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唐小姐，這裏！”
她剛把車停下，這座陌生公寓的陰影里就竄出來一個人影。站在她的車前，對着她招手。
夙凌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是蕭霖。她立刻打開車門，對方也立即走向她。
“這裏是哪裏？”夙凌看着他。
“是記者不知道的地方，你趕緊跟我上樓。”蕭霖飛快地對她說著。
“小澤在上頭……你們幫他的嗎？”季澤墨應該沒有那樣容易擺脫記者的追蹤，應該是IL的大家幫忙的。
“熙然引開了記者，記者都以為澤墨在熙然的車子裏。”蕭霖得意地笑着，他是個開朗的男孩，笑起來尤其動人。
夙凌搖了搖頭，“你覺得我去見他好嗎？我和他已經……”
“你一定要去見他。我不知道陸姐是怎麼和你說的，但是我們IL的全體成員，都希望你去見他。”蕭霖的表情剎那間凝重了一下。
“你們全體？”她愣愣地看着他，“你們不怕他的事也影響到你們大家嗎？”
“如果怕影響就不是兄弟了。”蕭霖迅速而堅定地回答，“如果他逃避自己的真實感情，為了事業而退縮，這才不是我們的好兄弟。”
夙凌看着這個和小澤一樣的年輕偶像，站在舞台上時的他們光芒萬丈，平凡生活里的他們一樣也是光芒萬丈的。
“謝謝你們。”她低聲說著，雖然不知道自己和小澤談話的結果，但在此刻，在她覺得一切都已經無望的時候，有人可以支持她和小澤的愛情，感動油然而生。
“趕緊上樓吧。”蕭霖四周望了一眼，然後拉住她走進大樓里。
電梯很快就把他們送到了指定的樓層，電梯一打開，她還來不及調整自己的心情，就看到小澤站在電梯門口。
“你、你……”她有剎那間喉嚨里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哽住了，而無法說話。
“你這樣很危險，不怕被別人看到……”蕭霖低聲斥一責了一句。
季澤墨卻只是對着唐夙凌微笑，“我只是想早一點看到她，我有感覺，這個電梯送上來的人，是我最想見的人。”
“真冷。”蕭霖對着他翻了個大白眼，“趕緊進去說。”
唐夙凌一言不發地走出電梯，她沒有多看季澤墨一眼，而是跟着蕭霖走進一間單元里。
“我先走了，慢聊。”蕭霖打了個手勢，然後識趣地關上了房門。
這是一間佈置很雅緻的屋子，完全男性化的擺設證明這是個單身男子的公寓。
“這裏是哪裏？”她低着頭，冷冷問着。
“是蕭霖一個朋友的家，對方出差去了，讓他看房子。我現在無處可去，只能逃到這裏來了！”他對她愉快地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要逃？你只要不說那些話，根本不用逃。而且我們不是不應該再見面嗎？”她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情緒，她到底是高興還是憤怒，是沮喪還是覺得解脫？心裏的感覺太複雜，複雜到她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他。
季澤墨忽然伸出手去把她拉到了身邊，語帶笑意地說：“我的事業已經遇到了最大的危機，你還要把我推離你身邊嗎？你讓我不止在事業上失敗，連我的愛情也要失去嗎？”
這算什麼話？她抬起頭來看着他半帶微笑，半帶緊張的臉。他那雙明亮無垢的眼裏的期待讓人根本不忍去忤逆他的任何願望。
“你只要和我分手，你的事業就不會失去！”
“可我已經在全國人民的面前，說了我不要和你分手。我不會和你分手，我也不想和你分手！所以你再離開我，我可能真的會一無所有。”他繼續用一雙完全坦誠的眼望着她。
“你……不厚道！”她推了他一把，“你這算什麼？逼我不和你分手？”雖然是說著埋怨的話，可是她剛才那緊張的心情卻有一點鬆弛下來。
“是不想你逞強，不想你替我去作決定。”他繼續堅定地走到她面前，就是不讓她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目光凌厲地落在她低垂的臉上，“你聽到了我在那裏說的話了嗎？好像許多電視台和電台都轉了這則新聞。如果你沒聽到，我可以冉對你說一遍，完整的，認真的，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他問得如此認真，她不得不回答他，“聽到了。”
“那麼你也知道我的決定了嗎？”
“知道了。”
“那麼你應該明白，我已經沒有後路了。”
“我知道”
她繼續低着頭，眼裏雖然含着一絲淚光，但她嘴角卻漸漸上揚，“我就是知道，才會覺得你真的是個笨蛋。你說的話都是不對的，我不是為了保全你的事業才要和你分手，我是為了保全我自己的事業……”
他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很用力地抱緊，“不要說了，你知道我會拆穿你的謊言的。”
