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有事嗎?"

"沒什麼啦,只是想問你......剛才為什麼沒回來午睡?"

果然!方巧文忿忿不平地望着陳維育,卻見他用力地搖頭,彷彿告訴她不要說。

"剛才?老師叫我幫他做點事。"方巧文立即反應過來。

"什麼!"群人驚呼道。

"對呀,難道我會蹺課嗎?"方巧文裝作副理所當然樣。

陳維育見大伙兒還是半信半疑的,於是急忙道:

"看吧,說你們看錯人了還不信,非得拖無辜的人下水,我是沒啥關係啦,但是她的男朋友聽到這些謠傳,準會砍死我的。是不是?方巧文。"

方巧文模糊不清地應了聲。

"哈哈哈!就算她沒有男朋友,也不會‘目困被蛤肉糊到',選你這隻排骨雞。"

眾人哈哈大笑,只有陳維育和方巧文語不發。

方巧文故意跑到陳維育回家必經的路等他。

陳維育若有所思的低頭走着,卻被方巧文給攔下來,見又是她,不悅地說:

"怎麼是你?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是專程來等你的。"

"等我?!你瘋了,今天的事你還沒得到教訓嗎?"陳維育不客氣地說。

"教訓!什麼意思?我就是來問你這件事的,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沒說,那就是你講的。"

"唉!他們是在‘冰雪屋'看到我們的,以為我們......總之我不承認,所以他們只好問你。幸好你也否認了,否則可有他們傳的嘍。"陳維育副慶幸的模樣,令方巧文非常反感。

"我們的事傳出去你不高興是吧,可是我反倒希望他們來個無中生有、空穴來風呢。"方巧文露出邪惡的表情道。

"你瘋了!我說過,我們不可能,永遠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陳維育斬釘截鐵地否決這段沒有開始的感情。

方巧文氣極了,用力地抓住陳維育道:

"為什麼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我知道了,是因為華恩,是因為她!"

陳維育掙脫方巧文的手,卻不吭聲。

方巧文看見陳維育這種態度,更激動地喊道:

"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啊!你說話啊!"

陳維育終於被逼得忍無可忍了。

"你別什麼事都扯到華恩,根本不關她的事。就算沒有華恩,我也不會和你在起的。"

"騙人!騙人!我哪裏不好?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歡華恩的身材?你給我個月的時間,我會努力變得像她樣,一個月就好。"方巧文苦苦哀求。

"不是!你要我說幾次,就算你打扮得再怎麼像她,我也不可能喜歡你的,因為我對你根本沒有那種感覺,你不需要改變自己,我不會接受的。別煩我了,我有要緊事。"

陳維育的果決斬斷了方巧文微薄的希望。

"哼!你想去醫院看華恩,奉勸你別去,因為江媽媽知道是你害華恩住院的,你若去、江媽媽肯定會拿掃帚轟你出來的。"陳維育一聽,心裏有些感傷。

"我去不去不關你的事,以後別煩我就好了。"

"你--你好狠!我一個女孩子低聲下氣的懇求你,你卻點都不領情。陳維育,你好樣的,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說出這番話。"方巧文惱羞成怒,忿然轉身而去,臨走前又回頭丟下個邪里邪氣的笑容。

陳維育不由得心生恐懼,方巧文幾時變得如此可怕?剛才的話,好像在向他示威,她會做出什麼事?難道她......陳維育心中升起陣寒意。

回到家裏,陳維育直掙扎着該不該去看江華恩。

他並不是不敢去,而是怕去了反而令她母親火大,到時誤會就愈結愈深了。

"鈴!鈴!鈴!"

"喂,找誰?"

"維育啊,我是政傑。"

又是他,打電話來准沒好事。

"有事嗎?"

"告訴你,剛才我打完電動回家時,你猜我碰上了什麼?"

"你這個‘衰尾道人',還會碰上什麼‘好康'的?"陳維育沒好氣地說。

政傑可不服氣了。

"歹勢,歹勢,我這個‘衰尾道人'正好碰見了‘好康的代志'!"

"講那麼多,到底是啥代志?"

