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日,在最巧合的時機被電梯救了二次!
一踏進電梯,邵謙言再也無力維持冷靜的假像。
大多突然的衝擊讓他再也支持不住破碎的身心,只能放任自己的身軀沿着牆壁跌坐在地上,半點也不曾察覺這電梯內除了他之外,還有其它人存在,直到對方中聲……
「是你?!」江盛傑開口。
怒火消退後,多年的愧疚感重新泛上他的心頭。
在車上,他冷靜想過,若邵謙言始終錯認自己身上流着背德的血統,也難怪他會走上相同的道路!
所以他特地折回耿氏,為的就是想找邵謙言,當面將當年的事說清楚。如果,知道事實真相后,邵謙言能走回正道,放棄不可見人的情感,他可以重新接受這名孫子……就當作是當年錯事的補償。
他老了!脾氣再也不似當年強硬,偶爾,也會希望自己屋內,環繞着與他具有相同血緣的兒孫歡笑聲,才會特別寬宏大量決定原諒邵謙言的錯。
所以當電梯門一開,看到低頭衝進來的邵謙言,江盛傑什麼都不說,直到他看出邵謙言的異樣。
「你!」
驚覺有其它人在場,邵謙言連忙抬頭,卻看見自己前不久才逃離的人正站在面兒則!
「我沒事。」
邵謙言逞強起身,重新替自己戴上一隻冷漠的假面具。
多年習慣絕不容許自己在江盛傑面前示弱,也絕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面對邵謙言生疏冷漠的面孔,一生自負的江盛傑第一次承認自己當年因一時的喪女之痛,鑄下了難以挽回的錯!
當年的事本來就是非難斷,而他卻瞞住真相,自私的將一切全都怪罪到一名無辜的小孩身上……
「你……有件東西我一直隨身帶着,卻始終忘了交還給你……」
江盛傑開口。
突然提及無關緊要的事,讓本來打算漠視以待的邵謙言不覺投以疑問的眼神。
「……是嫣雲的遺物。」
嫣雲?!母親!一句話簡單的話解釋了所有的問題。
「它……應由你保管,而其中所述之事也沒有理由瞞着你……希望你看完后能回歸正途。」
「……什麼東西?」
邵謙言忍不住好奇追問,然電梯門卻在此時「叮」的一聲,不識相的打開,而等在門外的是一張急切焦慮的熟悉面孔——耿照。
「謙言!」
乘坐直達電梯而下的耿照早一步等在電梯口攔人,下定決心不再讓邵謙言逃離身邊。
「你……」
看了眼不該出現卻一把抓住自己手臂不放的耿照,再看了身旁瞬間冷凝面孔的老人一眼,一時間,邵謙言的思緒不由得亂成一團。
「你……你的未婚妻呢?」
顧不得先前在老人面前營造的假像,邵謙言急問。
「所有的誤會都解釋清楚了,現在只剩你和我的問題,我愛你。」
邵謙言不明白,什麼誤會?什麼問題?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是——耿照一副絕不容逃避,勢必達成的堅決模樣。
「請你放手。」
顧及身旁的江盛傑及大廳其它之人,邵謙言不得不壓下嗓音要求。
「不放,除非你我當面將一切都談清楚。」耿照固執的道。
這時,一旁的江盛傑再也看不下去的怒斥。
「兩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即使明白當年一切前因後果,但在江盛傑守舊的觀念中,兩個男人相愛……這種不道德的關係本就不可原諒!
他或許能原諒邵謙言一時失足,卻無法忍受親眼目睹兩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地打情罵俏!
「與你何干?」
以簡單的四個字堵死江盛傑。在耿照眼中,這件事除了邵謙言之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插嘴!
「你……」
江盛傑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他望向一旁的邵謙言,發現邵謙言雖一臉擔憂,卻連半點想解釋辯駁的意思也沒有!
事實很明顯,邵謙言並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但他心中挂念的是……這種事他怎忍受得了!
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江盛傑察覺,即便邵謙言是他唯一僅剩的血親,但邵謙言的所做所為,卻讓好面子的他無法忍受,又再次下定決心斷絕與邵謙言之間的關係!
