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這是新來的愛麗絲,大學畢業的啃。”

這是領班經理對客人做的介紹,當然她不會真的拿畢業證書給人看,那一來她是女警的事情就穿幫了,不過從外表看起來,她的氣質可比這裏的其他陪酒女郎要勝過幾分,所以她一說自己是大學畢業的,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

“真的是大學畢業的嗎?”客人用着狐疑的眼打量着她。

此時,另一桌的客人在喊,“桑娜,把那個新人帶過來,我們要了。”

桑娜聞言,馬上就點頭,並對剛剛介紹的客人說:“你看,手腳慢就吃不到,人家六桌已經點她的台了。”

“那等下,可不可以轉檯?”

“看客人的意思羅。”

“我們也是熟客,別這樣嘛。”

“沒辦法,那個客人我得罪不起。”桑娜再度致歉,帶着楊雨捷走向剛才點台的六桌。

這些人看起來的確不好意,難怪桑娜會說自己得罪不起,連她都覺得這些人深藏不露,看起來份是披着人皮的狼。

其中一個戴着墨鏡的揚眉望着她問:“叫什麼名字?”

“愛麗絲。”楊雨捷扯唇回以一笑。

“坐下來。”她的手被握住了,她感覺到門口雙手所帶着的殺氣,因為他的手掌長滿了繭,是只長期握槍的手。

她被動的坐下,一顆心卻已經開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眼神下意識尋找起夏光廷的身影。

但是,這裏太暗了,而高起的沙發擋住了她的視線範圍,她並未如願找到夏光廷的蹤影。

“你在找什麼?”

突然發來的聲音讓她背脊一涼,望向戴墨鏡的男人,緊張的搖頭說:“沒有!我只是……”

“緊張?”

“嗯。”

“第一天上班?”

“嗯。”她再度點頭,並說:“對不起!”

“真想道歉就喝一杯。”

喝一杯倒是無所謂,但是喝一大杯就令人擔心了,她望着男人替她倒的那一杯烈酒,頓時愣住。

“怎麼?不想喝?”

“不是的,我不會喝酒。”

“不喝就是沒誠意,或者你看不起我們呢?”

她心慌的望向桑娜,尋求她的幫助,桑娜看她可憐,連忙替她安撫男子,“傑哥,不要這樣嘛,會把我們小姐嚇到的,人家才第一天上班呢,這樣吧,我替她喝這一杯,讓她喝小杯的,好不好?”

“不好!她不喝,就代表你們這家店看不起我們兄弟,你說我會高興嗎?”

這分明就是故意找麻煩,接下來的用意是什麼呢?要求安撫金,還是要砸店呢?

“傑哥,您不要生氣,我喝就是了。”楊雨捷捧起那杯看起來能讓她醉得顛三倒四的烈酒,一口氣灌進肚子裏,然後揚起酒杯倒過來說:“我喝完了。”

一陣掌聲響起,一票男人大呼她夠阿莎力,更誇張的是,一張厚實的嘴突然就向她靠近,雖然她機警閃開了,但是那粘膩的嘴還是碰上了她的臉頰。

“今晚陪我。”

戴墨鏡的阿傑如是宣告。

怎會是這樣的進展?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手腳又不夠俐落,萬一查不到犯罪證據又逃不了,那豈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正當她頭痛着不知道如何應對,突然有人高喊,“警察臨檢。”

聲音才起,說要她陪他的阿傑等人,沖的比其他人還快,一下子整間酒吧亂鬨哄,客人更是成鳥獸狀散去,沒有人敢繼續留在這裏等着被抓被問。

只有她,靜靜的迎向筆直走過來的夏組長。

說她笨,不如說是,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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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罵是理所當然的,有勇無謀,這一點她自己很清楚,但是還是覺得很丟臉,好像從頭到尾,自己都在演出一出可笑的鬧劇罷了。

“誰讓你做這種蠢事的?”

夏光廷的臉很難看,所以她不敢答腔。

“你真的以為自己有辦法輕而易舉的抓到大毒梟?”

這是充滿嘲諷的語調,她知道自己無能,所以連替自己爭一口氣的反駁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人要真是大毒梟,你早就昏倒了,還等你去拒絕他嗎?”

“可是線民……”提供的線索應該不會假才對。

“你以為線民提供的線索就百分之百可靠?”夏光廷直接拿手中的文案打上她的頭,粗聲大罵:“特警隊竟然出你這種愚蠢的隊員?”

就算她真的愚蠢,他也不需要這樣大罵吧?

