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一個JN的同居生活

第五章 和一個JN的同居生活

每天午飯後不久,小姐們就6續穿着小弔帶小短裙一步三扭的來了,我在給她們開門的瞬間總會礙於大家在一個地方上班而對她們報以客氣的微笑,卻每次都得不到一點的回應。那些小姐總是表情冷漠趾高氣昂的從我身邊走過,彷彿那扇厚重的玻璃門就不是我為她們拉開的,而是被風吹開的。

一進大廳,她們剛才還冷若冰霜的臉瞬間就鮮亮活潑起來,立馬就加入到眾小姐們和“經理”打情罵俏的行列中,那些不堪入耳的充滿色彩的**肆無忌憚的回蕩在空氣中,震得我兩耳麻,我總是紅着臉既尷尬又憤怒,然後沮喪地想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居然為了點點錢就墮落到來這種地方來上班。

工作的第二天副總就走到我面前給我說,你最好去燙個頭,這種短要不是穿着旗袍別人還會以為是個男孩子。還有,你的鞋子要換一雙,你不覺得這種厚底鞋配上旗袍感覺有點怪嗎?我說我知道有點怪,接下來的話我剛想說,一個小姐正好朝大門口走來,我立即就閉了嘴。

我想說的是我現在沒有錢買新鞋,可我不想當著那些小姐的面說,不知怎麼的在她們面前我居然會覺得沒有錢是個很丟臉的事,我完全能夠想像她們在聽說我沒有錢買鞋子之後會是怎麼樣一種鄙視和嘲諷的表情。而我怕死了這種表情,我怕死了從別人眼中看到我自己如今這幅不堪的樣子。要知道,僅僅兩個月前,我還在我的高中校園裏呼朋喚友的大把花錢。

副總看我沒有反對,說,那就趕緊換吧。我沉默不語。

在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之後,我推開了副總辦公室的門。我說李總,能不能先給我預支5o元的工資?忽然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約好了似的齊刷刷的用一種很異樣的目光看着我,我差點就沒有勇氣再說下去。副總不解的問,去地下商場買雙涼鞋只要2o幾元就可以了啊?我說,是的,可是我沒有。財務馬上說:“我們這裏可沒有這種先例啊。”我不講話,眼睛固執的看着副總。

最終我拿到了預支的5o元,去地下商場買了雙25元的細跟涼鞋。這雙劣質的細跟涼鞋讓我從此以後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就像一個跛足的怪物。

很快我就聽說單位在附近租了房子的,是提供給小姐們的宿舍,但是目前只有一個外地的小姐住在裏面。我仔細考慮了一下,決定申請住宿舍,這樣我可以節約大筆的車費,在回憶泛濫的晚上,也許我還能有那麼點點的閑錢為自己買一瓶冰凍過的啤酒。

我將簡單的行李搬來了宿舍,然後將單位的電話抄給了家裏,告訴我媽有人找我就讓他晚上12點之前打這個電話。

是的,我還在等楊木,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出現,然後對我說親愛的跟我走。

搬進宿舍的第一天晚上我才知道,等待我的是一個沒有窗沒有風扇空間小的讓人透不過氣的房間,我傻傻的站在只有一層爛木板的床邊,不知道這第一個晚上應該怎樣入睡。那個小姐走過來站在我身邊看了看,說:“妹兒,今天晚上就和我一起睡吧。”

小姐是個重慶人,五官不算漂亮,卻有着近乎完美的身材。我叫她林姐。林姐的房間有一扇正對床的大大的窗戶,還有風扇,所以房間裏一點也不熱。洗漱完畢,我在經過林姐的同意后躺在她的床上點燃了一根煙。

我的煙已經從抽了幾年的5元一包的紅梅改成了3元一包的金五牛。記得以前胖魁他們沒錢的時候就抽這種煙,卻極少讓我抽,他們說這種煙抽多了以後沒有生育。我想生育的事兒離我還太遙遠,我現在只想管眼前,3元一包的煙里就這個還有點煙味兒,如果連這個也不讓抽我覺得這日子也太***沒有意思了。

林姐在旁邊絮絮叨叨的和我說著話,一邊高舉着膀子用刮鬍刀片刮著自己的腋毛,然後在我的面前脫得精光。我只好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裝作沒有看見。林姐慫恿我:“你也脫了睡吧,都是女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說我還是算了,我夏天睡覺不蓋個薄毯子都睡不着,還別說不穿衣服了。

林姐聽了馬上打開衣櫃甩了一條毯子給我:“喏,蓋着睡吧。你的習慣還真怪。”我嘴裏說著感謝心裏卻在大罵自己是個二百五,然後裹着那條還散着濃濃脂粉味的毯子等待着某個合適的時機把它無情的一腳踢開。

