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柯子翔離開后,鍾宇羿自書桌後站了起來。
“黑狼,走開。”他對黑狼側側頭,黑狼回到它剛才趴的老位置上。鍾宇羿停在樊音面前,仔細地看着她的氣色,看來是沒什麼異狀。
她微垂着頭,心跳聲大得她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毫無預警的,紅暈又佈滿雙頰,她緊張的交握着雙手,不敢接觸到他的視線。
又臉紅了,真是的。鍾宇羿用自己都不解的溫柔伸手將她的鬢髮撥回耳後,她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今天用大髮夾夾了起來,讓她娟秀的臉蛋全顯露出來。
他的手指畫過她耳後柔細的肌膚,喝!連這兒都紅了。他可以感到她暖烘烘的熱氣,小女孩嘛,體溫果然比較高。
哎!這水般纖細的娃兒還那麼年輕,怎麼成為妻子呢?他敢打包票,她不但沒經驗,而且鮮少和男人相處,可能連接吻都沒有過。
“你的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不對勁的地方?”鍾宇羿輕聲問,在樊音面前蹲下,強迫她看着他,柔怯的水眸對上黝黑的眼眸,馬上驚惶地移開。樊音搖了搖頭,又慌張地點點頭,他被弄糊塗了。
“有、還是沒有?你要老實告訴我,不然有些菌種是有副作用的。”鍾宇羿皺着眉頭,考慮該不該為她做徹底的檢驗。
“我……我來之前一直……一直都很好,可是……可是現在,我……我心跳得好快……也好熱……”樊音的聲音愈來愈小,到他幾乎聽不到的地步。
“是嗎?”鍾宇羿漾出一抹笑。沒事,她這反應再正常不過了,輕托起她的下巴,他給她一個蠱惑的笑容,邪魅的說:“來,我給你一帖特效藥,眼睛閉上。”
樊音合上雙眼,他看着那如蝴蝶拍翅般抖動的長睫毛,唇接近她,攫住那微啟的櫻唇,她錯愕的輕呼還沒發出,已經被侵略的唇給吞掉了。
他纏綿的吮住柔軟香甜的唇瓣,深深地探進她的口中,翻攪挑逗着她從未被別人碰觸過的丁香小舌,試探的搜遍她小嘴內的每一寸甜蜜。
“唔……”樊音昏沉沉地癱滑下椅子,鍾宇羿順勢向後坐在地毯上,將她摟進懷中。
熱吻仍未中斷,他用結實的雙臂鎖緊她嬌軟無力的身子,手一挑,鬆開她的髮夾,讓柔軟的髮絲披散下來。
放開那誘人的甜唇,他將臉埋在她頸項旁,深吸着她暖暖的香氣,她星眸半合,呼吸急促,脈搏快得嚇人。
“還好吧?”鍾宇羿抬起頭,黑瞳中是掩不住的激情痕迹,他憐惜的看着那張小臉掩上更深的紅暈,被吻腫的唇呼出更燙人的氣息,他該更溫柔一些,而不該像急色鬼般的激烈掠奪她的甜美,會嚇着她的。
他……吻她耶!樊音喘着氣,暈暈的想,她是沒經驗,並不是無知,他騙人,這根本不是什麼特效藥嘛!
但好象沒那麼不舒服了,心跳漸趨平穩,呼吸也不再那麼急促后,樊音悄然張開雙眸,迎上那對深邃的眼眸,她羞怯地對他微笑,不再那麼緊張了。
鍾宇羿回她個笑容,盯着那雙亮晶晶的眼眸,她再啄吻了吻紅艷艷的唇,抱起她,放回椅子上,告訴她,“不用害羞,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
樊音點點頭,視線隨着他移動,看着他走到葯櫃前準備好,再回到她身邊,用酒精棉花擦拭她的上臂。
“會有點疼,忍耐一下。”他先警告着她,小心的讓針頭扎進白細的肌膚中。
“嗯……”雖然已經深吸口氣,有所準備了,樊音仍是痛得輕哼着,抿緊唇,她顰着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忍住淚,在他為她揉着打針處時,可憐兮兮的說:“好痛,以後還要打嗎?”
“不用了,以後小心一點,知道嗎?”鍾宇羿丟掉針筒,拭去她滑落的淚珠。
“對了,”她輕叫起來,隨即遲疑了一下,舔了舔下唇,猶豫的問:“昨天的小貓呢?”
