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清晨,在鳥兒的聲聲啁啾中,陳依依睜開了雙眼。

「唔,好痛!」她右手輕輕撫着昨夜被打的脖頸,左手撐起上半身。

「咦?我怎麼回家來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宴會上。

她記得和揚名一起跳完舞,來到後面的花園中,然後揚名又一次吻了她,就在她被吻得暈頭轉向之際突然有人用力將她打昏,而後的事她便不知道了。

「糟糕!」陳依依猛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們該不會是遇上什麼壞人了吧?既然自己都被打昏了,那她家草包老公怎麼樣了?不會受傷吧?

想着,陳依依馬上起身直奔揚名的卧室。

推開房門,向裏面一望,只見被子整齊迭好,看來主人早已起床,剛要退出房間時,陳依依看到衣櫥外掛着昨晚揚名穿的那套西裝,可惜,一件名貴西裝已經面目全非。一隻袖子不翼而飛,一排整齊的扣子如今只剩一、兩顆,褲子上磨出了一個大洞,黑色的西裝沾滿黃色灰塵。

「啊!真的出事了!」陳依依心一緊,揚名到底怎樣了?他不會有事吧?她焦急萬分地搜尋着揚名的身影,只希望能快點見到他,看他是否安好。

終於,她在廚房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整顆緊繃的心也放鬆了下來。她緩步走上前,生怕嚇到專心做早飯的老公。

「揚名,你沒事吧?」

只見那個高大的身軀輕微一頓,然後說道:「沒事。」

「真的沒事?」陳依依不相信,只看那套西裝就知道有事了。

「沒……沒事。」揚名仍舊沒有回頭。

「你轉過身來我看看。」陳依依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說沒事就沒事了。」揚名還在堅持,但卻放下了手邊的工作。

「你少騙我!」陳依依突然拉起揚名的手將他順勢向後轉。

果不其然,揚名真的有事。那張俊臉上貼了兩個OK綳,額頭和臉頰青一塊、紫一塊,就在他轉身時她注意到他不若往常靈便的右腿,與褲子破洞的是同一處。剛剛放鬆的心又是一陣揪痛,她好不忍心看到他這樣子。

揚名卻將頭偏向一旁,不敢正視她。

「你到底怎麼了?我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陳依依迫切地想知道真實狀況。

「這……這沒什麼。」揚名不想說。

「告訴我,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弄成這樣?」萬分急切的陳依依並沒有注意到她剛剛叫揚名時對他稱呼的改變。

可揚名並沒有忽略,他聽得一清二楚,也看得明明白白。他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焦急擔心,更能看到她滿臉的關懷。揚名心中掠過一絲詫異,同時一股愧疚與心疼湧上。

他輕輕擁住嬌弱的身體,將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在花園中接吻時有幾個歹徒闖了進來,他們把妳打昏了,我當時很生氣,剛想上前理論,卻被他們打了一頓,之後有人聽到嘈雜聲趕過來救了我們,並通知了保全人員,只是那幾個人早跑掉了。」揚名早就編好了謊話。

「可是昨晚去的都是知名人士,保護工作應當做得相當完善才對,怎麼會出現歹徒呢?」

陳依依不是不相信揚名的話,而是對昨晚的保全工作頗有微辭。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些有錢人搞什麼,怎麼可能是我們這種人清楚的呢!」揚名裝不知道。

「也對!可是……你還疼嗎?」

陳依依在揚名懷中抬起小臉,望着他臉上的傷勢,她現在最擔心的是他的傷,其他的都無所謂。

「不會,已經上藥了。」當然不會疼了,這可是那個天才整形醫生夏桀給畫上去的。

「唉,怎麼會這樣?」陳依依緩緩抬起小手,輕輕地撫觸着他臉上受傷的部位,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疼了他,眼中飽含着複雜的情緒,有心疼、有不舍、有後悔,更有自責。

揚名炯炯的雙眸直視着她目光中所傳達的訊息,他能讀懂她此刻的心情,而心底的愧疚也已經轉變為罪惡感,他更加不舍地將她擁緊,心疼她為他傷心難過。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將頭埋在揚名胸前的陳依依自責地說著。

