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為了工作,連着幾晚都睡不好,前一夜甚至連睡都沒得睡,這一覺裘子言睡得特別香甜。

從小她的適應能力就特彆強,再加上上大學后,常和一群人四處去露營、登山,不是睡在帳棚里,就是露宿荒郊野外,早已習慣隨遇而安。

眼一睜,窗外那耀眼燦爛的陽光似乎在對她說,今天又是個美好的一天。

在雜誌社工作就是有一個好處,時間是自由的,永遠不必趕着和一群人擠電車、也不必擔心會被塞在車陣中。

當然,下班時間也不會準時就對了,但這是她喜歡的工作,她也就樂在其中。

暫時是睡飽了,可肚子卻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她摸摸肚子,別說沒有半點小腹,還餓得都凹下去了。

她下了床,走進浴室梳洗。昨天晚上隨便挑了個房間,沒想到還挑到附有衛浴設備的套房,挺不賴的。

這麼一折騰,時間又過了十分鐘,她才離開房間,想到廚房覓食去也。

一出房間,她就瞥見辛亦帆坐在客廳里看報紙,那悠哉的模樣,看來還挺怡然自得的。

“今天是星期天,又不上班,這麼早起床呀?”裘子言笑臉迎人的問他。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基本禮儀。

“不早了,都已經下午了。”辛亦帆放下報紙,看她一臉神清氣爽,想來昨晚她可一點都沒有認床的問題,睡得挺飽的。

“難怪我肚子會這麼餓。”裘子言直接往廚房走去。

哇!他家不只客廳大,房間大,就連廚房也大得誇張,歐式廚具一體成形,核桃木材質,表面又做過特殊處理,摸起來光滑潔凈,十分好整理。

“看不出來你還滿有品味的!”裘子言不吝惜對他讚賞一番。

“謝謝你的讚美。”

她打開雙門冰箱,尋找食材,想不到他儲存的食物還挺多的,不過她的廚藝實在不太行,簡單的料理,例如荷包蛋、煎蛋勉強還可以,太難的她就沒辦法了。

她發現冰箱裏她會煮的只有日式烏龍麵,就是那種水滾了,把面和醬料全都一起丟進去,最後再加顆蛋就可以吃了,是最簡單又美味可口的食材。

“我要煮麵吃,你要的話我順便幫你煮一碗。”裘子言很好心的問他。

“我不要。”

“不要就算了。”

裘子言拿了包面,再拿顆雞蛋,看到冰箱裏還有青菜,順便又拿了一點,十分鐘后,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日式烏龍麵已經端上桌。

“嗯,好香呀!”她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忘了面才剛起鍋,用力一吸,她的舌頭就這麼被燙着了。“好燙、好燙,水、水……”

辛亦帆馬上起身幫她從冰箱倒了杯冰開水。

襲子言一接過冰開水,馬上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緩和了舌頭的燒灼感。“謝謝。”

他坐在她對面,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你真的打算住在我這裏?”

“你說咧?”這次她學乖了,先吹吹麵條,再吸進去。哇!真好吃。

“為什麼?你有什麼目的?”

她正要吸進一口烏龍麵,卻被他的問題給嚇到,面還來不及吞下,全部往對面噴了過去,自己還倒霉的被麵條和湯汁給嗆到,拚命的咳着,咳到眼淚都流了出來,臉也漲紅了。

幸虧辛亦帆平常有在運動,反應還算敏捷,及時閃開,否則這一刻他的臉早被她噴得變成一臉麻花了!

他站起來,端水給她喝,又替她拍背順順氣。“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哇哩咧!裘子言白了他一眼,在心裏暗自嘀咕,如果不是你說話太嚇人,我會嚇得差點把自己嗆死呀!

不過他還挺溫柔的,不會見死不救。只不過這般優質的男人的愛,卻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這該不該說是女人的一大遺憾和損失呀!

“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才會嚇到你了?”辛亦帆裝出一臉疑惑,看來他猜對了,她真是另有目的,“還是說你真的有其它目的?”

“我、我哪……哪會有什……么目的。”地最不善於說謊,一講起謊話就結結巴巴,“你這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嗎?”

“你有什麼目的我雖然不清楚,但絕不會是因為我貌似潘安,而拜倒在我的石榴褲下不。”

嗯!裘子言一點也不給面子,當場給他嘔吐出來。

不過他話說得也沒錯啦,若他生長在潘安的那個年代,那麼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大概不會有人拿潘安來比擬美男子,而是拿他辛亦帆了。

可惜呀!無奈呀!她還不算是個花痴,不會看到帥哥就沒有抵抗力、被迷得團團轉,迷到忘了我是誰。

“你家都沒有鏡子嗎?麻煩你有空多去照照鏡子吧!”