“小貓?”鍾宇羿站起來去洗手,一面說:“它害你打了那麼痛的針,你還問它幹麼?”
“是我不好,我自己要去捉它的,小貓只是害怕,才會抓我的手。”樊音為小貓辯白着,“不是它的錯,它活下來了嗎?”
“你說呢?我有沒有辦法叫人救它?”鍾宇羿對她揚揚眉,問道,“你要小貓嗎?”
“要。”樊音毫不考慮的回答,用眼睛乞求地瞅着他。
“過來這兒,親親我,就送你小貓。”鍾宇羿坐回書桌后的大皮椅上,朝她招招手,誘惑的說,“來啊!”
樊音咬着下唇,為難的站起來,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他對她笑,昂起臉等待着。
樊音鼓起勇氣,低頭快速的在他唇上貼了一下,馬上離開,他扯住她的手,讓她跌坐在他腿上。
“二十分,音音,這個吻不及格。”他捧住她的臉,調侃的輕笑着。
“你只說親親你,又沒規定分數。”她的抗議讓他笑得更開心,他將額貼在她額上,笑容亮眼得讓她有點看呆了。
“音音,等到我們結婚後,我每天教你一百分的吻。”鍾宇羿順勢吻了吻近在咫尺的小嘴。
“我們……如果結婚的時候,我可以通知媽媽嗎?”樊音眨着眼睛,小心地問。
鍾宇羿笑容消失了,音調平板的問:“你想回台灣去嗎?”
“嗯,很想。”樊音沒發現他神情異常,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真的很想媽媽,如果告訴媽媽她的近況,媽媽才不會擔心吧!她好一會沒聽見他的回答,疑惑的望進他的眼中,其中的冷意嚇了她一跳。
“不許你回去,也不許你再提台灣的事,知道嗎?”鍾宇羿嚴厲的說,捏住她的下巴,他狠狠的吻住她。
結束了懲罰性質,卻同樣讓她透不過氣的吻,樊音圓睜着眼睛,噙着威脅要滾落的淚珠,不安的扭絞着手指,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反應那麼激烈?
“乖乖的待在島上,別再提回去的事了,知道嗎?”鍾宇羿摟緊她,將她的臉按在懷中。
樊音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頭又暈了,倦意突然就淹沒了她,她長吁口氣,在他腿上移動了一下,更深的埋進他溫暖的懷抱。
藥性又生效了吧!鍾宇羿拍拍她的背,哄着,“睡吧!等你醒來,就把小貓送你。”
樊音喃喃地說著他無法辨認的話,他撫着她的長發,直到確定她睡熟了,才小心的挪好她的坐姿,讓她舒服一些。
真糟糕,她還是在想着她的媽媽,鍾宇羿嘆口氣,想到剛才看到的E-mail,上面提到音音家裏發生的事。
傷腦筋,要怎麼告訴音音,她的媽媽殺了她的繼父,自己也瘋了,現在人正在療養院。音音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所以還是別告訴她吧!鍾宇羿打定主意。
樊音低喟着,手繞過他的後背環抱住他,彷彿睡得極不安穩般的蠕動着,他拍撫着她的肩背,等她呼吸再度沉穩下來,才透過通訊器喚道:“炫日。”
一向在門外守侯待命的炫日出現在門口,看見窩在鍾宇羿懷中的樊音時,他瞠大雙眼,被地毯絆了一下,好在尾隨而來的耀月身手敏捷地拉他一把,他才沒跌個狗吃屎。
“炫日,你幹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昨天那隻貓呢?”鍾宇羿斥責着他的呆樣,語氣不太高興。
“貓?救起來了,在實驗室。”聽出鍾宇羿語氣中的不悅,炫日趕緊恢復正常。
“去捉來,用個籃子裝起來,把它的葯、食物都準備好。”鍾宇羿吩咐完,炫日馬上離開去辦。
“少爺要送少夫人回秋院嗎?”耀月問道,清澈的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不了,她才睡熟,挪來挪去的怕吵醒了她。”鍾宇羿仍在輕拍着樊音,“你跑一趟秋院,通知蘭姨說音音在我這兒,讓蘭姨別找她了。還有,告訴蘭姨,我要把婚禮提前到下個星期,知道了嗎?”