政傑先是乾咳了聲,再慢慢地道出:

"剛才我看見方巧文從PUB走出來,手裏還挽着個男人。我太好奇了,所山決定跟蹤到底。結果,他們居然走進了汽車旅館耶!"

政傑道完,還以為他會哼出"又在胡說道",哪知陳維育竟忿怒地質問:

"在哪問汽車旅館?快說。"

"就......是‘冰雪屋'附近那家。"

"啪!"政傑說完,就聽到對方重重地摔上話筒。

陳維育匆匆忙忙趕到時,正好碰見方巧文。他立即沖向她,推開另旁的男人,怒道:

"為什麼要作踐自己?"

方巧文臉上掛着抹冷笑。

"怎麼你心裏還有我嗎?"

"不管怎樣,我們是同學,基於這點,我不許你放縱自己。"

方巧文只輕描淡寫地丟下句:

"哼!同學?我在你心中只是同學罷了,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必提什麼同學之情。"

旁的男人趁機推開陳維育,說:

"聽到沒有,臭小子,少管閑事,趕快回學校讀你的書吧!不然,別怪我找‘兄弟'去你學校搗亂。"

"你折磨自己,目的是要我後悔、愧咎,我說的沒錯吧?方巧文。"陳維育不理會那男人,痛心地質問。

"沒錯,我賭自己的身體來換回你的心"。

"知不知道這麼做,害的是你自己,苦的是你家人,如此的犧牲,你有沒有想過,我還是不領情,你怎麼辦?"

"不會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選擇,你是個好男人,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這分沒有愛情的感情,你會快樂嗎?這段沒有愛的愛情,你會幸福嗎?"

"只要讓我愛你,擁有你就足夠了。"方巧文露出滿意的笑容。

陳維育沉默了會,而後看着方巧文,終於下了決定:

"好,只要你不再傷害自己,我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方巧文歡欣地問。

陳維育苦澀地點點頭。

"沒錯,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你以後別再胡來,而且現在就乖乖的回家去。"

"好,好,我這就回去,就回去。"方巧文連忙點頭應允。

但是,旁的男人卻怒吼着:

"你把我當作什麼?!"

方巧文兩手插腰,冷冷地道:"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玩玩罷了。"

"玩玩?哼!向來只有我玩人,沒人敢玩我。"

"不然你想怎樣?"

"哼!我要你當我馬子,等我玩膩了再放你走。"

那男人抓住方巧文不放,陳維育見此,立刻推開男人,兩人便打了起來,方巧文見情況不妙,只好趕快報警。

當警察的嗶嗶聲傳來,那男人立即跑開,還丟下狠話:

"走着瞧,我不會放過你們!"

"發生了什麼事?"警察終於趕到了。

"沒什麼,那個人想搶我女朋友的皮包。"

"這麼晚了,還在這種地方遊盪?"

陳維育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皮,道:

"不知不覺就逛到這裏了,放心,我們馬上就回去。"

"好吧,看你人不壞,這次就饒了你,要是再被我碰着,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陳維育連忙點頭。"是是是,不會再有下次了,謝謝警官。"

等警察走遠后,陳維育嚴肅地轉向方巧文,道:

"我送你回去。"

方巧文聽到了,開心地挽着陳維育。

"走吧,男朋友!"

到了方巧文家門口,陳維育面無表情地說:

"我走了。"

"拜,男朋友!"方巧文副甜蜜的模樣。

正當陳維育轉身時,方巧文又開口道:

"等下啦!"

"又有什麼事?"陳維育不耐煩地回應。

"你點都沒有紳士的風度和溫柔。我要你吻我。"方巧文指指自己的臉頰撒嬌道。

陳維育眼中有着委屈、不顧的神情,走向方巧文親了下,語氣不悅地說:

"這下滿意了吧?"

"還可以啦。還有件事,我要你明天來接我去學校。"

"什麼?那又不順路!"陳維育咋舌。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你有‘私人轎車'啊,又不用多少時間,難道你不怕今天那個人再來找我啊?"

