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單行焰腦海盤旋的全是石熙那番駭人聽聞的話,他該怎麼辦,把晶片交給警方,將叔叔及單澤繩之以法?
天啊!這是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單家……
「喂!把他給你的東西交出來。」單澤將雨瑂帶至大屋安置好后,又折回小木屋。
單行焰茫然的望着他,「他死了。」
「也好,省得要我多補一槍浪費子彈。」他陰冷地笑道。
唉!到現在單行焰才真正了解這個兄弟——殘酷、冷血、沒人性到了極點,輕易殺了一條人命,竟還能無動於衷的計較一顆子彈,令他不寒而傈。
「快交出來!」單澤催道。
「什麼?」為求自保,也為了救雨瑂,單行焰知道絕對不能把晶片交出。
單澤震怒,氣得踹了下情侶椅泄恨。絕不能讓犯罪證據外流,否則,單家不成為死刑犯也是階下囚,而且也不曉得單行焰知道多少內幕。
他疑信參半的說:「我聽到這混球臨死前說把證據交給警方,他一定把證據給了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恐懼像只怪手牢豐掐住單行焰的脖子,但隨即心念一轉,不,別上他的當,要是他知道晶片藏在椅子裏的話,就用不着一直嚷着快交出來,他只聽到最後的那句話而已。
單行焰逼自己冷靜下來,冷然的說:「你既然聽到了,那我也坦白跟你說,既使石熙沒求我照顧雨瑂,我也不准你再傷害她了,這件事就到此結束。」
單澤狠狠的沖向他,開始搜他的身。
「你幹什麼?」單行焰假意掙扎,不讓他搜身。
「把那混球給你的東西交出來。」他架住單行焰,朝他腹部猛毆了兩拳,將他壓倒在地上,在他身上搜查。
「雨瑂呢,你把雨瑂怎麼了?」單行焰趴在地上掙扎着,瞥見石熙手上的戒指,倏然靈機一動,暗中除下那枚戒指。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好,我給你、給你,但你要讓我見雨瑂。」
「拿來!」
單行焰拿出戒指,「這是石熙要我交給雨瑂做紀念的。」
單澤一接過那枚戒指,便鬆開單行焰,然後拿着戒指在石熙的手指比對,看到他指間戒痕,又摸着那枚戒指研究半天,發現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神色略顯失望。
「戒指還我,那是雨瑂的。」單行焰故意說。
「休想!好讓她對情夫念念不忘嗎?」
單行焰伸手要搶戒指,「石熙都已經死了,戒指就留給雨瑂吧!你也放過她吧,既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再做回兄妹!」
「媽的!」單澤額上青筋暴浮,又踹了情侶椅一腳,嘶吼道:「戴綠帽的不是你,你當然說得輕鬆,想起先前他們躺在這上面的火辣鏡頭,我就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說完,他氣呼呼抬起情侶椅往窗外一扔,「這張椅子是那混球送她的定情物,她別想睹物思人。」
「啊!」那窗外正好是一處斷崖,而晶片還藏在椅子裏……
