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化裝舞會準時在“藍宇酒店”的總店裏的舞廳舉行。
那麼多的人,扮成什麼的都有,就連“格格”也有好幾位,當然最搶眼的還是龐祖兒這位“格格”。她一出場就今整個會場狀況不斷,自然讓人無法忘懷。’
首先,她很不小心踩到了一位“灰姑娘”的水晶鞋,害得人家還沒到十二點,就必須離開這裏到醫院去看腳;然後她又拌倒了“超人”,當然在這位“超人”人仰馬翻的同時,順帶拉倒了好幾個人;這邊的風波剛平息,那邊又因她不習慣穿腳上的那雙鞋,摔了一跤,撞倒了兩位服務生不說,更是弄翻了身旁的一桌的食物,引發了一場更大的風波。
剛才那幾幕,沒讓他嚇出心臟病就算很幸運了。沒有辦法,藍定逸只好帶她來到了休息區,以免她再出狀況。
他就是怕她會出狀況,所以才只着平常的服裝來保護她,而且也沒讓她戴那笨重的帽子,不過這鞋,她卻硬是要穿,結果就變成這個樣子。但說實話,這套服裝穿在她身上還真是配,看上去還真像一位“格格”,一位狀況百出的“格格”。
“我是不是很沒用?”祖兒坐在沙發上側着腦袋問定逸。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先前在攝影樓,差一點被曾赫明硬拉着去拍照,若不是他在場保護她,她一定纏不過“真麻煩”。可是到了這裏,她又弄出這麼多的事,唉!
她的嘆息令他心疼,安慰地握起她的手,“怎麼會呢?下次小心點就行了。”
祖兒再嘆了一口氣,“唉!為什麼我每次都那麼不小心,是不是我的病又嚴重了?”
“胡說八道。”他輕輕樓住她,“你如果再說這樣的話,我可不原諒你。”
“對不起!我……”她不想他生氣,可是她的道歉卻恰好讓定逸不喜歡。
“還有,不可再說‘對不起’。”
“哦,對……”她才說了個“對”字,便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無奈一笑,“好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行!”祖兒堅決搖頭,“袁詩云還沒來呢,我和她說好了的。”
他不解,“和她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要不是和袁詩云約好的,她才不想來呢,可是為什麼遲遲不見袁詩云的身影,真是怪了。
“是藍定逸先生嗎?:”
突然,服務生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定逸抬頭道,“我就是,有什麼事?”
“前台有你的電話。”“好,謝謝!”
藍定逸起身,但他還是不放心地吩咐龐祖兒,“乖乖地等我回來,不許亂跑。”
“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
“我看你和孩子差不多。”
定逸快步走到前台,拿起電話筒“喂”了半天,對方卻一個字也不說。搞什麼鬼?他氣憤地掛了電話,一轉身,見到了扮成中世紀法國貴族的歐孝天。
“不會是你的惡作劇吧?”
“什麼惡作劇?”孝天一頭霧水,“我剛到這裏。”
“糟了!”
藍定逸眼前浮出那個血紅的“殺”字,不安在他全身迅速擴散,不行!她不能出事。
他快步沖回休息區,但裏頭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該死!她到哪裏去了。
隨後趕到的歐孝天也感覺到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怎麼沒見到你的寶貝祖兒?”
定逸把祖兒收到恐嚇信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歐孝天在聽后完全不同意他的做法,“你以為是在法國嗎?就算不報警,也有人幫你擺平?”
藍定逸不想再做解釋,他只想快點找到祖兒。可是在舞會上轉了一圈,也沒見到她的影子。
“報警吧。”孝天最後提議。
報警?難道真要走這一步?難道真要“藍宇”受到影響?管不了這麼多,他的祖兒才是最重要的,報警!
“藍經理。”
這個時候,身後的聲音卻阻止了他撥電話的動作。把轉過身,說話人竟是八卦妹;他對她可投什麼好感,冷冷的語氣也說明了這一點。
“什麼事?”