陳維育微微震,壓着嗓子說:

"這是你愛玩火的下場。"靜默了一會諾潰骸昂茫頤魈燉唇幽悖乙吡恕!?br/>

"拜,MvdeaLr。"方巧文笑眯眯地道。

◇◇◇

"華恩、華恩。"古靖桐嚷嚷着。

"什麼事?"江華恩匆忙的從膳廚出來。

古靖桐拉古靖辰過來。

"大哥,你自己說啦!"

於是,古靖辰拿了樣東西遞給江華恩,結巴地說:

"這......市集看到,很漂......亮,很適合......你,聽以買來送......送你。"

"哇!真的很漂亮耶!但無緣無故的,幹嘛送這麼貴重的手鐲給我,有何企圖?"江華恩接過手鐲,開心地說,

"沒有啦,我......是看你身上沒飾品,所以才想買來送給你的,真的沒別的意思。"古靖辰結結巴巴地解釋着:

江華恩見到他這副傻樣,忍不住偷偷的抿嘴微笑。

"但是,我實在不喜歡這些叮叮噹噹的掛在身上,挺煩人的。而且還有可能會被搶劫,挺危險的。"

見古靖辰失望地低下頭,江華恩才咯咯的笑着補充:

"但是......唯獨靖辰送的例外。"

聽見這話,古靖辰才露出白白的牙齒和滿意的笑容。

古靖桐也在旁輕聲責備:

"討厭!連我也被你騙了。"

"你們之前聯合擺了我道,我這次算是回報你們,證明我的演技也不差。"

古靖辰聽罷,一怔,獃獃地解釋:

"華恩,那都是靖桐的主意,你別生我的氣。"

旁的古靖桐聽了,可不服氣了:

"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觀在竟然過河拆橋!"

"我已經說過叫你再想別的方法,可是你硬要那麼做。"

"我做的切還不是因為你是我大哥,可是你現在不但沒有句謝謝,反倒責怪我!算了,算了,有了華恩,就忘了我這妹妹......"

江華恩眼見這兩兄妹就要吵起來了,便急忙道:

"夠了,我只不過開個玩笑,你們卻吵得天翻地覆,我還真過意不去呢。"

"玩笑?華恩,你是說不生我的氣嘍?"

江華恩笑着摸摸古靖辰的頭髮道:

"傻瓜!我怎麼會生氣呢?我們的確該謝謝靖桐的幫忙,才使我們在塊兒。"

古靖桐爽朗笑,雙手環胸,驕傲地道:

"聽到了沒?大哥,華恩叫你好好答謝我,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報答我。"

"是是是,我可愛的妹妹,今後只要你開口,我隨喚隨到,而且義不容辭。"

"這還差不多。"

江華恩笑笑的嘆了口氣道:

"瞧你們兄妹倆都這麼大了還鬥氣。今晚就由我親自下廚,準備豐盛的晚餐來好好答謝我們的大功臣。"

"大哥,你要多學學華恩,否則像她這麼精明能幹的大美人,可會被別人搶走哦,到時你求我也沒用。"

"靖桐,別說了,明知靖辰開不起玩笑的。"

"我是實話實說嘛。"

"別說了,快去叫宇謙過來。"

江華恩邊說邊推了推古靖桐。

古靖桐對古靖辰吐了吐舌頭,便飛也似的去找李宇謙。

但是,江華恩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華恩,剛才靖桐說的是真的嗎?"古靖辰追着江華恩宣問。

"別這樣,你明明知道靖桐就是喜歡開你玩笑,因為你總是信以為頁,可別中了她的計,上了她的當:"江華恩耐心地解釋着。

"但是她的樣子不像騙我。你快說我應該怎麼做才不會失去你?你才不會離開我?"

江華恩躲開古靖辰的視線,遲疑道:

"老......老實說,你確實沉悶了些,而且......又不像宇謙的浪漫。"

"真的?但那是我天生的個性,恐怕不容易改變。如果......如果我改不過來,你是不是會離開我?是不是?"

看古靖辰忐忑不安的神情,江華恩安慰着:

"不會、不會。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聽以你沒必要為了我而改變自己。再說,這是你的天性,我就是喜歡你的天真、你的木訥。放心,我會試着接受、習慣它們。"

"那你豈不是太為難了嗎?我不要你不快樂、那麼勉強,我會過意不去的。"

江華恩想不到古靖辰也有這麼體貼的面,聽他說這些話,真的是甜到心裏去。

"那好吧,你試着改變、我試着習慣,讓我們起努力,這樣,誰也沒虧欠誰了吧?"