她可憐兮兮的望着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被他大喝,“不許哭!”

好嘛!不哭就不哭,她硬把淚水擠回肚子裏去,但是,真的沒有必要這樣罵她,要是仙肯重視她一下,讓她像別人一樣參與行動,那她就不會笨得一個人去做蠢事了不是嗎?

所以說,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是對我不滿嗎?你想要告訴我,都是我的責任嗎?”

為什麼他那麼了解她呢?她突然好崇拜他,他竟然比她的媽還要了解她,簡直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

“別把我想像成那種噁心的寄生蟲,我只是看太多了。”

“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是真的想要受到平等的對待,如果我受到平等的對待,就不至於會做傻事了。”

“愚盡的女人!”

“不要老是罵我愚蠢,我也是為了要讓你刮目相看,才會……哈啾!”已經入夜,她又穿的太暴露,涼意一襲就冷的直打羅嗦,不過這是她自找的,所以,覺得沒臉見人。

她背對着他,不想讓他看到她想哭的表情。突然,一件溫暖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膀,她轉回頭,錯愕的望着難得溫柔的夏光廷。

“別再做這種蠢事了。”夏光廷不想讓她看到他溫柔的一面,所以用粗聲粗氣的語氣帶過尷尬的氣氛,“你隨意行動,會帶給大家困擾,明不明白?”

“我知道了。”

“我要的不是‘你知道’這幾個字,還要你的承諾。”

“什麼承諾?’’

“說你不會再做那種愚蠢的傻事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蠢,但是她不得不說:“我不會再做這樣愚蠢的傻事了。”

“很好。”

她看不出哪裏好,一個無法參與行動,在同事問立不了足的警察,真的是沒有“好”字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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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腰已經快要束得喘不過氣來了,她的媽卻還努力的想要把她的腰束成十八寸,害得楊雨捷大呼受不了。

“別叫,這衣服就是要束緊點才襯托得出來你的氣質。”

“媽呀!我又不是郝思嘉,你把我的腰束這麼緊,我等下怎麼吃得下東西?”

只不過是小開高的爸請他們吃飯,就要這樣盛裝打扮,那要真的嫁進豪門,她的日子豈不難過斃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不可以!”楊惠敏一句否決她的希望,霸道的說著:“我已經答應高先生一定準時到達,你非給我去不可。”

“是您答應人家又不是我。”楊雨捷悶聲咕噥着。

“說什麼?”

她的媽真的很霸道,但是因為她是她媽辛苦費大的,所以不敢件逆她媽的話,可是她們的人生觀不一樣,她媽一個勁要把她嫁給高立財的想法,她無法認同。

“我說媽,那個高立財到底哪裏好?”

“他什麼都好,脾氣好,家世好,連長相也好。”

說的都沒得挑惕了,但是她卻看不出真有那麼好,“我看不出來,最多就是比較有錢。”

“這個最重要。”楊惠敏笑呵呵地說:“當初我就是不聽你外婆的話,硬要嫁給沒什麼錢的你爸,才會吃苦吃到現在,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止你再吃那種苦廠。”

“誰說沒錢就一定會吃苦?”她還是無法認同她媽的見解。

“你唱什麼反調?只是讓你去吃個飯,又還沒有要你嫁過去,人家要不要你還不知道呢。”

“最好不要。”

“你啊,別給我作怪,見高家的爸媽要有禮貌點,知不知道?”

禮貌如果有得買,她會去給她螞買來,那麼她就不川親自出面了,”我說媽,豪門的飯碗不好捧,您沒聽過嗎?”

“那要看什麼樣的飯碗,立財那樣喜歡你,所以,你嫁過去一定是享福,不會吃苦的。”

“也有婚前像只蟲,婚後像條龍的,您怎麼知道他就不會變得很兇暴呢?”

她的言行再度引發她媽的極度不滿,“你就是不肯讓你媽我有機會過好日子,是不足?”

“我又沒有那種意思……”聽起來她很不孝,害得她不敢繼續唱反調。

電鈐聲響,她暫時可以逃過一劫,但是接下來呢?

“等等,您先出去,我去拿個東西。”她快步奔回房間,並且撥通了電話,然後對着話筒那端說著:“請在二十分鐘之後CALL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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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休假日,夏光廷想利用這好不容易的假期好好補個眠,卻接到這樣莫名其妙的電話,還以為惡作劇的,他正想大罵,卻又覺得那聲音耳熟的讓他奇怪。

終於,他想起那是誰的聲音了。

“楊雨捷,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組長,別這麼說嘛,我是看重你,才把我的生命委託於你,你該感到光榮才是啊。”楊雨捷對着話筒說道。

“把你的生命委託於我?什麼意思?”

