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下來的日子就像一場災難。
由於雪兒堅持不回邵家,邵家的人只好搬來楊家住,幸好楊家房間夠多,要不然真是容不下突然冒出來的邵家二老和七兄弟。楊仲在隔天就被楊震給急召回家,所以現在的楊家不再是人丁單薄,反而變得相當熱鬧。
熱鬧還不打緊,簡直就像戰場。
第一站就是住的問題。反而大部分是男的,沒有什麼好計較的,至於女的,邵母不用煩了,有麻煩的是雪兒。
既然他們是夫妻,雪兒堅持要跟楊震睡,而楊震也沒有任何意見,但就是因為沒有意見而開始受到攻擊,邵家兄弟拗不過雪兒,只好答應讓她睡在楊震房裏,而楊震自然就被轟了出去。
可是當晚雪兒又因身旁沒有楊震睡不着,這麼一來,楊震又成了眾人的眼中釘。沒有辦法,只好讓楊震和雪兒睡在床上,而七兄弟則每天輪流在他們的房裏打地鋪,以防楊震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床事解決了,雪兒和邵家人的相處漸漸有了起色,他們老是提一些有的沒有的,要雪兒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那都沒有用,任憑他們再三的努力,雪兒仍是沒有什麼進展。
由於雪兒對楊震相當的關心和愛護,使得邵家七兄弟對他相當感冒,決心等雪兒恢復記憶,他們一定要好好的重懲楊震。
自從家裏住了這些人,雪兒跟楊震根本就沒有機會在一起,每天楊震一下班,就被這些人給團團圍住,硬是將他跟雪兒給隔開,每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說點什麼,就被這些人給破壞了。
所以楊震的心情相當不好。
今天一進門,就瞧見雪兒往他這裏奔來,倘若邵家人不在這裏,他肯定照慣例先吻她幾下,再摟着她進門,然後聊個天什麼的。
可是現在雪兒才往他這裏跑來,就被邵家不知哪個人給叫住了。
楊震死死的盯着那些人,這是他家,他才是主人,如果他們再這樣不知好歹,阻止他和雪兒,休怪他翻臉無情。
他一個快手將雪兒抱在懷中,將近一個禮拜沒有抱到她,天啊!他好想她!
邵家七兄弟連忙要將他們隔開,卻被他用惡狠狠的目光給打散,他才不管他們是他的大舅子,總之,他受夠了。
「放開雪兒!」邵智軍臉紅脖子粗的。
「她是我老婆,我想放開自然就會放開了。」
「大哥,你看他……」邵智軍人未到聲先到。
「楊先生,我相信你該懂得什麼這麼做的道理。」邵木村看出楊震對雪兒有心,可是再怎麼說,兩個未婚男女如此親密,實在不怎麼象話。
「你們不覺得過分了些嗎?畢竟這個家是我做主,而不是邵家做主。」楊震忍了一個星期,任憑邵家人騎到他頭上。
「是啊!你們這幾個人是太不象話了。」邵母明白女兒一顆心早就系在楊震身上,留也留不住,再說是楊震救了雪兒,如今這樣對他是太過分了些,而且雪兒跟他早就是夫妻了,阻止他們更是多餘。
「媽……」邵家七兄弟見母親向著楊震,連忙抗議。
「住嘴。」邵母輕斥七子,再對楊震說:「你怎麼說就怎麼做。」
「在我家裏,不要故意將我老婆和我隔開。」
「這個沒問題。」邵母想這是小事,可是對邵家七兄弟而言可是大事,頓時哀聲四起。
「我不要我的房間內有人打地鋪,哪個想打,哪個就給我滾。」楊震堅決的說。
「這個……好吧!」邵母也答應了。
「媽,這怎麼可以!」邵智軍連忙帶頭抗議。
「為什麼不可以,人家是夫妻呀!」邵母意有所指。
面對一年之期,何家不禁坐立難安。
然而邵家七兄弟已決定放棄對何家的威脅,畢竟雪兒已經找着,就算失憶了,也算是親人重逢,所以他們不想再跟何家計較。再說,雪兒跟何若婷是好朋友,他們不想雪兒恢復記憶后,怪罪哥哥們苛責若婷。
找着雪兒,說真的,每個人心裏那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來,可是失去記憶的雪兒對邵家而言,是一道多麼痛的傷痕,雪兒不肯回邵家,一心認為她就是楊震的太太。
說到這一點,邵家七兄弟就一肚子火,楊震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染指他們的妹妹,在以前也就算了,反正沒看見嘛!可是現在當著他們的面,居然對她摟摟抱抱的,而雪兒又不肯讓他們抱,真是情何以堪。