“你怎麼知道是謊言呢？以前我就對你說過，被人發現就分手的話……”
“那又怎麼樣？以前說過的話未必都一定要兌現，以前說過的話，如果現在心意改變了，也可以收回。以前不重要，現在才更重要。”他的聲音堅硬如鐵。
唐夙凌感覺到了他的力量，作為男人的力量！小澤是了解她的人，是真正可以看穿她心裏的堅強，看到她內里的柔軟的人啊！
“我也說過你很堅強，但那又怎麼樣？你再堅強，難道就不會傷心，不會難過？我已經說過了，對於過去我自己的愚蠢行為早已深感後悔，而你願意原諒那樣的我，願意繼續愛我……小凌，如果我再傷害你，我還算是個人嗎？如果連個人也不是，還當什麼偶像？”
她沒有掙扎，沒有反駁，只是用力地靠緊他寬厚的胸膛，聽着他穩定的心跳聲。是的，她也會傷心，也會難過。今天和他分手，是她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力量去完成的。
“但是不是你傷害我，小澤，這些都是我願意的……”
“如果我現在不是偶像，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你要和我分手嗎？”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夙凌沉默了。
“既然不是自己選擇的，而是外界壓力造成的，怎麼會不受到傷害呢？”他忽然低下頭去親吻了下她的額頭，“你已經對我提過分手，然後我的回答是不答應。所以從現在起，你不必再和我說分手的事情，你只要留在我身邊，讓我處理一切的事，好不好？”
她閉上了眼，心裏有種突然的虛弱。很想就這樣跟他說好——因為她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不是嗎？在她內心深處，從來是想要和小澤在一起的，她不想繼續欺騙自己，不想套上什麼女強人的枷鎖，然後拒絕自己真正的幸福。
可是，人可以這樣自私嗎？
“那麼你呢？你現在到底打算怎麼辦？”她終於還是推開了他，“你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有多麼不理智嗎？你有沒有想過不按照公司的意思去發言的後果？別人可能會覺得你自私，不懂得犧牲。你是偶像，你得到了許多東西，而你卻什麼都想要……明天一定有人會這樣說的！”她用力地跺着腳。
他很洒脫地笑了笑，再一次摟住她的腰，將她鬆鬆地擁在懷裏，“我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而對於我來說，你是不能犧牲的，我的感情也是不能犧牲的。”
“可是……可是你的夢想和事業怎麼辦？小澤，雖然別人稱你為偶像，可我知道你的每一步都是汗水和辛苦努力換來的成果。你比任何人都努力地練習舞台和聲樂，甚至學習表演！”她很迫切地說著，並且不讓他打斷，“你學習音樂，很努力地作詞作曲。你經常通宵不睡地寫歌對不對？你總是拉着熙然讓他跟你一起學習舞步對不對？你看了許多電影去琢磨別人的演技，你……”
“你真的是很了解我！”他忽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眼裏閃爍着真誠的感動，“這麼多年，只有你跟我說，我所得到的光耀不是靠這張臉。”
她微微搖頭，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可是季澤墨在他手放下的同時，也用唇封住了她想要說的話。
或許她本來就不需要說出來，因為他都懂，他能用心地去感應她的心！
直到呼吸都變得無法繼續，他才放開了她。
唐夙凌滿眼妥協又滿眼深情地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投降了。因為現在木已成舟，正如他說的，如果她再離開他，那她的小澤不是太可憐了嗎？
她也已經無法思考未來到底會如何，誰讓她愛上了一個笨蛋呢？你永遠無法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但是她卻可以肯定——他會保護她，即使犧牲他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也要保護她！
“夙凌，你明白嗎？我雖然是個把事業看得很重要的男人，可是對於我來說，你也是同樣重要的。你和事業，我無法做出任何一方面的犧牲。你也不能替我作決定，因為我們彼此相愛，因為我必須自己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他很認真，很專註地看着她的眼。
夙凌也回望着他的眼，那雙眼裏閃爍着可以擔當天下的光芒。她的眼神也漸漸清澈，嘴角的笑容甜蜜地洋溢開來。
