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白心如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姐姐不是一大早去大陸了嗎?怎麼她跟朋友唱歌半夜回家姐姐也在家了。

“姐?”

抽抽噎噎的啜泣聲傳來,她姐在哭,而且是哭得好不傷心。

“嗯?”

“你不是去大陸找姐夫了嗎?”

有人探親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不是會有纏綿的畫面嗎?

不然也要共度一夜良宵嘛,這樣早去晚歸,不是很奇怪?

“我跟他結束了。”

又結束了?

不會吧?

不過才十二個小時經過,又是另一個劇情了。

“姐,發生什麼事了?”

“他騙我,他真的騙我!”再也忍不住,白心憐撲倒在妹妹懷裏大哭,她以為一切都會風平浪靜,以為他們真的和好了,原來是她太天真了。

她好傻!

“姐,你不要哭,先跟我說怎麼了?”

“他跟李安妮真的有曖昧!”

啊?“你確定?”

“是我親眼目睹的還會有錯嗎?”原來那些消息都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真有那麼回事,她卻傻得一心相信他。

難怪他不找她去大陸,那裏都有李安妮了,他怎麼可能還要她去!

“姐,我想你可能是誤會姐夫了?”哪有這麼巧合的。“姐夫呢?他怎麼沒回來?”

“他抱着李安妮都沒空了,哪有心情理我!”

這麼慘,還被目睹擁抱畫面,那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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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仲起連夜趕回台灣.

他奔回家裏,等待他的只有一室漆黑,江仲起心驚的進屋,開燈后發現房裏多了老婆的東西,在他離開后,她已搬回家了。

可現在她人呢?

江仲起驅車再趕去岳父家,狼狽的模樣教人不忍多責備,是白心如來應門的。

“你姐呢?”

“姐夫,你這回真的有點太過份了。”虧她平時還那麼尊重他,也幫他看着姐姐別被其它人追走,他卻有了第三者。

“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心憐的事,那只是個誤會。”他現在只急着要知道老婆人在哪裏?

“算了,你們的事自己處理吧。”她真的無能為力,頭一次見姐姐那麼傷心。

“她在房裏嗎?”

“嗯,她哭得好傷心,應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房間裏,還傳來輕輕的抽噎聲,江仲起在床上找到她的身影。

心疼的他快步上前,想要好好安撫她難過的心,“心憐。”

白心憐驀然回首,只見他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她氣得拿起枕頭丟他,“你走開,再也不要來了。”

他任她哭、任她槌打、任她咬,他只在意她哭得像個淚人兒的模樣,教他心生不舍。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打得累了,她索性用推的,“你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江仲起見她哭腫眼,“為什麼不跟我說你要去上海,我可以去接你。”

“哼,你有時間嗎?”他的手才伸出,白心憐馬上揮開,“不要拿你的臟手碰我!”

“李安妮今天去公司全是因為公事,你不要想太多。”

公事?兩個人都摟抱在一起了還說是公事,虧他說得出口。

“回家了。”因為她,大陸的交接他只做了一半,剩下的只有交給仲生了。

“我不會跟你走。”

“心憐,不要再要脾氣了,我真的很累了。”忙了那麼多天,又連夜趕回台灣,他的體力已經消耗怠盡。

“那你就回去啊,我要住在這裏。”

江仲起火大了,失去耐心的他狂吼;“你到底要不要相信我?”

他等着她的回答,“心憐,回答我!”

白心憐二話不說,轉頭就給他一巴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被打得臉頰起了紅印,他的眼眸轉冷,而後嘴唇抿緊,“那等你什麼時候想通,就什麼時候回家!”

江仲起轉身往房門走去,臨走時還不住說:“我不會再來接你了,如果你要回家,就自己回去。”

他該安慰她的,他該體諒她生氣的原因,但他更失望,她竟然連給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相信了,她愛他的不是嗎?