他們對楊震咬着牙,很想偷偷扁他一頓,可是雪兒根本不肯讓他們動他一根寒毛,否則就一副要跟他們拚命的樣子,這對他們而言真是一大傷害。想當初,雪兒對他們可是言聽計從,還會向他們撒嬌,現在卻被楊震一個人獨佔,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總有一天,他們七兄弟非將他狠狠的扁一頓,以報奪妹之仇。
何焰龍因邵家七兄弟放棄復仇,特地登門造訪道歉,一聽雪兒失憶了,更加自責。
邵智中清清喉嚨說:「我希望若婷能來看看雪兒,或許能夠激起雪兒的記憶。」
「那好吧!儘快了。」邵智中說道。
「那是自然,可是要若婷從加拿大趕回來,得花上一點時間。」何焰龍歉意的說。
「加拿大?若婷去了加拿大?」這點邵智中倒是頗為意外。
「是呀!去了大半年了。」
邵智中自然明白何若婷出國的原因。
「希望若婷的歸來,能幫助雪兒恢復記憶。」邵智中說著,一個計劃暗暗成形。
邵家七兄弟之所以堅決反對楊震和雪兒在一起,只因如此他們就等於失去了雪兒,所以他們決心反對到底。
雖然楊震堅稱雪兒是他老婆,可是他們根本沒有結婚,這只是楊震的痴心妄想。再說,林浩國答應了要娶雪兒,一旦雪兒恢復記憶,她就會知道她有個未婚夫,如此一來,把雪兒嫁給林浩國,肯定氣死楊震,而他們也可以重新擁有妹妹。
不到五天,若婷千里迢迢的趕回台灣,立刻被邵智中載去楊家會見一年不見的雪兒。她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自小沒有妹妹,只有一個姊姊何若文,所以對雪兒就好像自己妹妹般疼愛。
失蹤了這麼久,雪兒究竟出了什麼事?父親打越洋電話給她,只說雪兒找到了,但也失憶了!為什麼?
她忍不住開口問邵智中:「雪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邵智中看也不看她,說:「見到人你就會知道。」
「可是……」正想如何跟他溝通,她猛地發現這不是往邵家的路,「這不是往你們家呀!」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你不能先給我一個心理準備嗎?」
「心理準備,我以為你早就準備好了。」他冷笑。
「你……她還好吧?」她懷着希望問。
「她不好,一點也不好,只是她自以為很好而已。」
「什麼意思?」
「有個人叫楊震,他在一年前從人口販子手中買下雪兒,然後就自稱雪兒的丈夫,兩人一起生活了一年,直到被我們發現,雪兒雖然失憶了,對我們還是有點熟悉,可是她一心認定楊震是她丈夫,很相信他,根本就不聽我們說的任何一句話。我們現在要去楊家,因為雪兒根本就不回邵家。」
「怎麼會這樣?」
「我們不把事情鬧大,是因為雪兒以後還要做人。希望你不要說出去,假如被我知道了,就不要怪我過分。」
「我不會說出去的。」
「還有,有關林浩國那邊,過些日子我會跟他提起,一等雪兒恢復記憶,我要他立刻娶雪兒過門。」邵智中再一次丟下炸彈。
「可是楊震不是……」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等雪兒恢復記憶,他就不是問題了。我們不希望你再跟林浩國糾葛不清,讓雪兒再受到任何傷害。」
「我知道,我不會跟他糾葛不清的。」如果雪兒真的如他所說的,她真是一死也難以贖罪,說什麼她不會再傷害雪兒了,所以她會走得遠遠的,成全林浩國和雪兒。
若婷的出現並沒有帶來奇迹,雪兒僅是微微怔愣住,好像有什麼感覺涌過心頭,卻又捕捉不到。這讓邵家七兄弟更加的氣憤,因為還必須忍受那個可惡的楊震好一陣子,直到奇迹出現。
若婷返家,見着半年未見的親人,不由得淚盈滿眶。將心中的苦楚化成一串串淚水發泄出來,見着姊姊何若文憔悴的身影,她感同身受,畢竟雪兒的事傷了太多人的心,更恨自己沒有早日說明雪兒跟邵家人的關係。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呀!沒有人問,教她如何說?