「怎麼會?」揚名不贊同她這樣說,「這種事是誰也無法料到呀!」

「就是我的錯,就是!要不是我帶你去參加什麼破同學會也不會發生這種事,要不是我提議到外面透透氣也不會遇上那些可惡的歹徒,要不是我當時……當時沒集中注意力也不會沒發現他們,也不會輕易被他們打昏,也不會無法保護你,也不會害你……害你……」陳依依十分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天知道,她是多麼想將他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認識,好讓他不再做「地下老公」。當揚名擁吻她時,她是多麼地欣喜與害羞,那可是她的初吻耶,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但她一點也不覺得氣惱,反而很開心揚名能這麼做,而且她心中一直隱隱地期待這一刻的到來。

當那個深吻結束后,她彷佛窒息了般,呼吸紊亂,頭腦發脹,只想找個空曠一點的地方好平復一下心情,所以才提議出來走走。

誰知揚名居然又吻了她,還是以另外一種既火辣又熱情的方式,害她才剛剛有一點點恢復神智的小腦袋再次混沌,而且還是完完全全的迷失在那個激情纏綿的吻中。所以,才會發生後來那麼令人難過的事情,她居然沒有保護好她心愛的男人,還讓他受了傷,她真是該打。

現在陳依依誰也不氣,只氣她自己,氣她的無能。她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已經愛上了這個草包老公,而且越來越愛他,越來越離不開他。

雖然這個男人沒什麼本事,沒有金錢,也膽小怕事得很,但是他對她溫柔體貼,會哄人開心,最重要的是他對她很好。

她就這樣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愛他的優點,同時包容了他一切缺點。

陳依依曾經在心中暗暗發誓,雖然自己是個女人,但也要盡一切所能保護揚名,保護這個她一生中最最重要的男人,不讓他受到一丁點兒傷害。

如今,她非但沒有履行誓言,還讓揚名受了傷,她怎能不自責、怎能不生氣?

「依依,這不能怪妳,懂嗎?這些事情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

揚名將陳依依拉離胸膛,低頭盯着她說。他不想讓依依如此自責,那樣他的心會揪痛不已。

「可是全是因為我啊!」陳依依仍舊一臉懊悔,她現在後悔死那個參加宴會的決定了。

「不是因為妳,依依,或許這是上天故意安排的。」揚名將一切推給了老天爺,自己一點責任也不負,真不是個好男人。

「但我還是……唔……」陳依依話未說完,就被兩片柔軟的薄唇給堵住。

揚名為了阻止她再這樣愧疚下去,索性用吻將一切封住。

又是一個纏綿深長的吻,陳依依下意識地嚶嚀出聲,癱軟在揚名懷中。

揚名本不想深吻,只是想封住她的嘴而已,誰知她竟是如此的甜美誘人,使他不自覺地加深了這個吻。

舌尖探入她口中一再地逗弄她,惹得陳依依嬌喘出聲。

而這聲聲喘息彷佛成了催化劑,揚名更加擁緊了她,更深入地吻着她,想要索取更多。

頓時,整間屋子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慾望氣息。

「依依。」揚名輕喚着懷中的可人兒。

「嗯?」陳依依無意識地回應。

「妳……妳喜歡我嗎?」揚名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問題問出了口。他要確定她心中的情感。

「唔!」陳依依此時腦中一片空白,根本裝不下揚名的問話。

「我說,妳喜歡我嗎?」揚名稍稍收斂了一下,並提高聲音問。

激情突然減弱,陳依依有些不適,卻可以動腦思考一下剛剛揚名的問題。

「喜歡?何止是喜歡,我早就已經……早就已經愛上了你!」已經熟知自己心思的陳依依並不想再將情感隱瞞,她想要說給他聽,親口說給他聽,讓他知道她心中有他。她並不怕被拒絕,只因她感受得到他對她也是有感情的,雖然很淡很淡,但她不在乎。

「可是依依……」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揚名將眼鏡摘了下來,順便按了下一旁的按鈕,並將它放到流理台上,然後轉頭凝視那雙飽含情感的眼睛。「我既沒本事,又懦弱怕事,根本一點也不值得……」

陳依依出聲打斷他的話:「不,我不許你這樣說。你有很多優點,無論你的哪一方面我都喜歡,我喜歡整個的你,愛完全的你!」

揚名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沒料到陳依依居然用情如此之深。他如獲至寶般重新擁緊她,低頭再次攫住那嬌艷欲滴的腫脹紅唇。這一次,他要讓她成為他的,屬於他一個人的。

