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用完晚餐,賀妃站起身,她抿了一下唇,似乎有話對吃飯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中澤武賢說,但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後她放棄了。

回到房間之後,她沒有立刻沐浴更衣,只是坐在床上抱着膝,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她失去中澤武賢了嗎?

呵!她不是幾年前就失去他了嗎?難道她還以為他再留她幾天是想和她舊情復燃?

她明天就要回台灣了,從此他不會再去招惹她,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

那他對她的報復呢?

為何她可以感到這幾天的相處,他看她的眼神總是燃着一絲熱愛,是她多心了嗎?他會和她一樣過着在報復中沉淪、但又為失去彼此而痛苦不已的生活嗎?

他會像她一樣,每天在他面前扮演一個角色,其實內心卻不是那個樣子?

她好想拋下一切回復到以前那個單純的賀妃,求他回到她身邊,讓他們像從前一樣相愛。但每次一見到他,她體內所有的勇氣便消失殆盡,那個浪蕩又弔兒郎當的賀妃就會出現。

“武,我們真的沒有緣分了嗎?”

她抬頭仰望着夜空,然後趴在床上流淚,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中澤武賢走進了賀妃的房間。

望着她沉睡中的小臉,他忍不住坐到床邊伸手輕撫着熟睡中的她。

沉睡中的賀妃臉上有着未乾的淚,唇角一抹苦澀泄漏了她的楚楚可憐。

這個樣子的她讓他憶起他們初相識時的每一段時光。

菊代子真的是被賀妃害的嗎?為什麼害他失去一切后她還能活得這麼好?還可以每天興高采烈的玩男人?

賀妃,永遠都不要怪我,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中澤武賢的眼中泛着淚光,黎明就在他的守候中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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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妃感覺中澤武賢的氣息一整夜環繞着她,就像以前一樣,他總會在床邊先陪着她,一直等到她睡著了才會在她身邊躺下。

昨夜陪伴着她的人真的是武嗎?

還是她在做夢?

她知道,當她睜開眼睛時就得面對現實,也該是他們分手的時候了。

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整理行李,當她勉強自己堅強的走出房間時,她訝異的發現有一位陌生客人。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用着陰狠的目光望着她,好像和她有着深仇大恨。她認識她嗎?賀妃疑惑的看着中澤武賢,他和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有什麼關係?

她該說聲再見嗎?但他有客人,看來是不必要了。

賀妃提着行李逕自走向大門,她才握住大門的門把,一個冷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很不客氣的道:“你就是害死菊代子和孩子的兇手!”

“我害人?”這是第二次有人指着她的鼻子說她害人,第一次是她所深愛的男人,但中澤武賢會這麼對她說,她覺得可以理解,但這個女人憑什麼這麼說她?

賀妃一臉戾氣,逼近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你說我害人?請問我到底害了什麼人?”

“你害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中澤武賢跑出來擋在宇田光子前面,他母雞保護小雞的態度激怒了賀妃。

“我害了你的妻子和孩子?”賀妃嗤之以鼻地大喊,“天啊!你們兩個人是瘋子嗎?他們死的時候我在哪?更何況和你老婆對撞的人是我嗎?”

“哼!你當初下的狠咒多可怕,因為你的詛咒和你的怨恨,你毀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就算車子不是你開的,你也算間接的殺手。”宇田光子的眼中佈滿了怨恨和殺機,今天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放過賀妃。

強烈的嫉妒和自卑讓宇田光子在看到中澤武賢和賀妃竟然共處在小島,她心裏的仇恨就一點一滴加深。

他們舊情復燃了嗎?賀妃休想奪走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她絕不會把中澤武賢拱手讓人的。宇田光子的眼神閃爍着詭異之光。

“你到底是誰?”中澤武賢為何這麼護着她?

“我是菊代子最要好的朋友,我叫宇田光子。”

菊代子是要好的朋友?賀妃斜睨了眼中澤武賢,不屑的道:“你只是他老婆的好朋友,人家的家務事你未免也管太多了吧!”

“菊雄家因為失去菊代子,所以收我做乾女兒,而中澤家為了對菊雄家表示愧疚之意,武已經答應菊雄家的人照顧我一輩子。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問武。”宇田光子示威的道。

“照顧你一輩子?這是什麼意思?”賀妃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會娶光子。”中澤武賢開口。

“你要娶她?!”賀妃暗自吞下傷痛,故意嘲謔道:“你要娶這個不健全的女人?就因為別人要你娶你就娶?”

