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韋昕在現場仔細觀察一遍,在車子駕駛座旁找到那隻通訊器,她不動聲色地悄悄收起,示意潔幽立刻離開現場。

“織心沒有死。”把車子駛離現場后,韋昕才開口道。

“你說真的?!”

“嗯。”韋昕肯定地點點頭,一心三用的邊動腦、邊說話、邊注意路況。“車子裏沒有血,也沒有被打壞的痕迹,所有的毀損,完全是因為撞離路面又起火的緣故。我查過車子的狀況,發現煞車系統早就被破壞,如果有危險,心一定會留下訊息給我,但現場什麼都沒有。我敢肯定心沒有被綁架、也沒有遇害,但她究竟在哪裏,我就想不出來了。”

如果她想的沒錯,心應該在車子撞上路旁的欄杆時,就離開車子了。

“可以找到她嗎?”

“只能儘力找。”韋昕不做太樂觀的回應。“除了找心,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向煒。”

“我不要。”潔幽馬上反彈。“心失蹤了,我要幫忙找她,向煒好得很,就算有人找他麻煩,他自己也可以應付,根本用不着我們替他多擔心。”

“你必須在他身邊保護他。”韋昕強調。“你忘了你已經答應過心了嗎?”

一句話,讓潔幽的反對全數住口。

想到還要跟那隻色狼朝夕相處,潔幽就覺得嘔。

“除了保護他,還有一件事要你做,這也是心一直以來的心愿,趁着這次機會,我們替她完成。”

潔幽被她的話勾出興趣。

“什麼事?”那傢伙除了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外,還有什麼長處?

這時回到家門口,韋昕熄了火后,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轉向潔幽。

“心希望向煒能回去接管千峻企業,你能說服他嗎?”

※※※

陸家只有織心一個獨生女,向煒雖然是被收養的,但陸家夫婦視他為親生兒子,織心也視他如同親哥哥,向煒對他們很感恩,因為這份恩情,所以他不肯入主千峻,反而轉向演藝圈發展,擁有一片天。

雖說向煒的興趣是做音樂、表演,但他企管博士的學位可不是拿假的,這點很少人知道,但他確實有能力管理千峻,也有從商的興趣,只是為了不剝奪織心的權利,於是他先放棄。

因為如此,在陸家夫婦決定退休時,織心不得不一邊讀書、一邊管理家中事業,雖然她做得不錯,但織心的志願並不在商場,只是向煒一再表明他的興趣在演藝事業,所以織心只好繼續當總裁。

“幽,你想辦法替心說服向煒,心現在失蹤,對千峻來說是一個壞消息,最直接受影響的,就是千峻的股價。現在千峻正積極想取得與日歐集團的合約以打進歐洲市場,我們不能讓心之前的努力白費,所以向煒必須以陸家長子的身份回千峻,穩住千峻的股價,保住千峻的基業。”

這是韋昕說的,潔幽聽進去了。

不為任何其他原因,光是“心的願望”這一點,就足以讓潔幽繼續保護向煒,而她決定不管是不是趕鴨子上架,一定要向煒回去當千峻的總裁。

一旦作了決定,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半夜十二點,潔幽開着車到向煒家,輕易通過他今天才剛裝的保全系統,直接來到他的房間。

那張六乘七尺的大床上有一團凸起,看來他已經睡覺了。

潔幽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床就開始搖他。

“向煒,起床!”

向煒一直沒睡,也知道她進了房間,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叫他起床,害他腦中的綺麗想法全數幻滅。

“潔幽,別搖了。”他哭笑不得地坐起身,按開床頭柜上的電燈開關,整個房間頓時明亮起來,他眨了眨眼,適應突來的光線。

她就這麼跪坐在他蓋着棉被的雙腿,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唉,她的神經該不會大條到不懂這種情況有多曖昧吧?

“你那個爛專輯還有多久才會做好?”她劈頭就問道。

“你這是什麼形容調?”他再度被她的缺乏口德打敗。

“這是實話,快說!”

“歌曲已經錄完,MV也拍了三支,暫時不必再趕進度。”如果市場反應好,他才會考慮再拍其他MV。

“好,那從現在開始,你暫停演藝事業,唱片照發沒關係,但是宣傳不必做了。”相信他是千峻總裁的消息一傳出,不必做任何宣傳照樣能提高知名度和曝光次數,唱片自然大賣。

“你說不必就不必嗎?”她想得太簡單了。

“對。”她答得很順。

“天真!”不跟她說了,向煒打算睡覺。

沒辦法,她是他妹妹的好朋友,就算他再怎麼“本能”,也不能對她出手吧?

