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州訪仙 (13) 不情之請

第三章 神州訪仙 (13) 不情之請

月寒隨婢女來到客廳,只見唐易早早地在那裏等着他,另外等着他的,還有緋玉和司徒?,司徒?此時正在細細品着桌上的青窯茶盞,而緋玉則是**着紫寒刃。

“見過唐伯伯!”月寒抱拳道。

“賢侄!來來!快坐下!”唐易熱情地招呼着月寒。說完,又對婢女喝道:“哼!最近你辦事越來越不利索!是不是不想幹了!”

“老……老爺……對……對不起……只是楚公子……他本不在房中。”婢女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哼!還學會了狡辯!”唐易走上前去,舉手便要打婢女。

月寒見狀立刻上前制止:“唐伯伯,這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閑不下來,也不會在唐家堡迷了路。說到這個,還得多虧她,將我帶到這裏來。”

唐易見月寒求情,也沒再作,只是朝婢女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賢侄先坐下,我們在慢慢談。”唐易招呼月寒。

分賓主坐下之後,月寒抱拳問道:“唐伯伯這麼急找我們前來,究竟為何事?”

唐易聽後面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搖頭嘆氣道:“唉……我們唐家在江湖上素以毒功聞名,這毒又因五行而分為五種屬性,每一種不同的屬性所需要的煉製材料又各有千秋,其中水毒材料蛤涎則來自一種叫“大鯢”的妖物。這妖物厲害非凡,一般人採集不得,唐家亦是歷經數代方知這採集的法門。然而十四年前,去採集蛤涎的人,回來後身體莫名其妙地生出膿瘡,久治不愈,膿瘡腐爛后惡臭傳出數里不散!最後病人不得不在極度痛苦中死去。我很是奇怪,於是又派出不少精幹弟子前去查明原因,皆無功而返,甚至有不少弟子也落個同樣的下場。”

“唐伯伯,聽您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他們更像是被瘴癘所侵,一些常年行走在外的江湖之人都見識過,但中如此深的瘴癘之毒,非一年半載不能積攢。”月寒思考了一陣,說道。

“《千金方》云:‘官游吳蜀,體上常須三兩處灸之,勿令瘡暫痙,則瘴病瘟毒不能着。’”司徒?插嘴道。

“二位所言不無道理!”唐易欣賞地望着二人。“但是想我唐家用毒乃百代積業,難道連個小小的瘴癘都治癒不了?傳出去豈非貽笑大方?”經唐易這麼一說,二人不再言語。沉默一陣之後,唐易撫着自己的鬍鬚繼續說道:“其實,老夫也有親自看過患病之人,那外部癥狀卻是瘴癘之兆,然而不論用什麼葯,亦是收效甚微,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去。”

“唐伯伯,那後來怎麼樣了?”月寒提到。

“正當老夫頭痛此事的時候,堡內來了名外地的年輕人,那人聽說此事之後,便自靠奮勇想前去查明,我自是十分感激,便派出自己的愛徒從旁協助。數月之後,那人回返,並且帶回了幾粒水滴樣的東西,為中毒之人服下之後,膿瘡便立刻痊癒,連疤痕都沒有。我們本想感謝於他,然而他卻在這時候神秘的失蹤,於是再具體的情況我卻不得而知了,只知那人名叫‘楚天行’。老夫在犬子之名中皆取一‘天’字,以表示對恩人的感恩之情。並且將那人的樣貌牢記在心,那日犬子與賢侄相見,回來後向老夫提及你的外貌與名字,老夫立刻斷定你必然是故人之子!”

“原來唐伯伯與爹是如此認識的……”月寒暗自思忖着。

“賢侄,不知令堂大人現在可安好?”唐易滿臉關心的神情。

“爹他……一早便去世了……”月寒說道。

“什麼!?”唐易驚訝地喊道,隨即號啕大哭。“賢弟啊!上天真是不公!怎叫你這樣的好人早早離去!”

“唐伯伯請節哀。”見唐易哭得很是哀傷,月寒也不得不為知動容。

“嗯……還好賢弟留有後人。賢侄你就將這唐家堡權當作自己家就好。”唐易擦拭掉眼淚,哽咽着說道。“其實老夫讓賢侄來,還有一事……。”

“唐伯伯儘管吩咐!”月寒抱拳道。

“你們跟我來。”唐易起身,掀開身後的布簾走開。

唐易走後,緋玉方才不屑地說道:“哼!假惺惺!”

“緋玉,為什麼這麼說?”月寒問道。“我覺得唐伯伯這人很不錯啊,至少待我們還不錯,一直以來並未加害於我們。”

“哼!一口一個賢侄就把你叫得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本姑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那眼淚分明就是拚命擠出來的!”緋玉將紫寒刃收入劍鞘中,起身便走。

“現在要判定一個人,也太早了點吧。”

緋玉忽然轉過身來,指着月寒道:“那都是你的事!還有!幹嘛叫我叫得那麼親密!”

“因為我們曾經認識!”月寒冷靜地看着緋玉的眼睛。

“認識?我怎麼不記得了?你可有什麼憑證?”

“我……”月寒這時看了一眼掛在緋玉腰際的紫寒刃。“那你說你着把紫寒刃是從何而來。”

“是從……”緋玉努力回憶着,然而卻始終回憶不起這對紫寒刃的來歷,但是心裏卻對這紫寒刃喜愛有加,感覺十分親密,就像眼前這人,緋玉拚命搖了搖頭,他是誰?又或者自己真的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就在二人僵持的時候,司徒?打斷二人道:“我們還是趕快去後邊看看吧。”

“好!”月寒點了點頭,從緋玉身旁擦肩而過,然後轉身拍了拍緋玉,說道:“如果實在想不起來,就別在為難自己了,走吧!”

