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都準備好了嗎?”一個蒙面武士對着另幾名蒙面武士問道。

“大人,一切都沒問題,埃及王宮內的上上下下全都到了祭祀典禮的大廳,現在要潛人相當容易。”

先前,為了探知舒芷欣房內的動靜,谷天浩在埃及王宮的外牆內摸索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移動的磚塊,它的位置是靠王宮內室接近地板的部位,一般人並不易察覺。

此刻,侍女正在替舒芷欣更衣,谷天浩往裏頭瞄了一眼后就連忙縮回頭來。

“大人,我們可以行動了。”一位蒙面武士提醒道。

“等一會。”谷天浩雖知時間緊迫,但,無論如何,此刻不宜採取行動,不然,芷欣那玲瓏娉婷的身軀不全讓這些羅馬莽夫給瞧見了!

“不能等了,大人.如果待會克尼斯上將過來接那位小姐可就麻煩多了。”

“我知道,可是她現在正在換衣服。”極不願地,谷天浩說出了自己遲遲不動手的原因。

那幾名蒙面武士聽了低笑幾聲,其中一人道:“大人護妻可是不遺餘力呵!”

“少廢話。”谷天浩故作嚴峻地輕斥着,又往裏頭一探,“好了,現在開始行動,你們兩個在外頭把風,另一個負責侍女,那個女孩就由我負責。”

“是,大人。”幾名武士接了命令,各自往王宮內室的方向潛人。

內室外的通道上僅站着一名士兵,三兩下便被蒙面武士給解決掉了;谷天浩矇著面一踏進門就聽見侍女傳來的尖叫聲,另一名蒙面武士趕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你們要幹什麼?”舒芷欣拉着胸前的衣襟直往後退,驚懼的雙眼夾雜着淚水。

谷天浩上前一步,她就退後一步。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跟我走。”谷天浩軟言哄勸着,要不是怕嚇壞了她,他會馬上強行擄走她,不過,他懷疑她的尖叫聲大概會讓他們逃不出王宮大門。

“你是誰?”舒芷欣覺得這聲音好熟悉,像是在哪兒聽過似的。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現在跟我走。”谷天浩一大步上前將她騰空抱起。

此時此刻,舒芷欣再也顧不得形象欲大聲尖叫起來,但她的聲音還沒發出人就昏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谷天浩大喝一聲,盯着懷中昏迷的人兒,再抬起頭來雙眼瞪視着眼前的這名武士。

“只是迷藥,大人,昏睡一會就沒事了。”武士背上正背着那名侍女。

“你要帶她走?”谷天浩揚起了一道濃眉。

“大人的意思是要殺了她?”

“當然不是。”這回谷天浩將眉頭整個擠成一團,不悅地瞪着他,他谷天浩豈是如此殘酷之人?簡直是污衊他的人格嘛!

“那就必須帶她走,不然屆時她若指控我們,可是會引起元老院眾議員的反彈的。”

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呢!谷天浩在心裏咕噥一聲,口裏卻只能說:“那就帶她走吧!芷欣有個熟悉的丫鬟服侍也不錯。”

“我們得快些!他們的祭典快結束了,而這小姐還沒到一定會讓他們起疑的。”扛着小麗的那名武士率領着其他兩名武士一前一後地沿着先前潛人王宮的秘道走了出去,一邊對谷天浩說著。

“放心吧!你們的大人會想辦法留住他們的,何況這秘道只有建築師及女王陛下知道,一時半刻是沒人會發現的。”

“大人,你似乎對埃及王宮很熟?”對於谷天浩言談間的自信,倒真讓他們的心情放鬆不少。

“你忘了我是‘荷魯斯之眼’嗎?”谷天浩頑皮地向那名武士眨了眨眼。

是啊!他是神呢!我們怎麼都忘了,不過,沒想到荷魯斯之眼除了會預知未來,竟還會了解建了上千百年的建築結構,這真是太神奇了!

