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選妻宴第三天
“死神的選妻宴”已經在上海聲勢浩大地進行了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要是再沒有人能出手打敗閻封唯一的女弟子,那麼上海所有千金期望成為閻家夫人的美夢就要成為泡影了。
而如今人人口中最熱門的話題卻是首次在上海露面的閻封女弟子——卿莉亞,她身手矯捷凌厲,容貌冷艷無雙,但閻家卻對她保護甚慎,不只不讓任何媒體進入會場,比試結束當天卿莉亞也隨着閻封最忠心的隨從消失,壓根不讓人有多窺伺的機會,大多數人也只能從參加過宴會的人口中得知莉亞的驚人功夫和美貌,但這樣的傳言已經讓不少貴公子哥兒為求望美人一眼,高價競售進入宴會的門路。
更有人說閻家這場選妻宴壓根是多此—舉,最適合閻家主人的新娘,不就擺明了在眼前,何必還要大肆宣張地在茫茫人海中找武功高強又足以匹配閻封的新娘子呢?
選妻宴從開始進行到現在,許多人也從期待轉為不敢奢望,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以及閻長老鐵青着老臉的情況下,似乎只有一個人在默默地欣喜,那就是閻封。
他的目的達到了,讓莉亞去對付那些女人和父親的逼婚,擺明了就是不想屈就父親的淫威,“選妻宴”不過是個幌子、不過是個讓父親心服口服的好借口罷了。
他的第二個目的也達到了,只不過不曉得盛怒中的父親能不能領會。
台上的卿莉亞轉身一個翻踢,又將對手踢到台下,在旁觀戰的閻長老又是一聲哼氣。
沒用、沒用!全都是拳腳好看的無用花瓶,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閻封一手訓練的莉亞?
可惡,難道城市這麼大,全是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嗎?
就在卿莉亞逼下一個對手后,另一名女子忽然跳上枱面,完全不讓卿莉亞有休息的機會。
看台邊的南炙見到那女子熟悉的面孔,一陣搖頭嘆氣。“又是白家那個蠻橫千金。”真是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傢伙。
一旁的衡方昱替莉亞抱不平地道:“無恥,故意挑莉亞累的時候上。”
衛遲晉微微一笑,只覺得這女人不過多此一舉罷了。“就算她這麼做,也沒有任何勝算。”
台上的卿莉亞一看見又是白羽琳上台,微微皺了下秀眉。她知道這個白羽琳為求目的簡直不擇手段,暗器、險招樣樣都來,今天不知又要出什麼怪招了?
她不是害怕,只是覺得這女人有點惱人。
不懂為什麼她如此堅持要當閻封的妻子?
所有人都說閻封的妻子不過是娶來生孩子的工具,那為什麼又要選出最強的女子來匹配閻封?
這個世界似乎變得愈來愈複雜,她永遠弄不懂閻封的想法,又要如何搞懂閻封的心?
自己的心又是什麼?
她還來不及想,閻封卻又要她打敗所有想成為他妻子的女人,她只記得他對她說——
想保護我,就別讓人搶走你的位置。
閻封的妻子和保護他有什麼關係?難道這些女人全都是想保護閻封的人嗎?
卿莉亞茫然的視線望着一臉齜牙咧嘴的白羽琳。
“今天我就要你嘗嘗失敗的滋味!”
卿莉亞望着她默然不語,心思還在摸索這個世界突然的變化。
白羽琳見她老是悶不吭聲的模樣,一臉更加氣憤。“你這女人難道是啞巴嗎?”
卿莉亞依然沒回話,只是靜靜地等着她出招,令像是演起獨角戲的白羽琳氣憤難耐,對着卿莉亞就是一陣猛烈的拳腳,但卿莉亞一推、一返、一回,全給輕鬆地擋了下來,只是可以看出她刻意的保持着距離,免得白羽琳又出什麼險招。
雖然卿莉亞有了戒心,而白羽琳這次又似乎勢在必得,但莉亞仍輕鬆接招不急於一時打敗她。
就在兩人打了不下幾回,旋身準備逼出白羽琳的卿莉亞,身子不知怎地忽然發軟,幸好她及時用手撐住地面跳回原地,否則摔出台下的人可能會是自己。
“該是時候讓你嘗嘗苦頭了。”白羽琳見狀冷冷一笑,不曉得這時後台有一雙厲眸將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微微皺起了眉。
白羽琳見機不可失,發狠似的招招猛攻卿莉亞的要害,要是平時的卿莉亞還能輕鬆躲過,但這時的她已經全身虛軟得不像話,只能硬撐着接下白羽琳的招式。
這時,看台上的衡方昱見情況不對勁。
“莉亞怎麼怪怪的?好像全身軟得不像話。”根本不像她!
