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次交鋒

二、初次交鋒

“你?”佩蒂瞪着卡梅倫,“但是……”

“車上的電話,”他解釋說,“我聽到一個女人向全世界宣稱她能為一個人找到他命中注定的伴侶,這使我反感。她說話的目的,就是讓你認為婚姻是一切幸福生活的縮影,一個男人,如果他不想結婚,就是一隻需要她指點迷津的迷路羔羊。”

“於是你打電話並告訴她你的假名?”佩蒂發現這並不太光彩。

“我認為用我的真名不太合適,在那個時間有股票報道,每天晚上的那個時候,我的一些顧客都會收聽節目;此外,它並不是一個假名,約翰是我叔叔的名字,他和我有同樣的觀點。”

“關於婚姻的醜聞?”她使用了他在收音機里說的話的含意。

“我應該知道那是你。”米奇說,笑了笑,“那麼你怎麼想菲娜的預言呢?”

卡梅倫看着他,“哪一條?那個女人自己還沒弄清楚,一會兒她告訴我,我的命中注定的伴侶會在不久的將來就和我接觸;一會兒她又說,我的命中注定的伴侶正在等着我,我不相信這些。多麼愚蠢的電話。”

“一個江湖騙子。”米奇完全贊同。

他們共同發出的笑聲讓佩蒂反感,“你說江湖騙子?是你給了她你的假名字,你——”

兩個男人停止了笑聲,看着她。卡梅倫先說話了,“使用化名有什麼關係呢?作家就一直在用化名;此外,她既然自稱是一個靈媒,她就應該知道。”

“她怎麼能——”佩蒂忽然停住了,然後笑起來,“她當然知道,那就是她為什麼問你是否允許她叫你約翰的原因;為什麼她告訴主持人是兩個人在聽呢。”

自信的笑容從卡梅倫的臉上滑落了,他皺起了眉頭,“她正在主持節目,那不過是一句普通的陳述,就這些。你不能相信在南卡羅來那州電台上做節目的女人,能告訴你是誰在打電話,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相信她問你幾個問題后,就能為一個男人找到一個理想的伴侶,是一種太幼稚的想法。”

“聽起來,”佩蒂說,她不能確定自己對那個靈媒的話相信與否,但是她不喜歡卡梅倫的暗示,他的意思是她很幼稚,“似乎她知道你正在為兩個人辯護,那就是為什麼她說約翰會張開手臂迎接改變的理由。”佩蒂記得很清楚,“為什麼她說,‘有兩個人在聽——,”

米奇發表他的看法,“她的確提到了兩個人,一個人會被遇到,另一個人正在等待。”他向著卡梅倫笑起來,“正在等你。”

卡梅倫盯了他的朋友一眼,咕噥了幾句。佩蒂希望米奇能保持冷靜,關於她有可能是卡梅倫·斯拉德的命定女人的想法是如此荒唐,幾乎都不需要考慮。很快地,她從這一點上跳過去,“那個直播節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讓男人和女人意識到,僅僅因為一個婚姻關係不和諧,並不能代表其他婚姻關係也不和諧。人們需要希望,需要去一直尋找適合自己的人。”

“假設這兒有一個合適的人或者那個婚姻處於良好的狀態,”卡梅倫搖了搖頭走向她,“你還應該知道在那種現象下的真正的東西,白奈特小姐?那種節目不過是為了引誘一些像你一樣的收聽者,一些女人,她們相信幸福通過尋找就可以得到。女人們需要一些人來看護她們,你收聽節目,電台的收聽率就會升高,廣告商就能買到更多的時間,電台就會賺到錢。”

看到他半披半裸地穿過房間,佩蒂的胃又一陣陣抽緊,她的想像又開始活躍起來。看着他走近,新浴后的男性氣息刺激着她的感官,她無法阻止掠過她全身的顫抖,她強迫她的目光停在他的臉上。

“你這樣認為嗎,斯拉德先生?”她很緊張地問,“我想那個節目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引誘像你一樣的收聽者,畢竟打電話的人是你,不是我。實際上,在你讓自己成為傻瓜的行為結束前,我就關上了收音機。”

米奇輕輕地笑着,“我想她正在跟你說話。”

卡梅倫沒有理睬他,“你是說,如果一個男人他不想結婚,就是一個傻瓜?”

