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陸憶娟帶着薛母回到陸家,心想剛才薛鎮祺說她是他未來的老婆,那麼等他尋來時,相信他也不敢太過放肆。

沒想到一進家門便看見她父親和其他的陸家人一臉的傷,細問之下才知道是拜薛鎮祺之賜,她氣得暴跳如雷。

陸母眼眶含着淚水的看着女兒說:「都是媽媽沒有用,才會說出你的下落。」

「媽,這不是你的錯,別放在心上,這個仇我會替你們報的。」雖然家人對她無情無義,可是她卻不能夠對他們無情無義。

「你們說的薛鎮祺是我的兒子嗎?」一直沉默聆聽的薛母驚訝的問。她們口中那個惡棍,會是自己想念多年、疼愛萬分的乖巧兒子嗎?

「薛鎮祺是你的兒子?」陸母訝異的看向她,剛才見到女兒情緒太過激動,沒有注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我有一個兒子叫薛鎮祺,可是他不可能像你們說的那樣過分。我兒子很乖,很有禮貌,很聽話……」薛母跌人多年前那些美好的回憶中,兒子活潑的在她面前跑來跑去,天真的對她撒嬌。

「伯母,剛才和薛伯父打架的人,你知道是誰嗎?」陸憶娟必須弄明白薛家有幾個薛鎮祺,薛母那些稱讚在薛鎮祺身上根本找不到。

「他是淮?」薛母的眸光透露着疑問。

「他就是薛鎮祺。」

「他是鎮祺?!怎麼可能?」薛母大驚失色的叫着,她的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高大魁梧?而且還跟她老公有八分相像,不會吧!

「如果薛家只有一個薛鎮祺,那麼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就是你兒子薛鎮祺。」

「我們家的確只有一個薛鎮祺,真的是他嗎?」她好多年沒有機會見到兒子,老公每次都說兒子很忙很忙,沒有空來看她。

「的確就是他!」眾人異口同聲的吼道。

薛母目瞪口呆的望着眾人,喃喃的低語,「我兒子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要問你,你是怎麼教他的?」陸母不悅的指責她。

「我……我根本沒有這樣教他。告訴我,他還做了什麼事好嗎?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求求你們告訴我。」薛母神情熱切的央求着眾人。

深受其害的陸家人連忙把薛鎮祺的所作所為,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

「放心,這個渾小子對你做的事情,我會替你討回公道!」薛母保證道,決定要為自己遲來三十年的勇氣而戰。

其實陸母的遭遇跟陸憶娟有幾分的雷同。當年,薛父在一次搶地盤中,薛母不小心路過那裏就被他「打包」帶回去,當晚就被薛父吃了,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就被人抬進薛家大門,正式當起薛家的少奶奶。

過了一年,她生下薛鎮祺,薛父依然忙着逞兇鬥狠,與人搶地盤,那是她和兒子最快樂的時光。直到薛鎮祺五歲時,薛父也比較有空,就開始隔離他們母子,兒子永遠忙着學習,她不得去打擾兒子,以免耽誤他的進步,就這樣同住一個屋檐下,她卻鮮少見到兒子的面。

薛鎮祺二十歲那年,薛父便將兒子轟出家門,要兒子滾到外面去,順便把焰幫的重擔移到他身上,然後就陪着她守在薛宅里。

「你不怨嗎?」陸憶娟好奇的問。

「其實他對我很好,只是招待所壞了點,不愛有人與我接觸。」三十多年的夫妻生活,薛母自然知道薛父對她的真心,只是自己過於膽小,每每與他面對面她都不敢開口說話,才會讓他怒火中燒的拿別人出氣,只因她會對旁人表達出喜怒哀樂。

「可是他動手打你。」陸憶娟指着她的手說。

「昨天他發現我寫信給兒子才會氣得抓住我的手,他沒有辦法忍受我的心裏只有兒子,沒有他。」薛母平靜的笑道,她並不怪他弄傷她。其實多年的相處下來,她早已愛上他,只是面對他兇悍的外表,她就怕得說不出口。

「可是……」

「放心,你的事我會為你作主。不過首先,你得教教我,面對我兒子和老公那種凶神惡煞的臉時,該怎麼說話?」

「啊!」在場的人全傻了眼,難道薛母跟薛父是不講話的嗎?