衛遲晉挑起一道眉,對白羽琳的小人招數感到不齒。“你還看不出來嗎?莉亞被下了葯,雖然沒有毒性,但會全身虛軟,這樣一來,白羽琳就可以輕易獲勝。”
白羽琳見卿莉亞已經全身虛軟卻還是撐着應戰,心裏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是閻封身邊的一隻狗,有必要替閻封這麼賣命嗎?
“你還真像一隻忠狗,等我進了閻家,你還得乖乖向我搖尾巴。”白羽琳不甘示弱地如此說道。
藥性發作的卿莉亞早已體力透支,即使全身不聽使喚卻仍撐着不肯服輸,硬是接下白羽琳陰險的招數,終於因為對戰時血液急速的流動,藥性發至全身。
擋下白羽琳一腳后,卿莉亞臉色一陣慘白,白羽琳冷笑一聲,推出一掌,硬生生地將卿莉亞打飛出去。
就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卿莉亞虛軟的身子飛出檯面,將要墜地之際,—個快如閃電的黑影也跟着躍出,一把接住迅速落下的卿莉亞,將昏迷的她緊抱在自己的懷中。
當所有人定睛一看,又是一陣驚訝,台下頓時議論紛紛,連閻長老也站起來嚴肅地看着台上那名永遠一身黑衣的男子——閻封。
閻封冷眼看着白羽琳,淡淡地道:“結束了。”
白羽琳仰着下頷,勝利的眸光直視閻封。“對,因為我贏了。”她知道,接下來閻封就會是屬於她的了。
閻封冷淡地瞥她一眼,隨即抱着卿莉亞走下台。
閻長老皺眉看着他懷中昏迷的卿莉亞,隨即叫住了他。
“閻封。”
閻封停下腳步,看着父親的眸子裏一片冷漠。
“放心,她會得到她想要的。”說完,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閻封抱着懷中的莉亞穩健地走向大門,身後跟着那兩名忠心的隨從。
會場內依舊議論紛紛,看台上的衡方昱三人早已沒有心思留戀這場鬧劇而相偕離去,只有一臉深思的閻長老,看着台上那個因“勝利”而欣喜不已的白羽琳。
那晚之後,上海關於東方八俊的話題再添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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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的新娘終於在選妻宴的最後一天出爐,跌破眾人眼鏡的是,成為閻封未婚妻的竟是連敗兩天的白家道場千金——白羽琳。
白家道場在上海還算小有名氣,道場主人的弟子也都有不錯的武學,只是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姐向來武功平平,卻仗着自己父親的名氣作威作福,認識她的人一向沒有什麼太好的評價。
這個結果一出引得人人又是一場唏噓,話題也跟着繼續沸騰,有人說這是閻家老早就內定好的事兒,選妻宴不過是個幌子,是替未來親家的道場打打名氣罷了。
也有人說,那晚閻封的女弟子突然得了怪病,否則身手矯健的卿莉亞怎麼可能會敗給花搴綉腿的白羽琳?這分明有鬼!
不過說歸說,大多隻敢在底下當作閑嗑牙的話題,可沒人敢在已經魚躍龍門的白家道場面前說,畢竟沒人敢得罪東方八俊的未來親家,白家道場前可是老早就被擠得水泄不通,每一個都想沾沾白家的喜氣,說不定下一個成為東方八俊親家的就是自己。
白家道場一躍登天的氣勢也連帶影響了道場的子弟兵,哪一個不是挺着胸膛、邁着大步的好不威風?
至於女主角白羽琳早在選妻宴結束的兩天後,為了先與未婚夫培養感情,帶着一箱箱厚重的行李,在所有人又羨又妒和父親滿臉喜悅的注視下進了閻家——
“你這個人手腳不會輕一點啊?要是打壞了裏面的東西,你賠得起嗎你……”一身白衣的女子瞪着粗手粗腳的下人,內心不禁心疼為了搬進閻家而大肆購買的昂貴服飾和脆弱的高級首飾。
她就知道要是沒自己看着,打壞了東西她找誰賠去?
這些可都是為了讓閻封開心而精心選購的物品,男人嘛!誰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扮得嬌俏艷麗的?