那是一個季澤墨最愛看到的她的笑容，他的小凌每次微笑的時候都能帶給他心靈的真正平靜，看着她笑，他就會覺得自己無比幸福。
“我們明明相愛，卻要分手？我的邏輯無法想通這件事，所以我絕對不同意！”他忽然抱起了她，仰起頭，目光清亮地凝視着她。
她則低下頭去，嘴角的笑容終於完全地飛揚開來，“好了，我承認你是個笨蛋。不過笨蛋有的時候也會說出有道理的話，這一次，就聽你的！”
“真的嗎？”他兩眼閃爍，神情是完全的驚喜。他本來是做好了要打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她卻又一次給了他狂喜。
他的小凌也並不是普通的女子，總是這樣出人意料。和小凌在一起，生活是絕對不會枯燥的，每一天都會是滿滿的幸福與開心！
即使有爭吵，他們也會像現在這樣和好。分手的話說出口，也是可以收回的——只要真心相愛就好。
“可是……”她忽然睜大了眼，“外面追逐你的那些記者怎麼辦？以後怎麼辦？公司怎麼辦？”
“唐夙凌，你就不要讓你的理智去管這些事了！”他臉上的神情終於輕鬆起來，甚至也霸道起來。小凌已經重新接受了他，那麼他就什麼也不再害怕了！
“不要去管他們了！”他抱着她開始轉圈，“交給我，把這一切的煩惱都交給我，這本來就是我的事，由我來解決，這就行了！”
唐夙凌先是摟住他的脖子，側了下頭。然後忽然甩了甩頭髮，“好，我相信我的小澤雖然是個笨蛋，但一定說到做到！”是啊，為什麼要一直理智？人是擁有感情的動物，就讓她自己任性一次，任性又有什麼不好？想要追求自己的愛情又有什麼不對？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完全的對與錯，只有感情的真與假……
“小凌，我有許多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她眨了眨眼。心情真的變得晴空萬里起來。本來，對於她來說，和小澤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啊！而且現在，小澤替她做了選擇——做了她不敢做，卻是心裏唯一想要的那個真正決定！
她的小澤，就是這樣善解人意，自以為是，又笨笨地讓她想要永遠照顧他。
“對於過去我接近你的目的我有多後悔，對於現在我的決定我感到多驕傲，我有多麼愛你，以及……我永遠也不想離開你的……”
“小澤，我也，我也是這樣的……我……”她的眼圈再度一紅，終於有了兩個人又在一起的現實感覺。外面是狂風暴雨也罷，未來是荊棘滿布也罷，只要在一起，有什麼可以懼怕的？
他忽然將她抱起，摟緊在胸前，然後吻住了她的嘴唇。
唐夙凌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小澤的吻永遠這樣甜蜜又霸道。但又好像可口的雪糕，讓你一嘗就不想放手了……
唔，她已經深深沉淪，以後也不打算出來了。反正現在才是最重要的，未來也要有現在去建設。只要能和小澤在一起，下雨的天空也終於會化出燦爛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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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火鍋喲。你不要一個人忙，讓他們都來幫忙。”
唐夙凌的家裏——她已經搬離了自己的公寓，而回到父母家居住。由於她的父母依舊在法國沒有回來，所以現在偌大的房子裏也只有她一個人。
可是這原本寬敞的客廳，因為多了五個超級大的大帥哥的出現，所以變得異常擁擠，又異常的星光熠熠。
“小凌，可惜你父母不在，要麼我就可以拜見他們了。”季澤墨遺憾地嘟了嘟嘴，一點也不像個已經被公司通知停止一切活動的藝人。反而滿臉笑容，一臉輕鬆。
“你要拜見他們做什麼？”唐夙凌好奇地看着五個人在一起的樣子，可以同時看到IL的五位成員，連她的心跳都有些不自覺地加快了。
難怪他們那麼紅，個個都魅力十足，而且各有特色。卓熙然和蕭霖她也比較熟悉了，林澈是個很溫柔很清新的男生，也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吧。總是很安靜靦腆地微笑，這樣的偶像還真是很少看到。莫子衡頑皮又不失男子氣，和蕭霖兩個人一起經常耍寶，更是會帶動氣氛的好手。
“我要告訴他們，請放心地把你們的女兒交給我，我會把她看得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季澤墨一臉嬉皮笑臉，卻說著讓所有人震驚的話。
