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性別之謎（湊字數）――轉載

在我國的許多佛教聖地，人們常常可以看到觀音菩薩的形象，特別是在四大佛教名山之一的普陀山上，相傳是觀音顯靈說法的道場，按現在的話講，就是屬於觀音的領地。這裏的觀音菩薩自然更加意態昂然。

觀音本名觀世音，梵語音譯為"阿那婆婁吉低輸"或"阿婆盧吉低舍伐羅"，與我國漢族寺廟中的文殊、普賢和地藏菩薩一起，並稱為四大菩薩。在佛經中，稱觀音為大慈大悲的菩薩，受苦受難的眾生，只要誠心誠意地念誦其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其名即由此而來。據說觀音生於夏曆二月十九，涅盤日是九月十九，成道日是六月十九。這三個日子都是虔誠的信徒大事燒香供奉的重要日期。在唐代，因避唐太宗李世民之諱，觀世音才改名為觀音。觀音在民眾中可謂家喻戶曉，電視連續劇《西遊記》的播映，更使觀音提高了知名度。但若追問一句，觀音是男性還是女性？恐怕能夠確切答覆的人不多，因為在所謂的觀音像和有關觀音的記載中，有的象男，有的似女，讓人莫衷一是。

有記載表明，觀音原是印度婆羅門教的一個善童，名叫雙馬童，又叫馬頭觀音。他的行動比思想還快。佛經中說他是"不太子，善男子，命其名為觀世音。""如來國有二蓮花化生二子，左名寶意，即是觀世音。""釋迦牟尼之二子離死後為觀世音。"在佛教中顯教的一派認為，觀音是阿彌陀佛的弟子，而密教一派都說觀音是阿彌陀佛左右的二脅士。《太平廣記》中記載：有一個宦官，他的妻子無端被神所攝，昏迷不省人事，宦官便請了一尊觀音菩薩，祈求保佑。宦官的妻子夜裏夢見一個和尚前來救她，而這個和尚便是觀音。從以上記載和傳說中，可知觀音本為男性。

可是，民間有對觀音呼為"娘娘"的習慣，而且記載中也有觀音為女性的例證。如《編年通信》就曾記載，當南山道宣律師詢問天神觀音的緣起來歷時，天神回答說："往昔過去劫有主曰莊嚴，夫人曰寶應，生三女，知曰妙顏，促曰妙音，季曰妙善，"妙善公主即是觀音菩薩。還有記載說："觀音菩薩抗婚後入寺為尼，在廚下充當苦役。"這些記載又表明觀音是一女性。

觀音倒底是男是女，若從造像上看，大致可分二類，一類為男，二類為女。唐代以前的觀音像大多體格剛健，秀骨清貌，並非女相；唐以後的觀音像臉龐漸趨豐腴圓潤，爾後則臉形更顯俏麗，雙眉細長，黑披佛，便成為女性形象了。

關於觀音究竟是男還是女，文人墨客們有不同看法，議論紛紛，各有所據。筆者認為，很有可能觀音本是男身，後來根據需要才演化成女性。目前流行的《宗教詞典》上說，女相觀音造像始於南北朝，盛於唐代以後。也有說法認為到了唐代，觀音才搖身而變成女性。其實，觀音造像是逐漸演變的。初唐與盛唐時的觀音像便有明顯的區別，可以看出其漸變的過程，如造像穿上透明的裙衫，臉龐漸豐潤，呈富態狀。這與當時的女子美的特點是相符的，只是還未完全變為女性。到了宋代，觀音像才變成了女相。宋僧壽涯禪師曾用"金藺茜裙"來描繪觀音的服飾，在吳承恩筆下，觀音更是"玉面天生喜，朱唇一點紅。""纓絡垂珠翠，香環結室明，烏雲巧疊盤龍髻，鄉帶輕飄彩鳳翎。""九霄華漢里，現出女真人。"近代馬駘在其《畫室》一書中，強調畫觀音法類同如來，似乎肯定了觀音性別特徵與如來相同，但在他的《仙佛圖像畫譜》中，觀音的形象卻是：鵝蛋臉形，雙眉細長，下頷略厚，黑披指於耳側。頸戴頂圈，胸襟半袒，微露內襯。腕套對鐲，雙手交叉倚靠溪畔岩石，十指纖細……宛似一個正在沉思的女真人。

有人認為，將觀音畫作或塑成女身，是一個錯誤。明代的文學批評家胡應麟在《庄岳委談》中談到："今塑畫觀音者，無不作婦人相。考《宣和畫譜》，唐宋名手寫觀音甚多，俱不飾婦人冠服，""唐以前塑像亦不作婦人也。元僧譾陋無識，以為妙庄玉女，可一筆也。"

包括胡應麟在內，在探討觀音性別時，不少人只依據畫像，而未追根溯源，考析佛家經典，更沒有考慮到佛事與生活的共同需要這一因素，以至不少人在判定觀音性別時落筆含糊，撲朔迷離。

我們認為，既然佛是人造的，那麼，觀音的形象就可能依據人們的要求而由由男變女。最近曾有人分析了觀音形象改變的原因，總結出兩條。一是佛事的需要。"若有人好學出家，觀音就以比丘尼身，女王身，國王夫人身，命婦身，大家童女身對其說法。""觀世音見比丘尼身，優婆夷身，長者，居士，宰官，婆羅門，婦女身，童男童女身，而為說法。"你看，為了說法，觀音可以改變身份、性別，民間稱觀音娘娘，不是很有道理的么？

原因之二是民眾的需要。天地分陰陽，地球上的生命都有雄雌之分，人類中女人佔了一半，連神仙鬼界都有女性。若唯獨菩薩全是男性，豈不冷清。更主要的是這種"清一色"既不符合事物的展規律，又不符合佛門生活的實際。況且，佛門弟子中有不少女尼，信佛敬佛的女人也很不少，如果沒有個女菩薩，女信徒們成佛無望，難免挫傷她們的積極性和進取心，導致佛門冷落，香火不濟，財源枯竭。人們會說，連佛界都重男輕女，女人們修行也是白搭。而且天長日久地去膜拜男菩薩，難免有男女授受不清之嫌呢。

在人們的心目中，女性是平和、溫柔、慈祥、仁愛的象徵，他們多麼希望有一尊能為之寬心解頤、消災彌難的女菩薩啊。

鑒於上述原因，女菩薩的誕生已成必然，於是觀音欣然接受了有識之士的高見，彌補了女性觀音這一美缺。他不負重望，終於變成一尊風姿窈窕的妙齡女郎。不僅女人們尊敬她，視為體已，而且男人們也敬重她，希望得到她的青睞和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