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事實證明,左怒的脾氣絕不可能改的,都一樣硬。

他說要出院,張醫生哪敢說不行,只好委屈點,每天帶一大堆醫療用品到陽明山幫他換藥,隨時準時急救。真是的,每回都這麼操勞的來回奔波,他診所還要不要開呀!

“醫藥費我不會少給你一毛。”左怒很酷的丟給他這麼一句話。

真是的,他又不是死要錢,沒事幹嘛講得這麼白。張醫生不大高興的想想。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當醫生的確也是為了賺錢,不然,他花那麼長的時間去讀那麼久的醫學院,難道只是為了濟世救人這個偉大的志願嗎?別傻了。

這年頭,做好人又不會比較長命。

再三叮嚀左怒不能再與人動手后,張醫生終於答應放人。事實上,要是不放,他就很可能馬上變成中國大陸的國寶──熊貓。

李文權吩咐一批人護送左怒回去,自己則坐鎮總部主持整個縱天盟的運作。

“該回去場子裏的立刻回去,只要留下幾個人負責別墅周圍的安全就好。”左怒在下車之前交代道。

“但是權哥說……”要他們留下來保證左哥的安全呀!

“我在這裏不需要太多人,叫李文權多注意外面的情況。”要是這時候還出什麼樓子,權最好把皮繃緊一點。

“是。”所有人不敢駁回的應道。

***

左怒右手臂纏着繃帶,不過由於他經常受傷,所以即使受了較平常人嚴重的傷,也無損於他的行動速度。

他一進門,就看見書青蜷在沙發上睡覺。

左怒輕輕走過去,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小心的圈抱起她,讓她依靠的對象由沙發背轉到他的身上。

“左怒?”書青驚醒過來,握住他的手。

“是我,我回來了。”

書青連忙反手抱住左怒,不意卻觸到他右肩上的繃帶。“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

“我猜對了。”他果然是因為受了傷才不能回來。

“你就在這裏一直沒回房休息?”接觸到她冰涼的雙手,他關心地問。

“你沒回來,我不能安心……”左怒眼神一柔,很習慣的讓她緊靠着自己的胸膛,一種揉合了溫暖與滿足的感覺頓時盈滿胸臆。

有了書青,他的心似乎漸漸懂得各種情感了。

輕輕捧住她的臉,他低首吻住紅唇,沒有蠻橫、沒有強索,這樣的纏綿混着某種他不能分辨的情愫,淡幽而迷離。

在他傾注憐吻的時候,書青闔上了原本泫然的眼,屬於他的柔情,她一直感受得到。在他冷冽而孤傲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一顆滄桑卻又柔軟的心。

愛嗎?左怒放開了唇。是因為真的對書青動了心,所以即使是受了傷、身上痛着,他心中想着、念着、記掛着的,依然是這張容顏。

書青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左怒的臉龐。

“如果我能看得見你,該有多好。”她嘆息着。該滿足了,能夠幸運的遇見左怒,老天待她已不薄,不能再強求了。

左怒抓過她欲收回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龐上。

“用你的手代替你的眼,好好的看我。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心裏只能有我這張面孔。”他低聲命令。

不用分辯清楚到底是怎樣的情牽讓他無法捨棄她,既然舍不下,那就全留吧,她是他的,從現在到以後,袁書青都是只屬於他的女人。

書青顫了下手,不必左怒再催促,她的手往他的臉上探索而去。

他有一雙好濃的眉,像他的脾氣,固執而不願意妥協;他的鼻子很挺,臉部的線條剛硬、觀骨明顯,聽說這樣相貌的人生來便是掌控者;他的唇不厚也不薄,唇是溫暖的。

她纖細的手指沿着他的下唇輕描而過,卻在移至唇中時被他張口含住,一股溫熱自她指尖穿過,傳遞至心湖,讓她整個人輕顫了一下。

“記住了嗎?”

“嗯。”她點了下頭,臉上不自覺的漾出一抹微笑,她已在心裏描繪出了左怒的樣子。

“在你心底,有沒有過其他男人?”

“沒有。”她從沒有機會認識誰。

左怒滿意的笑了,再度傾身吻住她。“存在你心底的模樣,只能有我一個。”

***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為了不讓范一忠再有機會傷害左怒,李文權不斷的派人追查,務必要找到范一忠藏身的地方。

這次暗算左怒失敗的事在道上傳了開來,范幫的人幾乎都走了,所剩的也沒多少,但為了安全起見,李文權仍然不敢放鬆。

此刻,他透過電話向左怒報告現在的狀況,還是免不了抱怨一番。

“左怒,你又丟下我,一個人跑去享受哦!”

