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煉狼精祝捷通道術

第七章 煉狼精祝捷通道術

宋師兄牽着狼精從三清殿外的天井往自己的煉丹房去,行得一袋煙工夫,來到了一個偏殿,殿裏立着一個高大的爐子,爐子裏正燃着文火,似乎正在煉什麼丹藥。

想必這就是宋師兄的煉丹房了。

師兄將狼精帶到爐子邊,打開了爐蓋。那狼精似乎識得厲害,竟然猛烈地掙扎,口裏發出凄厲的長嚎。

師兄把它使勁往爐子邊拉,它死活就是不去。凄厲的叫聲里充滿了恐懼,它那本來渾濁的狼眼裏也流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劣畜,害人的時候怎麼不想到現在啊?來吧,現在還由得你嗎!”師兄罵道。

那畜生還在掙扎。對死亡的恐懼促使它做着最後的努力。即使捆仙繩已經深深地勒進了那狼精的皮肉里,它也還在忍着痛不停地掙扎。

師兄也許是見這傢伙不夠老實,一時大怒,手上一用力,就把那狼精凌空提了起來,“呼”地一聲響,一把給扔進了爐子裏,手一招,在空中書了個漂亮的符,算是收了捆仙繩,然後蓋了爐子,又在火塘里添了些木炭,扇旺了火。

看着爐火熊熊燃燒,師兄面色沉重。在他的心裏,似乎有什麼沉重得壓得他都喘不過氣來的東西。他似乎想搬開它,但又覺得無力搬動。於是他只好在不大的殿裏度着步,來來回回地走。

他走得雖然慢,可依然把我的眼睛走花了。來回走了好一陣,他終於在殿門邊停下了,仰起頭來,朝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師叔啊師叔,你真是個老頑童啊!”

我聽他提到了他的師叔我的師傅,便專註地聽。

“你喜歡獨來獨往,喜歡喝酒吃肉,這些也都算了,可是你不該連教徒弟功夫道術也不喜歡啊!就算你不喜歡長年累月地教徒弟,在你用通靈術傳了小師弟功夫法術后,也該抽點點時間教教他怎樣運用啊,難道這麼點點時間你都沒有?難道這麼簡單的授徒方式你都不能接受?既然你不喜歡直接教,叫我們幫忙也好啊!可是,你不但自己不教還不准我們教,說什麼一切法乎自然!要是師弟不知道怎麼調息,不知道怎麼把道術和功夫分離,你的心思豈不白費了?……”

什麼調息?什麼道術和功夫分離?我聽得莫名其妙。

沒等我弄明白什麼是調息,什麼是功夫和道術分離,那天的電影便放完了,我只得回到現實,去苦苦思索什麼是調息,什麼是功夫與道術的分離。

好在我並不太喜歡深究一件事情,苦苦思索一番之後,不知道也就算了,不然,非得把我急死不可。

其實,師兄說的調息我還是懂的,不就是運氣嘛,將丹田裏的內息導引着在經脈里運行就是。我現在根本就用不着調息了,內息自己知道如何運行,它們在我的七經八脈里輕車熟路,來去自由,既沒有什麼關隘阻攔,也不需要什麼意念導引,它們已經充盈了我的周身經脈。

我不懂的是將功夫和道術如何分離。我記得當初師傅傳我功力的時候,那股力量流里確實曾經蘊涵著許許多多實體的道術法門,記得是些像文字、像音樂、像落葉飛花、像流雲飄雪之類的東西,那些東西進入我的體內便不知道到了哪裏,叫我想找也無處找,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分離。

“會不會仍然在力量流——現在的內息里呢?”我自己問自己道,“管他在不在,去內息里找一下試試不就知道了么?”

這樣一想,我便立即行動了起來。首先披衣而起,盤腿坐在床上,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全身。我將自己的視線用意念轉移到自己那些流淌着內息的經脈里去,想去看看自己的經七脈八里到底有些什麼。

這一看,我笑了。

我居然能夠看見自己的經脈里平靜地流淌着的內息!

也許這就是許多氣功書中提到過的那種所謂的“內視”吧?什麼是“內視”?就是功力達到最高境界時,人可以向內看到自己的五臟六腑,洞悉自身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臟腑,經脈,甚至思想!難道我已經達到了修鍊內功的最高境界?這能讓人相信嗎?且不說別人信不信,自己也不信啊!我憑什麼這麼快就達到了這麼高的境界?難道是在看網絡小說?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我確確實實看見了自己的經脈里平靜地流淌着的內息!