如果連信任都沒有,夫妻在一起也沒有意思了。

就這樣,江仲起走了,走出白心憐的房間,而後她趴在床上哭得更大聲,以前他不管再生氣,再發火,都會先安撫她的情緒,他會在意她哭泣,會在意她難過,可這一次,他竟然這樣就走掉了。

他好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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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之宇以為自己看錯了,好友此時正在看得不會是離婚證書。

可上頭大字寫得清楚,還有白心憐的簽字,怎麼看就是離婚證書。

“我以為你已經把它撕了。”他倚坐在好友辦公桌前,難得他這麼空閑。

江仲起扯了抹苦笑,順手將東西收進抽屜。

“真決定要走?”江仲起大陸的事已告一段落,目前台灣的業績穩定成長,他打算單槍匹馬赴歐美開發市場。

“行程都安排好了。”他的辦公室也清空了,接下來有一年的時間他都會在國外,回台灣的時間並不多。

汪之宇暗嘆,“那我也只能祝你一路順風。”知道上次白心憐的大陸行出了烏龍,竟然誤會江仲起與李安妮之間的曖昧,早知道那時他就該先行告知,也不會出這麼大的紕漏,也不會鬧得兩人一個遠走,一個留下。

古人說好事多磨,怎麼這一對磨了一年還沒磨出結果,當初結婚時,不到半年的戀情說進禮堂就進禮堂,可後續接踵而來的麻煩一件接一件,棘手到令人頭痛。

“謝啦。”

“什麼時候動身?”

“後天。”

“那有沒有跟心憐提了?”

想必她還沒得知這個消息,聽說她家人一聽是江仲起的電話,全都直接掛斷,怕惹她傷心,而白心憐也沒回家,看來倆人的問題真的很難收尾了。

只能說,愛得愈深,愈在意,因為在意所以才會低不下頭,都怕自己成了這場情感的受害者。

一個指證歷歷,一個大喊冤枉,清官都難斷家務事。

“沒有。”他的口氣有些冷淡,不似過往。

想到老婆,忍不住的心裏還是會有漣漪,也不免揪緊,一個多月不見她,他想她想得緊,卻不願回頭找她。

“那要不要跟她說?”

“不用了,反正她也不在乎。”

“真的不用?”

“她連家都不回了,還會在意我要不要走嗎?”他為她回到台灣,又為了她離開台灣,命運真會造化人。

“那可說不定,緊要關頭才見真情,電視都這麼演的。”

江仲起還是搖頭,“不用了,她若是想知道,會有人跟她說的。”而那時他應該在某個國家才對。

“真的不肯再低頭一次?”反正一年都過了,怎麼最後一次卻不肯了。

“我累了。”

“那如果你老婆回來找你,你走不走?”

江仲起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整理剩下的文件,明天這裏將會是間空蕩蕩的辦公室,什麼都不剩,屬於他的他帶走,不屬於他的他都分散出去了。

而家裏,他也請清潔公司幫忙收拾,大部份的東西都整理打包。

“很難。”

這句很難挺耐人尋味的,不知是他不走很難,還是白心憐找上門很難。

“走吧,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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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憐的辦公室里死氣沉沉,自從她回來上班后,臉上就少了笑容,天天如行屍走肉的上下班。

已經一個月了,江仲起沒再找她,連通電話都沒有,他真打定主意不理她了。

那天她回台灣后,第二天,江仲生越洋電話告訴她,李安妮那天是為了要跟江仲起告別才去的,因為江仲起已經結束大陸所有工作,現在的他只負責台灣業務,上次是最後一趟去大陸,他想多花時間陪她,所以他最後還是放棄了大陸的事業。

而她呢?

想到這裏,白心憐就無心上班,手上的公文被她擱在一邊。

她不知道江仲起最近好不好?

她的家當都在他那邊,她拉不下臉去搬回來,重點是她知道是自己誤會江仲起后,她的氣早消了,也知道自己不該那麼衝動,不該不相信他就直接跑掉。

江仲生說,那天為了趕回台灣,因為擔心她,江仲起在機場等到半夜才有機位,他馬不停蹄的追着她回來,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哭了。

“白小姐?”

“什麼事?”略帶哭腔的問。

“有人找你。”

“我不舒服不見。”

“可是……。”

秘書不死心,繼續杵在那裏,“還有事嗎?”她的口氣或許不好,也可能冷了些,但她真的提不起勁,所有的事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她最在意的老公沒了,還有什麼值得她開心的。

“汪先生找你。”

秘書小姐對汪之宇的印象很好,很欣賞他的幽默感,跟江仲起相比,不知好上多少倍。

汪之宇?他怎麼會來?

“他人呢?”

汪之宇已經站在門口還是一派的瀟洒,臉上的笑容依舊親切,“願意見我嗎?”

秘書關門后,汪之宇認真的看着眼前的白心憐,她瘦了,精神也不好,更重要的是她笑得比哭還難看,完全沒有掩飾情緒。

“你怎麼會來?”

