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趙如梅一夜好眠,早上醒來時只覺得神清氣爽,腿上傷處已完全不覺得痛了。
不知道那是什麼葯,竟然這麼神奇,一夜之間,讓她的傷口竟完全癒合。
她起身準備下床,發現床頭放了一套折迭好的衣服,看看身上又臟又破的衣裙,她連忙換上衣服,沒想到這套衣服竟然非常合身。
「石羽,你哪兒來的衣服?」趙如梅轉了轉身,不解地問着正從屋外走進來的胡石羽。
「這是以前我妹子穿的衣服,我想也許適合妳,就拿了出來給妳穿。」
「剛好合身呢!」趙如梅不疑有他,開心地道。
胡石羽點點趙如梅鼻尖說:「快來吃早膳吧!等一會兒粥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替趙如梅添了一碗粥,自己也添了一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趙如梅端起碗,看着他非常優雅的喝粥動作,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
胡石羽抬起頭,「這粥不好暍嗎?」
「好……好喝……」她忙低下頭,不敢直視他那明亮的眼睛,端起碗飛快地暍了個碗底朝天。
「小心,喝慢點,別嗆着了!」胡石羽淡淡地出聲提醒。
話音剛落,沒想到趙如梅已經被嗆得差點噎死。
胡石羽忙站起身來,一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另一隻手則從懷裏掏出一條手巾,溫柔地替她把嘴角的飯粒拭掉,動作是如此自然、如此親密。
趙如梅有些害羞,又有點暗暗歡喜;胡石羽低頭看了看兩頰如着火的嬌顏,大掌微一用力,她整個身子就被困鎖在他結實有力的雙臂中,他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上,心滿意足地輕嗅着她身上陣陣的幽香。
趙如梅緩緩閉上雙眼,把臉蛋貼在他的胸前。
怦怦的心跳聲在她的耳畔奔騰鼓動,熱血直直地衝上她的腦際,令她覺得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敏感不已。
一陣曖昧不明的情愫,徐徐勾撩着兩人。
胡石羽的手指悄悄地溜進她的髮絲中,輕巧的手指畫過她白玉般細緻的頸項,如絲般的觸感在他的指間緩緩地漫了開來,另一隻手則環上她的纖腰,稍稍用力,讓她的身子與他更加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你……我們……」趙如梅臉紅心跳,結結巴巴地想說話。
「噓……」他輕輕搖搖頭,慢條斯理地以臉頰蹭着她光滑的髮絲,感覺它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絲綢輕拂着他的臉頰。
趙如梅安安靜靜地將頭垂倚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胸膛為她帶來的悸動、充實而又令她眷戀的感覺,不知不覺問她忘卻了男女有別,忘卻自己不該和陌生男子如此親密。
「告訴我妳為什麼一大早就到山上來?妳不知道妳孤身一人在密林里行走是非常危險的事嗎?」胡石羽輕撫着她的秀髮。他一定得知道她為什麼不顧危險,一大早就到這山林中來。
「我要采野生菇來換銀子,我還想到西山斷崖看看那裏還有沒有長靈芝。」在他溫柔的語音中,趙如梅誠實的道。
「妳一個小女孩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他怎麼看她都不像是一個貪財之人。
「我爹貪圖別人的銀子,把我許配給人當妾,所以我想靈芝也許能賣上一個好價錢……」她越說越有點辭不達意。
「所以妳想多籌些銀子給妳爹,讓他退掉婚事?」他突然鬆開她,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妳爹怎麼可以如此可惡,這不是等於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賣掉?」
「也不是那麼糟糕。爹也是為了我好,劉員外除了歲數大了一點,其他也沒什麼壞毛病,況且劉家有祖業,有田又有地,財大勢大的,聽說他元配夫人已病死,我嫁過去也不算是落入火坑。」趙如梅努力地解釋她爹不是賣女求榮,而是愛女心切才會如此做。
胡石羽有些沒好氣的道:「既然有如此多的好處,那妳為什麼還想退婚?不如乾脆嫁給他算了。」
「拜託,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如此為老不尊地想納妾,他有錢又怎麼樣?即使他富可敵國,我也不會嫁給那種噁心的臭男人!」
「那妳還說妳爹是為了妳好?」
「我爹一個雜貨鋪子要維持我們全家人的生活很不容易,他老人家也是希望我們過好日子,嫁過去運氣好的話,興許一年半載就會被扶為正室成為當家主母,頃帶也能給我們趙家帶來不少好處。」趙如梅有些自嘲地道。
