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耕雲撐着疲憊的身體走進家裏。
看着一團亂的屋子,他輕嘆了一口氣。
為了支付柯晶霏龐大的帳單,他在工作上卯足了勁,常常日以繼夜地拚命工作,為的就是能滿足她虛榮的慾望。
不會做家事似乎也是很多美女的特點,從兩人同居的第一天起,柯晶霏就沒有動手做過家務,更甭想煮過一頓飯;這些事他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他不是需要一名女傭才跟她在一起的。
她的虛榮、奢侈、不做家事,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事,只要兩人能快樂的在一起,任何事他都甘之如飴。
他常勉勵自己,選擇你所愛,愛你所選擇。愛是不能分割的,如果只挑優點而愛,就不是真正的愛,這樣的愛是無法長久的。
可能是整理時不小心發出了噪音,吵醒睡夢中的柯晶霏。
「你回來啦!」柯晶霏揉揉睡眼走出房間。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柯晶霏走向前,抱住他撒嬌道:「今天怎麼又這麼晚才回來?」
「最近公司比較忙,常需要加班。」
為了不讓她有任何壓力,他一肩扛起所有的責任。
「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她抱怨道。
「對不起,又冷落了你。」他心疼地給她一吻。
「那換家公司好了,找個錢多事少的工作,這樣你每天就都可以陪我了。」她天真地說。
「現在景氣不好,要找個如意的工作並不容易,你忍耐點,我會盡量抽空陪你的,好不好?」他苦笑地安慰她。
以他目前的工作待遇,在南部來講,已算是難得的高薪了。
現在不是他薪水太少的問題,也不是工作量太多的問題,而是目前龐大的生活支出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不管,我要你以後下班就回來陪我,不準再加班了。」柯晶霏情緒化地鬧着。
她原本以為得到了他,就可以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誰知美夢還是禁不起現實的考驗。
在熱戀過後,現在僅存的只是空虛和無趣。
沈耕雲對自己無法兼顧兩方,感到無奈,但他已盡最大能力,把事情做到最好了。
「別生氣,我明天早點回來陪你,好不好?」他沒辦法,只好先放下工作,來安撫她的情緒。
「我不要,我要你每天都早點回來陪我。」她圈住他的脖子,任性地說。
「不要為難我,好不好?」他耐心地勸說,希望她有點體諒之心,這樣他工作起來也比較放心。
柯晶霏用落寞的眼神,回應他的問題。她已經不記得他最後一次準時回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只覺得很遙遠、很模糊……
「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答應你,我會盡量早回來陪你的。」他最怕她露出失望的眼光,這比打他還要教他難受。
沈耕雲將她拉入懷裏,用熱吻來撫平她的不滿,用激情來填補她的空虛。
他將她身上的透明睡衣褪下,讓美好的胴體呈現在他眼前。
「你好美。」他無法抗拒地說。
他重新吻上她的櫻唇,手撫向她飽滿的乳房,在一陣銷魂的接觸后,他把她推倒在地氈上。
沒有等待她做好準備,他就匆匆地長驅直人。
柯晶霏忍着痛楚,迎合他的進入。
在一番抽動之後,他沒有先滿足她的情形之下,就自行解放所有的精力,獨自享受高潮。
這種發泄式的做愛方式,已經不是第一次,柯晶霏受傷地站起身,不發一語地走回卧房。
沈耕雲懊惱地槌打着地板,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生氣和不屑。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只覺得目前的一切,讓他有一種很沉重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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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的陰雨,今天總算放晴了,柯晶霖高興地走進嚴老夫人的房裏。
「老夫人,我扶您到花園走走,看看花,好不好?」
「我不要,花有什麼好看的。」嚴老夫人開口拒絕,但口氣已經比以前和緩許多。
老夫人的改變,全屋子的人都知道。
「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情,當您傷心時,花兒會為您療傷,當您開心時,花兒會為您微笑。相信我,花有這種魔力。」
「傻瓜才會相信你說的話。」
「老夫人果然是個聰明的人,一下子就識破我的謊言。」柯晶霖吐吐舌頭笑着說。
嚴老夫人被她有趣的模樣給逗笑了。
「不瞞您說,我是想請老夫人賞個臉,欣賞一下我的傑作,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什麼傑作?」嚴老夫人好奇地問。
「這得要您跟我到花園去看才知道喔!」她賣關子的說。
「好吧!你帶我去。」嚴老夫人竟然爽快地答應。
一來是不想讓霏霏失望,二來是好久沒有人陪她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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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晶霖細心地扶着嚴老夫人,緩慢地走到花園裏,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盛開的海芋,純白的花朵隨風搖曳,美不勝收。
嚴老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奸美,真的好美。
其實柯晶霖是看到掛在嚴老夫人房間的相片,有一位娉婷的少女,站在一片海芋中,露出快樂的笑容,她猜想那位少女應該是嚴老夫人年輕時吧!