「果真是父子!」明知一切全都是誤會,他仍衝口說出最傷人的結論。
但僅剩的一點良知,仍讓江盛傑將那本隨身攜帶的陳舊手冊丟向邵謙言。「拿去,自此你我再無任何瓜葛!」
邵謙言冷冷的目送江盛傑離去。
至於江盛傑丟予他的小手冊,他並不急着彎腰拾取,反而轉身面對耿照,即使他第一眼即已認出那本冊子是自己母親生前從不離身的物品!
「放手。」
礙於身處人來人往的公開場合,邵謙言再次壓低嗓音冷然開口。
「不放!在我們兩人沒有談清楚之前,說什麼都不放。」
耿照全然無視眾人好奇注視的眼光大聲說道。他的態度坦然,將邵謙言極力替他隱瞞的苦心完全置之於不顧!
「你!」
耿照的固執態度讓邵謙言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然而不理會周遭群眾的目光,耿照卻繼續大聲說道:
「你只有二條路可以選擇,一是乖乖的和我把話說清楚,另一條是在這承認你愛我,並讓我吻你!」
耿照語出恐嚇。他早已明了對自己而言真正重要的是什麼,故而一點也不為外界的看法所動,反而利用外在的壓力軟硬兼施的逼迫邵謙言面對現實。
「我們談談好嗎?」
繼威脅之後是軟語相求,為了邵謙言,耿照是不顧一切了。
「你……好,既然你執意非挖人私隱不可,我們談談,私下的!」
承受不住身旁眾人探索好奇的眼光,邵謙言轉身就想離開,卻發現執意要談的耿照並未移動。
耿照對着邵謙言不解的眸光微笑,繼而俯身拾起地上的小手冊之後,才隨着邵謙言的腳步離開耿氏大樓。
公園裏,重重老樹將近在咫尺的繁華街道掩蔽在綠意里,在這塊小小的世外桃源中只有耀眼的陽光、和煦的微風與清新的森林氣息。
兩人一路無言。
蒼鬱林蔭下,徐徐和風吹拂,發梢飛揚,邵謙言舉起自由的右手拂開覆蓋眼睫的前發,面無表情的冷聲開口。
「你想談什麼?」
「謙言……」耿照嘆息。「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的感覺?對我,你並非完全無意,卻寧可自欺欺人?難道世間的評價真有那麼重要?」
「你……你哪來這自信?居然認為我會愛上一名男人?」
邵謙言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僵硬。怎麼也料想不到,自認為隱藏得十分完美的心思,居然會被粗枝大葉的耿照一語道破!
「有心,就會明白。」
明白自己的心情后,耿照重新以另一種眼光看待邵謙言的一舉一動!
雖然,邵謙言一直將自己的情感藏得很深很深,但偶爾,當他以為自己不被注視時,眼中總會不自覺流露出心痛的眼神……
耿照趨近邵謙言跟前,額抵額,眼對眼,真心的說道:「你一直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很隱密,但,情感這事是藏也藏不了的,只要用心,它無需借諸言語、行動即可讓人明了……你知道嗎?我對你亦是如此,你沒有感受到嗎?
面對耿照真誠率直的質問,邵謙言的心底有說不出的痛楚。他不自覺的別過眼眸,不敢望向耿照那雙太過專摯深情的眼眸。
捫心自問,他真的沒有感受到嗎?即使耿照一直沒有明說,但他真的不曾察覺耿照的心思嗎?
是他太眷戀這份溫暖,是他想逃避現實,所以裝聾作啞,當作不曾察覺罷了!
說到底,他只是善用人性的弱點,自欺、欺人!而這份懦弱卻也是他最鄙視、最無法原諒的原罪!
早在十二歲那一年他即已察覺自己只對男性產生興趣。
即便年幼的他亦明白,這樣的情感根本不容於世,特別是在雙親以那種結局收場之後,這份認知已成為他心底的秘密,一輩子永遠也不能對人言的可恥秘密。
所以他痛恨自己的血緣,痛恨步上父親後塵的自己,也因此,他儘可能的與人保持距離。
不招惹女性——因為他不想再製造出第二個母親。
不理會男性——只因他無法原諒懦弱逃避的父親。既然他早已選擇屈服在世俗觀念之下,又為何會因一次意外的重逢反海,拋妻棄子造就當年的悲劇!
然而,他更恨的是自己這身無法選擇的性向,所以他寧可孤獨一世,也不願踏入過往的覆轍!
但耿照……一開始就是錯!
