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去年校慶過後就有許多別系同學開始主動接近萱萱，並透過交談認識了她的單純與善良；還有不少男同學也因此對她有了相見恨晚之感，但絕不敢有任何造次舉動。
這情形起始於王翔事件。
某天，王翔興緻勃勃地送套好小子漫畫給萱萱，恰好是她喜愛的，所以她才不管對方是否心懷不軌，就先收下來看再說。
沒過幾天，王翔就以討論讀後心得為借口接近萱萱，當下兩人又說又笑的聊得好快樂。誰知王翔突然冒句真心話：“你這雙大眼睛又黑又亮真的好美哦，我以前竟然沒發現……星期日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一聽！萱萱只有尷尬地挪挪位子，但在旁的阿撇就沒那麼容易打發了。不必多久，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翔就引來小霏的斥責，更以輕薄罪名招來杜駿偉的毒辣訓海。此事傳開，萱萱就被冠上白水蓮封號，“純真自然潔凈動人，無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可是清純水蓮人人愛嘛，若不提起勇氣採擷也未免太對不起自己。
於是一一
“我要追你！”
什麼？
他說蝦米？
才剛下課嘛，現場隨便算算也有六十位同學，驚愣的眼神至少一百二十隻耶……
萱萱難以置信地瞪視巧克力，須臾，眼珠子緩緩往上移動。痞子酷哥正以最上鏡頭的站姿斜倚門邊，他唇邊那抹怪邪笑容依舊，不過瞳眸里閃爍的光芒卻是認真的。
“再說—次，我要追你！”這回把巧克力直接塞進她手中。
萱萱額頭徐徐流理冷汗，嗚嗚……糟了，今天不該坐在門邊第一個位子！更不該獨自跑來旁聽社會學體咦？耶？咦？重點是……這個痞子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兒？莫非他暗中跟監？這……太可怕了吧！
萱萱還來不及細想，他又遭：
“咯，這是我的電話，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不可以給我溜掉哦！”
恐嚇！威脅！
萱萱猛然跳起，抿抿嘴角，顫抖着音調：“你……阿達瑪有問題！”迅速提着背包往後門跑。接下來，所有同學就瞧着萱萱火燒尾巴似地逃離，再回頭看看飛仔打扮的酷哥。
可惜，他已踏出教室了。
***
營管匆忙招輛計程車前往榮仁集團總公司。還好杜駿偉很久以前就給她老闆通行證，所以警衛未加阻攔並禮貌地請她塔乘專用電梯直抵三十五樓。
“小姐等等！請問你有什麼事？”萱萱首度於白天駕臨，難怪王秘書不認識。
“我找駿偉。”萱萱很急。
喊得好順哦！但…，·全個身着棒球T恤衫，小丫頭會與副總認識嗎？
“請問你是他的？”
竟然不問她的名字，直接詢問兩人關係？
“這個嘛……我是，我是……”該怎麼自我介紹呢？“哎呀，我是他的學生。”萱萱覺得這麼解釋也沒錯。
學生能喊老師的名字？騙誰呀！肯定又是來騷擾副總的愛慕着。嘖嘖！沒什麼姿色還敢來？王秘書臉色一沉怒聲斥責：“請你出去，副總很忙！”
“再不出去，我可要叫警衛了。”王秘書經驗豐富，請警衛是最佳的方法。
怎麼這樣嘛！
萱萱緩緩眉頭又搔搔額頭，乾脆拿出手機按下杜駿偉設定的快速撥號鍵。
“我下課了……在你的辦公室……”玻璃門瞬間開啟，“呃……外面。”萱萱低語，順便收起手機。
杜駿偉雙眸掃過滿臉鍺愕的工秘書，已猜到是怎麼回事。
“萱萱是我的女朋友，她隨時可以進出辦公室，不必通報。”
