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兵來將擋
回到教室,我在座位上悠閑地翻着課本,數學科目已經快要被我吃透了,我打了個哈欠,正想站起,卻見一簇紅艷的玫瑰捧到我的面前。
捧着花的是一個衣着光鮮的男子,面容帥氣,但臉色略顯蒼白,眼神溫柔,卻透出絲絲倦意,一看便知又一個沉迷酒色的富家公子。
“這位同學,我叫陳南,不知能不能和你交個朋友。這是送給你的。”他溫柔地對我一笑,說出這般話來。
我疑惑地看着他,心下道:“這樣毫無慧根之人也能進入風鈴?那個校長……不會……”
“有門!”陳南見我盯着他看,心中一喜,笑得更加燦爛,似乎已成竹在胸。
我從沉思中醒來,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繞過他向門口走去。
他愕然愣在原地,臉漲得通紅,而後迅跑過來攔住我道:“韓靜同學,其實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已經喜歡上你了,請你接受我吧。”
“陳南同學是吧?”我不耐煩道,“請你讓開。”
“靜,我真的……”
“讓開!”我怒道,心中的男性意識讓我此時感覺十分的羞恥和憤怒,原本很好的心情瞬間凍結。
聽到我的話,他臉色一沉,聲音陡然轉冷道:“韓靜同學,我提醒你,我爸可是公安部督察長。”
我怒極反笑,鄙夷之意溢於言表:“陳南同學,我也提醒你,你老子是誰與我無關,請你讓開。”
“你……”他額上青筋暴起,雙目生出煞氣,暴怒道:“臭丫頭!不要給臉不要臉,我陳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不待他說完,我“啪”一聲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頓時將它扇出教室。他連滾三下,撞在門外的柱子上。等他顫微着站起來時,早已鼻青臉腫,還掉了一顆牙。
我雙目怒瞪,不自覺透出一絲真元,喝道:“滾!”
他驚恐地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教室里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獃獃地瞪着我,繼而“嗡”一聲如炸開了鍋般,議論聲此起彼伏,其中不乏有人對我指指點點,神色慌亂不定。
我冷哼一聲,原本想出去走走,但這時卻又坐回到座位上,想看看那個叫陳南的還有什麼好手段使來。
一個坐在我前排長相清秀的女生小聲對我說:“韓靜同學,剛才那個陳南,他的父親可不簡單了,恐怕會找你的麻煩的。”
我輕蔑地掃了門口一眼,拿起書本,並未理她。
她訕訕一笑,扭過頭去。
好一會兒,我心中始終覺得有些愧疚,人家畢竟是好心提醒。
我輕輕欠起身,在她耳邊道了聲謝。
她一下子扭過頭來,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圓,然後伸出手來開心地說道:“我叫蕭夢,你好。”
我伸出手來輕輕握了握,現她的手上有少許繭子,但也沒有太過在意,道:“韓靜,你好。”誰知她卻抓住我的手不肯放了。
她輕輕地觸摸着我的手,贊道:“好軟好滑的手啊,可是,你剛才的那一巴掌很有力道啊,應該不會這樣才對。”她抬起手撫着我的長,有些害羞地說道,“韓靜同學,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話了,你的頭是怎麼保養的啊?還有你練過武吧,為什麼手還是那麼嫩滑呢?你看我,都長出繭來了。”
我有些尷尬,結結巴巴道:“天……天生的吧。”
她有些失望,瞪大了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我,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
我苦笑道:“我真的不懂,我連化妝都不會,你看,我臉上什麼都沒有。”
她點點頭,然後撿了個其他的話題聊了起來。
那天基本上就是她在說,我在聽,雖然內容都有很無聊,但又很是親切,她本性單純,毫無心機,但是個性比較要強,特別是在偶然提起國家,社會上的見聞時,語氣中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大將之風,英氣十足,這不禁讓我對她的背景產生好奇,不過我最終還是沒問,我對現今世俗勢力毫無興緻,而且亦不想破壞這份單純與美好。
她談到陳南,說他就是一個花花惡少,在圈裏臭名昭著,年紀小小,卻已糟蹋了不少女孩子,昨天剛剛進入風鈴,又盯上了我。還說到秦朵,她在學校可是當之無愧的風雲人物,百合女王,暴力女神,怪不得原來那些想向我搭訕的男生看到她就跟看到鬼似的。
幾番談笑,我們彼此已非常熟稔,她家就在都,給我講了都的許多風土人情,令我大開眼界。
正聊得歡暢之時,教室之外卻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一隊警員氣勢洶洶魚貫而入,為一人沉聲問道:“誰叫韓靜?”
我輕蔑一笑,暗道:“終於來了。”站起來大聲道:“我。”
一眾警員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和一絲同情,為一人強自斂起異色,道:“有人報案,說你把本校的陳南同學打成重傷,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我冷哼一聲,並不反駁。
我下的手自然自己清楚,那一巴掌看似奇重,實則早已算好力道與方向。勁氣巧妙,滾落的位置與角度也恰到好處。如果不是撞到外面的柱子,根本就只是一身灰而已,哪裏會有什麼“重傷”的說法。
不過這樣一來,我倒來了興趣,不知他會如何對待我呢?