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何若文的苦戀註定了是悲劇,如今邵智中對她簡直就像仇人般的冷漠,但能怪邵智中絕情嗎?
夜深入房,若婷低頭暗想着先前見着雪兒的情形,她看得出雪兒跟那個楊震的感情絕非虛情假意。從雪兒對他的關心和注意。她就明白雪兒是真的愛上那個楊震;而楊震的眷戀和依依不捨,足以說明他也是愛着雪兒的。
可是邵家七兄弟對楊震似乎極不諒解,所以他們相愛不見得能相守。雪兒對邵家七兄弟向來言聽計從,一旦恢復記憶,想必她會聽從哥哥們的安排而嫁給林浩國,自此斷了與楊震的那段情。
或許幸運一點,當雪兒恢復了記憶時,卻忘了楊震。但要是如此,教楊震情何以堪!若婷想到此,不由得感嘆人的感情竟是如此脆弱和不堪。
就像她跟林浩國不也一樣?!
想到他,愁眉更深了。
他好嗎?想她嗎?
望着電話聽筒,她突然好想撥通電話給他,好想聽一聽他的聲音,以解相思之苦。可是邵智中的話浮上心頭,若婷硬是忍不下心中那股打電話的衝動,硬生生的忍住心中的渴望。
電話鈴聲響起,若婷心想,是不是他心有靈犀的撥了電話給她?啊,自己真是傻的可以!出國半年,不曾給過他半點音訊,連回來也不曾告訴他,他哪裏會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喂?」
「若婷,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一陣跟不能置信的聲音,很倉促、很遙遠的傳進她的耳中。
天啊!真的是他!他怎麼會知道她回來了呢?那種既痛苦又感動的感覺浮上心頭,她忍不住的淚盈滿眶。「是我,我回來了。」
林浩國乍聽她的聲音,心中的那股感動又何嘗比她少。
「我好想你。」沉寂一會兒,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這句話勾起若婷懸在眼眶中的淚水,她何嘗不想他,可是她不能再這麼任性了,他不是屬於她的,還有雪兒需要他去負責,她怎麼能夠去破壞雪兒的未來呢?所以她忍住了回應的話,深深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后,很生疏的說:「你不該再打電話給我的,我們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頓時,本就遙遠的聲音更加遙遠了。
「雪兒找到了,你一定要遵守諾言娶她,好好的保護她一輩子。」說著,心中難受的語音都哽咽了起來。
「雪兒找到了?!」他不敢相信失蹤一年的雪兒仍在人世,他一直以為自己必須被詛咒一世的。
「是的,邵家這幾天會通知你,你不要嫌棄雪兒,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你一定要好好的愛護她。」淚水以更快的速度流着。
「那你呢?」他感傷的問。
「在遙遠的一方永遠祝福你們。」說罷,她掛上電話,伏在枕頭上哭得肝腸寸斷。
就算無緣,相思依然在,默默啃噬着心,那是多麼痛苦又難受的煎熬。
再見時,恐怕他已是雪兒的丈夫了。
邵家七兄弟又想到了一個恢復雪兒記憶的方法。記得那天沈青雲說是她親自送雪兒至車站,搭上回埔里的車,所以推論起來看,事情一定是發生在這一段路上。既然如此,那麼其中一定有線索可尋。
於是,埔里之行就這麼展開了。
楊震和雪兒開一部車,兩個人遊山玩水,好不快活,像極了度蜜月。
另外兩部車做了邵家二老和七兄弟,一路上就聽這七兄弟忿忿不平的嘮叨聲,怎可讓雪兒獨自搭楊震的車,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路程雖然遙遠,風景卻是怡人的。回到邵家,雖然許久沒有人住,屋內因為有人定期來打掃,所以明亮依舊。
楊震替雪兒開了車門,兩人煞是親熱的下了車。雪兒倚在他的懷中,臉上表情既幸福又開心。
「喂,楊震,這裏不是你家,你放尊重一點!」邵智中忍不住大吼着。
楊震還來不及開口,雪兒就搶先說:「你為什麼對我老公這樣凶?」
「雪兒,你別管那麼多,以後你就會明白的。」邵智中不願花時間跟失憶的雪兒解釋那麼多,反正再怎麼說她還是不明白。
「我不要以後才明白,我要現在。」雪兒一反溫柔的態度,意志堅決的說。打從遇到他們這一群人開始,她的生活就變了,他們極力反對楊震和她在一起,而且又住進他們家,他們究竟什麼身份?
