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耿雩宸與杜琬迎坐在咖啡廳的一角，各自攪動着杯子裏的咖啡。
明天杜家夫婦就要搭飛機返國了，杜琬迎顯得有些緊張而無所適從，一直望着窗外的綿綿細雨怔視着。
“想什麼？”耿雩宸隨着她的視線凝視着外頭。
“沒什麼。我們去外頭走一走。”
他點了頭，付完帳后便和她一同離開咖啡廳。
耿雩宸接着傘，陪同她一起在行人路上走着。
“明天我就要見我的親生父母了。”
“老天爺總算讓你回到他們身邊了。”
“我好緊張。”杜琬迎停下腳步，忍不住握住耿雩宸的手。
“十六年不見，會緊張是難免的，別擔心。”他輕摟着她的肩安撫道。
她抬起頭凝視着他，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我會陪你的，別擔心。”
“一切都是因為我，讓你受了十六年的折磨。”她烈不住熱淚盈眶。
耿雩宸深吸了一口氣，笑着說：“不要緊，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受點折磨無所謂。”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走了這麼長的路。”杜琬迎垂下眼臉，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滾落雙頰。
“又不是你的錯，有什麼好對不起。”
“你怎麼會這麼傻，為了我十六年來都不笑。”
“是你讓我變傻的，誰教我要遇上你。還好，老天爺可憐我這個傻小子。”
“謝謝你這麼愛我……”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只要你以後別讓我一個人唱獨腳戲就好了。”
“我會陪你演完人生這場戲，不會留你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我是你的，一輩子都是你的。”
“我知道，你是我的，從一開始你就是我的，不要哭。”耿雩宸輕輕地拭去她臉上潸潸而下的淚水。
“我心疼你……”說著，杜琬迎靠在他的肩上啜泣起來，
耿雩宸撫着她的秀髮，他的心不由得帳然了起來，她的心疼，他懂。
“雨還下着，我可不想還沒到家就濕了一身。”
杜琬迎拭去臉上的淚水，“你好壞，連衣服也捨不得讓人家沾濕一下。”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是怕你那雙漂亮的眼睛哭丑了，明天怎麼見你父母？”耿雩宸取笑着。
耿雩宸這句話又讓她想起那天他離開醫院時對陸鵬全說的話。
“雩宸，不要恨我爸，好不好？”
“你爸爸？”耿雩震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會意過來她的意思。
“我知道因為他的自私害你受了十六年的折磨，讓我和我的親生父母離別了十六年，但是他養育我，十六年的恩情和親情不是我們用恨就可以一筆勾消，他的養育之情我不能忘。雩宸，不要恨他好才好？畢竟我仍然喊過他爸爸。”
“我……”
“他抱走了我，但是他並沒有讓我受到一點苦．什麼都是給我最好的。其實他的日子並不好過，他一樣和你在受煎熬，一樣在受良心上的譴責。我求求你，不要恨他．我仍然還是將他當成我的親爸爸。”
看着杜琬迎那雙懇求的眼神，耿雩宸心頭的恨立刻被一點一滴的融化掉，該不該恨？
“難道你都不恨他？”
“他的養育之恩大過我的恨。”
昕完杜琬迎的話，他算折服了，陸鵬全再怎麼錯也把她養大成人，而且還這麼善解人意。
“我的恨掩蓋不了他對你的養育之恩。”
“雩宸……”
“人生不應該有這麼多恨。”
“謝謝你。”她的眼神充滿了感激之情。
他笑了笑，抬頭看了看遠方的天奪，該謝的人應該是老天爺。
“我已經三十歲了，你希望我再等你多久？”
“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嗎？”她笑着反問。
耿雩宸一聽，立刻眉開服笑r起米，“待會我們就去選戒指。”
