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爺,到家了。」
眼前就是闊別十二年之久的「家」,夜子炫下車後,環顧四周,內心百感交集。
「我的房間還在嗎?」
夜子炫朝二樓最右側的房間走去,梅凌寒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
「在,老爺一直叫人保留着房間,每周都有人負責吸塵、通風。」梅凌寒回答。
未落鎖的房間一推即開,果然,一切都和自己離家那天一模一樣:左側供鍛鏈用的拳擊沙袋、牆上大幅遊戲海報、窗前的天文望遠鏡、桌上散亂的幾本雜誌,還有......床頭櫃前母親的照片。
時光彷佛在瞬間倒流,夜子炫覺得自己變回了十五歲時那個少年。
輕輕走過去,拿起母親的照片,眷戀地輕輕摩挲......
「我母親二十二歲就嫁給了那傢伙,二十五歲生下我。她也曾有一段幸福的時光,可惜好景不長,如果她嫁的是平常人就算了,誰讓她嫁的是『冥夜組』的老大。」
夜子炫淡冽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既然是老大,就必須視幫內的事務為先,家事、母親的事永遠都是最後一個。有時忙起來,一個月都見不到人影,更不用提還要時時提防別人的暗算。母親的身體本來就孱弱,怎麼受得了這種刺激?一天比一天更虛弱,可即使這樣,那個男人也很少抽出時間來看望母親。我印象中的母親,總是一臉寂寞地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朝大門口張望......」
冷冷的聲音,蘊藏着深重的痛恨。
「我九歲那年,母親被伏擊的仇家槍殺了,那傢伙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僅是出殯那天露了一下臉,就又忙着去并吞別人的地盤。那時,我心裏就看清楚了,那個人根本不是我的父親。然後,妳就出現了......」
夜子炫放下照片,盯着梅凌寒,她因他鷹隼般的目光微微瑟縮了一下。
「妳知道為什麼我會被那個男人逐出家門?」
梅凌寒微微搖了搖頭。
「因為妳!」夜子炫冷冷說道。
「我?」梅凌寒不禁睜大了眼睛。
他說什麼?因為她?怎麼可能?!
「對,就是妳!」
夜子炫一步步逼近梅凌寒,她一步步後退,小腿突然碰到床沿,頓時跌坐在床上。
夜子炫仍是不放過她,一腳踩在床上,擒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自從收養妳後,那傢伙就對妳視若珍寶,不,不僅僅是珍寶,而是比性命更寶貴的存在。他無論去哪裏都帶着妳,寸步不離,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妳!十五歲那年,我們一起遭到別的幫派的伏擊,僅僅因為我令妳後背受到槍傷,昏迷過去,那傢伙就當面狠狠揍了我一拳,並掐着我的脖子,喝令我滾出他的視線範圍。這不是為了妳,是為了誰?」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梅凌寒顫聲說道。
這就是老爺把少爺逐出家門的真正原因?因為她?
梅凌寒的腦子一片混亂,臉色越來越蒼白。
突然,她的脖子被他毫不留情地掐住,強勁的力量、窒息的感覺,讓她難受地掙紮起來。
「那傢伙明明對自己的親人都如此冷血無情,卻對從孤兒院撿來的妳這麼執著珍視,妳們的關係還真是令人尋味啊!說,妳到底被他抱了幾次?」
「我......沒有......」梅凌寒困難地擠出聲立曰,「我......和老爺......不是這種......關係......」
「沒有關係?」夜子炫冷笑,「鬼才相信!這些年來,妳一直守在他身邊,不離不棄,這麼老的老頭了,他到底有什麼好?他真的能滿足得了妳?」
「少爺,你誤會了......」
意識到無法再這樣僵持下去,梅凌寒雙手一抬,直擊向夜子炫的手腕脈門,他猛地縮回,卻一個巧妙的反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她手腕擒住,反轉到背後,壓在床上。
「你練過?」
她從小經過嚴格的格鬥訓練,又是「冥夜組」威名遠播的頂尖影子保鏢,尋常男人怎麼可能困得住他?然而,夜子炫顯然不是尋常男子,他不但練過,而且據她剛才所看,還身手非凡。
「妳說呢?」
冷冷的輕笑在耳畔響起,突然,一道熱氣拂上頸部,梅凌寒嚇了一跳,全身僵住。
濕熱的舌尖在她後頸處游移的感覺,讓她又驚又羞。
「少爺,放開我!」
他又要來了嗎?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強迫她的難堪,她的指尖不禁顫抖起來。
「不放!」夜子炫抱緊她,「不來見我就罷了,既然來見了我,就別想我會放開妳。」
「為什麼?」
「我不是告訴過妳了嗎?妳是我的,我要妳從今以後,身上只留下我一個人的印記!」
他熾熱的眼神、堅定而不容違抗的聲音,讓她沒由來地想逃。
自從見到這個男人後,內心深處總有個細細的聲音在提醒她:「他實在太危險了,快逃!」
可是,她卻不能逃。被誓言束縛的自己,還能逃到哪裏去?
她只是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為什麼會是她?
還沒能等混亂的思緒冷靜下來,夜子炫便鬆開梅凌寒的手,一把將她扔到床上,然後像敏捷的豹子般整個人撲上去,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你......你想做什麼?」梅凌寒睜大眼睛,生平第一次,內心有了強烈的「害怕」情緒。
「做我一直都想做的......」夜子炫冷冷地說,雙手用力往兩邊一扯,她身上的外衣鈕扣全部進開,頓時暴露出大片雪白瑩潔的肌膚......
「不要!」梅凌寒翻身想跳下床,整個人卻被夜子炫順勢地翻了過來,聞言,梅凌寒猛地瞪住他,清澈的眼眸不禁氣得微紅。
他實在太過分了!總拿這個來威脅她。
「妳信不信我說到做到?」還嫌說得不夠過分,男人咧開嘴,惡劣地揚起微笑,潔白的牙齒微微一閃,令人想起惡魔的利牙。
「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只要妳乖乖的,從今以後只看着我一個人、只想着我一個人、只聽我一個人的話,我就會好好的,明白了嗎?」
愣愣看着男人眼中幽深不見底的黑淵,梅凌寒顫抖著雙唇,不明白自己到底處於怎樣的一種狀況下。
夜子炫顯然對她有着近乎病態的執著和佔有欲,可他們幾乎不熟識,即使加上兒時那段記憶,說過的話、見過的面仍屈指可數,還是說......
「你恨我?」
因為老爺比較關心、愛護她,勝過身邊的親人,所以他才對她一直懷恨在心?
自小就沒有得到過任何父愛,他那麼渴望的東西,卻被她輕易搶走,因為恨她,所以他才會這般羞辱她?肯定是這樣的!
「是啊!」果然,從男人唇中發出深深的嘆息,「我真恨不得一口把妳吞進肚子裏!」
然後,他不再廢話,猛地攫住她微顫的唇瓣。
男人霸道的熱力突然灌入口中,她整個人顫悸起來,難堪的畫面再度浮上心頭......
主子斗保鏢2
看着他如惡魔般不懷好意的笑容
一股莫名的熱潮再度湧上她心頭
身體因預感到即將到來的情事
不斷戰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