幾名武士的腦海里翻騰着相同的思緒,不約而同地哼着歌兒,不疾不徐地走出了埃及王宮。

令令令

“鬼呀!有鬼呀!救命啊!”

舒芷欣梨花帶淚,叫得聲嘶力竭卻仍沒有停歇的打算,自從她醒來第一眼看到谷天浩開始,尖叫聲便不曾間斷過。

谷天浩雙手用力捂着耳朵,怕那超高分貝的噪音會不小心震破他的耳膜,該死的,他發現他一向自傲的耐性與風度即將徹底瓦解。

他從沒想過平日溫柔可人的芷欣叫起來竟也如此驚天動地,差點沒把天上的王母娘娘也給請下來!谷天浩已經告訴她幾十次、幾百次他沒有死,也不是鬼,但是,天啊!她就是不相信。

尖叫聲再次傳來,這回谷天浩終於忍不住從齒縫間進出一句話,“再叫我就揍你。”這話的效果竟然瞬間奏效,舒芷欣不再尖叫了,早知道剛剛他就不必如此苦口婆心地解釋了大半天。

未料,靜寂了十秒鐘后,另一種聲音傳來——是舒芷欣哀戚的哭泣聲。

“谷大俠,你放了我吧!我不是不救你,而是我阻止不了克尼斯呀!我知道你也會恨我,畢竟是我的不小心讓你被克尼斯發現,但是,丟你人海的也不是我,你不可以不講理地把我帶到地窖里來當你的地下夫人,我不要過着再也見不着天日的生活,求求你。”

她的一字一句像魔音傳腦般的令人受不了,谷天浩現在寧可舒芷欣大聲尖叫,也不要聽到她這一些像是哀悼死者的告白,她還叫他谷大俠哩!她以為這是在拍古裝片嗎?

谷天浩煩躁地抓了抓頭,為自己這句話感到質疑起來,是呀!他們是“好像”在拍古裝片,只不過不是中國的古裝片,而是埃及、羅馬的古裝片……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充分地展現了男人強健的肌肉,但,這種金光閃閃又硬邦邦的甲胄實在不適合他,偏偏這個年代的男人都是穿這個!

再看看芷欣身上那件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紫色輕衫,唉!活像是專門用來勾引丈夫上床的性感睡衣!

“好不好?谷大俠。”舒芷欣哀求地道。

將目光從她身上的衣裳移至她那涕淚縱橫的姣好臉蛋,谷天浩托起她的下頜,目光炯炯有神地睨着她,心不在焉地問:“什麼好不好?”

“放我走。”

短短的三個字又驀地讓谷天浩一震,“不行。”他堅決道。

“我是不會嫁給你的!”舒芷欣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場。

“為什麼?”

“因為我明兒就是克尼斯的新娘……”

谷天浩打斷舒芷欣的話,“今天已經是‘明兒’了,所以,你不會是克尼斯的新娘。”

“我也絕不會嫁給一個鬼!”

“我不是鬼,是人。”他糾正道。

“我更不會嫁給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人’,我可不是‘歌劇魅影’中那個楚楚可憐又沒大腦的女孩,竟然會答應嫁給那個劇院之鬼。”

谷天浩瞠目結舌,一臉不可思議地望着舒芷欣,她竟然將他拿來和“歌劇魅影”中的劇院之鬼相提並論?!他自認自己長得還不賴,雖不足以風摩全球,但,迷倒半個地球是絕不成問題的!

這叫什麼?叫報應!以前芷欣愛他愛得要命他卻躲得遠遠的,現在他再三向她求婚她卻避如蛇蠍,可惡!太可惡了,他哪一點像那骷髏頭艾瑞克?

“那個劇院之鬼有我這麼帥嗎?小姐。”谷天浩咬着牙問。

“我承認你以前當人的時候是很好看,但是…”你現在是鬼……”

“我是人。”他忍不住朝天花板翻個白眼。

“是嗎?”舒芷欣再瞄了谷天浩一眼,他臉上的面具蓋住他整張臉,她着實很懷疑面具下的他是不是被毀了容,或是被丟進海里時讓魚啃了一個洞一個洞的,還是,只剩個骷髏頭?