“好，不過在選戒指之前，你要先給我一個承諾。”
“承諾有什麼問題，我發誓這一輩子愛你到地老天荒，就算你老得走不動了，我仍然願意背着你到處走。”
“早知道你會愛我到地老天荒了，我不是要這樣的承諾。”杜琬迎意有所指地說。
“不是？那我再說別的好了。我發誓這一輩子--”耿雩宸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她打斷。
“哎呀，人家不是這個意思。”
“呃，那是我愛你？”
“真笨！”杜琬迎立刻把唇湊過去，今生今世她只要這個承諾。
耿雩宸被她這麼一吻，立刻會意過來她的意思。原來她要的承諾是他的吻而不是他的誓言。
他鬆開手裏的傘，讓綿綿的細雨飄落在他們的臉龐、髮絲和衣服上。耿雩宸緊摟着她的身子，讓雨和着他們的吻一起融人彼此的唇里
“這個承諾我會永遠信守。”他語氣認真的說
“我也會永遠信守着這個承諾。”蒙蒙的細雨讓適的笑容更加迷人。
他再次低頭吻上她的唇瓣，這是他們的承諾．一主一世的承諾，管他雨下得綿密，管他行人看得目瞪口呆、竊竊私語，只要他們懂得彼此的承諾就夠了。
※※※
杜琬迎再度踏進杜家大宅，此刻她的心情可說是百感交集，想着沒多久以前她不過是陪同耿雩宸前來參觀的客人而已，沒想到再回這裏時，她卻是以這家主人女兒的身分回來。
坐在客廳里的杜家夫婦一看見她進來，立刻起身迎上前來，而思女心切的杜母更是立刻把她擁人懷。
“琬迎！”
在被杜母擁人懷罩的剎那，杜琬迎只感受到一股母愛的溫暖慢慢地湧上她的心頭，她伸出手，輕輕地抱住母親，十六年了，她總算有機會喊一聲“媽媽”了。
“媽。”這聲呼喚包含了十六年的歡喜與悲傷。
“媽終於有機會再抱抱你了。”耿母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杜父點點頭，眼角閃着淚光。
杜母連忙擦乾臉上的淚，露出笑容拉着女兒走到丈夫面前，“他就是你爸爸。”
“爸。”杜琬迎走上前，和父親相擁而泣。“爸。”
“好、好，回來就好。”杜父連忙摘下眼鏡拭去眼裏的淚水。“十六年沒看過你，你還是和小時候的模樣差不多，不過變得更漂亮了。”杜父笑着，試圖不再讓氣氛顯得難過哀傷。
“讓媽好好看看你。”杜母頻頻地點着頭，那個五官、那個神韻，確實就是她抱過六年、哄過六年的獨生女。“你爸爸說得沒錯，模樣和小時候差不多，不過變得更漂亮了。”
“十六年了，沒想到阿全把你養得亭亭玉立，真多虧了他，他一個人拉拔你，日子一定過得很辛苦吧。”杜父的語氣又感傷了起來。
“我爸他確實……呃，我是說……”杜琬迎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在親生父母面前稱呼陸鵬全。
“沒關係，在我們接到雩宸母親的電話后，我們就已經想過這件事。阿全雖然有錯，但是也替我們扶養了你十六年，金錢不說，光是那些心血就沒有辦法衡量。我們知道他以前就很喜歡小孩子，只是他人太走得早，沒來得及為他生個一男半女，他的心情我們也不難體會一我跟你媽媽已經作了決定，讓他收你為乾女兒，以後你還是一樣叫他爸爸。”
“爸，媽，謝謝你們，我原本以為你們會恨他把我從你們身邊帶走，沒想到你們反而原諒他。”
“我跟你爸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人生都走了一大半，不應該再充滿怨與恨了，不然這樣的生命就下寬容了。”
“是啊，既然命運這麼安排，我們也只能坦然接受。我們打算找個時問去看看他，十六年不見，他身體好嗎？”
“不好，尤其是這陣子比以前更差。”她一直擔心着他的情況。
“人老了，身體自然差了。他還是心臟的問題？”
“嗯，醫生建議他要開刀，但是他不肯。”
“唉，他的脾氣還是那麼拗。”
“改天我們去看他時再勸他。”杜母說著。
大家在沙發上坐下后，杜母便一臉歉疚地對耿雩宸說：“讓你受了十六年的委屈，我跟杜伯伯對你實在很抱歉。”
“杜媽媽你別這麼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們千萬別放在心頭。”
“如果不說，我們擱在心裏頭會難過。”杜父同樣感到歉疚。
