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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奈半島努威巴港附近

“他媽的,放開我!你們空間打算要怎樣?也不打聽打聽本姑娘是何方神聖,竟敢把我綁來這鳥不拉屎的鬼沙漠,當成貨品來拍賣,如果你們再不放開我,等一下你奶奶會讓你們痛跪在地上哀嚎呻吟,混蛋,還不快點把我放了。”

紅海附近的傳統女奴拍賣市場上,一個綁着長長馬尾的年輕東方女孩,灰頭土臉的用着夾雜中文、日文、英文、阿拉伯文的粗魯字眼大聲謾罵。

“你給我閉嘴!”手持棍鞭的販奴者,兇狠狠地在她屁股上痛捏一把,痛得她哇哇叫。

“好痛!”賈小笯哀叫一聲。“你這隻肥色鬼,一定會不得好死,等一會兒就不要讓我逮到機會,不然……”

“閉嘴!”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巴便被人口販子塞進布條,然後雙手反綁着走進拍賣會場正中央。

“接下來要拍賣的女人是難得一見的純種東方人。”主持拍賣大會的如此宣佈。“請大爺們看個仔細,雖然這女人骨架瘦小,身上沒有幾兩肉,但,她的身體健康、精神狀況良好。把她買回去,可以讓她挑水、煮飯、照顧駱駝,甚者,也可以讓她受孕下一代。如果各位大爺不嫌棄的話,我們就從一百塊金子起價。”

“什麼嘛,我才值一百塊金子?!未免太侮辱人了。”她皺着眉直咕噥,視線掃向開始喊價的人群。

“一百五十塊金子。”一位蓄滿絡腮鬍的中年胖男子首先喊價。

“一百六十塊。”另一身阿拉伯式傳統白袍的老頭跟着出價。

“我的媽呀,千萬不要被一個又老又丑、又肥又禿的糟老頭給買走,不然可慘了。”忍着挨餓多天的肚子,她又累又餓的低喃。

“兩百塊金子!”

“我五十塊金。”

女奴拍賣會仍熱烈地持續着。

忽地,不知從何處傳來一簡潔有力的喊價聲。“五百金,外加駱駝五十頭。”

驚人的價碼一喊出,眾人不約而同地往聲音來源處望去……

“糟了……”賈小笯感到一陣腿軟。

沒錯,她絕對沒有眼花,開出如此高價的男人是個腦滿腸肥、人高馬大、滿臉橫肉、一雙色迷迷的眼珠子直盯着她全身上下,只差沒拿個臉盆去接他口水的男人。他望着她的那種貪婪眼神,像極豬公發春的下流模樣,真令人噁心。

“這位大爺真有眼光,開出如此識貨的好價碼。”司儀開心不已。“還有沒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錢呢?如果沒有,喊三次價后,這個東方小女奴就是這位大爺的。五百塊金子外加五十頭駱駝一次……”

“我不要呀……”賈小笯猛搖頭,猶似垂死的掙扎。

“兩次……”司儀兩次確認價碼。正當他準備高喊第三次成交時,忽然,一個年輕的男子聲在嘈雜的市集中蹦跳出來。

“一千塊金子,外加駱駝一百頭。”

這驚天動地的超高價喊出后,眾人一陣嘩然,直認為這男人一定瘋了。這種價碼在女奴市場上足足可以買十個黑種奴隸。就算是東方女奴,行情也只是高一些罷了,不至於得如此離譜。

“一……千塊金……”人口販子和其他人一樣,目瞪口呆、無法置信,以至於舌頭打結,只能吞着口水、顫着聲,狗腿地笑望着這位年輕的凱子。

“老天如果是有眼的,感謝阿拉、感謝爸媽、感謝上帝、感謝聖母……”一望見這位全身穿着米卡其色獸獵裝、帶着頂硬殼的野用帽,全身上下充滿文明氣息的男子,賈小笯那忐忑不安的情緒總算是放下一半。

管他買下自己的這男子是什麼身分、什麼國籍,只要是文明人,一切好談。說不定,她還可利用他,帶她回開羅!