古靖辰沉思了會兒,似乎有點道理,就道:

"那就這麼辦好了。"

"嗯。我會教你什麼叫浪漫,我們步步來,很夫的,你就會勝過宇謙。"

"勝過我什麼?"

李宇謙和古靖桐突然又出現了。

古靖辰和江華恩對看眼,古靖辰才笑道:

"這是我和華恩兩人之間的秘密,沒你們的分。"

江華恩向古靖辰投了個"說得好"的眼神。

古靖桐又不滿了:

"宇謙,我說的沒錯吧,大哥的心中已沒了我們的存在,還枉我們當初為他費心,儘力地撮合他和華恩。現在,他不但‘忘恩負義',甚至還‘恩將仇報'呢!"

"靖辰,我剛才聽靖桐說,原本還不相信呢,但事實擺在眼前,我們個是你疼惜的好妹妹,個是你的莫逆之交、好朋友,現在你卻重色輕友,真是‘枉然、枉然'啊!"

古靖辰俯過身貼着李宇謙的耳邊道:

"我是和你學的。"

"這種事可別賴在我身上啊,我承受不起。"

江華恩見這事準會吵個沒完沒了,含笑說道:

"你們竟然吃靖辰的醋,那以後我怎麼對待靖辰,不就得看你們的臉色嗎?"

古靖桐大呼着:

"其實,我們高興得不得了呢!以前,大哥看我倆打情罵俏,他只能在旁乾瞪眼,現在可有他受了。華恩,出招盡量狠毒些,我絕不會為他不平的。"

"你們兩個哦,就只會看靖辰出糗、欺侮他,真壞:我去準備晚膳,不和你們鬧了。"說完,江華恩便快速的走向膳廚。

接下來的晚餐時間,當然是在歡樂的氣氛中結束。

◇◇◇

翌日早晨,江華恩同古靖桐到市集採購。途中卻聽到群人大叫:

"走開、走開!"

原來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正經過市集。

"靖桐,那個人是誰啊?排場這麼大。"

"他啊,是個有名的渾帳!"古靖桐嫌惡地道。

"有名的渾帳?!"

"哼!那個人專門欺侮良家婦女,要不就是未出嫁的姑娘。總之,只要稍微有些姿色的人被他看上,就會不擇手段的得到人家。"

江華恩愈聽愈氣憤,因為她生平最痛恨這種無恥之徒。

"王蛋,把我們女人當做玩具,要就玩,玩厭了就甩掉,渾帳!讓我去教訓他。"

古靖桐還以為江華恩只是說說,沒想到她還真走近他們,她趁早把她抓回來。

"你瘋了!他後面跟了那麼多人,大哥和宇謙又不在,你還想去招惹他?"

"哼!我的跆拳道和柔道可都是黑帶,而且我平時也有健身,還怕他們不成?"

說完,就握起拳頭準備向前沖。

古靖桐搖搖頭,握住江華恩的手。

"無論如何,如果你出了差錯,我怎麼對大哥交代呢?我們都不希望失去你。"

聽了古靖桐勸阻的話,江華恩也只好作罷。

但是,那個色膽包天的混蛋卻早已瞥見江華恩,於是吩咐兩個家丁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趕忙走到她們面前。

"兩位美人兒,怎麼本大爺從未見過你們,不如介紹下吧!"

江華恩不想理會這傢伙,他卻步步的逼近她。

她突然心生捉弄之意,故意照他的話,介紹"自己"。

"公子,你好,我是......你老娘!"江華恩故意靠近他的耳朵,大聲喊道。

話一出口,一群人全瞠目結舌地望向江華恩,大色魔當然也不例外,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笑眯眯地道:

"有意思!這麼標緻的姑娘夠辣,正合我意,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有個性的姑娘。"

江華恩又緊握了拳頭想給他記,但心裏卻有更完美的計劃--

"想不到我對公子如此無禮,公子卻心胸寬大不和小女子計較,同樣的,我也喜歡公子這種風度翩翩之人。如小女子剛才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她立刻改變態度,假意拱手道歉。

大色魔連忙握住她的手道:

"既然姑娘有情,在下有意,不如......"

