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見菽
煬自腰間取下長鞭，垂手站着，又再問一次：“哪裏
秦龍淡淡笑了笑：“當然是有人給的，不然會是怎麼來的，撿的嗎？”
巫煬不出聲，抬手將鞭子甩出，秦龍見狀急忙抵擋，鞭子纏到三叉戟的柄上，接連繞了好幾圈。緊接着，巫煬用力往回一拉，鞭子中間立刻綳得筆直。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顯然是巫煬佔了上風，秦龍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現在，你覺得，誰會拿到遺天珠？”巫煬氣定神閑地站着，悠悠地問。
秦龍憤憤地咬牙：“沒有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也好。”巫煬輕輕點頭，“你若執意要這樣，我便奉陪到底。”
同時，秦龍趁話的功夫猛一用力，卻沒拉動巫煬分毫，倒拉得自己一個踉蹌，他索性也不去管纏着的鞭子，再次快向巫煬跑去，看樣子，竟是想要近身肉搏。
巫煬甩兩下手，鞭子立刻就鬆了，時，秦龍已到面前，將重獲自由的三叉戟在空中調個頭，雙手捏着，使匕般直直刺將下來。
巫煬朝後退一步躲開，叉戟的尖頭刺到地上，那裏立刻便是一個小深坑。
“哎喲。我家地院子啊。才剛整理乾淨地。”玄麒看得心痛不已。小聲哀號着。
龍一擊不成。手上再次用力。三叉戟深深**地下。他隨即扶着柄騰空而起。扭腰朝巫煬踢去。
巫煬迅將鞭子在手上繞兩圈。舉到面前綳直。擋住了秦龍地這一腳。秦龍在空中翻個身。穩穩落到地上。馬上拔出三叉戟又再進攻。
巫煬並不還手只是步步後退。繞着院子兜圈子。
秦龍見總也打他不着。又沒有被回擊。不禁變得有些氣急敗壞。腳下地步伐開始雜亂起來。
巫煬瞅准一個空擋子一出。便纏住了秦龍地腳踝。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拉得倒在地上。
秦龍並不驚慌，拿着三叉戟反手就要去割刀刃與鞭子接觸，竟是迸出幾顆火星。
“好厲害的鞭子。”玄麒嘀咕着，“還有那柄三叉戟也是然燒不化，難不成，又是什麼神器？”
沈天暉聽了這話，忽然想起什麼：“也許就是海王的武器。”
“波塞冬？”玄麒馬上聯想到希臘神話中的海神。
沈天暉笑起來：“不是，只是鮫人的王而已，他自稱海王，手裏一直握一柄堅硬而鋒利的三叉戟。但，這些都只是傳說，到底有沒有海王也沒有見過。”
“真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誰，也太本事了種東西都能弄到。
”玄麒“嘖嘖”讚歎。
秦龍現沒有辦法弄斷鞭子，突地再次將三叉戟往地上一插以穩住身形樣一來，巫煬一時也拉他不動。
“鮫人的鱗甲還真不是普通的堅硬。”沈天暉看着他們嘖嘖有聲地讚歎起來，“如果是普通人，被巫煬的鞭子這樣勒着，估計早就已經皮開肉綻了，你們看他，居然凹都沒凹下去。”
仔細一看，果然如此，秦龍的腳踝就像是一根金屬柱子，鞭子纏在上面，連點痕迹都沒留下。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就見一團白煙從天而降，長了眼睛似的，瞬間將巫煬完全籠罩其中。
還沒等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有個身影，在我們面前張開雙臂撐了個結界出來。
“妙妙？”玄麒看清了來人是誰，大感意外。
妙妙回頭露齒一笑：“這團白煙可不像是好東西啊。”
“那巫煬要不要緊？”我問。
“不知道。”妙妙搖搖頭。
說話間，只看到巫煬手上又想用力，卻不知為什麼皺起了眉頭，身形竟是一晃。
“怎麼了？”玄麒看出了不對勁，抓着我的手臂問。
我當然同樣不知道，心裏也是萬分緊張。
“呵呵……”突地，有笑聲響起，眾人都是一驚，四顧着尋找聲音的源地。
可是，笑聲像是來自四面八方，根本無法確定方位。沈天暉又拿出黃紙戒備着，同時，也很是擔心地看着有些異常的巫煬。
秦龍聽到笑聲，眼前一亮，猛地使勁縮腳，巫煬手裏一緊，但像是沒了力氣，被拉得向前跨了一大步。
“巫煬，你怎麼樣？”沈天暉忍不住大聲問道。
巫煬沒有理會，垂着的頭不時晃動一下，像是在努力保持清醒。
“這樣看起來，應該是毒藥吧？”玄麒猜測着。
“真的不知道，我對毒藥不是很懂。”妙妙不敢肯定。