辛亦帆對於她那毫不客氣的對答,不怒反笑。到目前為止,沒有幾個女人對他有免疫力,她是極少數中的一個。

他決定就陪她玩玩,不管她有任何目的。

裘子言見他默不作聲,擔心她傷了他的自尊,抬起臉來。“我這個人沒什麼缺點,就是說話太實在,不懂得善意的謊言這門藝術,如果傷了你大男人自尊,我跟你道歉。”現在是頭頂他的天、腳踏他的地,嘴裏還吃他的食物,最重要任務未達成之前,她可不能就這樣被轟出去。

“既然是實話實說,又何必為你所說的實話道歉。”

這男人真是夠了!害她白白道歉。“那我收回,不道歉了。”

“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焉是想收回就能收得回?”

“喂,你現在是想怎樣?故意找碴嗎?”

“你脾氣不好喔!”辛亦帆看到她這模樣,就想到韋莛,常常也是被他一臉無辜又無所謂的表情氣到吹鬍子瞪眼的。

“你乾脆直接說我修養不夠。”

“我一併無惡意。”

裘子言將整個碗公端起來,一口氣喝光所有的湯,喝到涓滴不剩,滿足的拍拍肚子。“哇!好飽。”

“你真的不打算回家嗎?”

“我爸很疼我,我想等他氣消了,他就會原諒我、讓我回家。”裘子言看着他,對他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貝齒,“應該不會太久,若他真的不肯輕易原諒我,我也會找房子搬出去。”其實老爸只是她的借口,等她一挖到他是不是Gay的秘密時,她就會自動閃人嘍!

“那也只好暫時先這樣了。”

“其實你這人還算挺不錯的,人帥、家裏又有錢,脾氣、個性也不錯,怎麼還需要靠相親來交女朋友?”

“你也不賴,怎麼也得讓你爸媽為你安排相親?”

“拜託,他們是嫌我麻煩,所以才想早點將我交給下一個倒霉鬼好不好。”

“那我就是那個倒霉鬼嘍!”

“也不能這麼說啦,其實我條件也不差呀!算命的說我是大富大貴的命格,而且還有幫夫運,所以娶到我的男人可是上輩子燒好香求來的。”

“剛剛你自己說娶你的男人是倒霉鬼。”

“呵呵……”她乾笑了兩聲帶過。“我吃飽了,睡覺去也。”

辛亦帆瞅着她的背影,她不是才剛起床,吃飽睡、睡飽吃,難不成她是豬來投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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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亦帆星期一一進辦公室,就見到他的好友,私人徵信社的社長趙廷安。

“我請你幫我查的事都查到了嗎?”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趙廷安將一個黃色資料袋交給他。

“你的招牌果然不是掛假的。”辛亦帆笑着消遣他。

“那還用說。”趟廷安擺出一副驕傲的表情。打從他開徵信社以來,便以迅速確實聞名,或許是他的交際人面廣,消息管道特別暢通,不管要查任何事,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不過話說回來,你查她做什麼?是不是她曾經挖過你的新聞,所以……”

“我只是一介平凡的生意人,哪有什麼新聞讓她挖?”

“你們這種黃金單身漢的新聞性可高咧,若不是你太過潔身自愛,你絕對會是八卦周刊上的常客。”

“我從來不知道潔身自愛也是一種錯呀!”

“你現在才知道,這會少掉多少娛樂別人的機會、少掉多少老百姓茶餘飯後聊八卦的樂趣。”

“你怎麼不去娛樂別人呀!”

“我是誰呀!就算我脫光光繞着101大樓跑一圈,也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

辛亦帆抿着嘴,笑笑地抽出資料袋裏的文件。

姓名:裘子言

生日:1982年8月2日

身高:168公分

體重:5O公斤

興趣:登山、運動、睡覺。

學歷:鹿心國小,永平國中,永平高中、××大學中文系畢業。

目前在“真實雜誌社”擔任狗仔記者,曾報導過某黑道大哥的偷渡管道而引發黑道報復,以及曾挖掘某立委的工程綁標弊案,遭到立委對她提出告訴。她最近追蹤的是議員沈少風的賄選、劈腿事件,如無意外,這則新聞將於下一期的《真實內幕》刊出。

辛亦帆看到這裏實在忍不住揶揄好友,“連還沒刊出的報導也能查到,你沒去國安局或是美國聯邦調查局上班,實在是大材小用。”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趙廷安頗有同感的猛點着頭。

“你夠了吧!”這人還真是自戀呀!

