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故咖啡屋。
凌芸心起身為剛到的夏雨荷拉開坐椅,“真高興你能來。”
“你太客氣了,我已經說過我不是山田集團的人,你們不需要這麼介意。”夏雨荷知道山田集團是呂氏企業的重要客戶。
“我知道,不管你是不是山田集團的人,我們如此怠慢客人就是不對。”
凌芸心在打電話向日本山田集團總公司回覆文件內容時,才意外發現夏雨荷竟是山田家未來少奶奶的人選。
凌芸心今日再見到她,認為果然名不虛傳,她不僅人長得漂亮,氣質更是不凡,形象溫柔婉約、為人謙虛有禮,一點富家千金的架子都沒有。
“好吧!我接受你的歉意,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嗎?”夏雨荷實在不習慣商場上的客套應酬。
“好,就聽你的,忘了這件事,我們交個朋友如何?”凌芸心伸出手。
“好。”夏雨荷也伸手與之交握。
“以後你可以直接叫我芸心。”雖互不熟悉,但她喜歡這個朋友。
“你也叫我雨荷吧!”
兩人在交談甚歡的情況下,很快就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夏雨荷看一下手錶,發現時間不早了。“對不起,芸心,我要回去了,要一起走嗎?”
“不了,我還要再待一會兒,我朋友會來接我。”凌芸心也看一下手錶,心想呂峻宇說要來接她,應該快到了吧!
“是男朋友,對吧?”夏雨荷笑眯眯地問。
凌芸心沒有正面回答,卻靦腆地說:“你要不要再等一下,我介紹他給你認識,他是個不錯的男人。”
“這麼好的男人你不怕被我搶了?”夏雨荷笑道。
“你才不會咧!”凌芸心笑了。
“算了,我不想當電燈泡,我先走了,拜拜。”同為女生,夏雨荷看得出來,凌芸心正處在幸福當中。
“拜拜。”凌芸心向夏雨荷揮揮手。
夏雨荷在臨走前先進了化妝室,再出來時發現忘了拿手機於是又折回去;她原本想順便嚇一下凌芸心,沒想到卻嚇到自己。
她看到呂峻宇坐在凌芸心的身旁,時而專註地聽着她說話、時而露出迷人的笑容、時而摸摸凌芸心的頭,兩人的動作很親密。
夏雨荷整個人呆掉了,她萬萬沒想到凌芸心的男朋友竟然就是朝思暮想的呂峻宇,她心痛地看着他突然握住凌芸心的手,整個人慢慢向凌芸心靠近。
“你說什麼?你說夏小姐的名字叫夏雨荷,是真的嗎?那她人呢?她現在在哪裏?”呂峻宇問着。
傷心欲絕的夏雨菏雖然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但她認為他們正說著甜言蜜語。
原來他一直沒空來找她,原因就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夏雨荷掩面跑出咖啡屋,不管外面正下着雨,也不管外面有多麼寒冷,因為她的心更冷、臉比地還濕。
呂峻宇從玻璃窗看見在街上奔跑的夏雨荷,驚訝地大叫:“是夏雨荷!”
凌芸心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是她沒錯,她怎麼在雨中奔跑呢?她好像在哭耶!”
“芸心,你自己先回去,我過去看看。”他迅速拎起外套往外跑。
“我跟你去。”凌芸心跟着站起身。
“不,我去就行了,晚點我再跟你聯絡。”他話一說完,人就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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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回到家後生了一場大病,上吐下瀉、神智不清又發高燒,把夏家的兩老嚇個半死。
經過一星期的醫治和調養,她的身體狀況逐漸好轉。
“雨荷,今天感覺如何?”夏母一天之內探視夏雨荷數十次,就是放心不下愛女。
“很好。”夏雨荷回答得有氣無力。
醫生說夏雨荷的病已經痊癒,但心理方面的病還沒有起色。
“媽陪你起來走走好嗎?”夏母不忍心看女兒整天鬱鬱寡歡地躺在床上。
“不要。”夏雨荷不僅消瘦許多,連話也變少了。
“告訴媽,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怎麼會淋着雨跑回來呢?”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夏母到現在還心有猶悸。
“我累了。”母親每次一問到她的痛處,她就躲回自己築起的象牙塔里,不願回答。
夏母望着寶貝女兒,心疼地說:“好吧!我不吵你,你休息吧!”夏母起身為女兒拉好被子。
“媽。”夏雨荷突然開口。
“什麼事?”