“對不起,藍經理。”她一直低着頭。
“有事就說。”他可沒耐心。
“剛才的電話是我按袁詩云的吩咐打的。”
“什麼?祖兒在哪兒?”他激動得抓起了她的手腕,凌厲的掃光嚇得八卦妹直珍嗦。
歐孝天忙勸道:“定逸,你嚇着小妹妹了。”
“快說!”他開始怒吼。
“袁……袁詩云騙她喝下了有安眠藥的果汁,帶她去了地下停車場。”她雖然不喜歡龐祖兒,可也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藍定逸甩開八卦妹,快速向地下停車場奔去,他一心只想着祖兒的安危,哪裏還聽得進歐孝天在他身後叫他別衝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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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一場黑暗的交易正在進行。
袁詩云把處於昏迷狀態的龐祖兒塞到辛永恆懷裏,“你知道怎麼做?別讓我再見到她出現在‘藍宇’。”
辛永恆將祖兒打橫抱起來,“你對她幹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幾片安眠藥。這樣不正好,方便你辦事。”
“你……”
望着他雙唇哆嗦的樣子,袁詩云輕佻一笑,“別你呀我的,到時候別忘了告訴我感覺如何。”
“住嘴!”辛永恆憤怒地低吼一聲。
“怎麼?我的話不好聽。”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拍了拍祖兒粉嫩的臉頰,妒忌的語氣難以用冷漠來掩飾,“果然是有些姿色,難怪你一直對她傾心,別人看不出來,但別想騙過我。”
辛永恆怒目瞪向袁詩云,“夠了吧,你我已經兩清,還不走?”
袁詩云冷笑道;“兩清?你是如願以償,我就慘了。真搞不懂,這丫頭那裏好?讓你連在上床時,叫的人都是她。”
話一落,“啪”一聲,火辣辣的一記耳光,立刻讓辛永恆紅透了半邊臉。
“馬上帶她滾,否則我可能會改變主意。”
當初袁詩云想到要找人接手龐祖兒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辛永恆——這個被她玩弄過,從來沒把心放到她身上的男人。
袁詩云不懂,辛永恆被祖兒迷暈了頭,就連藍定逸也是這樣,她哪一點比不上這小賤人?
此起藍定逸來說,一個辛永恆算得了什麼?龐祖兒這個小賤人就便宜他好了,而藍定逸,她一定要得到手,還有那個可惡的藍明曦,姓藍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一定會報仇。
袁詩云回過神來,見辛永恆還站在原地,“怎麼,捨不得我?”
“你這一巴掌我會討回來。”辛永恆咬牙切齒地道。
“好,我等你。”
她冷笑着轉身,根本沒留意到一個身影正以離弦之箭的速度向她衝過來。瞬間,臉上一痛,她已經倒地。
辛永恆還未看清發生何事,就感覺到有人想從他懷裏搶走龐祖兒。好不容易到手的“鴨子”,怎麼能讓她飛了?他用力抱住她,但隨即臉頰上重重挨了一拳,痛得他站不穩,哪裏還有可能不放手?
豈知對方沒接住龐祖兒,倒霉的祖兒就這樣“咚”的一聲,五體投地,而處於昏迷狀態的她,卻完全沒反應,繼續做着她的春秋大夢。
藍定逸一驚,心疼地上前抱起龐祖兒。
剛才他只顧着揍那王八蛋,竟忘了要護着祖兒。看着她受傷的額頭和鼻子,他的心揪成一團,若非是礙於懷抱祖兒,以及隨後趕到的歐孝天拉住他,不然他真的會把眼前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
“辛永恆,你膽子太大了,連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定逸的怒氣如火山爆發似地噴射出來,“還有你,袁詩云。”他轉頭望着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袁詩云,“祖兒哪裏得罪你了?”