“我是說,一個男人如果認為自己是上帝送給女人的禮物,那他就是傻瓜。”故意地,她讓她的目光滑落到他的身上。

覆蓋著他的胸膛的金黃色絨毛比她想像的還要鬈曲,看起來很柔軟,她循着它們的軌跡向下移動目光,最後停在他的襯衫合攏處。在這些輕柔的白色物質下面,是輕輕的隆起,這是他的沒有系好的皮帶,她能確定,但是這個東西也引起了她的聯想。她強迫自己把她的思路慢慢帶回來,雖然她的心臟在狂跳,她還是設法將自己的表情控制住。儘管如此,他眼睛中惡意的嘲笑卻在告訴她,他知道她並不像她想假裝的那樣平靜、冷淡。

“我從沒有說我是上帝給女人的禮物。”

“但是你的確說了,”她提醒他,為她的聲音有一絲透不過氣來而苦惱,“而且我可以給你引用出來,‘誰說我會孤身一人?我只是不想結婚。’”

“那又怎樣?”

他不理解。他的沾沾自喜的笑容煽動起她的憤怒,“我很驚訝你沒有把你的雕像刻在床頭,你把鏡子安在床上,是為了你能隨時欽佩你自己嗎?”

“你方才在我的卧室?”

“我只是在等你時隨便看一看。”

“那個鏡子不是我的主意。”

“很好,”她露出一個笑容來表明自己的不相信,“我想你是被迫將它們安裝在那上面的。”

“不是,但是我——”他停下來,皺着眉頭,“聽着,我的卧室里有什麼東西是我自己的事兒,我結不結婚也是我自己的事兒。”

“但是當你通過電台將它廣播到全國以後就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事了,當我聽到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陳述婚姻為什麼是可怕的理由時,我很難過。讓我告訴你,婚姻可以很美麗——一種成功和快樂的過程,相信我,我知道,我曾經看到過那樣的婚姻。”

“我也看到過——”

她打斷了他,“我知道,‘婚姻是束縛和限制’,老兄,我還知道你屬於哪一種類型。”

“哪一種類型?”

他的語氣極為冷漠。她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騎虎難下了,“你只看你想看的東西,甚至連靈媒都指出了這一點,你找最壞的理由和借口不讓自己被束縛。婚姻是一種夥伴關係,是奉獻與索取的過程,你不知道如何奉獻,你只知道索取。”

他的表情沒有改變,但是她注意到他眼眸中的綠色光芒黯淡了下去,鼻翼翕動着,“你說完了嗎?”他問,他的聲音低沉而凌厲。

“是的。”她說,立刻又改變了她的想法,“沒有,就像我所說的,任何想要控制自己感情的人,他才真正有問題。我為你感到難過,斯拉德先生。”

“謝謝,不需要。有問題的看起來是你。”

他的平靜的外表不見了。她感覺到火山即將爆發,但是他的態度卻慫恿着她繼續說下去,“你為什麼要說這些?”

“就我所知道的,你和你的合作夥伴在成功地處理男女關係上,並不是專家。她的丈夫為什麼從她身邊跑開了?你多大年齡了?二十七?二十八?你有過多少男朋友?”

“不關你的事。”她斬釘截鐵地說。

“難道你沒有告訴瑪麗·吉普森,當這種關係向嚴肅方向發展時,你總會失敗?”

佩蒂盯着他。她曾經很信任地對瑪麗說過這些事,看來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信任,她的愛情生活現在看起來要傳遍芝加哥了。

卡梅倫笑了,“我對你和你的合伙人做了一個小小的調查。”

“窺探別人的私隱聽起來不那麼光彩。”

“他們說你心直口快。有些人發現這是一種令人喜歡的特點,另一些人認為這一點足以讓你被解僱。”

“那種情況只發生過一次。”佩蒂說。

“看起來好像是兩次。”

“兩次?”她問,立刻明白了,她感覺好像在肚子上挨了一拳,但是她力圖保持聲音的平靜,“你不能解僱我。”

“哦?”他的眉毛挑了起來,“為什麼不能?”

