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白君佩抱着她的白玉蕭,睡眼惺忪的代坐在樹上,神志還在半昏睡狀態,她不甚清醒的望着正在樹下舞扇的柳飛煙,臉上儘是一片茫然。

柳煙飛的白玉蕭已經讓白君佩佔為己有,不得已,他只好改以招扇作為隨身兵器,這會兒,他正在熟悉這柄摺扇的習性。

“君兒,你醒了沒有?”一輪招式舞畢,柳煙飛笑嘻嘻的躍上樹頭,張着畫有楊柳圖樣的銀骨白扇朝她猛扇,他知道她在剛睡醒時,都會有一陣子的發獃時間。

白君佩眨眨眼,在眨眨眼,迷朦的眼眸逐漸清晰,她神志剛一恢復,立刻毫不遲疑的以白玉蕭往他頭上一敲。

柳煙飛讓她敲的一楞,半晌才委屈的叫,“君兒!你為什麼又敲我?”

“帶我下去。”她不理他的質問,自顧的指了指地面命令道。

柳煙飛嘟着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她抱在懷裏,提氣緩緩的飄落地面,再小心的將她放下地。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白君佩神情愉悅的深吸一口清新香酣的空氣,略微活動筋骨后,她轉頭看向正生着悶氣的柳煙飛。

見她望向自己,柳煙飛略顯哀怨的瞥了她一眼不吭聲。

“你給我從實招來,你到底是作了什麼好事,非得這樣偷偷摸摸的?”白君佩才不理他那一套,以一個不容打混的眼神盯牢他。

“我哪有偷偷摸摸的?”柳煙飛大聲抗議。

“沒有嗎?那為什麼你要在天才剛朦亮時,就把我從床上挖起來?還翻着牆偷偷的溜出來?”他指出眼前的事實。

大清晨,她正好夢甜甜時,這個臭小子就摸進她的閨房,把她弄醒后,將白玉蕭一把塞給她,再把她連人帶蕭抱起來,一路上騰雲駕霧似的,把她帶到這個不知名的林子來,然後在將還昏昏沉沉的她丟在樹上,自己則在地上東跑西跑的。

“我說了清晨會去接你的!”柳煙飛提醒她。

“清晨?你這叫凌晨!笨蛋!”白君佩哇哇大叫。

“是嗎?那下次我會說凌晨去接你。”柳煙飛絕對從善如流,立時改正。

“還有下次?”白君佩狠狠瞪他一眼,“還有,你接人都是這種接法嗎?”要是在二十世紀,他不被人當成綁架犯才怪!

“呃。要不然叫抱人好了,你看如何?”柳煙飛徵求她的意見,他以為她是說他的方式不對。

“天!敗給你了!”白君佩低低呻吟,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好啦,懶得跟你打諢,說!你把我帶到這來做什麼?”她放眼四顧,總覺得這個林子好奇怪,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可是她又說不上來什麼地方有問題。

“不做什麼呀!只是想讓你看看這裏而已。”柳煙飛笑的很開心,他對自家的林子可是很自傲的。

“請我看看這裏?”聽見他的回答,白君佩火大的瞪向他,“你有沒有搞錯?一大早擾我清夢就只為了讓我看看這裏?這種林子我相信在你們這個時代應該到處都是,有什麼好看的?你神經病啊!發的什麼神經!”

“呃?”什麼叫你們這個時代到處都有?“君兒……我沒有病——”

“柳煙飛?”“呃,呃,可是那些林子都是我家的啊!”見她已經瀕臨爆發邊緣,柳煙飛連忙拋去滿頭疑問,很快接口。

“耶?你家的?”白君佩大感意外,愕然的瞪大眼,一雙手凌空亂比,“那個——你是說,這一大片林子是你家私人所有的?”

“是啊!這裏的每一棵樹都是家祖及家父親手種植的。”柳煙飛點頭笑道,對她那少見多怪的滑稽表情很欣賞。

“哇!好棒哦!真是太了不起了?”白君佩滿臉敬畏,崇拜不已。

這就對了!難怪她老覺得怪怪的,原來這個林子是人工造成的,而非自然形成的,所以少了一股渾然天成的自然韻味,不過,巧奪天工的種植方式,倒也另有一股磅礴氣勢。

呃?等一下!這裏是哪裏?這些樹該不會是種在這個京城裏吧?她剛剛雖然半睡半醒的,但還知道柳煙飛抱着她飛奔的時間很短呀!如果他們還身處京師里,那這片林子……天啊!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這是怎麼種出來的?

“我也有種一棵。”看她那麼敬佩,柳煙飛連忙獻寶似的道。

“真的?哪一棵?哪一棵?快帶我去看看!”一聽到這些樹他也有種,白君佩立時忘了她的疑惑,喜滋滋的四處張望,想看看柳煙飛的樹長成什麼德行。

見她這麼興奮,柳煙飛開心又滿足的將她轉了個圈,從背後摟着她,得意洋洋的指了指她面前的一棵大樹。

“哪!你頭上這一棵就是啦!”