它們像涓涓溪流,緩緩地,不發出任何聲音地,沿着經脈流淌。它們無聲地流過寬闊平緩的直道,進入狹窄擁堵的關隘,最後進入了一口深潭——我的丹田。

我觀察了好久才發現,其實溪流的源頭和終點都是我的丹田這口深潭,這些“溪流”匯流至此,又在丹田的深潭裏進入一個力量流的旋渦進行加速,然後又分頭環流。在這些流淌的內息里,就有那些像文字、像音樂、像落葉飛花、像流雲飄雪的道術法門!

那些我看着就眼紅的東西,在溪流中緩緩地前進,有時還似乎會被曲折的岸擋住去路,在某一處擱淺。

怎樣分離這些道術法門?我不得而知。

我不敢輕易去動那些東西。一是我不知道怎麼弄,怕一個不小心弄壞了不好辦;二是怕走火入魔,擔心像武打片里那些走火入魔的武林中人一樣,輕則殘廢,重則喪生。

我只好不動,希望能在“看電影”的過程中,得到啟示。

下一場“電影”一上演,我的兩位師兄就教會了我怎樣弄了。

“師兄,煉好了嗎?”鄧師兄一出場就問宋師兄。

他們在煉丹偏殿裏對坐着。

宋師兄用手捋着他雪白的鬍子,點了點頭:“這隻狼精雖然已經有千二百年的道行,但畢竟還沒有修成人形,所以我們還能把他治住,要是它修鍊的時間再長一些或者它有足夠的天賦,我們恐怕就危險了。不過,有捆仙繩技法,我相信等閑成形妖怪,我們也大可不必畏懼。”

“師兄的捆仙技法確實高明!”鄧師兄笑道,“當年祖師爺們正是用此技法對付色魔的吧?”

“怎麼不是?”宋師兄道,“論說色魔經千年修鍊,道行應該比狼精好不到哪裏去的,可是色魔的功力竟然高得可怕,這說明他修鍊勤奮,同時也說明天賦一定是極高的。”

“也是啊,修道確實要講天賦!”鄧師兄道,“遙山道眾上千人,其中不乏佼佼者,可是師傅誰都不傳,卻傳了一個與我教不相干的素不相識的人!我想,祝捷小師弟一定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是啊!”宋師兄道,“師叔是老一輩唯一一個飛升仙界成功的人,有着前觀后看的通天法術,他選中的繼承人絕對不會錯!只是——”

“只是什麼?”

“我擔心哪!”宋師兄道,“色魔對我遙山教步步緊逼,明顯是為復仇而來,要是師弟領悟得慢了,我想我們兩個這兩把老骨頭,恐怕就要先拿去餵豬了!”

“呵呵,師兄,你怕了嗎?”鄧師兄笑道。

“說什麼話呢!”宋師兄正色道,“你師兄活到八十五六了,早就活得不耐煩了,還怕什麼死!”

“那你擔什麼心?”鄧師兄不解地道。

“我這把老骨頭算什麼?我擔心的是教里的弟子們啊!”宋師兄一下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是啊!”鄧師兄也表示有同感,沉吟道,“他們有的還很年輕,要是都像清風、清水那樣,我們就都有罪呀!”

“要是祝捷師弟能洞悉從內息里分離道術法門就好了!”宋師兄道,“他一旦從內息中分離出道術法門,那他就完全掌握了師叔的內功、武術、道術的運用,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成為一個絕世高手!”

“你說的是師傅傳功的時候,將武功和道術融匯在了一起,現在要他想辦法分離?”

“就是。”宋師兄道。

“怎麼分離?”

“師叔傳給祝師弟的是他的畢生修為,這裏面既有武功、內力,又有我們遙山教的道術,要想全部消化這些師叔用了一百四十年才修來的功夫道法,豈是簡單容易的事!你必須首先用意念將那些道術法門吸納至自己的意識里去,然後再一樣一樣地像放電影一樣回放,一樣一樣地反覆練習,以達到能夠熟練地運用。這些慢說祝師弟不知道,就算知道,要練成師叔那樣的修為,那也並非是短時間就能成的啊!”

聽得宋師兄如此說,我高興極了,只要能分離就好,先分離了再說啊!

“既然這樣,我們何不把這方法告訴師弟?”

“怎麼告訴?首先,師叔不準,我們不能違背他老人家的遺願。再說,這麼遠,怎麼告訴他啊?”

“打電話!”

“打電話?算了吧,師叔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我們就坐着等色魔的再一次攻擊?”

“不這樣又能怎麼樣?”

“唉!”

“唉——”

正在兩位老師兄唉聲嘆氣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喊聲。

“不好啦——遊客放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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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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