老是說什麼什麼的,以前她到底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她想知道一切,不想再被蒙在鼓裏。
「好,反正你也該明白一切了。我們進屋去,把事情全說給你聽。」邵木村也不想繼續隱瞞女兒。
走進屋內,所有人和剛剛趕到的林浩國,楊仲圍坐在大客廳中,決定將事情說個清楚。
「你是我的女兒邵蜜雪。」邵木村對雪兒說。
「我是你女兒?不對,我叫做唐敏兒,是楊震的老婆。」她慌亂的跳起來,楊震隨即站起來護在她身後。
「不,你是我女兒邵蜜雪,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住到楊家去?為什麼要守在你身邊?為的只是你是我的女兒,是他們的妹妹。」邵木村指着邵家七兄弟。
「怎麼會?我記得……」她猛搖頭,拉着楊震的手說:「他們騙我對不對?我怎麼會是邵蜜雪?我不是唐敏兒嗎?怎麼會……」
雪兒頓時陷入五里霧中,她是對邵家的人有一種親昵感,可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印象,他們怎麼說她是邵蜜雪呢?
楊震心中也很矛盾,肯定了邵家的話就等於承認自己說謊,同時也失去了她。
「楊先生,希望你能體貼我們對親人的心情。」邵木村感傷的說。
低頭看着雪兒,楊震下決心狠心的說:「你是邵蜜雪。」
「不……不……」雪兒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
「雪兒,你仔細的瞧這裏,記得嗎?這是你自小長大的家,再仔細瞧瞧你面前的每個人,他們都是你最親的人,再用腦子想一想,以前所有的事情。」邵智華冷靜的引導雪兒。
花了半個小時看他們,再花了半個小時盯着這個家,她掩面哭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不是那個人,不是……」
見她哭得傷心,楊震的心一緊,直想過去摟着她,好好的安慰她,可是邵家七兄弟攔着他,邵智中更加威脅的說:「既然事情已說開來,那麼我們也該跟你正式的介紹一個人--雪兒的未婚夫林浩國。」
「未婚夫?」楊震不能接受這個字眼冠在雪兒身上。
林浩國無奈的看雪兒一眼,他寧可不當這個未婚夫。
這時,從屋外走進來幾個人。
「是你!當初就是你將大嫂以兩百萬賣給我大哥的。」楊仲看到其中一個女子,脫口而出。
「賣?」雪兒愕然的抬起頭,她怎麼會是被人賣給楊震的?不會的,不會的,她是楊震的老婆。
「就是她。」楊仲氣憤的上前拎住其中一個女子。
「王美?」邵家七兄弟難以置信的看着楊仲。
王美低着頭,率人前來的王父說:「是的,是我這個不懂事的女兒和兒子,還有我兒子的朋友一同將雪兒給抓住,然後賣掉的。這件事情本來我也不清楚,直到發現他們突然有了一大筆錢,有一天爭執時漏了口風,我才明白原來他們犯下了這種滔天大罪,所以今天我是帶他們來負荊請罪的。」
王美痛恨的將視線放在雪兒身上,氣憤的說:「都是她,我好恨她!為什麼她有的我沒有?為什麼她有個幸福的家,有疼愛她的父母和哥哥,有享受不完的物質生活?她是每個人心目中的公主,一個最美好的、最高雅的公主,而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媽媽早就跟人跑了,從來沒有人對我噓寒問暖,外面的人又看不起我。我好恨!上天真是不公平!」
