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小鬼,你在哪裏?」應寒楓在辦公室里拿起電話,優閑舒服的靠在辦公椅背上,大手一揮,羅特助知趣地往後轉進吧枱,充當起咖啡館的小弟,用專業的咖啡機泡卡布奇諾。

「十分鐘前剛剛過新竹交流道,大概在一個多小時就可抵達台北。」林千慧右手將大杯的無糖綠茶拿高,用力的吸幾口清涼飲料,以解夏日的烈陽。

真的好熱!

今年的夏天特別熱,連外國都熱死不少人。

「要不要考慮來領我欠你的帳款?」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念在交情的份上,再給她機會。

「不要,不要。本姑娘說要讓你欠,就是要讓你欠,你就準備欠我一輩子,然後下輩子再用力的還我。欸,大哥,要不然你下輩子就當我老爸,那麼我吃穿喝用就全靠你,到時你不還也不成!」她嘻嘻哈哈的調侃笑着。

坦白說,這種既神秘又有趣的朋友關係挺不錯的,為什麼要破壞呢?見面怕感覺變質,朋友有可能就做不下去,既然如此,何苦去嘗試改變?

她有點烏龜的只想維持現狀。

「你這小鬼。」他咧嘴薄責。她連這種便宜都想占,真服了她。

「大哥,我跟你講喔!今天晚上我會去跟我的江大美女睡,所以今天晚上不回家啦!你也不用捨命陪小鬼,可以去找其它的美眉拍拍拖,安慰一下你那孤單男人的心靈。」小烏般輕快的心情在飛躍。

「現在才想到,未免晚了點。」他每天晚上捨命陪君子的跟她耗,而她晚上有節目就拋棄他,理由講得真動聽。

這傢伙,八成生來克他!

「嘿嘿。大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待花落空折枝。好歹你也是三十歲的男人,好聽的說法是正值成熟魅力的巔峰期,難聽一點是快要跌停板了。」她好象想到重大事般,吱吱喳喳的呼叫一聲,「大哥,我好象一直忘記問你,你結婚了嗎?我有沒有大嫂?怎麼都沒有聽你提她咧?你這樣不行喔,連大嫂都不介紹給我認識一下,有違朋友之義耶!」語氣還帶點責備的口吻。

很好!非常的好!應寒楓有些惱怒地鬆開突然變得緊窒的領帶,覺得空氣變得很稀薄,很氣悶。

這傢伙,這個該死的小鬼!薄唇不悅的抿緊,他無聲的輕咒着。

當他每天午間一通電話,有時暢聊到半夜時分,說芽就是擔心她獨自一人駕車會無聊到睡着;要不就是從午後講到半夜,他的行蹤她最為清楚,現在居然還蹦出莫須有的大嫂來。她到底有沒有腦子?如果他結婚了,還有閒情逸緻跟她聊到半夜,不被老婆痛宰才怪。

「你覺得我結婚了嗎?」他很有禮貌的發問,暗地裏卻咬牙切齒,冷冷的磨利雪白的利牙。

如果她膽敢再笑嘻嘻的答「有」,他非把她剁了喂狗。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心軟了!

他擰緊手心,再次有點挫敗的想起,他心軟的紀錄已高達一百次了。

「這個……喔……」嬌嫩的嗓音拖得很長。「我也不知道耶!我也還沒有結過婚,不曉得結婚跟沒有結婚有什麼差別。不如大哥透露一下下,讓我來區分兩者之間的差異,好不?」她皮皮的笑着問,摸清他咬牙切齒的習性。

「你覺得,如果我結婚了,我老婆會讓我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哈啦打屁嗎?如果我有女朋友,女朋友會這麼大方得體到這種地步嗎?」他直接把問題丟回給她,簡單明白的把身旁絕無其它女性的關係,一次說分明。

讓她明白,他的身邊只有她一個。

「是喔!如果你結婚或是有女朋友,可能就不能捨命陪我了。」小女生非常崇拜的語氣蹦了出來,「大哥,你的犧牲真偉大。小鬼真的是感動得五體投地,有如滔滔江水。」最後還附送兩聲欽佩的呼聲。

