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案迷蹤 第三章 夜花蝶
宋魚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悶棍后的那種感覺。
郭逐風午時從衙門回來帶了一壇酒和幾個小菜。進門剛好看到宋魚起身後,在那裏呲牙咧嘴。
“我替你抓了一副猛葯,專治頭痛,只不知你吃不吃?”郭逐風有些欣賞的看着宋魚,接着又道:“真不知道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怎麼能活到現在?”
“我如果死在你家裏,你定要被誅滿門!”宋魚自己倒了碗水,大口喝下后惡狠狠的道。
“哈哈,滿門?滿門也就我孤家寡人而已!既然如此,我的葯你可吃定了。有你‘刑天三神捕’的‘狂捕’宋魚陪葬,我還怕啥?”郭逐風拿起桌上的酒罈倒了滿滿兩大碗,推給宋魚一碗,又神奇的自懷裏掏出四個小菜:一份鹵牛肉,一份花生米,一份豆腐乾還有一份干鹽豌豆。
兩人都沒說話,各自端起碗來,迅速的喝完。倒滿,再干。連喝三碗,在猛烈的咳嗽聲中,宋魚大笑道:“好,好,果然是猛葯,我現在頭也不痛了,眼也不花了,來,再喝!”
宋魚又倒滿一碗,接着喝了起來。郭逐風卻是兩眼一眯,自懷裏又掏出一物放在桌上。
“你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郭逐風端起碗中酒一飲而盡。
“你還是這個臭脾氣,就不能等喝完酒再說?”宋魚嘆口氣道。
“八年前,夜花碟由你押解回京,八年後他再次現身。就在半個月前,鎮南王千富的二女兒被先奸后殺,傳家寶物‘血觀音’被盜;十天前鎮北何員外獨生女被先奸后殺,不世珍品‘玉如意’同樣不見;五天前縣令劉大人第三房小妾被先奸后殺,每次的案發現場都留下這個東西。唉,宋兄,若不是你飛鴿傳書說這兩日要來,我哪裏有工夫陪你在這裏喝酒?劉大人限我一個月內破案,你說我急還是不急?”
“夜花碟三年前就死在獄中了。”宋魚又倒了碗酒,抓了一塊鹵牛肉放在嘴裏慢慢的嚼着,面上帶着一抹狂放不羈的淡笑。
“你怎麼看?”郭逐風面色一變后沉了下來,緩緩地道。
“有人要動手了。你看變天了,要下雨。”宋魚話音剛落,外面一個悶雷炸響,豆大的雨滴打的窗戶“啪啪”作響,接着又是一道閃電,雨勢越下越大。
郭逐風一口接一口的喝酒,面色陰沉的就像外面的天。宋魚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戶,看着外面天上地下都連成一片的雨線,若有所思。
順着南河鎮中心大道向南,走出鎮子約三里左右有一座土地廟,也不知是什麼年代所建,已經有些破敗不堪。一個小叫花子躺在屋角的茅草上,嘴裏叼着一根茅草,哼着不知名的小調,意態悠閑。
“快,可有一處避雨的地方了。這天說變就變,真是……。”三條身影快速的奔進廟內,當先那名個頭不高長的象土財主的一眼看見小叫花,把後面的話又咽了下去,面上掛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
叫花抬眼看了看三人,沒有言語。嘴中繼續哼着他那不知名的小調。
“這,小兄弟,不知前面可有村鎮?”土財主面帶微笑的道。
“北走三里是南河鎮,你們是做生意的吧?”小叫花做起身子,目光瞟了一眼土財主手中拿着的包袱。
“呵呵,小兄弟可是這附近人氏?”
“我一個叫花子走到哪要到哪,現在在這裏,這當然就是我的窩了!”
“二弟,先生火,把衣服烘乾吧,這雨還不知什麼時候停下!”土財主來到另一個屋角轉身對身後一名勁裝大漢道。大漢點點頭,跨步向小叫花走去。
“咳咳……,你幹嘛?這草可不能動,這是我的窩,你們拿去生火,我還怎麼睡覺?”
“你……”。大漢聞言站住腳步。
“這樣吧,要用也可以,拿十兩銀子來,所有的茅草都歸你們,這破廟也讓給你們,我去另找別處,怎麼樣?”小叫花站起身子雙手掐腰道。
“呵呵,小兄弟,出門在外行個方便吧!”土財主口中說著,卻向另外一個大漢施了一個眼色。
“臭乞丐,想要挨揍是不是?”那名大漢邊說邊抬步走了過來,和另外一名呈犄角之勢把小叫花堵在裏面。
“呵呵,前天晚上那人都給了我十兩銀子,你們跟了我將近兩天,不會連這點補償都不捨得吧?”小叫花非但沒有害怕,面上還帶着怪怪的笑容道。
土財主面色一沉,毫不猶豫的道:“拿下!”
兩名大漢聞聲手動,左面“大擒拿手”,右面“大摔碑手”,手上勁風凜然,配合也相當默契,一看便知是一流高手。
叫花面上笑容未減,身形卻突然模糊起來,如煙霧般扭曲,只一個跨步便到了兩名大漢身後。腳下邁着四方步慢慢的走向土財主,他的手上拿着方才嘴裏噙着的茅草,兩滴血珠由茅草上慢慢的滴落。
“十萬兩銀子可以買人性命,十兩銀子同樣可以!”小叫花面上笑容更勝,看着土財主道。此時他身後才傳來“砰砰”兩聲,那兩名大漢仰面跌倒在地,面上的神色恐懼的無法形容,目中的驚懼慢慢的變得淡然無光,咽喉處一抹血痕緩緩的蔓延開來。
“原來你就是……。”土財主面色如土,大聲喊叫着,向後急退,顯然想破牆而出。
“既然知道何必還要喊出來?”小叫花子話音未落,人已道了他的近前,手中的茅草就那麼輕飄飄,顫巍巍的刺了出去。土財主“砰”的一聲震裂手中包袱,兩柄月牙刃在身前舞成一道光幕,身子更快的向後退去。
“噗”,他的身子輕輕的撞在牆上,牆壁一陣搖晃,本已破落的破廟一陣塵土飛揚。而他的身子順着牆壁緩緩的滑落地面。同樣的面上寫滿了恐懼,喉間“咕嚕、咕嚕”數聲,卻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一絲血痕慢慢滲了出來。小叫花手中的茅草上一滴血珠“啪”地落到地面上。
“終於又有錢喝酒了!不過這後事就交給他們處理了。”小叫花莞爾一笑,似是根本未將面前三人的死放在心上。上前把三人身上的銀票和碎銀都掏出來放到懷裏。大步向廟外走去。瓢潑大雨到了他的頭上三寸處竟然奇異的划向別處,不一會,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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