當她興起要種海芋的念頭時,並沒有把握能不能做好,但心頭卻浮出一句話「心誠則靈」。
於是她便找陳嫂談了這件事,幸好陳嫂大方地答應她。
她利用晚上睡覺的時間到花園進行種植的工作,園丁有好幾次想幫忙她,但都被她婉拒了,她要靠自己的努力來完成這件事。
一個多月的努力,終於讓她趕上海芋的花季,成功地孕育出美麗的花朵。
看到老夫人的喜愛,柯晶霖知道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喜歡嗎?」柯晶霖明知故問。
「怎麼會有這些海芋呢?」嚴老夫人不解地問,她怎麼會知道她喜歡海芋呢?
柯晶霖貼近嚴老夫人的耳邊,小聲地說:「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夢到老爺氣喘吁吁地跑來告訴我一個秘密,他說只要我把海芋種好,老夫人就會開心了。於是我醒來后,就開始做這件事,因為我也希望老夫人能夠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嚴老夫人給了她一記白眼,「鬼話連篇,別以為我老了就好騙,我才不相信你的夢話。」
嚴老夫人一邊表現出不屑的模樣,另一邊卻在心裏暗罵著:死老伴,為何沒有直接來找我,卻跑去找年輕的美眉。
「其實老夫人相不相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顆誠摯的心,我相信心誠則靈。」她依舊把笑容掛在嘴邊。
「這不是你的工作,你為什麼要這麼費心?」除了她死去的丈夫,從沒有人這樣用心地對待她,就連她唯一的兒子也不見得了解她內心的想法。
「因為我想讓老夫人快樂。」柯晶霖回答得很直接,沒有半點猶豫。
「我的快樂,對你有這麼重要嗎?」
「對我也許不重要,但對愛您的人卻很重要。人雖然不能決定生命的長度,卻可以決定生命的寬度;讓自己過得快樂些,可以讓愛您的人得到寬心,這樣不是很好嗎?」她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回報她死去的父母。
「你我非親非故,你沒有必要這麼在乎我。」嚴老夫人嘴裏雖這麼說,心裏卻高興極了。
「我已經沒有雙親,我把老夫人當成是自己的母親,付出我的愛。縱使只是短暫的相處,我也會好好珍惜的。」柯晶霖幽幽地說。
「我之前對你很不好,難道你一點都不介意嗎?」老夫人想起以前對她惡劣的行為,感到一絲汗顏。
「我知道老夫人不是故意的,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她一笑置之,並未因為先前的難堪而留下任何芥蒂。
嚴老夫人望着她,心想:多麼善良的一個孩子,如果老伴還在,一定會喜歡這個女孩的。
不過現在也不遲,她還有一個兒子,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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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耕雲回到家又是三更半夜了。
他推開門迎向他的,不再是雜亂不堪的環境,而靜謐的空蕩。
不知從何時起,柯晶霏開始學會了晚歸,一天比一天嚴重、一次比一次過分。
為此,他們大吵過無數次,她的冷淡和疏離,狠狠地刺傷他的心。
他坐在沙發上,懊惱地抓着頭。為何掏心掏肺地愛一個人,不責備她的蓄意欺騙,也不計較她的揮霍無度,到頭來還是一場情傷呢?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老天爺在懲罰他的自私,當初沒有當機立斷去找柯晶霖解釋一切嗎?