單行焰驚呼一聲,見單澤起疑心,為掩飾自己的驚慌,他忙控訴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們的事了,你這是預謀殺人。」
單澤坦承不諱回道:「哼!是比你早知道一些,她要求離婚的時候,我就懷疑她在外面有情夫。」
「你……你竟然還沈得住氣那麼久?」單行焰瞠目震驚,從不知道他城府如此深沈。
「不然你希望我怎麼做,向天下人哭訴?不過,我倒要感謝你讓我確定他們在這裏幽會。記不記得我問過你是不是要和雨瑂上山,那時你卻一臉莫名其妙,我就更肯定我的猜測了。」他就是在等機會出這口怨氣。好不容易等他們到這偏遠山區,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石熙。
單行焰這才發現,他完全不了解這個兄弟。
單澤接着不屑地說:「他們竟敢還在我的地方偷情,以為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媽的!」他像是想起什麼,揪着單行焰的衣領質問:「證據就在椅子裏,是不是?」
當然,此時此刻單行焰不會傻到與他硬碰硬,「他臨死前已經神智不清,只嚷着要把證據交給警方,卻來不及說出到底是什麼證據。」
單澤像在考慮什麼,死盯着他半晌,才開口威脅道:「反正一切已經過去了,如果你要揭發今天的事,那麼,雨瑂絕不可能活着下山。」
這意思很明顯,單澤以段雨瑂的性命換取他的保密,然而,令他不寒而慄的是,因為單澤不殺雨瑂,並不是還愛着她,相反的,他恨她,不但利用她作為威脅工具,還想折磨她。
單澤有恃無恐說:「要不要讓雨瑂保守這個秘密,就看你了,你可以自由選擇,現在,你來幫我處理這屍體,把他埋了。」
「不,我才不當你的共犯,我不會幫你的。」單行焰跳起來,寒着臉遠離他。
「是嗎?隨便你,反正我早就挖好一個又大又深的窟窿,不過,你也用不着急着撇清關係,我們可是同夥呢,哈哈哈……」
沒錯,為了雨瑂的安危,他就得為今天的事保密,但是在法律上,雖然人不是他殺的,可知情不報,也難逃刑事責任。
由於惦着段雨瑂的安危,單行焰乘單澤把石熙拖到後山埋掉時,先跑回大屋找她,看見她被綁在椅子上,嘴巴被布條勒住,手腕和腳踝因掙扎而劃出一道道的血痕,趕緊替她鬆綁。
嘴巴布條一拿開,段雨瑂卻惦着石熙的安危,「石熙呢,他的傷怎樣了?」
面對她哀凄的模樣,單行焰不忍說出實情,只好騙她,「他只傷到皮肉,沒事的,我已經把他交託給山裏的原住民,請他們送他下山治療。」
「你騙我的,是不是?他……剛才流了好多血。」她開始大哭。
「我已經替他止了血,他沒事的!」
她眼裏燃起希望,「真的!那我要去見他。」
「雨瑂!」單行焰一把按住她,低聲說:「你不能去見他。」
「我就知道,他出事了、出事了。單澤說過要他的命,如果他真的殺了石熙,我也不想活了。」她又開始大哭。
「沒有!你還不懂嗎?石熙為什麼能活着出去,那是因為我向單澤保證,從今以後你絕不見他,單澤才肯放他一條生路。」單行焰心中苦不堪言。說謊要說得頭頭是道又有說服力,原來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段雨瑂凄然一笑,「單澤會這麼仁慈嗎?像他這種惡貫滿盈的毒……」
完了,她真搞不清楚狀況,天曉得單澤是不是在門外偷聽,萬一發覺她知道單家的黑幕,她還有命嗎?
