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和日麗的上午,白雲山莊卻一反常態的寂靜,毫無人影,除了大廳外一群靠在門邊偷聽的奴僕的竊竊私語。
「我總覺得這件事非比尋常,三位公子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就離家了?」僕人甲一副非常詭異的表情,說出他的想法。
僕人乙點點頭。「對!用想的也覺得三位公子不會這樣不告而別,只留下書信。」
夫人的貼身婢女春梅也說:「三位公子昨天還跟夫人有說有笑,感情好到讓人眼紅,怎麼可能說走就走?我聽夫人說,以往他們出外辦事都會留一位公子陪在夫人身邊,這次怎麼王位公子全都走了,還是離家出走,真是太詭異了!」
一干僕人張大嘴看着春梅,同時說出,「妳說昨天三位公子和夫人有說有笑?」
春梅無辜的看着大家。「對呀!哪裏不對嗎?母子不都是這樣?」
「唉!那是指一般母子,在這裏可不能這樣!」
大家看着大廳內的主人,露出早該知道的表情。
「天啊!我們終於知道為什麼三位公子會同時出走了!」
春梅仍搞不清楚狀況,「你們知道?那是為什麼三位公子會同時出走?」
「也對,妳是從外地剛來揚州的,難怪妳不知道。老爺強烈的嫉妒心可是遠近馳名的,可以說是揚州的『名產』呢!」僕人甲煞有其事的告知後輩這個公開的秘密。
僕人乙地跟着把大家推論的結果大方告訴春悔,「一定是昨天老爺看到他們親密的場面,終於忍無可忍的把他們連夜打包送走!」
「不會吧?不管怎麼說,少爺們也是老爺的親生骨肉,老爺不會真的把少爺他們給丟了吧?」春梅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只見眾人點了點頭,齊聲說:「老爺絕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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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大廳里,不斷傳出婦人的哭泣聲以及男人的安慰聲。
「嗚……」美婦不斷啜泣,「孩兒啊!想出去闖闖,為何不跟娘說……竟然留書出走,娘又不會強留你們、刁難你們,怎麼全都挑同一天離家出走……」
「娘子,別哭了,孩子們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為父的雖然捨不得他們離家,但為了孩子們好,讓他們出去闖闖也是對的,他們不跟妳說,是怕妳擔心啊!」中年男子苦勸道。
躲在門外眾人一聽老爺的說法,紛紛作嘔。哪有人這麼無恥,可以說出違背自己良心的話,明明平常就巴不得他們趕快離家最好別回來的人,現在竟然在裝好人。
「可是昨天他們都沒有離家出走的跡象,還在我身邊說說笑笑,說今天要帶我去郊外踏青,怎麼可能說走就走?他們眼裏還有我這個娘嗎?」想到這裏,美婦哭得更傷心。
是啊!老是跟我搶老婆,成天在妳身邊轉,早就嫌他們礙眼了!想到這裏,中年男子忍不住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忍十幾年,直到昨天才把那些忤逆子連夜打包踢出家門。唉!都怪自己心胸廣闊,修養太好。
心裏這樣想,他嘴裏仍說:「娘子,別想太多,搞不好他們出去會帶個媳婦回來給妳瞧呢!妳就別再傷心了,再傷心我就心疼了。」
美婦心想,孩兒都大了,他們若是常跟在她身邊,也不會有所成長。唉!雖然心有不舍,但也該放手讓他們飛了。
「好……可是你要打探他們的下落,我還是擔心他們……」
「好、好、好!娘子吩咐,相公哪敢不從。」雖然滿心不願,但他還是先答應再說,反正娘子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派人去找。「對了!娘子,」也巧妙轉移話題,「吳嫂做了妳喜歡吃的桂花糕,要不要嘗嘗看吳嫂的手藝是否又進步了?」
「嗯!」美婦擦乾眼淚,吃了口相公親手餵食的糕點,「嗯!吳嫂手藝一次比一次進步,這糕點鬆軟卻不沾牙,甜味恰到好處,真好吃!」
「來!再吃一口。」中年男子完全沉溺餵食愛妻的樂趣中,完全忘了他連夜打包把三個兒子丟出去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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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揚州城外的一間破廟,傳出刺耳的咒罵聲。
「該死!」男子一邊臭罵,一邊看着佈滿全身的紅點。
一覺醒來,他發現自己竟然睡在破廟裏,本來以為是作夢,但慘遭蚊蟲侵襲的身體明白告訴自己這不是夢。
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夢遊習慣的他,不禁開始懷疑是沉睡時自個兒從白雲山莊走到這間破廟。
他站起來拍拍身體,看到一封信緩緩飄落,撿起一看,是寫給他的,他好奇的打開一瞧,不看還好,一看火氣上升!
