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謝謝你的好意,但無功不受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有些不安的閃躲他毫不隱藏情感的凝視。
單少謙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將唇貼在她的唇上說:「那就把你自己送給我,就當作是代價。」
她聽完忍不住愣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
他在她一開口時,毫不遲疑的吻住她,更直接將舌頭伸進她唇中。
宣幼穎想也沒想的用力的咬下去。
「啊,」單少謙因突如其來的疼痛倏然放開她,手臂一抹,沾上鮮紅的血。
這女人還真狠呀,一點都不留情!
,」是你自找的,活該!」宣幼穎看到他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她已經被他給氣炸了!
她雖然喜歡被人追求,也會接受男人送她東西,但不是用這種方式。
他將她當只要有錢就可收買的女人嗎?
實在太污辱人了!
「有個性,我喜歡」單少謙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的欣賞。
你喜歡,我可不喜歡咧!
「還有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
他往沙發上一坐,雙腳直接蹺到桌上。「想問我怎麼會有你的證件,是不是?」
「沒錯,你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拿到的?」
「你以為這是很困難的事嗎?」
「當然。」
「那你就該好好去調查清楚,你身邊的人誰最有可能出賣你。」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把我的身分證和印章偷拿給你?」可惡,要讓她查出是誰,那個人鐵定沒命!她氣憤的將車鑰匙扔在桌上,「你的車我停在前面的停車場,你自己看着辦了。」
宣幼穎怒氣沖沖的回到公司—連門也沒敲便直接衝進總裁辦公室,正好田馨和裴昀也都在裏頭。
「你們自己承認,到底是誰出賣我的?」
「穎,沒頭沒腦的你在說什麼?」姜淳禎不解的問。
「你不用再跟我裝傻了,如果你不說,我就當你是共犯!」車子都送到公司來了,她才不相信她會不知情。
「穎,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也得把事情說清楚呀。」裴昀亦是一頭霧水。
「你們真的不肯承認?」
「你不說清楚,要我們承認什麼?」
「單少謙買了一部Jaguar給我,他怎麼會有我的身分證和印章去辦理證件?」
「你說單少謙買一部Jaguar送給你?」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宣幼穎看着他們充滿驚訝的表情,難道他們真的不知情嗎?
不!不可能,他們一定是在演戲!
「你知不知道一部Jaguar要多少錢呀?」裴昀搖搖頭的問。
「最便宜的也要一百九十一萬。」姜淳禎回答。貴為總裁的她,開的是BMW,對名車的價格略知一二。「他還真是出手大方呀!」
「唉,還是美女吃香,我下輩子一定要投胎當女人。」裴昀羨慕的說。
「你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夠了沒!」宣幼穎吼道。她快要給煩死了,他們還在說著風涼話!
「穎,你帶我去看看你的新車好嗎?」
「我已經把車開去還給他了。」
「你把車還給他了?」裴昀一副非常可惜的口吻。
「穎,你說他會不會是想追求你?」將腳蹺在桌上,日馨挑眉問。
「他只不過是想用錢羞辱我罷了!」
「怎麼可能?」
「穎,你和他」姜淳禎正想問個清楚—卻被宣幼穎給打斷了。
「你們三個不要將問題給岔開,說,到底是誰出賣我?」
宣幼穎看看裴昀,又看看田馨—最後將眼神落在頭愈來愈低的姜淳禎,便已經知道是誰出賣她了。
「穎,我……」姜淳禎不知該怎麼解釋。怪了,占卜上顯示他們兩人合得來啊,她才會幫這個忙的,怎知……
「姜——淳禎」
「彆氣、彆氣,」她趕緊陪着笑瞼。「是他說坐你那部車子很危險,要送一部較好的給你。我想他也是出於好意,所以就……」
「所以你就出賣我了?!」宣幼穎實在不敢相信,氣得轉身衝出去。
如果她不讓自己冷靜一下,恐怕她會氣得想殺人!
台北和東京的旗艦店已經全部裝潢好了,並且架設了視訊電視,預備兩地同時連線,讓彼此都可以清楚知道對方的情形,下星期六便能如期的同時開幕。
單少謙為了安全,特地請了數十名保全人員,以防止有人利用開幕賓客雲集時,乘機搶奪珠寶。
「少謙,你真的不打算邀請政界名人來剪綵嗎?」丁彥石再一次詢問。
這幾天為了旗艦店的開幕,他已經忙到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只為了讓勞倫斯珠寶能在開幕當天一炮而紅、一舉成名。
「我不需要靠這種無聊的政商關係,來提高勞倫斯的知名度。」單少謙的語氣中帶着不肩。「彥石,新聞媒體的邀請函都寄出去了嗎?」
「這種免費的宣傳比任何廣告效益都要高出不知多少,怎麼能忘了。」
「模特兒方面和展示舞台的部分都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過你真的不打算邀請現在當紅的偶像明星來當代言人嗎?」
「我要的是鑽石的璀璨來襯托女人的亮麗,而不是要讓明星光芒來掩蓋鑽石的光彩。」
「或許你是對的。」
單少謙的行事風格總是和大多數人背道而馳,然而事後卻又證明了他的邏輯、想法並沒有錯。
「我打算將。夜空之星。拿出來展示。」
「夜空之星!你是說那顆充滿着神秘色彩,獨一無二,和海洋之星齊名的鑽石嗎?」丁彥石瞪大眼問。
「沒錯。」單少謙點點頭。
「它在你那裏?」
「其實這顆夜空之星是我們勞倫斯家族的傳家之寶,這麼美的東西如果能讓更多喜愛鑽石的人欣賞,不是更能增添它的價值嗎?」
「那你想用什麼方式展現它的神秘魅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單少謙神秘地一笑。
宣幼穎這幾天的生活和心情被單少謙搞得一團混亂,她需要找個人來吐吐苦水和心事。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文心,雖然明知就算自己告訴她再多事,她也不見得會聽得進去,但那又怎樣呢?
至少她能有個對象可以訴說,又不用擔心是否會被笑話。
宣幼穎一走近紫鈐藤花園,就聽到凄美哀怨的歌聲不斷繞在四周。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當她走進去時,看見文心一襲白色洋裝,裙擺隨風飄揚,彷佛就像是不小心墜入人間的花仙子般。
歲月似乎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無情的痕迹,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早已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婦人。
宣幼穎就這麼站在她身後,不忍心去打斷她。不管在何時何地,她的世界裏始終彷佛只有自己般
遺世獨立。
是的,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她的心門若是不開,誰也走不進去。
凄美哀怨的歌聲戛然而止。
一雙幽怨的眼睛靜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