大門突然被打開,柯晶霏叼着煙,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對沈耕雲視若無睹。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煙的?」他不悅地問。
「不記得了。」她敷衍道。
「抽煙對身體不好,你不要——」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奸了,停止你的說教,我累了,我要進去休息。」她沒好氣地說。
「等一下,你今天去了哪裏?」看她一身清涼的打扮,他質疑地問。
「去找朋友。」
「到底是什麼樣的朋友,每次都要玩到天快亮才回來?」
「是一個可以幫我解悶的朋友。」
「解悶?」他拾起她的下巴。
原本只想讓她正視着他,沒想到卻看到她頸問明顯的吻痕。
握住下巴的手開始爆出青筋,臉色由灰轉白,他不是傻瓜,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也很清楚那不是他所為的。
他眯起眼睛,怒火中燒地撕開她的衣服。
「你在幹什麼?」她大叫着。
沈耕雲看着她胸前斑斑的吻痕,一對腫脹的蓓蕾還泛着激情過後的紅潤。
她的手臂上和腰間,到處都是淡淡的瘀青,可見她玩得相當瘋狂。
柯晶霏心虛地趕緊用手遮住身體。
「是誰弄的?是你口中所說的朋友嗎?」
惱羞成怒的她,抬起挑釁的下巴,「是又如何?」
「你竟然背着我去偷人?」他大發雷霆。
「喂,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你未娶我未嫁,我們有各自的自由,況且我也不是白白給對方的。」她不在意地說。
「什麼意思?」他雙眼冷冽地看着她。
「我拿到我想要的代價。」她從皮包里拿出一疊鈔票,得意地亮在他眼前。
「我不是把存摺給了你,你並不缺錢用,為何要作踐自己去拿別人的錢?」
「你是說這個嗎?它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還你吧!」柯晶霏把存摺丟在他身上。
沈耕雲打開存摺,裏面的存款數字變成了零,他瞠目結舌地問:「你把錢全花光了?」
「才一百多萬,你以為能花多久啊?」她嗤之以鼻。
「我承認我能給你的很有限,但你應該很清楚我已經將我的所有都給了你。」
他的積蓄原本有四百多萬,如果不是凡事都想給她最好的享受,他的存款也不會像墜落的氣球,直逼底線。
「我知道,但不夠啊!」她不滿足地說。
「不夠你可以告訴我,我會給你呀!」
「你行嗎?」
她的質疑,刺傷了他的自尊心。是的,他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縱使他盡了最大的努力,還是無法應付她的需求。
「相信我,我會更加努力的。」他沮喪地說。
「是嗎?你的努力就是對我的冷落嗎?」她無法再忍受他日以繼夜的冷落。
「雖然我在工作上花了很多時間,但我還是很關心你的一切。」
「算了,你的關心再也無法填補我心靈上的空虛。」她心死地道。
「告訴我,你的朋友是怎樣填補你的空虛的?我一樣可以做到。」
他再度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雙手上下撫摸着她的身體,動作有點粗魯,力道也有點過大,弄痛了她柔細的肌膚。
「住手。」她喊痛地說。
「會痛嗎?」他問。
她用手蓋住疼痛的肌膚,避免他再傷害她。
「你可知道我的心更痛,比你痛上好幾百倍、好幾千倍。」
「我也不願意這樣呀!你總是把我一個人丟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裏,我會害怕也好寂寞,你知道嗎?我還年輕,我不要過這種守活寡的日子,我不要呀……」她委屈地哭訴着。
她知道自己還是愛着他的,只是殘酷的現實,讓她原本濃厚的愛,慢慢變成了清淺的愛。
不知是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軟化了他的怒氣:還是淚眼雙垂的委屈,勾起了他的憐憫,讓他不忍心再繼續對她生氣下去。
他重新吻住她。
「嫁給我吧!」他真的很害怕會失去她。
「再給我一些時間吧!」她不想結婚,也不想傷他太深。
「我們回台北,重新開始,好不好?」他想帶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相信在台北,可以將事業發展得更好,也能給她更好的照顧和生活。
可能是玩累了,也玩膩了,柯晶霏已經不再堅持,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她不再介意回到台北會面對晶霖的後果。
以耕雲現在對她的深情來看,即使碰到了晶霖,她相信他還是會選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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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好快,柯晶霖住進嚴家也快半年了。
全屋子上上下下沒有人不喜歡她,她的開朗和善良打動每一個人的心,包括最固執的嚴老夫人,也跌破大家的眼鏡,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對她言聽計從的。
照顧完老夫人就寢后,柯晶霖溜進書房裏。
聽陳嫂說,這間是少爺的書房,裏面的藏書種類,可媲美一間大型的圖書館,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向愛看書的她,總喜歡在夜深人靜時,溜進來看點書。
就在她看得正入迷時,電話突然大聲地響起,劃破了寧靜的黑夜。
原以為陳嫂會接的,她就沒去理會。
可是刺耳的電話聲卻一直響個不停,可能是陳嫂睡著了吧!
她走向前,接起電話,聽到對方是位年輕的男性,而且說的是英語,她也用英語回答,她聽過幾次陳嫂在講電話時也是用英語和對方交談的。
對方問她是誰,她據實回答。
對方沉默一會兒,要她傳達陳嫂兩天後他將回國的消息。
柯晶霖請問他是誰時,他卻掛斷了電話。
她怒視着電話:心裏不悅地想,沒禮貌的臭男人,不管他是誰,兩天後讓她碰到他,她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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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嫂聽完柯晶霖的轉達后,便開始緊張地交代其他的人,張羅屋內大大小小的事情。
柯晶霖覺得奇怪地想,又不是皇帝要來,需要這麼大肆張羅嗎?