「他們一生氣我就會怕,我一怕就講不出話來。」

「放心,這種小事包在我的身上。」說完,陸母拉着薛母的手往樓上走去,決定要把她傳女不傳子的馴夫絕招教給她。

薛家父子倆一身狼狽的走進陸家,門口警衛在他們抵達前,已先通知陸憶娟。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不屑的打量着他們身上的傷。

「媽的,把老子的女人還給我!」薛父見到奪妻之人,火冒三丈的狂吼,有股衝動想把她那美麗的脖子折斷,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辦法拐走他的女人。

薛鎮祺伸手阻止他父親,沉聲道:「咱們說好的,不許動我的女人。」

先前他同薛父打了半天,兩人難分高下,薛父雖上了年紀,拳腳功夫可沒擱下,加上要奪回心愛的妻子,薛父更是費盡心力的與兒子打鬥,最後兩人達成協議!薛鎮祺帶他前來找回妻子,所有的恩怨一筆勾消。

薛父強忍胸中奔騰的怒火蹬着她,忿忿的吼道:「把我的女人交出來!」

陸憶娟毫不畏懼的迎視他的目光,發現薛家父子根本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論是相貌、身材、個性等,幾乎一模一樣。太多的相似引起她心中的怨恨,薛鎮祺今日會如此囂張,對她造成傷害,應該都該歸功於薛父的「用心」教導。

「你是怎麼教兒子的?」想到自己的遭遇,她氣得用力的往薛鎮祺的大腳踩下去。

薛鎮祺痛呼一聲,埋怨的眸光凝視着她,似乎在怪她恩將仇報,不感謝就算了,還乘機報仇。

「老子怎麼教兒子,干你屁事!」薛父冒火的眸子瞅着她,氣呼呼的對着她吼。

「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閑閑沒事就來欺負我,我當然有資格管!」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他欺負你,有本事你去找他算帳,找我做什麼?」薛父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他只想找回老婆,其餘一概不理。

「他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我不我你,找誰?事情追根究底,罪魁禍首就是你!」陸憶娟伸手指着他的臭頭指控。

薛父拂開她礙眼的手,轉頭看向兒子,仔細的打量着,「老子把這個渾小子教得如此勇猛,你還有什麼好嫌的?」

「你把他教成土匪一樣,見到女人就搶,根本不懂什麼叫禮節,這樣叫好嗎?」她嗤鼻道。

「土匪不好嗎?」薛父冷哼箸。

「你到底是怎麼教你兒子的?」

「吃、喝、嫖、賭、偷、搶、拐騙、打架生事……」薛父扳着手指回答。

「你……你騙我!」薛母站在樓梯口,氣憤的吼着。

薛父得意的神情霎時一僵,驚訝的看向自己的妻子。結婚三十多年來,她從沒有用這種氣憤的目光注視過他。

「你告訴我,你出高價請來國外的老師,想將兒子教育成材。所以,兒子每天忙着學習,忙着用功,沒有時間來探望我,我也因為不想打擾兒子的學習,一直忍耐着。」薛母邊說邊走近他,他欺瞞她近三十年!她簡直不敢想像她那心地善良的兒子離開她之後,究竟過着什麼樣的日子?接受什麼樣的教育?

「這個……」薛父僵着身子不知所措的看着老婆。片刻后,他抬頭瞪了陸憶娟一眼,都是這個惹禍精,害得他美麗溫柔的老婆離家出走,現在還用指控的語氣同他說話。

薛鎮祺連忙將她摟人像里,以防父親突然動粗。

「說呀!你今天要把所有事情解釋清楚。」薛母追問道。

薛鎮祺有些狐疑的望着雙親,他記得小時候,他很粘母親,可是有一天母親突然不見了,陪着他的一直是那些訓練他的人,偶爾兇悍的父親會過來瞄他幾眼,母親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小小的心靈曾經想過,母親是不是不要他了。但從他父母的對話聽來,事情並非他所想的,難道多年來被拋棄的感覺,全是霸道的父親搞的鬼?故意分開他們母子嗎?