唐夙凌愣愣地看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們趕緊去廚房幫忙，今天讓小凌休息，弄火鍋食材很方便的，就讓我們大家來動手吧。”他轉身推了林澈一把，然後儼然一副大指揮家的樣子，開始分配任務。
小澤，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雖然心裏閃過這樣責備的話語，她的嘴角還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澤害羞了嗎？所以趕緊離開她的視線。
其實小澤在她心裏，也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人。為了他，她甚至可以放棄自己的獨身主義，什麼獨立自主的新女性，那全是因為她沒有找到和自己心靈契合的這一個吧！
雖然聽起來有些喪氣，但她為了小澤，也可以當一個平凡的女子。甚至心裏只裝着丈夫和孩子……咦，她怎麼想起孩子了？
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小澤的事業問題吧？X公司果然已經停止了他的一切活動，無限期地雪藏啊……可是雖然這應該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但只要看到小澤那一臉笑容的坦然自若，並且拍着胸膛對她說：交給我，你什麼也不用擔心——看到他那個樣子，她竟真的感到不用擔心，就交給小澤吧。
這就是因為愛而產生的信任感嗎？以前她總是凡事親力親為，那只是因為她不夠信任對方，她也從來沒有找到過真正去愛的那個男人。
所以和以前的所謂戀人，總是好聚好散，她也從不會去依靠。原來，那只是因為並不是真的愛情。現在，她信任小澤，就好像小澤也信任她能搞定她的工作和生活一樣。
他們互相信任，所以即便在現在這樣艱難的時刻，還能互相依偎，互相微笑，甜蜜無間。
就在唐夙凌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滿腦子粉紅色幻想的時候，廚房裏卻傳來了一些爭吵聲。
“不行，不是這樣的。哎呀，不對！怎麼這麼笨？”一間本來應該頗大的廚房裏，此刻卻被人擠得水泄不通。小澤的聲音大聲地傳來，她趕緊跑到廚房去看。
只見等一下用來作為食材的豬肉、牛肉和羊肉都被堆在了一起，完全分不出什麼是什麼。
“都出去吧，我來弄！”唐夙凌又看了眼準備當鍋底的青魚被他們扔在案板上準備切割，可是小澤似乎連魚都握不住，他獃獃地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那好吧……”放棄得很快的舉動，證明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拿那條魚怎麼辦。
夙凌微笑了一下，跑到他身邊，從他身上解下圍裙，“你還是不適合這個，我來吧。”
“我不想你那麼辛苦，最近要整理行李，要準備簽證，還要準備許多工作上的事，你都累壞了。今天我們又來打擾……”他一臉體貼地望着她，目光溫柔如水。
其他三個人互相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魚貫而出。其實他們也是大鬆一口氣，太好了，在廚房裏幫忙都是生平第一次吧。
“還是林澈最行，幹活利落有條理，不像你們幾個笨蛋，肉也切不好，菜也切不好，光會大叫大嚷。”夙凌看了眼由林澈清洗的蔬菜，滿意地點頭。
“夙凌，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們？”看起來脾氣最暴躁的莫子衡在外面大聲地喊了一聲，“我剛才很努力地解凍豬肉！”
夙凌回過身去，兩手叉腰地看着這又一位偶像，“你努力把那些肉混在一起，然後終於什麼是什麼也都分不清楚了！”短短一個多小時，她已經和他們非常熟捻。是因為今天是他們一年一度可以放下明星身份，而變回普通人的日子吧。
伸進來的頭立即縮了回去，外面傳來陣陣笑聲。
“大家都很有趣，我要好好謝謝他們。他們是怕我一個人心情不好，所以才來陪我的吧？”不然，像他們這樣的大忙人，大紅人，怎麼會擠出半天時間來到她家裏吃飯？
“他們也是來放鬆的……”季澤墨眼神明亮，“他們應該是怕我們兩個都心情不好。”
“我不會心情不好，我去法國工作，還可以找在那裏的哥哥和父母，有地方住，有熟人，有朋友，如魚得水。”她不給他任何壓力地說著。
“即使和我分離也沒關係？”猶豫了一下，季澤墨這樣問着。
“我不會和你分離，我的心會和你在一起。我也相信小澤的心，會和我在一起。”是的，她相信。已經沒有任何的懷疑與不安，甚至擔心與疑惑。
“夙凌。”他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肩頭，“現在你已經一點也不想和我分手了吧？不管未來怎麼樣，我們都要在一起。”