“韓靜……”蕭夢焦急地看着我,我握住她的手,以作安慰,然後對一眾警員道:“好。我跟你們去。”
帶頭的警官拿出一副手銬,鎖在我的手腕上,然後推着我出了教室。
我神色輕鬆地坐在警車上,絲毫不把旁邊虎視眈眈的警員放在眼裏,這些警員個個怒火欲噴,但似乎顧忌什麼,一直隱忍不。
警車緩緩偏離了大道,這時我才現我們前進的方向並非警局,而是近郊。
我似笑非笑地掃了他們一眼,頓時一眾警員突覺一股寒意從心底直往上涌,而後我收回目光,安靜地看起窗外的風景來,如此他們才算鬆了一口氣。
這些警員此時也是滿心疑惑,眼前的小女孩至多不過十六歲,但舉手投足卻隱隱生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勢,特別是她那一瞥,目光如炬,像刀子一般刻在人心中,直叫他們喉頭涌動,冷汗頓起,緊張得直想馬上跳出車外。
“她到底是誰?”一種警員心中同時生出這樣的提問。
車子在壓抑的氣氛中駛進郊外的別墅區,停在最裏面的一棟房屋前。
我留心觀察了一番,所有的建築,數這裏警戒最嚴,極有可能就是陳南住的地方。
車門打開,一眾警員彷彿逃跑似的鑽出警車掏出手槍指着我,好像這樣才能抵消他們心中的緊張感。其中兩個警員顫抖着手將我拉了下來。
我跟隨他們進了別墅,一直走到二樓的一個房間他們才離開,臨走時還將門鎖住了。
房間裏除了高高的一排書架,就只有一個辦公桌了。
大略看了一眼,書架上擺的幾乎全是《山海經》,《三國志》等中國古代各類著作,倒與房間的西式裝潢頗為不符。
這時“咔嚓”一聲,房門被打開,兩個人6續進入,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滿臉猥瑣,後面的那個正是陳南,他臉上扎滿了繃帶,兩隻眼睛灼灼地盯着我。
這個胖子大概就是陳南的父親陳黎吧,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走得近了,我忽然從他身上覺出了一種奇怪的律動,不待我細想,他開口了:“這位小姑娘,我叫陳黎,是陳南的父親,不知道他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我微微一笑道:“沒有啊。真要說,大概是他的長相和花兒不符吧。”
陳南脹紅了臉,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不過我倒奇怪了起來,他們還跟我墨跡什麼?直接該怎麼辦就這麼辦不就行了,我也好出手啊。
陳黎臉上的肌肉**了幾下,最終還是忍住了怒氣,聲音依舊溫和,卻有了一絲顫抖,道:“犬子仰慕姑娘的花容月貌,所以才有了不合適的舉動,這個,沒必要動手吧。”他踱了幾步。續道:“那我就來做個和事佬吧,姑娘以後和犬子還是朋友,行嗎?”
“這樣啊,”我輕笑一聲,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銬道,“你動用這麼多警力,還用這玩意兒將我鎖在這裏,就為了當和事佬啊,那我可實在承受不起。還有,我和你兒子原本並無交情,何來言好之說?”
“實在是怠慢了,”陳黎連忙道,“我這就打開。”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
我微微一愣,疑惑地注視着他的動作,琢磨不透他的意圖。但接着便想到他不過是一個凡人,如果敢搞鬼,自己震開手銬,給他一掌就是,這樣一來,心中安定了不少。
他一邊開鎖一邊道:“小姑娘,很喜歡上面的書?我剛剛見你就在看,我這裏就有很多藏書,《山海經》,《九章算術》等等,如果小姑娘喜歡就拿去吧。”
我表面上目光循着他所說之話在書架上瀏覽觀閱,實則引動靈識時時注意着他的動作。但當書架上最後一本名叫《玄水經》的古書印入眼中之後,我全身大震,驚詫地半晌說不出話來,再也顧不上緊緊盯着他了,這時“啪”一聲手銬打開了。
《玄水經》是修真界失蹤百年的千古奇書,傳說為水神共工所著,書中水屬印訣震爍古今,千年前還在修真界引起一番血戰,後來一直由少林高僧保管,百年前突然失竊。
我從書架中抽出這本書,摸着書上燙金字跡,隱隱有強大真元流動,心中不由得更信了幾分。
沒想到,今日居然在一個凡人的家中見到這本千古奇書,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我輕手打開第一頁,卻在這時,書上原本安逸的真元突然暴動起來。
“不好!”我心下一沉,但為時已晚,只聽“轟”一聲巨響,書本突然炸裂,夾雜着百十道真元流,將我護體氣勁盡數震散。
陳黎大喝一聲,一掌拍在我的背心,我頓覺靈台**一麻,繼而元嬰以及奇經八脈全部被封。
“他是修真者?”我心中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