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當雷昊早手要打開玻璃大門離開辦公室,往電梯走去之時,眼睛犀利地看到一座電梯正升上來,停在這一樓。

她眉頭一皺,閃身躲在門邊,只探出了半個臉,往那停在這一樓的電梯門瞧去。

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從敞開的電梯大門內走了出來,他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確定沒人時,他才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開了辦公室的玻璃大門,步伐輕且快地閃了進來。

而雷吳則是搶先一步,將自己所站的位子一換,閃到了旁邊最近的一個辦公桌后。

從黑暗中望着那個男人,她看不清楚是誰,但以為里卻九成九的反應——他可能就是那個自己一直想找的商業間。

看着他躡手躡腳卻動作靈敏的樣子,八成是身手也不錯的人,只見他拿着一隻小手電筒,走到剛才她找的柜子前,不停地翻找,但是,看他愈找愈心急,似乎想找的東西找不着。

雷昊嘴邊逸出了笑,那男人十成十是要找自己手中的這一支片子吧!

本想趁此時溜走,但是一想到這個人就是自己來新亞工作所要揪出的人,雷昊要跨向大門的腳收了回來,然後不動聲響地走到門邊,伸手一按牆上的幾個按鈕,登時,整個室內大亮。

男人嚇了一大跳,猛回頭看,只見一個女孩站在門邊,對自己眉開眼笑。

“你要的東西,是我手上的這一個吧?”雷吳一副笑意盎然,舉起手中的紙袋揮着。

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沒有任何的動作。

雷昊對他做着打量,他絕對不是自己那個部門的人,面前這個男人是個陌生的面孔,但看他的樣子,對新亞內部似乎又很熟悉,所以應該是別的部門的人。

雷昊臉色突然一沉,“你到底是誰?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她的聲音也不像剛才般的輕鬆開心,而是帶着警告威脅的語調。

“不用你管。”男人沒有音調起伏,冷冷地回了她。

“喔——”雷昊拉長了語音,點點頭,“不要我管啊?那好吧!”再次揚揚手中的紙袋,“我把它燒了。”說著,她低頭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個打火機,作勢要燒了手中的紙袋。

男人的臉色一變,伸手往面前的辦公桌一抓。手一揮,一支筆筆直地向雷吳的臉部飛去。

雷昊側身一閃躲了開來,嘴邊的笑意又浮現出來,“呵!動粗了嗎?”心裏也開始暗忖這個男人的本事。

“給我。”男人手伸出來,做着手勢要雷昊將紙袋給他,眼我則是陰沉沉地瞪着雷昊,以着命令的口氣對她說著。

開始要較量了嗎?她在心裏一個冷笑,“不給,你沒給我答案,我為什麼要把獎品你?”雖似一句輕鬆的話,但在雷吳森冷的口吻里,卻顯得威脅十足。

男人不再多話,沖身就向雷昊面前奔來,而她則是站在原地,等着他的欺近,待他一近身,一個拳頭揮來,雷吳便開始她的反擊。

☆☆☆

齊飛賀扭動着僵直的脖子,鬆緩兩道一直緊皺的眉,低頭看了一下手錶。,.

“八點,這麼晚了?”他自語着,隨即不我眷戀面前的文件,起身穿上了外套,拿了車鑰匙,緩步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待他站在電梯門前按了往下的按鈕等電梯時,旁邊樓梯口隱約從下傳來了陣陣的巨大聲響。

他眉頭一皺,樓下發生什麼事了?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還在公司加班的。

在他懷疑之間,又是一個響聲傳來,他不再多想,邁開大步伐,從樓梯處奔下樓。

而當他一奔下樓看到面前的景象,整個人一驚,自己看到了什麼?雷吳在和一個男人打架?辦公室里的幾個辦公桌東倒西歪的,而兩個人似乎不在意,繼續打他們的。

“雷昊!”他顧不得是發生什麼事情,推開大門就扯開喉嚨大叫。

正和雷昊打成一團的男人,一聽到齊飛賀的叫聲,回頭一望,只見他沉着一張臉看着齊飛賀和雷昊。

“周建遲?!”齊飛賀一看到男人的面孔,立即驚訝地大叫。

“周建遲?”天!不會吧?雷昊看着面前的男人,整個人一怔。他是小時候欺負自己的那個混蛋周建遲嗎?