“因為她是你的女人。”袁詩云擦着嘴角的血絲,嫉妒得發酸的口氣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歐孝天突然低頭念道:“袁詩云,袁詩云……你是雲詩詩!”
肯定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都愣了,辛永恆不明何事,藍定逸也不知道孝天為什麼會這麼說,袁詩云卻是一驚,眼前這個有外國血統的男人,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
“這麼快就忘了?”歐孝天提醒她,撥情度理中含着不容忽視的憤怒與殺意,“兩年前在法國巴黎……”
“你……你是亨利?歐?”驚恐出現在了她臉上,袁詩云不住向後退去。
在她玩弄男人的生涯中,最後悔的就是意到了法國的歐氏家族,他們下了追殺令,不讓她再踏上法國的土地,而這個亨利?歐更是叫人警告過她,如果讓他再見到她,不管是在法國,還是在其他國家,他都不會放過她。因為當年她玩弄了他最疼愛的小表弟,致使他的表弟因她而被追殺,現在還躺在醫院做植物人。
袁詩云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出停車場,而藍定逸這時也明白了她是何許人。亨利向他提過這事,還有大哥的事他也約知一、二
照這麼說,當年的“情場姐妹花”之一的雲詩詩,喬裝進“藍宇”就是為了找大哥報仇。幸好,被亨利看穿了她的身份,否則,後果一定不太好。
依然不明事情真相的就是杵在原地的辛永恆,他大概永遠想不出袁詩云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會去告訴他,因為現在唯一會同他說話的人就是怒氣衝天的藍定逸。“你馬上給我滾出這裏,滾出‘藍宇’,滾出室內設計界。”怒火足以熔化四周的所有物體。
“她真的已經是你的女人?”
“要我再說多少遍?她是我的,你休想碰她,滾!”
辛永恆無話可說,她已經屬於別人了,他還能如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室內設計界的確不可能有他的容身之處,誰叫他好惹不惹,惹上名室內設計師約瑟?藍。
要她的命?不行!說什麼她都不能死,還有好多事等着她去做,特別是母親的遺願……
猛然從床上坐起來,龐祖兒愣了好半天才發現她坐在自己的床上。長長鬆了一口氣,還好,她還活着,只不過頭好暈,額頭和鼻樑很痛。
她伸手模向痛處,好像貼了什麼東西,OK綳?邁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她好不容易站到了鏡子前。
哇!鏡子裏的那個人是她嗎?“格格”裝早已換成了Hello—kitty的睡衣,頭上的假髮也不知去向,最可怕的是她的額頭和鼻樑真的貼上了OK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如定逸所預料的,她笨到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
踉蹌着腳步,想走出卧室,但她的腳一個不小心又打起架來,最終是右腳勝利,很霸道地踩上了左腳,而結果是讓這雙腳的主人——她,一頭撞到了門板上,然後急速向旁邊倒下去,卻正好跌在匆忙趕來的藍定逸懷裏。
他就知道,一刻不在她身邊,她就一定會出狀況,幸好聽到聲音后立刻趕了過來,剛好在她倒地的前一刻接住了她。“你沒事吧?”他溫柔地把她抱回床上,“剛剛是怎麼了?”“我撞到了門板。”她真的想立刻暈過去,撞上門板,這種事也只有她才做得出來。
定逸當然不會笑她,他只恨這該死的門,“還疼不疼?”他心痛地來回摩掌着她的額頭,眼中流露出的全是摯熱的愛意,燒得祖兒全身發熱,她搖着頭說:“本來是挺痛的,可是你的手好像比仙丹還管用,已經不疼了。”
這麼坦白的話,怎麼能讓他不心動呢?俯身輕點她的櫻唇,也只是櫻唇,因為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他不想耽誤了。但祖兒卻差點打破了他的計劃……
她緩緩坐起身,慢湊上前,猛然吻住他。她一心想着,他常吻她,就算是出於禮節,她也應該回吻他一下才對。
她沒有什麼高超的吻技,卻已讓他欲罷不能,但不願改被動為主動,任她在他唇上恣意,直到被她撩撥得輕輕呻吟,他才很不情願地推開她。他知道自己快失控了,如果再不喊停,將一發不可收拾。
微喘的龐祖兒滿臉失望,“你不喜歡?”
