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紹安貝勒但說無妨。」

「那我就不客氣了。」紹安小心翼翼的說著:「我有個不情之請,因為我實在是太中意水舞了,只要一次就好,可不可以讓水舞陪我一晚?我會重重答謝你的。」

水舞聽了紹安的話臉一下子刷白了,她在心急之下衝口而出,「你不要打我的主意,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放肆!你竟敢對客人如此無澧,還不快向紹安貝勒道歉?」德聿沉聲吼道。

水舞的小臉更白了,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聲音虛軟無力,「你要我道歉?你居然要我道歉?」

這就是她至死不渝的愛人嗎?他只在意有沒有得罪客人,卻不管人家是怎樣的傷害她,他要她道歉,那她呢?她受到的傷害誰來跟她道歉呢?

「你當然要道歉!」德聿無視她臉上痛苦的表情,面不改色的說:「這裏邊輪不到你來作主,你沒有資格說「是」或是「不」,這由我來決定,你只要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把我讓給別人一夜,我就必須照你的決定去做?」

問這句話的同時,水舞彷彿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開了好大一個洞,而汩汩的鮮血就從那個洞流出來「沒錯!」德聿冷酷的說道:「別忘了是我買下你的,我有權利決定你的一切,我是你的男人,也是你的主人。」

「你是說,你想同意紹安貝勒的請求,把我讓給他一夜?」水舞乞求的看着德聿,在心中對他喊着:求求你,德聿,不要說出令我心碎的答案,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愛啊!

德聿的表情依舊是冷漠的,他不假思索的說:「這我倒是還沒想到,不過有何不可,反正不就是你的老本行嗎?一樣是伺候男人,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不是嗎?」

水舞的身子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她站不穩向後退去,呼吸急促的說著:「如果你真的要我逼么做,我就死給你看!」

德聿一驚,兇狠的目光瞪向她,「該死的,你竟敢威脅我?」

「我說的是真的,我寧可死,也不願讓你以外的人擁有。」水舞豁出去了。

反正她對德聿來說什麼都不是,與其讓他把她送給別人,她倒不如死了算了。知道他有這種想法,她痛苦得想要立刻死去,真的!

夾在兩人中間,紹安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只是說說而已,本來就沒抱任何的希望,他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都當真了,而且水舞還說要去死,這怎麼可以呢?這樣一個大美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掉太可惜了,至少也要讓他溫存一次再死嘛!

「德聿貝勒,水舞,你們都不要太衝動,有話好好說嘛!」他試着做和事佬,說不定水舞會對如此熱心的他想法改觀,也許他就可以一親夢寐以求的美人的芳澤了。

「紹安貝勒,時候不早了,你請便吧!德聿不送了!」德聿說話的時候連看都不看紹安一眼。

聽到主人下逐客令,紹安尷尬的摸摸鼻子,臉上無光的走了。

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你是存心讓我下不了台是不是?」德聿咬緊牙關說道。「再怎麼說人家來者是客,你對客人出言不遜我沒怪你,居然還敢威脅我說你要死。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活了!」

「你……」

「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水舞幽幽的看着他,她的眼神縹緲不定,臉上的神情悵然若失。「你可以不愛我,可以不原諒我,可是你不能把我對你的愛棄如敝屣。我愛你,不管你怎樣對我,我依然愛你,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你怎麼可以要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到底把我看成是什麼?一雙隨時都可以丟棄的破鞋嗎?」

「哼,你想知逼我把你看成是什麼嗎?」德聿的笑聲就像一陣寒風吹在水舞身上,他邊笑邊說:「告訴你,在我眼中你只是個女人,一個可供我玩樂的女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哈,你真的以為我受的教訓還不夠?我還會上你的當?」

「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呀!」水舞哭了出來,再也無法忍耐的跪在他前面抱住他的腰,激動的嚷道:「德聿,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回心轉意,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呢?我是騙過你,但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真實實的,是千真萬確的啊!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才能重新接納我,求求你告訴我--」

就像要和她的哭聲相互輝映,外面下起傾盆大雨。

屋內,一個哭着,一個沒有任何的表情;一個跪着,一個文風不動的站着。

兩愈下愈大,水舞臉上的淚流得更多、更急,不過這些德聿都沒有看到,他在看雨,他寧可看雨也不願看她。

「我不會原諒你的。」他總算開口說話了。

水舞停止哭泣,抬起滿是淚水的臉仰望着他。

「你別白費心機了!」德聿還是不看她,他冷淡的聲音在她頭上飄送。「我已經不是你所愛的那個德聿了,所以你也不用愛我,因為現在的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永遠就是永遠,你認命吧,留你在我身邊,不是因為我需要你,而是我心中的恨讓我留下你的,這樣你懂了嗎?」

水舞站起來。她懂了,她完全懂了!她像個幽魂從德聿眼前晃過,走進大雨中。

當水舞回到自已的寢室,已渾身濕透,從她身上滴下來的水在她走過的地上留下一道濕痕。

「啊,水舞姑娘,你怎麼淋得這麼濕啊!」待在她房裏的小瑩見到她這模樣大叫着。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裏?」水舞覺得奇怪的問道。

「我……」小瑩猶豫要不要說,因為現在似乎不是告訴水舞事實的好時機。

「怎麼了,到底是什麼事?」全身冷得直打顫的水舞居然還有餘力關心小瑩。

「這個……我……」小瑩心想,反正遲早都要說的,乾脆就說出來吧!「水舞姑娘,小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怕你不會原諒我……」小瑩不安的看着水舞。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原諒你呢?」水舞還是第一次看到小瑩這麼害怕的樣子,為了不嚇到小瑩,她柔聲的說:「說吧,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

小瑩點點頭。「那我就說啰。是我不好,因為我太喜歡那隻飛鳳玉鐲子,下午我趁你不在的時候,偷偷拿出來看看,我……我忍不住把玉鐲子戴在手上,拿去給大家看,誰知道一個不小心,我就把玉鐲子……把玉鐲子……」

「你把玉鐲子怎麼樣了?」水舞焦急的問。那隻飛鳳玉鐲是她最寶貝的束西啊!

「水舞姑娘,對不起!」小瑩哭喪着臉,叫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時候我們在池塘邊,我手一滑,那玉鐲子就掉進池塘褪去了……」

掉進池塘?水舞立刻沖丁出去,也不管外面還下着大雨。

「水舞姑娘,你沒有帶傘啊!」小瑩抓起傘也追了出去。

水舞來到池塘邊,無數約兩滴讓池水起了一個個大小不等的漣漪,如果不是雨勢實在是太大的話,這樣看着池水應該是一件很詩情畫意的事。

水舞站在池塘邊,毫不猶豫的跳入池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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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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