「我不該遇上你。」
沈寂中,封住一切情感,邵謙言突然開口。然其幽幽嗓音中滲入的絕望,卻是如此的暗淡無光。
讓耿照近身是錯;對耿照動心是錯;而明知動心,卻還貪戀着耿照溫暖不曾遠離,更是錯上加錯!是他毀了耿照光明的未來,是他毀了這一切!
「為什麼?」
察覺邵謙言的異樣,耿照激動的抓住邵謙言單薄的肩頭,深怕若不將他牢牢抓在掌中,眼前這脆弱的人將隨風逝去。
然而他的擔心並未傳達至已封住一切情感的邵謙言身上。
「對,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喜歡你、愛你,但那又如何?這一生,我早已決定孤獨一世,絕不容許自己踏入相同的錯誤之中!」
邵謙言冷冷的坦誠一切,卻也更加絕望,將感情藏得更深更緊。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絕望?世人的眼光真有那麼重要嗎?真能比過自身的幸福嗎?」
明知兩情相悅,為何堅決不肯接受?耿照抓着邵謙言的肩頭用力搖晃,企圖搖醒這幸福已近在眼前,卻仍固執己見的人。
「幸福?!」聞言,邵謙言再也忍不住狂笑。
「哈!哈哈!幸福!多麼可笑的二個字!幸福?這種曾經一夕毀去三條人命及一個家庭的背德情感,哪有資格求取幸福!」
邵謙言神情狀似瘋狂,無法自己的狂笑,笑聲凄楚、蒼涼,宛若杜鵑啼血,令人間之心痛不巳。
「謙言……」
將他緊擁在懷中,耿照心痛不已,卻又無力阻止邵謙言的笑聲,無計可施的他突然俯首,以自己的唇堵住邵謙言不住逸出笑聲的嘴,封住所有的聲息……
「別說了,你這副傷心的模樣實在讓我心痛不已,別說了……」抵着邵謙言的唇,耿照憐惜不已的道。
「不,想知道『為什麼』的人是你,既然你執意要知道被拒絕的原因,我當然有義務老實告訴你。」
止住笑聲,瘋狂的神色瞬間冷凝成霜,戴上冰冷而沒有情感的假面具,邵謙言笑道:
「我父親的結局就是這種背德情感的最佳實例。因為他自私懦弱,無法承受世人歧視的眼光,所以娶了我的母親,生下我,但這不過是一切悲劇的開端……」
邵謙言面無表情地陳述,然而渾身上下濃得化不開的傷痛明白顯示出,說出這些話對他而言是種多大的傷害。
耿照心疼不已,直覺伸手擁住他,制止他繼續述說,但卻被他揮開。
「不,讓我說完,滿足你的好奇心,然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側首避開耿照憐惜的眸光,邵謙言強逼自己繼續說道:
「結果,他居然在十二年之後反悔了,決定拋下一切與舊情人私奔,家庭、妻子、一切的一切全都抵不過舊情人的誘惑,這樣的他和舊情人一起死在空難上,算是罪有應得。可是,為什麼連無辜的母親也一併受過?」
邵謙言冷冷的訴說過往,嗓音平淡、壓抑,卻也痛苦不堪!
「為了追他,母親飛車直赴機場。或許是天氣惡劣,又或許是車速過快,更或許是她早已有心求死……總之,車子因一時失控撞上其它車輛——車毀人亡!」
冰冷的面孔泛起一絲嘲諷至極的冷笑,過去的傷痛讓邵謙言渾身無法自己的顫抖,他戴在臉上的冷靜假面具即將剝落,但卻仍力持鎮靜的道:
「因為一段不道德的情感,毀了三條人命及一個家庭,這就是發生在我生命中血淋淋的實例,可笑的是,這樣的我卻有着和父親一樣的性向!是,我確實愛上了你,但又如何?就算愛你,我真能原諒過去,坦然接受這種情感嗎?不!我絕不接受,也絕不原諒!」
冰冷的語氣毫不留情的斬斷一切。
邵謙言的話語明白告訴耿照,即便他有情,即便他也深愛着耿照,但過去的一切卻讓他永生無法接受、原諒這樣的情感!