白君佩一下子拍開他環在腰上的手,開心的去抱了抱那棵樹,隨即退後兩步欣賞,“哇!好啊!果然長的茂盛的很!咦?這棵好象比旁邊那一棵要小一些。”她看看旁邊再看看前面。

見她毫不留戀的拍開自己的手,柳煙飛不太高興的瞪着那個小女人,不過看她拍開手的原因,是因要去抱自己種的樹,倒也釋懷的展開笑臉,但一聽她最後講的話,柳煙飛差點笑不出來。

不過,他很快振作起來,解釋道:“因為它年紀比較小嘛!那是我三歲時種的,到今天不過十九年,當然看起來比較小啊!再過幾年就會長的和旁邊的一樣大了。”

“原來如此,那煙嫣呢?她有沒有種?”白君佩興緻勃勃的看着他。

“當然有,你方才說比較大的這棵樹就是我的。”柳煙嫣清脆悅耳的嗓音突然冒了出來。

“哦!原來那一棵是你——呃?”發覺這不是柳煙飛的聲音,白君佩連忙四處找尋聲音來源,最後在左邊的樹上看見柳煙嫣笑盈盈的坐在上頭,她好奇的問,“那你是幾歲種的?啊!原來你也會輕功啊?“

“也是三歲。”柳煙嫣微笑,看到白君佩胸前的玉玲瓏,不由深深的看柳煙飛一眼,柳煙飛雖神態閑散的斜靠樹上,但眼神卻認真眷戀的投注在白君佩身上,視線隨着她轉動,見他如此,柳煙嫣微微一嘆,含笑看向白君佩,親切的回答她的問題“只要是柳家子女,每個人多少都要會一些防身的武藝,我當然也不列外,知道一點兒武技。”

“一點兒,都快沒人壓的住了——”柳煙飛喃喃咕噥,不過沒人理他。

“原來是這樣!”白君佩點頭表示明白,心下則羨慕極了。

柳煙嫣忽然別有含義的一笑道:“如果你也想學,可以要飛弟教教你。”言下之意,她把白君佩也當成是柳家的人了。

聞言,柳煙飛精神一振,立時笑開了一張俊臉,明白他的姐姐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一時姐弟相視而笑,濃濃的手足之情溢於言表。

白君佩可沒想那麼多,只見她俏臉一陣發亮,興奮的叫“好啊!好啊!我可是好想學輕功呢!這樣以後我出門,就可以不必騎機車或坐計程車了。”

柳煙嫣姐弟聞言,感到一陣茫然,怔怔的瞪着她不知道怎麼接口。

啊!差點忘了,白君佩想起了她的疑問,“你也是三歲種的,那也不過種了二十年,哇!一年就可以差這麼多呀?”白君佩不可思議的比較着那兩棵姐弟樹,不太明白怎麼會差那麼多。

“那是因為嫣姐姐的樹苗比我的大,”柳煙飛不服氣的道。

“別再掙扎了,飛弟,”柳煙嫣輕輕笑道,都十幾年了,他還是固執的計較着一點,真是死不服輸的脾氣。不理仍憤恨不平的弟弟,他看向一旁窺笑不已的白君佩,嘴裏則對着柳煙飛柔膩膩的道:“你一大早的把君兒帶來這兒,也不想想君兒還沒用早膳呢!這會爹娘正等着你帶君兒回去一塊用早膳,咱們可不能怠慢了君兒這位嬌客。”

“呃……”一聽到他姐姐這種語氣,柳煙飛頓時渾身一僵,隨後展開了一個迷死人的笑容,他向白君佩招招手,“君兒,你過來。”

“幹什麼?”白君佩讓那朵笑容所惑,不由自主的移步向他走過去。

“君兒!別過去。”看出端倪的柳煙嫣一個飛身,想阻止白君佩到柳煙飛身邊,可惜慢了一步,柳煙飛已經一把抱住白君佩,展開絕世輕功,三兩下的就躍過幾棵大樹,消失在林子裏了,柳煙嫣懊惱的瞪着他離去的方向直跺腳,她知道如果她家小弟有心想逃,她根本就別想可以追到他。

柳煙飛驚魂未定的回頭望了望離他們有大老遠的柳家樹林一眼,很慶幸自己及時抓住白君佩逃了出來,他低下頭正想安慰懷中的人兒,卻見她正睜着一雙明亮的黑眼珠直瞪着他,略嫌蒼白的臉龐有着一絲困惑與氣惱,這個……情況好象不太妙。

“君兒,你沒事吧?”他小心的問候她。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可不喜歡隨時的坐雲霄飛車。”白君佩咬牙切齒的低聲怒吼。

“什麼怎麼一回事?雲霄飛車是什麼?”柳煙飛一半裝傻一半是真聽不懂。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總之,我不喜歡老是要這樣飛來飛去的!”

“咦?可是之前你明明告訴我,你很喜歡乘風駕御飛行的感覺的?”柳煙飛抿了抿唇,委屈的瞧着一臉怒意的白君佩。

“我現在不喜歡了不行嗎?”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白君佩一臉理所當然的接着道:“善變不是女人的專長,卻是女人的權利,知不知道?”

