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頭痛死了！孟維心在床上翻來翻去，真想把腦袋拔掉，那樣就不會痛了。
昨天下午她請假回家，今天也因為生病不能去上班。說來也真是巧，正好讓她有在家療傷的正當理由。
痛得受不了，她決定下樓找頭痛葯。
「哥，有沒有頭痛葯？我的頭要爆炸了。」她兩手抓着頭，邊走邊嚷嚷。
「你還好吧？」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她一震！
她抬頭，跟關碩四眼相對后，有點尷尬的移開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裏？」他怎麼會出現在她家？這是她家沒錯吧？想不到想躲的人竟然出現在家裏。
天！她的頭更痛了。
先不說她昨天發現他所愛非她，而且還看到他跟柯詩媛接吻；光是前幾天他跟她的關係就不算合諧，他怎麼還會來看她？
「他說要來看看他的得意助手身體如何。」孟維安在一旁吃起關碩帶來的水果。就說不用客氣了嘛！既然帶來了，他就幫妹「效勞」。
她瞪了老哥一眼。「我頭痛，去幫我找葯，快點！」她慢慢走下樓梯，朝沙發倒了下去。
最好裝死，她就不用跟關碩談話。
維安摸摸鼻子識相的去找葯，省得老妹痊癒后要找他算帳。
「你身體還好嗎？要不要去看病？」關碩坐到她面前關心的看着她。
她假意的用手遮住眼睛。「還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本來想要大罵他一頓或是拷問他一番，但想想這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算了！要不然她怕自己邊罵他會邊掉淚，光是聽到他的聲音，她的眼眶就漸漸濕了。
「怎麼了？很痛嗎？」看她的眼淚從臉頰一直流下來，想必一定很痛。「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她哽咽的回他。
關碩要是知道她是因為失戀在哭，而不是因病痛在哭，還會這樣關心她嗎？還是像對柯詩媛一樣——以吻安慰？
他在一旁着急地看着她，她好像很痛，可是又不肯去看病，該要怎麼幫助她？總不能像對小孩一樣直接扛她去看病吧？！
「老妹，葯在這裏。」孟維安把葯跟開水遞給維心。
她趁機擦乾眼淚，要不然老哥又要大驚小怪了。
吞完葯，她往樓上走去。「我上去休息，你們慢聊。」不忘跟關碩打個招呼，她想要表現得跟以前一樣，只是嘴角有點苦澀。
再不上去，她等一下一定會當場嚎啕大哭，到時場面就難看了。而且等她哭完以後，大概真的要送急診了吧。
孟維安一臉疑惑看她走了上去。「她怎麼在哭？」別以為擦掉眼淚他就沒發現，一臉哭過的樣子誰看不出來？
奇怪，剛才下樓時還好好的。
「大概是因為頭很痛吧。」她虛弱的樣子看起來真令人心疼，他等一下一定要上樓去看看她。
「怎麼可能？我妹連被揍都不會哭，區區一個頭痛竟會讓她哭出來？」
「她怎麼會突然生病？」關碩今早到公司，就聽到阿惠說維心生病了。記憶中維心很少生病，這一年多都沒請過任何假。怎麼會突然生病？而且昨天下午也請假。
「今天早上突然喊頭痛，不過昨天下午回來臉色就不是很好看，好像有發生什麼事。」想想也真怪，強壯如牛的老妹竟然會生病？「你今天是來探病的？」
「嗯。」他還在擔心維心的狀況，有點心不在焉。
「怪了！你什麼時候學人家流行起探病這種事？還專程來？」剛才看到老關就覺得奇怪，要找他也不用那麼早來吧，想不到他竟然是來找維心的。
「擔心下屬有什麼不對，你少亂講！」他沒好氣的覷維安一眼，但是臉有點不爭氣的紅了起來。有那麼明顯嗎？
「我又沒說什麼。」他像個包打聽的挨着關碩。「怎麼，你對我妹有意思？」不然，他沒道理來看她，還一臉心疼的樣子。
「沒有！」關碩有些手足無措的逃離到單人沙發上，看維安一臉賊樣，要對他說真話還真難。
「為什麼本仙人越看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天啊！不會吧？他開始鬼叫了起來。老關竟然看上她老妹，他現在真想衝去門口連放兩天的鞭炮。
「小聲一點！」關碩衝到他旁邊摀住他的嘴，維安這傢伙老是這樣不正經，差點要被他嚇死。
「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這件事怎麼可能會發生？」他想直接衝上去跟老妹宣佈這件事，多年的暗戀終於有了結果，頭痛算什麼？保證她馬上恢復成一尾活龍。
「我也說不清楚，而且沒必要跟你說吧。」要說也是跟維心說，難不成要叫他跟維安告白，雖然只差一個字，但是真的差很多。