“知道,少爺,耀月出去了。”
輕輕合上門,耀月眼中的笑意迅速延伸到唇邊,對着屋外的好天氣伸個懶腰,她腳步輕快的移向秋院。
站在柯子翔的房門外,樊音遲疑着該不該敲門。
她知道他今天要回台灣去了,她希望他能幫她的忙,所以問過雁雁,知道他住在夏院的客房中,她一大早就溜來了。
還好早,他不曉得起床了嗎?樊音正在猶豫不決時,門被打開了。
“喲,是你啊,怎麼,你找我有事嗎?”柯子翔提着簡單的行李袋,看見站在門外的樊音,他有點驚訝。
“是這樣的,你今天要回台灣去是嗎?”樊音問道。
“嗯,現在要去搭飛機。”柯子翔回答着,一面猜想她要幹麼。
“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樊音懇求地看着他,“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好不好?”
“什麼事那麼神秘,該不是你想和我回台灣吧?那可不行,宇羿會很火的。”
柯子翔的話讓樊音怔了一下,她完全沒想到要回去,她搖搖頭。
“不是,我並沒有要離開這裏,只是想拜託你替我告訴我媽媽,我現在很好,快結婚了,可以嗎?”只要讓媽媽放心,她就安心了。
“沒問題。咦,你怎麼不叫宇羿替你通知呢?”柯子翔不解的問,照理說,宇羿不會不肯幫她的。
“他不肯讓我提台灣的事。”樊音想到他昨天那突如其來的火氣,抿了抿唇,她有點委屈的說,“他發脾氣了,所以可以請你不要告訴他嗎?”
“當然可以。”柯子翔接過寫有住址的紙,放入口袋中,對樊音眨眨眼,頑皮地說:“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樊音點點頭,同樣笑了起來。
“你在這裏幹麼?”冷冷的嗓音響起,鍾宇羿不甚高興的瞪着眼前明顯十分開心的兩個人。
“小嫂子是來送我的,對不對?”柯子翔故作神秘地對樊音挑挑眉,無視於鍾宇羿愈來愈沉的臉色,事實上,他還有點故意呢!他不知道宇羿還會吃醋喲,真是新鮮。
“嗯!我回去了。”樊音瞄了瞄鍾宇羿,忙不迭地快快離去。
“音音找你做什麼?”鍾宇羿問柯子翔,他老覺得不對勁。
“沒事,怎麼,你怕我搶了她啊,”柯子翔調侃的說,“別醋勁那麼大,會嚇着小女孩的。”
他斷定宇羿是怕樊音想回台灣去,才會緊張兮兮的不准她問起台灣的事,真是的,超級大醋罈子一個,他就偏要讓宇羿疑惑不安,柯子翔壞壞的想着。
“我沒有在吃醋。”鍾宇羿橫了柯子翔一眼,算了,子翔不至於作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你回去後記得調查我叫你查的事。”
“我知道。”喝!敢情這夫妻倆當他是私家偵探了;柯子翔在心中嘆氣,而且還是不收費的那種,哎。
議事廳中
聽完佐藤雄一的報告,鍾宇羿滿意地點點頭。
“事情要確定處理得乾淨俐落,我不希望以後有什麼麻煩,明白了嗎?”鍾宇羿合上眼前的報告書,交代着。
“我明白了,少爺放心,我會盯着泰國那邊的。”佐藤雄一接過報告書。
鍾宇羿用深沉的黑眸看着眼前的管家,問道:“佐藤,你來島上多久了?”
“快滿三年了吧!”
“是嗎?”鍾宇羿揮揮手,微笑着說:“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看着佐藤雄一離開議事廳,鍾宇羿唇上的笑仍存在,但眼神是冷的,他輕拍了拍黑狼,沉吟着,“三年了嗎?”
“少爺。”佐藤優子出現在門邊,嬌媚的喚着,蓮步輕移、婀娜多姿的向鍾宇羿走來。
她身上一襲全紅的和服,烘托出她日本女人特有的氣質。隨着她的步子,隱約顯現雪白渾圓的大腿,讓男人產生衝動的遐思,她走到鍾宇羿身前幾步停了下來。
“有事嗎?過來吧!”鍾宇羿懶懶地對低低咆吼的黑狼說:“黑狼,出去。”
很怪異,黑狼並不喜歡優子,若優子靠近,它就會一直兇惡的瞪着她,自喉嚨中發出駭人的低吼聲。黑狼一邊盯着優子,一邊聽從主人的指示,慢吞吞的站起來,走出議事廳。
“少爺。”優子走到鍾宇羿身邊,將手搭在他的上臂,撒嬌的說:“少爺這些天都沒上優子那兒去,優子好想少爺哦!”