“叫我好好養傷的是你,現在抱怨我在“享受”的也是你。權,我看你最近是越來越閑了。”左怒似笑非笑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李文權幾乎可以想見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這……”也對啦,都怪他太體貼左怒了。“我抱怨一下都不行嗎?”他咕噥道。

“當然可以,只是希望你不要浪費電話費而已。”意思是說,待會兒掛掉電話后,隨他要抱怨多久都行。

“話都是你自己說的,還怪人。”

“你一大早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種沒意義的話嗎?”左怒拿着話筒,差點沒翻起白眼。

“有點耐性好不好?”李文權叫道。才打擾他一下下而已,幹嘛這麼沒耐性?真是有了異性沒人性。

他哀嘆歸哀嘆,最後還是回到正題。

“左怒,范一忠仍然沒有消息,雖說你那兒沒多少人知道,但你還是小心些,我會繼續追查。”

“謝了。”

“另外,葉子恆委託徵信社的人想要找出書青,這件事你是要我出面擺平,還是等你回來自己解決?”

“把他打發掉。”書青現在在他懷裏,這是不變的事實,那傢伙如果硬要攪和,就讓他自己攪個夠吧,他才沒時間理他。

“還有,江律師帶回一個口信,說梁院長想見書青。”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其他的就看你了。”

“知道了。”

“好,有事再聯絡。另外,下次沒事不要這麼早打電話來。”左怒說完就掛上電話。

李文權頓時怔住,他把電話……掛了?

他上輩子不知道欠了左怒多少債,所以這輩子註定為他做牛做馬,還得不時被人家嫌,他實在是苦命呀!

另一方面,左怒掛上電話一低頭,就見懷裏原本熟睡的人兒動了動。“吵到你了?”

“沒有。”書青笑了笑。“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快九點而已。”左怒望了牆上的鐘一眼,回道。

“哦。”她早該起來了,平常她不會睡這麼熟,又這麼晚的。

“再睡會兒好嗎?”左怒注意到她眼底的疲憊還沒褪去。

書青微仰起頭,“你呢?”如果他要起來,那她也不睡了。

不必多說,左怒已明白她的意思。

“我沒差的,你多睡會兒,晚一點我再叫醒你,下午我帶你回孤兒院。”

“那我……”

“你再睡一下。”他半坐起身,移好她的姿勢。“聽我的。”

書青拿他沒轍,只好乖乖閉上眼睛。

左怒滿意的一笑,傾身在她唇上點了一下后,才起身離去。

***

是誰!是誰解了孤兒院的危機?

他剛剛得到消息,孤兒院那塊地現在已經易主,而且,目前土地登記的所有權人就是書青。

到底是誰壞了他的好事,讓他又少了個可以令書青回到他身邊的籌碼,難道又是那個左怒?

不行,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想辦法讓書青留在他身邊,只能依靠他。或許,他該回孤兒院探一探情況。

主意一定,葉子恆拿起桌上的鑰匙便要往外走,但辦公室的大門卻猛地被打開。

“芷筠?你怎麼到公司來了?”葉子恆猛然停步,換上一張笑臉迎接來人。

王芷筠看了他一眼,沒有走向他索取溫柔的擁抱,反而直直來到沙發上坐下,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芷筠,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葉子恆跟着坐到沙發上,伸手摟住妻子的肩膀。

“子恆,你告訴我,袁書青是什麼人?”王芷筠沒有看他。

葉子恆不動聲色的反問:“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名字?”

“回答我的問題。”

“芷筠,你到底怎麼了?”

“回答我。”她的臉終於轉向他,說話的口氣是冰冷且命令的。“告訴我,這個名字對你來說,到底代表什麼?”

葉子恆臉上的笑容沒了,手也收了回來。

“只是跟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小妹妹而已。”

“小妹妹?你真的這麼想?”

“芷筠,你到底怎麼了?無緣無故跑來辦公室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了?”

“謠言?真的只是謠言嗎?”王芷筠緊盯着他。“子恆,我愛你,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事,但不代表我能容許自己的丈夫心裏頭,思思念念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

“誰告訴你這麼荒謬的事?”葉子恆憤怒的站了起來。

“荒謬嗎?”王芷筠苦笑。“這一個多月來,你委託徵信社打探有關於袁書青離開孤兒院后的一切,就連在睡夢中,你也常常叫着她的名字;而每一次,你總是拿各種理由來安撫我。子恆,我雖愛你,但我是人,我有感覺,我不是可以任人耍弄的笨蛋。”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因此,我透過爸爸找了一家徵信社幫我查,才不過一天,徵信社的報告就出來了。事實證明,我的丈夫心裏,原來一直有着別的女人!”

她將手中的牛皮紙袋丟到他面前,葉子恆白着臉看完。

“芷筠,你聽我說……”

“為什麼要騙我!”王芷筠推開他想安撫的手,不能遏止的傷痛逐漸擴大。“葉子恆,你為什麼要騙我?”

