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拍得不錯嘛,神韻抓得剛剛好、色彩的把握也很時尚,就用這張來作為寫真封面好了。”鄭岳鋒看着手裏的相片,滿意地朝若夕點點頭。
“就說嘛,選我當寫真封面絕對錯不了。”若夕笑嘻嘻地拿起自己其他的寫真相片,滿意地點點頭。
“對了,你表哥呢?”岳鋒四處察看卻依然沒有發現駱毅樊的身影,“是不是在廚房煮咖啡?”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幹嗎喜歡躲在廚房裏乾女人的活?
撇撇嘴角,若夕朝卧室揚揚頭,“他在自己的房間裏,誰知道他在幹什麼?”她剛才才給他給驅逐出境。
岳烽疑惑地看向卧室,“那我去看看他。”
“去吧去吧,被踢出來可別怪我沒警告你。”揮揮手,她可沒興趣再自討苦吃了。
看着手裏的照片,駱毅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拍攝女子所滑落的眼淚。這是他剛洗出來的相片,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拍攝到這樣的效果。
看着歐陽霏霏雙眼痛苦而迷惘地望着前方,大吼出聲的宣洩感與無力感明顯地表現出來,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的眼淚卻在這張照片里起了更重的分量,一種說不出的酸澀能夠蔓延到人的心裏……
“駱毅樊,我進來了。”鄭岳鋒的聲音讓駱毅樊將照片立刻放進身前的抽屜里。
“進來吧。”
“你怎麼一個人在屋裏?”鄭岳鋒打開房門走了進來,看着駱毅樊一個人沒事地坐在寫字枱面前。
“一個人想些事情。”輕輕一笑,駱毅樊朝鄭岳鋒點點頭,“坐吧。”
“我看你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連公司里的幾個拍攝工作也讓給別人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他今天是專門來看他的。
毅樊聳聳肩,“你看到了,我在給若夕洗她的照片,所以最近才沒有去公司的。”
“是嗎?可是若夕說你是因為那個什麼第三者?”鄭岳鋒認真看向駱毅樊,“這和上次打電話給你的人有關?”
他還記得上次他一接到電話就顯得很興奮的神情。
“有一點吧。”不否認地點點頭,“我對她很感興趣,她是一個很有捕捉價值的人。”回想起歐陽霏霏偶爾所顯露的神情,駱毅樊皺皺眉,“我也對她進行拍攝過,但很少能夠捕捉到她的神韻,幾乎都是一些負面的東西,我覺得應該還會有什麼能夠把她的本質拍攝出來。”
“你對她顯得太過認真了。”鄭岳鋒搖搖頭,多年的老朋友不是做假的,他看得出駱毅樊似乎有些作繭自縛。
“我對每件事都很認真。”挑挑眉,駱毅樊露齒一笑。
“認真很好,但是別陷進去。”聽若夕所說的,那個叫歐陽霏霏的女人似乎不是個很正常的女人。鄭岳鋒有些擔心地說。
“放心吧,我只是想去拍攝她的幾張相片而已。”點點頭,駱毅樊笑看鄭岳鋒,“對了,你今天跑過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為什麼這幾天沒去攝影室?順便看看若夕的寫真照片效果怎麼樣。”
“你覺得效果怎麼樣?”駱毅樊詢問。
望了駱毅樊一眼,“除去若夕本身的稚嫩不談,你把其他方面的特點拍攝得非常好。”
“是嗎?我以為能夠掩蓋住她的稚氣,沒想到還是沒成功。”這次他的拍攝完全是以紫色、黑色與紅色進行,但是結果還是不太理想。
站起身拍了拍駱毅樊的肩,“你不是告訴過我攝像是拍出人的真實感覺嗎,若夕的經驗還未豐富是正常的。其實作為這次的寫真,能夠帶進一種純真感也很不錯,應該和潮流能夠融入。”同在一家公司上班,但是鄭岳鋒是在企劃部工作,“好了,我走了。記住早些回公司,很多服裝要都要進行拍攝的。”他來的時候上面有交代。
“放心,就這一兩天我就回去。”駱毅樊將鄭岳鋒送至門口,便重新返回屋內。
“怎麼,你要走了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若夕望了望鄭岳鋒。
“是啊,免得你待會親自用掃帚把我掃地出門。”鄭岳鋒看了看若夕。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那還不快滾。”微微一笑,若夕繼續將目光轉移到電視上。
“可我不會滾,不如你先滾一次給我做個示範?”