而男人——周建遲一看到雷昊眼中閃過的遲疑,立即伸手一抓,就是要搶過她手中的紙袋。

雷昊回過神,閃開了周建遲的搶奪攻勢。

“你們給我住手!”齊飛賀大喊着要兩人停手,但是酣戰的兩人根本不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打着。

齊飛賀無奈,看着面前打鬥激烈的兩個人,實在也不知道從何下手阻止他們,靈機一動,他拿起身邊辦公桌上的話筒,要樓下的警衛上來。

而周建遲看到他的舉動,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欺近身,扯掉電話線,阻止了齊飛賀的行為且一拳揮向他的臉。

齊飛賀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手一抓,將辦公桌上的小花瓶往周建遲揮來的拳頭擊下,瞬時,花瓶被周建遲硬拳頭擊碎。

情況變成了兩個男人打成了一團。

雷昊在一邊閑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應該溜了,反正想要拿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但是,商業間諜

呀!而且這個周建遲是不是自己小時候所認識的那個周建遲的疑問,讓她又不得就這麼拍拍屁股離開。

這個周建遲的身手不錯,若想一下子扳倒他,真的需要槍械來解決,但是,苦於齊飛賀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此時出現,根本讓自己懷裏的槍無用武之地,不然她的身分就此曝光,到時是麻煩重重。

“真是混帳到極點!”她低聲罵著。突然眼睛瞄到辦公桌上擺了一個和自己手中一般大小的紙袋,念頭隨之一轉,將自己手裏的紙袋往身後的腰際一塞,手一抄,她把辦公桌上的紅袋拿起,往辦公室底處一揮,“你要的東西給你,我不打了!“紙袋在飛出時,她大聲地對周建遲喊。

周建遲回頭一看,立即甩開了齊飛賀,奔身往紙袋的落處奔去。

“快走!”雷昊拉着齊飛賀,往電梯奔去。

周建遲快手地打開紙袋,裏面的東西卻不是他想要的。“可惡!”抬眼一看,見着雷吳和齊飛賀已經往電梯奔去。

“別跑!”他奔向電梯處,手往懷裏一掏,一把刀亮晃晃地出現,再一揮,尖銳的刀子便往齊飛賀的身上飛去。

雷昊敏銳的耳朵聽到後面有一道不一樣風速的東西直飛過來,“小心!”拉過齊飛賀,他們從樓梯迅速地往樓下奔去。

兩人在停車場的一個角落等了許久,都不見周建遲追下來,想必他是收手了。

“沒事了。”雷昊率先走了出來,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那裏?而且,那裏不是你的部門。”齊飛賀跟在她的身後,開口問出他的疑問。

“我只是有東西沒有帶回家,所以回公司來拿,結果在樓下看到剛才那人鬼鬼祟祟的,就跟着他。後來的情景,你看到了,我不必說了。”雷昊邊說走到自己的車前,準備開門上車。

真佩服自己的說謊本事,竟然可以編得如此的好,而且還可以面無表情,嗯!更上一層樓了。她在心中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齊飛賀淡淡一笑,“但是你剛才似乎在跟他爭什麼。”他可也不是簡單的單細胞生物,不會一下就相信了雷昊的話。

“我回來拿的東西。”雷吳轉過身,面對着齊飛賀一臉的疑慮,“他想要偷走我的東西,這可是最近另一個新的廣告企畫案。”她雖繼續她進步的撒謊工夫,但話中之意,也透出她要齊飛賀小心一點,剛才那個周建遲,也許就是最近顛覆多家廣告公司的商業間諜。