「依依,妳願意嗎?」儘管慾望高張,但向來君子的揚名要得到佳人的許可。

陳依依害羞地輕點了下頭,對於深愛的他,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可是,你的傷……。」她還是放心不下他的傷口。

「不礙事。」揚名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目光。

在得到可人兒的許可后,揚名橫抱起陳依依走向卧室。

「這個渾小子,早不關、晚不關,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關掉攝影機。」夏桀快急死了。

「就是說嘛,人家還想看看名哥哥的高超技巧呢,這下沒機會了。」沈浪帆嘟着一張大嘴不滿地埋怨。

「我就說他最賊了,連熱吻都給我們看了,剩下的卻不給看,小氣鬼!」龍傲天雙眼瞪着早已沒畫面的電腦螢幕,心裏恨死揚名了。

「他是故意的,先吊我們胃口,然後存心急死我們!」冷峻永遠一張冰山冷男臉。

此時四個大男人擠在一部小小電腦前使勁盯着螢幕瞧。原來,他們剛剛在欣賞自家兄弟的激情演出。

揚名根本就沒近視,他視力好得很,鼻樑上架的只不過是個多功能攝影機,可以像現在這樣做現場直播。

這四個大男人也不怕會長針眼,一直看着揚名為他們傳過來的限制級畫面,還看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真是天下男人一般色!

「米爾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人家快餓死了。」龍傲天窩回沙發,雙眼開始盯着門口。

現在沒了免費A片可看,唯一的樂趣就只有吃東西了。

「就是呀,買個早點花那麼久的時間,他該不會迷路了吧?」沈浪帆猜想這幢房子是集團提供給米爾的度假別墅之一,但那笨小子整天東奔西跑累個半死,哪有閑工夫度假,所以他並不常來這些地方,迷路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若他迷了路回不來,那他沈浪帆豈不是要被活活餓死,好一個有為青年居然就這樣慘死,真是天妒英才!

「他不會像你這麼白痴,堂堂啟蒙空間副總裁要是迷了路,那不被笑死才怪!」夏桀乾脆橫躺到龍傲天身上,誰讓這臭小子個子這麼大,霸佔了一整張沙發。

「渾小子,你壓死我啦!快起來!」龍傲天本來就餓,已經嚴重缺乏體力了,這小子又那麼重,成心壓扁他。

「哎呀,借人家躺一下下又不會死,大不了待會兒你多吃點。我看我就做個好人,大方的不跟你搶米爾哥哥的那份了,你自己獨佔吧!」其實夏桀現在也很餓,都快沒力氣站起來,再說躺在他身上也滿舒服的。

「你們幾個起來吧,米爾回來了,」冷峻雙手飽胸看着在他面前癱成一堆爛泥的兄弟們,側耳聽到車子熄火的聲音。

「真的!有飯吃了!」

剛剛還無精打採的三個人立即興奮了起來。

隨着門把轉動,米爾費力地抱着一大堆吃的進到客廳,還沒等他站穩,面前突然出現四道黑影,八隻手齊向他懷中的食物進攻,不用幾十秒,米爾兩手空空如也,只聽餐廳中不斷有人發出讚歎聲。

「好吃,真好吃!」

米爾搖頭苦笑,抬步走向餐廳。如果他現在告訴別人,這四個狼吞虎咽、毫無吃相的人,再加上此時不在場的揚名,就是享譽世界的啟蒙空間國際集團的核心人物的話,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這五個人個個都非泛泛之輩,但卻對吃情有獨鍾。大嘴公沈浪帆、火爆脾氣的夏桀愛吃也就算了,連從頭到腳一身貴族氣質的霸道男人龍傲天也是如此,更別提那個謙謙君子的揚名和一臉冷漠、老擺撲克臉的冷峻了。

「唔,我說米爾,你怎麼去那麼久,我們都望眼欲穿了。」夏桀邊吃邊說。

米爾又是一陣苦笑。

這幾個人不僅食量大,而且相當挑剔,非哪一家的飯不吃、哪一家的湯不喝,所以他只好開車四處去買。

「你幹嘛老是苦着一張臉?難道你也想跟咱們家冷大少一樣變成撲克美人,或是--啊?你不會不情願照顧我們吧?」沈浪帆的語氣中已透着一絲絲哀怨,「我們的命好苦喔,名哥哥不要我們,你現在又不願收留我們,我們……」