舒芷欣很想像“歌劇魅影”裏頭的女主角克莉絲汀要求他拿下面具,卻一點勇氣也沒有,只能直瞪着面具下的兩顆黑眼珠直瞧,她肯定他就是谷‘天浩,因為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我可以請教姑娘一個問題嗎?”

“你問就是了,不必靠那麼近。”舒芷欣往床沿又挪了一寸。

“我究竟哪裏長得像鬼?還讓你想起那個…”艾瑞克?”此刻谷天浩的臉可好看不到哪裏去。

“因為你跟他一樣戴着面具。”

“噢!面具。”谷天浩怒吼一聲,伸手用力揭下那個罪魁禍首,真是他XX的該死!先前他只擔心芷欣的昏迷,然後又被她的尖叫聲搞得神經兮兮,竟始終忘了自己的臉上還掛着一副白得可以嚇死人的面具?!

要不是為了去王宮擄人,他才不會去戴那個破壞他形象的玩意呢!而讓她以為他戴面具是因為……哎!真是天殺的理由!,

谷天浩快神經錯亂了,原來他從清晨舒芷欣醒來后就被折磨到近午的原因,是他戴着一副面具?!而且,為了這個他可能是鬼的理由,她誓死不嫁給他?!

人們不都說愛是生死不移的嗎?怎麼事實就差這麼多?太讓人失望了,太傷他的自尊心了!

終於,谷天浩站起身來,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令令令

“你確定她是你的妻子?”屋大維輕扯着嘴角,笑意湧現。

谷天浩訕訕地望了他一眼,道:“她失去記憶了,所以我得補行一次婚禮::”

屋大維朗聲大笑,他才不管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在騙他,只要谷天浩幫他完成統一大業,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雖然那個女孩原本應該在今天就成了克尼斯的妻子,但如今既然人都被谷天浩給擄了來.她究竟應該是誰的妻子並不很令他關心?

“你不相信?”谷天浩半眯着眼問。

“這不重要。”屋大維還是滿臉的笑,“我會馬上叫人替你的新娘準備婚禮上要用的東西,你們可以立即成婚,而且在羅馬的法律上具有效力,屆時克尼斯要搶也搶不走。”

“安東尼什麼時候上船?”谷天浩想了想后道。

“明天吧!為了那位小姐的失蹤,安東尼可能因為克尼斯而稍稍延誤了行程,你知道,克尼斯是安東尼的大將,他的新娘子不見於自然是件大事。”

“這裏安全嗎?”雖然谷天浩知道自己正在船土,有屋大維的軍隊罩着,但,仍是不得不感到憂心,尤其明天安東尼上了船,若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的話,可就……

“放心吧!與你潛入王宮內的那三名武士已讓我給處決,沒有人會知道你們在這艘船上……”

屋大維的話還沒說完,已猛然讓谷天浩的狂嘯聲打斷,“什麼?!你竟然殺了他們?那個侍女呢?你也一併殺了?”他沒想到這一舉竟害了這麼多人,不過,反正他們這些人都會作古的。

“谷大人,我這是一勞永逸,也是為你好呀!這幾天的航程,會有一個侍女專門替你們送食物來她沒見過你們,自然不會透漏出半個字;至於船上其他知道你這號人物的人,都認為我已送你回到埃及,沒有人會懷疑你還在這艘船上。”

“那位白衣長者……”谷天浩可始終沒忘記他的救命之恩。

“他是我們羅馬教會的長老,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放心,他沒事。”屋大維淡然地一笑,“還有什麼事不明白的嗎?”