“一千塊金子,成交!這位東方小妞就由這位大爺買走。”人口販子顧不得其他人是否不要出價,連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把賈小笯帶至那男子面前。

“接下來我們要拍賣的是來自北非的黑奴……”拍賣會仍熱烈地持續着。至於被陌生男子買走的賈小笯,則在內心暗自盤算,要如何和這位“買主”溝通,不計任何手段回到開羅。

“你是日本人吧?叫什麼名字?”任無怨替她解下了雙手的麻繩,用日語問她。

賈小笯沉默不語,瞅着眼睛打量他。

以她審人的嚴苛標準來說,這位“買主”長得“尚可”,不算難看。剛才遠瞄他時,一時間無法看得清楚他的長相。近看,才發現這男人有着一張十分剛毅的臉孔,充滿大漠男子的天地氣概。沉穩強健的氣息中,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不過,這種極具魅惑霸氣的成熟男人還是她所喜歡的那種典型,她喜歡可以讓她欺負個夠,由她作主掌控整個局勢的單純男人,就像她她先生_____子薰。

“不是日本人,那麼是中國人?”他又問,這次以中文。

“嗯。”賈小笯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跌坐在沙地上。“我好餓,你有沒有食物?”如嗜食的貓兒般,她拉拉他的褲角,用着冀盼的眼光盯住他。

“食物?”任無怨放下肩上的麻布袋,從袋中取出吃剩的埃及包團。“只有剩下半團的葡萄乾飯,你要不要?”

“當然要!”食物在前,賈小笯眼睛一亮,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搶”走葡萄乾飯糰,狼吞虎咽起來。“水,我要水……”賈小笯吃得太快,以致噎到了,連忙四處要水喝。

“水在這裏。”任無怨將一瓶礦泉水遞給她,直覺這小女孩可真有趣。

“有救了。”接過水瓶,賈小笯咕嚕咕嚕地猛灌水喝,直到梗在食道的乾飯被衝下胃袋,她才心滿意足地用袖口抹抹嘴,將礦泉水還給身旁的任無怨。

“吃飽了喝足了!”任無怨收起水瓶。

“嗯,暫時不會喊餓了。”吃飽喝足后,一陣濃濃睡意向她襲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立刻回開羅。你能不能帶我回去呀?叔叔。”她望着他輕問。心想,這買主應該不是個挺好商量的傢伙,不過總得試一試。

“小奴,我想你還沒搞清楚狀況。”任無怨一手輕抓住賈小笯的臉蛋,寒着臉凝視她。

“什……什麼意思?賈小笯裝傻,汗水如雨般自她頰邊滴下。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就叫作小笯。

“你是我花了一千塊金子外加一百頭駱駝買來的奴隸,你該不會忘了吧?”他的眼睛直盯着她。

“沒忘……賈小笯慰屏住呼吸,僵笑地直搖頭。

“很好,那麼你就跟我走。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小媽。“任無怨捏住她的俏鼻,慎重地表示。

“跟你走?我們要走去哪裏?”這老男人好凶,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去尋寶。”任無怨神秘地微微一笑。

“尋寶?”賈小笯滿頭霧水。

“總之,你跟着我就是了。”說完,他立刻收拾好身邊的東西,準備上路。

賈小笯請求他帶自己回開羅不成,碰到軟釘子的她決定改變策略。

“好吧,反正我也無處可去,若不跟着你,恐怕我還沒走出西奈島就已一命嗚呼。被你買下,算我倒霉,認栽了。”她聳聳肩,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既然你認了,就乖乖跟我走!”任無怨牽着兩隻駱駝,離開有着拍賣會的綠洲小鎮。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大名呢?”賈小笯追上前去。他的腳步移動得好快,她都快跟不上了。

“你稱呼我為‘主人’就行了,小奴。”見她腿短跟不上,任無怨抱着她上駱駝。

“唉,不要叫我小奴,我姓賈。”坐在雙峰駱駝上,賈小笯不滿地抗議着。笯和奴同音,不過意義卻大不相同。任無怨因過頭。“是你剛才不願意讓我知道你的芳名,所以,我決定以後就稱呼你,小奴。”他的嘴角微揚,顯然故意要逗她。這小奴讓他聯想到妹妹任無愛,古靈精怪的她外表相當年輕,還是頑皮愛玩的年紀。

“算了,隨你稱呼。”賈小笯撇撇嘴,不悅地嘟着小嘴。在打算不再開口跟這男人說話前,她不忘對這位主人補充上一句:“我的‘豬’人!”