「不,不是那個意思!」米爾着急地解釋,雖然他很明白這是沈浪帆在演戲,但他還是不忍看到沈浪帆俊俏的臉上出現一點憂傷。而這也成為他經常被五位上司捉弄的致命弱點。

說實話,這五個人長得還真是帥,平時只見到一個這種極品貨色已屬不易,而他會常常見到五個耶!老天爺還真是厚待他,每天看着令人賞心悅目的面容怎不教人神采飛揚、心情舒暢!所以,常被捉弄的他也只好認命了,就當是看帥哥所付出的代價吧。

「那你說是什麼意思?」沈浪帆一邊吃着早飯一邊用怨慰的雙眸望着他。

「我只是在想我的那份早餐在哪兒?」米爾順口找了個理由。

「哦,你說那個呀!喏,在那兒啊!」沈浪帆抬起下巴指向龍傲天。

「嗯!他今天負責吃你那一份。」冷峻難得開口說話。因為在吃飯期間,特別是和這班問題兒童在一起吃飯時盡量不要說話,這樣可以節省時間多吃兩口,免得被人搶去。

「咦?你們幾個怎麼沒『分』着吃呢?」

米爾早就曉得自己的那份鐵定被某個人或某幾個人搶去,只是他很好奇為什麼這幾個貪吃寶寶沒跟龍傲天搶。

「我們剛才說好要讓給他吃的。」夏桀已經兌現方才的承諾。誰說他們平時只會打架內訌,他們還是很團結、很懂謙讓友愛的。

「我現在要去林氏財團跟他們再確定一下合作案,中飯你們自己解決好不好?」米爾急着出門。

四人異口同聲答好。

米爾匆匆離開了家,回到車上,他拿出一個漢堡一邊吃一邊駕車離去。其實他也是很賊的,跟這幫傢伙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可能總是被佔便宜。他早就留有一手,將一份早餐放在車上不帶進去,這樣就不必挨餓了。

米爾走後餐廳中四人也迅速解決掉早餐,沒人再多說一句廢話;緊接着,他們移往書房開始討論下一步行動計畫。

「今天下午四點鐘汪皓年會抵達台灣,他稍作休息後會立即找到黑鷹。」沈浪帆表情嚴肅。

「那我們也要展開行動了。」龍傲天說道。

「沒錯!」冷峻接著說道,「依他急躁的個性,恐怕今天見了黑鷹之後會馬上答應與他交易;這樣,也就掉進黑鷹設下的陷阱了。我想,汪皓祥也快要露面了。」

「待會兒我負責通知黑鷹,好讓他提前做好準備。」夏桀自動擔負這一職責,「接下來的幾天他會比較忙,我看還是由我負責監視汪家的行動好了。」

「好,就這樣決定了。」

另外三人同時點頭應允。

他們有件事一直瞞着米爾,那就是他們是飛鷹組織這件事。啟蒙空間在創立之時米爾便加入了,他是全集團唯一知曉總裁真面目的人;但他僅僅知道這五位總裁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而且有一定的家世背景,他並不知道他們是飛鷹帝國的人,更不知道他們就是世間人們爭相猜測的飛鷹組織成員。

沒錯,這樣隱瞞好友確實不對,但他們是為了他的安全設想。他知道他們的事情越少也就越安全,因為他們的敵人實在很多,不好害到不相干的人。

夕陽的金色餘暉斜斜灑入滿室春光的卧房,單薄的絲質床單下兩具赤裸的身子緊緊糾纏。

陳依依泛紅的小臉窩在揚名寬厚的胸膛中,在他一次次狂熱的索取下,陳依依已疲累地沉沉睡去,嘴邊卻噙着一抹滿足與幸福的微笑。

揚名在小睡一會兒后一直是醒着的。

他雙手緊扣着身側的纖腰,腦中儘是各種不同模樣的陳依依,有蠻橫的、有可愛的、有溫柔的,也有狂野激情的。他低頭審視着熟睡的容顏,忍不住又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從早上他讓她成為他的人之後,就百看不厭地盯着她的粉嫩臉蛋,禁不住誘惑地一次又一次要了她。

揚名抬頭望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六點整,他該去赴約了。再次望了眼懷中佳人,揚名俐落起身,動作卻十分輕柔。