單行焰立刻甩了她一個巴掌,罵道:「你這麼想去見他嗎?去啊!如果想害死他就去啊!早知道我就不用苦苦求單澤了,反正你們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見她低頭痛哭,哭得肝腸寸斷,他只好哄道:「你別儘是哭,聽我說,石熙有話要我轉告你。」
「他說了什麼?」她果然停止哭泣。
為了激勵她的生存意志,單行焰早已想好一套說詞,「他要我告訴你,無論他在不在你身邊,你都得答應他要好好活下去,永不放棄任何等他回來的機會,他……還說,永不放棄,至死方休。」
「他要去哪兒?你帶我去找他,走!」段雨瑂拉起他就要往外跑。
單行焰將她拉回,「雨瑂,別……」
「為什麼你不肯帶我一起去?」
「我……」罪惡感在啃蝕着他,叫他不知如何回答。
「行焰,我們不用怕他,石熙把他們的犯罪證據藏在椅子……」
「別說了!」單行焰根本來不及阻止,房門就被推開,單澤帶着冷峻的笑容出現。
「原來證據藏在椅子裏。」他走上前毫不憐惜的捏住她的下巴。
「單澤,你拿回證據放我走!你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她為了轟轟烈烈的愛情,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勇氣。
就因為她這般堅決的表現,反而更觸怒了單澤。他一把揪起她,然後用力的將她往地上摔,「你這惡毒的女人,竟然聯合外人陷害單家,這輩子你休想離開單家。」
單行焰上前把段雨瑂扶起,怒喝道:「單澤!你……」
「你破壞我的婚姻,還有什麼資格說話,滾,以後不准你們再見面。」單澤粗暴地將單行焰推出門外。
而門外,王伯和兩名傭人不知何時已被召上山來,一臉莫名的看着他們。從那天開始,單澤軟禁了段雨瑂,並且憤而找了幾架推土機將唯一的聯外道路破壞殆盡。
而單行焰為了段雨瑂的安危,不敢告發單澤,離開了排雲山莊也搬出了單宅,直到又見到那張S型情侶椅,他就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翌日,迎接語晨的是個好天氣,晨光放肆地從窗帷灑進來,處處充滿陽光,但她還在為那段往事不寒而慄。
她看到一個義無反顧束縛所愛的人、一個執迷不悔等候深愛的人,和一個為愛浪蕩不羈悖逆禮教的人。他們都錯了嗎?但,愛有什麼錯?
「你看看,記不記得這東西?」單行焰從口袋拿出一片小小金黃色的東西。
語晨放在掌心看,「這是什麼,手機的晶片卡?」
單行焰取回,小心的放回口袋,「這就是椅子裏的秘密。」
「啊!」語晨呆住。
「小偷好幾次光顧你家、單澤把你擄來,就是為了這小小的晶片。」
「可是……你又打哪兒得到的?」
他笑了笑,「記不記得我等一次見到椅子,就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你卻毫不知情,所以我以為晶片還留在椅子裏,但我找遍了都沒有發現,後來椅子失竊了,我很清楚是單澤所為,而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回晶片。可他又把你擄走,這表示他仍找不到晶片,所以我把你家翻遍,終於在工具箱裏找到它。」
「噢!我想起來了,在修補椅墊時,這小東西掉出來,加上椅墊上有破洞,我以為是前任主人不小心遺落的手機晶片,沒想到……」那看似浪漫的傢具,實則潛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單行焰苦笑道:「儘管他們的愛情是多麼的離經叛道,多麼不容於世俗,卻深深的感動了我,只是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甘願受制於愛情?直到遇到了你,我才了解原來付出真心和感情,心裏就開始有牽絆、有期待,這感覺竟是那麼的美好。」
語晨聽着,眼裏盈滿了淚水。
「語晨?!」單行焰被她的眼淚嚇到,忙拿面紙給她擦淚,「你怎麼說哭就哭了呢?」
「我以為……一直以為你愛的是雨瑂。」她邊哭邊笑道。
「天!瞧你這模樣,是在高興還是在傷心?」他笑睨着她。
「哼!誰叫你從來不說呢?而且山茶花的花語是理想的愛與謙讓,我還以為是指……」害她還一度妒火狂燃呢!
