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探茹秀宮
賢王是個很有能耐的人，這是我第二天晚上才現的，難以想像，他是如何進入門禁森嚴的天牢，並且是在晚上這個特別的時間。
“怎麼這麼驚訝，本王昨天可告訴過你的？”
賢王笑了，他笑的時候，有些弔兒郎當，卻也分外迷人。
我無語，蝶兒睡著了，現在已經是午夜，跟着賢王進來的幾名兩名太監遞給我替換用的衣服，跟他們身上的花紋一樣。
我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唯恐慢了會有變故，等回過神來，才現賢王雙手抱胸，饒有興緻地看着我，我的臉一下了紅了。
“走吧，跟在我身後，小朱小澄站她後面。”
“是。”
我惴惴地跟在他們後面，沒想到出天牢的路程出乎意料地順利，等我登上馬車的時候，我還不能相信。
“怎麼這副表情？”
“這麼容易就出了天牢，感覺……感覺有點不真實。”
“是嗎？”他慵懶地斜靠在填滿鵝絨的靠墊上，“你倒是有意思，有時本王覺得你不像個尋常女子，直到剛剛你臉紅的樣子，挺可愛的。”
我別過頭避開他揶揄地目光。把馬車門打開了一條縫。看着這個猶自活躍地街頭。即使是深夜。也遮蓋不住它地繁華以及奢靡。不過很快地。熱鬧地蹤跡慢慢散去了。我們漸漸接近了皇宮。
“賢王。你說。我們進得去嗎？”
皇宮中地規矩。所有閑雜人等。必須在戊時離宮。除非有特殊原因。
“你不知道嗎。本王在皇都沒有府邸。所以我回皇都地時候一向住在宮中。”
我搖頭。養在深閨中。是沒有必要聽這些東西地。
但即使如此。也很奇怪。我不自覺地問;“可是現在是深夜？”
“自有人護着本王，你不必費心。”
說完，賢王閉上了眼睛，示意着談話告一段落。
我好奇地看着休憩的賢王，這世上能力在賢王之上的，恐怕只有一個人吧！
他，到底還是關心我的。
少女情懷總是這般，即使如我這般淡然，也陷入了愛情的盲目之中，半年後，當我現這一切只是我的錯覺，我的苦悶可想而知。
馬車安然地進入宮中，只在宮門口的時候停了幾下，說了幾句之後就痛快地放行了，一路暢通無阻，直到馬車在此停下，賢王率先開了門，對我說，“下去吧。”
“這是哪？”
“你表姐的茹秀宮，你沒有來過？”
“我們表姐妹感情不深。”
“是嗎？真沒看出。”
賢王身邊的兩名太監已經把門打開了，賢王沖我做了“請”的姿勢，要我先行。
我算是第一個走進房間的，宮殿已經相當長的時間沒有打掃了，隨着我們的動作，塵土輕揚，還散着一股霉味。
裏面漆黑一片，藉著門口投射的月光，只能淺淺地看到一些擺設的輪廓，突然一道火光亮起，照起賢王半張臉。
賢王持着火摺子走到一邊，掀開燈罩將燭火點燃，帶來了一方的光明。
“這會招來人的？”我皺着眉頭，對他的行為頗為不滿。
他滿不在乎地拿起燭台靠近我：“總比什麼都看不到的好。”
的確是這樣，我無可辯駁地嘆了口氣，跟在賢王身後看着周遭。
“生那件事後，這裏就沒有人動過，一切保持着之前的樣子。”
我們着重看了一下床鋪，只見那裏一片凌亂，還有污漬斑斑。
“你在做什麼？”
我彎腰細細地看着床柱，賢王雖有疑問，倒也細心地將燈舉高，為我照明。
“我看這裏是不是有抓痕，人被迫的時候不是都會反抗？”
“看來你不相信之前本王說過的話？”
“我只是不想錯過任何的可能。”
“林秀女，你很聰明，可是你不是男人？”
“恩？”我疑惑地看着他，不解他這話的含義。
“是男人的話，就可以分辨出女人是自願還是強迫的，更何況，判斷的人還是坐擁佳麗三千的君王。”
“是啊。”我放棄地轉向別處，我一向不是這個的專家。
“你最好是認真點，天亮之前，本王就得送你回天牢。”
我神色一斂，收起自己的精神恍惚，我不否認剛剛這番話確實讓我心裏一酸，但是現在，是關鍵時候。
天快亮的時候，馬車已經駛離了皇宮，我神情疲倦，懷中卻揣着一隻香爐。
“你確定這裏面有問題？”賢王抬眼看着它，似乎覺得我可思議。
這次輪到我閉眼了，幾個時辰地觀察讓我精疲力竭，但我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知道，對他坦白，百利而無一害：“皇宮中的香料全產自我家，表姐用的，是我提取的清寧，就是加了橘皮，薄荷，月季等香料的香薰，有提神美容的功效，只是，這香味只能維持個五六天，我想像不出，為什麼現在香爐中還留有殘味。”
“可能只是旁支細節。”
我倒也不多做解釋，現在一切都只是個猜測罷了，所以我話鋒一轉，問道：“賢王，你對陳大人了解多少？”
“他？”賢王凝思了一二，“這事本王知道不多，只聽說他是顏德的得意門生，風評還不錯。”
“顏德？”
“顏妃的父親，當今最具實力的國丈，他們兩人可都是不簡單的人物啊。”
顏妃？
“王爺，天牢到了。”
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賢王拍着手說：“走吧，今晚的行動告一段落了。”
“賢王，明天能否過來一趟，順便叫上陳大人？”
“本王還以為你不喜歡面對他。”
“本來是的，只是，通過今晚，不，是昨晚，”這時的天，已經開始泛白，也是我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見到陽光，儘管是這麼的微弱：“我對他改觀了。”
註：本人不才，對宮殿什麼的沒有研究，所以擅自把皇上、太后、皇后等一類人居住地地方叫做“殿”；妃子、貴人們住的地方叫做“宮”，至於秀女、宮女太監們一類的居住地，叫做“院”，自然，院也有大小，房間也分等級，住的人也分多少，至於我們微不足道的女主，因為秀院在冷宮旁，是過去洗衣的宮女居住的地方，所以只有她們一幫人住在那，其餘的秀女自然是好幾個住在同一個院。
另一點，我不認為古代的時間象我們這樣這樣，午夜12點之後，就算第二天，所以我擅自把太陽升起作為一天的分隔，如果跟事實有出入，敬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