胡石羽看着趙如梅有些無奈的小臉,好奇地問道:「妳既然不想嫁到劉家,那妳打算怎麼辦呢?」
她深深地看了看胡石羽,「我打算趁着迎娶之日還沒到的這段時間,上山多采點野生菇拿到市集上去賣,如果運氣夠好的話,讓我再採到特大的靈芝賣個好價錢,籌足了足夠多的銀兩拿給我爹,也許我爹就會覺得我也挺能幹、挺能掙錢,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會同意我的要求去把這樁婚事給退了呢!」
胡石羽簡直不敢相信她競如此天真,想法如此的單純。他不客氣地打斷她做的白日夢,「也許、也許,這麼多的也許,也許妳一個都不能如願!到頭來妳還不是得嫁給那個什麼員外,那時看妳還有沒有這麼多的也許!」
趙如梅張大杏眸,緊咬唇辦,一臉難掩心煩的模樣,淚花隱隱在她的眼眶裏打轉着,好半天也不說話。
胡石羽看了心裏好生不忍,於是道:「好了、好了,妳別煩心了,要不然的話我來替妳想想辦法。這樣吧,我這裏有銀子,妳拿去給妳爹,試試看妳爹同意不同意妳退婚的事。」
「不行,我不能平白無故拿你的銀子。」趙如梅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
「什麼不行?銀子算是我借給妳的,將來等妳有了銀子再還給我也是可以。」胡石羽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可以!萬一將來我沒銀子還你,那你不是虧大了?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拿你的銀子。」
胡石羽東說西說,說得嘴都幹了,趙如梅仍堅持着她的信念,無論如何都不要胡石羽的錢。
胡石羽無可奈何地道:「那這樣吧,我在山裏待得久,路也比妳熟,我們到山裏找找,也許我們能找到人蔘或靈芝什麼的,以解妳燃眉之急,好不好?」
趙如梅這才高興地笑了,「好,石羽,那麼我們快點去找吧!」
胡石羽替她指了指鬢邊凌亂的髮絲道:「別急、別急,妳已一晚沒回家了,妳不怕妳爹娘擔心嗎?」
「你不說我倒沒想起來!我爹娘恐怕急死了,我要回去了。」趙如梅一想到爹娘擔心着急的樣子,立刻坐不住地只想早一點回家。
「今日我早一點送妳回家,改天妳上山來,我再帶妳去找!」
兩人就這樣約定好下次再一同去找靈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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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梅回到家裏已經兩天了,回家之後,她向她爹娘解釋一夜未歸的原因是在山上遇險,被一隻灰熊追得在樹上待了一夜,直到今早才脫險回家,至於遇到胡石羽之事就隻字不提。
日上三竿,趙如梅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兩日下來,她的神智還是恍恍惚惚的。
她伸手輕撫着髮絲,不斷地想着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清清楚地記得那屬於男性的懷抱是多麼的溫暖、多麼的令人陶醉,而那張俊得過分的臉也總是在面前晃來晃去……
她雙手掩着發熱的臉頰,抑止不住陣陣竄升的熱度,她不知道今天已是她第幾回想起那溫暖的懷抱了;只要一想到那身銀白的衣服以及那亮若星辰的雙眼,她的心臟就會開始不聽話的怦咚跳不停。
她還記得那日他送她下山時,一直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臨別時他對她說的話。
小梅,改日到山上來,我等妳。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只會滿腦子回味着那溫暖的懷抱。
整整兩日,她都未出門,整個人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
在趙老爹看來,趙如梅自那日失蹤了一夜之後,整個人都獃獃的,似乎人是回來了,魂卻未回。
他吩咐妻子每日做可口的飯菜,盡量讓女兒好好的休息。
這日趙陳氏親自下廚做了幾樣精緻小菜給女兒端到房間,見趙如梅又坐在窗前靜靜地望着窗外發獃,細看之下,嘴角竟微微上揚,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不自覺的浮在臉上。
趙陳氏嘆了口氣,暗道:「女兒該不會是驚嚇過度,嚇傻了吧?怎麼這兩日老待在屋裏發獃也不出門呢?啊,我得好好開導、開導她,免得她憋出病來。」
打定主意,她便開口對趙如梅說:「小梅,快來嘗嘗,這些都是妳平日裏最喜歡吃的菜,娘今日特地為妳做的。」
趙如梅應了一聲,懶懶地坐了過來,聽話地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趙陳氏擔心地看着女兒道:「小梅,妳那天在山上遇到灰熊,現在還在害怕嗎?」
「沒有,娘,女兒早就不怕了。」
