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你要送我一架飛機?那是不是也要順便送我一個停機坪?」一架要淘汰的飛機,解體后當破銅爛鐵來賣是可以賺不少錢,但在賣掉之前,他得先去買一塊地來停飛機。

「我是指幫你辦一場高空婚禮,把你的結婚禮堂搬到飛機上,怎麼樣?這份禮夠不夠大?」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不能要賴!」

「放心,只要我還是易揚集團的總裁,這張支票就一定會兌現。」

「廢話不多說,我一定要設計她嫁給我。」

【第七章】

法國巴黎

忙碌的工作,讓項綠歆暫時忘卻惱人的煩事。

迪諾鐘錶公司辦公室位於香榭大道上,每天有半個小時的Teatime,她總是習慣一個人來到香榭大道上,坐在露天咖啡座,喝一杯休閑的午後咖啡。

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和法式鬆餅,聽着從咖啡廳里流泄出來的優美歌曲,讓自己紛亂的心情、糾葛的思緒逐漸沉澱。

端起咖啡,輕啜一口,手機卻在這時響起,她趕緊接起電話,「喂。」

「Tina,你有個台灣來的朋友在等你,你趕緊回公司。」

台灣來的朋友?難道是……

項綠歆腦海里馬上閃過易轉蒔帶點憂鬱的臉,忍不住有些緊張,於是馬上趕回公司。

「人呢?」

「在你的辦公室里等着。」

她朝同事點頭道謝后,筆直地往自己的辦公室大步走去,手放在門把上,心跳卻不停地加速,緊張得快要跳出來。

她用力深呼吸,再旋轉門把,門一開,一個穿着深色西裝,高瘦的背影佇立在窗前,專註的凝望着窗外美景。

「你……」

胡仲安聽見她的聲音,馬上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如巴黎天空上燦爛的驕陽。「嗨,朋友,好久不見!」

項綠歆睜大着眼、張大着嘴,心裏的失望讓她說不出話來。

「怎麼?見到我讓你高興到說不出話來?」他笑着朝她走過去。

「你怎麼會來法國?」

「我如果說因為想你,你會不會很感動?」他眨着眼說。

「胡總經理……」

「我們說好是朋友的。」

「胡仲安,你再胡說八道,我們就連朋友都別當了。」

胡仲安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我想你一定是我的剋星,我對你才會一籌莫展、充滿無力感。」

「你還沒說為什麼會來法國?」

「我說真話你又不相信,偏偏要我掰出一個謊話來。」

「胡仲安!」

「好好好,我說就是了。」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台灣人的幽默。「我表妹後天結婚,我這個表哥當然得不惜千里來參加她的婚禮。」