"一切全聽公子。"江華恩嬌羞地道。

"哈!我最喜歡這麼爽快的姑娘了,今天我算是撿到了寶貝。美人兒,我們走吧!"

"嗯。"

古靖桐見此,連忙阻止:

"華恩......"

江華恩連忙使眼色給古靖桐,要她別插手。

古靖桐會意,趕緊閉上嘴巴,退到旁等着看好戲。

"哎喲!"江華恩嬌嗲地叫道。

"美人兒,怎麼了?"

"公子,我的頭好疼喲!"

大色魔以為江華恩想擺脫他,口氣變重了些,道:

"我回家給你找個大夫瞧瞧。"

江華恩卻摸着頭,皺起眉道:

"我想......如果公子替我揉揉,或許會好得快些。"

大色魔聽見,當然色心又起,也不疑有它的上當了。

"好,我這就來給你揉揉。"

正當大色魔要碰江華恩的頭時,江華恩卻出其不意的反抓住他來個過肩摔,又賞給他一記右勾拳,再賜上一記左勾拳。

在場的老姓,個個拍手亘呼贊好。

那大色魔的家丁見主人遇襲,也一涌而上要抓住江華恩。她雖然在力道上輸給他們這些男人,卻在技巧上反敗為勝,不一會兒,只見雄壯威武的家丁個個躺在地上哀號。

江華恩得意地雙手插腰,對着這群壞傢伙罵道:

"我最恨你這種喪心病狂的渾帳東西,快滾!別再讓我看見或聽到你欺侮人,否則下回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一群壞蛋連滾帶爬的離開市集。

眾人直誇江華恩身好功夫,擊退大壞蛋,簡直是個女英雄。只有古靖桐不安地道:

"華恩,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整的人是誰?"

江華恩依然得意洋洋的。"我不就整了個大色魔?活該!碰上我算他倒霉,但我出手還不算太狠,只用了分力哩!"

"華恩,你喲,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

"靖桐,你今天怎麼了?我為大家鏟好除惡,個個都大聲喝采,只有你悶悶不樂,這不太像平常的你喔。"

古靖桐翻了翻白眼,握住江華恩的手,嘆氣道:

"華恩,我不高興是因為你闖了大禍。你要知道,剛才那個人可是縣太爺的兒子哪。"

雖然如此,但江華恩還是副無所謂地道:

"那又如何?就算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啊,更何況他只是個小小縣太爺的兒子。"

"但是在我們這個縣裏,他可是最大的官哩。"

"那又怎樣?難道他敢包庇自己犯法的兒子?"

古靖桐實在受不了,用力地呼口氣道:

"沒錯!你想想,要不是縣太爺包庇他,他怎麼可能到現在還逍遙法外呢?"

江華恩呆了會兒,終於開竅,說: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但江華恩還是笑逐顏開地道:"打都打了,也沒法挽回啊,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嘍。"

說完,她走向路邊的攤子,打算好好逛逛。

古靖桐見江華恩依然不在乎,氣呼呼地道:

"我真是服了你,闖了大禍,還有閒情逸緻看這些小玩意兒!"

"靖桐,你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我都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是他有什麼舉動,再想辦法就好了呀。"江華恩拿起條用漂亮的小石子串成的項練。

"算了,算了,我看你是不知道事態嚴重,我也懶得說了,到時你可別把鼻涕、把眼淚的嚷嚷。"

江華恩放下手中的項練,拱手揖。

"是是是,我江華恩絕不會落到如此凄慘的下場,靖姑娘,你大可放心。"

古靖桐知道江華恩的固執,知道說再多也是白費唇舌,只好無奈地搖頭作罷。

縣衙里,縣太爺正在審問案情時,卻聽到那令他頭痛不已的兒子的哭叫聲。

"爹啊!爹啊!我好疼哪!"喬傳誠故意喊得全衙門都能聽得見。

"沒看見我正在審案嗎?快回去!"縣太爺怒吼着;

"可是爹啊,孩兒剛才被欺侮了。"

"欺侮?在此只有你欺侮人,有誰敢惹你這惡霸?"