那個晚上,我圓睜着眼睛回憶着我高中時的輝煌,回憶着楊木對我寵溺的笑,回憶着曾經那些有酒有肉的日子,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在凌晨五點就摸回了家,捲走了我那張小床上的涼席,然後在早上九點趕回金樽上班。當天晚上我就一點不耽誤的搬回了自己的那個悶熱的小房間,不顧林姐的一再挽留。

我知道林姐也想有個人說說話,一個人孤身在外,她肯定也有很多的不容易。可是我真的不能習慣她當著我的面脫得精光,更不能習慣她在我的面前高抬着膀子刮她的腋毛。而且,我此刻正正處在情緒十分低落的階段,我需要一個自己的空間讓自己可以在想起楊木的時候甜蜜的微笑或者傷心的流淚。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完全不能忍受自己,我不明白一直自認為面對感情理智得近乎不正常並深深以此為驕傲的我怎麼就這樣輕易地栽了進去,像所有那些我曾經覺得幼稚的小女生一樣整日腦袋裏心裏想的都是一個人的名字?

楊木。楊木。楊木。你在哪裏?

鬱悶至極的夜裏我會買上一兩瓶啤酒,坐在客廳點着蠟燭和林姐聊上兩句。有一天夜裏,林姐洗了澡出來,只穿了一條乳白色的內褲,就那樣光着身子在客廳晃來晃去,然後走到窗前趴在窗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和這個雖然貧困卻依然整得燈火輝煌的城市。

林姐說,這樣高的樓層,不用怕有人看見,太遠的地方就是看見了也看不清楚。說著忽然轉過身來,問:“我的身材怎麼樣?”

夜風輕輕的吹過來,撩起她一頭黑綢緞般的長,原本被長遮住的兩個此刻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她平坦的小腹、修長的雙腿此刻也在月光下微微地泛着乳白色的光,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美麗的如同女神一般。

我說,林姐,你的身材真的很棒。林姐嘆口氣,然後走到我身邊坐下,說:“我以前也是像你一樣老老實實的當迎賓,後來想通了,幹嘛放着自己這樣好的身材不用?女人的青春就那短短的幾年,我還不如趁年輕多找點錢。”

我不語,遞給她一支點好的煙,她接過來吸了一口,然後說:“妹兒,不如你跟着我做吧,你的身材這麼好,浪費了可惜了。重慶有個場子想請我去當媽咪,你跟着我我決不虧待你。”

我笑着搖頭,說我不行,吃不下這碗飯的。我不想說也不能說我決不幹這個事,雖然這才是我真正的心裏話。我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這些難處或許最終造成了她們今天的生活方式,而旁人既然無力相助也就無權鄙夷,我們應該做的,只是學會怎樣去儘力保全別人的自尊。

林姐不甘心,還在喋喋不休地追問:“為什麼吃不下?是女人就吃得下!”我說我不習慣。林姐就輕輕的笑,妹兒呀,第一次過了就習慣了。我說不行,我真的不習慣,我連和自己的男朋友親熱都一直不怎麼習慣。

林姐嘆口氣:“傻女人,你就傻吧,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若干年後我不知道林姐是否還會記得那夜的那場談話,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始終不曾後悔,我只知道,我直到今天都不後悔,甚至還暗自慶幸我當年沒有因為無助和貧窮就跨出去那一步。

我在上班的空隙常常躲到後門的樓道口抽煙,漸漸就和另外幾個也躲在那裏抽煙的男服務生混熟。都是些和我年齡相當的男孩子,一個個都還稚氣未脫的感覺,對人也就十分友好。我們偶爾會在吞雲吐霧的時候閑扯兩句,從他們口中我得知那個“經理”原來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楚南”。我忍不住在心裏狂笑。處男,呵呵,這樣的人居然有這麼一個純潔的名字,真是好笑。

彼此熟悉了之後,那些男服務生就常常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邀我一同去,而我總是拒絕。他們常常合夥去吃炒菜,最差的時候也是吃的2元錢一個人的豆花飯,而我能吃得起的,僅僅是1元錢1碗的素麵。平均過幾天,我才捨得吃一碗1.5元的牛肉麵。我固執的相信,那隔三岔五的幾塊牛肉和面里夾雜的幾根蔬菜,就足以支撐我身體所需要的全部營養。

林姐曾經很煽情的嘆氣,說,哎,要是我現在有錢就好了,我就可以幫你一把。可惜我現在也是窮得厲害。我微笑不語。我願意相信她是真心的,可是後來生的一件小事殘酷的證明了我的幼稚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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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屁滾尿流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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