“其實你們這些年的日子也和我一樣不好過，既然琬迎已經回到你們身邊，我們都不要再惦記這件事，把握未來相聚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耿雩宸朝她笑着說。
“我們琬迎跟你還真是有緣，十六年後你們還是相聚在一起。”杜母笑呵呵道。
“我看琬迎註定要跟雩宸相扶到老。”
“真是姻緣天註定，兩個人即使走得再遠，只要腳上繫着紅線，終究還是會再相遇重逢的，任誰也拆散不掉。”
耿雩宸和杜琬迎相視而笑，看來他們已經得到父母親的祝福。
“昨天我帶琬迎去挑戒指，我們想……”
“原來你們已經計劃好了。”杜家夫婦也跟着相視而笑：“那以後我們琬迎就要拜託你照顧了。”
“杜伯伯，杜媽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迎的”
“有你這句話，我跟你杜媽媽就放心了。你們的婚事早點辦完，我們也好放心的回新加坡。”杜家夫婦打算等他們結完婚後就回新加坡。
“爸、媽，你們不留在台灣？”
“是啊，杜媽媽、杜伯伯，你們就和我們一塊住。”
“不了，我們決定要在那邊住下來。琬迎有你照顧，我們可以放一百個心，在新加坡，我們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杜琬迎沉默了下來．好不容易和親生父母相認，誰知不久后又要分開了。
“爸、媽，你們真的不留下來？”
“我們還是會常回來台灣看你的，能夠再見到你，我跟你爸爸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是啊，這個心愿已經完成，我們可以安心地去過我們的後半輩子了。”
“既然杜媽媽、杜伯伯堅持要回新加坡，我們也不能強留你們下來，以後我會常帶琬迎到新加坡去看你們的。”
“好，琬迎能嫁能你，真是前輩子燒來的福氣。”杜父高興的說。
“我和琬迎的婚事，不知道牡伯伯和杜媽媽有沒有希望我們做的？像是宴客、結婚的儀式。”
“我們杜家沒什麼親戚，婚禮只要簡單莊嚴就行，其它的事情讓你們年輕人作主，我們絕對不干涉的。”杜父說道。
“是啊，你們年輕人喜歡就好，婚姻是你們的人生大事，交給你們決定就行。”
“謝謝杜伯伯、杜媽媽，我一定會把結婚典禮辦得莊嚴隆重。”
結婚酒會加上鋼琴演奏，這是耿雩宸與杜琬迎早約定好的。
“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杜父對他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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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雩宸請一個禮拜婚假的消息傳出后，每個人都像聽到了什麼重大新聞似的議論紛紛，整間公司由最高層到最基層，每個人的話題都是繞着耿雩宸結婚這擋事扣轉。
“到底是哪個女孩子這麼有魅力？可以把他的心套住。”
“天曉得，怎麼會有人願意嫁給這個冷麵少東。”
“你別那麼不屑，好歹人家釣到的是一隻金龜婿．”
“真是奇事，耿先生真的是結婚度蜜月去了嗎？”有的同事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
“人事部門都已經公佈了，還假得了啊。”
“嫁給耿先生是不愁吃、不愁穿，但是你們想想看，他那張臉連個笑容也沒有，和他生活在一起不是很痛苦嗎？”
“也許人家就是相中他的錢，管他笑不笑。”
“耿先生從來不接近女同事，他哪來的女朋友？”一位男同事關切的問。
“笨蛋！耿氏集團的外頭還有一、兩百個女孩子等着投懷送抱，他不愁沒有女朋友。”
“笨喔，耿先生的女朋友就是蕙嵐，”
“真的嗎？難道嫁給耿先生的人真是蕙嵐？”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談論着，沒瞧見提着公事包走進公司的耿雩澤。
“早啊！”