喬傳誠見他的爹爹竟不肯理會,只得使用最後招:

"我不管,我不管!總之,我要報仇!"他坐在地上耍賴着;

縣太爺沒辦法,只好先將公事擱下,遣退審理的人犯。改日再審。

"王總管,究竟怎麼回事?喏!我先警告你,不準有半句假話。"

王總管只好將事情經過照實說出來,而旁的喬傳誠則是恨得牙痒痒地加油添醋說自己有多可‘憐'。

"爹,你都知道詳情了,你要替我報仇!"

"報什麼仇?是你犯錯在先,懲罰你是應當的,我不會再任你胡鬧了。"

喬傳誠當然是呼天搶地地哀叫着不依,但縣太爺則似乎聽不到他兒子的哀號。

"王總管。"

"是,老爺,有何吩咐?"工總管恭恭敬敬地行禮答道。

"我要你去查查那位姑娘的底細。還有,不准你和傳兒去刁難人家,知道嗎?"

"是,老爺。"

喬傳誠聽見父親要查對方的底細,還以為爹爹終於答應幫他報仇。

"我就知道爹您最疼我了!爹,你是不是想到了好辦法替我報仇?快告訴孩兒聽。"

喬傳誠興奮地跳起來,卻聽到父親的斥喝:

"我不准你再提報仇字!還有,這幾天我不准你出去胡鬧,要是被我知道,一定打斷你的腿。"

雖然縣太爺總是說要打斷他的腿,但當然是不忍下手,否則喬傳誠早斷了幾條的腿了。

說完,縣太爺怒氣沖沖地回到房裏。

喬傳誠見狀,當然又東張西望的想出去找樂子,但卻被阻止了。

"少爺,老爺剛才吩咐過不准你出去。"王總管怯怯地道。

"幹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剛才的帳我還沒和你算,現在倒敢命令起我來!"喬傳誠挺起胸膛罵道。

"小的不敢。但是老爺說過不可以欺騙他,請少爺見諒。"

喬傳誠故意麵色凝重的瞧了王總管全身上下眼,道:

"好,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但是現在我要出去的事,你就當做沒瞧見。"

喬傳誠還以為交易完成,正想跨出門口時,又被攔下了;

"少爺,請別讓小的難做,只要少爺忍耐幾天,等老爺氣消了再出去吧。"王總管語重心長地勸道。

喬傳誠兩手插腰,面色猙獰地道:

"你愈來愈大膽了!竟敢教訓我,別以為我爹對你好,你就放肆了,別忘了你只是在這個家當了年的管家,而我卻是他養育年的親生兒子,懂不憧?"

"我知道,少爺。但小的並不是想教訓你,而是為了少爺着想,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只要少爺這幾天乖乖聽話,老爺就會收回禁令,到時候少爺不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去了。"王總管小心翼翼地解釋着,生怕喬傳誠要是一個字聽不順耳,就會破口大罵。

喬傳誠想了會兒,才道:"你說的倒是挺有道理,好吧,這次我就給你面子,但是爹要你查的底細,你也得告訴我才行。"

"好的,少爺。"

隔天,縣太爺找來了王總管,問道:

"王總管,我要你查的事,有着落了嗎?"

"是的,老爺。"

"好,你說吧。"

"是的,老爺。打少爺的姑娘叫做江華恩,並不是本縣之人,聽說,她現在住在古家,而且和古靖辰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

縣太爺聽了,皺着眉頭沉吟道:

"指腹為婚!那傳兒豈不是沒有機會了?也罷,這麼好的姑娘嫁給傳兒的確是躇蹋。還有些什麼?"

"沒有了,老爺。因為她是前陣子才來到本縣,所以有關她過去的切都打聽不到。倒是我聽說她雖和古靖辰已論及婚嫁,但是街上的姑娘們卻說她早已是殘花敗柳之身。"

"殘花敗柳之身?怎麼會?如果真是這樣,古家的人還會要她嗎?再說,以她對待傳兒的舉動,根本不像那種人。"縣太爺公正地評論。

"這......我想可能是古靖辰的關係吧。"

縣太爺不懂工總管之意.納悶地問道:

"和他有什麼關係?"