“賀妃,我不准你嘲笑光子,她快成為我的妻子了。”中澤武賢警告賀妃。

“誰嘲笑她。”賀妃挑眉嗤笑道:“我看她是假借你老婆的名義親近你!中澤武賢,她對你一定有目的。”

“光子對我會有什麼目的?你知道中澤家欠菊代子多少嗎?當年菊代子是因為去找秀明才出車禍,我岳父也一直很不諒解我對菊代子的態度,今天他們只是要我娶他們家另一個女兒,我答應他們並不為過,這叫什麼目的?倒是你,你待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中澤武賢傷人的目光銳利的刺向賀妃。

“是你拿合約的事要我來日本,你以為我願意見到你嗎?告訴你,我賀妃絕不是死纏爛打的女人!”

賀妃的話讓中澤武賢的內心非常不好受,他私心希望聽到賀妃仍是愛戀他,他不希望自己在賀妃的生命中消失……

“中澤武賢,菊代子不是已經死了嗎?她大概不會高興別人取代了她,霸佔她老公。”

“為什麼你會說菊代子已經死了?她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中澤武賢的表情很恐怖,賀妃踉蹌地退了一步。

“不承認沒關係,我會找出證據的,到時候你就逃不了了。”中澤武賢惡狠狠地瞪着賀妃。

中澤武賢不該再逼她!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不過他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她一定會反撲!賀妃咬牙切齒地怒視中澤武賢。

“我沒有害人,隨便你要找什麼證據,我才不怕。”他的轉變令她失望,他怎麼可以不相信她。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所講的話。”

“那我可以走了吧?”她可不想再被羞辱。

“不行走!武,她是兇手,你忘了那封黑函,晃賀川是她的父親,他威脅菊代子的生命安危,還把你的孩子害死,你絕不能放過他們,他們這麼殘忍的對待……對待菊代子和孩子……”宇田光子抓着中澤武賢的手,淚水佈滿她那張醜陋的臉,看起來真讓人驚駭。

宇田光子令人不寒而慄而猙獰的目光投向了賀妃。

賀妃偏過頭,咬住下唇。她聽見自己父親的名字,事情和父親又有什麼關係?

“光子,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兇手一個都逃不掉!”中澤武賢的黑眸鎖住賀妃。

“賀妃,我定要你付出代價。”宇田光子的嘴角噙着一抹陰險。

“我為什麼要付出代價?”賀妃無法相信這個陌生女人會這樣對她。“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賀妃,更不希望你們隨隨便便污衊我。”

“誰污衊你,晃賀川害死了菊代子,你會不知道嗎?”宇田光子轉動輪椅,衝到賀妃面前。

宇田光子臉上的猙獰駭着了賀妃。“你胡說!我爸爸為什麼要害地?他根本不認識菊代子。”

晃賀川可能牽扯進菊代子的意外事件令賀妃震撼又驚慌。

“別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是你指使的嗎?”宇田光子恨恨地說。

“太可笑了!我怎麼可能指使他做傷天害理的事?”賀妃無法相信宇田光子會硬要把害人的罪名加諸在她身上。她茫然的望着中澤武賢,難道他也認為她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因為你受不了菊代子搶走中澤武賢,因為你無法接受中澤武賢心裏面愛的人是菊代子,所以你要報復,你就利用你父親的黑道背景,唆使你父親害人。”宇田光子狠毒地扣了一個大罪名給賀妃。

“我爸爸不會這麼做的!”賀妃不相信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父親會做出這種事,父親也早就不管黑幫的事了。

這些年賀妃雖然沒有跟晃賀川聯絡,可她多少從兄弟妹妹那得知他現在信佛。她對父親有信心,她相信他不會害人。

“宇田小姐,我相信我父親不會傷害任何人,而我也絕沒有做出傷害菊代子的事,我賀妃不是這種人!”咬着唇,賀妃極力壓下滿腹的怒氣。

“你不恨菊代子嗎?”