“明天我想先回日本,好不好?”
夏母愣了一下,沒有太驚訝。“為什麼?不是還有半個月的假嗎?”
“我想先回去準備下學期的功課,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是你的身體負荷得了嗎?”夏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女兒想逃離這裏,但她可以感受得到女兒的傷痛。
“我沒問題。”夏雨荷虛弱地給母親一抹微笑。
“我知道。”她強忍住的淚水在母親出去后潰堤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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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呂峻宇從咖啡屋追出去,並未追上刻意躲避他的夏雨荷。
他呆立在雨中,心中浮現不祥的預感。
天色逐漸轉暗、人潮相繼退去,商店也一一拉下鐵門,他才失落地回到車上。
他回到家后沒有和凌芸心聯絡,隔天也沒有去上班;一整夜,他只是守着手機,希望能從來電的朋友中間出她的住處和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手機還是沒有響起任何聲音。
難道夏雨荷就這樣從他眼前消失了嗎?不!不可能,她不可以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她是他的人生、他的未來、他的全部,他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失去她。
呂峻宇很懊惱,如果當初他能多了解夏雨荷的背景一些,現在就不需要在此束手無策。
嗶——嗶——嗶——
“喂。”他接起電話。
(峻宇,我是芸心,你還好吧?)
“我沒事。”
(你在哪裏?怎麼沒有來上班呢?)她擔心地問。
“我在家裏,今天不去公司了,有事你幫我處理一下。”他無精打采地回應。
(後來雨荷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他連夏雨荷在哪裏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她好不好?
(你為何沒有打電話給我?)她還是忍不住想問他。
“對不起。”他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向她道歉。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你認識雨荷,對不對?)
他遲疑了半響,才坦然回答:“是的。”
(那你們是、是什麼關係?)她吸口氣,鼓起勇氣問。
因為那晚上演的情節,任何人都猜想得到他應該認識夏雨荷,她不是傻瓜,當然也不例外。
“對不起,對不起。”他的回答是一句又一句的抱歉。
(為何要跟我說對不起?)她不喜歡他的回答。
“我現在沒有心情向你解釋,別急着問我,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他心煩地拿起酒瓶,再喝下一大口酒。
(你在喝酒嗎?)她聽到他打酒嗝。
“嗯。”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酒,你知不知道公司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你來處理?)她生氣地責備着他。
“我知道,對不起。”他講完就把電話丟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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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山田家豪宅。
“喂,你在想什麼?”山田裕則輕拍一下夏雨荷的肩膀。
夏雨荷回過頭,整理一下思緒。
“門沒關,我看你在發獃,所以沒敲門就直接進來了。”
“有事嗎?”她問。
“我媽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要我上來關心你一下。”他笑着說。
“我沒事,謝謝你。”她回以一笑,試圖將自己的悲傷隱藏起來。
“其實我也看得出來,你這次從台灣回來之後,心情一直不太好,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也許我可以幫忙你。”他好意地說。
夏雨荷望着他,發現他改變了很多,除了變得比較成熱之外,態度也比較親切,就像一位鄰家的大哥,讓她感到很窩心而且沒有壓力。
“我真的沒事,你們太敏感了,我不是好好的嗎?”她扮了一個鬼臉,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是嗎?”她極力在掩飾的樣子,山田裕則全看在眼裏。
“當然是真的,我幹嘛要騙你。”
“好吧!既然你說沒事,我就放心了。”他走出房間,突然又折回,“喔!對了。”
“又怎麼了?”