"因為古靖辰是本縣數數的美男子,而且家財貫,所以有不少姑娘都喜歡他,但是古靖辰卻偏偏誰都看不上眼。現在,來了個江華恩,恐怕她們的希望都落空廠,所以才會心生嫉妒,惡意中傷她吧:"

"原來如此。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老爺。"

王總管退下后,縣太爺暗想:

究竟江華恩是個怎樣的姑娘?既可以讓古靖辰這種人傾心,又有,身的好功夫,看來他非得親自登門拜訪不可。

"你說什麼?有這麼好玩的事,現在才告訴我們。"說話的正是貪玩的李宇謙。

"你糊塗了啊,華恩她不懂姓喬的為人還說得過去,但你不是不知道,還跟華恩一樣,你啊,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話的當然是急壞的古靖桐。

古靖辰則在旁心疼地道:

"華恩,你沒受傷吧?以後你別出去了,免得再碰上他們,姓喬的傢伙的確不好惹。"

"哎呀,靖辰,你別和靖桐樣杞人憂天嘛。你們也說過姓喬的直以來為非作歹而沒人敢教訓他,就連他爹也包庇他。他啊!就是沒受過教訓,才會愈來愈猖狂。為什麼你們都不往好處想,想想那姓喬的會因為我的教訓而收斂些呢?"江華恩有點無奈地道。

古靖桐則着急地道:

"華恩,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啊。"

江華恩淡淡地道:"靖桐,事情才不像你說的那麼複雜呢。"

古靖桐聽了,簡直快氣炸了。李宇謙見狀,馬上出來安撫古靖桐。

江華恩也看得出來自己似乎惹壞了古靖桐,於是說:

"靖桐,對不起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着想,我是不在意啦,只是覺得......"

"叩!叩!叩!"

江華恩話才說了半,卻聽見有人敲門,有些不耐煩地道:

"搞什麼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討厭死了。"

江華恩走出去開門,廳里留下三個相對默然的人,都有個不祥的感覺;想想來人定是個不好惹的傢伙,但是沒大腦的江華恩想都不想去開門了。

"好了,別敲了。"江華恩開了門,見是個陌生人.不客氣地道"你是誰啊?"

陌生人將江華恩打量了下,便點點頭道:

"姑娘可是姓江?"

"是啊。你又是誰?"

陌生人也不在意她的不客氣,恭敬地介紹自己。

"在下是喬律文,專程來找江姑娘的。"

"我又不認識你,找我幹嘛?"

這時古靖辰、古靖桐、李宇謙全急忙的追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不由得心寒了。

"你們知不知道這人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他,他卻指名要找我。靖桐,他是誰啊?"

古靖桐期期艾艾的回答不出,江華恩只得拉拉她的手催促。

古靖桐才結結巴巴地說:

"他......就是縣......縣太爺。"

江華恩一聽,不徐不疾、話中帶刺地道:

"原來你就是縣太爺啊,請問到寒舍有何貴幹啊?莫非是來討回你兒子被我打的債?"

"江姑娘,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討債的而是來答謝的。"

"答謝?"江華恩訝然。

不但江華恩覺得奇怪,就連在旁的人也都感到一頭霧水。

當幾人還來不及回應時,縣太爺又道:

"可否請我進去坐會兒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江華恩,她改態度,迎着笑臉道:

"是是是,縣太爺,請快進來喝口茶。"

縣太爺坐在廳里環顧着古家的擺設,江華恩倒了杯茶遞給他,另外幾人也隨後進到廳內。氣氛有些古怪,江華恩只好先開口:

"縣太爺,剛才真是對不起,我太無禮了。敢問縣太爺今天到此,有何貴事?"