鍾宇羿不語,眉梢微揚高,她半彎下腰,親吻着他的唇,特意讓他自敞開的領子中,看見她和服內什麼都沒有穿。
“少爺下周要結婚了,優子好擔心少爺忘了人家喔!”優子用手臂纏上他的頸項,性感惹火的身體已經坐在他的腿上蹭着,嗓音帶着濃濃的撒嬌意味,“若少爺不要優子了,人家一定會傷心得死掉的。”
“是嗎?”鍾宇羿唇角噙着詭譎的笑,眼眸半眯了起來,將一隻手由和服寬大的袖子探入,他握住她豐滿的胸,毫不留情的推擠揉搓着。
“優子最愛少爺了,少爺不能拋棄優子哦,嗯……好舒服……”優子嬌喘着,為他的撫弄燃起了慾火,她解開宇羿的衣扣,撫摸着他結實的胸肌,另一隻手悄悄下探,游移過他的小腹,再向下……
“停,我今天沒興緻。”鍾宇羿收回探進她衣內的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
“少爺?”優子不解的看向他,她一向能挑逗他的,今天怎麼了,他的眼神冷靜得讓她有些忐忑不安。
“蘭姨一會兒就會過來,你不希望被她看見你這樣子吧?”他拍拍她的背,“下去,你先回去吧!”
“少爺晚上要到優子那兒嗎?”優子不敢違背的離開他腿上,她整理着他的衣服,用渴求的語氣說。
“不一定。”鍾宇羿任她為他扣上衣扣,淡淡的回答着。優子還想說些什麼時,蘭姨走了進來。
“蘭姨。”優子恭敬的喊,不敢停留的快步走出去。她很怕蘭姨,因為她知道少爺一向對蘭姨十分敬愛,蘭姨的話少爺大部分都會聽從,所以她不敢得罪蘭姨。
“哼!”蘭姨自鼻子中不屑的冷哼着,斜眼看優子走出去,狐狸精,她在心中罵著。
“蘭姨,怎麼了,瞧你氣呼呼的。”鍾宇羿好笑的看着她一臉的不悅。
“我說宇羿啊,你好端端的把喜事提前,我忙得暈頭轉向,你在這裏跟那狐狸精廝混?”蘭姨罵著,掏出手帕遞給鍾宇羿,“把你嘴上那嚇人的口紅印擦了,別讓音音看見。”
他接過手帕,擦掉剛才優子吻他時留下的口紅印,問道:“你沒有通知爸,我的婚禮提前了吧?”
他答應蘭姨的條件就是,他會好好對待樊音,但不要父親來參加他的婚宴,所以把婚禮給提早。
“你放心,我沒有通知他,倒是你,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你還是不能原諒你爸?”蘭姨嘆着氣。
鍾宇羿閉緊唇不說話,她再嘆口氣。
“不提這個了,宇羿,蘭姨要慎重警告你,既然你已經要和音音結婚了,你和優子的事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優子那女人不是什麼好貨色,你若慣着她,只怕她以後會欺負音音。”
“她膽子沒那麼大。”鍾宇羿站起來,討好地拉着蘭姨的手說:“別生氣了,我們去試禮服吧!”