“知道了。”才怪!他在心裏補了一句。

“知道就好——呀?”差點忘了正題,白君佩臉色一變,嚴肅的怒瞪着他喝道:“放我下來啦!你還要抱多久?”

柳煙飛嚇了一跳,忙放她下來,一落地后,白君佩立刻發飆,“你是怎麼搞的?你沒聽煙嫣說伯父伯母正等着我們倆一起用早膳嗎?你幹嗎火燒眉毛般的逃的那麼快?這是很不禮貌的知不知道?最重要的是—我肚子餓了。”她最後說。

“你放心,整個京城並不是只有柳家才有早膳可以吃。”柳煙飛忍着笑道。

“我現在沒力氣跟你吵,你快點帶我去吃東西吧?”白君佩無力的揮揮手道,她向來就禁不起餓,來到宋朝後,吃的又都是正宗“中國料理”,早把她的嘴給養饞了,所以,她如今的最大樂趣就是—吃。

“沒問題,肚子餓的君兒小姐,讓柳某為你帶路,請。”柳煙飛一笑,展開握扇往前躬身一引,戲謔的朝她眨着眼。

白君佩狠狠的瞪他一眼,揚起下巴不可一世的昂首前行。

跟着柳煙飛來到“衛蕪院”,白君佩立即愛上了眼前這瑰麗又高雅的院落,呀!古代的建築藝術真是美的讓人留連忘返。

柳煙飛帶者她逕自穿過通往中院的專用迴廊,行走在和昨日他來時一樣的通道,不同的是,今天在暗處似乎隱藏着許多人,他劍眉微揚,旋即若有所悟的一笑,他猛的沉下臉,目光如電的往兩側一掃。

隨着他眼神的投射,兩側的花叢無風自動,顯然藏在陰暗角落的人,讓他凌厲的眼神嚇到,以至於不濟的漏出蹤跡。

見他突然停了下來,白君佩不解的轉頭瞧向他,卻意外的見到他冷峻寒厲的神色,驚的她不由心裏打了一個寒戰,心跳霎時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個不停,小嘴驚愣的微張,卻說不出一句話,見柳煙飛往她望來,登時嚇的一連退了兩步,愣愣的直盯着他,原來他也有這麼冷酷無情的一面。

柳煙飛收回視線,正想招呼白君佩上樓,卻見她有若驚鳥般的退了開去,再見到她目瞪口呆的樣子,一愣之下隨即啞然失笑,看樣子他是嚇到她了,本來是想給暗地裏那些壞傢伙一個下馬威,不料卻額外的嚇着了身邊這個比他還大的“小女人”了。

笑了笑,柳煙飛有若識途老馬般,拉着她往“天”字號廂房走去,然後毫不遲疑的打開房門自顧自的進去。

白君佩愣愣的看着恢復正常的路費,獃獃的讓他拉着自己走,有點懷疑剛剛是不是她眼花了。

來到“天”字號廂房,柳煙飛照舊大剌剌的推門而入。

完了,裏面有人!

這是柳煙飛推開房門后,白君佩的第一個反應,然後人就定在門口,再也不敢踏進房門一步。

高雅的“天”字號廂房裏依然如昨日一般,桌上擺着兩碟精緻的糕果,一壺酒,酒杯倒有三隻,而此時桌子兩側正坐着兩名器宇軒昂的男士。

見柳煙飛闖了進去,那兩名男子根本視而不見,完全不為所動,連看都沒抬頭看一眼,事實上是,除了其中一名滿臉鬱悶的男子正喝着悶酒,偶爾還會動之外,另一名則動也不動,而且無表情的看着那名喝酒的男子,若不是他眼裏透漏了些許的溫暖與關懷,真會讓人誤以為是個假人。

一樣完全無視那兩人存在似的柳煙飛,自動自發的坐在另一邊,他拍了拍僅剩的一個位子正要招呼白君佩坐下,一轉頭,卻見她還瞪着一雙眼站在門口。

“君兒,快來,這裏讓你坐,”柳煙飛笑容可掬的朝她招招手,再指了指他隔壁的位子。

他這一出聲喚人,倒是將那名有若化石般的男子給叫的抬起頭來,在見到白君佩時,他異常漆黑的眼眸一閃而過訝異之色,隨即又沉穩的像兩張深潭,深邃而寧靜,看不出一紋線波動。

好一個俊男!酷的沒天沒地的!

白君佩忘情的直盯着那帥哥。她相信這名酷哥一定出身良好,非富即貴,來了宋朝數日,她已經看出了一個心得來了,只要家世好的人家,某子女非俊即美,反正在這個一夫多妻的古代里,只要家裏有點錢的,三妻四妾的也就算了,妻子還一個賽一個艷麗,反正錢多好辦事,看中了哪個美女,花一大筆錢買——不,娶回來也就是了,於是,在優良的基因遺傳下,久而久之,當然是一代勝過一代,!至少在容貌上該是這樣沒錯!