「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好友兼大舅子，透露一下啦！」好友是被雷劈到嗎？怎麼可能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維心？「我警告你，你要是欺騙我妹的感情，就算你是我的好友，我也不會放過你喔。」
雖然他認識的關碩應該不會這樣，但是實在太突然了，什麼都有可能。
關碩很慎重的點頭。「我不會欺騙維心的，我是真的喜歡她，至於原因，我只想跟她說，這樣可以嗎？」要不是知道維安是為了保護妹妹，光他懷疑他的人格，他就會送他一拳。
維安把臉湊到他面前仔細的梭巡一遍。嗯，正直。「可以！反正我也不想聽你說些噁心巴拉的話。」
「謝啦。」關碩不僅感謝維安的信任，也謝謝維安沒有逼問他對維心的感情，要不然他可彆扭了。
連他自己對於會喜歡上維心都很震驚，畢竟認識那麼多年，個性也熟透。他以前因為維心年紀小，總當妹妹來看待，直到這次有機會相處，他看到許多維心的優點，很讓他心動。而這心動是漸漸累積的，直到現在他想起她都想微笑，對她已經不再只是妹妹的感覺了，這還不是喜歡嗎？
「我上去找她。」他打算跟她坦白，起身就要往樓上去。
「快去快去！我妹多年的暗戀總算有結果了。」嘻嘻！維安高興的再拿起一顆水果啃了起來。
關碩停住腳步，像被定格似的，慢慢轉頭看着他。
「什麼？！」關碩震驚的看着他。
他有聽錯嗎？多年的暗戀？維心之前暗戀一個人很久，他本想慢慢追求她，採取長期作戰，來漸漸取代對方的位置。但他聽到什麼？
「你說她暗戀的對象是我？」他衝到維安面前，急切的拉着他的領子問道。
死定了！
維安順了順被嗆着的喉嚨，眼神有點閃爍的看着他。「嘿……」
他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都已經水到渠成了，他卻硬補了這句話，要是讓老妹知道，非砍了他不可。
「快說！」這對他很重要。
「是啦。」他看關碩急切的臉，只好實話實說。反正他現在如果說不是，關碩也不會相信，不如就說實話。
「怎麼可能？！」關碩有點震驚的倒在沙發上。無法剋制的一直想微笑。天啊！維心喜歡他！原來他的假想敵是自己！
那……為什麼幾年前她會突然待他像陌生人？想了想，他臉又沉了下來，會不會是維安誤會了？
「你還好吧？」他現在可以證明關碩真的很喜歡維心，從他的表情就可以清楚地看出來。
不過，他那種集喜悅與懷疑於一臉的表情，真有點恐怖。
「會不會搞錯？你難道不知道幾年前我跟維心的關係？」他抓着維安問道。
「那是女孩子的心態好不好？這個也不懂！」說得活像他是女孩子似的。「而且我想是因為那時候你有女朋友的關係，她才變成那樣。」
老妹處理情感的態度有待加強，只能以小孩子的幼稚心態來形容她，並不是用冷漠就能吸引對方注意的，好嗎？
「真的嗎？」想想維心好像真的是因為他交女朋友以後才疏離他的。「你怎麼不早說？」
維安說的這些話，釋放了他的不安。維心之前對他的冷淡，讓他覺得有一定的障礙，如果誠如維安所說，那他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高興。但他也為維心感到心疼。任何人這樣對待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會好過吧？他很快可以把受傷的情緒丟掉，可是維心呢？
「早說有用嗎？只會徒增你的困擾，而且也會傷害我妹，你以為我白痴喔。」連現在都不該提的。如果關碩真的喜歡維心，知道這件事的確會對他們的戀情有所幫助；但如果關碩對維心的感情沒那麼深，就會對關碩造成壓力，相信維心也不願看到這樣。
「嗯，謝謝你，我要上去看她了！」此刻關碩像一部馬力十足的車子一樣。
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她暗戀的人原來就是他，哈哈哈！
臉突然又嚴肅了起來。他怎麼會忘記這個人——何其琛？！
沒關係，既然他知道維心對他有好感，那他就更有機會擄獲芳心。至於何其琛，哼哼！旁邊站吧。
孟維安在一旁目送好友邊發癲邊上樓的樣子。說真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關發神經的樣子。
無論如何，希望這次老妹感情真有個結果，她就不會老待在家苦毒他，而且能撈個好友當妹婿，這樣自己的「輩份」就比老關大勒，呵呵！
他陶醉的想着自己當大舅子的模樣，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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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碩來幹嘛？維心有點忿忿的捶着床。要不是現在頭還在痛的話，她早抓着他大喊——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昨天才聽他承認他有喜歡的女人，還看到他跟柯詩媛接吻，要她現在跟他自然說笑，坦白說，很難。她剛才已經儘力了，不知道下次遇到他時，還會不會這麼上道？現在要是一看到他，眼淚一定馬上就流下，光想到這景象，她都不想活了。