“下個月我生日那天,我媽準備為我舉辦生日舞會,你願意參加嗎?”
“真的呀!沒問題,我會參加的。”她大方地答應。
“你要邀請你的男朋友來嗎?”
山田裕則的話讓她一陣僵硬,但很快的,她馬上恢復神情。“沒有,就我一個人參加。”
他看多了情人之間分分合合,夏雨菏的模樣他一看就十分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我正巧也缺女伴,你願意當我的女伴嗎?“或許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吧!
“那瑪莉怎麼辦?”
“我說過,我和瑪莉已經結束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從來都不是。”
“可是……”她有所顧忌地猶豫着。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的。”他體貼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阿姨又會誤會我和你……”
“原來你是在擔心我媽又會把我們送作堆嗎?”他了解地說。
夏雨荷尷尬地點頭。
“你放心好了,你的事情夏阿姨已經全部告訴我們了,我們明白,沒有人會再自作聰明了。”
山田裕則善解人意的安慰話語溫暖了夏雨荷的心,讓她感受到被關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也讓她感謝山田家一家人對她的愛護與體諒。
“好,我答應作你的女伴。”她拋開顧忌,答應他。
“謝謝你。”他拉起她的手,輕吻了一下,表示謝意。
“不,該道謝的人應該是我。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男伴呢!”
她自我調侃地說。
看着她,他發覺她不僅長得漂亮,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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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學期又開始了。
夏雨荷一走進教室,就看到一群同學擠在一起。
“雨荷,你來啦!要不要過來一起看這期的風雲人物雜誌?”綠子抬起頭對地說。
“不了,謝謝。”她對新聞八卦從不感興趣。
“這期的封面人物是台灣呂氏企業的董事長呢!”綠子雞婆地將雜誌送到她眼前讓她看。
一看到呂峻宇的照片,夏雨荷的心湖馬上泛起一陣漣漪,也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呂氏企業的董事長。
“這上面說呂氏企業董事長是台灣新竄起的中小企業家,因為拿到日本山田集團的訂單而聲名大噪。”
“雜誌里還說,呂峻宇的女朋友就是幫呂氏企業接到山田集團訂單的幕後功臣呢!你們看,她長得好漂亮喔!站在呂峻宇的身旁跟他好登對,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佳人。”同學們指着兩人的合照直稱讚。
望着兩人勾肩搭背的親密照片,夏雨荷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對了,雨荷,你是從台灣來的,你有見過他們嗎?”同學們把注意力轉移到夏雨荷身上。
“雨荷,你住在台北,呂氏企業也在台北,那你一定有很多機會可以碰見他們,對不對?”一群同學七嘴八舌地追問着。
“還有呀!台灣的女孩是不是都長得很漂亮啊?”大家看看照片中的凌芸心,又看看眼前的夏雨荷,心生羨慕地問。
夏雨荷心痛地站起身,“對不起,我出去一下。”
“雨荷,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綠子發覺不太對勁。
“我沒事。”她排開人群,走了出去。
“嘿,雨荷,要上課了,你要去哪裏?”綠子對着她的背影直叫着。
夏雨荷沒有回應,也沒有停下腳步;她紅着眼眶走出校門,今天是她求學以來第一次蹺課,原因是她失戀了,她莫名其妙地愛上呂峻宇,又莫名其妙地被呂峻宇甩掉。
在街頭遊盪時,她不斷地告訴自己沒有關係,沒有他,太陽依舊會東升;沒有他,地球依舊會運轉;沒有他,生命依舊會延續。所以,她只是重新過着只有一人的生活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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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裕則一開完會走回辦公室,秘書就立即告訴他山田惠子有打電話過來一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山田裕則隨即撥通電話回去,因為他母親很少打電話到公司來,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媽,你找我有什麼事?”