“啥？啊？是！”真的嗎？
王秘書打從心底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杜駿偉接下來的動作令她不信也不行。
杜駿偉溫柔地摟住營管的細小肩膀，同時提起她的背包走回辦公室。而這個時間恰好是杜駿偉與業務部經理在討論重要案件，但董直在他心中永遠擺首位，因此
“張經理，這事明天再繼續。”
“是。”張等8里收拾桌上文件，離去之際，目光再瞟一下學生裝扮的女孩。
***
辦公室外。
“她是？”張經理好奇地詢問王秘書。
“副總的女朋友，萱萱。”玉秘書望向玻璃門，可惜無法看到裏頭的狀況。
聞此一說，張經理着實驚愣好半晌，而後理會地點點頭。“難怪……萱萱……”
在公司，張經理可以說是看着杜駿偉成長的老職員，卻從未見過杜駿偉漾起這般柔和的笑容，亦從未見過杜駿偉為了女人中斷會議，即使是杜小霏駕臨，也只能摸摸頭。
張經理又道：“看來能緩和—…·嗯，能改變副總嚴肅表情的人只有萱萱了。”
誰叫杜駿偉在職員面前總是板着酷臉，難怪人家會如此認為。可話說回來，他們永遠無法想像杜駿偉對學生漾起和煦淺笑的模樣，更難想像他讓萱萱獨享的那一面。
“我想也是。”王秘書淺笑着。
對他們而言，誰能製得了要求極嚴的杜駿偉，誰就是他們巴結的對象，哪會在乎對方只是位小丫頭？
***
辦公室里。
杜駿偉輕鬆地坐在沙發上凝視身旁的萱萱喝茶、講話。
“告訴你哦，我在學校碰到個痞子怪人，他拿盒巧克力給我，還說了兩次要追我……”
他心神一凜！臉上笑容不見了。
“……又遞給我他家的電話，又要我同他用午餐，又警告我不可溜掉……”萱萱邊說邊比比手指頭，再次抬眼，差點被杜駿偉那恐怖表情嚇出心臟病。
她極為艱難地咽一口口水，“……那痞子怪人真的好可怕，所以我馬上跑來辦公室找你。”
當萱萱遭遇重大狀況，腦海里想到的人只有杜駿偉，這夠給他面子了吧？於是陰鬱寒露開始融化了，冰冷的體溫也開始回升了。
“他給你的電話呢？”杜駿偉要親自教訓對方。
“我沒拿。”萱萱搖搖頭，又補勉勵：“巧克力也沒拿。”
杜駿偉終於再次展露笑紋，並輕輕撫順她的及肩直發。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可我……呢……”萱萱及時煞住，吸吸小嘴又道：“說了，你不可以生氣哦。”瞧那模樣好似與大人談條件的小孩哩。
杜駿偉頓時似笑非笑地抿抿嘴。“好。”
接着萱萱說出昨天遇見痞子怪人的過程，須臾。杜駿偉心中有底了……
***
隔天中午，杜駿偉與萱萱於校園停車場被痞子怪人阻擋。
他把安全帽斜掛於重型機車車頭，繼而雙手交叉於胸前，同時帶着敵意目光打量對方許久。
“你就是杜駿偉？”
這痞子並非T大學生，但卻知道杜駿偉大名？這令他更加肯定心中的推論。“你應該是徐汝情派來找萱萱麻煩的人吧？報上名來。”
嘩！痞子怪人撇撇嘴。
“第一，我不是徐汝情派來的！是我受不了她的哭啼．哀求才主動前來。”
果真是徐汝情的狐群狗黨。還好他不是壞到姥姥家的小混混，否則那天萱萱不就挂彩啦？
“第二，我改變主意不找萱萱麻煩了，只想追她。”
想得美！杜駿偉宣告性且保護性地摟住萱萱肩膀。
“第三，我的名字叫嚴家其。”說完，不忘抬高鼻子冷哼。
杜駿偉臉色一沉！
“回去轉告徐汝情要懂得自愛；還有，你這個不知自己斤兩有多重的混蛋痞子最好主動挖個地洞躲起來，若敢再次騷擾萱萱，你將會嘗到什麼叫欲哭無淚。”
“哼，哼，哼。”嚴家其不屑地斜陽，“你有這個本事嗎？”說著跨離摩托車。
“試看看便知。”