「這些事情我們回家再討論。」薛父猛地拉着妻子就往門口走去,他心裏的事他半點也不想和別人分享。

薛母愕然的被他拉着走了幾步,隨即回過神奮力的掙扎着,「放開我!你今天乖給我一個解釋不可!」

「回家再說。」薛父不理會她的反抗,只想儘快帶她回去。外面的世界太不安全了,才短短的幾個小時,就把他單純柔順的老婆教壞,儘速回家才是上策。

薛母見敵不過丈夫的蠻力,連忙對袖手旁觀的兒子叫道:「鎮祺,你還不快來救媽媽?快點!」

薛鎮祺愣楞的望着她,不解母親為何向他求救?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奇怪。

陸憶娟見他只是呆愣的看着,忍不住踢了他一下。「你沒有聽見你媽在叫你嗎?還不快去!」

薛鎮祺這才回過神,連忙擋住薛父的去路。

「臭小子,給老子滾開!」薛父兇狠的吼道。後悔當年為何要生這個臭小子來惹事,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

「鎮祺,媽媽……」多年來首次與兒子這麼接近,薛母激動的伸手碰觸他的臉龐。

就在她的手碰到的剎那,薜父一把捉回她的手,氣呼呼的說:「不許碰別的男人!」

「他是我的兒子……」薛母哽咽道,一隻美目責備的瞪向相依相伴多年的丈夫,指責他自私的阻隔他們母子之間的親情,害她這些年來飽嘗思子之苦。

「總之,我就是不許!」薛父像頭蠻牛似的倔強吼着。

「這麼多年你夠了吧?他是我的兒子,我的親生骨肉,難道我和自己的兒子接近也不行嗎?」

「沒有這個必要。」薛父不滿的瞪著兒子,語氣蠻橫的回答。

「為什麼沒有?他是我們的親骨肉,你有必要把他當成陌生人嗎?」多年來的懦弱似乎在瞬聞消逝,與兒子的相逢使她鼓起勇氣去爭取自己的權益。

「廢話少說,回家。」薛父怒瞪着擋路的兒子,要他儘快滾開。

雖然他一臉的氣怒,其實心裏暗自高興她終於懂得反抗。以前他只懂得鎖住她,排開她身旁所有的人事物,要她的心裏只有他一個人,就算是兒子,他也不評她花任伺的心思,容不下兒子在她心中有着重要地位,所以他將兒子驅離。

多年來在他霸道的要求下,怯懦的她變得更加膽小,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溫柔相待,真情相對,反而得到她滿心的排斥和畏懼。

當他見到她的到那,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與她相伴一生,難道是他的方法錯了嗎?他不要她的心裏對他只存着畏懼,可是他改變不了這項事實。現在奇迹發生了,她似乎變了,眸子裏不再畏懼的光彩,而這令他欣喜不已。

「我不要,我要和我的兒子在一起!」兒子呀!你可知道媽媽有多麼想念你,有多麼渴望見到你?是媽媽的錯,媽媽當年不該那麼畏懼,不該隱忍心中的不滿,而造成我們母子多年來的分離。

「不許!」薛父之所以隔離他們母子,就是痛恨她的眼中只有兒子一人,只要有兒子在場,他就變成隱形人。她是他的老婆,他要她的心中、眼裏只有他的存在,不許任何人進人她的心中,他不許!

「為什麼不許?」薛鎮祺火大的吼道。原來小時候溫柔的母親突然消失不見是父親搞的鬼,是父親強行分開他和母親。

「這干你什麼事?」薛父忿忿的吼回去。老婆突然轉性他自是高興,可是卻變得難纏多了,不需要兒子再來添麻煩。

「為什麼不干他的事?他是我兒子,我是他母親,是你隔離我們,讓我們平白無故分隔二十多年,你說不干我們的事情嗎?」薛母忍無可忍的大聲質問。

「你……你……」薛父不知該如何回答,以往他做再多無理的事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沒有人有膽量要求他的解釋,這全是陸憶娟惹的禍,他氣憤的瞪向在一旁閑閑喝茶看戲的陸憶娟。