因此,她的結論是,除了少數的例外,相貌只要稱的上是“上品”的人,家世自然是非富即貴,基因突變的當然就不算,最好的實例就是—柳煙嫣姐弟。

白君佩一時想的出神,一雙眼睛盯在那帥哥身上忘了收回來,看的柳煙飛大皺眉頭,至於那帥哥老早在瞥她一眼后,就恢復原狀的再度低頭看着那名酒鬼,他還是瞧也不瞧柳煙飛一眼。

“君兒,”柳煙飛口氣不怎麼好的叫她,一雙寒星似的俊目則直瞪着她。

猛一回神,白君佩對自己的失態不禁窘的俏臉直發燙,訕訕的看了看嘟着嘴的柳煙飛一眼,一句話也不敢說的快步趕到他指定的位子坐了下來。

白君佩的位子是在那名喝酒的男子對面,她一坐下來,那名男子剛好懶洋洋的抬起頭來,兩相照面下,白君佩又是一呆,不敢相信天下間的超級帥哥居然都讓她給遇上了,而那名男子見了她的反應,居然是大聲的呻吟了一聲。

“女人,又是女人?”楊劍傲痛苦的擰着眉毛低聲哀嚎,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女人!因為他已經為了一個女人煩了一個多月了。

白君佩莫名其妙的瞪着正在無病呻吟的楊劍傲,怎麼?女人又礙着他啦?叫個什麼勁兒?該不是她長的太丑嚇着他了吧?她可是覺的自己長的還挺秀麗的。

正想着,一名打扮斯文的年輕男子送了早膳上來,擺好早餐后,他很快的退了出去,白君佩瞄了桌上,看來極為可口的早膳,心下納悶柳煙飛是何時點的?

她當然不知道只要進入了“衛蕪院”的中院“絳雲軒”,所有的事自然會有人自動安排的妥妥噹噹,完全無須自己費心,而且保證是包君滿意。

柳煙飛顯然已經恢復了好心情,他拿起一雙象牙著塞給白君佩,再把盛着熱粥的瓷碗放在她手中,然後為她夾了一些小菜到她的小碟子裏。

“來,君兒,你一定餓的緊了,趕快吃吧!吃完了早膳,這兒還有點心哦!”他笑眯眯的道,所謂點心,指的當然是那兩碟精製的糕果。

柳煙飛看久了,白君佩好歹也對帥哥有點免疫能力了,只是,這時一連看到兩個出色之至的俊男帥哥,讓她仍是看的有點目不暇接,再加上柳煙飛,三個帥哥環繞她左右,讓她一時有種左擁又抱的荒謬感,暫時被迷的有點頭昏昏,意茫茫。聞言之下,她也無暇多想,很聽話的開始吃起早膳來。

“聚風堡一切可好?”見她開始食用,柳煙非也開始吃起自己的早膳,這時他才看向對面的風烈焰冒出一句話來,眼裏有這濃濃的熱情。

風烈焰還來不及回答,突然砰砰砰數響,數名蒙面大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別裝破了門窗衝進廂房,正間廂房霎時佈滿刀光劍影,人影連閃。

百忙中,柳煙飛將呆若木雞的白君佩攔腰抱起,還不忘從桌上拿起那碟桂蓉糕,這才意興闌珊的帶着白君佩跺到一旁,自顧自的吃起桂蓉糕來。

可憐白君佩才吃了兩口稀飯,一手端着瓷碗,嘴裏咬着筷子,就這樣讓柳煙飛給抱到一旁去,整個人呈現獃滯模樣。

六名大漢分成兩批,悶不吭聲的分別攻向風烈焰與楊劍傲,手中的傢伙毫不留情的往他們兩人身上招呼。

眼件數柄利劍就要砍中楊劍傲,可他還是視而不見的喝者他的酒,白君佩張大了口想喊,卻是一個字也叫不出口,完全給嚇呆了。

柳煙飛見她嘴張的老大,很好心的喂她一塊桂蓉糕,卻差點沒把她給噎死。

風烈焰右手微微一揚,一條雪白的長鞭有若蚊龍出洞般,帶着一線白光從他的袖口飛奔而出,一下子就將攻向他的三名敵手給挑開,他再回鞭一卷,“血凝鞭”便以一種奇異的弧度回掃,立時逼的攻往楊劍傲的三名劍手不得不退後自保,逼退那些人後,風烈焰懶得再動手,手一振,“血凝鞭”“咻”的一聲又收回他的袖內,他依舊神態不變,文風不動的安做席上,楊劍傲更是從頭到尾眉毛也沒抬一下。

風烈焰不愧是“風起楊柳”之首!果然厲害之極!八名蒙面大漢彼此交換了驚心的一眼,訓練有素的再次展開了另一種攻擊。

楊劍傲不耐煩的微蹙濃眉,右手往腰一按,一把劍身有着麟鉤,造型奇特的銀藍色軟劍應手彈起,它手腕連振,“啪啪啪”三聲,攻向他的三個人讓他的軟劍一震,各自悶哼一聲,退了幾步,人人被震的手臂發麻,氣血翻湧,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大刀。