“總之,請你在二十分鐘之後打我的呼叫器,你一定要打。”

“我幹嘛非打不可呢?”

“我不是說過了嗎?那是關繫着我的生命,救人—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我是你的拍檔,你忍心見死不救?”

越說越離譜了,她開口閉口死呀死的,到底是碰上了什麼麻煩來着?

就如她所說,她是他的拍檔,就算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他們都還是同事,不能夠見死不救,“你到底碰上什麼麻煩了?不會又給我搞那種名堂吧?”

“當然不是,這關繫着我一生的幸福,所以組長你一定要打我的呼叫器,拜託你了。”

“你現在在哪裏?”

“在家。”

“我馬上過去。”不去了解一下狀況他可不放心,畢竟她是那種烏龍大師,難保上回的事情她不會再犯,“告訴我住址。”

“你不用來,因為我馬上就要出門了。”

“去哪?”

“去一個危及我一生幸福的地方。”

“到底是什麼地方?”

“等你打呼叫器給我再告訴你吧,我來不及了。”門外,她媽的叫聲很勤,她不掛電話不成了,“組長,如果你設打我的呼叫器,我會恨死你的。”

那關他什麼事情?還恨他,說的太嚴重了吧?

“那我更不想打了。”他不接受威脅。

“組長……”她得掛電話,因為她再不掛,她媽就要衝進來了,“別讓我恨你,拜託!”

那可不像拜託的語氣,他聽到話筒那端傳來她最後的警告,電話就宜告中斷。

掛上電話之後,夏光廷本想不理會她,決定繼續睡個回籠覺,但是,他躺下床之後,不管怎樣都無法入睡,因為,他一想到楊雨捷穿着令人噴火的辣妹裝,冒充酒家女的樣子,他就無法入睡,又想到那些要帶她出場的色鬼吃她豆腐的景象,他全身冒起了一把無名火來。

最後,他發現自己已經了無睡意,一雙服死盯着電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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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清吃個飯,竟然出席了將近半打的高家人,一個個上上下下打量她,那種要把她全身剝了的眼神,讓楊雨捷渾身不自在的想要土遁,以求隱蔽自己。

當然她是無法那麼做的,只好一個勁陪着笑臉,這邊點點那邊點點,一雙眼睛不時的朝桌底下的手錶看。

二十分鐘早就過去了,她的呼叫器卻還沒有響起,難道夏光廷真的打算見死不救?

“楊小姐似乎很急?還有別的事情嗎?”

“是……”

“沒事。”

有事是她說的,沒事是她媽的回答,看見她媽瞪着死魚眼,她不敢亂開口說話。

“其實我們是不怎麼希望自己的媳婦太好動,但是我們家阿財喜歡,他又堅持非楊小姐不娶,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反對。”

誰說過她要嫁給高立財來着?這個人是誰啊?一副有錢很大的模樣,讓她看得很不爽,“不知道這位歐巴桑怎麼稱呼?”

“歐巴桑?你叫我歐巴桑?”

“難道不是?”楊雨捷無辜的捂住嘴巴,假裝很抱歉的說著:“真抱歉!我這人就是太老實了。”

另一個妝化得很濃的女人,一邊點煙一邊笑着說:“她是阿財的表姐。”

表姐也來了,這一家人怎麼回事來着?連八竿子打不着的也都出場了,還是有錢人家的排場都比較大?

不過,她幹嘛得在這裏讓人家評頭論足的呢?真搞不清楚她媽怎麼想的,這一家看起來很複雜,要是真嫁過去,三天兩頭表姐到、阿姨來,大家喜歡就鬧一鬧,她不瘋了才怪。

她突然恨死了夏光廷,竟然到現在還不打她的呼叫器,害得她必須繼續在這裏當個傀儡娃娃,

就在她咬牙切齒的時候.呼叫器響了。

”對不起!我去回個電話。”她歉然的對眾人說著。

“幹嘛這種時候……”

“別抱怨,我等下就回來。”地笑着安撫她媽,拉起裙擺走向投幣式活筒,假裝打通了電話,一個人自導自演了半晌,又走回原位,然後一臉抱歉的說著:“對不起!我恐怕得要先離開了。”

“先離開?”