接着,令他感到可惡又可恨又……可愛的調侃聲,非常不知趣的冒出來搗亂他好不容易挽來的一點點面子。

「這樣好了,你現在趕快去安排相親比賽或是相親大遊行,多相幾個、多比較幾次,多看幾個。這樣大哥很快就可以找到你的另外一半,步入結婚一族。」她越說越開心,幾近樂不可支。「加油!加油!加柚!」連拉拉隊的呼喊都出籠了。

「不要讓我延誤你美好的將來,偉大的尋妻之旅,否則到時要我以死謝罪也難辭其咎。」她三言兩語的還把名叫責任的皮球踢回來,重點是別奢望要她負責。「不用這麼可憐陪我窮磨茹,畢竟我才二十四歲,還有幾年的時間可以摸魚打混。」她賊笑的哼哈着,毫不知死活的捻着老虎的鬍鬚。

在她為自己的罪過逃脫成功后,還回過頭來數落他的不是。

「大哥,你可就不行啰!年紀已有一把,得趕緊加油!努力向前!奮戰不懈!直取勝利!」成語像肉粽般的加下來,她越喊越激烈,越叫聲音越大。然後她話鋒一轉,頗有拜把兄弟的義氣,「如果大哥看上哪家小姐不知道怎麼追,打電話給我,我幫你打電話過去,大大的稱讚你一番,必定讓她對你印象深刻。」

未了,她拍胸膛當保證,義氣雲天的聲援他。

「最後,一定會才子佳人,共結連理枝呀!故事結柬。」她下台一鞠躬。

「男人三十歲還是有選擇的餘地。」他高做的哼着。

她以為他已經落到飢不擇食,無選擇狀況的悲慘境地嗎?

依他的條件,亮出去絕對好的讓只要是身為女流之輩,都不顧一切的湧上來,只為博他一笑。

最好的證據就是,最近公司內的女性職員們,各個像發春的貓兒般,使勁對着他眨眼露肉,好象他是個飢不擇食的野獸,看到異性的動物就會撲上去。

幸好公共關係科主管余曼妮的悲慘事件,讓那些女性職員受到警惕;當全集團里數一數二的美女都含恨敗下陣來,還被踢除公司永不錄用時,她們的機率就跟着直線往下降,沒人膽敢在失業率極高的今日,因企圖勾引失敗而丟臉的被轟出去。

反之,董監事的邀請函直線升高。在他一律鐵腕作風式的強烈惋拒后,董監事們便自動自發的帶着他們家花枝招展、風姿綽約的女兒和侄女們,到他的眼前來亮相展覽,攪弄得他滿臉的冰霜、氣惱不已。

而不知怎地,其它的相關企業也得到消息,有幾個集團的大佬也跟他提出聯婚的提議,女兒們的照片也紛紛送到他的面前,歡迎他批評指教。

相親?他最近相的女人,絕對相得比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還要多得多!

「倒是你,女人的青春有限,你得好好的把握機會,錯過就沒了。」依照他對她的認識,他佔據她大部分的時間,她就算有男朋友也即將下台一鞠躬,撒喲哪啦!

他奸詐的笑着,這也是他跟她磨的主要原因。

蠶食鯨吞是他的主要策略之一。

「大哥,你的金玉良言,小妹收穫頗多。受教,受教。」她爽朗大笑數聲后,賊兮兮的像透露國家機密般地說道:「好吧!為了讓你不再擔心,外加不用操心的份上,我好心的告訴你一個超級大八卦。本來我是打算過後再轉播告訴你現場時況,現在我先跟你預告一下精采片段。那個江大美人,今天晚上要請我去吃飯,還要介紹一個很優的男人給我哦!」她掩嘴呵呵笑着。

「介紹很優的男人?!」他的聲音很輕柔,目光卻凌厲如同殺人般,虎口不住的收緊。

有人想跟他搶?