“不準睡,你給我起來,我話還沒說完!”她拉着棉被繼續搖。

“說什麼?”無奈之餘,他只好再度坐起來。

“你裸睡?”潔幽瞪着他的胸膛驚問。

“你現在才發現?”他比她驚訝,畢竟他剛才就坐起來過了。

“暴露狂。”她批評道。

“你知道現在是半夜吧?”他好整以暇地問。

“當然知道。”當她沒看時間嗎?

“那你三更半夜溜進我的房間,還跳到我床上,這種行為又該稱為什麼?”

“我是有事要跟你說。”沒有臉紅心跳的反應,她振振有詞的說。

“那你說完了嗎?”向煒十分有禮地詢問。

“還沒。”

“很好,那你繼續說,我要睡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做呢。

“不準睡,你給我好好聽。”她手叉腰,一臉兇悍樣。

向煒望了她一眼,無奈地嘆口氣。

“好吧、好吧,你說。”沒聽她說完,她大概是不準備放他干休了。

“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在演藝圈的工作,回去接管千峻企業。”潔幽把她的來意說出口。

“沒興趣。”他不給面子地直接拒絕。

她一定是受了他那寶貝妹妹的請求,來說服他的。

“你必須回去,因為──”潔幽深吸了一口氣,“心出事了。”

“什麼?!”向煒一震。

“她失蹤了。”潔幽語音低低,神情也黯沉了下來。“昨晚她也遭到襲擊了,煞車被破壞、車子滑出路面起火,我和昕已經去現場看過,除了毀壞的車子外,什麼也找不到……”

“織心……”向煒閉了下眼,神情悲慟。“警方有查出什麼線索嗎?”

“那群庸材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消息,我和昕決定自己來。”潔幽抬起頭看着他道:“心出事,一定會影響到千峻的營運狀況,昕說只有你回去當總裁,公開身份,才能先穩住千峻下跌的股價,目前千峻正在積極進行的幾件大案子,是心花了許多心血,你必須替她完成,不能讓心的辛苦白費。”

向煒放在被單上的手緊握成拳,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織心……

一直以為有危險的人是他,卻沒想到對方真正要對付的人是她,是他太疏忽了,沒有好好保護她。

“向煒,你回不回去?”潔幽瞅着他問道。

“我回去。”他抬頭,慌亂的神情已消失,語氣堅決的說。

“這才對。”潔幽很滿意。要是他敢說不回去,她絕對會打到他肯回去為止。

“現在能不能請你先出去?”向煒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有禮。

“幹嘛?”她一臉狐疑。

“我要換衣服,你要留下來觀賞嗎?”他逗着地。

潔幽難得臉紅了。

“你要是有暴露狂,換衣服非得有觀眾不可,我也不介意留下來觀賞。”她不甘示弱地口道。

“你說的哦。”他神情閃過一抹趣意,忽然一杷掀開棉被。

“啊!”潔幽連忙跳下床,背過身,動作迅速而確實,毫不遲疑。

“哈哈……”向煒大笑。

“笑笑笑,笑什麼笑,牙齒白呀!”明白自己被捉弄了,潔幽立刻回嘴,但沒有勇氣轉回身。

因為他真有可能裸睡,一絲不掛的呀!

“不看嗎?”他坐在床上,語氣顯得悠哉。

“你是暴露狂,我可不是色女。”她哼了聲,低聲咕噥,“誰像你那麼厚臉皮,被人看光光了也不在意。”

“誰說我不在意,每年捧着大把鈔票上門找我拍寫真集的廠商多得是,要不是我惜肉如命,早就變富翁了。”

“哦,不是因為你見光死,所以才不拍?”她反嗤道。

“我見光死?”他瞪着她的背影。“有膽你轉頭看看!”

也許他的身材不像健美先生那麼壯碩,但好歹說腹肌有腹肌、說胸肌是胸肌,六塊肌肉分明,可沒相親相愛成一團爛泥。

“我才不要,萬一我長針眼誰負責?”她舉步往外走。“你記得準備回去接管千峻的事,我要走了。”

“等一下。”

腳步聲來到她身後,潔幽直覺地以雙手捂住眼。

“你做什麼?”她的反應真讓人哭笑不得。

“你有沒有遮住身體呀!”

“早穿好了。”他沒好氣地回答。

潔幽這才放下手,“你出來幹嘛?”

“織心出事的地方在哪裏?”收起玩笑的心情,向煒鄭重地問:“你們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沒有。”潔幽搖搖頭,心情又變得沉重。“現場沒有血跡、沒有與人打鬥過的痕迹,昕說會努力找,她只叫我好好保護你。”

向煒閉了下眼,又睜開,神情堅定。

“織心一定不會有事,你要對她有信心,太輕易沮喪,就不像那個英姿颯爽,什麼事都難不倒的高潔幽了。”他安慰她道。

“那當然,我對織心的身手有信心。”她振作精神回道。

“奸,現在告訴我,今天千峻的情況如何?”