剛才看他出現在樓下，心裏其實是有點開心的。撇開她的單戀不說，他對她這個朋友真是好得沒話說，一大早就趕來看她，但……也不能彌補他喜歡上別人帶給她的痛苦。她真正想要的是和他成為戀人，而不只是朋友。
門上響起幾聲輕敲。
她趕緊躺平，八成是關碩，因為老哥進門都是以移山倒海之勢直接衝進來，根本不敲門。
關碩輕悄的走了進來，小聲的合上門。「睡著了。」真可惜！虧他有一股情意想要向她傾訴。
是睡著了，你快滾出去啦！孟維心在心裏罵著。
「不知道頭痛有沒有好一點？」他輕柔地摸着她的頭。
看她剛才痛到掉眼淚，真是令人心疼。雖然她現在頭髮東翹西翹，臉色也蒼白極了，他還是覺得她挺可愛的。真想咬一口，嗯，忍住。
被你害得越來越嚴重了，快滾！本姑娘快裝不下去了，別再演親情倫理劇了。
「真可憐。」再偷摸一把嫩嫩的臉頰，反正她睡著了。
她眼角有點抽動。現在是怎樣？一面說她很可憐，一面捏她臉頰，這話會不會太沒說服力？
關碩眼尖發現維心的臉上一度有兇狠的表情出現，她沒在睡覺？仔細觀察她呼吸的方式，過於急促。裝睡？為什麼？
這可有趣了！「手看起來還挺嫩的。」他一面注視她的表情，一面把她的手抓來啃。
就不信她還不醒，搞這套？！
她手抖了下，他幹嘛啃她的手？太餓了嗎？他以為她的手是雞腳嗎？她不動聲色的翻身，背對着他，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還裝？山不轉人轉，他立刻走到她臉的方向。
奇怪？他怎麼突然沒有動靜？想偷看又怕被發現。如果被發現，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希望他已經走了。
感覺熱熱的氣息在她臉上移動，太陽照進來了嗎？還沒中午吧？那這感覺是什麼？該不會——他用打火機烤她？媽呀！
唔……她感覺嘴唇被軟軟的東西侵佔，而且那束西還輕輕的蠕動，甜甜的，感覺還不賴。
因為感覺過於舒服，她也就試着蠕動嘴唇貼近那東西，但一方面也在懷疑——關碩用什麼東西碰她嘴唇？軟軟的，想當然就是——
他的嘴唇？！
媽呀！媽媽咪呀！她差點彈跳起來，手捏得死緊，直到他離開她的唇。
絕對不能出聲！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醒着，要不然她准一臉羞愧地想自殺。
來這套？！看她滿臉通紅，就知道她清醒得不得了。第一次趁人之危，發現滋味還不賴。如果她愛演這種戲碼，他倒是不反對多來幾次，程度當然可以越來越深入，他一點都不會拒絕。看，他多隨和。
看維心的臉有要爆炸的疑慮，他只好偷笑着離開。要不然怕她會立刻休克，那他不僅犯下殺人罪，連女朋友也沒了。
碰！一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她馬上彈跳起來，在房裏衝來衝去。
他吻她！是關碩，她暗戀很久的人。關碩吻她是什麼意思？他喜歡她嗎？可是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不是她。
該不會——她想到昨天的情形，臉沉了下來。昨天柯詩媛告白失敗，他送柯詩媛一個吻，該不會今天也用這招吧？但是她沒告白啊！他幹嘛要這樣？
她停止自虐性衝撞，大力的倒向床。
天啊！她的頭更痛了，也許該考慮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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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維心看着關碩一臉悠哉的晃來晃去。
上次因「故」病情加重，硬是多休息了兩天，所以來上班已經是隔周的事了。而生病期間又因關碩吻她的緣故，讓她連休養都不得安穩。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來上班，想不到他竟是一派自然，她想問什麼都不太好意思問，難道他那天是被什麼附身嗎？怎麼可能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看！他現在又開心的晃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算現在沒什麼案子，也不用如此向大家展現他的優閑吧？！