杜駿偉雙眸里的冷冽光芒令嚴家其深刻體認到——眼前這位俊逸書生確實不好惹。不過他自認不是省油的燈，況且他早對兄弟們宣誓要把萱萱追到手。
“那就——”
嚴家其救不及防揮拳，杜駿偉反射性推開萱萱再向左閃避。轉眼嚴家其揮出勾拳，杜駿偉右手臂回擋並使左拳擊向對方小腹。
“哇啊！”嚴家其往後踉蹌數步，緊接着發揮猛勁沖！
杜駿偉來個過肩摔。
嚴家其跌個四腳朝天。
杜駿偉再來個迴旋踢。
嚴家其左眼紅腫。
老天！看不出來杜駿偉這麼會打架！萱萱正想喝彩，誰知——
杜駿偉胸口中拳！這下老虎發成了，瞧他雙手交叉一扭膝蓋一頂，嚴家其剎那挫傷、嘴角見血……
“住手！別打了！快別打了啦……”萱萱數次靠近打鬥範圍皆被推了出來。最後她不得不雙手叉腰，深深吸口長氣——
“住手，我就要告訴我老爸！”果然嚇住他們了吧，哇哈哈哈！
白色跑車旁一一
杜駿偉的手臂正壓住對方脖頸；嚴家其的五爪正扯住對方的肩膀，但不知怎麼搞的，這個鬥狠姿勢竟然瞬間定格了，同時四道目光動也不動地直盯萱萱。
她的聲音夠猛、氣勢也夠凶，不過那履眼嗯嘴表情似乎太可愛了點……還要告訴她老爸？！難不成此時正在上演鄰家小男孩爭奪鄰家小女孩的戲碼？
瞪來瞪去過了好幾十秒。
噗咧呵呵！兩個男人終於“分手”。
“萱萱，我們走吧。”杜駿偉含笑地牽起她的柔荑。
“不準走！”嚴家其忽略腳踝扭傷，忙着擋住他們，並張開雙臂理直氣壯道：“萱萱還沒陪我吃飯！”
嘎？萱萱倒喘一聲。
“小子被打得不夠舒服？”
瞧杜駿偉只是領帶鬆脫歪了邊，嚴家其臉頰界頭卻已腫了大片。
無奈，嚴家其天生沖猛好勝，除非是他所佩服之人駕臨，否則誰也休想要他認輸！轉眼他又握緊拳頭、擺好架勢準備再來場爭鬥。
“再來呀，這回會讓你見識到我真正的實力！”嚴家其挑釁味十足。
此話一出，直直立即按下行動電話。
“老爸，有個混混痞子硬要我陪他吃飯，還找駿偉打架……嗯，他好壞哦，叫什麼嚴家其的……”查查手指突然堵塞耳朵並遠離話筒。
此時在旁的兩位男人皆可聽見她老爸的怒吼聲哩，不難體會罵得有多大聲吧？
“……哦，嗯，好……”萱萱將電話丟給嚴家其。“我老爸叫你聽。”
嚴家其吊兒嘟當地拿至耳旁，“我是……啊！嘎？”驀地立正！“什麼？呀？”眼珠凸得快掉出來了。“對不起……蕭伯伯對不起，侄兒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他的父親與蕭天魁是拜把兄弟，並於數日前，他就和這位大哥級人物碰過頭了。
須臾，嚴家其吁口長氣又擦擦額頭冷汗，旋即恭身彎腰地雙手奉上黃金手機。
“萱萱小姐，對不起，我錯了。”
老爸牌還真不是普通的有效哩，沒說幾句便教痞子蛻變成小弟。
萱萱開心地收回手機，懶得再理會嚴家其。
回到宿舍。
萱萱體貼地拿熱毛巾按壓杜駿偉肩頸。
“……力地林格比你壯碩的痞子耶，好厲害哦！瞧你左揮、右砍、上踢、下端……”萱萱說得興高采烈，“簡直比看武打片還精彩！你什麼時候開始學功夫的？”
杜駿偉一邊享受她的按摩，一邊說著：
“我國中開始學空手道，並於畢業那年拿到黑帶；高中是空手道社靈魂人物；大學是搏擊技巧研究社社長兼指導教練，並連續四年為學校奪得‘全國大專院校搏擊競賽’總冠軍。後來就讀研究所，因繁重不得不停止參加社團。直到現在筋骨都銹掉了，若早個幾年，兩三下就教那個痞子骨折。”
老天！原來不是嚴家其虛有其表，而是杜駿偉功力——。
哇哇！偶像……
萱萱突然丟下毛巾，雙手搖搖他的脖子，同時發出極嫵媚的聲音：“唉，教我幾招嘛，好不好嘛……”她難得撒嬌耶，可杜駿偉卻顧着閉眼假寐。
萱萱不禁嗷嗯唇瓣，刻意加重手掌力道：“好不好啦？”
哇咧謀殺親夫哪！
