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飛機照例在哈姆希國國際機場停留一個半小時之後起飛。
這次每個人都下去參觀經過一番整修的新機場,反而是梁永倩,落寞地留在飛機上。
她才不想去做那種觸景生情的蠢事呢,這次飛完她要跟組長說她不飛這個航線了,就算因此被炒魷魚她也算了。
機組人員陸續回到飛機上,梁永倩勉強打起精神開始跟另外一位號稱對中東人過敏的空姐一起站在頭等艙準備迎接旅客。
「頭等艙被包了耶,好像是他們的經濟部長要帶團出國訪問。」
「是喔!」梁永倩隨口應着。心裏卻在想着怎麼哈姆希國的人總愛搞包機這一套,煩不煩啊?
旅客上來了,沒有想像中的大陣仗,只有八名隨從和一名帶頭者,卻讓梁永倩當場覺得如臨大敵,整個背脊一片僵冷。
身着黑色西裝,神色冷得像冰一樣的菲賽爾揮了揮手,那八名屬下自動往經濟艙走去。
「威士忌,小姐。」菲賽爾面無表情地走過她身邊,隨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另一名空中小姐扯了扯她的袖口,才使梁永倩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好,我立刻為您準備。」她口氣很不自然,低頭朝後頭走去。
幾分鐘之後,她推着餐車進來。
真是該死,怎麼也拗不過那個過敏小姐。
梁永倩一步步接近菲賽爾,想起初遇的情景,內心一陣陣抽痛。
她完全沒有勇氣看他,夾冰塊的手甚至輕微地發抖。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希望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發現。
菲賽爾把她的動作完全看在眼底,心中儘是憐惜。
他好想她,好不容易見到她卻不能立刻把她擁入懷中,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殘酷的煎熬,然而表面上,他仍是冷若冰霜。
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正在夾冰塊的她突然就把杯子翻倒,然後緊急用手去救時又不小心踢到餐車,整個人就狼狽地撲倒在另一張椅子裏。
菲賽爾忍不住了。
「你這是幹什麼?就不能小心一點嗎?」他站起來拉她,同時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梁永倩以為他是在指責自己,急得直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刻再為您倒一杯!」
菲賽爾閉了閉眼,都什麼時候了她還這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肘,氣憤地道:「你還要跟我賭氣到什麼時候?」
她一愣,隨即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菲賽爾咬牙。「你這個女人怎麼老是這麼好強?你不覺得自己偶爾也應該要向男人妥協低頭嗎?是男人都會喜歡乖順女人的。」
這句話重重地傷了她,她咬着唇,忍住來自心底深處的痛。
對!我是不乖順,我好強,甚至很固執,可是你呢?
你又怎麼樣?
你難道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女人要的是什麼?女人要的是一個誠實的男人,而你從頭到尾都不誠實!」梁永倩大聲吼着。
「我並沒有不誠實,我只是無法對你坦白,這攸關到我的生命安全問題,你難道就不能體諒嗎?」
被他這麼一說,她沉默了。
事實上,她早就後悔了,他當時的確有苦衷,雖然心裏感到愧疚,但是嘴巴上她仍不願做半點退讓。
「那麼事後呢?你怎麼不跟我聯絡?」
「是誰把電話號碼給換掉的?」說起這件事他就火冒三丈,他每天像個神經病一樣的打着已經變成空號的號碼,然後在聽着機械般的電腦聲音回應時氣得把電話砸向牆壁。
她被這句話給問倒了,扁着嘴不回答。
「不許扁嘴,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她眉頭一皺,開始無厘頭的反擊。「奇怪,你不是說你喜歡乖順的女人嗎?那你宮裏一定不會缺乏這種女人吧!」
「不要轉移話題,我的耐性有限。」他咬牙一字一字地道。
她有點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但是她立刻又變得理直氣壯。
「現在是怎樣?你難道是想要我道歉嗎?」她指着他的鼻子。「就算你是哈姆希國的國王也是一樣,休想從我口中聽到道歉的話。」
「喔?那麼剛才是誰一直說對不起的?」
她漲紅臉申辯:「那、那不一樣,那是我的職業,那跟我們之間無關,請你不要把它混為一談好嗎?」
面對着她強硬又不服輸的態度,菲賽爾簡直是氣瘋了。為什麼他老是拿這女人沒辦法?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很好笑。
他素有冷麵國王的封號,沒有一個人不畏懼他森冷的凝視,沒有一個人不對他戰戰兢兢,就只有這個女人,動不動就把手指頭指到他面前,給他臉色看、對他咆哮;就只有這個女人,讓他氣得牙痒痒,又愛得心發疼。
他嘆了一口氣,為自己始終得栽在這個女人手下而嘆氣。
「我哪敢啊?哪敢要你道歉啊?」
他驟然變柔和的神色讓梁永倩有些適應不良,但她的確在他眼中看見昔日溫柔的光芒。
「我只能求你,求你不要生氣,乖乖跟我回國,乖乖的待在王宮裏當我的王妃,必要時乖乖的隨我出國訪問……」
「你這算是在求婚嗎?」她的眼眶濕潤了。
「需要我跪下嗎?」
她咬着唇,過了五秒鐘之後撲進他懷裏,緊緊地抱着他。她怎麼捨得讓他跪下來呢?
「菲賽爾。」她喊着他的名字,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則趁此時趕緊把準備好的鑽石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
她低頭,發現好大一顆鑽石,在自己的手指上閃閃發亮。
「啊?不是那顆紅寶石嗎?那個比較值錢耶!」她故意道。
「別太貪心了。」他用力地摟了一下她的腰。「那是皇室的傳家之寶,將來要傳給你兒子的。」
「是喔,那我有沒有豪華的馬車可以坐?像戴安娜王妃那樣。」
「好,我打電話問查理王子,看他馬車在哪兒訂做的。」
「那婚紗呢?要有長長的尾巴,跟……」
「跟戴安娜王妃一樣是吧?」他接下她的話。「好,我訂做,我說過了,只要我能力許可,我一定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還有……」
他嘆了一口氣,為了這個女人稀奇古怪的要求。
「你可不可以等我吻完你再來提條件啊?我想死你了……」
他低頭,深深地擄獲她的唇,頭等艙里頓時只剩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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