不是主人喔。

尼羅河上游艾斯納

河的西岸,全是埃及有錢人家的別墅,有些看起來豪華得如國王的夏宮,有些則是將偌大的屋子全部漆成粉紅色或艷紫色;河的東岸,有着綿延的香蕉園,小山羊活蹦亂跳的跑着,成群蜜蜂嗡嗡作響。

西沉的夕陽下,一棟豪華宅第內,五、六位東方面孔的男人正在進行某項秘密行動。

“谷新寺,你再不肯放聰明點,把進入古夫金字塔的秘密地圖畫出來,就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一名年輕的阿拉伯男人操着阿拉伯文對面前的長者嚴刑逼供。

“我說過了,沒有進入金字塔的秘密通道,你們就算把我逼死了也沒用。”谷新寺一頭蒼白的發,溫文的談吐中有着相當程度的學者氣質。

“谷教授,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吧,既然你如此固執,我們也不逼你了,只好等你的寶貝女兒來救你。”另一個東方男人開口說話,他的中文操着口音。

“哼,你們這群盜墓賊,休想拿我女兒來威脅我。瓏兒人在中國大陸,行蹤不定,連我這做父親的都找不到她了,就憑你們?休想。”谷新寺悶哼一聲,他唯一的寶貝女兒人在中國大陸,多年不見的父女兩人早已形成陌路,這群歹徒蓄意綁他來,顯然對他的身家調查相當完備。

“谷新寺,你別以為我們現在不敢動你。惹火了我們,管你手中是不是有地圖,我們照殺不誤。”操阿拉伯文的年輕男人狠然地恐嚇道。

“憑你這種小角色,殺得了我嗎?要談判的話,找你們老大來。”谷新寺不吃他們這一套,投身於埃及考古學四十年的他,對於人類低俗醜陋的心性早已看透。

“在任老大還沒抵達埃及之前,這裏由我全權處理。”說中文的男人名叫司徒木,右眼矇著銀色眼罩的他是“神德會”一員,直屬於神德會東京分部。

“那麼就等你們頭頭回來。”谷新寺氣定神閑,毫不驚惶失措。

“谷新寺,今晚你沒飯吃,等着餓肚子。”司徒木並沒動氣。

“也好,被關在這裏,一直沒有運動。人都胖起來了,沒飯吃恰好可以進行斷食減肥。”他自我調侃。

“我操,你再耍嘴皮,你他媽的我就拿鞭子鞭答你。”那名操着阿拉伯的男子動怒道,他當然也是聽得懂中文的。

“小子,做人要有修養,別經常把髒話掛在嘴邊。這樣會被女人厭惡。”谷新寺笑着揮揮手,獨自走回這盜墓賊窩的古物儲藏室。

儲藏室里,堆滿了自各陵墓盜回的千年珍貴寶物,這也是他被“請”來的原因之一,這群盜墓賊得到了一樣傳說中的古物,通往古夫金字塔的“天堂之卷”的內容,苦於不知如何進入金字塔內部,因而他們才會把精通埃及考古學的他從開羅綁來艾斯納,逼他解讀卷上古文。

年屆六十的谷新寺向來樂天,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在未解開金字塔謎題前,這些盜墓賊理所當然不會傷害他。甚而,在他們頭頭的命令下,他雖被綁來這裏,除了無法自由行動外,竟也備受禮遇。

現在,他的擔心的就是他的寶貝女兒的安全。雖說瓏兒向來古靈精怪,不易被人所欺,但她終究是個女孩子,難保不會着了這群盜墓賊的道。

不過,話說回來,能夠藉此和瓏兒見見面也是挺好的,畢竟,他們父女倆彼此忙着手邊的考古工作,已好久沒碰面了。若能在艾斯納和瓏兒相聚,重溫天倫之樂,也是人生樂事之一。

谷玲瓏,開羅大學考古學研究所碩士班學生,今年二十四歲。對於古文明擁有高度興趣的她,自小便跟着身為考古家父親,在世界種地從事考古挖掘研究活動。足跡踏遍中國、南美、小亞細亞、埃及……

考古成痴的父親谷新寺,是位頗有聲望的人學家,在世界各地進行一段時間的挖掘工作后,她父親便會在當地的大學擔任指導教授,邊講課邊“利用”學生替他從事研究工作。不過,考古挖掘最重要的就是金錢、時間與人力。若無有心人出資贊助,所有的研究計劃皆是空談。

六個月前,父親和他的研究人員來到埃及,準備進行為期兩年的金字塔研究計劃。無奈,整團人員的挖掘工作進行一半,卻突然傳出經費不足的窘狀,不得已下,谷新寺只好四處奔波,向有錢人尋求資助。可是,他卻從此毫無蹤影,毫失蹤……