「說話呀!」薛母執意要得到答案。

「瞪我也沒有用,天做孽,猶可存,自傲孽,不可活。」陸憶娟蹺着腳,坐在沙發上舒服的喝着熱茶,看他們鬧家庭革命。

「你再吵,看老子怎麼教訓你。」薛父掄起拳頭,激動的想扁得她滿頭包,看她還有沒有聰量大放厥詞。

「你敢!」薛鎮祺挺身護着她。

「把自己的女人管好,別管過界。」薛父警告道。

薛鎮祺趁薛父不注意時,將父親懷中的母親給搶過來,「為什麼分離我們母子?」

「你有沒有想過,是你一天到晚粘着我老婆,你才是分離我們夫妻的罪魁禍首!要不然我也來粘你老婆好了,看你高不高興。」薛父脫口說出心中的不滿。

薛鎮祺頓時愣住了,他不受父親歡迎睥原因竟然是這個?原來他脾氣暴躁的父親是個大醋桶!

「笑什麼笑!」薛父看着笑聲不繼的陸家人,不滿的大吼,老臉有些掛不住的羞赧。

「你只是為了吃醋,才分開我們母子,」薛母羞紅着臉,卻執意問清楚。

「誰教你眼中只有那個渾小子。」薛父越想越火大,忍不住朝兒子揮去-拳。

薛鎮祺動作俐落的擋住父親的拳頭,知曉原因后他心中輕鬆不少。

「他是我們的兒子呀!」

「我可是你的老公耶!」

「難道你在懷疑什麼嗎?」這些年來,她總覺得他有心事,可是她卻膽小的什麼都不敢問。

「懷疑什麼?媽的,你嫁給老子三十多年,你有說過喜歡我、愛我的話嗎?你的心中除了兒子還是兒子,有想過老子嗎?」

薛母輕笑的看着他,嫁給他這麼多年,知道他除了脾氣不好外,對她可是一心一意,除了她,他不曾有過別的女人,這份心意她是知情的。

「你又沒有問。」

「我會看呀,你一天到晚就只守著兒子,看著兒子。」薛父一想到那副情景就火冒三丈,他在外面與人拼死拼活,回來就見到心愛的女人守着那個只會賴在母親身旁的兒子,他就滿肚子火。

「兒子還小,他需要照顧。」

「我也需要呀!」

「可是你很兇,我不敢……」她想起以前的生活,有些畏懼的望着丈夫。

「我哪有很兇?」他氣急敗壞的吼着。

「你現在就很兇。」

「我……我……」薛父搔着頭,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我不凶,我不凶。」他一把摟回妻子,探怕她再次跑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他有些尷尬的清清喉嚨,「我回家再說。那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他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我們回家再說。」薛母含羞的說,在這麼多人面前教她怎麼說得出口。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薛父溫柔的扶着妻子,準備打道回府。

「等一下,伯母,你們順便把他帶回去。」陸憶娟指着身旁的大塊頭說。

薛父聞言還來不及發火,另一個人火氣比他還快發作。

「你說什麼?!」薛鎮祺怒氣沖沖的對着她噴火,如果她膽敢再吭半句,他非要好好的教訓她不可。

「你留在我家做什麼?」陸憶娟斜睨着他,雖然薛家夫婦的事情圓滿解決,不代表她的事情也會圓滿解決。他跟她之間的仇結大了,他居然敢威脅她母親,扁她父親,痛扁她的家族,這筆帳她如果就此罷休,她就不叫陸憶娟。

「你不跟我回去嗎?」薛鎮祺怒聲哼道,氣急敗壞的拎着她的衣領,不接受她除了點頭之外的答案。

「跟你回去?你憑什麼?憑惡勢力,還是憑拳頭?」她火大的吼回去,用力拂開他的大手,指責道:「你居然敢威脅我母親,痛扁我父親,還重傷我們陸家的人,你說,這筆帳我們要怎麼算?」