“芷筠,你冷靜點聽我說,我是愛你的──”

“愛我?”王芷筠打斷他的辯白。“到現在你還敢說你愛我!如果你心裏自始至終愛的都是袁書青,為什麼不敢在我面前大膽的承認,還想繼續用愛來騙我?你真的愛我嗎?還是愛我家的大興紡織?”

她激烈的指控讓完全沒有防備的葉子恆一時楞住,竟無法辯駁。

他驚怔的表情使得王芷筠崩潰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她驀然大笑,眼淚瞬間傾泄。

“葉子恆,我們之間完了!”王芷筠心碎的拉開辦公室大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她傾盡所有感情,用盡一切心力愛着的丈夫卻不愛她!她是知名企業家的獨生女,從小受盡呵疼的天之驕女,居然連自己丈夫的心都抓不住,連自己的丈夫心裏只惦記着別的女人的事一點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

她再也不要見他,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芷筠!”葉子恆回神追出去時,王芷筠已搭着電梯直到大門口,迅速坐上車子離開,快得讓他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為什麼她會知道?

***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書青對左怒總是言聽計從,從來沒有違抗或有異議的時候。

下午,她跟着左怒回到孤兒院,梁院長和李老師一見到她全驚喜得不得了,連忙帶她進院長室,不過左怒並沒有隨她一同進入。

“書青,外面和你一同來的……是什麼人?”這兩次,都是有人專門送書青回來,梁院長與李老師都感到相當的迷惑。

“他是左怒。院長,你急着找我有什麼事嗎?”沒有多說明左怒的身分,書青直接導人正題。當然,這也是左怒交代的。

這些跟他八輩子也碰不到的人,他不需要多認識。

姓左?會不會就是江律師所說的人?梁院長在心裏頭想道。見書青不願意多談,她也不再細究這個問題。

“書青,你認識一名江律師嗎?”

江律師?左怒剛提過。“怎麼了嗎?”

“他說孤兒院的土地已經買了,而且所有權人是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孤兒院的土地被買下?一定是左怒!書青霎時明白了。

“院長、老師,現在孤兒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你們可以不必再煩惱,儘管留在這裏,讓其他的小孩子能有個溫暖的家。”

“書青,真的是你。告訴院長,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錢?還是你有一個這樣的朋友?”梁院長又驚又喜。

“這……說來話長,總之,現在事情解決了就好。院長,如果沒其他事,我想先離開了。”面對她們的追問,書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但至少院長的煩惱解決了。

“書青,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梁院長拉住她的手。

書青搖搖頭。

“這不算什麼,你和老師才是院裏最重要的,沒有你們,書青不會有現在。”梁院長感動的點點頭,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那個左先生……會好好待你吧?”即使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看到那男子對書青的模樣,上天總算對書青有些公平了。

“嗯。”書青微低下頭,堅定的笑了。“院長,不要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的。”

聽見這樣幸福的保證,梁院長心中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覺得安慰的了。

“記得,有空多回來看看。”梁院長送她到門口,有些依依不捨地說。

書青點點頭。“院長,你多保重,再見。”

“再見。”

揮揮手走出大門,書青才拿起手機請小吳過來。

不過這時,突然有幾個人衝到書青的身旁,捂住她的嘴巴后,直接往另一輛車子衝去,讓書青根本來不及掙扎。

左怒坐的車子轉過街角,正好看見這一幕。

“書青!”該死,他不該放書青單獨行動的。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晚,書青被人綁上車,而且就在他面前發生,這更讓左怒感到憤恨。

不用多命令,開車的小吳也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他猛踩油門直追前頭的車。

“權,書青在育善孤兒院門口被架走了,現在我正往北追,你立刻派人過來!”即使是在極度憤怒與恐慌的情況下,左怒還是冷靜的先通知李文權,因為光靠這樣追,救回書青的機率相當渺茫。

“我知道了。”李文權意識到情況危急,他掛斷電話后立刻號令狙擊手集合,並迅速過濾出幾條可能的路線。方向一定,他便毫不遲疑地帶着手下趕去。

另一方面,左怒和小吳一路緊追,跟着那輛車往一個放貨櫃堆的地方開進去。

他們的車子才停下,前頭車上的人就押著書青下車,左怒冷靜的看着這一切。

“看來,你挺重視這個瞎子的嘛!”果然是他!左怒哼出一口氣。

“忠爺什麼時候開始,也干起這種不入流的擄人勾當?”

“左怒,注意你的口氣。別忘了,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上,要是我一個不高興,可不敢保證她能安然無恙哦!”