“沒有了。”谷天浩將擱置在餐桌上的腳放下,突然想起在船隻不遠處的那個燈塔,便道:“找機會招燈塔最底層的那個鏡面打破吧!那個透鏡可以看到人的肉眼看不見的船隻,對將來的作戰計劃不利。”

“燈塔最底層?!”屋大維從來不知道燈塔底層還有這玄機。

“沒錯,就是在正方形底部三百多個房間中的再下一層,找個技術工人.混進去並不難。”谷天浩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餐廳,走沒兩步又掉頭下來,若有所思地道:“婚禮的事就麻煩你了,建議你晚上不妨在甲板上來個歌舞狂歡酒會,免得到時新娘的尖叫聲會掩飾不了我們的藏身之處。”

屋大維頓時大笑了起來,“不會吧?!她還是個……”

“喂!別想歪了,我只是擔心她會誓死為他另一個未婚夫守節,不肯下嫁。”語畢,谷天浩一聲輕嘆,隨即消失在門的另一邊。

令令令

舒芷欣發現自己丑極了,航行在海上的船隻隨着浪潮載浮載沉,晃得她頭暈目眩,直覺得想吐;望着鏡中的自己又不免嚇了一跳,後悔白天哭得如此驚天動地,如今雙眼腫得猶如核桃,臉色則蒼白得像鬼。

噢!又是鬼!輕嘆了聲,她想起身卻頓時眼冒金星,無奈,又坐了下來。

發現谷天浩是個活生生的人,這讓舒芷欣心上舒坦多了,但是,她實在錯看他了,以為他真的是她很久以前就認識的朋友,而事實上,他的確是屋大維的手下。

她應該相信克尼斯的,而不該輕信谷天浩這個陌生人的一面之詞;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當時真知道谷天浩是屋大維派來的姦細,她就會不置一詞地讓克尼斯將他捆綁,然後丟他人海餵魚蝦嗎?

不,舒芷欣相信自己做不到,但是,至少她不必被擄來關在這船艙底下活受罪,還有被迫成為谷天浩妻子的危險……

思及此,舒芷欣不禁紅了紅臉,他那古銅色的寬闊胸膛是如此令人着迷,如雕像般俊逸的臉,宛若陽光般和煦而頑皮的笑容,無一不令人迷醉。

她愛上他了嗎?不,她只是欣賞他罷了!他就像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每一個人見了都會喜歡的,她當然也不例外。

是,一定就是這樣的!雖然,舒芷欣明白自己還沒愛上克尼斯,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他的,而且,也只能愛他,克尼斯對她的好,她銘感五內.既然已經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她就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

突然,舒芷欣覺得無力透了,想起埃及王宮內那件正躺在她大床上的白色婚紗,竟有股想哭的衝動,先前的預感靈驗了,她果真沒緣穿上它。

此刻,克尼斯一定急死了,他一定沒想到她會被關在船上,他找不着她會多麼傷心難過呀!舒芷欣可以想像他那種急迫的心情。

門上傳來兩聲叩門聲,然後一個身穿淡藍色輕紗的女孩捧着一些衣飾走了進來。

“小舒小姐,請更衣。”她微微欠了欠身,便走近舒芷欣。

“我叫多琳,小麗呢?”

“我不知道,小姐,請先更衣吧!待會的婚禮雖然沒有人觀禮,但必要的程序還是不能免,這件婚紗可是……”

“婚禮?!什麼婚禮?”舒芷欣已經意會到怎麼一回事,但,這事可不能胡亂猜,所以她必須問清楚。

“你和谷大人的婚禮啊!”侍女興緻勃勃地道,“你可真是好運氣,可以嫁給這麼帥又幽默風趣的老公,你們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急着在船上結婚?”她歪着頭想了一會,又笑道:“大概是等不及了吧!像你這麼漂亮的美人,如果我是男人也想早把你娶進門的好,免得讓人給搶走。”

侍女好不容易說完一連串的話,卻看見舒芷欣仍是一臉茫然地望着她,她呆了一會,似乎才覺得自己太多嘴,連忙道歉道:“小舒小姐,真是對不起,小的太多嘴了,先換衣服吧!”