“看在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免費贈送你一個內幕。”

“什麼內幕?”

“聽說裘子言正在調查你和韋莛究竟是不是一對戀人。”

“戀人?”

“笨,就是同性戀啦!”趙廷安翻翻白眼,表情嚴肅的問他,“不過你可不可以老實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不是一對戀人呀?”

“你說呢?”辛亦帆不正面回答,反而笑着回問他。

“我要是知道還用得着問你呀。”

“你連別人的祖宗八代都可以挖出來,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有資料文件的事當然難不倒我,但我可不是透視鏡,無法看透人的心。”

辛亦帆低頭繼續看趙廷安幫他查到的詳細資料,內容整整三大頁,甚至她從小到大總共感冒幾次、做過哪些辛功偉業,全巨細靡遺記載得詳詳細細。

趙廷安將一張請款單遞給他。“以後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我的服務絕對有品質保證。”

“你調查事情很快,要錢更快。”

“拜託,我只靠這行吃飯,只要有人賴帳,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你要真喝西北風,儘管來找我,念在我們相識一場,我一定會安排個工作給你。”

“什麼工作?是總經理?還是副總經理?”

“大樓清潔員。”

“切!”趙廷安站了起來,不再和他廢話多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謝謝你。”

“你要謝就謝謝那五個小孩吧,是他們在幫你,可不是我喔。”趙廷安說完后,背對着他揮揮手瀟洒走人。

辛亦帆在趙廷安離去之後,將資料收進抽屜里,臉上浮現莞爾笑容。

一次失敗的相親宴,卻在他的生活中引起了極大的變化,所有的變化全因這個缺席的女主角而起。

裘子言的出現,或許將是他無聊的生活中,有趣的點綴,用以繽紛他的生活吧!

他起身走出辦公室,向秘書交代有什麼事先記下來,等他回公司再處理。

辛亦帆離開公司后,直接驅車來到裘氏企業拜訪裘正海。

“很抱歉,沒事先通知就直接過來拜訪您。”

“沒關係,請坐。”裘正海對於辛亦帆突然來找他,的確是有點嚇一跳。

“聽說您和您女兒斷絕父女關係,是嗎?”

“沒錯。”他特意刊登在不顯眼的版面,他竟也注意到了。

“和那天她沒去相親的事有關係嗎?”

“我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但也並非僅僅因為那次單一事件。”

“裘董事長,怎麼說她也是您的女兒,血緣、親情不是您登報說斷就可以斷得了的。”

“你今天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嗎?”裘正海不解的看着他,照理說他和女兒斷絕父女關係,應該與他無關吧!他怎麼會專程來找他談關於子言的事呢?

“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裘小姐現在住在我那裏,我希望你能把她帶回去。”

裘正海聞言短暫怔愕了三秒鐘,但很快就恢復一貫的老謀深算的笑容。

“我已經和她脫離父女關係,她所有事都與我無關。”

“裘董事長——”

“辛先生,對於那天的事,我對你和你父母深感抱歉。”

“您別這麼說,我一點也不介意,您是不是可以原諒裘小姐,讓她回家去呢?”

“你願意原諒她,表示你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對於你的廣大胸襟,我很敬佩。”

他是說敬佩,而不是感謝,從他的語氣聽來,他果真要和自己女兒斷得乾脆呀!.

“到底要怎樣,您才肯原諒她、讓她回家?”

裘正海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他說話不卑不亢、條理分明,外表更是玉樹臨風、軒昂拔卓。女兒的未來若是交給了他,他才能放心。

“她會被趕出家門,這件事多少和我有點關係,我不想因此而良心不安。”辛亦帆同樣也在研究裘正海的心理,想知道他和裘子言斷絕父女關係是真是假?

“你不必多慮,這件事和你完全無關。”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請您將她帶回去?”

“很抱歉,我說過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若是不想讓她住在你那裏,盡可以把她趕走。”

辛亦帆沒想到裘正海竟然會這麼狠心,父女關係說斷就斷。他真不懂,裘子言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她父親對她這般寒心!

問題得不到解決,辛亦帆也沒有必要和他再說下去,他站起身。“這段時間我會讓她暫時住在我那裏,不管什麼時候,您隨時都可以來接她回去。”一說完后,他便向裘正海行禮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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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裘,打你手機都沒開機,打電話到你家,你媽說你沒回去。你這兩天到哪裏去了?”柯曉玫很擔心她。

“我的手機沒電,充電器放在公司忘了帶回去。”昨天她整整睡了一天,補足了前幾天不足的眠,今天感到特別神清氣爽。

“這兩天你睡哪裏?”何君如接着問。

“辛爾帆家。”

“辛亦帆?!”阿獃驚訝得叫了出來,“你真的混進去了?”

