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求死不能

第三十七章 求死不能

“他功力全系采陰補陽,在這裏三百年未近女色,是以修為停滯不前,仍在神念末期,”秦時續道,“你只需一鼓作氣,廢了他的修為就成!”

“我知道。”我暗道一聲,心下瞭然,手下亦是不停,九天刀閃耀出奪目神光。

九天刀出鞘之後,我這才猛然醒悟,心中疑道:“奇怪,九天刀竟絲毫不受海水影響,難道,這海水竟全是純水不成?”

但凡世間之物,若非異質遍佈,便是屬種駁雜不純,但某些特殊的地方,亦孕育有純屬性能量的物事存在。我的真元便是純屬火元,而宮北野則是純屬水元。一旦物事上升至純屬性態,便不再具有五行之能,彼此不生不克,初步進入混沌狀態,位居神物之列。

不過純性物事雖存在,但對於修真者這種底層修鍊者卻無益處,只有神人級別才能運使純物,融入招式或增進功力,隨心而定。所以,宮北野雖已在這裏呆了三百餘年,修為卻未曾增長半分。不過,就因他身具純水性態,才能在寰宇周天陣這樣兇險的陣法中生存三百餘年。

但是,我卻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某樣東西,某種極其危險的東西……

我定了定神,右手一輪,九天刀急沖向宮北野。這一招純屬試探,並無任何特異。

“呼”九天刀從他身上穿過,帶起一股水流,他的身子就此消散。

“殘影!”我心下微一驚,便見宮北野身形現出在近處,度之快,幾若瞬移。

“嗤”“嗤”連聲刺響,他手握一把幽藍長劍,剎那間刺出數百劍,密密麻麻的劍氣,分分合合,疾刺而來。

我冷笑一聲,九天刀飛旋逆轉,將方圓一丈之內護得嚴絲合縫,繼而向四面八方光圈般飛散。

“碰”“碰”“碰”“碰”“碰”劍氣與九天刀撞在一起,激起星星點點的赤藍之光,倏爾密集的爆鳴聲響過之後,劍氣很快消失在水中,而九天刀余勢未減,化作千萬碎刀,向宮北野迅疾攻去。

宮北野身法極快,而我初次水戰,還不適應,每每九天刀攻至近前,都被他“刷”“刷”幾劍削碎爆散,竟無一把能傷得着他。

我手指一勾,餘下的九天碎刀圍着他圈圈旋轉,“錚”一聲全部筆直地指着他的身子,以於先前兩倍的度如圓球般聚攏收縮直插而去。

他靜立原處,冷笑不動,只見九天碎刀在即將刺入之時突被一股亂流攪擾,那怪流勁力極大,遠遠地便能感覺到其動蕩余勢,九天碎刀被裹在其中,很快便被絞碎消失,海水恢復了平靜。

“奇怪,”我心下震驚道,“根本沒見他動用真元,這怪流是哪兒來的?”繼而心裏愈不安起來,那曾經感覺到被忽略的東西又在腦海里繞起來。

“好厲害的小丫頭,”宮北野齜牙道,“在修真界應該不是籍籍無名吧?報上名來,興許老夫聽過。”他看我的高深修為,把我當成他們那個時代的人了。

“抱歉啊,”我冷笑一聲,道,“我不過剛剛十六歲罷了,可不是和你一樣幾百歲的老怪物。”

“什麼?”宮北野大驚道,眼睛瞪得溜圓,“你才十六歲就臻至空靈期?不可能!”

“老東西沒見過世面,”我不屑地看着他道,“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宮北野充耳不聞,大驚之後呆立半晌,繼而狂喜之色躍然臉上,邪淫地打量着我狂笑道:“老夫不知**了多少修真女子,卻都是幾十歲幾百歲的老太婆,沒想到今日遇到一位色藝雙絕的極品美人,老天真待我不薄,哈哈哈哈,來來來,美人快束手就擒,否則老夫我定叫你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聞言火冒三丈,大喝一聲:“你到閻王爺的床上去吧!”這一刻,我已決定不再留他活路,九天刀倏然斬出,長達十丈,如流星墜地,氣貫長虹,威勢空前強盛,令人不能逼視。

宮北野視之怡然不懼,嘴裏輕吐道:“乖孩子回來吧,可以了……”不知對誰說話。

話音剛落,“嘭”一聲巨響,水流遄動,如疾風驟雨,山洪海嘯,鋪天蓋地席捲而至,十丈余長的九天刀只一瞬便被絞成齏粉。

蓋天勁力沿着九天刀出刀之軌湧進我的體內,我只覺腹中如翻江倒海,鑽心一般的疼痛,情不自禁吐出一口鮮血。但水流並未就此罷休,一重一重不斷加重壓力,令我半分不能動彈,僅隨着水流僵直飄起。

臉上、身上水流疾馳而過,划起一道道微細傷口,鮮血四溢,錐心刺骨。我雙目俱難以睜開,偶一微睜,便見眼前儘是氣泡,層層疊疊,望之不盡。

“不可能!”我又驚又疑,“憑他區區神念末期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能夠引動如此大範圍大威力的水流!”