“當然不是。”粗啞着嗓音努力剋制自己,“只是時機不對。”
“這個也有時間限制?”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十分好奇,“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喜歡再告訴我。”
“噢,你這個單純的天使。”一把將她揉人懷中。這個單純的小傻瓜,又開始向他的自制力挑戰,而她卻渾然不知他要剋制住自己有多辛苦。
“祖兒。”他輕聲喚道:“還記得昨晚在舞會上的事嗎?”
她閉上眼搖搖頭,躺在他懷裏好舒服,讓人直想睡覺,雖然她剛醒沒多久,可是倦意還是無情地向她襲來。
該死的袁詩云,不知給她下多少安眠藥,讓她一睡就睡了十幾個小時,看來連現在,藥效也還沒完全褪去。
定逸搖了搖她,“乖,別睡,好好想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就是他所謂的大事;他一定耍弄清楚當時發生的事。
祖兒點頭表示接受他的提議,然後努力讓思緒回到昨天的化裝舞會上去。
舞會上,她好像出了很多狀況,後來他帶她去休息區,接着他去接電話,然後……然後袁詩云出現了,她終於等到她了。可是袁詩云什麼也沒說,只是給她一杯果汁,她正好口渴就喝下它……咦,頭怎麼有點暈,越來越暈,她想找定逸,袁詩云也答應帶她去找定逸,扶着她開始向前走。接下來……她不記得了。
她當然沒有接下來的記憶,因為她昏迷了,怎麼可能知道?可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個袁詩云現在恐怕正在逃命吧,因為亨利已經開始四下追擊她。而辛永恆已經辭職。
剛剛才接到大哥的詢問,問他為何設計部的兩位大將,一位失蹤,一位辭職。原因自然只有一個,誰讓他們膽敢傷害祖兒,這樣的懲罰算是便宜他們了。
藍定逸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而龐祖兒卻還有疑問,她吞吞吐吐地問道:“你……你沒有在我睡着的時候打我一頓?”
“啊,我為什麼要打你?”他不解。
“因為,我太笨了,連喝果汁也會醉,所以你生氣了。”
“我當然沒有生氣,就算我生氣了也不會打你的。”喝果汁會醉?真虧她想得出來。算了,由她吧,免得又要向她解釋一大堆,他不想再提此事。
“可是……”她似乎不相信,“你沒打我,那我額頭和鼻樑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那個嘛,”他邪邪一笑,“是你自己喝醉后摔了一跤。”
“原來是這樣。”
她完全相信,她知道他向來都不會騙她,即使有錯,她也會永遠的信任他。愛他就該相信他,這是最起碼的原則,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情說愛呢?
“好了。”她突然直起身,“我們去買火鍋料回來燙火鍋吃,好不好?”