「很優的男人?!」他再次重複說著,渾身散發殺人的怒氣。

一個力道過猛,他手上的咖啡杯和把手斷然分裂開來,咖啡杯直掉摔在地上,濺出一漥的咖啡漬,嚇得羅特助誠惶誠恐的抱着一盒面紙過來,清潔災難現場。

他滿臉問號的觀察總裁失控的情緒。

「對呀!江大美人說,念在我老到二十四歲還沒有談過戀愛,所以要介紹一個超優的男人給我,以茲鼓勵嘉獎。」她笑得挺樂的,絲毫沒有察覺電話的另一頭,已有人幾近了瘋狂。「她一再的跟我拍胸膛保證,說這個男人是世上僅剩的好男人之一。大哥,有品質保證的哦!」

「你沒有談過戀愛?」他訝異於她對感情的無污染。

他的情緒被她三言兩語就攪得忽高忽低,起伏不定,喜怒夾雜。

簡單的來說,她幾乎掌控到了他的情緒起伏。他重重的吁口氣,有種這輩子註定敗在她手裏的預感,喜怒哀樂任她揉搓。

不過撇開這不談,她那沒有戀愛過的紀錄,讓他綻出得意的笑容。

「大哥,你不要老是懷疑我,好不好啦!」她嬌嗔的埋怨。「早就跟你說過,我長得愛國,又像國家,這種貨色很難讓男人動心想追的啦!況且在當今的時代里,二十四歲連初戀都沒有,這不是榮幸,是件非常恥辱的事,好嗎?」她重重的嘆息三下,完結怨婦的角色。

「長得愛國,又像國家」這個名詞應寒楓曾請教過羅特助,答案是平常不起眼的女子,俗得讓人支撐不住。

試問有哪個男人,會用愛女人的心去愛國家?

就算有,也是抱着犧牲為國的心態。

「哪種超優的男人?」他帥氣的眉心微微挑高,心存不軌的繼續發問。他得打探清楚她對異性的着重方向為何?方能發動出擊,勝利在望。

畢竟摸清敵方的底細,才能一舉殲減呀!

她對他來說是很特別,特別到他也不知道該將她如何定位。

在他寂靜三十年的歲月里,他最引以為榮的是自己從未忞亂過的心,可以將情緒掌控在理智之下。

只有她,是唯一打破他對人冷漠態度的紀錄,唯一攪亂他平靜無波情緒的小女人。

對於唯一闖進他心頭,更是那個獨一無二巔覆他心境的人,他真的亂了方寸,不知該將她放到哪個地方才對。

而他,卻連她的真面目都尚未見到,卻像中了符咒般一頭栽下去。

他有點挫敗的嘆息,一切的一切,從三個月前就開始脫軌了……

「不知道哩!依照江大美人的專業說法,超優的男人必定具備身材高、學歷高、氣質高、品味高、外加薪水高吧!」她紅唇微微的揚高,頗有驕傲的心態。誰教他老是損她找不到好男人嫁,現在就炫給他看。

怎樣,羨慕吧!嫉妒吧!

她就是故意在他的面前,惡意的誇獎訴說對方的好處,每提一樣優點,音貝就往上升一點點。

她就是要找個男人嫁給他看!

「江大美人說,我再不好好的找個男人嫁,一定被我那無良的三個老哥凌虐青春、壓榨到死。現在每天幫他們送貨,等他們結婚還得附帶小孩的吃喝拉撒睡,天呀!想到未來的悲慘命運,我就一定要趕快突破現狀,找到未來的希望天空。」想到可能的悲慘未來,她有活力的聲音都不由得顫抖起來,越說越矢志的悲涼。

所以,她得儘快另謀生路,另尋生機。

嗚……林家的米蟲好難當哦!

「你的希望天空是那個優、質、男嗎?」一股很酸很濃的醋意猛地瓤出來,狠狠的刺激着他的五臟六腑。

損她沒有男人追是一碼子事,有男人要去追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胸臆間翻起一股股不期而來的怒意。

「看過才知道呀!不過江大美人很少會這麼夸人,她把他說得好好喔!人好得半死,帥得要死,好象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光一樣。」林千慧微愉悅的半眯着眼,寄予高度興趣和希望。

應寒楓聞言差點為之氣絕,被心坎里的醋給腌死。

他心狠毒辣的無聲詛咒着,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他也是個男人呀!一個百分之百的男人!