齊飛賀對雷吳的話,並不盡然相信,但是她語意傳出的提醒小心之意,讓他又不得不心生警惕。不管雷昊是為了什麼這麼晚回公司,但她的提醒,也代表她的善意。

“可以給我看你做的廣告企畫嗎?”他好奇地想一看雷昊新的企畫案,為何會引起周建遲的注意。

“不可以。”雷吳不容反對地拒絕。怎能給他看?一看不就完了,自己剛才所編出的謊言全都馬上拆穿。

“為什麼?”齊飛賀欺近一步,對於她的拒絕感到更多的好奇。

天!又來了!齊飛賀離她太近,這種無形的壓迫感又出現了,雷吳感到呼吸不順暢,她退了一步,讓自己可以呼吸到多一點的新鮮空氣,不然她一定會窒息的。

“怎麼了?”齊飛賀捉到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的神色,她似乎怕他再走近一點,讓她逃無可逃。

雷昊沒有回答,馬上再退一步,但身子卻已經抵住車門,無法再退了。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齊飛賀逼近地問她,看着她閃爍不定的眼神,知道其中有着古怪。

“你可不可以……”哦!自己要穩定下來,齊飛賀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自己怕他做啥?又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妹妹,何必怕他這種無形的壓迫感?“離我遠一點?”受不了了!她快沒空氣呼吸了。

“離你遠一點?”這句話令齊飛賀有些訝異,什麼意思?

雷昊乾脆雙手一舉,推着齊飛賀退後兩步,很好,壓迫感解除,她露出一個微笑,“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齊飛賀一怔,但隨即明白,原來自己給她有壓迫感?

雷昊點點頭,很滿意他似乎懂了自己的意思,“我不喜歡有人離我太近。”她清楚地說明,也警告提醒着齊飛賀,不準再這麼搶她的呼吸空間了。

齊飛賀忍不住地將嘴角上揚,這個雷昊,雖然平時冷冷淡淡的,對人也沒有太多的熱情友善,但是,她在他的心裏,卻是莫名的可愛,尤其是她剛推開他后,所露出的開心笑容,真的是很可愛,很像他心中一直記掛着的那小女孩的笑容……

哦!又想到她了。他甩甩頭,想揮去那天真的笑,但在他不經意地低頭時,看到雷昊右手背上有一道流着血的傷口。

“你受傷了?”他低呼一聲,抓起雷昊的右手。

“唉!一點小傷算什麼。”雷昊覺得齊飛賀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吧?又不是什麼要人命的傷,要是他知道、看過她以前受到的大傷,那他不是嚇到昏厥了?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卻被他牢牢抓住。

“你做什麼?”她有些生氣,他做什麼死抓着她的手不放。

“別動。”齊飛賀的聲音雖輕,卻有不容反抗的命令。

齊飛賀沒有多吭聲,只是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裏拇出一條幹凈的手帕,在雷昊的手上牢牢地包紮起來,“有傷口就該要包紮起來,再上些葯才是。”他在包紮時順便檢視了一下傷口,其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劃了一道小傷,血也沒有流多少,而這傷八成是剛才周建遲的刀划傷的。

要不是他,她也不會平白無故受了傷的,齊飛賀摧心不禁有些自責。

“我知道。”雷昊雖是不在乎地說,但是心裏卻流過一股莫名的暖流。曾幾何時,也有一個人哥哥曾這麼關心着她,那時她只是手被人踩到,紅腫起來,他就心疼地為她揉捏消腫。想不到,當時感受的溫暖,在二十多年後,競在此時再度浮現出來。

“沒事了。”齊飛賀溫柔地一笑,抬眼看着雷吳,那一雙無瑕的大眼,似乎和心裏所思念的那個小身影重疊了。

雷昊接視着齊飛賀溫柔的眼,她的心在悸動着,她一直隱藏的感情在此時竟被挑了起來。

“知道嗎?你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小妹妹。”齊飛賀的聲音柔柔地響起,“尤其是眼睛,真的好像。”他心裏其實也好希望這個雷昊,就是他所想念的人。

雷昊的心一震,小妹妹?他說的人會是誰?他真的是自己。以前認識,並處處保護自己的齊哥哥嗎?真的會是他嗎?他所說的小妹妹,會是指她嗎?