「嫁給法國人嗎?」

「對呀,大學畢業后就跑來巴黎學服裝設計,結果居然和她的老師搞起師生戀,害得我姑姑哭得死去活來。」

「法國男人很溫柔的,你表妹一定會很幸福。」

「我們也是這樣勸我姑姑呀,我表妹的男朋友為了她,很認真的去學了國語和台語,也許因為這個原因,我姑姑和姑丈才被他感動,答應把女兒嫁給他。」

「他愛你表妹的心連我都感動了,別說是你姑姑了。」

「綠欲,你可不可陪我一起去參加婚禮?」

「你表妹我又不認識,我去不是很奇怪。」

「我們是不是朋友?」

「可是……」

「是不是朋友嘛?」

「好啦,算我怕了你,我陪你去,可以了吧!」

有朋自遠方來,更何況這個朋友還是迪諾鐘錶公司的代理商,因此公司特別放了她幾天假,要她好好招待胡仲安暢遊巴黎。

「怎麼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都感覺過得特別快!」胡仲安話中多了份不舍之情。

「你都來巴黎五天了,還玩得不夠嗎?」

「你明明住在西方國家,怎麼太極拳打得比我這個東方人還好?」這幾天朝夕相處,他不管明示、暗示幾百回,她總是給他裝傻,要不然就一招太極打回來。

若不是他臉皮太厚,只怕早已羞愧得無顏見江東父老,直接往塞納河一跳,來個魂斷巴黎。

「我會記得去謝謝我師父,承蒙他教導有方。」

又來了!「你真有把人給氣死的本領。」胡仲安快被她氣到吐血了,回台灣不知得花多少時間來療傷止痛。「我真懷疑你到底懂不懂愛情?」

「你能告訴我,真正的愛情是怎樣的感覺嗎?」她真的不懂。

「愛情嗎?當你沒看見他的時候會想他想到心痛;當你見到他時,你的心跳會變得加速、呼吸急促,你會在乎他的感覺,你會渴望他的擁抱、親吻,你在他面前會變得不知所措,變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這就是愛情嗎?」

「當然這只是某一部分的徵兆,其它的還有很多,你遇到了自然就會知道。」

「那你對我真的有這些癥狀嗎?」

「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時我很快樂上

「可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感覺,你的心跳不會變得加速、呼吸不會急促,而我也一樣;你不會想要擁抱我、親吻我,所以你並不是真的愛我。」

胡仲安發現自己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幹么跟她分析狗屁愛情。

項綠歆忽然墊起腳尖,仰起螓首,主動地吻上他的唇,約莫停留了五秒鐘之後便結束了這一吻,快得讓胡仲安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柔軟如棉花糖的唇已消失。

蜻蜓點水似的吻一結束,項綠飲在心裏回想着易轉蒔吻着她的感覺,會緊張、會不安,有渴望、期待、溫暖、甜蜜等等,各種滋味浮上心頭,這就是胡仲安所說的「愛情」?!

原來,她也深愛着他!

「綠欲,你要吻我,也沒事先通知我一下,害我都沒有準備,剛才算是測試,現在正式再來一次好不好?」他舔舔唇,品嘗着她留下來的味道。

「什麼東西再來一次?」

「Kiss呀!」她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跟誰?」

「當然是跟我呀?」難不成她剛剛把他當成別的男人了?!「還是說你剛才吻我,只不過為了要我!」

「仲安,謝謝你。」

「喂,你幹麼突然向我道謝?我什麼事情也沒做。」

「謝謝你讓我明白我是愛他的。」

「他?是誰?」

「一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胡仲安的眼角餘光,似乎瞄見黑暗中有個人影,轉身的瞬間神情有着絕望,而那個人好像是……「易轉蒔!」

「沒錯,我愛他。」

「綠欲,你說你愛的人是易轉蒔,那個我們在恩慈育幼院遇到的易轉蒔!」

「仲安,對不起,我不是……」

「我剛剛好像看到他。」

「你在說什麼?這裏是巴黎,你怎麼可能看到他?」

「我應該沒看錯,他穿着一件黑色長風衣,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腳好像受了傷。」

項綠歆聽他這麼形容,慌張地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黑暗之中空蕩蕩的,哪還有他的身影?

「他往那邊走去,趕快追上去,也許還追得上。」如果真的是他的話。

項綠歆追了上去,在那附近找遍了,卻不見他的蹤影。他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見她呢?

「我想他應該是誤會了。」剛才她主動吻他的那一幕,他應該是瞧見了,否則他怎麼會不吭一聲的默默轉身離去?

「誤會?」

「我們兩人剛才接吻的事。」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她以為是他打的,絲毫不敢耽擱地接起電話。「喂,哥哥,是你嗎?」

「小歆,是媽媽。」電話那頭傳來沉天麗的聲音,讓她不禁感到失望。「格斯已經到了嗎?」

「媽,你知道他要來巴黎?」

「知道呀,他已經來過赫爾辛基看我和你爸爸了,你的地址還是我給他的。」

「他已經來過了。」

「怎麼了?」

「嗯……發生了點事,我再打電話跟你說。」

項綠歆匆匆忙忙地結束通話,給了胡仲安一個朋友間的擁抱。「明天我不能送你去機場了,我先祝你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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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雪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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