“嗯!”緋玉點了點頭,跟着月寒一道去了後邊。

“就是這裏!”唐易領着三人到後院一處陰暗的角落中,這裏一個厚重的銅門攔住他們的去路,唐易在一處石柱上找到了機關用力的旋轉,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銅門緩緩打開,一道陰濕之氣夾帶着令人作嘔的氣息迎面撲來,令在場的人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口鼻。

“這裏是?”月寒問道。

唐易並未理會月寒的提問,而是取了根點燃的火把,說了聲:“走吧!”

幾人進到地道中,身後的銅門自動掩上,斷絕了回去的路。在走了一段下坡路后,又在一處平緩的地面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唐易方才停下腳步。只見在眾人面前又出現了一道石門,唐易依舊旋轉機關將門打開,這時,惡臭更濃了……

“啊……!”一聲怪叫將三人嚇了一跳,惟獨唐易面不改色走了進去。

“楚兄……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司徒?聽見這毛骨悚然的聲音,心裏不免怯懦。

月寒咽了口唾沫,聽聞着這似人非人的喊叫,依然邁步走了進去,緋玉見月寒進去,自己也跟着進去,留下司徒?在外邊猶豫不絕,忽然,又是一陣“唏唏哈哈”的聲音向起。司徒?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不顧一切的衝進門去。

“呀――!”緋玉進去之後,藉著昏黃的火光,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這間不大的石室的角落,擺放着幾張石床,在這石床之上用鐵鏈綁着幾個人赤身**之人,這些人身上卻佈滿膿瘡,大如卵石。幾人外貌模糊不清,男女不辯。粘稠的黃色膿液伴隨着血從擠破的膿泡里緩緩流出來,凝固在石床之上厚厚一層,那些即將破裂的膿泡如同有生命一般顫動着,新生的膿泡頂破大膿泡時出“啵”的響聲,場面噁心至極。這些人看起來十分痛苦,從長滿膿泡的嘴中出含混不清的呻吟,不停地扭動着自己的身體,鐵簾隨之“嘩嘩”作響。

“這些人!!!”月寒在進來之前早已猜到了幾分,只是不曾知曉這些人會如此痛苦。

“他們……都是人嗎!?”緋玉不禁問道。

“自然是人!而且都是老夫的愛徒!”唐易嘆氣道。

“嘔――!”司徒?早在一旁吐開了。

“唐伯伯可是要我像我爹一樣,去尋找解藥?”月寒問道。

“這……”唐易表情顯得很為難。“其實老夫對這事也很難開口,不過唐家堡所派的人必會有此下場,眼見着堡中可用之人越來越少,如今覬覦我唐家堡之人不在少數,加之仇人越來越多,唉……”

“我們要不要幫他?”司徒?把早餐吐了個精光,感覺好些以後聽唐易這麼說,便用商量的語氣問緋玉。

“幹嘛要幫?難道你也想和這些人一樣?”緋玉直搖頭。

“唉,老夫知道難為你們了,可是除了去尋解藥也別無他法,難道要老夫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徒弟這樣死去?”唐易一把鼻涕三把淚地說道。

“可是那也是唐家堡的事,與我們無關!”緋玉毫不避諱地說道,如今她看唐易越來越不順眼,誰知道這唐家堡堡主心裏打的什麼算盤。

“我倒願意一試!”月寒說道。“唐伯伯待我不薄,又告訴我我爹身前之事,月寒自當為唐伯伯盡幾分綿力。”

“真的嗎?還是賢侄明事理!”唐易一把抓住月寒的手,十分激動。“唐伯伯就知道,賢侄同賢弟一樣有一副俠肝義膽,都說虎父無犬子!”

“在說可就捧上天了。”緋玉撅着嘴道。

“葉姑娘你就少說倆句吧……”司徒?勸緋玉,卻被緋玉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將說到一半的話又收了回去。

“我看我們不如出去詳談……”唐易拉着月寒的手往外走去,緋玉與司徒?也立刻走了出去,這鬼地方誰也不想再多待半刻。

回到大廳,唐易扶着月寒坐下,說道:“賢侄,那地方名曰云安,是一處小鎮。然而出了鎮,便是偏僻之地,人煙罕至,毒蟲毒草遍佈,其中特產一種妖物名曰‘大鯢’,你們此去,還得帶一個熟識路途之人。”唐易對着門外喊道。“將傲兒叫來此!”

“是!”門外很快傳來回話。

“我們接著說。”唐易對月寒道。“這大鯢身性喜歡在陰暗之處聚居,能孕育出一種蛤涎,這蛤涎本身無毒,卻能和其他毒物中和,並將之變為水毒,這種水毒甚至強過雪蛤。”

“父親召孩兒有何吩咐?”唐天傲走進客廳,向唐易作揖。

“傲兒!為父要派你協助月寒一起去調查瘴癘之事,你可願意一同前往?”唐易問道。

“父親吩咐,孩兒定當全力以赴!”唐天傲答道。

“很好!”唐易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走到唐天傲身邊,悄悄說道:“晚上到我房間裏來,我有事要囑咐!”

“哼!又不知搞什麼鬼!”緋玉見二人說悄悄話,不滿地嘟噥道。

“這事就這麼定了,賢侄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老夫立刻着下人去辦。至於時間嘛,就看賢侄了,不過老夫不忍再看徒弟門受苦,只盼他們能早日脫離苦海。”唐易說道。

“這不明擺着催促我們快些去嘛!”緋玉說道。

“如果可以,我想我們休整一下明天就可以出!”月寒抱拳道。

“好!好!賢侄果真豪爽!”唐易又囑咐了一番,方才讓眾人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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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奇俠傳四外傳以劍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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