“局裏要我回去一趟,真的很抱歉,這就是工作,身為人民的保母,我實在是無法推卸責任,真的很抱歉。”

•既然這樣,那也是沒辦法的,我送你去好丁。”高立財體貼的提議。

“不用了,你幫我送我媽回去好了。”

“那……”

“我再給你電話。”丟下話,她跑得像逃命般的快,一溜煙就跑出了餐廳。

終於逃出來了,她卻發現自己竟然沒帶錢包,而唯一的救命錢就是握在手中的一個銅板。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她才不想回去。

在她想出辦法之前,已經走到電話亭,並且拿起電話撥出了號碼。

“喂!哪位?”聽到夏光廷的聲音時,她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撥電話給他?想掛電話,但是這是她唯一的救命錢,如果掛斷,那麼她可能得要走路回家,最後,她選擇向他求助,“可不可以來接我?”

她並不抱持希望,但卻意外的聽到他問:“你在哪?”

撲通,撲通,在說出自己的所在地之時,她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不停的猛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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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裝完畢,夏光廷拉開門正準備要出發,卻發現門外來了個客人。

看到他開門,張幼宣笑着放下高舉的手,說道:“我們這算不算心布靈犀呢?”

“你怎麼來了?”

“怎麼?你不歡迎找來嗎?”

“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好,我剛剛經過糕餅店,幫你買了你愛吃的蛋糕。”張幼宣越過他兀自往裏頭走進去。

“等一下……”夏光廷追在她身後,想要阻止,卻說不出口自己正打算出門。

“怎麼了?你有話要對我說嗎?等等!我拿盤子來裝蛋糕,我們一邊泡茶吃蛋糕一邊再談。”

看着張幼宣的身影在屋子裏頭忙碌的轉來轉去,趕人的話他越是說不出口了。

“我告訴你,這次你沒跟我去歐洲,真的是太可惜了,那裏很美,我每到一個地方就在想,要是你也在,那該有多好啊。”

“喔。”他悶悶的跟着忙碌的身影打轉,想着自己詼怎麼開口說實話。

“你今天怪怪的,怎麼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張幼宣終於找到了盤子,並且回到客廳,“我以為你把我買的盤子丟了呢。”

“怎麼會。”

“來吃蛋糕啊。”

“那個……”

“怎麼了?你真的很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不說是不成的,但他又想,也許張幼宣不會呆太久,這一想,他把到口的話又吞回肚子,並且跟着坐了下來,“你似乎玩的很開心?”

“當然羅!那裏很美,真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待下來,當然是你也在的原則下。”張幼宣笑着依向他,開始在他身上輕撫,嘈聲問着:“你有設有很想念我呢?”

“我很忙。”那是事實,他不讓自己的心思留太多在女人身上,和她雖然已經超過男女的界線,但是他認為那是過去式了,因為她覺得他是個沒趣的男人,而他對她也還不到生死相許的地步,所以,自然而然就義變成普通朋友了。

“你知道嗎?”張幼宜一邊扯他的衣服,一邊說著:“去歐洲這趟,我想了很多,我發現自己還是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回到你身邊,可以嗎?”

“什麼?”他不自覺就站起身,讓她跌落在一旁。

“我知道你很震驚,但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的意思呢?”張幼宜又伸手拉他,意欲明顯不過。

“等下,我並不想……”

“不想和我重新來過?”

“聽起來或許有些傷人,但是……”

“的確很傷人,但是,何必說得那麼快呢?”張幼宣笑着起身,把自己貼向他,輕輕的磨蹈着,並說:“也許讓身體來做決定會比較妥當。”

她很美,而且很性感,他的身體對她還是有所感覺,但是,這和恢復往來是另一回事,他不想讓個女人對他招之則來揮之即去,這關乎着男人的尊嚴。

“對不起!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比較好。

“什麼普通朋友,你的身體可不是這樣說的,讀我來幫你解放,男人慾太久,對身體不好喔。”她開始扯他的衣服,一反在警局裏溫柔賢淑的模樣。

“別這樣,我並沒有那種意思。”一把拉下張幼宣的手,他冷靜的說著:“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現在我真的不想和你有那:種關係,可不可以請你回去呢?”

“你要趕我走?”張幼宣瞪着眼,嗔嚷,“可是現在在下雨,你要我淋雨回去嗎?”

什麼時候開始下雨?他怎麼不知道?一門氣衝到窗口,果然看到天空正g旨紛紛的雨絲,“慘了!”

不假思索,他抓起雨傘就準備往外。

“你上哪去?”

“我要出門。”

“那我呢?”