我眼角掃過,附近的山丘全部被壓成碎粉,倒似被削平了一般。秦時他們身後的石柱、身上的鐐銬和衣物也盡數消失,而他們自己因抵受不住這鋪天壓力,早已昏死過去。

我被水流壓得緊緊的,無法控制身形,胸中劇痛如燒,真元也不能調動,只能隨波逐流,在廣闊的海域飄動。

突然,一隻粗糙大手從亂流中豁然伸出,抓住了我的後頸,封住奇經八脈和元嬰之後,將我提了過去。

我尚未反應過來,便覺一張凹凸不平的臉湊到頸邊,一邊陶醉似的嗅着,一邊嘿嘿笑道:“如何?老夫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的。”聲音陰沉沙啞,正是宮北野。

我心中怒極,然而全身如冰封般絲毫動彈不得,連咒罵的話都說不出口。

“想罵人?”宮北野**道,“嘿嘿,還是省些力氣呆會兒**吧。”

事已至此,我反倒冷靜下來,拚命調動剩餘真元,但收效甚微。

不過在他身邊,亂流的勁力倒也小了許多,我已經能夠睜開雙眼,但其他的仍是什麼也做不了。

好容易凝聚了一丁點真元,我把它們分成兩份,一份用於沖**,另一份移到元嬰處,倘若最終也難以逃脫,便引爆**。

宮北野把醜陋的皺臉從我頸間抬起,嘿嘿笑道:“小娘子,你現在心裏一定正打算自爆元嬰吧?”

我錯愕一驚,面上不動聲色。

他續道:“呵呵呵,老夫告訴你,你想都別想。若你自爆,以老夫現在的實力,你也該看到,一定能活下來哦。到那個時候,你的那些同伴,尤其是那個女人,老夫必將她百般蹂躪,讓她生不如死!”

我驚駭地睜大眼睛,心沉到了谷底。

宮北野看到我的樣子哈哈狂笑起來。

我機械地掃了一眼那邊尚自昏迷的同伴,心裏凄涼、絕望,無以復加,眼淚流轉欲落,一股難言的哀傷襲上心頭,針刺般的疼痛。

宮北野這一招不可謂不毒,利用我們的感情逼我就範,當真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死**”被他點中,投鼠忌器,腦袋一片混亂,幾乎難以聚集思維。

宮北野得意地提着我向遠處游去,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個石洞中。

“咦?”我錯愕一愣,覺洞內的陳設與先前他所擬化的圖像分毫不差。

宮北野哈哈笑道:“小美人,你也現了。嘿嘿,這裏將是你我洞房花燭之地,可要牢牢記住哦,一輩子也不能忘。”說到最後,語氣森寒刺骨,令人戰慄不絕。

“啪”一聲,我被他甩在石床上,之後,他便開始自解衣裳,眼中儘是**之色,口水都溢了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我嘴唇嗡動,卻越想越亂,最後也沒能想出任何辦法。

瞳孔失去了焦點,我頭一歪,頹然垂側在床邊,絕望地閉上雙眼,心道:“罷了,好歹我曾是男人,承受這點凌虐又算得了什麼?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這渣滓侮辱秦姐……”

“小美人,”宮北野嘿嘿笑着摸上我的臉頰,“放棄掙扎了?呵呵,這樣才對,讓老夫來疼你,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從此再離不開老夫了。”

我默然不語,陷入了失神的狀態。

宮北野見我毫無反應也不着惱,伸過頭來用牙齒咬住我的T恤下擺便要掀開。

卻聽“隆”一聲,洞內的水流微微晃動起來,我和他俱是一驚,視線齊齊向洞口射去。

秦朵!

我驚呆了。

她**着身子,披頭散地拚命揮動着青鸞劈砍洞口的結界,口中嘶聲喊着我的名字,可是由於經脈被封,綿軟無力,握劍的右手早已鮮血淋漓。

六人之中竟是她最先醒來!

“秦姐……”我眼圈一紅,身子劇烈地掙紮起來。

宮北野飛快地按住我,“嘖”了一聲,喃喃道:“這瘋女人,竟膽敢破壞老夫的好事。交給你了!”

“隆隆”聲中,那股怪流又涌動起來,將秦朵團團纏住,逐漸繃緊,眼看很快便會被怪流生生壓死。

我聽宮北野說完最後一句驀地突然明白了什麼,再見怪流重現,腦中陡然閃現一個大膽的猜想。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對了。

想到此處,我不禁焦躁起來:“怎麼辦?就算我知道真相,如今經脈被制,也無法力挽狂瀾啊!”

“啊……”秦朵身上已微微見血,我聽見她的慘叫,心如刀割。

我狠下心做了一個決定,隨即閉上雙眼,口中輕輕念起一串晦澀難明的口訣。宮北野正對着秦朵哈哈大笑,一時竟未聽見。

念完口訣,我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心跳也減慢了許多,宮北野右手緊緊按着我的肩膀,身體有變,他立刻便能知曉。

感覺我心跳迅減,他心下一驚:“這小丫頭不會見這女人將死,也自殺了吧?”然還未等他轉過頭來察看,便聽掌下女孩嬌喝一聲,接着右臂突然爆出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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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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