「有種叫他們來打我呀。」他不滿的瞪向她身後的陸家人,哼!打輸人,躲在娘們身後討公道,算什麼英雄好漢?不過這話他不敢在她面前明講,恐怕引起美人更大的反彈和反抗。

陸憶娟聞言,氣得臉紅脖子粗,對着不知錯的他大吼:「你給我滾出去!」

「跟我回去。」她這輩子別想甩開他,他可不是什麼軟腳蝦會任她胡來。

「憑什麼?」

「憑老子是薛鎮祺!」

兩人不甘示弱的互瞪着對方,眸里燃着熊熊怒焰。誰都不肯先認輸。

陸母站出來像老鷹護小雞般,擦着腰兇巴巴的吼道:「憑你是薛鎮祺又怎麼樣?我們陸家的女兒為什麼要跟你回去?你是什麼身分?」

「她是我的女人!」薛鎮祺怒不可遏的瞪着多嘴的陸母,定是她閑着沒事做,才會把他威脅他們的事情說出來,害陸憶對他產生誤會。

「要名分是嗎?簡單,我們馬上去結婚。」如果用婚姻才綁得住她,他願意。他一把扛起她往門口走去,準備儘速趕到法院。

「站住!」陸憶娟用力捶打他,深怕就這樣被他強行押去結婚,她瞥見叫旁的救星,連忙呼救道:「伯母,趕快救我!」

「鎮祺,不可無禮。」薛母想上前搶救她。

「媽,我的事情你不要管。」薛鎮祺停下腳步,語氣稍稍放軟,卻帶着不滿的情緒。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居然叫我不要管!」見兒子不聽她的話,薛母一古腦的把她不滿的情緒發泄在丈夫身上。

「還不聽你媽的話,把人放下。」薛父不爽的瞪著兒子,氣憤兒子的不受教害他被老婆罵。現在只要老婆要什麼,他都會費盡心力為她求來。

薛鎮祺面對父母的施壓,不情願的將陸憶娟放下來,但仍緊緊的摟在懷中,不許她稍離。

「放開啦!」陸憶娟忿忿的想要推開他。

「你不是要名分嗎?老子現在就要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薛鎮祺不悅的問。

「我有說過要嫁給你嗎?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打死都不嫁!」她氣沖沖的吼着。他說的是什麼鬼話,她有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他娶她嗎?

「你不嫁?」薛鎮祺怒火滔天的吼道。

「你不嫁?」薜家父母狐疑的問道。

「你不嫁?」陸家眾人大聲的喊道。

「對,我不嫁!」陸憶娟語氣堅決的說。

「為什麼不嫁?」眾人異口同聲的追問。

「我為什麼要嫁?」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薛鎮祺冷凝着臉,火大的瞪着她。

眾人一致點頭表示沒錯。

「是你的女人就要嫁給你,那我想你恐怕結上一百次婚都不夠。」他有÷大堆女人,還色膽包天的染指她,簡直是罪大惡極。

眾人再次點頭,認同她的說法。

「你要怎樣才肯嫁?」薛鎮祺咬牙切齒的吼着。

「等我高興的時候。」

「你要怎麼樣才會高興?」他拚命忍住扁人的衝動,才沒有朝她揮拳。

「首先恢復我被你破壞殆盡的名聲和事業。」雖然她不打算重回演藝圈,但不要留下發臭的名聲。

「可以。」

「取得我家人的諒解。」

「好。」他轉頭看向陸家人吼道:「有誰對我不諒解的,全都站出來!」

陸家人聞聲連連後退數步,目光埋怨的望向陸憶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跑來湊熱鬧。

「你要幹嘛?單挑嗎?」陸憶娟踹了他一腳,他簡直是野蠻人。

薛鎮祺深吸口氣,忍住欲爆發的怒氣,皮笑肉不笑的說:「誰對我有誤會的,請站出來。」

「你簡直是孺子不可教也!」陸憶娟不想理會他的轉頭就走。

他飛快的將她拉回懷中,丟下話道:「劉三雄,跟他們安排時間,我得好好的請求他們的諒解不可。」

「是!」劉三雄恭敬道。

「我要的不是這樣!」陸憶娟不滿的打着暴君薛鎮祺,卻被他再次打包帶走。

陸母和陸父則是深深的嘆口氣,看來自己的寶貝女兒註定被薛鎮祺給吃干抹凈,要不回來了。

「我們也回家。」薛父隨即摟着薛母離去。

劉三雄大聲的宣佈,「請各位說出有空的時間,方便右副幫主前去拜訪各位。」

「不用了,我們很忙很忙!」陸家人強笑的拒絕。據說薛鎮祺很喜歡排時間,消磨無聊的時光,他們打死也不願意變成薛鎮祺火大時的滅火器!