“因為我還沒有接受這份工作,”她拾起了她的皮包,站直了身體看着他,“我可以自己走。”

“很高興聽你這麼說。”他冷冷地說。

她把頭仰得高高的,昂然走向門口。米奇向後走了幾步,但是沒有說什麼。

當門在她身後關上時,卡梅倫搖了搖頭,繼續扣他的襯衣扣子,“我猜她關心那些事。”

“看起來是。”米奇笑着說,“如果她就是靈媒所說的人,你現在處境不太妙啊。”

“我的處境很好,而且我不相信靈媒的話。”

“隨便你怎麼說,但是佩蒂是對的,那個女人清楚地知道你不是約翰。”

“也許。”

“為什麼她說約翰的電話會被一個女人聽到,而你的女人正在等你?”

為什麼?卡梅倫也不知道,這個問題讓他煩惱。

他鬆開他的褲子,將他的襯衫塞進去,“如果有一天約翰叔叔告訴我他愛的那個女人和他有了聯繫,我會相信靈媒的話的。”他為這種可能性笑起來,“過來,米奇,你也許聽到過他在婚姻方面的觀點。當我九歲時,他從環球旅行中回來了,我聽到他在吹噓自己如何從婚姻的圈套中逃脫出來。他不想用自己的自由去換取悉心照料一個女人的殊榮,他不想讓任何一個女人把他嚇得到處躲藏。如果約翰叔叔和某個人墜入了情網,這將會是一個特大新聞。”

“他會聽那個節目嗎?”米奇問。

“我想不會。”卡梅倫拉上他的拉鏈,“如果不是由於他們把我們的股票市場報道取消,換上這個直播節目,你和我誰會聽這個節目呢?”

“我無法相信他們取消了股票市場報道。”

“我有同感。”

米奇笑了笑,“我也不相信你打了參與電話。”

卡梅倫發現自己也很難相信自己,“他們正在進行的為每一個男人找到合適的女人的節目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們使沒有結婚的人聽起來就像是受難者。”

米奇向門口方向點點頭,“她聽起來也像是受難者。”

卡梅倫哼了一聲,也看着門口,“她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她認為婚姻會解決她的一切問題。也許不久她就會找到一個願意照顧她的傻瓜,但是那個人決不會是我。”

“你可以做得更好一些,她有一雙——”米奇笑了——“好看的腿。”

“好看的腿——”卡梅倫也笑了“——不是一切,就像她現在這樣口沒遮攔,她需要一個能常常幫助她擺脫困境的傢伙,我可不想惹麻煩。”

“也許會很有趣。”

“操縱股票市場也很有趣,去嘗一家新飯店也很有趣,”他搖着他的頭,“想和一個女人捲入婚姻的漩渦中,這是一個麻煩。”

米奇環顧着房間,“你怎麼對付這個需要重新裝修的地方呢?”

“找其他的人。我還有一打兒候選人的名字在我的名單上。”

卡梅倫望着他的前窗,地毯上一個圓形的銀色物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低下頭看了一眼,然後走過去看是什麼東西。

“你想將這一切都在聖誕節前完工嗎?”米奇問。

“在聖誕節前。”卡梅倫彎下腰,將地上的測量捲尺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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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蒂直接開車回到公司。當她走進公司時,她用力按着前門的電鈴,電鈴發瘋似地鳴叫着。達琳從後面走出來,手上還拿着一塊長長的布料和針線,她身材嬌小得像一個小妖精,長相也很像。當她看見佩蒂時,她皺起了眉頭,“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的生意吹了。”佩蒂在櫃枱上的現金登記簿旁邊放下她的皮包,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頭髮,懲罰似的用力拉着它們,“什麼時候我才能學會閉上我的快嘴?”

“發生了什麼事?”在她的語氣中沒有責難。

佩蒂搖着她的頭,“我告訴了他我對他的想法。”

“你告訴他你的想法,然後他把你解僱了?”

“不是。”佩蒂忘記了她今天早上和達琳的談話,佩蒂告訴達琳她認為卡梅倫很吸引人,直到她了解了卡梅倫·斯拉德先生對愛情與婚姻的觀點,“我告訴他他是一個自我中心的人。”

“因為他遲到了?”

“不是,因為他參與了直播節目,他就是約翰。”

“約翰?我想他的名字是卡梅倫。”

“不錯,他用的是他叔叔的名字。”

“但是為什麼?”

“他說他不想讓他的顧客知道他是參與者。”

“於是你就告訴他,你對不結婚的男人的看法?”