“教你就是了，別掐我脖子啊。”杜駿偉裝出無法呼吸的痛苦狀。
“誰理你呀，本姑娘好不容易逮住掐死你的機會呢。”
呵呵呵……
而後對於停車場鬥狠事件，萱萱採用社駿偉教的“二不一傻”策略：不否認、不承認、裝傻，當作沒這回事。如此一來，同學們就算曹盡唇舌，依舊無法確定情郎奪妹情節是真是假，接着只好把它歸於空穴來風的謠傳。
***
巷口內老旺麵館，萱萱與小霏邊享用牛雜麵邊聊日常瑣事。
“大哥真的很過分耶，平時佔用你這麼多時間還嫌不夠，就連星期例假日也不放過……”小霏說著不忘吸口麵條，“喂，再怎麼說這個星期天得把時間撥給我，我們去聽熱勁五人組演唱會。”
茸茸喝下口湯。“我會跟他提。”
“啤！提了，他只會說去那種人擠人擠死人的場合，倒不如去爬山賞風景……喂，不然我們……喂……”小霏雙眼突然大勝，“痞子！給我滾遠點。”
萱萱猛然被麵條噎到，旋即拍拍胸口，同時順着小霏目光向後轉。
哎呀！嚴家其怎麼來啦？且大膽地坐在萱萱隔壁。
“萱萱小妹，咱們快兩星期沒見面了吧？我好想你哦。”他主動拿筷子夾豆乾。又當萱萱的面咬下去，“你想我嗎？”
萱萱不禁抖抖嘴角，趕忙挪位至小霏身旁。
“不要臉的臭痞子，限你馬上離開此地，否則我大哥、還有蕭伯伯——”小霏的警告被打斷。
“唉，別恐嚇我。”嚴家其重放筷子，正色道：“蕭伯伯已正式認我為乾兒子，還授權我為萱萱的全天候保嫖呢。”他嘲弄似地撇撇嘴角，“不信？打電話問啊。”
萱萱與小霏豆覷一眼，嚴家其看起來並非誆人，但
“為什麼蕭伯伯要你跟着萱萱？”小霏語氣稍緩。
嚴家其淺笑。
“乾爹說尚未確定徐汝情永不再找萱萱麻煩前，萱萱都有潛在的危險。而萱萱那個超帥男朋友，又不可能整天伴隨在側。所以喚，我這個無業游民就是最佳的保嫖人選。”嚴家其為了接近萱萱，不得不找些借口對蕭天魁進諫言。而蕭天魁因愛女心切，當然點頭答應。
一聽，萱萱立即拿出手機按下熟悉的號碼……
杜駿偉站在保護董書的立場並不反對多位保嫖照應，但有些事必須先弄清楚。
隔天午後，榮仁集團總公司副總辦公室——
嚴家其攤在沙發上，吊兒嘟當地瞅視神態穩重且充滿狂傲自信的男人。
不一會兒，嚴家其目光微斂，旋即射出敵意的目光，杜駿偉卻不屑地回視；再來，嚴家其正襟危坐，繼而眯眼射出更銳利的光芒，杜駿偉還是不屑地回視；接着，嚴家其身軀前傾，並投以金剛怒目神情，無奈杜駿偉仍舊如不動明王。
最後，嚴家其認你
他朝杜駿偉揮揮手，“哎，不比了、不比了……”他拿起桌面的杯子，注下大口茶水。“說真的，能讓我打從心底佩服之人少之又少。第一位是我老爸，第二位是我乾爹蕭天魁，第三位就是一一你！嘖！即使你是我的情敵。”
杜駿偉眉頭一挑。
他又道：“從你與爸爸互視的眼神及親密的言行舉止，我看得出來你們倆感情好得不得了，好到有你才有我，沒有你我會死的程度，甚至可以說是好到氣息完全相融合的境界。”他暗中跟隨查營好幾次，所以知道兩人約會的情形。“我知道，目前你們的眼裏根本容不下第三者，不過嘛……即然你們尚未成婚，我就有資格接近毒致我要讓萱萱進一步認識我，更要讓萱萱真正了解我的為人……嘿嘿嘿，不久后，說不定你就變成第三者。”
“不自量力！杜駿偉淡然地揚揚嘴角，順手回開桌面文件。
“呵，老實告訴你吧，倒追我的美女有一大籮筐，悲哀的是我都看不上眼…。＂
很狂哦！膽敢在超級大帥哥面前講這句話？
“……我就是喜歡萱萱的小乖娃模樣。在校園裏，雖然也有不少位雷同萱萱外貌的妹妹，可惜呀，皆缺萱萱天生所具有的純真氣質。”
不錯嘛！能發覺萱萱與眾不同的地方。