"我相信今天來到貴府,江姑娘和位都大吃驚:我也明白,因為我太寵愛傳兒,才令他如此驕縱。可是,我希望大家能諒解我的苦衷。"

一群人沒說話,個個都用專註的眼神,示意縣太爺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喬家代單傳,所以我娘臨終前特別囑咐我,別讓傳兒出任何的差錯,否則她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不會瞑目。我就因為如此,才會那般容忍傳兒,我也曉得縣上百姓對我的做法非常的不諒解,所以只能盡量在公堂上作出最公平、公正的審判,來彌補我這該死的過錯。"

眾人都點點頭,彷彿尚能接受這牽強的理由。

突然,江華恩開口道:

"雖然縣太爺有自己的苦衷,也盡量的彌補過錯,但那些受害人還是很委屈,受到傷害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來這裏懇求江姑娘以及在場的各位幫我個大忙,來喚醒罪惡深重的傳兒。"

古靖桐驚呼:

"縣太爺,你不會想要......華恩做你的媳婦吧?"

其餘人聽了全睜大眼瞪着喬律文,他則急忙揮手搖頭道:

"古姑娘,你誤會了,在下並無此意,而是希望......"喬律文有些難以啟口。

"既然不必犧牲我又可以救大家,我定義無反顧的。縣太爺,您就說了吧!"江華恩豪爽地說。

於是,縣太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大伙兒也都紛紛贊同且願意配合。

第二天,喬府陷入遍混亂。因為喬府的主人、當今的縣太爺,已失蹤了一天。

這消息爆后,馬上傳開了,整個縣上沸揚揚起來,人們不是人心惶惶,就是拍手叫好。人心惶惶是因為縣太爺曾經不辭辛勞的找出正確證據,為受冤屈之人洗脫罪名,他是個公正的好官吏,但又有人拍手叫好,當然是那些受過喬傳誠欺侮之人,因為無法討回合理的公道,對縣太爺是唾罵不已。

唉,這樣極端的評價,可見縣大爺的名聲完全是被他的寶貝兒子破壞了。

喬家的罪和孽,究竟何時才能洗滌呢?

王總管匆忙地跑到喬傳誠面前,遞給他封信--

該死的喬傳誠:

你爹現在在我手上,他可是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折磨,要想救他就得看你的表現。

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我真正要尋仇的人是你,而不是代你受罪的縣太爺。縣太爺為人正直、審判公正,理當受到姓的愛戴,但他卻為了你遭受人民的辱罵。如果你還有良心想救他的話,就提着頭來換回他吧。

記住!只能你人出現,要是讓我發現有多餘的人,你爹下場可就不得而知了。

我給你天的時間考慮,兩天後,我會再梢信給你。

要你償命之人

喬傳誠看完后,忿怒地撕毀信。

"渾帳!想用我來換我爹,真絕。王總管,這信是在哪裏發現的?"

"回稟少爺,是在門口發現的。"

喬傳誠拍桌怒目切齒道:

"這神秘人做得倒挺乾淨。好,我倒要瞧瞧你是何方神聖,想跟我斗?哼!傳令下去,兩天後,把所有有可疑之人全抓起來,我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個。"

"少爺,這麼做恐怕不好吧?既然此人如此大膽的公然下戰書,而且手上又有老爺當人質,他定有足夠的把握,如果......"

王總管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別再廢話,我已決定了。"

"......是,少爺。"王總管只得無奈的照做了。

兩天過後,又再度接到了信。喬傳誠手拿着信,暴跳如雷地道:

"都沒人發現放信的人嗎?"

"回少爺,沒有。"

"真沒用,這麼多人都抓不到,我爹請你們來是白吃白喝的是不是!"

"少爺請息怒,請息怒。"群人冒着冷汗,不安地道。

"滾!"喬傳誠大喝道。抓起信,橫眉怒目的看着

壞事做盡的喬傳誠:

怎麼,想抓我啊!如果我這麼輕易被捉到,就沒人陪你玩了。

考慮得如何?該不會怕死不敢來吧?我想我最好提醒你,就算你不來,你的狗命還是樣不保,只是多犧牲你爹的性命罷了,所以,不管你來不來,你這條狗命我是要定了。

明天正午,XX山見。記住,只得你單槍匹馬人赴約,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取你狗命之人留

喬傳誠心中的怒火是愈燒愈旺,因為這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威脅他。他要是抓到了此人,非得把他五馬分屍、碎屍萬段不可。

終於,到了生死決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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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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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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