比較起來,風烈焰可仁慈多了他僅以血凝鞭逼退攻他的蒙面人,連傷都沒有傷到那三個蒙面人。

那數名大漢雖被擊敗,但仍不死心,依舊展開另一波的攻勢,在楊劍傲存心拿他們練劍兼解悶,及風烈焰不願傷人之下,雙方一時陷入了膠着戰,放眼望去,只見滿屋的刀光劍影,在刀劍鏗鏘教擊中,不時可見的白鑷般的“血凝鞭”乍隱乍現。

三魂氣魄好不容易歸了位的白佩君,眼花繚亂的看了好一會後,她看出了風揚兩人顯然高明多了,倒也放心的觀賞這隻能在電視上看到的精彩畫面。

“這個——他們不會鬧出人命來吧?”白佩君緊張地抓着柳煙飛,心驚膽戰的看着交戰中的雙方,她可不想看到血腥的畫面,她很怕見血的。

“放心吧!風揚從來只傷人不殺人的!”柳煙飛懶洋洋的回答,有一口沒一口吃着最後一口桂蓉糕。

“那就好。”白君佩吁了口氣,放心多了。

半響后,她突然覺得不對勁,她看着交戰中的風揚兩人,再看看一臉無聊的柳煙飛,最後她瞪着那幾個蒙面人突然脫口叫道:“你們為什麼不來打柳煙飛?”他們沒道理沒看到柳煙飛呀!

“對啊!對啊!”吃完了桂蓉糕,無聊至極的柳煙飛巴不得有人來找他的碴,聞言,連忙深有感觸的點頭附議,隨後一怔,他氣的瞪向讓他摟着的白君佩道“君兒,你怎麼可以叫人家來打我?”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

“啊,我——看你好像很無聊,所以……”白君佩一臉無辜的回答。

柳煙飛咕噥了一聲,沒好氣的將視線調回戰場,不悅的看着因白君佩的話而竊笑不已的風揚二人,見他們似乎還沒有停手的打算,忍不住揚聲抗議,“喂!風揚,你們到你玩夠了沒有?乒乒乓乓的吵死了”

風烈焰淡淡一笑,回手一卷。“血凝鞭”有若波浪般,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回卷,正朝他出招的三名蒙面人只覺手上一麻,手中的兵刃已到了風烈焰的手中,他再揮鞭一楊,那三名蒙面人登時倒飛了出去,個個摔的哼哼哎哎的半天爬不起來,他們的兵器也在同一時間落在他們的身側。

當風烈焰不再想打時,他的一千零一招就是將敵人給摔得老遠,再自顧自的走人。

“不玩了,真沒意思。”白君佩咕噥地說道。

風烈焰已經使出了她玩站的招牌招式,楊劍傲也只好準備停戰了,他將手中的軟劍抖直,再使力微微一振,登時劍身兩側一些狀似裝飾物的環扣,一個一個的往前扣住麟鉤,一把柔軟的軟劍,頓時成了一兵美麗別緻的硬劍。

楊劍傲微微笑了,他以橫掃千軍之勢一個橫劈,一劍砍斷了正要刺向他的三把大刀,驚的那三名大漢忙不迭的捧着裂開的虎口往後急退。

或多或少都收了點傷的六名蒙面大漢,狼狽的聚合一處,六雙露出來的眼裏溢滿了驚恐,他們可都是幫里的頂尖高手,原本以為,去掉一個“無害”柳煙飛后,事情會好辦些,因為自從柳煙飛出江湖的三個月後,江湖中人誰都知道,只要你不碰柳煙飛,他就絕對不會碰你,你不找他麻煩,他百分之百絕對是乖寶寶一個,完全無害!當然,萬一不長眼一不小心惹了他,那下場可就不是一個慘字了得的。

所以,,他們認為。扣掉柳煙飛,以他們雷霆般的出擊,肯定可以對風揚兩人一擊成功的,可完全沒想到,一開始就讓風烈焰阻斷了他們雷霆一擊的攻勢,再加上楊劍傲后,他們更是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就完蛋了。而他們兩個甚至連站都沒站起來!這——這也未免太驚人了!

見那幾個蒙面大漢愣愣的呆立在一旁,而風揚看來又沒開口的打算,柳煙飛既然沒架可打,只好出面做做和事老過過癮,“我說‘刀劍盟’的幾位兄弟——”

他這一開口,那六個蒙面大漢立時如夢初醒,一眼瞥見柳煙飛向他們走來,個個像見鬼般,齊齊發出一聲喊叫,一個扶着一個掉頭就跑,跑得還真不慢。

柳煙飛錯鄂的瞪着門口,嘟噥不已,“什麼嘛,真不給面子。”

白君佩一頭霧水的看着他,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楊劍傲忍不住放聲大笑,一掃之前的鬱悶之氣,指着柳煙飛大笑道:“哈哈哈!小柳,你可真是惡名在外呀!要得!”

