找尋樊音的行蹤,她們的表上都有通訊器,只要下達指令,馬上可以知道樊姐的去向。
她注視着營幕上的小紅點,正快速移動着,然後完全靜止下來,岳芊鈴在地圖上比照着,突然愣住了。
這……音姐居然停在地中海上?好怪哦!她迅速檢測裝置,沒壞啊,其奇怪,看來得通知虹姐。岳芊鈴正想着,門被輕敲后推開來。
“偉哥哥。”凌雨憐小臉一亮,奔過去撲進龍劭偉懷中。
“憐兒,對不起,剛才在機場嚇壞你了。”他摟緊她,安撫的拍拍她後背。他在公司聽完白璃報告她們在機場遇襲的事,馬上趕了回來。
岳芊鈴看着龍劭偉臉上那和她姐夫駱夜辰一樣百般寵溺的神情,意會的笑了笑,她在飛機上聽雨憐說五年前救過龍劭偉的命,還以為這男人是報恩而已,看來不只這樣,哎!真好,這樣幸福的感覺,岳芊鈴羨慕的想着,突然想起在機場見到的傑。如此冷酷又溫和的矛盾綜合體,若愛上女人不知道會不會一樣溫柔和寵溺,她心底忽然浮起想征服他的渴望。
“岳小姐吧!”龍劭偉對岳芊鈴說:“謝謝你保護憐兒。”
“別客氣,這是我的工作,況且不只是我的功勞,絕大部分是你那個朋友的功勞。”岳芊鈴說道。
“朋友?傑嗎?”龍劭偉眼神掠過她的鏈子,泛出一抹玩味的笑,這下子,傑想不幫忙都不行了。
“現在已經安全將人送到龍先生手上了,我的任務該結束了嗎?”岳芊鈴問,心裏卻有些不願意,她想多待一些日子,了解一下傑這個人。
“不,我希望你能保護憐兒到我們下周結婚之後,因為最近我收到通知,有人會對憐兒不利,藉以對我威脅勒索,我想請岳小姐全力保護她。”龍劭偉指的是準備結婚事宜的這段時間。
“我當然會全力保護她。”岳芊鈴承諾着,心中有些小小的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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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睡哭得滿臉通紅的岳芊痕,將她抱到床上,駱夜辰長嘆口氣,輕柔的為寶貝妻子拭去淚痕,心想!真愛哭。
找不到傑又不是他的錯,那人就像風一樣難停留,一、兩個月聯絡不到人是稀鬆平常的事,何況芊鈴去羅馬才不過三天,芊兒就纏着要他聯絡傑,找不到,她就一直不快樂。駱夜辰想着,小心的為岳芊痕拉上被子,她喃喃的嘆息,秀氣的小臉上仍是眉頭深鎖。
她哭了晚上,要把他心疼死了。駱夜辰脫下睡袍,上床將岳芊痕摟進懷中,孕婦需要的是充足、安穩的睡眠,像芊兒這樣哭着入睡,讓他好擔心她一向纖弱的身子無法負荷。
他輕手輕腳的抱着她,吻吻她的臉頰,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駱夜辰迅速伸長手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怕又吵醒了岳芊痕。
“駱夜辰。”他的嗓音壓得極低,聽見話筒彼端傳來的聲音時,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嗨!沒吵着你吧?”龍劭傑傳出他嗓音的低沉,促狹的問:“還是打擾你了嗎?”
“都沒有,感謝上帝,你總算打來了。”駱夜辰早就料到傑會跟他聯絡,如果看芊鈴,傑一定不會保持沉默的。
“怎麼,有事找我嗎?”龍劭傑清楚的聽出他語氣中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不是我找你,是我的芊兒,你等一下,別掛斷了。”駱夜辰小心的搖搖岳芊痕,輕唉着她,“芊兒,醒醒。”
“嗯?”她愛睏的應了一聲,扇扇睫毛,茫然的用手尋着駱夜辰,環住他的頸項,她撒嬌的將身子更偎近他,低語着,“好吵。”
“乖哦!是傑打電話來了,芊兒,你要不要和他說話?”駱夜辰半坐起來,把她摟到腿上,親親她的唇,將話筒湊到她耳邊。
“傑,是你嗎?”岳芊痕清醒了起來,窩在他的臂彎中,她的嗓音呢噥着。
“是我,怎麼樣,最近身子好嗎?肚子裏的寶寶乖不乖啊?”龍劭傑關切的問着。
“我是好,傑,你看到我妹妹芊鈴了嗎?她去了羅馬。”岳芊痕問。
“岳芊鈴是吧?跟你長得真像。”他頓了一下,故意用埋怨的口氣說:“把我送你的東西送給別人,太不應該了。”
“芊鈴才不是別人呢!傑,你可以幫我保護她嗎?”她細聲細氣的問,聲音軟軟的帶着懇求意味,讓人無法拒絕。
“保護?告訴你,岳芊鈴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保護,她很行。”龍劭傑笑着說:“不過任何載着我鏈子的人都在我的責任範圍之下,放心吧!”
“嗯!謝謝你。”岳芊痕開心的道謝,將話筒遞還駱夜辰,她眉開眼笑,靠進他懷抱。
“傑,謝了。”他看着小妻子那久遠的笑容,溫柔的摸摸她的長發,衷心的向龍劭傑道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對了,岳芊鈴那小妞和你那乖丫頭的性子全然不同,她的身手還不錯。”那天岳芊鈴真的是反應敏捷、槍法也准。龍劭傑回想着。
“廢話,沒有人比我的芊兒更乖、更可愛了。”駱夜辰毫不謙虛的自我誇耀着,停了停,他還是不情願的承認道:“芊鈴是活潑了一些,身手也的確不賴,但是,我的芊兒比較漂亮。”
“是啊,是啊!”龍劭傑附和着。天!他被打敗了,夜辰還是一樣以芊痕為生活重心,什麼都是芊痕最好。其實以龍劭傑的觀點來說,像岳芊鈴那樣漂亮又獨立、活潑又大方的女人,才比較吸引人吧!但是芊痕的柔弱和夜辰強悍卻是絕對的契合,龍劭傑在心中感嘆着。
“傑,你要回台灣了嗎?”駱夜辰問道。
“暫時還沒,你放心,我會回去看寶寶的。”龍劭傑輕笑着,這是他給他們的承諾。
“不,我是問你會不會回來接管躍龍集團在台灣的分公司,怎麼樣,你會回來吧?”
“還不一定,我一點都不想,至少現在還沒有啥理由能讓我放棄自由自在的生活,被綁死在公司中。”龍劭傑真的挺怕這種按時上、下班的日子,作出的決策會影響公司的動作,再也不能自由的過自己的生活,不能想失蹤就失蹤。嚇!光只用想的就夠嚇人了。
駱夜辰了解的笑了,兩人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駱夜辰低頭看看懷中的岳芊痕,她又睡著了,粉粉的臉頰上透着紅暈,唇邊帶着甜甜的笑容。哎!他的小芊兒總算能好好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