“我不如直接給你來個真實體驗好了。”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若夕就是一腳踢向鄭岳鋒的肚子。
沒有想到她會來這招,鄭岳鋒只能一手抓住若夕的腳,卻沒有想到若夕會失去平衡,兩個人在互相拉力的作用下驀然一起倒在沙發上。
“你……”若夕看着和她直視的眼睛,而嘴巴上緊貼着厚厚軟軟的是……
“滾啦!”又是一腳踢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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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毅樊看着自己的手機,想起歐陽霏霏在酒醉的第二天早上獨自一個人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過任何電話來找他,以他對她的了解應該不可能會這樣。她還有對他的另外一半採訪,應該會來找他的。但是為什麼過了將近一個星期都沒有給他打一個電話?而且他打的電話她也不回?
忍不住心裏的困惑,駱毅樊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查詢系統。
“你好,請問你要查詢什麼電話號碼?”
“請我查一下《時代專刊》的電話號碼,謝謝。”
“好,請稍等一下。”
駱毅樊隨着工作人員說出查詢到的電話號碼,立刻用筆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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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計程車,駱毅樊立刻走向大廈下的站崗的警衛。
“你好,有什麼事嗎?”警衛人員開口。
“請問你們這裏有個叫歐陽霏霏的小姐嗎?”駱毅樊詢問。
“歐陽小姐?你找她有事嗎?”警衛人員詢問,他的答話表示歐陽霏霏確實住在這裏。
“她這些天有出過大廈嗎?”駱毅樊繼續詢問。
“這我不太清楚,我們是輪流值班的。這位先生你找歐陽小姐有事?”警衛人員看向駱毅樊,因為很多男人都曾到這裏找過歐陽霏霏並且鬧事。
“是這樣的,歐陽霏霏是我的一個朋友。但是我打電話去雜誌社,卻說她已經三四天都沒有去上班了,而且也沒有打電話請假,甚至連手機和家裏的電話也沒人接。所以我才想來看看,以免發生什麼事。”駱毅樊解釋,他感覺歐陽霏霏不會莫名其妙就消失。
“那我去幫你問一下其他的警衛吧。”站崗的小夥子點點頭,他也認識歐陽霏霏。
“謝謝。”駱毅樊隨着警衛一同進入大廈。
“這兩天站崗的是誰?”站崗的小夥子走進為警衛員專門設立的卧室大聲詢問。
看了看站在門口的駱毅樊,一個正在聽MP3的年輕男子站出來,“是我,有什麼事?”
“任霆,你出來一下。”站崗的小夥子將他招呼出來,“這位先生是來找歐陽小姐的,他說歐陽小姐這幾天沒上班也沒有請假,連家裏的電話也沒有人接,怕會出事。”
看了駱毅樊一眼,任霆點點頭,“這兩天我確實沒有看到歐陽小姐出來過,但是這會不會是因為她本人不想接你們的電話?”以前不是沒有這樣的事,很多男人都跑來找歐陽霏霏,甚至很多時候要靠他們的武力解決。
聽得出他的話裏有話,但是駱毅樊依然開口:“你們上去找找她,看她在不在。如果她沒事就好,如果沒有人回答的話,我想請你們把她家裏的門打開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任霆和站崗的警衛員對視了一眼,這才點點頭,將他們所保管的每個房間的配備瑣拿上。
“走吧。”駱毅樊和兩警衛員同時進入電梯。
來到歐陽霏霏的門口,任霆先按了按門鈴,再過了幾分鐘后依然沒有歐陽霏霏的聲音,便開口喊道:“歐陽小姐在家嗎?我是樓下的警衛任霆,我找你有點事,可以開一下門嗎?”
依然沒有任何的迴音。
“開門吧。”駱毅樊朝拿着鑰匙的站崗警衛點點頭。
沒有其他的辦法,任霆也點點頭,“開吧。”
隨着房門的開啟,但是屋子裏卻依然沒有任何的響動,“該不是歐陽小姐出去了,我們沒有注意吧?”任霆懷疑。
“不會,她肯定在家。”駱毅樊率先進屋,其他兩個人也立刻跟上,他們必須擔負起私自開啟大廈住戶房門的責任。
駱毅樊進出屋子裏的每一個房間,細心地觀察着屋子裏每一個角落,在看到一扇緊閉的房門時立刻將它打開。
“霏霏!你沒事吧?”床上靜躺不動的人正是歐陽霏霏。
立刻走向床邊,駱毅樊將她扶靠在自己身上。只感覺她渾身發燙,嘴和鼻子裏都直冒熱氣。
“怎麼回事?歐陽小姐真的病了?”看着半昏迷狀態的歐陽霏霏渾身無力地靠在駱毅樊的身上,兩個警衛員不禁微微愕然。他們心底本以為駱毅樊是和以往的男人一樣想找歐陽霏霏的。
駱毅樊點點頭,“麻煩你們一下,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手撫着霏霏的額頭,這種溫度起碼在三十九度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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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歐陽霏霏昏迷的睡顏,駱毅樊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降低的溫度讓已經兩天沒有合過眼的他感到欣慰。想起剛到醫院的時候幾乎是搞得手忙腳亂,還好醫生說沒有引起肺炎,但是溫度太高依然會有生命之憂。他只能不分晝夜地在醫院一直照顧她,從吃藥到冷敷,全是他一手包辦……忍不住輕輕一笑,還好這一切總算沒有讓他白忙一場。
突然一個陌生女子的靠近讓駱毅樊微微抬頭,兩天沒有休息的疲憊讓他並沒有注意到女子進入病房。
是歐陽霏霏的朋友?