風烈焰看着滿臉紛紛的柳煙飛,也不禁莞爾一笑,他溫和得看着呈半昏狀態的白君佩柔聲喚道,“君兒,你還好嗎?可曾嚇着了?”

白君佩睜着迷茫的雙眼,愣愣的瞪着風烈焰做不出任何反應。

風烈焰這一問,楊劍傲可嚇了老大一跳,他可不曾聽過風烈焰如此溫柔的問候一位姑娘。驚奇之餘,他不由睜眼仔細打量起白君佩來,在見到她手中的百玉蕭時,他猛地一愣,再看到她胸前掛着的玉玲瓏,眼中更是異彩連閃,一臉恍然大悟。

柳煙飛扶着有點腳軟的白君佩回坐,正要坐下時,楊劍傲一把踢開他,將白君佩拖到自己身邊的位子坐下。

“君兒,來,坐這裏,你的早點都涼了,我讓人重新送一份上來可好?”楊劍傲笑眯眯的獻殷勤。

“呃?”白君佩愣愣的看着風烈焰,再瞧瞧楊劍傲,最後求助的看向柳煙飛。

被踢到一旁正生着悶氣的柳煙飛,一見到白君佩求助的眼神,不由喜顏逐開,心花怒放,他先拍拍她的臉頰安慰她;在朝楊劍傲橫眉豎眼。

“楊,你別嚇着我家君兒了。”瞪完楊劍傲后,他朝白君佩柔聲道:“君兒,你別怕,他們兩個是我的結義金蘭,你面前這個是風烈焰,大我兩歲,是大哥,至於旁邊那傢伙叫楊劍傲只大我一年不到,勉強算是二哥——”

“嘿!什麼叫傢伙?對二哥這麼沒禮貌。”楊劍傲則乾咳了聲,“咳,君兒,你就跟着小柳叫我二哥吧!大哥是你對面那位。”

“呃……時,二哥!”白君佩略微羞澀的叫了聲,再望向對面的風烈焰,甜甜的腳,“大哥。”不知怎的,他非常喜歡這個沉着穩重的大哥。

風烈焰略一微笑點頭,回她一個淡淡的笑容。

白君佩向發現新大陸般,驚奇的盯着風烈焰的笑容,她這可是第一次“正式”看到他的笑容,只覺他這麼一笑,有若春風拂過大地一半,整個心像是要別他融化了,令人感到無比溫暖,看着他的笑容,只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君兒。”柳煙飛伸手在白君佩的面前晃了晃,帶點醋意的瞄了廟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的風烈焰。

“哦!”一回過神來,她的問題可就多了,“剛剛那些人是誰?為什麼要找你們麻煩?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還有,他們為什麼不找柳煙飛打,而且你們在這裏打加大了半天,居然沒有人來湊熱鬧,也沒有警察來?難道沒有人去保官嗎?另外,你們這個時代打死了人,真的不會被槍斃——我是說,打死了人不用償命嗎?”白君佩睜着貓一般大眼看着他們三個,想了想,有加了一句註解,“我說的警察是指你們的官差。”

風揚柳三人讓她一連串的問題給問的怔住了,這些問題稍有常識的人都該知道的,再加上她的措辭用句有那麼奇特,他們不禁要懷疑她到底是從哪個深山谷底出來的?

“這種江湖仇殺,一般人只會躲得遠遠的,不會有人奪冠現實;至於,殺人當然要償命,那是說,如果被官府逮到的話,不過,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官府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沒鬧得太大,通常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樣。”白君佩點了點頭,隨又重複問到:“方才那些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找你們打架?”

“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柳煙飛直接的看向楊劍傲問。

因為風烈焰想來沉默寡言,理所當然由楊劍傲來解釋。

楊劍傲突然大大地嘆了口氣,沒力的趴在桌上,不自在的拿眼瞄了瞄柳煙飛,“我成親了。”

這是什麼答案?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嘛!想歸想,白君佩還是很有禮貌的向他道賀,“恭喜你。”

“你幹什麼?”柳煙飛一陣錯愕,忍不住跳起來指着楊劍傲大聲怪叫。

“我成親了。”楊劍傲苦笑的再重複一次。

“你成親了?”柳煙飛再怪叫了一次。

“你幹什麼?楊二哥成親有什麼不對?幹什麼這樣大驚小怪的?”白君佩捂着耳朵埋怨的直瞪着柳煙飛。

“風!你……”柳煙飛氣急敗壞的轉向風烈焰,這個風烈焰居然也不通知他。

“和你一樣。”風烈焰無奈的解釋,他也是後來聽楊劍傲自己說起才知道的。

柳煙飛又是一怔,他不慢的瞪向楊劍傲,“這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成的親?問什麼我和風事前都不知道?是誰那麼不幸成為我的二嫂?”

楊劍傲瞪柳煙飛一眼,悶悶不樂的道:“一月前成的親,新嫂子當然是她。”

“她?雲家小姐。”柳煙飛再次愕然。

“才成親一個月?”白君佩忍不住插嘴,“可還是新婚期間呀!為什麼你沒有陪新娘子去度蜜月?反而和焰大哥跑到這裏來了?你家在哪裏?”她轉頭對柳煙飛問道:“雲家小姐是誰?”