“不過,你比她堅強多了。”齊飛賀想起記憶中的那一張天真純柔的臉,他的心就漲滿了溫柔,“記得有一次,她為了搶回自己的娃娃,手被人給踩傷得都紅腫了,她哭個不停,說好痛,而你,同樣也是手受傷了,而且還是刀傷,但是你卻一點在乎的意思都沒有。”說著,他嘆氣地無奈一笑。

雷昊傻了、呆了,面前的齊飛賀,真是以前那個疼愛自己的齊哥哥!

“不過,我想她現在應該也不會像小時候那麼愛哭了,畢竟她已經長大了。”齊飛賀繼續說著。不知道那可愛卻又愛哭的小公主現在人在哪裏?自從父母離婚後,他跟着父親搬了家,就再也沒看到她,也沒了她的消息了。

“她是不愛哭了,而且也變得堅強了……”雷昊微低着頭,喃喃自語着,不知名的淚水竟涌她的眼眶。

“什麼?”齊飛賀並沒有清楚聽到她在說些什麼。

不能掉淚!雷昊不發一語,轉身衝進自己的車子裏,引擎一發,沒有任何的遲疑,飛也似地開離了停車物。

齊飛賀對她突然沖離的舉動感到奇怪,她怎麼了?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嗎?她為什麼要像逃命似的離開?

一連串莫名其妙的疑問出現在齊飛賀的腦子裏,但是,沒有人可以給答案。

☆☆☆

新亞上下陷入一團混亂,不光只是為了辦公室遭毀,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廣告片子被盜了!這使得公司上下人人驚惶,並兵慌馬亂地四處尋找片子的下落,警也報了、消息也傳出去了,這導致新亞對外的聲譽開始出現問題。

而這一切看在新亞的頭頭齊飛賀眼裏,他不是不知道片子是被誰盜走了,但是他卻說不出口,心裏有着想維護盜賊的堅定,他寧可讓公司一團亂,也不要說出實情。

同時,在他的心裏,他一直想着那天雷昊突然變臉離開的疑惑,到底是為了什麼?他不停地想着、猜着,但始終找不出正確的答案來,有的只是一個他認為荒謬的答案——雷昊就是他所思念的人,要不就是她和自己思念的人有什麼關係,但可能嗎?

“飛賀。”這時,蕭頂翔進來辦公室,一聲叫喚打斷他神遊的思緒。

齊飛賀抬眼望他,沒有應聲。

“警方已盤問過警衛,那晚片子被盜的時候,警衛在八點鐘巡看大樓時,有看到你還在公司。”蕭頂翔皺着眉,這幾天公司的事情,搞得他烏煙瘴氣,睡也沒有睡好,煩都煩死了。

“如何?”齊飛賀淡淡地反問一句,“難道警方懷疑是我堅守自盜?”那不以為然的口氣,好似這些事情都與他無關。

“是沒有懷疑,只是想問你離開公司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蕭頂翔將警方,也是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沒有。”齊飛賀很快的回答,眼光視線則飄到窗外遠處。在他的心裏,他想先找雷昊談談,知道她為什麼要盜走片子后,然後再決定要不要供出盜片子的人是誰。

“飛賀。”蕭頂翔看着齊飛賀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裏在暗暗叫苦,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了?自公司大亂后,就看他一副心不在焉,什麼事都不太管的模樣,真的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難道他出了什麼事情嗎?可是,他問過小米了,小米也說沒事發生,那到底是怎麼啦?

“警方找出了什麼線索了嗎?”好一會兒,齊飛賀才淡淡開口問着。

“沒有。”蕭頂翔頭大地說。不過真正讓他在不是這個,“‘奇絲’那邊剛打電話過來了,我們跟他們簽定的合經上是前天就該交出廣告片子給他們,但是因為片子被盜,我們又沒有交出新的,讓他們損失了不少,所以,他們要我們賠償他們的損失。”唉!這賠償金還不少錢哪!