依她看來，八成是情場、事業兩得意，怪不得樂得像要飛起來。也不想想那些被他調戲過後有嚴重後遺症的傢伙，例如她。
「維心，請進來一下。」關碩打內線電話給她。
她應好之後，就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他的辦公室。他要跟她說什麼？嘲笑她？還是再一次調戲她？
「請坐。」他愛笑的眼睛看來亮晶晶。「上次跟競業的案子合作很成功，公司撥了一筆獎金給我們，我建議把獎金撥來用作我們尾牙慶祝，可以嗎？」
真刺眼，眼睛都要被照瞎了。「可以，我贊成。」
你要說的應該不是這個吧？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怎麼了？」關碩假意關心的看着她，表情再無辜不過。
哈！他就不信她不會提起上次的事，看她一臉猶豫，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她深吸一口氣，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既然沒事，你可以出去了。」看她什麼時候才要問，憋了那麼久，也真辛苦她了。
她點頭，默默朝門口走去。
「那個……」手碰到門把時，她終於說出口：「我生病時你有去我家嘛，那你……有進來我的房間嗎？」
關碩挑眉看她。「有啊，怎樣嗎？」
「在我睡着之後你有做什麼事嗎？」
「沒有。能做什麼？」還不轉頭看他？這樣也好，他憋笑憋到快暈倒了。
「你確定沒有？」
「當然沒有。怎麼會這樣問？」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苦惱。「不過這也沒辦法求證是不是？因為你睡著了，而我又沒印象。」
「我記憶中好像有人偷親我。」最後三個字說得很含糊。
「不好意思，最後三個字是什麼？」
她牙一咬，豁出去大聲喊着：「偷親我！」
「偷親你？那可不得了，誰那麼過分？」哈哈！看她還能怎麼說？第一次發現自己那麼惡劣，但是卻過癮極了。
「還有誰？！就是你！」她火大地轉頭怒視他。
還在那邊給我兜圈子！什麼時候關碩變得那麼油腔滑調了？
「我？」他無辜的指着自己，眼睛像小鹿斑比似的。「你確定是我？不是你自己作夢夢到的？」
「你才作夢勒！本姑娘那時候清醒得很，誰知道你這傢伙竟趁人之危，給我吻下去，現在還在裝無辜，你以為自己要進軍奧斯卡嗎？」
這傢伙竟敢暗指她作春夢，還把腦筋動到他身上。她有那麼無恥嗎？雖然以前曾經作過比這更限制級的夢，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好漢不提當年春夢。
「你醒着？」他看似訝異，接着手一擺。「那就是了，我的確是吻了你。」他乾脆的承認，反正再裝下去就太假了。
「你……」她氣得直發抖。「你怎麼可以一臉無所謂？你以為是像親狗狗一樣，親一親都不用負責任的是不是？！」還那就是了，氣死她了！
「我沒有說不負責任，你不用那麼生氣。」看她氣得直發抖，他的嘴角卻不停的顫抖，情況實在太好笑了。
「你能負什麼責任？你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還能對我負什麼責任？！」她看他一臉訝異。「不用驚訝，我早知道了。而且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你跟柯詩媛藕斷絲連，說真的，我還真怕你對我負責任。」
既然他不能負責任，等一下乾脆強吻他一百次扯平算了，反正橫豎都不是她的，能有一些回憶安慰自己也算聊勝於無。
不不不！她竟然有如此不要臉的想法，虧她還自許為冰清玉潔。
「我有喜歡的人沒錯，但這跟和你接吻並沒有衝突。」因為是同一個人。「而且，我鄭重聲明！我跟詩媛絕對沒有關係。」她怎麼會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維安告訴她的嗎？不可能。他吩咐維安不能透露，他不可能說的。而且她如果知道是她，怎麼可能還一臉怒氣？哪裏錯了？
「沒衝突？」真想一刀砍了他。「你喜歡的人又不是我！你吻我還說沒衝突？關碩，你到底是怎麼了？！」
「等一下！我喜歡的人本來就是你，我什麼時候又喜歡別人了？」
「就算你喜歡的人是我，你也不可以吻我！」她大聲的吼回去，反應慢半拍的發現。「……什麼？你說你喜歡誰？」她一時楞住。
「妳。」他老神在在的拿起茶杯喝茶，等她回神，怕是還要一段時間。
果不期然，靜止了好幾分鐘。
她慌張的叫了起來：「你喜歡我？怎麼可能？！」這跟原來的腳本不符，他喜歡的人怎麼會是她？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你是男人？」就算她是男人，只要他喜歡的，一概不會放過。