既然不怕,那是為什麼呢?趙陳氏有些不明白,轉念想了想道:「那妳為什麼都不去鋪子裏幫幫妳爹呢?難道妳還在和妳爹嘔氣?」
娘不提還好,一提到她爹,她立刻又想起那樁婚事來。
「娘,您也不想想看爹把我許配給什麼樣的人!」
原來是這事!趙陳氏明白了,苦口婆心地道:「小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呀!」
「可是爹把我許配給人當妾呀,而且那劉員外整整大我十多歲,這麼老的男人,一想到都覺得噁心。」
趙陳氏輕聲斥責道:「胡說!什麼老男人?劉員外才三十多歲,我見過此人,長得不差,人也隨和,沒有架子,況且財大勢大的,有什麼不好?」
「娘,您不能因為他財大氣粗,就什麼都好。他去年才死了夫人,現在就迫不及待地另納小妾,如此朝三暮四的男人能有什麼真心?簡直就是個無賴!」趙如梅不高興的大聲罵道。
「有錢人家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妳這是對劉員外有偏見!」
「鬼才對他有偏見!那劉員外簡直就是個爛人,否則的話,我哪會如此的不情願呢?」她氣鼓鼓地道。
「那妳說說劉員外是怎麼個爛法?」
「娘,難道您沒聽人說嗎?那劉員外雖然外表和善,背地裏待人卻很刻薄,他府里的下人如有犯錯,輕則打罵、扣工錢,重則趕出府去,還有呀,他的夫人也是忍受不住他的虐待,自盡而亡的!」趙如梅為了退婚,開始對娘親瞎說起來。
趙陳氏大吃一驚,忙問道:「真有此事?」
趙如梅認真地點着頭,煞有其事地道:「真的!娘,您到隔壁張大娘、王大娘那邊去打聽打聽,每個都是這樣說的。」
趙陳氏沉吟道:「如果真有此事,我和妳爹商量過後再作決定。」
趙如梅拉住娘親的衣袖,撒嬌地搖着她的手,「娘,別考慮了,您勸勸爹吧!您想想看,如果我嫁入劉家,早晚和他元配夫人一樣,這不是讓女兒跳入火坑嗎?到時候您就會失去一個女兒了!」
趙陳氏聽得女兒這樣說也心慌了起來,她安慰地道:「小梅,別擔心,情況若真的如妳所說的,我和妳爹拼了老命也要去退了這樁婚事。」
聽見她娘說得這樣肯定,趙如梅才稍稍放下心來,心思又漸漸地飛到山頂上那間小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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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映照下,呈現在眼前的儘是參天古樹,趙如梅抬起皓腕微掩着刺目的晨光,四處張望。
由天未亮的清晨興匆匆前來一直找到現在,她越來越失望,也越來越灰心。
她明明記得那間小屋就在這附近,怎麼找來找去卻找不到呢?難道是她記錯了嗎?不可能的,她明明記得就在這裏的。
她伸手拭了拭額間的汗水,心灰意冷之下準備打道回府。
這時,一雙手從背後伸了過來,忽然抱住她的纖腰,嚇得趙如梅尖叫一聲,一道熟悉的聲音由耳朵邊輕輕傳來。
「妳在找什麼?找我嗎?」
「好討厭,也不喊我一聲,你差點嚇壞我了!」趙如梅嬌嗔道。
胡石羽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跟我來,我帶妳去看一樣好東西。」
趙如梅點點頭,開心地跟着他一路往西走去,直到眼前出現一處斷崖,正是那年趙如梅採得靈芝的西山斷崖。
趙如梅喜道:「石羽,你是不是在此處發現有靈芝了?」
「待會兒妳就知道了。」他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一條繩子來,那繩子越拉越
長,最後他把繩子一端系在一棵大樹上,另一端朝斷崖下拋去。
趙如梅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他的懷裏怎麼會藏得下那麼長的繩子,而且他那身衣服在陽光照射下看來銀光閃閃又輕又柔,也不知是什麼料子裁製而成。
她實在忍不住地問道:「石羽,你懷裏是怎麼藏得下那麼長的繩子?還有你的衣服怎麼從來沒見它臟過呢?」
「因為我特別愛乾淨呀!」胡石羽好笑地點點她小巧的鼻尖,「好了,跟我來吧,我們到下面去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斷崖,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小手拍拍胸口,懼怕地道:「好高呀!你確定我們真的要從這裏下去嗎?」
胡石羽伸過手來,一手攬住她的纖腰,另一手抓住繩子,輕聲在她耳邊誘哄道:「別怕,有我在,不會把妳摔死的。」
說完,他便帶着她縱身往斷崖下一跳,趙如梅嚇得尖聲大叫,緊緊摟住胡石羽的頸項,不敢睜開眼。
胡石羽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蒼白的臉龐,不禁放慢了速度,柔聲道:「別怕!來,把眼睛睜開,放輕鬆,再把手放開。」
「不,我不放開!一放開,我會摔得屍骨無存!」