“我……”賀妃有着遲疑。

宇田光子看得出賀妃眼裏對中澤武賢的愛戀,但她絕不能讓她和中澤武賢有可能在一起。她的唇邊浮現一抹邪惡的苦笑。“但你愛武,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我……”

“如果你不愛他,那你就是恨他,你恨他,你就會奪走在他身邊且阻礙你和他在一起的人,我就不相信你不恨菊代子,更何況她的存在的確威脅着你!”

“光子,別再說了,她不承認就算了。”在一旁看着賀妃和宇田光子的爭執,中澤武賢的表情一直陰晴不定,看不出來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無論他作了什麼決定,都是為了菊代子和他所失去的孩子。一抹森冷閃過他的黑眸,他告訴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報復行為都是賀妃咎由自取。

“賀妃,事情就要真相大白,你現在還不能走。”他也要讓賀妃看着他娶宇田光子。

“我為什麼不能走?人又不是我害的!”賀妃激動的望着中澤武賢。

中澤武賢偏過頭,不去看賀妃滿是委屈的容顏。

中澤武賢的態度刺傷了賀妃,她強忍着痛楚,咬着唇不讓一滴淚水流下來。

“中澤武賢,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我賀妃不可能做出傷害人的事。當初你背叛我,我也沒有找過菊代子麻煩,不錯,我是恨她,但那只是一時氣憤。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人,不管你相不相信!”賀妃氣到全身發抖,她快支撐不下去了。

中澤武賢聞言,全身一僵。“如果人不是你害的,你就留下來。”

“留就留!我倒要看看是誰毀謗我父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賀妃看了中澤武賢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委屈和心痛。

她對中澤武賢的失望和心痛已到絕望的地步,虧她到今天還如此愛他,他卻這樣對待她。

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傻,她的墮落和她的愛戀他根本就看不到;他可以為了菊代子娶任何一個陌生的女人,卻不願正視她對他的付出和愛。

她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好,我等。”

“賀妃,不管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我都不會放過你的!”宇田光子兇狠的瞪着賀妃。

“你也是嗎?”抱着殘存的希望,賀妃轉頭問着中澤武賢,希望他會替她說一句公道話。

但中澤武賢的眼中只有和宇田光子一樣的絕然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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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妃不相信父親會傷害菊代子,於是回到房間之後,她立刻撥電話給父親的手下平野一郎,問他知不知道發生在菊代子身上的事,但平野一郎卻支吾其辭,說是等她回台灣再說,然後就匆匆掛了電話。

掛下電話之後,賀妃愣愣地坐在床上,腦子裏翻過幾百種可能,但唯一的希望是這件事絕對不要是她父親做的。

門突然被打開。

中澤武賢看到一臉憔悴的賀妃,心裏有說不出的疼痛。

他希望事情真的和賀妃無關,但他失去孩子和菊代子下落不明卻是事實,以賀妃不服輸的個性,她的確有可能做出不利於菊代子的事,更何況她父親是黑風幫的老大。

現在他一腳踩在復仇上,再加上菊雄家和宇田光子兩方面的逼迫,他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他不得不甩掉心中對賀妃的依戀,逼自己狠下心。

“光子要吃飯。”光子嚷着肚子餓,要賀妃服侍她,看在她現在行動不便,他也不便說什麼。“賀妃,你要留下來,就得服侍她。”他不喜歡賀妃現在的樣子,像個毫無生機的洋娃娃。

良久賀妃才有反應,她動了一下身子,毫無表情的走下床,走過中澤武賢面前,輕聲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看到‘證據’?”

她無法忘記自己是如何愛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又是如何奪走她的身心,現在這個男人又在傷害她了。他不但心裏不曾有她的存在,更無視她的愛。

“證據必須在幾天後才會到我手中。”他和金城約定的日子是在他和宇田光子結婚那天,到時他和賀妃之間再無瓜葛。

“如果證據證明菊代子是我爸爸所害的,我會陪你一條命!”眸中沒有太多情緒,賀妃咬緊唇,和中澤武賢之間拉出了一段距離。“宇田光子能吃什麼?”她淡然的問。

她的麻木中澤武賢不是沒看見,但一想到他和她之間的仇怨,又硬教他徹底忽略。甩了甩頭,他平靜的說道:“光子吃素。”

“那你呢?”天!她竟還想為他做一點事,她是不是太傻了?

