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前往莫莫托
奶奶把裙子硬塞給小歐麗卡說：“歐麗卡這名字是在聖堂里，神為了保佑我那剛出生不久卻身體虛弱的女兒能夠健康成長，才賜給她的名字。多虧這個名字一直保佑着她，直到被殺害前，她的身體一直都非常健康。是我對不起那孩子，沒能保護好她……”
奶奶邊說邊輕輕地把小歐麗卡擁入懷裏。說也奇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或許是永遠都說不清楚的一回事。當老獵人把小歐麗卡抱回家放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奶奶就深深的喜愛上這個落難的孩子了。就算他是一個來路不明又身中奇特詛咒的孩子都無所謂。
歐麗卡微微撐起身子抬頭小聲問：“奶奶，您的女兒是不是在奶奶懷裏離開去天國的？”
奶奶流着淚點了點頭：“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她還笑着叫我別擔心，她哪兒知道自己失血過多。我雖然懂得醫術，手邊卻沒有半點藥品或工具用來止血……最後她還是合上了雙眼，永遠離開了……”
歐麗卡微笑着偎依回奶奶懷裏：“您的女兒一定是十分安祥地離開這個世界的。因為她正躺在母親懷裏，知道有人真心愛護着她，她一定很開心的。”
奶奶仰望着天空，輕聲嘆息：“啊……是那樣就好啦。希望那孩子已經再世為人，不要再捲入戰亂，可以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
看着換上新衣服，梳攏好頭還被自己強行帶上個小夾，變成標準小美女的歐麗卡，奶奶急着想讓爺爺也趕快欣賞欣賞。她推着歐麗卡三步兩步回到大房子裏去給爺爺炫耀。爺爺雖對歐麗卡忽然從個邋遢的野孩子變得端莊漂亮感到即吃驚又開心，但他最注意是歐麗卡那身潔白的帶着藍色葉邊的長裙和那雙黑色有白玫瑰花圖案的靴子。
爺爺開心地拉奶奶和歐麗卡在飯桌邊坐下，激動的給他們各挾了塊魚肉乾——這是用歐麗卡抓來的大王魚曬製成的。他望着奶奶開心地說：“你能把衣服送給小歐麗卡，說明你終於把孩子的事放開啦！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三十年啦，你早該從自責的陰影里走出來。”說完開心得放聲長笑，這也是他為這個落難的小孩子取名為歐麗卡的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希望這個名字可以保佑孩子早日康復。
飯後，爺爺宣佈了一件讓歐麗卡感到非常興奮的事。今天全家就要動身趕往附近的莫莫托村去進行每月月的例行禮拜！兩位老人為了照顧歐麗卡，整個春季都沒能去村裡作禮拜，現在歐麗卡身子全好了，是時候恢復這個重要儀式啦。
這個未知的神秘地點也讓醒來后就生活在森林裏的歐麗卡感到有種莫名的強烈吸引力！好奇心驅使他不停纏着爺爺，奶奶趕快上路。！
從他們的住所到村莊有整整三天的路程。為了趕在禮拜開始前到達座落在村邊的大聖堂，他們匆匆收拾完行禮就上路了。這次是歐麗卡頭一朝離開居所出遠門去旅行，他顯得格外興奮，提着大堆的行禮又蹦又跳。他的行禮是從奶奶那兒搶來的，加上自己的份和本來爺爺背着的帳篷，體積比自己都大，看得老兩口猛擔心。歐麗卡怕老兩口嘮叨，就遠遠跑在前面一個人開路。
一路上他不時在林木空隙間穿梭，學着各種鳥類的叫聲，踏青郊遊般地絲毫不拿密林里的重重危機當回事。就算有蟒蛇倒垂下來他也只當那是藤蔓，抓住就盪起鞦韆！害兩位老人滿頭大汗緊追其後，直後悔帶了他這淘氣包出來！
他們繞過幾片樹林來到一處林木比較稀疏的地方，不遠有條從溪水而來的分支緩緩流過，水不深，清澈見底，看得到下面的顆顆鵝卵石。
走了一上午，就算整天和密林打交道的奶奶也顯得很疲累了。爺爺決定在附近空曠地稍事休息，同時也好吃點午飯。他們距離村子還很遠，不能過多浪費體力。
歐麗卡機靈地從背囊里取出事先腌制好的一包肉乾和米袋遞給奶奶，自己則提着水袋跑去溪邊汲水。
奶奶撿了些木材堆放在乾燥處，取出火器生活煮飯。爺爺則顯出老獵戶本色，四處查看有沒有野獸潛伏，並設置了些簡易陷阱。