為了尋找父親的下落,谷玲瓏只好丟下正在中國大陸進行成吉思汗陵墓的探索任務,在工作同伴極度不諒解下,告假前來埃及“萬里尋父”。

谷玲瓏的母親,同樣也是位考古研究工作者,和谷新寺相識、相戀、結婚後,便一直跟着父親的挖掘小組,在世界各地到處奔波、研究。生下自己那年後,不知何種原因,便離開了父親和她。

自此,谷玲瓏便和父親相依為命,直到近幾年,她的翅膀硬了,才獨自單飛,和另外幾位夥伴一起在蒙古探究成吉思汗的陵墓。那座未曾被人發現、行蹤成謎的帝王陵寢。

“唔,應該就是這兒了。”循着歹徒寄給她的線索,谷玲瓏隻身來到艾斯納某棟豪宅前,身材高挑健美的她,有着一身如陽光般開朗的氣息。烏黑的長發,中性的穿着,在在讓人的目光離不開。她從漫天黃沙中走來,宛如生來就習於原始天地,只有在這片貧瘠大地中,她才能安然生存,無拘無束。

她的視線落在眼前的豪華住宅,陷入無人思考狀態,她很明白挾持父親的歹徒想要得到的東西為何,也很清楚老學究腳氣的父親會給對方何種答案,不過對方如此明目張胆的綁人,這一點倒是讓她很納悶,她和父親兩人的關係一身很淡,在考古界知道他們兩人實為父女的人並不多,更枉論盜墓賊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她甩甩頭,準備伸手按下門前的電鈴,沒想到手才一伸,背後突然一記痛擊。之後,她眼前一暗,毫無意識地昏躺下去……

“叔叔,你住在這兒啊?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有錢人呢!”賈小笯盯着所在的環境直吹了個口哨。乖乖,在這種鳥不拉屎的沙漠小鎮上住得起這種豪宅的人非富即貴,這不苟言笑的男人該不會是阿拉伯王子吧?!

王子耶,她的眼睛不時飄向他,神情賊賊的曖昧。

“別叫我叔叔,小奴。”任無怨沉聲打量四周環境警告道。

“你看起來這麼老,我不叫叔叔難道要叫哥哥?”她賊笑一聲,一手勾住他臂膀。

任無怨才不與時俱進他,他酷着臉領着他進入宅內,才一露臉,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老大,你怎麼自己來了?!”司徒木見到他突然出現在屋內,和其他人一樣相當愕然。幾天前前去開羅接機的屬下表示任老大一下飛機就消失無蹤,急得那些前去接機的弟兄以為他遭人暗算,還好在東京消息傳來表示老大他另有要事將晚幾天再行抵達,才讓大伙兒寬了心。

“事情辦得怎麼樣?”任無怨解下身上滿是沙塵的白袍,顯然對他的問題聽而不聞。

“不是很順利,不過今天中午我們已經逮到谷教授的女兒了。只要谷教授願意配合,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都已經這麼多天了,你的辦事效率就只有這樣?!把兩人給我帶出來。”任無怨斥責道。

“是,我已經派人帶兩人過來了。不過老大……這小女孩是誰?”司徒木望向他身後的賈小笯。只見不安分的她正東瞧瞧西摸摸的,對周遭環境充滿好奇。

“她是我半路上買來的小奴隸,找此差事讓她做做。”任無怨目光被隨即帶出的父女兩人吸引了去。谷新寺他是認得的,至於教授的女兒……他倒是第一次打照面,健美修長的身材及放肆不羈的中性氣息,宛如一匹奔放在蒙古高原的駿馬。她的外表絕對女性化,言談舉止更是無可挑剔的理性溫文,然而她眉宇間的氣質卻傲氣十足……

“你就是這一群盜墓人的幕後賊頭?”谷玲瓏柳眉一挑,晶眸反鎖在他的視線上。

“你若是這麼認為,我也不反對。”任無怨抽離他打量的目光,將焦點轉移至谷教授身上。“谷教授,久仰你的大名。”他很恭敬地和他握個手。父女兩人雖被軟禁在此,卻備受禮遇,這是任無怨所下的命令之一。

“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幫你解開金字塔之迷的。”谷新寺語氣相當和緩平靜,好不容易終於和自己的寶貝女兒見面,他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

任無怨嘴角微揚。“這一定又是我的兄弟們胡亂說所造成的誤會。這次請谷教授來此,是想和你商量資助研究計劃,我的組織願意出錢讓教授繼續中斷的考古研究。”