“我知道了,我會再跟他們公司聯絡,給他們一個合理的交代。”齊飛賀說著便起身,想結束話題了,“該下班了,我要先離開一步。”說著,他丟下了蕭頂翔,離開了辦公室。

才一離開辦公室,他坐電梯到了員工的辦公室,所有的員工以老闆的出現,都顯得一愣。

而他並沒有多理會員工對自己的目光,逕自走到雷昊的辦公桌前,對着正低頭辦公的她說著:

“跟我走。”

霄昊緩緩抬起頭,看着他眼中閃出的半許強迫,微一遲疑,沒有反對地收拾桌面,起身和他離開公司。

這當然又掀起辦公室里另一場小小的風波。

☆☆☆

“有什麼事情,在這裏說吧!”一進地下停車場,雷昊叫住了走在前方的齊飛賀。

齊飛賀停下卻步,轉頭注視着雷吳,“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做什麼。”他沒將話挑明說,他知道雷昊一定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雷昊沉默了一下,“是,是我拿走的。”她老實地回答,反正她也知道這幾天為了她偷走片子的事情,在公司內引起多大的風波。

“為什麼?”齊飛賀質問着她,心裏不敢相信自己這幾天的猜測:她不該會是一個商業商諜吧?

雷昊讀出他眼底的心思,“我不是你心裏所想的那種人,我只是為了我自己。”她才不想在媒體上曝光咧!那比要她死還痛苦。

齊飛賀眉頭一挑,“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說著,雷昊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個紙袋,“這是我賠償給你的另一個新的廣告片子,希望能彌補一點我對公司所造成的傷害。”這可是她死命催着雨華和茉茉,夙夜匪懈,重新找出適當的人選,幫忙拍攝這一支廣告的片子。

齊飛賀盯着雷昊手中的紙袋,並沒有過手,

“哪來的?”這該不會是她再盜別家的片子,然後拿來給他的吧?

“我沒這麼低賤。”雷吳還是看出齊飛賀的心思,心裏為著他給自己的評斷感到生氣。“總之,我沒有要害公司的意思,但是既然造成了傷害,我注該盡我的一點力幫公司一點忙,將傷害減至最低。”說著,她將手中的紙袋往他的懷裏一塞,“信不信由你,我不會多解釋什麼,如果你不滿我這個員工,你可以炒我魷魚。”將該說的話一說完,雷昊便轉身離開。

齊飛賀低頭看着塞在懷裏的紙袋,再抬頭看着雷昊愈來愈小的身影,他邁開大步伐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雷昊的手臂。

“你到底是誰?”他忍不住將剛才冒出腦子裏的問題問出。

“我誰都不是。”雷昊淡淡地回著他的話。“我只是我,雷昊。”

“我不是這個意思。”齊飛賀很快地解釋着自己的意思,“你是不是認識簡心昊?”這是這幾天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雷昊沒有任何錶情起伏,她知道他一定會來問自己這個問題,所以她並不感到驚訝,她牽出一個微笑,“簡心昊是誰?我並不知道這個人。”在她的心裏,她已經將這個名字遺忘了,簡心昊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她的名字是雷昊!

“我不相信。”齊飛賀凝視着雷昊的臉,那神情、那臉蛋、那輪廓,再再都像自己一直保護的那個愛哭的小公主——心昊妹妹。

雷昊被齊飛賀看得開始感到不自在了,他的眼神像是想看透她,像是看出她的謊言。

她的心又開始不規則地亂跳了。

哦!不要!她不想再提起什麼往事了,她真的不想了,小時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是過去式了,那些都是一場惡夢,她不想再提及了。她也不想承認自己就是簡心吳,雖然,她是多麼開心能夠再次見到小時那個最疼愛、最保護自己的齊哥哥,但是,那都是過去式了,自從父親意外死亡,母親也在自己二十歲時得癌症去世后,她就什麼都不是了。目前的她,只想做現在的自己,現在全新身分的雷昊!

“信不信由你了。”她丟下了這一句話后,甩開齊飛賀的手,快步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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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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