「你們這個樣子,右副幫主怎麼可以取得你們的原諒呢。」劉三雄埋怨的看着他們這群傷殘的弱兵,拿他們來填右副幫主的牙縫都不夠。

「我們怎麼敢生薛爺的氣呢!」

「沒有生氣嗎?」劉三雄不相信的瞪着他們。女兒被男人吃了,又被右副幫主威脅、痛扁過,就算是聖人也會生氣。

「我們……」陸家人求救的眸光全部看向陸母,懇請她想辦法。早知道就不該聽信她的話,放下公事直奔他們家來助陣,失策呀!

「伯父,伯母,你們不用緊張,右副幫主為表示對你們的誠意,只要你們有時間,他隨call隨到。」對右副幫主的准岳父母,劉三雄特別關照。

陸母目光掃向陸家那群傷兵,忍不住暗自嘆息,果真是傷亡慘重呀!

「弟妹。」陸家老大不意陸母開口求情。瞧他們帶傷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再也禁不起折騰。

「用不着找什麼空檔了,只要鎮祺有空,他們也都會非常有空,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待命。」陸母眸光閃着陰陰的笑意。他們膽敢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把她的愛女送人當禮物,就要有本事承受她的報復。

「二嫂!」陸家人驚駭的叫了一聲。

「有空來坐呀!」陸母對劉三雄笑得很燦爛,看樣子是要不回女兒了,那可得用點心思整整薛鎮祺發泄心頭之恨。

陸家人差點昏倒,他們怎麼會忘記陸母很會記仇,看來他們往後的日子難熬了。

一年後的某天下午。

薛鎮祺瞪着大腹便便、狀似優閑地在溜狗的陸憶娟,忍不住湧上一股怒氣。

媽的!她懷孕都七個多月了,他左央求右拜託的求她趕快嫁給她,別讓未出世的孩子變成私生子,她居然很不賞臉的說「不」,堅持不嫁給他。

幫主漂亮的女兒都已經好幾個月大了,董紹緯那傢伙也已經抱得美人歸,兒子都已四歲多了,可愛得讓他越想越埋怨,越想越鬱卒,其他人都有美滿的結局,為什麼只有他還在原地踏步呢?只能獃獃的望着她越來越大的肚子,凡事都以只要她高興什麼都可以為最高原則,只能任她凶、任她罵、任她打。

天呀!他怎麼會這麼窩囊、這麼沒有用呢?她氣他毀掉她的一切,恨他的心情他都明白,可是他也很努力的補償.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嫁給他?

她的家人已經原諒他了,其實,陸家人全都哀求他別再來,他說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的情況下,薛鎮祺輕而易舉的解決陸家那群傷兵。比較麻煩的是被扁的未來丈人,被威脅的未來岳母,還有陸奶奶。他被操、被整了快一年,才得到他們的諒解。認定他是陸家的女婿。唯有陸憶娟的氣還沒消,還是不肯嫁足給他。

他凝視着她圓滾滾的肚子,暗想着,可憐的兒子,老爸會替你再爭取、再努力的。

「看我做什麼?出去,不要在家裏礙眼。」陸憶娟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現在他除了逼婚外就沒有其他事可以做。

打從一年前她硬被他帶回家,她就拚命的整他,拚命的花他的錢,想要什麼就做什麼的整得他快吃不消。

「那個孩子……」他小心的望着她的肚子。

「還有三個月才會生出來。」她淡淡的說,輕咬一口甜蜜多汁的水蜜桃。

「我們應該……」

「我累了,你要去睡覺。」她當然會嫁給他,否則小孩就會變成私生子,可是時間還沒有到,他還沒有親口承認愛她呀!