胡石羽只得緊緊地擁緊她,把下滑的速度放得更慢,嘴唇覆上她的臉頰,然後輕輕地落在那微張着的小嘴上。
轟的一聲,原本因懼高而嚇得花容失色的趙如梅,當下紅暈佈滿整張小臉,一股熱流如電擊般流竄四肢百骸,令她頓時忘了害怕,猛地睜開眼來,怔怔地看着面前這張微瞇着眼的俊臉。
胡石羽慢條斯理地品味着如蜜糖般的芳唇,他緩緩地輕咬着她的唇辦,再三吻了她一番,才戀戀不捨地鬆口。
「你……剛剛在做什麼?」她非常害羞地低下頭。
他又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才開口道:「妳不害怕了?」
「不……不怕了……」她慌忙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那我們到裏面去看看!」
趙如梅抬頭一看,才發覺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崖底,她甩甩頭努力地讓自己清醒過來,跟着胡石羽走。
走着走着,她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林木掩映之間,任誰也想不到居然有如此美麗的湖泊。湖泊周圍長滿了不知名的野花,花團錦簇,蝴蝶翩翩飛舞,美不勝收,喜得她朝前奔去來到湖邊,俯下身子掬起水連喝了好幾口,連水都有種甜甜的味道。
胡石羽微笑着走過來,向她道:「可喜歡這裏?」
「喜歡!」趙如梅興奮地掬起水,就朝胡石羽潑了過去,邊笑邊道:「涼不涼快?涼不涼快?嘻嘻……」
她頓時就將他的衣服打濕了一大片,胡石羽佯怒道:「好哇,妳竟敢拿水潑我,妳膽子未免太大了!」
他跨進湖裏,掬起水也朝趙如梅潑了過去,打起水仗的兩人一時玩得興起,皆忘了這會帶來什麼後果,等他們兩個停下來喘氣時,才發覺對方的衣衫及頭髮全部都濕透了。
趙如梅指着胡石羽,笑得喘不過氣來,笑着笑着卻發現他的目光有些異樣,忙低頭一瞧,這一瞧可不得了了。
原來她的衣服全都貼在身上,曲線畢露,她急得耳根都紅透了,忙跳進水裏,把身子藏在水面下再也不敢起來。
胡石羽有些感嘆美景不再,他朝前走了兩步,「起來吧,湖底比平地上要涼些,小心在湖裏待久了會着涼的!」
趙如梅猛搖頭,「不起來!我……這樣子……好醜!」
「不醜!小梅,在我眼裏妳永遠都是最漂亮的!」他正色地說道。
他可是說真的?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永遠都是最漂亮的嗎?
趙如梅有些怔愣,可還是不敢上去,不一會兒,她就覺得一陣陣涼意襲來,不由自主打了好幾個噴嚏。
胡石羽見她不肯上來,於是大步奔進湖裏,將她攬至懷裏,慎重地對她說:「妳看妳都打噴嚏了,再待下去,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他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飛快地朝林里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個山洞前,把她放了下來,「妳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說著就走了出去。
趙如梅細細打量着山洞,只見石桌,石凳及石椅一應俱全,裏頭還非常乾淨,猶如有人長期居住在此地一般。
不一會兒,胡石羽手上抱着一捆柴走了回來,他拿出打火石點起火,對趙如梅說:「把濕衣脫下來,烤乾再穿!」
接着,他又走到山洞裏頭,拿了兩件衣服出來,「來,濕衣換下來之後,暫時穿我的衣服。」
「可……」
「放心,我不會偷看的!」
胡石羽朝她眨眨眼,神情有些曖昧,趙如梅不禁又羞紅了臉。
看着他脫下身上的濕衣,赤裸着背,手裏拿着乾衣走出去,她這才放下心,可又有些失望,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心緒。
趙如梅脫下濕衣換上他的衣服后才揚聲道:「石羽,我換好了,你進來吧!」
胡石羽聞言走了進來,從懷裏掏出兩塊烙餅,遞給她一塊,自己先吃了起來。
趙如梅接過烙餅,人手溫熱,她也吃了起來,邊吃邊問:「石羽,這個山洞好像有人住的樣子?」
「是啊,我在這裏住好幾年了!」胡石羽自然地道。
「你?你住在這兒?」趙如梅好生詫異,問道:「為什麼你要一個人住在這兒?你不怕寂寞嗎?你不是住山上那間小屋嗎?為什麼要住這兒呢?」
面對趙如梅的追問,胡石羽笑而不答,直到餅吃完了,他才淡淡地道:「山上那小屋只不過是我臨時歇腳用的,平日我都住在這兒。」
「你真怪,怎麼不和你的家人住在一塊呢?」
胡石羽卻不再說話,趙如梅看了看他的臉色,不好再問,這時她突然想起他帶她到這裏來是要叫她看東西的。
「石羽,你究竟要我下來看什麼?」
「哦,我倒差點忘了。」他看了看晾在火堆旁的衣服道:「衣服烤乾了,快換上,我再帶妳到林子那邊看看!」胡石羽站了起來,率先朝前走去。
趙如梅連忙換上自己的衣服,滿腹疑惑地跟着胡石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