而且她也沒有形容錯,遇到他應寒楓,那個男人就只能等死!找死!

不行!絕對不行!

他重重的深呼吸,尋回失散的理智,在心裏用力的發誓──

她是他看中的獵物。他處心積慮地設計她三個多月,排除異己,消減所有可能接近的敵手,怎可平白無故奉送給他人?如果他應寒楓保不住她,或讓她被別的男人追走,他的頭乾脆剁下來給她當球踢。

她是唯一讓他牽動情緒的女人,沒有理由連面都未見到,就自動放棄!

他冷淡的眼微微的眯緊,危險的光芒隱隱閃動。

「小鬼,別說我不念舊情,對你不夠好,免得往後被你大罵沒有江湖道義,枉顧咱們一場相識的珍貴友情。你就把你擇偶的條件開出來,如果我身邊有適合的人選或是好的對象,我會送去給你當祭品,讓你拆吃入腹。」

沒錯,他會親自動手把那些符合她標準的人,親自拆成祭品,「死」到她的面前。

「多謝大哥的厚賜,多謝大哥的大恩大德,小鬼沒齒難忘。」馬屁連忙拍,歡笑的銀鈴聲不斷的響起。

聽見她喜孜孜的聲調,應寒楓當下磨刀霍霍,氣直了眼。

這小鬼擺明就是若有好的男人不送過去,他就是忘恩負義,豬狗不如。好呀!你想交男朋友,我自願捨身成仁,感動吧!

雖彼此尚未面對面見過,眼對眼的互瞄過,可外表對他而言並非是重點,再美再艷的女人他都見過,再風騷再動人的美女也都遇過,他卻未曾認識像她這樣的人,輕易就牽動他的心靈。

是什麼的感情,他尚不清楚。但他卻探知,不管她的長相是否見不得人,他亦不會改變初衷。

只要真實的她,就像電話里那個活潑可愛又逗人的小鬼就行。

他非要她不可!就只要她!

「我呢,自知本身的條件不夠好到可以大放厥詞,胡亂要求,自然要求的也不會多啦!人跟人之間有相互平等條約,要求太高終究美夢一場,淪為空談。我們還是實際一點比較好。」

林千慧凝視細想間,曲着手指頭低低的數。

「我只要那個人個性好,對我好,長相普通不要緊,薪水夠用就好,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兩個要有話可以聊喔!大哥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愛講話,超愛講話的,所以這一點最重要。我可不想要個相敬如賓,貴賓的「賓」和相敬如冰,雪糕的「冰」的另外一半喔!如果他跟我兩個人,每天無聊到只能大眼瞪小眼,整天交談不超過十句話,不到一年,我就會暴斃而亡,被活活的悶死。」條件夠簡單吧!

個性好?應寒楓自問他的個性會不好嗎?被她早晚當傻子當笨蛋的耍來耍去,就算她把他氣得頭頂直冒煙,火得直想擰下她的頭來當球踢,可是,他哪次真把她拆成十幾塊丟在大海里餵魚的?

對她好?他對她比誰都好。

他對生養他的親生父母,包括小他五歲的妹妹都沒這麼好,每天電話追蹤,捨命陪君子的奉陪到底。他呀!根本不曾打過電話給他的爸媽或妹妹,冷漠的態度讓家人習以為常,認定他不懂得打電話給人。如果家人得知他對人的差異這般大,家人恐怕會氣得把他砍成好幾十塊,以茲泄恨。

薪水夠用就好?應寒楓十分滿意地咧嘴一笑,他喜歡她的不貪心、不貪婪。

有話聊?他跟她天南地北胡扯亂扯的聊,三個月下來貢獻給電信局的費用令人咋舌不已。這還不算聊得來嗎?沒話講嗎?

她的條件開下來,舍他其誰!