“耿經理早！”大家仍然站在原地閑話家常，沒有耿雩宸在辦公室里的日子，日子可以過得輕鬆一點。
耿雩澤打開公事包拿出東西后，便住佈告欄的方向走去，大夥見他在佈告欄上張貼東西，全都圍了過去，
當他把耿雩宸的結婚照貼上去之後，每個人都張大眼睛瞧着。
“天哪！這是耿先生和蕙嵐！”一個人發出驚嘆聲后。其他人也跟着大呼小叫。
“真的是蕙嵐耶！哇，好漂亮喔！”
“你們看，耿先生在笑咄，哇！他居然會笑咄！”
“喂喂喂，我大哥也是人，他怎麼不會笑呢。”耿雩澤立刻提出抗議。
“可是他以前在公司都不笑。”那個人立刻一臉無辜的回答。
“耿先生笑起來真帥耶，哇！他的笑容簡直是春天裏的棉花糖。”
“蕙嵐可真是個幸運兒，居然能夠嫁給耿先生，她以後就可以不用上班，在家裏蹺着腿修指甲。哇，要是這種事情也發生在我身上不知道該有多好。”一名女同事羨慕的說。
“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哼，要你管！”
“耿先生真是太不夠意思了，他不准我們追蕙嵐竟然自己跑去追她，真是小人。”生產部門的那四個人忍不住抗議道。
“就是說嘛，他用這一招實在太不光明正大了！”
“噢，蕙嵐竟然嫁給了耿先生，真是寒透r我的心。”小陳捶胸頓足着。
“耿經理，我們決定要抗議，耿先生竟然奪走我們追蕙嵐的權益！”
“抗議！抗議！”大夥立刻在一旁瞎起鬨。
“我大哥和蕙嵐從小就認識，人家是青梅竹馬，你們抗議什麼？”
青梅竹馬？！每個人睜大眼睛的盯着他。
“他們是青梅竹馬？騙人！蕙嵐還沒離開公司的時候，一副和耿先生不熟識的模樣，他們怎麼可能會是青梅竹馬？”
“是啊，他們要是青梅竹馬，耿先生怎麼會開除蕙嵐？”
“耿經理一定是在搪塞我們。”
“他們本來就是青梅竹馬，我騙你們做什麼？”耿雩澤一臉正經八百的說，一點也聽不出開玩笑的味道。
大夥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不由得轉疑為信了起來。
“耿經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把詳細的情形告訴我們好不好？”
再說一遍？哇！開玩笑，這個故事就算講一天也講不完，他可沒有這個閑工夫。
“這個故事太長了，恕難奉告。”
“哎呀，耿經理別這樣，快告訴我們嘛！”
“是啊，你別吊我們胃口了，你忍心讓這麼多人失望嗎？”大夥七嘴八舌的纏着他不放。
“他們的故事留給他們自己欣賞就好了，另外一件事情才是你們最關心的。”
“什麼事情？”
“你們着了就知道。”
耿雩澤立刻把手上另外一張紙貼在佈告欄上，貼好之後，他還來不及離開，眾人立刻一擁而上的看個究竟。
致耿氏集團的全體同仁：
當你們看見這張佈告時，我正和老婆在浪漫的巴黎度假。謝謝你們每天辛苦的替耿氏賣力工作，在感謝之餘，我想最有誠意的回饋就是讓各位尚未成家立業的男女同事能夠儘快覓得良緣，為了讓各位不致錯失太多的好機會，從今天開始廢止“禁止辦公室戀情”這項不近人情的規定，希望各位能夠儘快傳出佳音。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耿雩宸
“哇！廢除禁令了！”
“呵呵呵，太好了，我可以在辦公室里淡戀愛羅！”
“我要趕快去約業務部的王小姐喝咖啡。”
“對對對，我也要去約小吳看電影，要是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就慘了。”
“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去吃飯。”
“好啊，不過我可不要去吃路邊攤。”
老天！現在是什麼情形啊？耿雩澤愣愣的看着興奮成一團的眾人。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竟然討論起約會的事情來。”耿雩澤不得不出聲制止。
“哎呀，現在不趕快約一約，待會就被別人約走了。”
“耿經理，今晚要不要也跟我們去high一晚？”
“耿經理，借我半小時，半小時后我一定乖乖回去辦公。”
大夥說完后立刻一鬨而散，留下一臉無奈的耿雩澤面對着那張佈告搖頭嘆氣。