楊劍傲對她一連串的問題只能報以陣陣苦笑。

“雲羅衣,樣自小定親的未婚妻。”柳煙飛朝白君佩解釋,再滿臉疑惑的看着楊劍傲說:“可是……你不是不打算娶雲家小姐的嗎?為什麼又……”

“唉!父母之命難為呀!”楊劍傲以手支額,滿臉懊惱。

“為了躲避伯父逼婚,你不是一直逃家在外?”柳煙飛風是不解。

楊劍傲嘆氣道:“也不知道爹是怎麼找到我的,反正他就是送來家數一封,裏頭只有一句:娘病危速回!老掉牙的方法是不?唉!雖然知道這只是騙我回去的把戲,無奈我確實無法置之不理,所以一回去,就被老爹給軟禁了,直到成親當天才放我出來,所以一拜完堂,送雲羅衣進新房后,我也就趁亂溜出來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後來因心情低落,才到‘聚風堡’找風解悶,後來又想,咱們三人許久未見,是以兩人又一起到京城打算找你聚一聚,一路上我見人就打,當然我打的都是該打的人,最後還破壞了‘刀劍盟’的一筆買賣,他們氣不過,這才追蹤我們一直到了京城,想伺機襲擊我們,結果就是剛才那樣,失敗了。”楊劍傲雙手一灘,同情的直搖頭,“真是有夠笨的!居然敢在‘衛蕪院’里動粗,這會兒‘刀劍盟’那幾位傷兵大概得傷上加傷了!可憐哪!”

柳煙飛和白君佩聽的一愣一愣的,風烈焰則是早已經知道了,自然無動於衷。

半響,反倒是白君佩先回過神,她指着楊劍傲不敢置信的大叫,“你……你……你是說,你成親當天就溜了出來?”

“是啊!”楊劍傲心虛的看了她一眼,頗為愧疚的微微點頭。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白君佩大怒,指着楊劍傲破口大罵,“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了,就算是雲小姐長得很醜,你也不應該如此對待她。”

“我還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楊劍傲辯解道。

“你閉嘴!”隨她一聲怒斥,楊劍傲馬上雙唇緊閉不敢再開口。

“你到底將雲小姐至於何地,這樣叫雲小姐有何面目見人!太過分了!你為了盡孝道兒娶了她,卻又將她棄之不顧,你當她是什麼?你要救藥,不要就不要的東西嗎?這要讓人知道在新婚之夜丟下她獨自遠走他鄉,你要她如何自處?這一個月來,她……她過的是什麼日子,你想過嗎?你關心過嗎?”一陣氣苦,白君佩忍不住為雲羅衣感到悲憤與不平,再加上聯想了自己莫名其妙的遭遇,一是辛酸,眼淚不由得就落了下來。

楊劍奧紹他一陣指責,不僅愧疚萬分,自則不已,他其實也是頗為後悔,只是拉不下臉來回去請求雙親與他那素未謀面的妻子的原諒,他也不是沒想過雲羅衣的處境,但怕良心苛責,所以總是不敢正面深想,如今白君佩這麼當面一提出來,他更是悔不當初,他——卻是十分對不起雲羅衣。

風烈焰欣賞的看着白君佩,如此有膽識、有見識的一位姑娘,的確了不起。

柳煙飛默默地為白君佩試去淚水;既心疼她的多愁善感,有喜愛她的善良可人。

“這個時代的女子,以夫為尊,視夫為天,雲小姐是你自小定親的未婚妻,她肯定是一心一意在等着你去迎娶她,為了當一個配得上的好妻子,她不曉得花了多少心思,但是,她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一個不想娶她,那你要她怎麼辦嘛?”愈想愈為雲羅衣不值與抱屈,,白君佩嘴一扁,依偎到柳煙飛懷裏直掉淚。

隨着她的話,柳煙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裏則是忐忑不安的猛跳個不停,如果君兒知道他……那會不會……唉,真是愈想愈不安。

風烈焰一臉愛莫能助的看着柳煙飛,楊劍傲雖是滿是愁悔,卻也忍不住戲虐的向柳煙飛投以自求多福的一眼。

心情平靜些后,白君佩從柳煙飛懷裏抬起頭來,她狠狠的瞪着狼狽不堪的楊劍傲,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去負荊請罪。”

“是!”楊劍傲毫不遲疑德的點頭應允,畢竟他早有此意,只是一時下不了決定罷了,如今立定了主意,他忽然心頭一片輕鬆明朗,不復過去一個月來的陰沉鬱悶,他長身而起,朝白君佩一揖朗聲笑道:“君兒教訓的是,二哥這就返回揚州,向雙親及羅衣請罪,務必讓他們原諒我。”

“這還差不多。”白君佩立刻破涕為笑,“原來你住揚州府啊?揚州好耶!歷史課本有寫說揚州是個錦繡繁華之地,粉黛如雲,雲小姐一定是個大美人兒嘍?”