幾名閻家的手下面對一車似乎永遠搬不完的行李嘆氣,恭敬地對着閻家未來夫人道歉。“對不起,白小姐。”
白羽琳不可一世地哼了聲,轉頭時眼角剛好睨見經過庭院的熟悉身影,嘴角勝利似的微揚着,一副理所當然地叫住來人。
“喂,你來得正好,人手不夠,你去幫幫忙吧!”說完,還指了指車內的一堆行李,着實把來人當成自己的下人看待。
剛經過庭院的卿莉亞,淡漠無語地看了白羽琳一眼,隨即筆直地經過她身旁離去,彷彿把她的話當作是耳邊風。
“喂,聽不見我跟你說話啊?你聾子嗎?”白羽琳不敢置信地看着卿莉亞完全不理會她,氣得指着她破口大罵。
一旁的彭管家皺着眉,看着白羽琳潑婦罵街的模樣,仍舊保持着禮儀對她解釋道:“白小姐,莉亞小姐除了少爺的話誰也不聽。”彭管家的語氣里,還特意加重了“莉亞小姐”這四個字,意思是要對方明白莉亞不是她的下人。
白羽琳惱怒地瞪彭管家一眼。“什麼叫做除了少爺的話誰也不聽?以後我可是閻家的女主人,難道只有閻封的話是人話,我的話就不是人話嗎?”第一天進閻家,她看誰都不順眼,真討厭。
彭管家面對白羽琳的蠻橫着實有點頭疼,不敢相信將來閻家的女主人會是這種人,正想說些什麼時,閻長老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總算給了他一個暢快。
“你的意思是我的話也不是人話啰?”語氣不疾不徐但也威嚴十足,閻長老頗有責怪的意味。
白羽琳一見到未來公公,馬上轉了溫順的口氣,急忙解釋。
“公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怎麼可以讓下人爬到自己頭上,未免太沒規矩了點。”算了,第一天呢,就忍忍吧!
一聽見她狗眼看人低的口氣,就算是好脾氣的彭管家也被挑起了性子,豎起眉頭又糾正白羽琳的話。“白小姐,莉亞小姐不是下人,她在閻家長大,對少爺來說她早是閻家的一份子了。”
像抓住彭管家的把柄似的,白羽琳對閻長老軟聲軟氣的一副委屈樣。“公公,您看看,做管家的居然說話比您這主人還大聲呢?”
閻長老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這宅里一向安靜慣了,突然來了個愛碎嘴的未來媳婦,真教他有點不習慣,於是不耐地揮了揮手。“算了算了,謙益你休息去吧,吵得我耳朵都發疼了。”
他也不是不清楚白羽琳是個什麼樣的科,這女人心眼真不小,否則怎麼敢對莉亞動手腳?
不過閻封既然承諾了就得做到,再讓他這麼晃蕩下去,只怕自己進棺材那天還抱不到寶貝孫子呢!
彭管家嘆了口氣,也只能點點頭道:“是,老爺。”
礙眼的人一走,白羽琳拿着對父親的那套開始對閻長老撒起嬌來。
“公公,怎麼我進來的第一天就沒見到閻封?您說要我搬進來先和閻封培養感情,可他不在這兒,要我怎麼辦?”
閻長老抬起手制止了她的滔滔不休。“你要知道當閻家的媳婦,三天兩頭看不見自己的丈夫是正常的,你最好早點習慣。”
說完,便搖搖頭走回屋裏,壓根不顧白羽琳在原地吹鬍子瞪眼。
這樣的新媳婦……唉,算了,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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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閻封抬起冷眸,盯着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冷冽的眼神看得白羽琳一身發顫。
白羽琳望着辦公室里一群全身黑壓壓的人,還有閻封毫無溫度的眸子,心裏開始後悔自己跑到這兒來。“我想在家裏見不到你,所以過來看看。”
“你看見了,可以回去了。”閻封依舊冷淡,絲毫沒有因為她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有所改變。
白羽琳在閻封的注視下感到不自在,扭着手指,囁嚅地說:“閻封,不要這麼冷淡嘛,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妻,雖說沒有感情基礎,不過時間久了……”
閻封這次連眼都沒抬。“回去!”
“可是……”白羽琳不甘心自己跑到這裏來,堂堂未婚妻的身分還遭受這樣冷淡的對待。
閻封打斷她的話。“莉亞,帶她回去。”
站在角落的卿莉亞,窗邊帘子的陰影遮住了她大半的臉龐,她沒有一如以往隨即回應閻封的話,沉默了會兒后,反倒說出連她自己也驚訝的回答。
“我不要。”
莉亞的話讓眾人一驚,閻封也抬起頭看着站在角落的她,讓他們驚訝的不是莉亞的話,而是莉亞第一次對閻封的拒絕。
白羽琳已經在閻家住上好一段日子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對所有人都是頤指氣使的,更對下人沒有什麼好臉色看,完全以閻家的女主人自居。
急着抱孫的閻長老雖然看在眼裏,但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閻家的上上下下雖然對白羽琳極為不滿,但工人既然沒說話,他們怎敢多說一個字呢?