不知這可不可以算是突發奇想,和剛才說的話題一點都不沾邊。雖然他不願打擊她的積極性,可是現在,她最好是乖乖呆在家裏休息。
“不要,人家要吃火鍋。”祖兒完全一副被寵壞的孩子樣。
“不行,就是不行。”沒得商量。
“那好吧。”她準備下床,“我自己去好了。”
“你給我聽話。”他按住她,語氣中摻了些命令。
祖兒擺出一副不屈不撓的樣子,完全不在乎他是否會生氣,“我要回家,不要在這裏,在這裏只會被你欺負。”
欺負她?怎麼會,他可捨不得。可是她的倔脾氣一上來,連他也拿她沒辦法,算了,他認輸,認輸。
他真的是栽了,栽在這個單純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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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祖兒的脾氣果然是倔得出奇,無論藍定逸怎麼哄她,甚至是命令她,她還是堅持來上班。她的傷雖然不算太嚴重,但也很需要休息,而且她的身體狀況向來不好,他真的很擔心她。
更讓他擔心的是,公司的人把昨日辛永恆的辭職、袁詩云的消失以及祖兒的休息聯繫起來,尤其當他們看到祖兒受傷后,會不會更沒完沒了的聯想?他不想再聽到半句有關她的流言蜚語。
但是他們到了公司后,卻沒有如“預期”般,收到別人異樣的目光,大家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而且對祖兒也友善了許多。
龐祖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反正以前大家對她不好時她都不記得,但藍定逸卻感到奇怪,為什麼才過了一天的時間,好像什麼都改變了,不過他永遠也不會猜到,做這件“好事”的人是誰。
答案就是——八卦妹。
那天,她緊跟在歐孝天後邊到了地下停車場,當時她偷偷躲在牆角沒有現身,但那時的情況她看得一清二楚,特別是在見到祖兒摔得那樣慘卻渾然不知,她真的很內疚。後來又聽到藍定逸把“她是我的”四個字說得那樣中氣十足,他看祖兒的眼神根本不似平時那樣冰冷,而是溫柔的,燃燒着濃濃的愛意,她這才明白,藍定逸是真心真意愛龐祖兒。
她當初會那樣對祖兒是出於嫉妒,而且袁詩云還向她保證過,如果幫了她,在下一個大專案上就一定會有她八卦妹的一席之地。在這種條件的引誘下,她答應和袁詩云合作。
首先是在餐廳合演了一場“打抱不平”的好戲,然後在化妝舞會上打電話藍定逸,好讓袁詩云趁機下手。但幸好,她及時醒悟才未釀成大錯。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她為辛永恆與袁詩云編了一套最“完美”的故事:
辛永恆和袁詩云一直對龐祖兒參加了上次的設計展心存妒忌,於是合謀算計龐祖兒還傷了祖兒,這時藍定逸來了個英雄救美,憤怒的要求他們離開“藍宇”。袁詩云大概是認為她如果和辛永恆同時辭職,一定會引起別人的猜疑,所以乾脆玩失蹤。
這個故事,她編得很完美,完全沒有人懷疑她說的話。不過說到底,她錯得有點離譜,所以去道歉也是應該的。
“這個送給你。”八卦妹走到龐祖兒辦公桌前,遞上了一盒瑞士蓮巧克力。
“呃,真的送給我?”祖兒抬起一雙疑惑的眼睛,她不敢相信,一個星期前她們才發生了一場“戰爭”。
八卦妹點點頭,一臉歉意地說,“算是遲來的聖誕禮物,也算是我向你道歉,那天在餐廳是我不好。”
“不,不是。”祖兒慌張地說道:“那天是我不小心。”雖然不明白八卦妹為什麼要向她道歉,不過她卻總覺得很彆扭。怪了,不是每次出了狀況都是她向別人說對不起嗎?為什麼這次過了這麼久,八卦妹還要來向她道歉?
“不是的,那天是我故意撞你的,還那麼用力捏你的手腕,真的很對不起。”
故意去撞別人,然後害自己午餐沒得吃?不可能,哪有這樣的人,八卦妹一定是在開玩笑。
龐祖兒接過巧克力,快速打開盒蓋,“謝謝你,我們一起吃吧。”
“嗯。”八卦妹拿了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裏,她很高興祖兒沒有怪她。祖兒真的是個善良的天使。
兩人開心地聊着天,吃着巧克力,這一刻八卦妹已把祖兒當成了她的好朋友,而龐祖兒卻還不知道,就因為她的善良,她又多了一位朋友。
“好哇,你們兩個躲在這裏吃巧克力,居然沒我的份。”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祖兒嚇得跳了起來,她定服望向來人,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助理設計師李奇。他是部里出了名的“好心人”,最喜歡熱心助人。
祖兒忙把巧克力遞到他面前,“你拿去吃吧,這是八卦妹送我的。對了,我怎麼忘了,叫大家一起來吃呀。”隨即她又皺了眉頭,自顧着說:“可惜只有一盒,不夠大家分,我看我明天多買幾盒來,大家不就有得吃了。”
八卦妹一笑,使勁推了李奇一把,“你跑到這裏來攪和什麼,沒有事做嗎?”