她跟江仲起不見面后,與汪之宇也少有接觸,有些訝異他會來找她。

當然是當和事佬了,要不是看好友眼中的落寞,他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撥空前來,為得是想試最後一次,在江仲起離開前,起碼他要知道白心憐真心的心意。

“來跟你談仲起。”

提到他,本就黯然的臉色更蒼白,“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了。”

“他要走了。”

呃?白心憐慌張的抬頭,望着汪之宇,緊張道:“他要去哪裏?”不是才回台灣嗎?又要去哪裏?

“不清楚,應該是去療傷。”

“他沒事療什麼傷?”

“療情傷啊,你都不要他,他心裏痛苦,所以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她知道是自己誤會他,從頭到尾,江仲起的心思只有工作及她。

“我聽說他台灣的工作也辭了,明天就出國了。”

“明天就走?”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連提都沒提,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這一刻白心憐坐不住了,她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走着,“他要去很久嗎?”

“聽說最少一年,正確時間是多久我沒多問。”

一年?一年耶!

上次是一年,這次又要去一年!

“我那天看他拿離婚證書……。”汪之宇繼續說:“我以為……。”

離婚證書!他要離婚嗎?

“不可以!”

白心憐不顧形象,拿了皮包就往外沖,後頭的汪之宇好整以閑的坐在沙發上,完全不介意被人這麼置之不理。

門碰的一聲撞上牆壁,白心憐走了,而後秘書小姐緊張的進來,“汪先生,白小姐她……。”

“沒關係,她沒事。”汪之宇給秘書一個好看的笑容,害她臉紅的不敢看他。“有沒有咖啡?”

“有。”

“那可以幫我泡一杯嗎?”既然人家夫妻要談情,他就不好去當電燈泡,相信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出差錯了。

“好,我馬上去。”

秘書小姐輕快的走出辦公室,看着她窈窕背影,汪之宇很難聯想江仲起之前怎麼將她形容成沒人要的老女人,又丑又作怪。

看來,他眼中除了自己老婆,再也容不下其它美麗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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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了!

他真的要丟下她了!

不可以!

他不可以不要她!

她都自責一個月了,他不可以走!

白心憐搭着出租車,坐在車子裏拚命的催着司機快些。

“小姐,不是我不快,而是前面塞車了。”整條大馬路全是車子,白心憐看得心亂。

“那我用走的。”

“小姐,這裏是高架橋,很危險,你再等一下。”司機先生很好心的提醒,“你先不要急。”

怎麼可以不急,江仲起都要走了,她要趕快去見他!

“這錢給你,不用找了。”她拿了千元大鈔,“你可以跟我說這個地址要往哪個方向嗎?”目前的位置她沒來過,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裏開車差不多五分鐘,走路可能要半個鐘頭。”

“那我走了。”

“小姐,你要去應徵工作嗎?”通常會這麼急的,都是那些要去公司面試的人。

“不是,我要去找人。”

“是男朋友嗎?那就不用急了,如果他真的有心跟你在一起,他就會等你,如果他不等你,那你就不用浪費時間了。”外頭太陽很大,怕她曬昏的司機繼續說。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

她碰的一聲關上車門,拿着皮包,踩着三吋高跟鞋,小心的在路肩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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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明天就要離開,江仲起還是來公司交代其它事宜,正當他與員工父談時,會議室外出現騷動。

“怎麼回事?”平時安靜的辦公室,怎麼這會兒突然如此吵雜,江仲起問着其中一位員工。

“我出去看看。”

一分鐘后,那員工再次進到會議室,神情緊張,“總經理!”

“外頭怎麼了?”

“是總經理夫人,她來找你了。”

員工才說完,江仲起已經不見人影了。

江仲起看着多日不見的老婆,她全身濕淋淋二,高跟鞋拿在手上,皮包勾在手臂,盤起的頭髮落下少許的髮絲,還不時滴水,這樣的狼狽,教他愣住。

她怎麼了?

外頭下雨了嗎?

剛才進來時明明是好天氣,陽光大的刺目。

本來,白心憐早打定主意,見到他時一定要勇敢的衝進他懷裏,可是真見到面了,她卻只是獃獃的站在那裏,動都不動的連頭都不敢抬起看他。

明明陽光很大的,怎麼知道她走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始打雷,天色轉暗,接着就下起大雷雨,不過五分鐘的雷雨,竟然讓她全身濕透,而且還踩壞了一雙高跟鞋,連她整齊的髮型都淋亂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跟瘋女沒什麼差別。

如果可以,她很想轉身逃跑,她不要這樣跟江仲起見面。

可是她的腳像是生根了,動不了。

“心憐!”