“是的，小澤，都要在一起。”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都彼此付出了代價，但也獲得了更多的收穫。其實獲得的比付出的多……因為她收穫的是一顆真心，無價的真心。
“我愛你，夙凌。”淡淡的表白，在她手裏接着青魚，打算切片的時候。
這種感覺，就彷彿是一對恩愛夫妻，不需要鄭重的場合和氛圍，親密的話是在最平常的時刻里可以親切地說出的，好像呼吸那樣正常。
她開始舞動手裏的菜刀，嘴角露着甜笑，口裏卻說：“不要油嘴滑舌了，你在這裏只會給我添亂，去陪你的朋友吧。”
“遵命，親愛的！”他親了她臉頰一口，然後帶着得意的笑走了出去。
“這個人……”她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眼裏的笑容就好像四月的春風那樣熏人慾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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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她輕鬆地走出廚房，看到了五個大男孩在客廳里笑成一團。
五個人在一起，果然是星光四射，可是怎麼看都是一群平均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的孩子，怎麼會成為全亞洲的超級明星？她只看見五個很無城府的男生而已，說是什麼讓人尖叫的超級巨星，還真是沒什麼感覺。
莫子衡一臉期待地正在說：“我都有兩年多沒吃過火鍋了……”
“因為我們這兩年多都一直在忙碌。”蕭霖說。
“記得小時候，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火鍋真的很開心。”卓熙然感嘆地說了一句，“好像我們自從出道以後，就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熙然，你的家在這個城市，平時還可以回家去看看，我們可都是從外地來的。”蕭霖笑了笑，那張秀氣的臉上流露出幾許落寞。
“而且，我們有多久沒有假期了？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時刻，覺得自己這麼拼，到底為了什麼呢？”林澈忽然說。
“你怎麼回事？”季澤墨略微皺起了凌厲的眉宇，那張英俊率直的臉上很少出現這樣的表情，“我們為什麼這麼拼……當時組團的時候不是說過嗎？要成為世界第一？”
“沒錯，不管多辛苦，都要站在那最高的地方——五個人一起！”卓熙然走過去，拍了下季澤墨的肩膀。
“所以我們的團名叫無限循環infiniteloop……”莫子衡做了個必勝的手勢，“要讓所有的人都認識我們，都喜歡聽我們的歌，都願意看我們演的電影電視……為了這個目標，我們才從小加入經紀公司接受訓練，並且組團出道！”
“就是這樣啊，我們不能放棄！”蕭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季澤墨。
“澤墨！”莫子衡怪叫了一聲，“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我們……哪裏有什麼口號……”季澤墨愣了半天。
“哎呀，就是這一次新專輯的宣傳口號嘛！”莫于衡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我們要飛翔……”季澤墨輕聲地說出一句，“我們要飛翔。
“即使沒有翅膀，也要飛翔。”卓熙然微微笑了下，“你一定要記得，澤墨。我們會努力讓你回來，你千萬不能放棄，而且在此之前，我們會連你的份一起努力上！
“對啊，因為我們是infiniteloop！有着無限活力，無限精力，無限能量，無限熱情，無限精彩的infiniteIOOp。”蕭霖眨了眨眼。
“放心吧，我不會就此放棄的。我們說過，要五個人一起走向成功的頂峰，五個人一起的夢想，我不會忘記！”澤墨的眼裏閃過真誠的光芒，然後其他四個人也都站了起來。
五個人，站在五個方位，一起伸出手去，在中間握在一起！
夙凌的眼眶濕潤了，她真的不應該去擔心小澤的未來。因為他有這樣值得信賴的同伴，因為他有着自己的夢想，因為他從來不曾放棄！
“我們可以吃飯了。小澤，去擺餐桌吧，大家要不要也去幫忙？”在他們分開手后，唐夙凌站在那裏說著。
“好，這就去！”回過身來，小澤的笑容那樣明亮，是真正的明亮，可以照亮人心，可以照亮未來道路的明亮光芒！
夙凌點了點頭，她相信，他們的未來也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