看着霏霏平靜的睡顏,秦娜抿了抿嘴角,彎腰將她額前的頭髮挽到一邊。
“請問你是歐陽霏霏的朋友?”駱毅樊看着女子的動作,她似乎和歐陽霏霏的關係並不一般。
轉頭看了駱毅樊一眼,秦娜拿出手機打了幾行字,再遞給他看。
(對不起,我不會說話。你就是駱毅樊?)
了解地點點頭,駱毅樊開口:“沒錯,我就是駱毅樊。”
秦娜又繼續在手機上打字,(你喜歡歐陽霏霏?)
駱毅樊忍不住揚眉,為什麼他身邊的每個人都說他喜歡歐陽霏霏,難道他對她進行拍攝就是喜歡?
看着駱毅樊沒有開口,秦娜又接着打字,(你不喜歡她?)
好笑地看着眼前短髮身着牛仔套裝的女子,駱毅樊搖搖頭,“你想問我對她是什麼感覺吧?說實話,我不知道。只是感覺被她的一些特質所吸引吧,然後想去捕捉到這些東西。”
點點頭,秦娜朝駱毅樊笑了笑,(你果然是個很坦率的人。)
“謝謝。”他挑眉,“歐陽霏霏跟你提及過我?”
她點點頭,(她很喜歡你。)
雖然明知道這不是歐陽霏霏說的話,但是在看到這一行字駱毅樊還是忍不住心跳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是歐陽霏霏告訴你的?”
秦娜搖搖頭,繼續打字。(不,但是我知道她心裏是這麼想的。)
他輕輕一笑,“她會這麼想嗎?我以為她很討厭我,她對我的拍攝似乎很不滿意。”
(不是不滿,而是害怕。你完全成了她的鏡子,將她反射出來了。)
駱毅樊凝視了秦娜一眼,“你很了解她。”他能夠感受到她和歐陽霏霏之間的親近,那不是和白樺之間的朋友稱呼而已。
(我們一起長大。)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這些話是歐陽霏霏不願意談及的事情吧,以她的個性應該會完全的保留到底。
(為了她。)秦娜將眼光看向床上的歐陽霏霏。
“歐陽霏霏?”
她點點頭,(希望你能夠幫助她,她很缺乏對人的信任感。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她。)
雙眸微眯,不錯,他也能夠感受到歐陽霏霏對別人的不信任,她就如同一個人掌握着自己的一生,不要別人靠近,“你讓我相信她?”
(不錯,相信她,愛護她。你只需要做到這兩點就行了。)
駱毅樊微微搖頭,“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會這麼做的。)秦娜肯定。
駱毅樊將眼光直視住眼前的女子,僅是笑看她並沒有回答。
對於駱毅樊的沉默秦娜只是淡淡一笑,(我姓秦,叫秦娜。這是我的住址,如果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你可以來找我,我有霏霏的鑰匙。)秦娜打出了自己的地址。
“桑青嶺殘障福利院……”駱毅樊輕輕念出。
收回手機,秦娜再次看了看昏睡中的霏霏,微微嘆氣,隨即步出病房。
看着秦娜離去的身影,駱毅樊轉頭望向靠霏,“你……真的喜歡我嗎?”他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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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歐陽霏霏清醒過來已經是隔天的下午。
雙眼無力地睜開,首先所感覺到的就是喉頭似乎因為缺水而粘住了,整個身子是那麼疲憊而酸痛。
這裏是……
歐陽霏霏看着四周與家裏不一樣的景緻,雪白的牆壁、雪白的被子,甚至連她身上的衣服都是白色。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駱毅樊剛打熱水回來,沒想到居然看見歐陽霏霏張開雙眼迷濛地望向四周。
轉頭將視線落在駱毅樊的身上,霏霏微微皺眉。他怎麼會在這裏?