「指雨瑂才是理想的愛?單澤該把雨瑂讓給我。」他聽到這番解讀幾乎跳起來,瞪着她說:「你這多疑的女人給我聽好,山茶花的另一個花語是了不起的魅力,懂了嗎?」
「了不起的魅力!我?」她震愕的指着自己。
「你不相信一見鍾情?我可是不可自拔的愛上你呀!」他笑了,笑得兩道濃眉往上飛揚。
「我……你沒說我怎麼知道?」她嘴角含笑,靦腆了起來。
單行焰捧住她的臉,深情道:「當我知道你可能因為擁有那張情侶椅而帶來危險,內心就興起保護你的念頭。這是我第一次有心疼一個人、想要保護她的念頭,誰知道你一點都不懂我的心。」
「等等、等等。」她抓住他的手臂,靠在他強壯的臂彎中偷笑,「好感動,借我哭一下。」
他敲了敲她額頭,「傻瓜,幹麼又要哭?」
「因為我對不起你,還懷疑你是為了那張情侶椅才接近我、對我好,對不起,我太不應該了,竟然這麼不信任你。」
「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聽好,我愛你愛到至死方休。」他語調低渾得誘人。
語晨心頭一顫,仰頭看着他,「不,別說這句話。」
他不以為然笑說:「好,愛你至死不休,可以了吧!」
外頭倏地一陣警鳴聲響,由遠而近。
兩人對看一眼,單行焰率先跳起來說:「是警車!一定出事了。」
兩輛警車停在山腰的車道上,幾個原住民協助警察們用步行及攀爬的方式到達排雲山莊。
單行焰一見着王伯便問:「王伯,發生什麼事?」
「焰少爺,剛才有個原住民上山找泉水,在左邊山坳處發現一具屍體。」王伯回道。
「嗄!屍體?」語晨一聽,內心震顫、心跳如擂。
「應該是骨骸,剛才警察還上來問話。」王怕又說。
單行焰心底打了個冷顫,「有沒有說怎麼回事?」
「法醫還在驗屍,初步判斷死者已死亡近兩年之久,腐爛得只剩下骨頭和衣服,要不是這幾天陰雨不斷把泥土沖刷下來,還沒人知道這兒有具屍體咧!阿彌陀佛,幸好不是在排雲山莊範圍內,不然真是嚇死人了。」
語晨駭然看向單行焰,「行焰……」依時間推測,她相信那八成是石熙。
單行焰不動聲色,拉着她回屋裏。
她急道:「待會兒警察可能會來問話,那我們怎麼辦?要怎麼回答?」
「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況且警察既使來問話,也是例行公事,總不會要我們去認屍吧!倒是雨瑂萬一聽到這消息,不知會怎樣?」他擔心不已。「走,我們去找她。」
然而,他們里裡外外都找遍了,仍然不見段雨瑂,最後他們只好回小木屋。
「雨瑂會去哪……」單行焰倏然整個人徹底傻掉,不曉得愣到幾千萬里遠去了。
「怎麼了?」
語晨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段雨瑂和一個男人在小木屋裏,那男人粗眉鷹眼,眉宇間略顯風霜,英挺的身形煞是好看。
她回頭看向單行焰,他直勾勾的死盯着那男人,困惑的表情夾帶着活見鬼似的恐懼。
「雨瑂,過來!」單行焰大叫一聲。
段雨瑂回頭看是他們,一副喜上眉梢的嬌媚模樣,「行焰、行焰,你看是誰回來了?你沒騙我,他真的回來了。」
震驚過後,單行焰進入屋裏,朝那男人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一番,「你到底是誰?」
「石熙。」
「你不是石熙,不可能!」單行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銳利的目光想看透他。
怎麼可能?不可能,當年他想救石熙根本來不及,痛苦地目睹他死去的,人死不可能復活。
語晨更是大驚失色,脫口道:「天啊!這麼快就顯靈,不會吧,今天陽光充足、氣溫暖和、風和日麗,不可能鬧鬼呀!」
「不是鬧鬼,鬧鬼通常是假的,大部分狀況是有人活得不耐煩,想當鬼。」單行焰根本不相信這個人,卻暫時又找不到破綻。
「什麼鬼呀鬼的,他明明就是石熙啊!你為什麼說他不是?」段雨瑂挽住石熙,一臉茫然道。
「雨瑂,你確定他就是石熙?」如果是就真的見鬼了!語晨不自覺躲到單行焰身後。
「當然。」段雨瑂深信不疑他就是貨真價實的石熙。