「老婆。」他從她的背後緊緊的摟着她,所有的霸氣全然消失。

「要嫁也成,有以下幾個條件。」先丟問題再行刁難,也是拖字訣的好方法。

「一百個條件也沒問題!」見她有軟化的跡象,薛鎮祺興奮的應允。

「孩子生下來后,要等我恢復懷孕前的身材,才結婚。」她才不想連白紗都沒穿就嫁人。

「沒有問題。」減肥中心那麼多,就不相信不能讓她減下來。沒有減下來,他就扁得他們連自個兒的媽都認不出來。

「你所有的財產都要過到我名下。」俗話說得好,男人有錢就會作怪。她吞了他的錢,看他往後怎麼作怪。

「好。」

「從今以後,只要我下令的事情,你沒有權力阻止,若是我的命令和你的命令相衝時,所有的人依我的命令為主。」除了錢之外,她還要吞下他的權,就不信他往後不會乖乖的,還有本事去沾惹別的女人。

「可是……」他有些猶豫,那她不就成為地下右副幫主了?

「不要也沒有關係,反正我現在的日子也過得不錯。」

「好!」如她所說,他的手下現在聽她的話比較多,似乎知道聽她的話比較安全。

「你還要向手下宣佈,並跟幫主和左副幫主說清楚,知道嗎?」

「好,好,都依你,那到底什麼時候可以結婚?」

「等你將所有的條件都辦到,就可以結了。」陸憶娟打個呵欠,懷孕真累,好想睡喔!

他埋怨的眸光瞪着她,鼓起勇氣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會不會是他對她的情她仍不懂,才會這樣折磨他呢?

「知道。」她強打起精神,在心底偷笑着,她終於等到他說愛她了。

「那你呢?」

「改天再說吧。」她再也忍不住周公的召喚,沉沉入睡之際,嘴角噙着笑意,她對他的感情,她還想多隱瞞幾年,直到她認為他很乖很乖后,才願意跟他承認她對他的感情。

「喂!」薛鎮祺目光含怨的瞅着她沉睡的臉龐,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像他這樣可憐,示愛成了催眠曲。

該死!當初是誰開電視讓他招惹上她的?害他堂堂的黑道大哥,從讓人聞名喪膽到現在的唯唯諾諾,唉!不堪回首呀!

七歲的薛閻浩氣呼呼的瞪着眼前的恩愛夫妻。

據說他父親以前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打死他都不相信。打從他小時候到現在,每天就見到父親像個牛皮糖,要媽媽給他點溫柔和笑意,有這種父親簡直是丟臉到家。

「浩浩,過來。」陸憶娟懷裏抱着兩歲大的女兒,伸手招招神色不對勁的兒子,不解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薛閻浩不屑的瞪着父親喜孜孜的捧來熱茶,恭敬的伺候母親喝茶。這像個男人嗎?簡直是丟盡男人的臉。

「哼!」他輕哼一聲,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着父親的手下,那個不長眼的傢伙跟他說,他父親以前可是個狠角色,那個王八蛋敢在他面前胡言亂語。

依他看,他母親才是焰幫的大人物!父親和父親的手下,在媽媽的一聲令下,個個精神抖擻的奉命行事。

「浩浩,有什麼心事跟媽媽說。」陸憶娟將女兒放到地上,任愛跑愛叫的她和那群手下玩躲貓貓。

「爸爸是小白臉!」薛閻浩不屑的哼道。

「老子是小白臉?!」薛鎮祺吼得臉紅脖子粗。

「我的觀察結果就是這樣。」

「小子,你老爸我,想當年可是轟動整個黑社會的風雲人物,你怎麼可以說老子是小白臉?」

「轟動整個黑社會的人是黑伯父、董叔叔,還有媽媽。」

「我才是焰幫里最兇狠的角色。」

「騙人,你連女人都怕,膽小如鼠。」

「你……你……」薛鎮祺委屈的看向含笑的愛妻道:「老婆,兒子看不起我。」

「活該!」陸憶娟笑着抱女兒回房間小睡片刻,讓他們父子倆好好的溝通。

這幾年的婚姻生活,薛鎮祺果然沒有讓她失望,他盡責的做到她開出來的條件,讓她過着幸福美滿的日子。

或許她的兒子也該見識一下,他父親真正的本性。

今晚她就跟那個大笨牛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省得他老是疑神疑鬼,擔心會有別的男人搶走她。他也不會想想,若不是真對他有情,何苦守着這個婚姻?真是笨得可以。

薛鎮祺瞧老婆走遠,連忙抱起兒子,帶着手下出門。

他決定要重演扁人的戲碼,讓兒子明白他才是個狠角色,重振他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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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情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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