對於卿莉亞,或許是在選妻宴時與白羽琳結下了梁子,怎麼看都不順眼,而閻封又遲遲沒開口讓莉亞回到沁心苑去,弄得白羽琳處處找莉亞的麻煩,幸好莉亞性子極靜少與人爭鬥,大多讓白羽琳唱起獨角戲。
下人對白羽琳的不滿其來有自,而卿莉亞對白羽琳的態度卻讓他們很驚奇——莉亞冷漠而且少言語,向來不和人打交道,除了閻封以外她誰也不在乎,竟會對白羽琳產生厭惡的感受?
閻封望着角落的莉亞,黑沉的眸子裏斂過一絲光芒,而那絲光芒似乎就叫“希望”。
她……懂得妒忌了?
白羽琳對閻封和卿莉亞兩人膠着的視線感到不快,彷彿這是無法讓外人進入的世界,而自己偏偏就是那個外人!
“聽聽她說的話,我還以為她對你什麼話都聽,一點也不會反抗。”白羽琳忍不住諷刺。
從她打敗卿莉亞的那天起,眼見閻封抱着卿莉亞走出會場,她就對這個女啞巴感到不滿和不對勁,兩人真像外頭所說的是師徒關係這麼簡單嗎?
那晚,她確定自己沒看錯——閻封臉上閃過對卿莉亞的疼惜!但閻家未來的女主人是她,可不是那個女人,早晚她一定要想辦法把莉亞攆走!
“我也是這麼以為。”閻封淡淡地說,視線依舊停在莉亞身上,神情讓人摸不着頭緒。
“閻爺?”一旁的張護衛心向著莉亞,不禁替她擔憂。
閻封擺了下手勢,張護衛隨即閉口,隨後閻封又對白羽琳道:“你先回去,晚點我會回去吃飯。”
閻封的話讓眾人驚訝,他們以為閻爺壓根不喜歡這個“未婚妻”,可是怎麼又突然轉變了態度?
白羽琳不疑有他,以為閻封對自己示好,開心一笑。“好,那我等你。”她終於開開心心的走出門外,像個乖順的媳婦。
白羽琳一走,閻封也跟着遣走了所有人,室內只剩下他和莉亞。
他望着依舊站在角落,讓陰影遮住自己臉龐的莉亞,輕聲問道:“這是你第一次違抗我的話。”語氣里沒有絲毫責怪或憤怒。
“對不起。”莉亞走出陰暗處,冷艷白皙的臉蛋露了出來,顯現出連自己也不知為何的困惑。
“為什麼?”閻封又輕聲問。
莉亞搖搖頭,看着他。“我不知道。”
閻封沉黑的眸子裏映着莉亞的臉孔。“我問的是,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莉亞沉默了會兒,不曉得自己因為心裏的那團渾沌正微蹙着眉。“因為她以後會是你的妻子。”
閻封挑了挑眉,故意問道:“所以你也想保護她嗎?”
莉亞抬起頭看着閻封,心裏的那團渾沌又加大,想起白羽琳看着閻封時那一臉得意又嬌柔的模樣,她的心裏像是有道暗流,急速地竄過她全身,令她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
看着莉亞臉上的困惑,以及因白羽琳所引起的不適感,閻封不斷在她臉上發現新的情緒反應,他不禁啞聲問道:“說實話,你不喜歡她?”
莉亞終於有了情緒,除了聽命、服從和為他效命外,她終於有了新的情緒,這教他怎能不歡喜?
雖然白羽琳以小人之姿打敗莉亞,進入閻家,但他也因禍得福,莉亞開始懂得真正的喜惡、妒忌,開始像個真正的女人。
他知道就算他開口要莉亞,莉亞也絕不會反抗,只會一心一意聽從他的命令,但他要莉亞對他也有相同感受,而不要一個機械人、或一個願意為他死的手下,他要的是——一個會懂得嫉妒、愛戀的莉亞。
他也在賭,賭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屬於彼此,那比愛情更深厚、比親情更沉重的關係。或許他錯了,但他一定要親眼看到那一刻——當莉亞真正成為自己女人的那一刻,那麼他不會後悔,就算莉亞壓根不會愛他。
面對閻封的問題,莉亞搖搖頭。
閻封望着莉亞,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
“你知道為什麼嗎?不是因為她可以打敗你,而是因為她可以擁有我,你卻不行。”因為你在嫉爐她……莉亞!
莉亞抬起困惑的冷眸,不解地看着閻封。“擁有?”
閻封點點頭。“那是另一種能待在我身邊的方式。”也是他希望她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