谷新寺聽了一驚。“你打算出資贊助我進行一半的考古研究?”他喜出望外的覆喃。

“是的,我願意無金額限制提供教授研究所需。”任無怨肯定的點頭,一旁的賈小笯也因三人“有趣”的對話而靜下聆聽。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大白天的就想騙鬼。”谷玲瓏才不像父親那般單純,只要他一提到他的寶貝研究,世間所善惡人心皆可被拋到千里遠外。

“資助計劃當然是有條件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沉笑一聲,烔黑的目光一瞬激賞。這年頭還有哪個女人膽敢如此在他面前暢所欲言,大部分的“良家婦女”只要一看見人高馬大的他和手下,老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

“只要你願意出資,條件可以慢慢談。”谷新寺眼睛閃閃發光,這此年來他天天為了研究計劃的資金短缺而苦惱不已,現在終於有個金主願意無限制資助研究計劃,簡直太令人振奮。

“這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千萬別接受他們的資助。”谷玲瓏可比父親實際多了,同在考古學界,她才不會因為對考古過於狂熱而失去理智。

“先聽完我的條件再定罪也不遲。”任無怨的黑眸直瞅着她。“我的條件很簡單,所有的研究計劃谷小姐必須全程參與,也就是這項研究必須由你們父女倆一起進行,一旦研究有所進展,你們得以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有關‘天堂之卷’一事,雖然至於仍未被證實其可信度,但我希望教授能將它列入研究計劃參考物品之一,或許這對解開金字塔之謎的研究有所助益。”

至今,沒有任何人能夠確定他手中的“天堂之卷”是否為真品,就算是真品,要解讀上面的古埃及文更是另一項難題。因此,身為埃及學權威的谷新寺自然是最佳的解謎人選,尤其他的研究計劃和“天堂之卷”有着相當程度的關係。

任無怨的超優條件讓谷玲瓏不由得皺起柳眉,還沒開口,谷新寺毫不考慮地搶先答應。“這麼好的條件我當然願意接受。”他完全沒有考慮。

“我才不接受,我在蒙古還有工作,沒空陪你們和法老王玩捉迷藏。”谷玲瓏甩頭表明態度。有沒有搞錯,埃及方面的考古領域她已沒興趣,這男人何必要拖她一起下水?!

“不行,乖女兒,好不容易終於有金主願意出錢資助,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谷新寺激動地睜着大眼,顫動地抓住她的手,難以相信寶貝女兒竟然忍心毀掉他這一生的最終夢想。

“這不是什麼見死不救的問題,我手頭上還有其他工作要進行,不能說放就放。”她不帶表情地瞅着任無怨,這男人在心跟她過不去,什麼條件不開,偏偏要她跟着“陪葬”。

“乖女兒,成吉思汗陵墓的挖掘工作不差你一人,和金字塔研究比較起來,埃及這邊更是需要你。如果你不肯點頭,爸爸這一生的心血全部付諸流水。”谷新寺激動地拉着女兒。

“我不會答應的,在你的眼裏,考古永遠比媽媽和我重要,還是嗎?”她的眼神隱着怨念,冷諷完畢,她無懼屋內的其他人馬,邁開腳步跨步離去。

“谷教授,看來你的寶貝女兒並不關心你老人家的生死。”任無怨將一切全看在眼底,不動聲色地任她離去。

“她不答應,我也沒辦法。難得有人願意出資贊助我,看來我這父親的確作得相當失敗。”谷新寺原本發亮的眼神瞬時黯淡下來,他從來不知道這孩子至今仍然對她母親無故離去一事耿耿於懷,對於母親的一切,玲瓏所知不多,為何她會在此時此刻忽然提起?

“谷教授,既然你願意接受我們組織所提供的資助,那麼這項合作計劃就暫時決定。只要等谷小姐一點頭,我們雙方就可以立刻展開行動,到時就偏勞教授了。”任無怨漠然的剛毅臉龐上有着激賞的眼神,沒想到谷新寺的女兒竟然如此果斷有個性,和一般時下的女孩子有着天壤之別。

至於待在一旁靜聽對話的賈小笯,則是若有所思地直搔頭。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待在開羅所聽到的一些八卦消息,聽說日本的黑道最近和埃及境內的國際盜墓集團聯手,準備進行一項違法古墓開發計劃,眼前的這些男人該不會就是傳聞中的那些傢伙?

“不會吧……”賈小笯發揮她豐富的想像力,一下子便把這此人事物和她所知的傳聞聯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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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賴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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