(褡則,你下午可以空出一些時間嗎?)山田惠子問。
山田裕則看了一下行事曆,“我下午還有業務報告會議要開。”
(那晚上呢?)山田惠子又問。
“晚上有飯局。”他說。
(那明天呢?)她不死心地追問。
“明天要跟旭和公司談合作方案,可能會忙到很晚。”
{聽你這麼說,你好像都很忙。)山田惠子有點在抱怨。
“媽,現在是旺季,我忙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我不是一向都如此忙嗎?”
他覺得好笑地說,他當她兒子又不是一兩天而已,她怎麼會不曉得呢?
(我知道啦!可是你可不可以把其中比較不重要的事交給下屬去做?)
“媽,這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呀!”他覺得他母親今天有點反常。(我沒事,我只是擔心你這麼忙怎麼交得到女朋友。)山田惠子憂心地說。
“誰說我交不到女朋友?媽,你太小看你兒子了。”他笑着說。雖然他不是潘安再世,但也算得上是人中之龍,想要個女人,對他來說可是件易如反掌、輕而易舉的事。
(我指的不是那些鶯鶯燕燕、不三不四的女人。)兒子在外頭的風流韻事她不是不知道,而是懶得理會。
“媽,你別這樣,再怎麼說她們也是我的朋友呀!”他不滿地道。
雖然她們是用身體來換取金錢,但他從未因此看輕她們,人各有志、各取所需,沒有什麼不對。
(好吧!就算她們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但也絕不是正正經經的良家婦女,更談不上是什麼名門閨秀,根本就是和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的對象。)她就是不喜歡那些糾纏她兒子不放的拜金女郎。
“我又沒說要娶她們,幹嘛還要門當戶對。”他覺得他母親想太多了,他和那些妖冶美艷的女子交往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滿足生理需要,對她們並沒有任何的感情。
(如果你不想娶她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和她們瞎搞下去。)山田惠子快看不下去了。
“媽,你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對我的私事這麼感興趣?”
自他成年之後.他母親就很少干涉他的私事。(裕則啊,你是真不懂還是裝胡塗?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很喜歡雨荷嗎?)
“我知道啊!”他父母對夏雨荷的疼愛,他全看在眼裏。
(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娶雨荷為妻。)
“媽,你又來了。”明明說好不再提這件事,他老媽怎麼又忘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沒忘記夏阿姨說的話,但這不代表你就沒有機會呀!趁雨荷現感情受挫,你趕快下手為強啊!)山田惠子鼓勵他道。
“媽,這樣不好吧!”山田裕則用手撫着發疼的頭,一點兒都不喜歡這種乘虛而入的作法,覺得太不君子了。
(難道你不喜歡雨荷?)山田惠子反問。
“我喜歡,但是……”他顧忌地想,這樣好嗎?
(喜歡就行了!其他的你別管,雨荷這媳婦我可是要定了,你有氣點,用心去追求她,不要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有機會,知道嗎?)
她囑咐着他。
為了不讓母親再繼續叨念下去,他虛應着:“知道了。”
掛上電話,他回想一下他母親說的話,認為也許他母親說得對,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果他努力點,或許可以扭轉乾坤,重新獲得夏雨荷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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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田惠子的堅持下,夏雨荷總算接受了知名服裝設計師特別為她和山田裕則設計的晚禮服;因為山田裕則是生日舞會的男主角,而夏雨荷是當日的女主角,所以服裝上必須要作搭配。
夏雨荷對外在的打紛一向不是很在意,因此對服裝的款式、顏色及布科的選定沒有什麼概念,只好把決定權交給設計師和山田惠子。
夏雨荷是在舉辦生日舞會的前一天,才看到設計師的精心傑作。
她在設計師的幫忙下穿上價值不菲的晚禮服,禮服款式正好襯托着她那沉魚落雁般的美貌,而上等布料的顏色也很適合,尤其是高超的剪裁技巧把她纖合度的身材展露無遺。
“怎麼樣?你喜歡嗎?”山田惠子滿意地問。
“我……”夏雨荷看着自己身上的禮服,再看着設計師手上的西服,不禁眉宇微蹙。
那套別緻的象牙白色西服是山田裕則的,和她的禮服是由同一布料剪裁而成,在款式的設計上也和她的禮服互相搭配。
如果他們同時穿上這兩套禮服,會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呢?