千峻企業規模不小,牽一髮而動全身,最高主事者突然失蹤,又沒有職位代理人,一萬多名員工一定個個人心惶惶。

“我不知道,這些事問昕最清楚,我幫你找她來。”說做就做,潔幽立刻去打電話。

※※※

一個小時后,向煒跟着潔幽來到她和韋昕共同居住的小洋房,才到門口,車庫的門就自動開了。

“你用遙控?”他怎麼沒看到她有按遙控器的動作?

“不是,車庫的門是韋昕開的。”潔幽老實的回答,將車開進車庫。

“她怎麼知道是我們?”他好奇地問。

“這棟小洋房表西上看起來和別人家沒啥不同,但其實從門口到屋裏,處處都有韋昕自己設計、自己架設的保全系統,除了監視之外,還有機關陷阱,當系統啟動時,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說話間,潔幽已經走到門口。

“幽,謝謝你的宣傳。”韋昕已經泡好咖啡,就等他們到。

“不客氣,好朋友嘛,你的能力絕對讓人信得過。”潔幽跳到韋昕身旁坐下,端起一杯咖啡就喝。

韋昕抬起頭,淡淡一笑,“向煒大哥,初次見面,我是方韋昕。”

“久仰。”向煒笑了笑,在她們對面的位置落坐。

他一直知道織心有幾個要好的朋友,除了住院時見過的嚴流瑩,這幾天老是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的高潔幽,再來就是這個今晚初次見面的方韋昕了。

一如織心所形容,韋昕戴着副眼鏡,髮長及肩,比起其他人外貌上的美麗耀眼,韋昕並不出色,但她的內斂與沉穩的神態,卻令人印象深刻,進而記住這個以智慧著稱的小女子。

“向煒大哥想知道什麼?”倒了杯咖啡到他面前,韋昕先問道。

“織心的狀況,還有,目前千峻的營運情形。”向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關於織心,我只能說,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她確實是失蹤了。”不知道為什麼,對好友的失蹤,她沒有太多的擔心。“我懷疑心的車子煞車線被破壞一事,和上凌有關。”千峻與上凌愈趨白熱化的對立,加上那些人的作風一向不正大光明,這點懷疑絕對不是沒有根據。

“上凌?”向煒皺眉。

“向煒大哥對千峻的了解多少?”織心的事她會繼續查,現在以穩定千峻為先。

“坦白說,除了千峻是一家營運極佳的企業,它跨足紡織、建築、製藥幾個行業之外,內部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向煒老實地回道。

一直以來,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公司,所以對公司的事從來不過問,他所知道的訊息都是從報章雜誌得來,那些都是公開的消息,對他即將就任的總裁一職大概幫助不大。

“這些資料你先看一下。”韋昕將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這些是?”向煒朝她投去疑問的一瞥。

“這些是我在你來之前整理出來,最近三個月內千峻內部的營運計畫和各項業務推展的情形、成績報告等,你先看,如果有疑問,我待會兒再說明。”這也是他能不能勝任總裁一職的初步考驗。

“好。”向煒拿起那堆足足有二十公分厚的文件開始埋首猛讀。

向煒專心K資料,韋昕則繼續泡咖啡,挑出咖啡豆適當的份量、均勻磨成粉、燒開水,倒進咖啡壺、沸煮……動作有條不紊,一如她從容不迫的行事風格,潔幽無聊地看着,看得開始打呵欠。

半個小時后,向煒從一堆數字和文字裏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潔幽,你先去睡吧。”

“我等你們。”她搖搖頭,略帶稚氣地揉揉眼,沒了平常張牙舞爪的模樣,卻顯出她特別的嬌俏神韻。

“我們還沒開始談這些枯燥的報表,你已經開始打瞌睡,要真談了,你可能當催眠曲聽,就睡著了,現在我不可能有什麼狀況,你先去休息吧。”看她強撐着精神,他只覺得她愈看愈可愛,她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會只想看她,沒法專心了。

“幽,你先去休息吧。”韋昕終於開口。

“那待會兒誰送他回去?”潔幽滿腦子只想到該保護向煒的事。

“如果向煒大哥不介意,今晚就睡我們的客房,明天再回去吧。”

“如果你們不介意收留我,我當然沒問題。”等他和韋昕商量完,大概也天亮了。“潔幽,不必擔心我的安危,你先去睡吧。”

“哦。”潔幽看了看他,又望向韋昕。“那我去睡了。”喝完那杯不能提神的咖啡,她起身往樓上走。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向煒這才收回視線,瞥見韋昕正看着他。

“向煒大哥,你看幽的眼神……不太對勁哦。”她語帶深意。

“有什麼不對勁?”演員本能,他立刻裝出一副自然沒事樣。

韋昕笑了笑,不做正面回答,反而道:“幽很直率,做任何事都不喜歡拐彎抹角,她也許表現得很兇悍,但心卻很軟,答應朋友的事,再難她都會做到。雖然她不溫柔,但她搶眼的外型,和自然不造作的舉止,還是吸引了很多男人,常常巴着她不放。”

聞言,向煒一窒。“她……有意中人?”