佩蒂點點頭,“然後就丟掉了生意。”

達琳沒有生氣,她反而笑起來,“要是我當時在場就好了。”

“我也這麼想。”佩蒂閉上眼睛,回憶卡梅倫站在他卧室門口的樣子。當看到半裸的他向她走過來時,她的感覺無異於一場地震:他身上的襯衫半敞着,露出他強健的胸肌,讓她浮想聯翩;凝視着他的眼睛,感覺到被他的親近所征服。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忘卻的記憶。甚至現在,這種想法都讓她戰慄。她甩掉這種感覺,睜開她的眼睛。

“如果你當時在那兒,”她說,“也許你可以阻止我。”

“也許是,也許不是,”達琳笑着,很頑皮的樣子,“但是看到他聽完靈媒的話之後的表情,想必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靈媒到底說什麼了?聽到他的話我感到噁心,於是在他結束以前,我就關上了收音機。”

“你沒有聽到?好吧,那是令人迷惑的,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她說約翰會很快和他所愛的女人相遇,然後——這一點在那時是令人費解的——她說,‘你命中注定的女人正在等你。’那就是你,正在等待。”

“因為那個傢伙讓我等的。我可以確定無疑地告訴你一件事,我絕不是卡梅倫·斯拉德命中注定的女人。”

“但是你的確發現他很有吸引力,我沒有忘記你早上說的話。”

“過去的確發現他很有吸引力,”佩蒂糾正她的話,“那是在我知道他對婚姻的看法以前。他就像克瑞格,任何陷入他的情網的女人,都會帶着一顆破碎的心離去。”

“這很有意思。”

“什麼有意思?”

“看看將要發生什麼。”

“什麼也不會發生的,問題就在這兒。我已經被解僱了,我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協商一下,我就被解僱了。我不會再看到卡梅倫.斯拉德先生了,不會得到這份工作或者是傭金了,也不會從他那裏得到任何推薦。我非常抱歉,達琳。”

“忘了這件事吧,”達琳若無其事地說,“誰知道呢,明天也許一樁更好的生意就會上門的。”

“我可能會用我的快嘴將它也吹了的,你確定你不想再找一位合伙人?”

“永遠不,”達琳皺了一下鼻子,笑了,“你是最好的,那些不想聽到真話的人才是真正的失敗者。”

佩蒂感激她的朋友的支持,但是如果她不變得更老練的話,她們就會真的成為失敗者了,無論如何,賬單是要付的。“你知道是什麼讓我沮喪嗎?”

“不知道,是什麼?”

“我真的喜歡設計他的公寓,”她環視着她們的辦公室,“不僅僅是因為這項生意能賺來的錢,而是因為他的公寓太漂亮了,太舒適了……我想可能是這樣的,你會喜歡他的窗戶的。”

“他的窗戶形狀很好?”

“還可以,但是窗戶外的景色太迷人了,他的起居室和卧室面對着密執安湖,其他的卧室,其中有一間他把它改成了辦公室,面對着市區。”

“現在它們上面掛着什麼?”

佩蒂搖了搖頭,“褶皺的、沉重的、黯淡的東西,他找了一名裝修師裝修他的房子,他當然不是室內設計師……對光感和佈局沒有一點品位。”

她本可以為他的房子做很多改進,從而顯示出她的才能,如果她可以將她的嘴一直閉上的話。但是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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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十多分鐘,他們就要開車去到晚餐地點。這時米奇輕輕笑了,卡梅倫望了他一眼,“什麼事這麼好笑?”

“我只是在想這是一件好事,當你今晚回家時,等你的人不是帕特。”

因為他的女管家總是在下午時出去閑逛,卡梅倫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帕特不在那裏是一件好事?”

“你能想像自己和她結婚嗎?”米奇又一次笑起來。

“我不能想像我和任何人結婚。”當然也不和他的女管家,那個女人是一個中年包工頭,“是什麼使你想到這些?”