「我當然不是男人！」這不是重點。「我上次明明聽你跟柯詩媛說你喜歡的人她不認識，可是她認識我，那怎麼可能是我？」
他會不會在耍她？她的心已經禁不起任何戲耍了。
她聽到他跟柯詩媛的對話？「我為什麼要對她說實話？你會不會太單純了？」
她聞言語塞。「可是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為什麼不可能？」他走向她。「你很可愛，而且我很喜歡你的個性，只要看到你就會很開心，這樣的理由夠不夠？」理由當然比他說的還多得多，但在他們還沒確定彼此的情意前，要他說出一堆肉麻的話，他有點羞澀。
「怎麼可能？」她一直重複這句話。
她曾經幻想過他會喜歡上她，可是一再一再的破滅，後來她的希望幾乎等於零；他現在又說這樣的話，她想接受又害怕。他認識她那麼多年，會喜歡上她早就喜歡了，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她並沒有變漂亮或是變聰明啊。
「你這樣的反應，我可以假設你也喜歡我嗎？」現在的時機不適合說出他知道她暗戀他多年的事，因為搞不好臉皮薄的她會因這件事而拒絕他。更甚者，會覺得他喜歡她是因為同情她。
看着喜歡的人露出深情的臉龐，她還能說什麼？「我……」她只能楞楞的點頭。
「太好了！這樣就沒有什麼好疑慮了。」他開心的看着她。
「可是……」她臉上的表情並不是興奮，而是猶豫。「你真的喜歡我嗎？」想碰觸又不能碰觸、想接近又害怕接近的感覺，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是真的！」他捧住她的臉，很誠懇的看着她。「我絕對不會隨便去吻一個人，除非是很喜歡的人。」他輕輕吻上她的唇，想給她一點信心。
上次聽維安說她暗戀自己多年，讓他心情很複雜，卻也沒辦法馬上跟她解釋什麼。畢竟他自己也很困惑為什麼認識她那麼多年，卻直到現在才喜歡上她，感覺有點不太合理。但事實確是如此。他只能說他們現在才真正緣分到了，讓他看到她的美好，但也不能因此而否認他之前對她的兄妹之情。
「騙人！上次我明明看到你吻柯詩媛。」吃醋的成分不高，她只是害怕他承認他是在戲弄她。
「我沒有吻她，是她強吻我，後來我推開她了。」雖然對詩媛不禮貌，但他還是老實說出來。
她點點頭，上次沒看到最後，但她相信關碩。可是，他說喜歡她，該相信嗎？
「你寧可懷疑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你，而不願意跟我一起試試看？相信我！你過不久就會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他一臉溫柔的拉着她的手。
「可是……」她眼眶慢慢聚起淚水。
他不知道她暗戀他很多年了，如果知道的話，就會了解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覺。不是對他的懷疑，而是對自己的懷疑。
「沒有可是，你一直很相信我的，不是嗎？」他抬起她的臉，讓她直視他。「讓我們一起試試，會很棒的喔！」
「真的嗎？」她看着他的眼睛，一樣的明亮，一樣的值得信賴。
她從沒懷疑過他，而他也從沒騙過她，她怎麼可能會不相信這樣的他？！尤其他又是她喜歡那麼久的人。
「嗯，當我的男朋友吧。」她擦去眼淚，大方的抱住他的腰，決定不再被反反覆覆的自己耽誤。
「好！」上頭傳來他的聲音，隱約有點笑意。「應該是我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吧，你怎麼搶了我的台詞？」
話雖如此，他還是緊緊的抱着她。
「我願意。」
她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
「你不問我以前為什麼那樣對你？」她有點擔心的問。曾聽他說過他很在意，沒道理不想知道原因，如果她現在向他坦白，適合嗎？
「我知道你此刻喜歡的是我就好了。」看她一臉為難，他怎忍心逼她。
況且維安曾跟他說過維心複雜的心態，所以現在並不是坦白的好機會，至少得等她願意跟他坦白她曾暗戀他；要不然留在彼此的心裏，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珍貴的回憶。
「謝謝。」維心感動的把臉埋進他懷裏。不僅感謝他的寬容，還有他的愛。
「不客氣，不過話說……」關碩若無其事的問着：「何經理跟你怎麼樣了？」
他還是很介意那傢伙，雖然看樣子是他大獲全勝。沒辦法！有她多年的愛戀當後盾，不贏也難。
「誰？」
「沒事。」隱約傳來得意的笑聲。
原來她不記得那傢伙。呵呵！可憐的何其琛當別人的配角，替別人抬轎，最後還落得「路人甲」的名號。令人無限唏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