「我恨她的存在讓我覺得不平,所以我要她跟我一樣,什麼都沒有,然後悲慘的過完下半輩子。沒想到你們還找得到她,把她從火坑中救出來。不過沒關係,這一年一定夠她受的了,反正她這一輩子是毀了,當了妓女的人還有什麼臉當每個人的小公主?」
王美惡毒的說出真相,王父聽了上前就是一巴掌,他沒想到女兒的心思如此歹毒,竟將雪兒賣入妓女戶,他是造了什麼孽,王家家門不幸,出了這種不肖的女兒,他氣得又打了幾拳。
如潮般的記憶湧進雪兒腦中,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可是就因為想起來了,她的眼淚如水般流了出來。
「住手!」雪兒大聲的吼出。
「雪兒……」王父看着臉色蒼白的雪兒。
「王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沒有當妓女,沒有!」雪兒挺直腰說。
「不可能的,我將你賣到他手上,還強迫他跟你發生關係,我知道有!」王美不相信雪兒的話。
「可是你忽略了一點,我不是人口販子。」楊震冷冷的對王美說。
「你不是?」王美臉色大變。
「我是楊氏企業的總裁楊震。」
「不!」王美大聲一喊,她精心策劃了一切,沒想到不但沒有害到雪兒,反而替她找了個家財萬貫的老公,她承受不住這打擊,歇斯底里的狂笑着奔了出去。
王父見女兒狀似瘋狂,連忙帶人追了出去。
「雪兒。」楊震面向雪兒,知道她已恢復記憶。卻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他們之間的情誼。
邵智中在雪兒還沒有反應前就擋在雪兒身前說:「事情明白了,楊先生,你也該走了。」
「我要跟她把事情說清楚。」楊震臉色一變。
「有什麼好說的!雪兒有她的未婚夫在,下個月底就請你來參加雪兒的婚禮。」邵智中冷冷的說著,很高興看到楊震臉色慘白。
「婚禮?請她自己跟我說清楚。」楊震吼道。
「沒什麼好說的!雪兒的事我們自會拿主意。送客!」邵智中也大吼道。
邵家其他六兄弟立即對楊家兩兄弟採取逼迫的行動,想將他們給轟出去。
楊震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吼着:「雪兒,你給我說清楚……姓邵的,你們別太過分了,我有權利將事情弄清楚,你們要搞清楚,她是我買的!」
楊震的話惹得邵家兄弟大怒,群起向楊震攻去,楊仲阻擋不了,連帶也被打了幾拳,後來在邵父和邵母的大發雷霆下,才將受了傷的楊震從激怒的邵家兄弟手中救出,可是楊震的臉色卻是難看得可以。
楊仲扶起大哥,楊震抬頭看向雪兒,卻只見她愕然的表情,心中很不是滋味的說:「滿意了嗎?」
「你說我是你買的?」她的心思只停頓在他的這句話上。
「我們會把兩百萬還給你。雪兒,不用向他解釋什麼,你只要安心的做林浩國的新娘就行了。」邵智中宣佈着。
雪兒一臉吃驚的表情,茫然的想,她要嫁給林浩國,為什麼?
楊震誤將雪兒的表情當成喜出望外,憤恨的說:「恭喜你,林夫人。」
「林夫人?你這樣叫我?」雪兒不敢相信他居然這樣稱呼她,怎麼會……
「那兩百萬用不着還了,我不是花不起,就當作是我認清你的代價。」楊震說完,硬生生的轉身離去,沒有任何遲疑。
雪兒倍受打擊的震了一下。
楊仲很不苟同的看着雪兒說:「你不該這樣對大哥,虧他這一年來對你如此疼愛。」隨即氣沖沖的也走了。
雪兒一震,他們為什麼走了呢?她說錯了什麼嗎?
「哥哥,他不要我了嗎?」她悲苦的問。
「雪兒……」七兄弟呼聲未停,雪兒居然就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