歷史課本?那是個什麼東西?風烈焰和柳煙飛不約而同的直拿茫然的眼神瞪她。

而心思全在揚州的楊劍傲微微一嘆,他可從沒在意過雲羅衣是美是丑,他之所以不想娶她,純粹是為反對而反對罷了,現在想像他可真幼稚又無聊。

“兩位兄弟,就此別過!”說走就走,楊劍傲朝他那兩個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一抱拳,迫不及待的轉身就走,到了那扇“破”門邊,他忍不住回頭朝柳煙飛眨眼一笑,“小柳,你可得多保重啊!祝你好運,哈哈哈!”說完,他頗為狂妄的大笑而去。

柳煙飛沒好氣地瞪着他離去的身影。

“離堡數日,我也該回去了。”楊劍傲走後,風烈焰朝流煙飛機白君佩一頷首,也起身準備離去。

“咦?楊是急着回去送死……不,回去請罪,我們一年多不見了,既然來到了京城,何不到我那停留些時日,咱們也好秉燭夜談。”柳煙飛大是不舍,企圖留他。

“一來,我此次出堡頗為銑促,再者,出堡近一個月,也該回去了。”風烈焰搖搖頭道,他本來就是為了楊劍傲,才什麼都來不及吩咐就匆匆出了“聚風堡”,現在既然楊劍傲他已經回去了,他也該回堡處理一些事才成。

“是嗎?”柳煙飛大為失望,他無奈的嘆氣,“也不知道今日一別,要到何時我們三人才可以在此齊聚一堂。”

“我想,該是為期不遠了。”風烈焰看了看白君佩,再朝柳煙飛別有深意的一笑,他轉身朝門口走去,到了門邊,頓了頓,忍俊不住的,他再次回頭向俊臉微紅的柳煙飛含笑道,“該怎麼做,自己多斟酌,後會有期。”

柳煙飛苦着一張俊臉喃喃咕噥。

“奇怪了?”白君佩不解的側着頭,“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兩人的態度都好詭異,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又不然為什麼他們都要你自己保重。?”她問。

“呃……沒有啊,這只是道別時必說的話。”柳煙飛忙賠笑解釋。

“原來是這樣。”白君佩不疑的對他點點頭,因為那次事與二十世紀的電視情節一對照,倒也相當負荷。

柳煙飛劍眉緊蹙的望着她,該怎麼開口對她說才好呢?哎!頭疼啊!正向開口探她口風時,他忽然神色一動,冷然的眼光煥然射向門口。

見他神色有已,白君佩不禁臉色一白,噤若寒蟬的往他身邊靠去,不會吧?老天!可別又有人來找碴才好!她的心臟快要承受不住了。

一聲輕笑,一襲紫衣的柳煙焉從門邊轉了出來;露出了含嗔帶笑的姣麗臉龐,“以我的輕功造詣,還能聽得出我的足音的,恐怕只有飛弟了。”

見到她,柳煙飛登時下了一跳,這才知道,原來深居簡出的自家姐姐也有資格進入“衛蕪院”的重地。

白君佩一見是柳煙焉,不由大大鬆了口氣,嘀咕道:“天啊!光是今天,我的細胞就不知道被嚇死了幾百萬個,也不曉得要多就才能在生回來。”

柳煙飛莫名其妙的望了她一眼,再心懷警戒的看着自家姐姐,“焉姐姐今日可真是好興緻亞!”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可不是?好些日子沒這麼勞動過了。”柳煙焉也似笑非笑的臭着他。

柳煙飛劍眉緊蹙了起來,他姐姐通常不會特意出來尋他,除非奉命——

“她來了?”一揚劍眉,柳煙飛朝柳煙焉直皺眉。

輕嘆一聲,柳煙焉嘆息道,“沒錯。”

“焉姐姐,你可否向爹爹說沒見到我……”柳煙飛苦着臉哀求,真後悔剛才沒跟他們一起走。

“不行,早晚都必須面對,愈早愈好。”柳煙焉搖搖頭,看了看又向溜走的柳煙飛,她柔聲道:“飛弟,姐姐要你隨我回去,如何?可原聽姐姐的話。”

姐姐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樣?誰叫他是人家的弟弟!柳煙飛悶悶的想到。

“你們再打什麼啞謎?”白君佩朝他們猛皺眉頭。

“君兒,我帶你回去吧!樓下我已經備妥轎子了。”柳煙焉走近百君佩身旁,拿出一條潔白的綢巾,溫柔的為她蓋上臉龐,“可別讓人瞧見了你漂亮的臉蛋,便宜了哪些個登徒子。”

“悟!”白君佩新奇的摸摸臉上的面紗,她真是愈來愈有古味了。

“我帶君兒下樓去,你隨後跟着。”說完,柳煙焉也蒙上紫色面紗;娉婷領着白君佩下樓。

唉!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任他百般閃避,最總還是得回去面對爹娘,好吧!反正為了君兒,他也必須儘早解決這件事才成。

想到這裏,柳煙飛縱是百般無奈,也只好乖乖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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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煞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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