天麟孩兒: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為父相信你已經到了揚州城外的破廟,你也用不着急着回來,為父希望你能替為父巡視全國的行號。
為父為了怕你太過盡責,不惜日夜趕工,把這一年的工作提前做完而累壞了自己,所以特地定了一年的期限。
在這一年內,在你工作之餘也別忘了玩樂,因為,就算提早將事情做完,你還是無法進入揚州城和自雲山莊。也就是說,沒事你就別回來礙眼,不論你用任何方法,守揚州城的老陳和自雲山莊的護衛都不會放你進來的。所以,孩兒,你可以毫無牽挂、盡心儘力的完成工作。
還有,工作之餘也不要忘記你親親的好爹爹,畢竟一年後你才能回揚州看我。至於你的娘親,也就是我美麗的娘子,為父會替你們這三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好好照顧的,必定讓她過着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日子。
勿念
父筆
那個混帳老頭!嫉妒自己的兒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沒想到現在竟然會狠心的把自己的兒子連夜丟出來,大概是昨天他抱着娘騎馬的畫面被老頭看到,才會這麼狠,就連陳叔都被收買,不準讓他回家去!
不過,受害者不只他,兩位弟弟大概也是同樣下場。
等着吧!一年後老頭就知道自己的下場將會是多麼凄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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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怎麼?感冒了啊?」
「不是,只是打個噴嚏而已。」
「要小心身體,我好歹是個大夫,要不要我替你診斷一下?」
「不用了……啊!將軍!」
「唉!又輸給你這個老狐狸。」
冷威得意道:「承讓、承讓!」
「華大夫,你今天找我求下棋,自個兒卻是心不在焉,是要我好好大贏你一場嗎?」
「不是,我是在想……」華大夫面有難色的開口,「冷威,我就是放心不下……我總覺得我們這樣做會有報應,畢竟你的三個兒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遲早會報復的……」
「你這個再世華佗擔心什麼?放心!擔心普通迷藥迷不倒他們,我特地請你出馬,那種特製迷藥十日醉可是使他們昏得徹徹底底,就算要報復,他們能拿我們怎麼樣?我們可是他的長輩和親人呀!」
唉!他就是擔心他們會,全揚州的老百姓都知道,冷威的三個兒子凈得真傳──愛記恨,他們是不會顧及親情和輩分的。唉!他就是怕他們會注意到他這位華大夫,一起報復。
「對了!算算時間,他們也該醒了……不過,身為老友的我,還是覺得你會不會太狠?那種特製迷藥普通人遇上它要昏睡十日,雖然天麟他們不是普通人,但還是足以讓他們昏睡五天,你還把他們分開丟,不怕他們出事嗎?」
「放心!這你就別操心了,三位孩兒的能耐,我這個做父親的豈會不知道!」冷威依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親愛的華佗大夫,我可是一次要丟掉三個包袱,當然要狠一點,怎麼可能把他們放在一起,讓他們商量如何回城呢?當然是分散風險,逐一丟棄,讓他們昏睡久一點,這是自然的,免得他們礙事。」
聽聽,這是一位父親說的話嗎?敢情他把三個兒子當成累贅了?
身為大夫應該秉持着醫者父母心,不該助紂為虐,但冷威半威脅、半利誘他這個大夫,他真是交友不慎啊!
「華大夫,我先告辭了,我娘子還在家等我呢!」
這時,華大夫已嚴重陷入自怨自艾的後悔中。
冷威踏出醫館,迎着人來人往的大街,不自覺得意起來。哼!那三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想跟他搶妻子,下輩子吧!
「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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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老頭究竟下了什麼葯?為什麼他的功力到現在還沒恢復?害他只能靠兩條腿走路!
走了快一蛀香時間,冷天麟終於看到一條小溪,他心想先洗洗臉吧!