“青鸞，仔細聽我說。”忽然，巫煬的聲音
響起，“這毒藥很烈，我支持不了多久，秦龍身上有鱗甲又太硬，我暫時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來對付他，你快叫貪狼出來，他的爪子也許會有用。”
言畢，朝我們的方向看來，眼神竟已有些散。
我不敢怠慢，甚至都來不及把匕拿出來，急忙連聲大叫貪狼。
貪狼出來的時候，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咦，小貓妖，你張結界幹什麼？”
玄麒朝巫煬他們的方向指了指。
“哇，鮫人！”貪狼轉一看，立即興奮起來，“今天還能看到活的、站在6地上的鮫人，真稀奇！哎，那傢伙怎麼回事？”
說著，往空中抽抽鼻子：“好……好像是蛇族的毒藥，啊，中毒了嗎？他們在打架？”
“鮫人鱗甲太，巫煬又中毒了，打不過。”我趕緊解釋，“你行不行？”
貪狼聞言，高興得仰天長嘯：“行不？你竟然問我行不行？我怎麼可能不行？嗷——太好了，閉眼，別亂動，我要來了！”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已做好準備，但是，這次等了很久，都沒見有什麼動靜，我睜開眼，就看到貪狼滿臉惑，歪着頭打量我。
“怎麼了？快來啊。”不知道出什麼事，他剛才不是還迫不及待的嗎？
“進不來。”他繞着我上上下下地嗅着，“你身上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
我也低頭看自己，可並沒有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邊，巫煬已是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倒下，秦龍的注意力則轉移到了我們這裏。
“呵呵，呵呵呵呵……”笑聲再次響起，同時，從院子角落的陰暗處，緩緩走出個小小的身影來。
這是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生得雪白粉嫩，甚是好看，上身穿着粉色綢緞的無袖小褂，下身是同色的及膝中褲，綁了兩個羊角辮，辮子底端，扎着鮮紅的頭繩。
“誰家的孩子？也不撐把傘，這樣打扮，不冷嗎？”玄麒小聲說。
而我，卻是認識他的，這，不就是在虎山上遇到的那個囊嗎？
“囊？！”貪狼也是認識的，十分驚訝，“今天是刮的什麼風？有一個鮫人也就算了，又跑出只囊來，稀奇，真稀奇。”
“什麼東西？”玄麒沒聽懂。
“一種山精。”沈天暉也緊緊盯着囊，覺得難以置信，“外表看起來和小孩子一模一樣，喜歡在陰暗的山坳里活動，看到人就伸手過去，如果那人牽了他的手，就會被帶到他住的地方，然後被吃掉。我以為早就絕種了，想不到還有一隻。”
“進不去的，我在這個女人身上加了禁錮，什麼靈體都別想附身。”囊陰測測地說道。
玄麒沒想到從這個稚嫩的身體裏出的，竟然是老嫗的聲音，不免嚇了一跳。
囊又是嘿嘿一笑，露出滿口利齒，看着我說：“現在，巫煬已經中毒了，這隻天狗即使是你的靈寵，可他沒有身體，一旦無法附到你身上，也就沒什麼用了吧？”
“這東西真的會吃人？”玄麒又是小聲問我。
我點點頭：“你還記不記得，在虎山上的時候，我不是進到過一個山洞嗎？那就是他的老巢，裏面，全是人的骨骸。”
玄麒縮了縮脖子，又想給自己壯膽：“不要緊，我們還有沈天暉，還有妙妙，我的玉佛珠和你的匕，都還能用。”
囊聽到了這話，笑得愈加張狂：“法師？貓妖？他們兩個尚且不濟事，更何況你們！秦龍，我把這貓妖****，你對付法師。
”
秦龍好整以暇地把纏在腳踝上的鞭子解下：“那，誰來取遺天珠？”
囊微微一愣：“誰取都一樣，我們不是說好了……”
“一樣嗎？”秦龍打斷他，“我們是說好了，珠子歸我，但，如果是你取，我倒是不太放心。不如，貓妖交給我，你去對付法師吧。”
他們說話間，顯然是無視了我和玄麒的存在，認為妙妙最弱，是最容易對付的，同時也覺得，一旦誰先騰出手來，誰就會先來拿我眼睛裏的遺天珠，因此，看情形，竟是好像起了些內訌。
囊聽秦龍這麼說，顯得非常不高興，又不好作，轉着眼珠想了半天，才說：“我看這法師還算有些本事，我們聯手先對付他，怎麼樣？”
秦龍微微笑了笑，沒有表態，只是慢慢站起來，將三叉戟倒提在手裏，一步一步向我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