小歐麗卡把水交給奶奶后就跑到爺爺這邊和爺爺學怎樣部陷阱，對他來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良機。
只見爺爺把兒臂粗的短樹枝一頭用利劍削尖，再用藤蔓把它們紛紛固定在長些的粗樹枝上。如此嫻熟地作了十數排后，把一部分用藤蔓掛到樹上，藤蔓的一頭在地面作了個活扣，另一頭拉扯成排的尖樹枝，樹枝用較細易斷的麻草固定在樹榦上。這樣一來野獸經過時一旦被套住，掙扎的晃動會讓尖樹枝慣性地飛過來刺穿野獸的身體。另外一部分被爺爺埋在比較空曠的地面上，上面鋪了些落葉和浮土，尖端處地面被挖了一排淺坑，坑上用細枝架好，還灑了落葉用作掩飾，尖樹枝下和淺坑間用木條相連。如果野獸踩中坑上的木條，就會使尖樹枝抬起來貫穿快前進的野獸。它們分部在宿營地四周十數米的地方。
雖然這些簡易陷阱不是很實用，但確實是現時很好的防護措施。爺爺又在一些利於野獸潛伏的地方拉了細線，上面掛有鈴鐺類的東西。一切佈置妥當后，另一邊的奶奶已經把稀粥作好了，粥里還放了許多撕碎的肉乾，飯香四溢。
就在歐麗卡和爺爺有說有笑的走回來準備開飯的時候，一件可怕的事呈現在他們眼前：在奶奶燒飯的地方，一顆大樹較粗的枝幹上面有頭全身烏黑的‘永恆黑虎’！它正張牙舞爪地緊緊盯着奶奶不放！！
誰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那裏的，他們萬萬沒想到佈置了這麼久，危險恰恰就潛伏在保護圈內！
“危險！小心頭上！”
“奶奶小心，快躲開！”
爺爺和歐麗卡同時大聲驚呼起來！
奶奶真不愧是在密林里度過三十多年的老獵戶！她聽聲知警，想也不想立即貼地向前翻滾，險之又險地在千鈞一之際躲過了飛撲下來的黑虎。
這種永恆黑虎體形僅比豹子稍大一點，在永恆森林中數量算不少了，但並不怎麼主動攻擊人類。這次大概是誤打誤撞地打擾了它睡覺，所以才起脾氣來。
這時黑虎距離奶奶不足兩步，正作出再次撲出的動作！爺爺為了做陷阱只帶了把短劍，距離又遠，他索性揚手把劍拋了出去。黑虎象腦後長了眼睛一樣跳到一旁躲開短劍，趁驚魂未定的奶奶作出第二反應前再次朴了過去！
奶奶嚇得閉上了眼睛，爺爺怒吼一聲飛身接近，可惜明顯是趕不及了！
黑虎前爪眼見抓到***那一剎那，歐麗卡藉著樹榦，彈射了過來！他來得實在太快！！黑虎雖然機靈的覺有人接近，卻無奈身在半空無法力，整個側背都給了歐麗卡。
歐麗卡本想一拳把黑虎打飛，卻在閃跳間意外地現到黑虎藏身的地方又探出兩個小小的黑色腦袋來，頭背上還有淺淺的棕灰色絨毛——這不是小永恆虎嗎？
一個念頭飛快地閃過歐麗卡腦際。他變拳為爪，一把拎起大虎後背厚實的皮脂，借衝力在空中將大虎甩了一周后丟向一堆矮樹叢。
與此同時，爺爺已經迅地拿起短弓搭上一隻利箭對準了矮樹叢。老獵人雖然驚奇歐麗卡出人的表現，不過眼下實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也正是託了歐麗卡的福，奶奶才能毫無傷。
爺爺滿臉嚴肅地對歐麗卡說：“它沒受傷！保護幼子的野獸最危險，它不會就這麼離開的，小心了！”
果然黑虎在掙扎幾下之後就爬了起來，它不斷地低吼着匍匐回來，露出鋒利的尖牙和如鉤的利爪企圖再次動攻勢。
歐麗卡打定主意不傷害這個捨命護子的野獸。他向後跳上樹榦，樹上的兩個小傢伙看到把媽媽扔出去的敵人來到自己身邊，都不住地咆哮着側起身體伸出爪子在空中不停晃動想要反抗。歐麗卡怎會在乎它們這微不足道的抵抗，他伸出手一把一個把兩隻剛要逃開的小傢伙抓住，提着跳了回來。
虎媽媽眼見孩子成了‘俘虜’，它停止前進，在原地不住仰頭怒吼。
歐麗卡回過頭說：“爺爺，奶奶，你們不用擔心，我去把它引開。很快就會回來的。”說完抓着兩隻虎仔躍過大虎頭頂，向森林深處跑去。黑虎當然不能眼睜睜看着孩子被人帶走，它咆哮一聲緊緊跟了過來。
歐麗卡在確認黑虎跟上來后，又繼續跑了一段不短的距離。最後選定了一顆粗壯的大樹一躍而上，把虎仔輕輕放在大樹橫枝上。
此時黑虎已經追到樹下，雖然筋疲力盡卻還是惱怒地吼叫着，它試着慢慢爬上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