站在小溪邊不斷用樹枝打水嬉戲的小孩不經意轉頭,看到了這輩子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忽地一叫──
「娘啊!我看到鬼了!」男童顫抖地摟着母親。
「胡說!大白天怎麼會有鬼?」男童的母親斥責男童的胡言亂語,手裏仍繼續搓洗着衣服。
男童繼續慘叫,「啊!是真的!娘,妳快看看那個男的!他的臉好恐怖!」
「好啦、好啦!鬼在哪?娘看看。」男孩的母親不在意的回頭一望。
不會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有鬼,而且臉孔竟是如此恐怖!
婦人怕承認看到鬼會嚇壞孩子,又想到有太大的反應會觸怒好兄弟,於是鎮定的說:「阿牛啊!那裏什麼也沒有,你看錯了。娘也洗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
只見母子兩個飛快的收拾東西,頭也不回的往另一頭沖回家。
嗯!這對母子看到他的表情怎麼會如此驚恐?正要俯身洗臉時,冷天麟驚恐的看見水面上自己的臉腫得像只豬,簡直不能看,不,應該說根本不能看。
好啊!那些蚊子竟趁他昏睡時將他叮成這樣!該死的臭老頭!也不要以為他會忘記這是被丟棄的下場,此仇不報,他就不叫冷天麟!
梳洗過後,她坐在河邊,盤算着以後該怎麼做。總不可能依着老頭的計畫乖乖幫他打理產業吧?
這時,離家逃難的周欣欣走過河邊,看到河邊坐了一個男鬼。
咦?這男鬼似乎正在盤算着如何害人……不行!就算她這茅山第二十代傳人這麼不負責任的逃離祖傳事業,也不能坐視不理看着這鬼去危害人間。
她慢慢地走近冷天麟,嘴裏念念有詞的背誦老爹教她的經文。
一走到冷天麟背後,她用腳一踹,把他踢倒在地,大喊道:「急急如律令,鬼神驅散!」
冷天麟突然受到此遭遇,一時反應不過來。
沒想到見此鬼沒有反抗,周欣欣更是高興,把腳更大力踹向冷天麟的背,務必使這個在光天化日下出現的惡鬼完全不能反抗。
冷天麟愣了一下后,開始極力掙扎。
周欣欣看到惡鬼想要猛力逃離她的控制時,乾脆一口氣坐在他的背上,雙手使力把他的頭壓向地,嘴裏仍不斷的念出經文。
冷天麟已經餓了許久,加上迷藥效力未完全消除,被周欣欣這樣一弄,完全不能抵抗,只能乖乖任她擺佈。
周欣欣一副茅山傳人的模樣,得意的逼問底下的惡鬼,「哈哈!你這該死的惡鬼!終於讓本姑娘收伏了喔!說!你為何會在光天化日下出現?還有,你想害什麼人?」
冷天麟無力的說出,「我是人……」
「騙人!哪有人的臉會如此浮腫?眼睛還一大一小,全身上下還帶着零星的血跡?」
他無奈的一嘆又不是他自己願意這樣。「我被蚊子咬,所以才會腫得如此誇張;至於血跡,我想大概是我打蚊子時,蚊子吸的血多到亂噴,才會如此。」
「真的~」她還是懷疑。
「不信妳摸摸我的身體,可是熱的呢!鬼的體溫應該不是熱的吧?」
周欣欣一模,果真如此。「對不起,我弄錯了……」
冷天麟雖然很想痛宰這位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不過,「人在屁股下,不得不低頭」,他只好低聲下氣的說:「沒關係,只不過妳最好快起來,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周欣欣馬上站起來,眼神還是很無辜的看着冷天麟。
她怯怯地看着他,用非常柔、非常無辜的聲音說:「欽……這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不可以大人有大量,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她一邊退後,一邊看着他緩緩地站起來。
「妳說呢?」
聽到他的話,周欣欣忽然覺得背脊一陣寒冷,不自覺湧出求生本能,拔腿就跑。
可惜的是,冷天麟人高馬大、手腳夠長,一下子就拉回想不負責任的女人,他拎着她的衣領,逼她的臉轉過來,讓她平視他的臉。
「想跑?!哼!把我玩完之後就扔下我,妳這樣做對嗎?」
冷天麟真的非常火大。被老頭扔出門就算了,反正老頭自會有惡報;他一張能看的臉被蚊子叮成豬頭,他也不氣,反正蚊子就是吸人血來繁衍;被人誤認為是鬼,也不是人家的錯,誰教他這張臉被蚊子叮到連親娘都認不得。