“我還在想那個直播節目。這真是太巧合了,那個靈媒說會有一個女人在等待你,果真有一個。”

“根本不是什麼巧合,”卡梅倫堅持說,“今天早上我去了PDQ室內裝潢設計公司,訂下的這次會見。實際上,如果我不是在魏瑪夫人家耽擱得太久,佩蒂根本不可能等我,當她到來時,我已經回家半個多小時了。”

“如果,”米奇說,誇張地念着這個詞,“那就是關鍵,如果你沒有訂下這次約會,如果你沒有被耽擱,如果你沒有打開收音機收聽股票報道,如果它沒有被現場直播節目所取代,如果你沒有打進那個電話……”

“如果我相信那些廢話。”卡梅倫說,希望阻止米奇那些瘋狂的理由。

“難道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一個靈媒,距離你有幾千里遠,知道有人在等你。”

“奇怪?不;一個好的猜測,是的。不過是一種遊戲。”

“她當然不喜歡你關於婚姻的看法。”

“那個靈媒?”

“不,你的室內裝修師。”

“前室內裝修師,”卡梅倫提醒他,“但是她稱自己為室內設計師。”

“昨天難道不是你告訴我說,這家PDQ室內裝潢設計公司正是你想要找的公司嗎?”

“那是在今晚以前。”

“她觸動了你,是不是?”

卡梅倫望着他,“那是什麼意思?”

“她長得非常漂亮。”

“我認識長得更漂亮的。”

“你怕她?”

“當然不。”

米奇大笑起來,這聲音刺激着卡梅倫的神經,“怎麼啦?”

“她是一個非常爽快的人。”

“非常。”

“一個室內裝修師——對不起——室內設計師和一個商業顧問,多麼般配的一對兒。”

卡梅倫怒氣沖沖地望着旁邊的窗子,“這裏不會有任何般配的一對。”

有幾分鐘,米奇沒有說話。卡梅倫努力想從他的思想里拭去所有關於佩蒂·白奈特的記憶,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思索。再過大約十分鐘左右,他就會坐下來和一群男人和女人們吃晚餐,他們想從他那兒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股市行情會如何走向,哪一家公司最值得投資。這不是一項容易的預測,因為沒有人真正知道股市將會走向哪裏,但是他為自己驕傲,因為從實際上看,他的預測在過去的三年內,比絕大多數人都要準確……除了個別情況。

這種“個別情況”就是問題。

“你還想將你的住處翻修一下?”米奇問他,這是一個他需要面對的問題。卡梅倫沒有選擇,“我必須這麼做,因為那家該死的公司破了產,我打賭輸了,這就意味着今年我不得不為投資俱樂部的成員們舉辦一次聖誕節晚會了,但是我不能在我這個看起來糟糕透頂的房子裏為芝加哥最富有的二十個男人舉辦晚會。”

“你可以在希爾頓訂一套房間。”

“我可以,但是如果我能採取一些措施的話,我不想那麼做。”按照他們的傳統,失敗者要在他自己的家中舉辦聖誕節晚會,這是大家都習慣的。

“在你名單上的那些裝修師怎麼樣?”

“卡明推薦了一個,赫爾尼斯推薦了另一個,我能說什麼呢?”

當他一下定決心投身於他的室內翻修工程時,卡梅倫就從他的朋友那兒和生意夥伴那兒搞到了一大張室內設計師的名單。最有名的那兩個設計師,每人都向他保證他們會將活兒幹得漂亮利索,但是他們的生意排得滿滿的,要一直到年前才有空暇;他名單上的下一個名字,是他的一位性情古怪的顧客推薦的,卡梅倫和他談了不到十分鐘,就知道他不準備讓這個傢伙去碰他的房間,他看起來就像是第二個海爾。

那以後,他開始做一番粗略的調查,這又淘汰了許多名字,這時他看到了佩蒂·白奈特和PDQ室內裝潢設計公司,他很擔心這次又找了一個“裝修師”。當她說她可以在指定的日期內完成這項工程時,他決定僱用她。

"PDQ代表着什麼?”米奇問。

“她說,P代表佩蒂,D代表達琳,她們加上一個Q是為廳容易記憶,那個Q也可以代表質量或者快捷。”這兩點他都需要。

“如果我是你,我就用她。”

“在她說了那些話之後?”

“那個女人認為你是一個自我中心的人,不同意你關於婚姻方面的觀點,她有權力發表自己的看法。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想要自己身邊的人都要對你說‘是’了?”

他們都知道他對於這件事是怎麼想的。卡梅倫咕噥着,屈服下來,“可是想一想她的感覺,我懷疑她是否還會為我工作。”“她會為你工作的,”米奇瞟了他一眼,笑着說,“用一點你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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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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