“你還說我,你不也是躲在這裏偷懶。”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八卦妹尖叫道;“你不說我倒忘了,我的事還沒做完。”
望着她慌慌張張跑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祖兒和李奇都笑了。李奇還忍不住說道:“真是的,難道健忘也會被傳染?”可當個扭過頭面向祖兒時,才發現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忙解釋,“不,我不是說你,我只是……““沒關係的。”祖兒打斷了他的話,莞爾一笑,“你有事找我?”
“哦,對。”李奇遞上一封信,“我剛剛到信箱那邊為大家取信,這封是你的。”
有人寫信給她?很奇怪。她接過信說道:“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呵呵!”被人一稱讚,他倒有些不好意思,抓抓頭髮說道:“那我去做事了,呃,這盒巧克力……”
“你拿去吃吧,不過不用謝我,謝八卦妹好了,是她買的。”
待李奇走後,祖兒才仔細打量那封信,很普通的信封,收信人的地址與姓名是印表機打印的,不過沒有回郵地址,有貼郵票,但是……沒郵戳。
好奇怪,難不成這信沒經過郵局就寄到公司了?她覺得好笑。
等她看完信的內容,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這麼嚴重的事,還是找定逸商量一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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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辦公的藍定逸,見到祖兒主動來找他當然很高興,可是見她一臉愁容,一種不祥的預兆籠罩住他。
“怎麼了?”他想抱住她,她卻向後一退,第一次拒絕了他的懷抱。
她將剛收到的那封信遞到他面前,“你看這個。”
“是什麼?”接過信,只看了一眼,他更立刻攏起了眉。
他XX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想要祖兒離開“藍宇”?已經是第二封恐嚇信了。
他該怎麼辦?報警嗎?的確是該報警。本來他以為前一封恐嚇信是袁詩云寄的,但這封信上卻說得清清楚楚,袁詩云不過只是一顆小小的棋子,如果祖兒不立即離開“藍宇”,她將不只是受點小傷。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報警,不願讓警方插手這件事。不單單隻是為了保住“藍宇”的名聲,而是一種不明不白的原由讓他這樣做,甚至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讓他覺得不安。
他伸手把她攬到懷裏,溫柔地安慰:“不用擔心,也不用報警,這事我來處理。”
“可是……”她還是很擔心,畢竟這事不是一般的小事情,他可以解決嗎?
“你一個人處理行嗎?我好怕。”
感覺到她的顫抖,更用力地摟住她,“別怕!相信我。”
“但是……有了!”她喜出望外地,像是發現了什麼好辦法,“算上我吧,讓我們一起來處理。”
“不行!”他不可能讓她陷入危險。
“為什麼?我們不是最佳拍檔嗎?”她不服氣,“看看上次在設計展上,我們配合得那麼有默契,還有上次拍宣傳照,我們……我們也配合得很好,這次為什麼不行?”說到最後,她的臉都紅了,不知是因為說得太激動,還是想到了拍宣傳照時的窘態。
“這次太危險。”
“危險?你都不怕,我為什麼要擔心?難道你怕自己沒能力保護我?”她居然用上了激將法。
他怕?是的,他怕她受到傷害,但他還未開口說出心中的想法,她又道:“放心,我可以保護自己。”
她能保護自己?說出來說信。只要她不出狀況,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可是看到她興緻勃勃的樣子……好吧!他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這個小冤家,真是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