“一皮天下無難事,我把被我爸爸趕出家門的責任歸咎於他身上,再擺出一副可鄰兮兮的模樣,就這樣賴上了。”

“阿裘,這樣好嗎?”蕭大中有些擔心,“怎麼說他都是個陌生男子,你一個嬌弱女孩子和他住在一起,要是他想對你怎樣,你怎麼辦?”

“阿中你放心啦,辛亦帆是個Gay,他對女人不會有興趣。更何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還有什麼辦法比直接闖入他的地盤挖內幕還要簡單、快速。”阿獃不甚在意的揮揮手。

“你們真的那麼確定辛亦帆是個Gay嗎?”柯曉玫不放心的問。

“八九不離十,看他的樣子長得白白凈凈的,一個男人的皮膚好到讓我都嫉妒,而且他的談吐太過斯文,一定是個Gay。”裘子言肯定的說。

“那就對了。”阿獃附和。

“拜託,誰規定男人長得白凈、舉止斯文就是個Gay,那是人家有教養,哪像你們,粗俗不堪。”何君如揶揄這幾個見不得別人好的臭男人,害得她們都被他們同化了,尤其是阿裘,一點女孩子該有的氣質都沒了。

“但是……”蕭大中還是覺得不妥。

“阿中你別擔心,阿裘是什麼人,她不去欺負人就很阿彌陀佛了,誰還能欺負得了她呀!”阿獃才不擔心咧。

“對了,關於沈少風的新聞,有排上下一期的雜誌吧?”裘子言問。

“當然,我還將那張車震的照片當作封面,這才有看頭。”何君如得意揚揚的說,“等下個月初雜誌一出來,就有人慘了。”

“太棒了!我最討厭像他這種自以為長得帥、家裏有點錢還有點勢,就欺騙大眾、玩弄女人的混帳。”

打屁閑聊之後,各人回到各自工作崗位,寫稿的寫稿,找資料的找資料。雜誌社從成立到現在一直都只有他們六名員工,因此他們總是一人抵三人用,別人一天工作八個小時,他們至少得工作十四個小時,每天忙得像陀螺,轉個不停。

“我先去印刷廠了。”何君如向大夥打了聲招呼后,旋風般離開雜誌社。

“我約了人訪問,我也出去了。”陳冬央拿起錄音筆和相機也走了。

大家紛紛離開,不到半個小時,整間辦公室就只剩下蕭大中和裘子言,他們一個認真上網,查關於韋莛和辛爾帆的資料;一個則是含情脈脈,用着深情款款的眼神偷偷凝望着她。

蕭大中是大裘子言兩屆的學長,打從她加入校刊社開始,他就很欣賞她那率性、不拘小節的個性,雖然她的個性比較男孩子氣,穿着也以中性打扮為主,但她那美麗的臉蛋卻擁有十足的女性柔美。

她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那樣的完美,讓他不免自慚形穢,不敢高攀完美如女神般的她。

他只能將對她的愛,深深埋藏在心裏,只要能常常看到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學長、學長……”裘子言連叫了他好幾聲,他似乎都沒聽到,她乾脆離開位子,直接走到他的辦公桌旁拍拍他的肩膀。

“啊!什麼事?”蕭大中趕緊回神,微抬起頭問她。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沒什麼。”蕭大中靦腆一笑,像是被抓到秘密似的,臉迅速紅了起來。“你叫我有什麼事?”

“沒有,我只是想跟你說我要回家一趟。”

“你爸肯讓你回家了嗎?”

“當然沒有,我只是想回家帶幾件衣服,總不可能每天只有這兩套衣服替換吧。”

“在你爸爸氣消之前,你真的要和辛亦帆住在一起嗎?”

“為何不,他住的地方又安全、環境又棒,床睡起來也舒服,最重要的是不用花我任何一毛錢,為什麼不住?”

“可是——”

“學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這種事絕不會發生。”她拿起隨身大包包,向他道完再見后,邁着率性的步伐離開辦公室。

他在擔心什麼?她真的了解嗎?他真正擔心的是她和辛亦帆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會不會不知不覺的愛上辛亦帆。

他去年曾經參加辛遠航運集團的股東大會,還記得當時辛亦帆在股東大會上勢如破竹的強勢,他每一句話都引起現場熱烈的掌聲,與會股東有一半以上是女性,莫不被他俊朗的外表深深吸引。

他就像是個強力磁鐵,輕而易舉的將人吸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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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很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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