“目前沒有。”韋昕聳了下肩。“不過……”

“不過什麼?”向煒才往下放的心,又悄悄往上提。

“沒什麼,我們還是回到正題。”韋昕把話題轉回正事上。“看完剛剛的資料,向煒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先回答我剛剛的話,不過什麼?”沒被她打發,向煒決定問到底。

反正他的心意都被看出來了,再掩飾也是徒然。由這點來想,方韋昕的確不簡單,她不直接點明,只稍施以誘因,他就不得不自露馬腳了。

難怪以前織心常說,犯上她們任何人還沒關係,一旦犯上韋昕,保證會讓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向煒此刻有非常深刻的體驗。

“其實也沒什麼。”韋昕婉言一笑。“幽也許單純,但她並不愚笨,向煒大哥如果想對幽有什麼表示,最好用直接一點的方式,因為幽最討厭別人欺騙她、耍心機。”這是她能給他最大的提示了。

“謝謝。”向煒明白地的意思。“在談公事之前,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請說。”

“在我回千峻之後,潔幽是不是依然要保護我?”

“是。”她點點頭。

“以“保鏢”身份?”他強調道。

“如果能不公開,幽的身份當然最好保持低調,向煒大哥有什麼好建議?”韋昕聰明的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我要潔幽成為我的未婚妻。”向煒清楚地道。

“哦?”韋昕眼裏浮現興味。

“如果她要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我,說是我的助理、秘書之類的身份太牽強,因為潔幽絕對不是一個坐得住的人,但若說她是我的未婚妻,這樣既不會惹人懷疑,也可以將她的出現合理化。”好處至少有兩點,第一,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近她;第二,避免其他女人的糾纏。

身為一個男人,尤其是有錢有名的男人,難免會有女人自動撲上來,在他只是天王偶像的時候,就已經有女人自動巴過來,那麼當他成為多金企業主之後,可以想見。這種麻煩只會更多,但他可沒心思應付這些額外狀況。

“這點小事應該不用我才對。”韋昕語調含笑,“我想,向煒大哥一定有辦法讓幽乖乖點頭,不是嗎?”

“這……”他是可以自己說服潔幽,但必須花的力氣絕對會是韋昕出馬的數倍。

“向煒大哥,這也是你了解幽的好機會喲。”

“好吧、好吧,我自己跟她說。”向煒咕噥道,要追求女人,總是得花很多心思,他認了。

私事談到這裏,向煒將心思轉回公司的事。“千峻內部有沒有人找過織心的麻煩?”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財務報表裏有幾個帳務名目很奇怪。”向煒指出來,然後又道:“這三個月來,精品的營業額每下愈況,但人員支出費用卻比往常更多,按理說,若是營業額萎縮,人事費也該跟着縮減才是,所以這明顯不對勁。”

“難怪心一直希望向煒大哥能回來接管千峻。”韋昕讚賞地道。只看了半小時的報表,就能找出這些問題並且合理分析懷疑,向煒的確有從商的天分與能力。“就我所知,除了陸家人,千峻的最大股東是陳延慶,他一直對織心擔任總裁的事很不滿,也極力想提拔自己的兒子取而代之,所以在織心正式就任總裁后,就不斷找織心的麻煩。”

“陳延慶?”向煒想了下。“他的兒子叫陳銘文是吧?”

“沒錯。”韋昕點點頭。“陳銘文這個人你不必太懷疑他,因為他沒有奪權的野心,他的興趣只在建築,也只想做好工程方面的事。上個月的職務異動會議上,織心成全他想回建築界的願望,差點又跟陳延慶起衝突。”

“聽起來挺複雜的。”向煒嘆了口氣。

可以想見,一旦他接手千峻后,要應付的不只是公事上的問題,還有這種事權的人事紛爭。

“但應該難不倒向煒大哥,不是嗎?”韋昕微微一笑。

“我會儘力。”向煒嚴肅地承諾。“另外,我雖然是織心的大哥,但外人並不知道,現在織心不在,我該怎麼取得總裁之位?”織心不在,她的股權暫時無法動用,沒有大多數股東的支持,他無法入主千峻。

“這點織心已經做過安排,在董事會上,你一定會成為千峻的新任總裁。”韋昕眼裏迸射出自信與智慧的神采,開始為董事會的佈局做說明。

向煒愈聽愈驚訝,她們未免太深謀遠慮了吧?

“幸好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對此他十分慶幸。

直到此刻,他總算有點明白,她們之所以能年紀輕輕就橫行各界的原因──而那個膽敢傷害織心的人,絕對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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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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