“隨便!”她怎還能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臉上的淡然和她的無所謂讓他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泄。

“那你就和宇田光子吃一樣的吧!需不需要我為你們的婚禮說些祝福的話?免得以後你們出了什麼事,又說是受了我的詛咒。我賀妃沒這麼沒志氣,我以前就失去你了,現在除了和你做愛之外,我不再奢求什麼,以後我們各過各的生活。”賀妃說得輕鬆,心裏卻在淌血。

縱然有太多的苦,她也都熬過來了,這些年她玩弄男人於股掌,也算是報了中澤武賢當年遺棄之仇。壓抑和忍耐是她如今唯一能為自己做的事,要輸她也絕對不會輸得太徹底。

“到現在你還想跟我做愛?”中澤武賢無法相信賀妃這麼淫蕩下賤。她對他真的只有欲沒有愛?

在他眼中她就真的這麼不堪嗎?賀妃揚起一抹苦笑。算了,隨便他怎麼說吧,現在她只有逃避一途,只因她不忍讓自己再受傷害。

她含笑地欺近中澤武賢。“哼!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被你徹底欺騙的晃賀介美嗎?我承認我愛過你,可是那並不代表什麼,每個人都曾深愛過一個人,但愛一個人未必非要和那個人在一起,所以分手時我就想通了,我不再恨你,也不再愛你,因此我更不可能傷害菊代子。我現在只有一種想法,對你,我只要和你做愛就夠了,因為你那方面真的很了不起;至於宇田光子,她這一輩子也享受不到你的了不起!”她故意說得難聽。

“賀妃,我不准你這樣說光子!”

“中澤武賢,你還不懂嗎?我說了這麼多,意思就是無論你再對我做什麼我都無所謂了,因為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現在我只當你是牛郎,只供我洩慾,誰教現在沒有男人在我身邊,我就將就點享用你*。你不用拿什麼殺人害人的罪名來嚇我,我不是被嚇大的。”

賀妃又恢復她刁鑽古怪的模樣,她在保護自己免於再受傷害,她在維護自己的尊嚴,她也在原諒自己的失敗,就當她是消極逃避吧,一如當年她站在“暗巷”的門前一樣。

她的眉宇間有着一抹堅毅,以及令人感到陌生的成熟世故,她的玩世不恭震撼了中澤武賢。

突然,她抱住了他,給了他一個纏綿的吻。

在這一吻中,賀妃心酸地吞下了苦澀的淚水。

她知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幸福,失去的也無法再挽回。

她緊摟着中澤武賢。就這一次了,這是最後一次,愛我吧,武!

也許是感受到賀妃的熱情與專註,中澤武賢也激狂的回吻她。金城臨走前的話浮現他腦海!好好再享受幾天魚水之歡,等魔羯令一出,你和她就形同陌路。

是啊,過了這一晚,他和賀妃就是陌生人了,他於是狠狠地奪取她唇內的芳香。他清楚憶及他和賀妃第一次的吻,她的唇依然像第一次一樣甜美芳香。

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步田地?為什麼他們不能一直相愛?為什麼當初他不珍惜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他背叛賀妃在先,可是賀妃卻又傷害了菊代子及奪走了他的孩子,這全都是他的報應嗎?

中澤武賢用力拋開介於他們之間的一層層心結,不願再壓抑他身體內的疼痛,他伸手探入賀妃的衣服內,捏住一隻渾圓。

賀妃輕輕呻吟,將自己交給了他,她一生一世唯一要的男人。

激情中,她的眼中含着淚水,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親熱,她要記住屬於他的味道。

中澤武賢一把撕裂了賀妃的衣服,然後迫不及待的進入她。

他們忘情的擁抱着彼此,忘了宇田光子正等着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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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

遲遲等不到兩人出現的宇田光子決定親自來看看,沒想到她會看到這一幕!充滿血絲的雙眼佈滿了絕望和妒意,她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好立刻結束賀妃這個賤女人的生命。

“你們……”

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沒發現有人闖入。

“你們……”宇田光子再一次怒視賀妃。她一定要殺了賀妃,只有賀妃消失在這個世界,中澤武賢才能屬於她。她的唇角浮現一抹詭笑,陰陰的笑聲回蕩在房內。她推着輪椅來到床邊,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毫不客氣的將杯中水潑向賀妃裸露的身子。

“你……”賀妃立即清醒過來,她驚愕地望着宇田光子,看見了她眼中的恨。

“賀妃,你別想奪走中澤武賢,他是我的!”