他該順應天命,捨身成仁才是。

滿滿的自信,盈滿他心窩。

「小鬼,我要去辦一些正事,既然你晚上有約,明天中午我再打電話給你。在此,我先預祝你相親愉快,心想事成,美夢成真。」他的話很甜,表情卻如惡魔般陰森。

他的狩獵活動開始了。

林千慧手裏握着地址字條,午後的大太陽透射進來,曬得她滿頭金星,開着載卡多在南京東路上尋找門牌號碼。

找到了,就是這棟辦公大樓。她把載卡多開到大門口,手煞車才拉起,警衛先生火速衝過來,義正詞嚴的開了口。

「小姐,這裏不可以停車!」他大手指着前方的警告標語──禁止停車。

「我只是要下貨,也不行嗎?」她雙手合什,用力的拜託。

天氣很熱耶!滾滾的熱浪毫不仁慈的肆虐着。

熱度指數居高不下,曬得她都快昏倒,難道還要她把車停到附近的停車場,再用推車千里迢迢的把花推過來嗎?不要吧?很累人的耶!她一點都不想成為台灣被活活熱死的一族。

「不好意思,這裏是公司的大門,是最最重要的門面,是讓貴客辦公出入專用的。你如果要下貨,就到後門去,從……」警衛像機關槍般講述半天,不通情面的要她鐃一大圈,用後門的貨櫃電梯把貨送上去,嚴禁使用客人的電梯。

「可是……」

林千慧兩眼茫然無頭緒的搔搔頭,左額右盼間,她也不懂花圃什麼時候多一家分銷站了?在幾樓咧?不解的眼不住的四下張望,她一直以為是在辦公大樓門邊,那種騎樓前的花店。

怎知一眼望去,附近都是些莊嚴肅穆的辦公大樓,高級的令人感受沉重的壓力,實在找不到半間類似的花店招牌。

最後她不得不硬着頭皮,大睜晶亮的眼兒,迎上不和善的地頭蛇。

「警衛先生,請問一下,這棟大樓幾樓有花店呀!」她小小聲的問。事實上,她覺得希望似乎很小。

這種地方,看不出有花店生存的空間。

「花……店?」警衛登時臉色轉換數十道氣急敗壞的色彩,他拍拍燙得直挺的深黑色制服,驕傲的尾巴都豎起來,不客氣的對着她說道:「這棟大樓是屬於應氏集團所有,裏面主要是以科技業為主,哪有賣花的……去、去!別來胡鬧。」他眼一低,嘴一撇,極度不悅的直揮手要她走人。

她眼睛瞄着大樓牆上的地址,無辜的嘟着嘴,手指着號碼耍賴。「可是地址明明對呀!警衛先生,你自己看看嘛!明明就是這裏呀!」

警衛強不過她,氣呼呼的拿起送貨單仔細一瞧,打算隨便瞄一眼就打發她趕快離開。

結果,他越瞧越是騖訝。他的嘴巴不自覺的微微張大,眼睛詫得放大再放大,最後乾脆兩眼貼在送貨單上,用力的看着。

聯絡人是羅特助?總裁身邊的特別助理嗎?

警衛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着署名的手機號碼,腦中不停的轉着。他乾脆撥過去問清楚講明白,若眼前的小姑娘是羅特助專門找來的,他可沒膽子得罪上級,禍延未來。

電話直通羅特助,他高傲的姿態瞬間轉換為卑微的口吻,兩眼射出感動的光芒。

林千慧奇怪的瞪着行為舉止全然不同的警衛,這人既彎腰又聲聲道好的狗腿樣,令她感到錯愕。

掛完電話,警衛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得溫和有里,恭敬的就像在對待尊貴的公主般,火速的用無線電召來幾名警衛立刻前來支持。

五個警衛像神奇的士兵般突然現身,個個態度恭敬、行動迅速的幫她把載卡多貨車上的蘭花,輕手輕腳的卸下來,將之擺放在不知打哪來的一輛推車上。

依蘭花的數量而言,可能還要分三次搬才會運送完畢。

如此整齊有里的態度,讓林千慧大開眼界,這裏的服務態度果真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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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弄姻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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