可是,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個小妮子,竟然把他踢倒在地,說要降妖伏魔,他上輩子欠她的嗎?就算他是妖、是魔,現在有在害人嗎?不好好教訓她一頓,他實在難咽下這口氣。
周欣欣見冷天麟的臉色越來越鐵青,忍不住開了口,「這位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畢竟降妖伏魔對我來說是天職,我哪想到你會是人……」
冷天麟一聽到她說的話就更氣,額上青筋很明顯的凸出。
她馬上改口,「啊!我說錯了!我是真的以為你是鬼……呃……好象也不對……總之,我是不小心把你誤認為鬼,對我家祖傳家業來講,這也是很大的侮辱,竟然把頁人誤認為是鬼……嘿嘿!這位大哥,你就放我下來,回家后我一定會徹底修鍊,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冷天麟挑挑眉毛,大聲吼道:「妳還想有下次?!」
「不、不!是絕不會再發生這次的情形!」她無辜的睜大雙眸,水汪汪地看着他。
冷天麟看着她無辜的眼神,頓時心軟,想要放她一馬,但背部的酸疼和處於飢餓狀態的腸胃正發出不容忽視的感覺,他頭腦一轉,想到可以報復她又可以填飽肚子的方法。
他故意冷冷地說:「不行!我就這麼放過妳,太對不起我自己了。這樣好了,妳現在從河中抓一條魚烤給我吃,食物必須讓我覺得滿意,我就原諒妳,不再追究。」
周欣欣一聽,連忙答應。她從小就常抓魚,這種事對她來說可是駕輕就熟。她馬上捲起衣袖,走進河中,開始抓魚。
不知道是不是這條河的魚特別奸詐,周欣欣用盡了各種方法,聰明的魚兒就是能從她手中突圍而出,好不容易才抓了一條有她手掌兩倍大的魚,她高興的大聲歡呼,向岸邊的男人炫耀。
得意過頭的她忽略了腳下暗藏危機,突然滑倒,手中魚兒也一溜煙的逃脫,甚至示威似的在她頭上跳了幾下,才回到河中。
冷天麟心情惡劣到了極點,無法宣洩心中的怒氣,他只好死瞪着周欣欣,防止她趁他不注意時偷跑,誰料會看到她滑倒時笨拙的舉動,以及魚兒囂張的在她頭上彈跳的畫面,頓時瘋狂大笑。
「笑、笑、笑、笑什麼笑?!沒看過人滑倒喔!」周欣欣坐在河中,用十分不爽的表情看着笑到趴在地上的男人。
冷天麟大笑的回答,「是沒看過!」
周欣欣眼裏冒着熊熊烈火,瞪着沒有禮貌的男人,用憤怒的語氣道:「好歹我也是為了抓魚給你吃才跌成這樣,你就不會有點同情心嗎?」
冷天麟止住了笑。「說得也是,我不該笑妳,那妳抓到魚了嗎?」
周欣欣頓時覺得這男人沒天良到最極點。她全身都濕了,他竟然只想到魚,要不是她理虧在先,早就整死他,何必這會兒被他恥笑。
一氣之下,她大聲的說:「沒有!你急什麼?不能讓我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抓嗎?」
冷天麟聳聳肩,「好吧!不過妳坐在河水中……不冷嗎?」
周欣欣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當然不會冷!我高興坐多久就坐多久,要你管嗎?」
冷天麟直直看着她說:「我是管不着,不過,天快黑了,妳不怕被河鬼抓去當新娘嗎?」
周欣欣一聽,站了起來。「我可是茅山傳人,才不怕什麼鬼!」
冷天麟看着濕透的衣服緊貼着周欣欣誘人的曲線,勾勒出她豐滿的上圍,她發上的水珠從俏麗臉龐滑向白質脖子……他不自覺喉頭一緊。
周欣欣見冷天麟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臉紅起來,嬌嗔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啊!」
冷天麟甩了甩頭,逼自己看向別處。「是沒看過這麼白痴的女人,連自己會被人侵犯的自覺都沒有。」
周欣欣氣得臉色發紫。「你罵我白痴?!」
冷天麟嘆了口氣。遇上這麼天真的女人,該說什麼才好呢?好半晌,他才語氣和緩的說:「妳先上來吧!在河裏待久了會着涼的。」
周欣欣一臉不可置信的說:「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忽然變得這麼溫柔……」