“怎麼樣,喝不喝點水?”將新打的熱水倒進身旁的杯子裏,駱毅樊笑看霏霏。
“……”霏霏開口,卻發現不能出聲,只能點點頭。
駱毅樊將霏霏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這個舉動讓歐陽霏霏微微失措。
將水杯放在手裏,用湯匙一瓢一瓢地舀出來,駱毅樊輕輕吹冷了以後才喂到霏霏的嘴裏。
心中感到不自然,對於他這種親密的行為讓歐陽霏霏感到惶恐。
“你高燒三十九度半,算上你在家卧躺的三天半,加上在醫院的兩天半你已經昏睡了整整六天。”駱毅樊的話讓歐陽霏霏這才恍然記起。
拿起床頭柜上的毛巾,駱毅樊將歐陽霏霏唇邊掉落的水漬拭乾,“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怎麼沒有去看醫生?”這是他一直困惑的,人不可能一下就發高燒到三十九度,她為什麼沒有給其他人打電話或者是自己去醫院看病?
歐陽霏霏沒有回答駱毅樊的話,她也不想回答,這是她自己的事。
感覺到歐陽霏霏的刻意漠視,駱毅樊只能找尋其他的話題:“昨天有個叫秦娜的小姐到醫院來看你,她好像很關心你。怎麼,她是你的好朋友?”
秦娜來看過她?霏霏愣了愣,才點點頭。
“她問我喜不喜歡你。”駱毅樊接下來的這句話讓歐陽霏霏立刻雙拳緊握。
感受到歐陽霏霏全身緊繃的神經,駱毅樊這才微微一笑,沒有再接下這個話題。將水杯里的水喂完以後,又輕輕地將她放下。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食堂打點飯。”
“你……”歐陽霏霏試着開口,感覺嗓子有些刺痛,“怎麼知道我生病了?”她並沒有去找他不是嗎,除非他來找她,會嗎?
看着歐陽霏霏,駱毅樊點頭,“因為你一直沒有來找過我,所以我打電話到你們雜誌社,說你一直沒去上班,連電話請假也沒有。我覺得你不會無緣無故就消失的,所以就去你住的大廈找你,問警衛是不是看你最近出去過。但是他們說你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出過大廈,所以我才讓他們用配備鑰匙打開你的屋子,沒想到會看見你高燒昏迷在床上。”
無緣無故消失……歐陽霏霏臉色蒼白。她本來打算就這樣消失掉的……
沒有發覺原本就蒼白無力的歐陽霏霏神色乍變,駱毅樊拿起飯盒,“那我先去打飯了。”
“小姐,你男朋友對你很好啊!這些天我看他一直都坐在你旁邊照顧你。”同一間病房的女人在駱毅樊走了之後,才笑着對歐陽霏霏開口。
“他一直在照顧我?”歐陽霏霏看向對她說話的女人。
“是啊,對你好體貼的。我看他這些天都沒怎麼睡覺,不停地給你冷敷、擦汗又給你倒水喝。”她老公要是有這樣一半的體貼就好了。
照顧她嗎?他一直都陪着她?為什麼會這樣做?
歐陽霏霏沒有再開口,僅僅是合上雙眼,她好累。
接下來的一兩天,駱毅樊依然陪在歐陽霏霏的身邊。
但是歐陽霏霏卻沒有再說過半句話,兩人之間就這樣維繫着這種不動也不碰的狀態。
手機鈴聲的響起讓駱毅樊放下削雪梨的刀,走出病房接聽電話。
“喂,我是駱毅樊。”
“駱毅樊,快點到公司來一趟。”電話里傳來的是鄭岳鋒焦急的聲音。
他皺眉,“發生什麼事了?”他最近都有請假的不是嗎?
“和我們上個月洽談好的法國模特今天提前到了,她說要在這兩天把服裝拍攝好,過了這個時候她就要回國。我們怎麼勸說她都不肯多留下,所以必須讓你回公司來拍攝。”鄭岳鋒也是按照公司里的要求才給駱毅樊打電話的。
“這樣啊!”駱毅樊點點頭,“那好吧,我這就回公司。你們替我先把攝影室的設備放好,我立刻就來。”
“好,你快點。”
“嗯,那就這樣。”掛掉手機,駱毅樊走進病房。
“我要去公司一趟,你自己注意一下身體。水瓶放在你床下面,要吃飯的話讓護士替你端一下。”駱毅樊拿起自己的外衣向歐陽霏霏交代。
透過手裏的雜誌瞟了駱毅樊一眼,霏霏抿了抿嘴角,這才點點頭。
“那我走了。”駱毅樊急忙套上外衣走了出去,他必須快點趕回公司。
見駱毅樊離開了病房,霏霏這才放下手裏的雜誌,將門外的一個護士喚進來。
“小姐,有什麼事嗎?”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水靈的眼睛看向歐陽霏霏。
“請幫我叫一下我的主治醫生。”霏霏開口。
“有什麼事嗎?”小護士詢問。
“我想問一下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歐陽霏霏將目光轉向身邊尚未削完的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