邵謙言的決絕讓耿照痛苦的看見絕望。耿照心痛不已,無法自己的閉上雙眼。
腦中突然憶起之前坦誠心意時邵謙言的答覆,原來這句話早已將兩人的關係定死,說明得一清二楚……
耿照心淌血地呢喃,再三的重複着相同的一句話。「所以,你和我,只能是朋友,如果不是……便什麼都不會是……」
「沒錯,不是朋友,便什麼也不會是!」邵謙言同樣的痛苦低語。
看着耿照,他明白今日的痛苦全是自己一時自私所造就。
要解決他們的問題很簡單,但他的心結卻比天還高。無法原諒過去的他,當然更不可能接受、原諒同樣愛上男性的自己,所以結局只能是這樣……
「我……今後,我不再見你,而你也別再來找我了。」不願瞧見彼此眼中的哀傷,邵謙言別過頭去。
「……我知道了……」耿照睜開雙眼答道。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硬生生擠出的絕望話語令人聞之心痛。
這句話等同耿照的承諾。邵謙言知道,今天,將會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禁不住情感折磨,邵謙言突然毅然抬頭,對上耿照自始至終一直不曾自他身上移開的視線,即便耿照的眸光讓他無比心痛,也不願逃避。
痛苦的在這最後道別之時,徹徹底底的將耿照的身影刻在自己的心上……
「再見。」
「再見。」
邵謙言目送耿照轉身離開,一如每一回他目送耿照離去之姿,只是這一別,兩人再也不見……
「啊!」一聲低呼,耿照突然停止離去的步伐,轉身。「事出突然,我差點忘了把它交還予你。」
遞出之前代為拾起的小手冊,耿照心痛無比卻仍面帶微笑道。
「謝謝。」
邵謙言伸手接過母親的遺物,但一陣強風吹過,冊子自兩人手中滑落、散開、掉在地上……
邵謙言彎腰撿拾。
然自散落的冊子裏一頁陳舊的夾頁隨風揚起,吹向耿照。
耿照本能的接住它。但當他無心瞥及夾頁上所述之內容時,絕望的神情突然一震。「如果,當年的真相併不是如你所知的一般,我……我們有沒有可能不只是朋友?」
「這話是什麼意思?」邵謙言蹙眉。
「你看。」耿照將手上夾頁遞予邵謙言。「這似乎是令堂臨終前用盡最後一口氣留下的遺言,為的是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背負過去的誤會。」
邵謙言不明所以的接過陳舊泛黃的夾頁。
夾頁上只有簡單潦草的幾句話,凌亂的字跡、陳舊的黑褐色血跡,在在顯示出這些字是在什麼樣的狀況之下所寫……
致我兒謙言:
這件秘密本來應該等你大一點才向你坦白,但我已經沒時間了。
別怨頎文的離去。他只是你名義上的父親,我和他只是朋友。娶我,是同情我未婚懷孕,幫我擋住世人評判的眼光。
追趕頎文,不是想追回他,而是想贈他一句祝福的話語,並謝謝他長久以來的犧牲,但誰知……
在這最後的時刻,為人母親的我只有一則願望,希望我的孩子能勇敢擺脫世人的目光,追求幸福,千萬不要像我和欣文一般,因世俗的看法而錯失所愛,甚至誤了一生,至於你的親生父親……
越見凌亂的字跡在此中斷,顯示書寫人已無法再繼續,但內容早已解釋一切!
看完母親的遺言,邵謙言淚流不止地失神痛哭,怎麼也無法停止,而耿照只是一徑的擁着他,任他發泄多年來的傷痛。
當邵謙言再次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回到他在公園盡頭的小屋。
「一切只是意外,是上天捉弄,不是誰負了誰,更沒有原諒不原諒的問題,這樣你還不能原諒愛上我的自己嗎?」
輕拭邵謙言頰上的淚水,耿照愛憐不已。
「我……」邵謙言不覺仰首凝望耿照深情款款的眼。他愛耿照,這件事無庸實疑,而耿照也愛他,這點耿照親自證實過,但……
事情真能這麼簡單就解決嗎?他真的有資格愛人也被愛嗎?這麼多年的心結,真可以就這樣化解嗎?不,他沒有自信!