洗完澡后他隨意地穿了套衣服,在客廳中留了張字條便離開了。

駕車來到某高級飯店,揚名遠遠地便看到站在飯店門口等待他的兩人,一個是之前在宴會上被他打趴在地的柯爾比,另一個在他的調查資料中也出現過,叫姚修,這兩人全是汪皓年的心腹。

揚名從容地下車,信步來到兩名男子跟前。

「你?哦!您就是揚先生!」柯爾比認出揚名。

其實,他們倆至今都沒有啟蒙空間總裁的任何資料,他們只能聽從二老爺的吩咐站在大門口等,等待有心人自動上前;但由於柯爾比曾在宴會上與揚名交過手,所以認得他的樣貌。

「嗯!」揚名只單音節答覆。

「請您跟我來,我們家老爺正在樓上等您!」

他們必恭必敬地引領揚名上樓。

來到汪皓年的房間,兩人自動地站在門外沒有尾隨跟進。

揚名拾眼打量一番這個房間,寬敞明亮、極盡奢華,正好搭配坐在沙發上、體態臃腫的汪皓年。

「揚總裁,您好您好!歡迎您大駕光臨。」汪皓年見到來人,連忙起身迎接。

「您客氣了。」揚名謙遜地回答。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如此龐大的一個國際集團居然是您這樣的年輕人一肩挑起,真了不起!」汪皓年客套地說。

「哪裏。我想,汪先生有話不妨直說。」揚名不想跟他兜圈子,他想儘早結束會面好回家,家裏還有他惦念的人兒呢。

「好!我想跟貴集團做筆買賣。」汪皓年切入正題。

「什麼買賣?」

「我知道,啟蒙空問的觸角已涉及各個領域,只是有一個地方恐怕還未開闢吧!」汪皓年望向揚名。

「但說無妨。」

「軍火!」他嘴邊勾起一抹笑容。

「汪先生,您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涉足這一領域呢?」揚名反問他,同時臉上浮現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

「什麼意思?」汪皓年頓時感到些許詫異。他明明經過詳細調查的,啟蒙空間各宗生意中,不論明暗絕無軍火這一項,所以才會用這個做誘餌。

對於一個年輕的企業,鞏固根基和成長是相當重要的。雖然啟蒙空間現已成為國際頂尖集團,但畢竟它還是要不斷擴大領域才能更茁壯地成長。在現在這個時期為他們提供如此良好的一個契機不是恰到好處嗎?更何況,他和他哥哥可是從事軍火買賣的行家,他們有絕對的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生產、運輸、銷售的服務,這對任何一個買家來說都是一樁只賺不賠的買賣。無疑的,軍火成為他今天和揚名談論交易的主角。

「汪先生,您別奇怪。我們啟蒙空間是曾有過軍火貿易,但數量極少,畢竟這並非合法貿易,要做風險極大,但利潤卻是……」揚名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露出貪婪的目光,好讓汪皓年以為他頗有興趣。

「您也知道,啟蒙空間還很年輕,它斷不可能跟您這樣有幾十年歷史的大公司、大企業相提並論,所以現今它亟須壯大。我們也查到您是這方面的行家,所以我們是很期待和您合作的。」揚名設下圈套等待獵物上門。

「原來是這樣,剛剛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有這方面的門路了呢!」汪皓年果然上當了,他終究還是有些心浮氣躁,缺乏一顆冷靜的頭腦。

「我們怎麼可能有門路,這不一直盼望着您的出現嗎?」揚名一臉阿諛奉承。

「那我們就準備合作吧,在原來就有貿易往來的基礎上錦上添花。」汪皓年暗自得意。

「太好了!我希望今天就能達成協定,免得夜長夢多。」

「好,爽快!年輕人真是爽快!我現在立即叫人起草協定,我們討論過後再簽字。」

「好!」揚名一口答應。

此時,汪皓年臉上的笑容越咧越大。啟蒙空間總裁?他還當他多麼厲害呢,也不過是一個血氣方剛的衝動小子。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如此龐大的一筆交易,恐怕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次前來,汪皓年一來是要摸一下揚名的底看看他是何許人也,二來他要想辦法除掉他。現在橫在他們面前的障礙不是陳依依,而是這小子,只要除掉他,他們的計畫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揚名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鷹眼微瞇,看着眼前這個自鳴得意的老傢伙,他心中不禁感到可笑。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這樣簽下了他們之間的一筆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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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小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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