“清你自己叫車回去,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光廷,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走掉,光廷.夏光廷……”

她拚命的叫,卻怎麼也叫不回匆忙往外跑的夏光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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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等很久了,楊雨捷由原先的心慌意亂到現在心灰意冷,真可以說是變化巨大,掛上電話那時侯的激動已不復存在,現在的她正任由雨淋濕。

她不想等了,因為她實在等得夠久了,笨蛋才會相信夏光廷會那麼好心來接她,而她竟然期待他會那麼做,真是傻的可以。

身上穿着的是禮服,簡直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加上路面坑坑洞洞的,到處積水,害得她每走幾步路就險些跌個四腳朝天。

路上的人都在看她,但她才不管呢!

她不搭汁程車,決定讓兩淋個徹底,不過平常可以健步如飛的,現在卻因為一身的衣服而寸步難行。

“小姐,要不要搭車?”

一路有不少計程車這樣問,她已經不勝其煩,所以頭也不回的高喊:“走開,別來煩我!”

“你已經濕透了。”

“那是我的事情,我叫你走開,沒聽懂嗎?”她繼續高喊。

“可是你真的已經濕透了,真的不要緊嗎?”

她的火氣已經和天空飄着的微雨成反比,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傢伙想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她轉過頭,很衝著吼着:”你煩不煩?我濕不濕關你什麼事情?”

下一秒,她呆住了,因為坐在車子裏頭的傢伙,正是害她成為這一副德性的罪魁禍首——夏光廷。“你還未於嘛?”“我記得是你讓我來的,不是嗎?”“是!但是已經不需要了。”反正她已經夠濕了,他來不來接已無所渭,可是又覺得很不甘心,如果他有心來接她,於嘛不早點出現呢?

因為不甘心,她一口氣拉開車門跳了進去,準備讓他的車子和她一樣濕。

“你不是說不需要?”他好笑的問。

“不想那麼輕易便宜你。”害她成為落湯雞,害她被一堆人當成了觀賞物,“你別想要我把你的地毯弄千,要是你早點來,就不會有這種狀況出現了。”

“無所謂,反正地毯會自然干,倒是你……”他看她那一身,笑意更深濃地說著:“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哪裏好笑?”

“你剛剛去拍亂世佳人續集?”

她終於知道他說的好笑是什麼,但是她可不想成為他的笑柄,所以扳着臉說:“一點都不好笑。”

“我不知道你的身材那麼好。”他視線一低,正盯上她的胸部,深深的乳溝說明着她胸圍可觀。

“閉上你的眼睛!”她大喝,以手環胸擋住自己的秀色可餐。

“眼睛閉上怎麼開車?”

“你現在又沒有在開車。”看他還沒有轉頭的意念,楊雨捷索性在他的臉上塞上一個靠墊。

“小姐……”

“你既然知道我是小姐,那就請你的眼睛客氣一點。”她沒好氣的說道。

顯然,她不將他當成上司,才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不過這種場合,他也無意提醒她這個現實,“那麼總可以告訴找,你要去哪裏吧?”

“哪裏都好。”

“哪裏都好?”他再度看她,這次可不是跟睛想吃豆腐.而是對她的問題感到質疑,“你不打算回家?”

“目前不想。”

“你知道對一個男人這樣說話是什麼意思嗎?”他鐵定她是不清楚的,“我可以當做你在勾引我的意思嗎?”

他的出肓不遜再度為他贏得第二個靠墊,她瞪着殺人眼說:“你這還算是紳士嗎?而且你還是我的上司呢。”

呵,原來她並沒有忘記自己是他的下屬,“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上司,那麼讓上司為你開車當司機,這你倒很敢呢。”

是啊!她也沒想到他真的會來,而且還遲到,“你來接我,武很感謝,但是你遲到就是你不對,所以現在我說了就算。”

“你說了就算?”聽起來像個女暴君,但是他卻一點都不生氣。這不像他的作風,也許是潛意識的罪惡感,讓她淋那麼久的雨的一點歉意,“好吧!就當是我的不對,現在你做何打算,總要告訴我吧?”

“去看星星。”

“我沒聽錯?”看星星?現在在下雨,更伺況在台北看星星是很奢侈的希望,“你該不會是希望我畫滿天星星給你看吧?”

“如果沒記錯,明天還是休假,那麼就到看得到星星的地方去看星星。”看星星也許只是個衝動,一個讓她暫時任性。暫時離開台北,更是一個暫時可以不要回家的衝動。”就這麼決定了,出發吧!”

“出……發……”

但是,啟動了引掣,他卻不知道哪裏看得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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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拍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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