“你喲!還記得今天要試禮服哦,音音等你好久了,要讓你看看哪一套好,你卻老半天不來,真是的,時間那麼趕,禮服如果不合適,怎麼來得及改嘛……”蘭姨一邊嘀咕埋怨着,一邊跟鍾宇羿走了出去。
優子回到房中,重重關上房門。
“優子,你幹麼?”佐藤雄一早就在房中等她,看見她怒氣沖沖,不解的問。
“哥,都是你害的。”優子瞪着哥哥,氣憤的說,“當初你要去替少爺找女人時,不是保證會找個條件、身材、樣貌,樣樣不如我的人嗎?怎麼我聽說人家說少爺的新娘子長得很漂亮,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因為老爺臨時決定和我一起去,那女人是老爺看中意的,而且我起先看到她父親那猥瑣醜陋的模樣,怎麼知道女兒那麼漂亮?”佐藤雄一一副無奈的表情,轉而埋怨妹妹來了。
“要不是你不能生,少爺也許會考慮娶你,早就勸你年輕時別那麼愛玩,你就是不聽。”
優子十八歲時,因為不當墮胎,導致終生不能再懷孕,因此不論鍾宇羿如何迷戀她的肉體,都不可能讓她坐上島主夫人的位置。
“我不管,少爺已經許久沒到我這兒來了,若是他真的中意那黃毛小丫頭,我不就沒希望了嗎?”優子說道,她一直認為少爺極為沉溺於她的魅力中,現在看來,她的地位是岌岌可危。
佐藤雄一嘆着氣,勸說著,“傻子,算了吧,少爺是不會娶你的,你還是像哥哥一樣,撈些好處,轉身走人,別再痴心妄想了。”
“我是真的愛少爺,絕不會輕易放棄的,倒是你,哥,你背着少爺搞鬼,被少爺知道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優子瞄着佐藤雄一,警告着他。
“你少羅嗦,我這一次賺的錢夠我收山了,不過不急,我還要等下一波的機會,到時候,優子,你非得跟我離開不可。”佐藤雄一瞪了瞪妹妹,表情猙獰了起來,狠狠地說:“你可別壞我好事,否則我不會饒你的。”
“知道了,我現在哪有空去管你的事。”優子坐下來,在心中盤算着該如何對付鍾宇羿將娶的女人。
為了慶祝島主的婚禮,島上席開百桌,工人連休三天,但除了島上的人之外,沒有外邊的人進來。
但柯子翔例外,他大少爺總是來去自如,拿小島當他家般的要來便來、要走便走。
席上也只有他膽敢拚命灌鍾宇羿酒,等到蘭姨過來勸時,兩人已經都半醉了。結果在蘭姨的堅持下,他們各自回房去休息。
同一時間,樊音早已回到秋院中為他們準備的新房,換下身上的新娘禮服,她緊張的坐在梳妝枱前。
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樊音想着,用梳子梳理着長發,她有點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喵!”已經恢復健康的小貓爬到桌上,對她撒嬌着。
“咪咪,我好怕哦!”樊音對小貓低語着,“我從來沒有和男人在一起過,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喵——”咪咪叫着,趴在桌上看她。
“等一下他進來后,我該怎麼辦才好?咪咪,你也不會吧,問你也沒用,我又不好意思問蘭姨,”她嘆口氣說:“如果媽媽在就好了。”
鼻頭一酸,樊音眼眶紅了,眼淚順着雙頰滾下來,她喃喃地說:“我好想媽媽哦,咪咪,我真的好想媽媽哦。”
咪咪瞄瞄叫着用臉磨蹭着她的手,樊音摸摸它,哽咽地說:“你在安慰我嗎?你真好。”說著她更是淚如泉湧般的止不住。
她痛哭着,直到門被敲了敲,炫日扶着鍾宇羿走進來,她才手忙腳亂的擦着淚水。
原本在炫日的攙扶下步伐蹣跚的鐘宇羿,一進房后神情就變了,不再是醉醺醺的模樣。赫!照子翔那種強攻猛灌的喝法,若不裝醉只怕真的要喝到醉了,子翔才肯放過他。
如果真被灌醉了,他怕進房后自己會失控而嚇到音音,鍾宇羿想着,直接走到樊音面前,瞧着那張淚痕斑斑的臉。
“怎麼了?”他溫柔的外呢,她搖搖頭,垂下眼瞼,抹着淚水。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鍾宇羿拎起小貓,放在黑狼背上,對炫日一揮手,說:“去休息吧。”
小貓出乎意料之外的乖乖趴在黑狼背上,任它帶着走出房門,炫日也離開,替他們關上房門。
“來。”鍾宇羿將樊音自椅子上拉起來,帶到床沿邊坐下,他輕抬起她的下巴,用黝黑的眼睛直盯入那雙仍是霧氣氤氳的眼眸深處,溫和地問:“誰欺負你了?怎麼哭成這樣?”
“人家……人家想媽媽……”樊音囁嚅的說,又開始淚眼汪汪,她不停的掉淚,把鼻子都哭紅了,臉蛋也一片通紅。
“乖!不哭。”將她摟進懷中,他搖晃拍撫着哄她,“別哭了,音音,別哭……”
她把臉藏進他的懷抱,小聲地啜泣着,鍾宇羿傷腦筋的輕撫她的長發。
天啊!這真的只是個小女孩嘛,而且還愛哭得要命。他嘆着氣,不停的哄着她,直到她平靜了一些,啜泣也變成間斷的抽噎,他才親親她的髮絲,溫柔地問:“好些了嗎?”