石熙對他道:「我要拿回我的東西,雨瑂說晶片在你那兒,還給我。」
「嘿!」單行焰冷笑,故意兜圈子,「你根本不是石熙,說不定是整過型的石熙,或者根本是單祺銘派來的。」
語晨猛點頭,「對對對,現在整型技術高超,什麼模樣整不出來?」
石熙急道:「廢話少說,快把晶片還我,才能將單祺銘和單澤繩之以法。」
正當大夥疑惑不解之際,單澤的聲音傳來,「好熱鬧啊!有人要將我繩之以法,怎麼不邀我一起參加呢?」他好整以暇的掃了大夥一眼,拿出槍對着他們,「別想輕舉妄動。」
段雨瑂嚇得緊抱着石熙,蒼白着臉看着那把槍,「不要殺石熙,不要……單澤,求求你,讓我們走……」
「住口!」單澤怒喝一聲,「這世界上那有死人復活這回事?石熙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
「我不準、不准你詛咒石熙!」她聲嘶力竭道。
單澤不理會她,轉問:「是很相像,你大概是石熙的孿生兄弟吧!好幾次跟我搶着追查晶片下落的人也是你吧?」
他冷笑點頭道:「你猜對了,我叫石磊,那晶片是石熙用生命換來的,我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
「雨瑂,你張大眼睛看清楚,這個人不是你的石熙,哈哈哈!」單澤邪惡地看着段雨瑂絕望痛苦的表情。
她慘白着臉看着石磊半晌,仍然不肯相信的喃喃說:「不,他是石熙,他沒有兄弟。」
語晨偷偷問單行焰,「石熙真的有兄弟嗎?」
他搖頭,「我不知道。」
「石磊,要不是你暗地裏跟我搶晶片,我也不會這麼做,要怪就怪你自己幹麼窮追不捨!」單澤邊說邊將大家逼向窗口,而窗外是萬丈深淵。
大家都清楚單澤的意圖,不禁捏了把冷汗。媽呀!他竟幫大家選擇這種死法。
語晨雙腿害怕的直抖,這木屋的窗做得特別寬大又矮,只要被人用力一推就會摔下去。
「可惜,你沒有機會了,跳下去和你兄弟作伴吧!」單澤語氣像在談論天氣般輕鬆。
「你以為殺了我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我這次的行動是和警方合作,既使我死了,警方也不會放過你。」
「那就要看警方有沒有證據了,所以我也捨不得在你身上留下彈孔,不如你自己跳下去,就當作失足墜崖。」單澤仍一貫的沉着。
原本呆立一旁的段雨瑂,突然激動的上前抓住單澤,顫聲控訴,「你殺了石熙,你真的殺了石熙……」
「滾開!」他狠狠的將她踢開,她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她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又笑又哭,「哈哈!這樣你滿意了吧?他死了,你就稱心如意了,嗚!石熙死了……」
「哼!用不着難過,我很快就會讓你去見他。」單澤說著,眼神陰狠的瞪着單行焰和語晨。
語晨被他看的不由得打個冷顫,他分明要殺人滅口,殺掉在場所有的人。
「單澤,你要的東西在這兒。」單行焰拿出那隻金黃色晶片。
單澤眼眸倏地為之一亮,伸手便搶過晶片,「給我!」
「不能給他!」石磊大叫,朝單澤攻擊想搶回晶片。
「你找死!」單澤用槍托往他的腦門重重一擊,痛得他抱着頭癱在地上。
「你還我石熙,償命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原本趴在地上的段雨瑂,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奮力朝單澤沖了過去,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她攬腰抱住,伴着兩人的尖叫聲,雙雙從窗口摔下懸崖。
「不要……」單行焰只來得及抓住從段雨瑂身上撕裂的衣角,慘叫聲在屋中回蕩。
「糟!晶片也掉下去了。」石磊攀着窗沿一臉惋惜。
語晨則張大口,喉嚨乾涸得發不出聲音來,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