“解除這個禁令，大哥回來之後一定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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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來呀，來追我呀！”
奔跑在艾菲爾鐵塔的廣場上，杜琬迎的笑聲飄散在蔚藍的天空，這個情景就像他們小時候玩的遊戲一樣，相互追逐對方。
“你以為我追不上你嗎？”耿雩宸追在她身後笑着問。
“追到了有賞！”她努力地往前跑。
“賞什麼？”他大聲的問道。
“等你追到了再告訴你。”
耿雩宸立刻邁開大步，才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杜琬迎就被他擒入了懷裏。
“讓我追到了吧。”他貪戀的吻着她的秀髮，“你要賞我什麼？”
杜琉迎笑吟吟地轉頭看他，隨後又把眼睛移往艾菲爾鐵塔，接着又移向巴黎的天空。
“你到底要賞我什麼？”
“嗯……我還沒有想到，噢，你看那邊！”她立刻把手朝右後方指去。
“什麼？”耿雩宸立刻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杜琬迎見他一轉頭，立刻掙開他的手朝別處跑去－－耿雩宸一看自己上了當，立刻懊惱地追上去。
“你敢騙我，看我抓到你后怎麼修理你。”
“我好怕喔！人家才嫁給你兩天，你就要修理我！”
“誰教你要耍賴。”耿雩宸竊竊地笑着。
杜琬迎一聽，拼了命的往前跑，但是她的腳力沒有耿雩宸來得好，沒三兩下，立刻被耿雩宸擒人懷裏。
“嘿嘿嘿，看你這一次往哪跑？”他詭譎地笑着。
“不跑了，不跑了，不然你真的要修理我了！”她怯怯地撒嬌着。
“算你聰明，我的獎賞呢？”
“人家是隨便說說的。”
“不行，你既然說了就要言而有信，趕快說你要賞我什麼？”
“你這麼認真做什麼？人家真的不知道要賞你什麼”她摟着他的腰撒嬌，企圖耍賴掉這筆帳。
“那就香我一個。”
“好。”她立刻在他的左臉頰親了一下。
“不行，我都沒存感覺。”他抗議着。
“那就再親一下。”她又往另一邊臉頰親上去。
“不行，不行，火候不夠，重來一次。”
“你好壞喔！”她嘟着嘴說。
“那換我親你好了。”他正要湊上唇，卻被她伸手擋住嘴唇。“我親你還不好？”
“等一下再親。你是不是應該廢除那一項不合常情的規定？”
“我已經叫雩澤替我貼佈告廢除了。”說完，他迫不及待的偷親一下她的臉頰。
“討厭！”她輕捶了他一記，“那現在公司里一定是樂翻天了。”
“也許，搞不好已經有人在放假了。”
“那可真是熱鬧。”
“或許現在公司變成了一座菜市場也說不定。”
“有可能，鬧烘烘的，每個人都忙着。”
“管他們的，等我回去上班之後再說。”說完，耿雩宸立刻摟着她深吻。
杜琬迎環着他的頸項，一次又一次熾熱地燃燒着彼此的唇舌。從那次雨中擁吻之後，她就愛上了和耿雩宸在街上捌吻，這是他們的承諾，一生一世不變的承諾
一道冷風從他們的身上拂過，把杜琬迎頭上的帽子吹落了，看着被風吹走的帽子，她立刻移開雙唇。
“怎麼了？”
“我的帽子被風吹走了。”
“沒關係，等一下再撿回來就好了。”他再度覆上她的唇，戀戀不捨她唇里的溫柔。
杜琬迎搖着頭，伸手推推他的胸膛。
“待會再撿好不好？”
“可是帽子已經越飛越遠了。”她着急地指着。
“帽子比我們的承諾還重要？”他一臉無奈的表情。
“那是你送我的。快快快，它飛得越來越遠了。”
瞧她急得發慌，耿雩宸不由得咧嘴一笑，拉着她的手跑過去追那頂不停飛遠的帽子。
“嘿，別再飛了，停停啊！”
“回來，別飛了！”杜琬迎跟着大喊
“我們快追上它了！”耿雩宸朝她一笑。
“一定要拿回來，那是你送我的。”
“你這麼在乎？”
“當然，因為我在乎你給我的一切。”她洋溢着一臉幸福的笑容說。
耿雩宸笑着，牽着她的手努力地往前跑。在未來的路上，將有他們的夢想、希望及歡笑。
最重要的是，一生只牽一個人的手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