“我……”

中澤武賢亦醒過來了,他尷尬地望着宇田光子,後者眼含控訴的推着輪椅離開了房間。

“武,我們……”賀妃望向中澤武賢。

中澤武賢卻冷酷的起身穿衣離開,沒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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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妃,這麼冷的天氣,武為什麼讓你一個人在這裏?”

賀妃聞聲抬起頭,一臉驚訝。“秀明,你怎麼會來這個島上?”

“我不放心你和武在一起,我怕他……”

“秀明,他不會對我怎樣的,何況我說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賀妃,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賀妃擠出一抹微笑,想要瞞過中澤秀明銳利的探視。

她的逞強看得中澤秀明很心痛,他伸手抬起她那張毫無血色的容顏。

“賀妃,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的笑容,你的笑容不但陪我度過每一個絕望的日子,也鼓勵我走出黑暗。”中澤秀明嘆了一口氣。

曾幾何時她那燦亮的笑容不見了,不真切的笑容中還有一絲悲傷、苦澀。

“賀妃,玩弄男人真的讓你快樂嗎?你在找什麼?難道你不需要一個安定安穩的肩膀讓你依靠?”

“秀明,我不需要一個安定安穩的肩膀,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愛情。”賀妃對愛情絕望透頂,宇田光子的出現更讓她徹底失望。

“為什麼沒有?”

“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現在所愛的人什麼時候不愛你,什麼時候會離你而去。”

只有面對中澤秀明,賀妃才會卸下堅強的面具,正視自己內心的聲音,而此刻她的心,正如腳下所踩的雪一樣寒厚。

“秀明,我終於明白一件事,要找尋一段真愛是一件很難的事。你看過網路上的故事嗎?有一本寫網路愛情的小說你看過嗎?我認為只有死亡才可以得到真愛,就像電影‘麥迪遜之橋’一樣,如果沒有到死亡,很多真愛是不能被認同接受。武拋棄了我后並沒有得到幸福,而我因為心裏還有怨恨,所以也無法找到幸福,我只是在欺騙自己而已。”

“那個宇田光子的出現讓你想清楚了這一切嗎?”中澤秀明哀痛地看着賀妃。

“沒錯,幾年前我失去了武,幾年後我更不可能得到他,更何況在他心目中我是一個浪蕩的女人。我也改不了了,我不可能再變回以前那個單純的賀妃,因為我受過傷,而那一次的教訓讓我根本沒有辦法再去愛人。我唯一虧欠的人只有你,你愛我我卻沒辦法愛你……秀明,愛情是沒有辦法轉移的。”

如果可以移轉的話,她的心也不會旁徨無依,最終發現自己最愛的人仍是傷她最重的人。

“賀妃……”望着賀妃淚流滿襟,中澤秀明無言。其實他內心的痛並不亞於她,他和她一樣,都是得不到真愛的可憐人。

“為什麼?他們都說我害了人、殺了人,可是天知道我做了什麼?秀明,我從沒想過要去害人,當時我會開口詛咒,是因為我突然去了武,我很痛苦……”淚水撲簌簌而下,賀妃多希望中澤武賢會相信她。

“賀妃,別難過了,一切只怪造化弄人。”

“秀明,你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賀妃緊抓着秀明。

中澤秀明嘆了一口氣,道:“當年我因為不被家裏的人接受,所以一直過得很不好。菊代子和武結婚後,武為了打拚事業而忽略了她,她就常來和我談心,有時候我還聽她對我抱怨武常在夢裏囈語苦你的名字。”

“為什麼?”

“我想武該是對你難以忘懷吧!”雖然武至今仍不承認。

“你說他還愛着我?”賀妃不敢相信。

“有一天你一定會明白。”旁觀者清,他看得出武內心的掙扎。他嘆了一口氣,溫柔的對她說:“賀妃,別哭了,有人在菱苑等你,我想你一定很高興見到她們!”

賀妃並沒有問中澤秀明在等她的人是誰,含着淚任憑他擁着離開。

兩人的身影才消失在雪地,又出現一抹孤傲的身影。

中澤武賢本想來告訴賀妃他的感情,雖然他不能收回魔羯令,但他可以告訴賀妃他心裏的真心話。

只是一切都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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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擺女逃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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