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開房就開房(2)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在曖昧的燈光下,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每每回想起那一夜,都會有一種歷久彌新的甜蜜感湧上心頭。我翻出一套《灌籃高手》影碟,和桐桐端坐在沙上,煞有其事地看起來。
卡通情節我們都已經熟爛於心,看着屏幕上幼稚的戲碼,竟也沒有任何困意。演到第一集的時候桐桐說空調太冷,於是我關了空調。第二集時桐桐說坐沙不舒服,我問她怎麼辦?她說坐你的腿上舒服,於是我開始抱着她看。演到第三集我太熱了,想打開空調,桐桐不許,她把我的T恤脫掉了。第四集的時候她的手指在我胸前的豆豆上划來划去,我說桐桐你別弄了,怪痒痒的,你再怎麼揪,它也不可能變得像你那麼大。第五集看到一半,櫻木對着晴子,眼睛裏泛出誇張的紅桃,晴子轉過身拍着臉蛋微微害羞……這時出現了十秒鐘的划碟,下面的情節放不出來。桐桐問:下面該演什麼了?我說:可能是晴子搪塞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吧。桐桐說不對。我說那就是她哥哥又出來攪局了。桐桐說不對不對!我說那你告訴我下面該演什麼了?桐桐沒說話,閉上眼睛仰起臉,用手攀住我的脖子……我說錯了!整部片子裏就沒有這個……後半句沒有說出口,因為我的嘴唇被桐桐封住了。
後面的故事終於放出來了,櫻木軍團在他身後偷笑着慶祝櫻木的第五十一次失戀。再之後的情節開始模糊,因為我全身的血液被周鎂桐調動得恰到好處。我想,櫻木花道也想要一個水果味的吻吧。
第五集結束了,我和周鎂桐保持着那個動作,第六集,依然保持着。後來屏幕上出現了雪花點,一張影碟播放完畢,我和桐桐大汗淋漓,始終沒有離開對方的嘴唇。最初的狂熱,就得像兩隻幼獸在互相吮咬,筋疲力盡之後,點滴化雨,突然有一種溫存從心裏升了上來。接吻真是一項偉大的工程,對人的嘴唇施以蹂躪,心裏竟能綻放出鋪天蓋地的溫柔。藏在那溫柔當中,就像兩個人偎依在大海中央,全然不顧四周潮漲,不到窒息的一刻便不願出來。
一個吻能歷時多長時間?三小時過後,天邊泛起魚肚白,桐桐不舍地從我腿上下來。兩個小失心瘋渾身濕透,就是不開空調,生怕涼風稀釋了那個吻的熱度。我脖子被她吻破了,兩塊紫紅色如胎記一般赫然在目。桐桐沒有我那麼慘。我並非忌憚她而是忌憚她老爸,所以她乍看上去沒什麼異樣,除了兩個耳垂兒微微紅腫。我口乾舌燥,疲倦地窩在沙里想着一道小學六年級的應用題:已知,某人以每小時a毫升的率吞下他女朋友的口水,又在口水的魅惑下,以每小時B毫升的流量出了某些東東,又已知某人失水c毫升就會脫水而死,請問:注水與排水進行了三小時后,某人距離接吻接到掛還有多長時間?
桐桐說什麼呀,這充其量就是道四年級的應用題!一個拖式計算就得出結果了。我沒好意思告訴她,這裏還有一個隱藏條件,那就是,某人在接受注水之前已經失水了n久,而注水停止后,失水一直未停。我身體的某處就像漏了一樣咕嘟咕嘟地涌個不止。我渾身戰慄,**雙腿生怕桐桐現其實我已經偷偷地“多想”了,心裏暗暗生恨:md,和美女接個吻就流成這副德行,男人和動物還有什麼區別?
桐桐在粉紅色的大床上昏昏睡去。我突然沒了困意,站在落地窗前,凝視窗外。
B城的空氣不是很好,夜色尚未褪掉,寥寥星光奄奄一息。我想起索琳的那句話,“袁夙,我們在同一星空下呢……”,我默默地對她說,如今我已被紅塵蒙了心,我看見的星空應該不是你眼中那般清澈了吧。我終於有自己的女友,我終於沒有等到你。我總是固執地認為自己有一肚子話想說,但即使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夜,我對着星空竟也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