“說出你的條件吧。”左怒沉着地問。他沒有急躁,也沒有露出范一忠想看到的驚慌之色。

“我的條件你應該很清楚。左怒,我要縱天盟的地盤。”

“辦不到。”他答得很乾脆。

“你最好想清楚。”范一忠走近書青身邊,右手扣住書青細瘦的脖子。“左怒,再說一句我不想聽的話,你該知道後果。”

左怒冷着表情,沒有妥協的意思,眼神緊緊鎖住書青。

因為看不見,書青無法知道真正的情況,由對話聽來,她成了別人威脅左怒的籌碼了。此刻,她雙手被抓住、喉嚨處又傳來壓力,她忍着不適,咬住下唇,連說話都很困難。

“不……要……”她不要左怒為了她作任何讓步。

“左怒,你的回答。”范一忠加重了力道。

“我最討厭男人欺負女人,尤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

突然插入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全都楞住,眾人立刻四下梭巡着。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這種情況下隨便出頭?

就在這時,右方突然竄起的人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襲向范一忠,將書青搶了過來,穩穩地立在一旁,只見有一名美麗非凡的長發女孩扶著書青。

一見書青平安,左怒的目標隨即轉向范一忠。

范一忠見情勢逆轉,他急急退後,並下了一道命令:“格殺勿論!”

范幫的人反射性的掏槍射擊,卻發現沒有子彈。

“在找這個嗎?”長發女孩再次開口。“對不起,剛剛我經過你們身邊的時候已經全部沒收了。難道你們老師沒說私帶槍械是犯法的嗎?”

她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態度惹惱了范一忠。

“可惡!”他拔出刀就往女孩的方向射去,左怒及時攔了下來,范幫的人立刻涌過來,圍住左怒的同時,那個奇怪的女孩也受到攻擊。

護著書青想要施展拳腳功夫是比較困難,不過長發女孩還是儘力而為,誰教她也看不下去,親自“下海”管事呢?

因為一時大意,范一忠失了王牌,為了挽回劣勢,他讓大部分的人圍堵左怒,自己則欺近書青。

“把她交出來。”范一忠朝長發女孩喊道。

接收到不善的眼光,她不以為忤的笑了笑。“如果我不呢?”

“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范一忠再次下令,身後的幾名男子立刻一擁而上,長發女孩拉着書青往後退了退,自己又上前和這些“跟班的”玩了起來,憑他們想撂倒她還早得很。

書青被安置在一旁,她很認真的想辨別現在的情況,尤其是左怒,他沒有危險吧?

“書青,快後退!”左怒忽然大吼。

可惜太遲了,范一忠已抓住了書青。而書青察覺到自己又被捉住,只能猛烈地掙扎。

范一忠掌握王牌后,再度喊話,“左怒,你再不停手,我保證你心愛的女人身上馬上會多出一個孔。”他掏出槍,槍口直指向書青的太陽穴。

左怒立即住手,長發女孩也停下手。

“左怒,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的答案?”

左怒沉着臉,“只要你敢傷了她,范幫也絕對沒有活路。”

范一忠聞言大笑了幾聲,手上的槍微微使力。“左怒,論江湖經驗,我可是比你吃的飯還多,你想威脅我嗎?哼,我不在乎同歸於盡,至少還有這個漂亮的女人作伴,我不虧呀!”語畢,他還輕佻的倚向書青。

該死!她居然忘了范一忠。為著剛剛的疏忽,長發女孩懊惱不已。

“范一忠,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你無端挑起兩幫之間的爭鬥,你眼裏還有沒有聯盟的存在!”她訓斥着。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餘地!”范一忠喝道,注意力仍集中在左怒身上。“左怒,你的回答。”

如同一隻沉睡的猛獅覺醒,左怒表情變了,銳利而鷙猛的眼神射向范一忠。

“我的回答仍然一樣。”他開口道,全身蓄勢待發。

只要范一忠敢傷了書青,他要這些人跟着陪葬!

范一忠臉色沉了下來,“左怒,這是你的選擇,怪不得我!”他緩緩扣下扳機,決絕的眼神彷彿是要左怒後悔。

就在范一忠全神貫注於左怒的那一刻,潛到他身旁的長發女孩猛地沖向范一忠,及時撞偏了槍口,發出“砰”的一聲。

誰都沒有料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有人不顧生命的衝過去,就連范一忠也愣了一下。

但這爭取而來的一瞬間,已足夠長發女孩再度救下書青。

而左怒則在槍響的同時將手上的刀射出,打掉范一忠的武器,現場立即一片混亂。

“保護忠爺,殺了左怒!”正當所有的人湧向左怒時,李文權正巧帶着縱天盟的人趕到了現場,當下多對一的戰局立刻轉為勢均力敵,兩方氣勢旋即有了差異。

長發女孩眼見現場已用不着她,目光立時轉向身邊的人,這一看,她登時變了臉色。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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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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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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