她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她是掉到水池裏了還是被水潑了?

被他一喊,白心憐頓時自憐的感到委屈,眼淚不聽話的開始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接着她哭了。

當著所有工作人員的面,白心憐抽抽噎噎的哭了。

她這一哭,驚了一旁的員工,也嚇壞了江仲起,“跟我來。”

她邊哭邊被他牽着走進會議室,“你們先出去。”

直到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人時,江仲起才拿起桌上的面紙小心的幫她擦拭水滴,還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幫她披在身上。

“哇……!”

她放聲大哭,江仲起拉她坐下,緊張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她搖頭,然後又點頭,看得他一頭霧水,“有?誰?”

“江仲起!”哀怨的眼裏還有淚珠,江仲起本是輕撥她的頭髮,被她一說,抬起頭,錯愕的望着她.

“我?”

他多久沒見她了,怎麼會欺負她?

“就是你!”

他沉默不語,只是安靜的幫她把頭髮放下,手指梳着她的長發,“怎麼會來?”

“我想你。”

江仲起身子一僵,還是不作聲的幫她將淚水擦乾,不去看她哭紅的眼睛。

怕她冷,江仲起泡了茶給她,“先喝茶。”將茶杯交到她手裏,想要暖和她冰涼的手心。

“不要!”

“心憐,你這樣會感冒。”

“感冒就感冒,反正又沒有人在意。”雙手伸到背後,怎麼都不肯接過杯子。

“你……。”他想斥責她,卻又打住。

“本來就是了。”

見他的冷淡,白心憐又想哭了,“你不要我了。”想到這裏,不禁悲從中來。

“是你不要我了才對。”

“我哪有!”

江仲起拿着茶杯喂她喝,真的怕她感冒了,而自己明天走後,沒人可以照顧她了。

“為什麼全身弄濕了。”

“大雷雨啊。”

“你怎麼來的?”就算下雨,也不可能會淋成落湯雞的模樣。

“走路。”

“走路?”看着她手裏的高跟鞋,江仲起幾乎要咆哮了,“你幹嘛走路來?”

“因為塞車。”如果知道會下雨,她才不會那麼笨得下車走路。

“那你不能坐在車上等嗎?”拿走她的鞋子皮包,江仲起蹲下身子檢查她的腳底,怕她磨破皮了.

等了好半響,沒聽到她出聲,江仲起再問:“為什麼下車走路?”都起水泡了,還整片腳底通紅,一定很痛。

“……”

“心憐?”

以為又有水珠滴下,江仲起抬頭才發現她滿臉淚水,“我怕你走了,我會來不及。”伸手擦着淚水,但淚水卻像止不住的拚命滑下,她哭得身子顫抖。

江仲起眼裏寫着複雜的神色,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能猜測她來這裏是為了見他,然後呢?

“你怕來不及什麼?”

“我討厭你,討厭……。”伸手拍打他的肩膀,哭得好不傷心,“你怎麼可以走,你怎麼可以又丟下我走了。”

江仲起起身坐在辦公椅上,並且順手拉她坐在腿上,輕輕摟着她,“那你要我怎麼做?”他的聲音也暗啞了,透露些許的挫敗感。

“你要去哪裏?”

“先去美國,接着再去加拿大,然後是其它國家.”

“那你可不可以等我。”她想要起身,慌張的伸手要拿皮包。

“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找旅行社,我要去辦簽證,然後再買機票,你要等我。”他去哪裏,她也要跟,再也不跟他分開了。

如果一年裏,都是他在低頭,都是他在挽回,那這一次就換她吧,她要陪他,不管他去哪裏,她都要陪在身邊。

“你要跟我走?”

“不可以嗎?”

仰頭與他相望,那眼中有着期盼,晶瑩的淚水在眼裏打轉,好像他若說不可以時,即會奪眶而出。

“我不是去玩的,我可能去一年,可能要跑很多國家,可能會很累,也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可能……。”

他的話被白心憐的吻給止住了,她吻住他的唇,眼淚落在臉頰,她的舌頭探入他口中,主動與他糾纏。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在他耳邊,她哽咽的輕說著,一張臉都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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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不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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