「事情當然可以簡單解決,你當然有愛人與被愛的資格,況且你的心結從頭到尾只是場誤會,更不該被它所困!」
二片薄唇堵住邵謙言的嘴,這時,邵謙言才恍然察覺自己居然將心中所想之事說出口。
「別想了!難道你忘了,令堂遺言中要你拋開世俗觀念,以自身的幸福為重,勇敢追求所愛嗎?像你這樣鑽牛角尖,永遠也不會想通!」薄唇抵着他的耳,耿照的保證在不斷輕吻中送入邵謙言的耳中,傳至他的心底……
「我……」就算誤會盡釋,就算多年心結不再,就算他和耿照可以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但兩人卻也不可能就這樣幸福快樂的在一起……況且,耿照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她,你的未婚妻又將怎麼辦?」理不清耿照心中是對閔歡何想法,邵謙言執意問清。
「閔歡?!她不是問題,我和閔歡的婚約已經解除了。況且,她愛的人其實是我大哥,當時和我訂婚也只是為了接近大哥,至於他們之間的事,則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了。」
耿照輕而易舉的將問題打回。察覺邵謙言心中仍有某部分的不確定,耿照決心以行動破除言語無法解開的遲疑。
耿照將邵謙言緊擁懷中,二片薄唇則不停的在邵謙言的耳廓、頸項游移。
「別這樣……放……放開我……」體內陣陣酥麻快感掠過,身軀無法自己的顫抖,邵謙言嗓音因體內被挑起的慾望而顯得無比誘人甜膩。
「我不放。」聞言,耿照斷然拒絕。一雙大掌反而變本加厲的解開邵謙言的衣扣、褲帶,入侵他的股間,霸氣宣誓。「我要你!現在馬上!我要讓你沒有一絲疑惑,完完全全的屬於我所有,不再有半點反海退縮的機會。」
「耿照……」邵謙言驚呼,男性弱點被人一掌包覆的他,不由自己的逸出誘人的輕喘。「你……這一切太快了,我根本無法思考……」讓自己只屬於耿照……其實,他也不是不願意啦……
「那就不要思考,交由身體本能決定好了。」
一口截斷邵謙言的猶豫。耿照以自己的唇吻住邵謙言的嘴,吻得他意亂情迷,吻得他毫無反抗之力后,才依依不捨的鬆開。
趁着邵謙言仍未回神之時,耿照立刻抱起他輕聲蠱惑。「告訴我,你的卧室在哪?」
意識迷茫中,邵謙言激情的淚水滿面,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只是,當他自足以讓人瘋狂的熱潮中回過神來之時,握着他男性慾望的耿照正滿臉邪笑的舔舐着濁白的慾望汁液,而他的身上到處印有兩人親密的殷紅痕迹。
兩人肢體親密交纏,他的身軀早已被耿照脫得一絲不掛,而包覆在他上面的灼熱胴體也是同樣的赤裸……
耿照抬高他的腿,修長手指侵入邵謙言身後的密穴,探索、抽動。「給我,好嗎?」充滿慾望的暗啞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邵謙言不記得自己對耿照的求歡作何響應,但是當他被耿照灼熱的慾望貫穿之際,痛苦之中,他的雙臂卻緊緊的回擁這名不斷在他體內進出的人,只覺得無限滿足。
「啊……唔……啊……」
「唔……」甜膩的低呻與壓抑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
在一聲尖叫與低喘中,激昂的慾望瞬間達到最頂端,快感席捲兩人的意識,二具汗水淋淋的軀體在交纏狀態下無力的倒卧床上。
「你還好嗎?」高潮過後,氣息未復的耿照心滿意足的問道。無力的以指輕輕撥開邵謙言額上汗濕的發,並憐惜的印上一吻。
「全身骨頭像是全散開一般……快死了,你真是……」羞紅雙頰,答不出這麼羞人的問題,邵謙言只得一拳捶向問話之人,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沒辦法,第一次嘛!壓抑這麼久難免控制不住,待會再來一次的時候,我一定會溫柔待你……」大大方方的承受邵謙言的拳頭,耿照滿臉色相道。
「什麼?!再來一次!我……」邵謙言無法自己的翻了個白眼,他本能的想挪開身軀逃離,但酸痛勞累的身子又怎快得過身旁虎視眈眈的色狼?
沒有兩下,他再度被抓回耿照懷中,並深深的印上一吻。
「我愛你。」鬆開邵謙言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耿照深情款款的道。
聞言,邵謙言楞了楞,然後臉上緩緩綻開一抹幸福的笑顏。他羞赧地低頭,對靜候他答覆的耿照輕聲說出原以為一輩子也不可能說出的話語。
「我也愛你。」
永遠永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