看到大家這麼忙碌,她無法袖手旁觀地問:「陳嫂,需要我幫忙嗎?」
一向處之泰然的陳嫂,這回臉上卻露出不知所措的憂慮。
「少爺明天就要回來了,我兒子卻在後天要結婚,原本要請假回去的,現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原來那個無禮的人是這裏的少爺呀!這也難怪,財大氣粗嗎?有錢人多的是自大傲慢的沙豬,她早見怪不怪了。
少爺的事她可以漠視,但陳嫂的困難,她可不能不管;陳嫂乎常這麼疼她,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
「不如這樣,這裏交給我,你放心的去參加你兒子的婚禮,我會幫你做好每一件事情的。」家事對她來說,不是一件難事,以前在家時,她已經做習慣了。
「內務的事我已經交代給其他傭人負責,現在最棘手的是吃的問題,少爺和老夫人的嘴極挑,如果沒有相當的烹飪技術是無法滿足他們的。不巧的是,目前沒有人敢獨挑大樑來做這件事,加上時間過於緊迫,我臨時找不到代理的廚師,真是傷腦筋。」陳嫂急得跳腳地說。
只是吃嘛,有什麼難的!雖然她不是個大廚師,但烹飪執照她也有,至於技術嘛……凡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這她還有點自信。
況且這段日子的吃住,她早就摸熟陳嫂的烹調方式,應該沒有問題才是。
「別擔心,就把最棘手的工作交給我來做好了。」她從容地道。
「可是……」陳嫂很感謝她的見義勇為,但是她可以勝任嗎?
「相信我,我會把這件事做好的。」柯晶霖信心滿滿地說。
左右為難的陳嫂,一方面很想參加兒子的婚禮,一方面又放心不下這裏的工作。
陳嫂知道自己可以信任霏霏的,因為她是個懂事的女孩。
陳嫂露出會心的笑容,決定放手一搏,因為她遺是很希望能參加兒子的婚禮。
「一切就拜託你了。」
「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到目前為止,只要她柯晶霖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好的。
※※※※※※※※※
兩天後,也是大家最緊張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聽說少爺的脾氣不怎麼好,上上下下的幫傭,無一不畏懼他的威嚴。
雖然少爺不好相處,但他卻有讓人甘心為他做事的魅力,那就是薪水優渥到讓人心動。
柯晶霖暗自解嘲着,自己不也是因此才會出現在這裏的嗎?
她端上最後一道菜,順便檢視一下餐桌上的菜色,最後滿意地退出廚房,回到自己的房間。
※※※※※※※※※
嚴毅風坐在書房裏,手上握着柯晶霏的履歷表,露出質疑的目光。
柯晶霏,二十五歲,高職畢,父母過世,家有一妹。
外語不通,電腦不擅,急需一份高薪的工作。
什麼條件都答應。
什麼條件都答應?又是一個拜金的女孩,嚴毅風不屑地將履歷表丟回書桌上。
他已經請徵信社調查過她的背景,所得到的結果和履歷表上所寫的全部符合。
但是……他還是不解,如果調查的結果是事實,那他親身經歷的那件事又該如何解釋?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女傭突然敲了門,打斷他的思緒。
「少爺,晚餐準備好了,請您下樓用餐。」
他起身下樓,走到餐廳,看到母親早已坐在餐桌前。
他呆愣地坐下來,如果他沒有記錯,母親已經有兩年不願下樓吃飯了,為何今天會突然出現在餐廳呢?
他正想開口問時,母親卻早一步出聲:「霏霏呢?為何沒有看到她?」
霏霏?嚴毅風又是一愣,然後馬上意會出母親口中的霏霏應該是指柯晶霏吧!
「老夫人,霏霏小姐回房間了。」女傭回答着。
「為什麼?」
「因為霏霏小姐不方便打擾您和少爺的用餐。」
「這是什麼話,你去叫霏霏下來陪我,不然我就不吃。」嚴老夫人生氣地說。
「是的,老夫人。」女傭答道。
嚴毅風被母親的話給弄傻了,嚴家從不和幫傭同桌吃飯的,而且也從不稱下人為小姐的,為何這個女孩有如此的特權呢?她到底是何方神聖?還是何方妖女?竟然打破了先例。
「你先等一下。」他制止了女傭的行動,然後對着母親說:「媽,這樣不好吧!」
畢竟嚴家是個有身分地位的富豪之家,豈可讓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破壞了規矩。
「如果你不讓霏霏和我一起用餐,那我就不吃。」嚴老夫人威脅道。
「媽,您別這樣,有我陪您啊!」他柔性地勸說。
「你能陪我吃幾餐?」嚴老夫人質問。
「我……」他知道自己太忙了。
「你到底要不要讓霏霏來陪我?」嚴老夫人固執地道。
嚴毅風拗不過母親,只好讓步地說:「你去叫吧!」
「是的,少爺。」女傭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