此刻正眉頭深鎖的舒芷欣對她搖了搖頭,“我不換,你告訴我,這裏的人都很喜歡搶親嗎?還有,我叫多琳,不叫小舒。”

“可是谷大人他說……”

“我不管他說什麼,總之,我絕不會嫁給他。”舒芷欣揉了揉眉心,深感疲倦又無助,“你出去吧!我累了。”

“可是小姐……”侍女還要說些什麼時,就見谷天浩走了進來,像見到了救星般,她叫着:“大人,多琳小姐她……”

“她叫小舒,不叫多琳,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意念一轉,谷天浩突然明白一定是芷欣告訴她要她如此稱呼,遂又了解地一笑,“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大人,你千萬別這麼說。”侍女頭低得快垂到地板上了,她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大人,還會向下女道歉的;何況,他又沒做錯什麼,只不過是糾正她的錯誤罷了,真是奇怪,還有,那位美麗的小姐究竟叫什麼名字呀?一會多琳,一會小舒的,唉!

“你先下去吧!衣服放下。”谷天浩的口氣中有些許無奈,因為他知道自己又將面臨一場苦戰了。

“是的,大人。”侍女欠了欠身,離開艙房。

船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不再航行,只有些微地浮動着。

“你沒聽過一女不侍二夫嗎?還是你有搶別人新娘的習慣?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嫁給你了,你是耳朵有問題嗎?快放了我,免得引起爭端,讓安東尼和屋大維打了起來引起內亂。”舒芷欣說之以理,訴之以威脅,總之,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谷天浩瞅了她一眼,將衣服放在桌上,來到她坐着的床邊坐下。

瞬間,他那濃烈的男子氣息籠罩着她:舒芷欣突然感到一陣呼吸困難。

“既然你知道一女不可以侍二夫,那你就應該明白你不該答應克尼斯的求婚,我才是你的第一任丈夫,我們已經行過婚禮了。”

“既然已行過婚禮,那你又何必要再逼我和你結婚?謊言。”

“那是因為你失去記憶了,何況;在羅馬,我們缺少一張結婚證書。”谷天浩實在很難解釋這種情況,因為他們根本還沒行過婚禮,但他這也算是一種善意的謊言,畢竟,他和芷欣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突然被丟進這個時空中當然得想辦法回去,何況她已經答應他的求婚,呃,在二十世紀。

對了!谷天浩想起了她那枚訂婚戒指,那天,芷欣利用他不注意之際將那枚戒指套在他的小指上,要他“嫁”給她。

“你看。”谷天浩伸出右手,“這枚戒指你有沒有印象?是你送給我的,還記得嗎?”

那枚銀白戒指因舒芷欣的觸摸而更顯晶瑩剔透,閃閃亮亮的煞是動人,“好漂亮啊!我送你的?”她輕聲問着。

“是呀,你送我的,你說你把我‘訂’下來了,在龐貝柱下我們擁吻着,眼中只有彼此,突然一陣閃電劃過天際,打在龐貝柱上,然後我抱着你一直往下落,那像是一個無盡頭的黑洞……”

驀地,舒芷欣抓着頭痛苦地叫了起來:“你別再說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不要問我,我的頭好痛啊!”

“芷欣。”谷天浩心痛地連忙擁住她,讓她依偎在他的胸膛,“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你一直不相信我們曾經相愛並已互許終身,我也不會着急地想要喚回你的記憶,對不起。”

舒芷欣的淚水不斷地滑落,頭因她試圖想起某些事而刺痛不已,像是萬根刺扎在肉上,難受不堪;而此刻,她抽搐不已的身子蜷縮在谷天浩的懷中,顯得相當的脆弱而無助。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谷天浩喃喃地道着歉,為自己的心急與粗心,他總是讓她哭,前世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是如此!他輕輕自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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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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