“你不喜歡嗎?還是禮服哪裏設計得不好?”山田惠子的笑容因夏雨荷的反應而僵住。
“不,禮服很好,很漂亮,我很喜歡,阿姨,謝謝你。”夏雨荷搖搖頭,用笑容掩飾內心的不安。
“既然你喜歡,我想裕則應該也會喜歡才對。”山田惠子放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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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療傷葯。
在山田裕則的慶生會當天,夏雨荷已經算是走出陰霾了。
“雨荷,客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你準備好了嗎?”山田裕則來到她的卧室外。
“我好了,走吧!”夏雨荷打開門,拉起裙擺緩緩地走出來。
她身穿象牙白色的禮服配上同色系的小碎花頭飾和手環,臉上畫著淡妝,看起來宛如仙女下凡般脫俗。
山田裕則看傻了眼。
“你怎麼不走了?客人不是在樓下等着我們嗎?”她不解地推推他。
“喔!是的,我們走吧!”他回過神、搔搔頭,偕同她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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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舞會的男女主角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全定住在他們身上。
一陣驚嘆的呼叫聲后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山田裕則帶着夏雨荷穿梭在人群中,熱心地為她介紹他的親朋好友,以及商界人士。
可能是不太習慣交際應酬的場面,夏雨荷漸漸感到不適。
雖然山田裕則熱心為她介紹着新朋友,但她只是心不在焉地寒暄一聲,沒有對他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雨荷。”山田裕則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什麼事?”她突然回神問。
“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到。”
“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麼?”她露出歉意。
“我帶你去見新朋友,他們也是從台灣來的,你一定會喜歡他們。”他拉着她往人少的角落走去。
“呂先生,你怎麼現在才來?舞會已經開始了。”山田裕則對着一名男子叫着。
呂峻宇回過頭,“真是不好意思,我……”當他看到山田裕則身旁的夏雨荷后,震驚地僵住了。
夏雨荷受到的震撼也不在呂峻宇之下。
山田裕則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的異樣。
“怎麼沒有看到凌小姐呢?”山田裕則問道。
“芸心身體微恙,無法來日本,她要我向你說聲抱歉,並向你道賀。”
“真是可惜,我以為今天能看到這位商業界奇葩的廬山真面目呢!”他從下屬的口中大略知道一些關於凌芸心的事情。
“這位小姐是……”呂峻宇神情複雜地看着夏雨荷。
“我來介紹,這位是呂氏企業的董事長呂峻宇先生;夏雨荷,我的青梅竹馬,從台灣來這裏讀書,現在住在我家裏。”山田裕則摟着她熱情地為他們作介紹。
呂峻宇的目光停留在夏雨荷腰間的大手上,他雙拳緊握、強忍住心中的妒火。
“夏小姐,很高興認識你。”他伸出手,雖然面帶笑容,但語氣卻冷得令她打顫。
夏雨荷勉強地頷首,用僵硬的微笑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呂先生這趟來日本想待幾天?”山田裕則知道呂峻宇這次是專程來祝賀他的。
“本想明天就回台灣,但現在改變主意了。”呂峻宇對着夏雨荷回答。
如坐針氈的夏雨荷打了一個寒顫。
“約個時間,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吧!”山田裕則說。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臨時有事要辦,下次吧!”呂峻宇意有所指地說。
“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完全不知情況的山田裕則根本不知道三人之間已存在着詭異的氣氛。
“裕則,我有點口渴,想過去拿杯飲料,你要嗎?”夏雨荷終於按捺不住,想藉故離去。
“我不渴,呂先生,你要嗎?”山田裕則順道問。
“我也不渴,謝謝。”呂峻宇的冷漠反應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我先離開一下。”夏雨荷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