“……而我對萱萱感覺該怎麼形容呢？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我只喜歡看萱萱的笑容，喜歡看萱萱眼珠子靈活地轉動……”嚴家其突然閉嘴，接着又道：“總歸一句話，我好喜歡茸茸，我要當她的男朋友！”
屁終於放完了吧？
杜駿偉的目光離開文件，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你與萱萱根本無法搭配。就習性而言，你熱愛成群結黨，萱萱需要的卻是懂得享受悠閑時光的男人；就個性而言，你太沒耐性，萱萱需要的卻是心思細膩、溫柔體貼的男人；就行為而言，你太衝動莽撞，萱萱需要的規是能夠理性分析問題並提供意見的男人。僅僅這三點就足以證明，你不但不適合她，而且不了解她，對她只是一時迷戀罷了。勸你趁早打消追她的念頭，儘快把非分之想轉化成友情，對你對我對萱萱都有好處。”
從容不迫地說了幾句便教對方無從反駁，難怪家其臉色愈來愈難看。
“怕營管被我追走，才講這些話通我打退堂鼓是不是？”他瞪視好半晌，驀地撇嘴咕咬着：“哼哼……人家說教授都有三寸不爛之舌，看來是真的，什麼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什麼可以把假的說成真的，喇哇咧黑白真假來回顧倒亂七八糟嘛，真是……”
抱怨終於結束。
“喂，老兄，敢不敢與我來個公平競爭？”嚴家其尊敬之人才有資格被稱為老兄，這是他自定的規矩。
“省點力氣吧，就算你耗上畢生精力也贏不了我的，更何況萱萱心中已容不下別人。”杜駿偉雙眸直勾勾注視。
嚴家其高抬下巴斜陰着，須臾，冒出了句：“怕我？”
杜駿偉抿嘴淺笑。
這小子不碰壁絕不死心哩！還好小子本性不壞，否則杜駿偉必然給頓毒辣訓誨；同時他也不想在該話題上打轉了，於是挑明着講：
“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是要告訴你，想當萱萱的全天候保嫖不是件容易事，不止要顧及她不受外人騷擾，還要讓她有不被監視、不受束縛之感。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該做得到。所以從現在開始，若萱萱出了任何差錯，我必唯你是問！另外，每逢星期例假日及晚上，只要是我與萱萱同時出門，你就可以回家休息，不必跟隨。”
耶？嚴家其怎麼變成杜駿偉與萱萱的專屬小弟！
杜駿偉飛一眼時鐘，“快回學校去吧，再過半個小時萱萱就下課了。”
“喂！老兄，我可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專用保嫖耶！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嚴家其拍桌瞪眼。
杜駿偉故意雞同鴨講：“你不想當萱萱的保嫖？”
“想啊，但我是……”
“既然想，就快回學校，否則萱萱遇到徐汝情就麻煩了。”杜駿偉含笑目光一閃即逝。
“對哦，說的有道理。”嚴家其趕忙轉身離去。
匆匆過了兩星期。
奇怪？事情的進展與嚴家其奪下的豪語非常不一樣耶——起先，他送萱萱的禮物是鮮花巧克力加高級便當、陪同上圖書館、打網球；接着變成奶茶加蜜餞；最後禮物沒了，並認同杜駿偉所說的一一他與萱萱的個性完全不搭配。
萱萱的感受——
剛開始她以考試為由埋首書堆，不願與嚴家其多談；數日後多少會聊個幾句；如今則樂意見着他由全天候保縹變成兼職保全人員。
杜駿偉的舉動——
他看在眼裏、樂在心裏、笑在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