樊音點點頭,吸着鼻子。
鍾宇羿抱她上床,將被子蓋好,拂開她被淚水浸濕得粘在頰邊的髮絲,他對她說:“你先睡,我去洗個澡,你乖,困了就睡吧,別等我了。”
她眨着酸澀的眼睛,看着他走進浴室,輕吁了口氣,真的倦了,長睫毛無力的掩了下來,半晌后她的呼吸均勻,陷入熟睡中。
鍾宇羿沖了個澡,換上睡衣,走出浴室。
看來今晚是別想碰她了,他邊擦頭髮邊想着,十八歲的女娃兒,真的是太小了,他想起她穿的米老鼠圖案的睡衣,就有點無奈的笑意。
走到床邊,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的人兒,他敢發誓,絕沒有人會想到卡通圖案的棉布睡衣會形成性感撩人的景象。
樊音又踢被了,被子被她踢到腳踝處,鵝黃色的睡衣因她的側睡而下擺掀高到大腿,把她晶瑩雪白的玉腿全都顯露出來,鍾宇羿眼中揚起一簇火焰。
她沒有乖乖的睡在枕上,而是將臉蛋埋在枕頭角上,枕頭絕大部分都被她用雙手抱在懷中,烏黑柔順的髮絲隨意的披散在白被單上,形成誘人的景緻,潔白的頸項、柔美的身段,讓他一時之間看呆了。
他忍不住低頭輕吻了吻細滑的香腮,小心的讓唇游移在樊音的臉頰及頸項邊。她好香啊!不是一般女人那種特意要勾人情慾的香水味,而是一種淡淡的、甜甜的、暖暖的幽香,該是她洗髮精或沐浴乳的味道吧!
樊音被驚擾了,顰顰眉,她低喟着,無意識地挪了下身子,彷彿感覺冷極的用腳在扯着被子,被子幾乎完全筵在她的腳踝,讓她無法扯動。
鍾宇羿眼中慾火加深,盯着那因她的動作而愈向上掀的睡衣,直到看見她的……小熊圖案的內褲?
他笑了出來,真是有意思,他的慾念突然消退了,這小娃兒可愛得讓人無法對她動邪念。
樊音放棄扯那已經糾成一團的被子,身子縮了起來,鍾宇羿拉開被子,輕手輕腳的溜上床,把枕頭由她手中抽走,回到原本該在的位置上,將她護進懷中,再將被子拉上來蓋住兩人,他抱緊她,不希望她着涼了。
樊音抗議地喃喃囈語着他無法辨別的話,轉過身來,用雙手環住他,將臉埋入他的肩窩,滿足地嘆了口氣。
赫!敢情他成了她的大枕頭了。鍾宇羿低頭看着酣睡的小臉,不意外的在她唇上看見一抹笑容。
罷了,當枕頭就當枕頭吧!他收緊雙臂,將她摟了個密實。
她安靜了半晌,又開始動了起來,不只用雙手環住他,連腿都搭上他的腿,緊緊地勾住,兩個人緊貼在一起,姿勢曖昧的讓鍾宇羿心跳猛然快了好幾拍。
見……見鬼了,這小妮子的睡相和她那甜美乖巧的外表全然相反,差到了極點。
鍾宇羿咬了咬牙,感到他那已經起了反應了,下腹正好和她柔軟的小腹緊密相貼,她蠕動了一下,讓他不由得呻吟出聲。要命!若不是知道音音那純潔無邪的個性,他真的會認為她蓄意在挑逗着他,鍾宇羿鼻息粗重起來,炙熱的吹在樊音的耳畔。
老天保佑,這折磨真是既痛苦又甜蜜,當她又動了動,蹭着他的身體時,他合上眼,幾乎要撲上她的身子。
樊音絲毫不知道她給他帶來多大的折磨,彷彿睡得不安穩般的不停地蠕動着。
鍾宇羿苦笑了起來,他無法忍耐了,當軟玉溫香的小身子在身上磨蹭時,男人總是會變成大野狼的。
“嗯……”好熱,樊音輕嘆着,她感到羽毛般的輕觸碰着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揚起一波又一波的熱潮,她低吟着,赤裸的身體掠過一長串的輕顫,變得濕熱滾燙。
“音音,醒醒。”鍾宇羿喚着她,滿意的看着她扇了扇睫毛,慵懶的站開眼睛。
她的臉蛋一片酡紅,朦朧的星眸中,濃盈着激情的痕迹,半啟的唇瓣微土着丁香小舌,因燥熱難耐而輕舔着唇,她看起來是準備好能承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