冷天麟在大笑完之後,已沒有當初那麼生氣了,他走向河中,將發愣的人兒拉上岸,脫下自己的外袍給她穿上。
他溫柔的看着她。「別亂跑,我去找柴來生火。」說完,他就朝向樹林走去。
見他走進樹林,周欣欣開始用力指自己的臉頰,看是不是自己在作夢。他剛剛還那麼生氣,對她還那麼惡劣,怎麼會忽然待她這麼好?該不會真的被鬼上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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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麟和周欣欣坐在火堆前,安靜的吃着剛烤好的魚。
周欣欣一邊吃着烤魚,一邊看着冷天麟的臉色,納悶着他為何會忽然對她那麼好,不僅自己抓魚,還順便烤給她吃,她實在不曉得為什麼他的態度轉變會如此大。
冷天麟受不了她打探的眼神,開口說:「妳有什麼問題嗎?」
周欣欣怯怯地看着他,「你剛剛不是很生氣?還對我凶,現在為何對我這麼好?」
冷天麟嘲笑道:「跟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生氣,太傷身了。」
周欣欣聞言跳起來大叫,「吼!還以為你變好人了,沒想到你的嘴巴還是這麼壞,我哪裏搞不清楚狀況啊?」
「妳從頭到尾都沒清楚過,先是把我當成鬼,後來又忘了自己是女人,在男人面前展示妳的曲線。」
周欣欣不甘示弱的回道:「我把你當成鬼是我的錯,但我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在男人面前展示曲線!」
冷天麟無力的撫着頭說:「妳剛才不是濕透了衣服嗎?妳整個身體曲線被濕透的衣服勾勒出來,正常男人看到,都會不自覺起反應的。」
周欣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我沒想到……不對!你剛才並沒有反應啊!難不成你是太監?」
冷天麟一聽,怒吼道:「我不是太監!我對笨女人當然是沒有反應!」
死也不能說出自己身體當初是有點騷動,誰曉得說了以後,會不會被這怪怪的女人壓着打。
周欣欣一被他罵,本來要罵回去,但她想想,是自己理虧在先,只好吞下話,和善說出自己的歉意,「對不起,我一直都帶給你麻煩,你就不要生氣了……」
周欣欣看冷天麟仍舊是鐵青着臉,只好硬着頭皮挨過去,拉着他的手晃來晃去,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你就別生氣了,反正我就是笨,就是搞不清楚狀況,我們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字……這樣好了,我先說出我的名字,我說了,你也要說喔!我叫周欣欣,我寫給你看。」
周欣欣拿着枯枝在地上寫下名字,然後將枯枝遞給冷天麟。
冷天麟原本怒火中燒,看到周欣欣美麗的眼睛閃爍着討好的光芒,他只好消了氣,接過枯枝寫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冷天麟。」
周欣欣沒想到他會這麼賞臉,高興地說:「冷天麟,我可以喊你冷大哥嗎?」
冷天麟不反對的點點頭。
一看到他允許自己這麼喊他,她又主動說:「那你叫我欣欣好了!」
周欣欣想到自己離家出走,沒有人可以在路上互相照應,尤其是遇到一些自己處理不了的危機時,不如趁現在跟這位嘴巴惡毒的男人打好關係,一起上路,這樣也比較安全。
「冷大哥,你明天打算去哪?我可以跟着你嗎?」
冷天麟一聽,沉默了一下,低頭思考帶她上路的可能。
半晌,他抬頭看着她,眼底閃爍着異樣光芒。老實說,他還不想跟這有趣的女人就此分別,就帶她一起上路吧!
他緩緩地說:「妳想跟我一起走,沒問題……不過我朝北方走,並不會南下。」
「沒問題!我也正想朝北方去看看呢!」周欣欣一聽大喜。「既然大家的方向一樣,那我們早點休息,也好早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