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2001年5月4日,首都國際機場。

一架彎流v正在徐徐降落,這種1997年才剛剛開始正式生產銷售的大型商務機,是世界上第一架超遠程公務機,不經停航程可達12000公里。因為投產時間不久,價格昂貴,所以只有超大型的跨國公司才會購買使用,有資格坐上這種飛機的人實在屈指可數。

很快,一行十幾人出現在機場的特別出口,早已等候在此處的一群記者們興奮的圍了上來。這些記者中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赫然可見其中一些人來自知名的大報社或雜誌。最奇怪的是這些人有的來自金融業,有的來自it業,還有一些居然來自娛樂業,也不知道他們要採訪的是什麼人。

走出來的人中,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西裝的亞裔中年男子。北京的五月已經很炎熱了,這人仍然一絲不苟地穿着襯衣,打着領帶。他將手中的公事包交給身後的人,雙手向記者們揚了揚,微笑着大聲道:“鄧先生身體不適,已經先回賓館了,請大家不要再等了。”

記者哄地一聲抱怨了起來。有人不甘心地大聲道:“高先生,這是鄧先生出國后第一次回國,請問這次回國有什麼目地嗎?”

那位高先生笑着望了說話的記者一眼,笑道:“他是我老闆,我怎麼會知道老闆要做什麼?”

那記者很不甘心,又道:“那麼高先生能談談這次回國有什麼投資計劃嗎?”

高先生笑道:“國內近年發展很快,公司高層認為在國內大規模投資的時機已經到了,關於投資計劃,歡迎各位參加我們公司明天召開的新聞發佈會。”說完,禮貌的向眾位記者笑了笑,接過自己的公事包,帶着一群人向外擠去。

身邊那個記者又叫了起來:“高先生,能先透露一下這次投資的規模嗎?”

高先生一邊在機場保安的幫助下奮力殺出重圍,一邊笑道:“各位有什麼問題,明天都會得到滿意的答覆,今天就先到這裏了。各位再見。”

他的話聲剛落,就聽到一個很清脆的女聲說道:“高先生,請問明天鄧會出席發佈會嗎?”

高先生轉頭望去,看到提問的人是一個舉着一台像機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個子不高,穿着一身淡藍色的運動裝,正努力的從人群中探出頭來。他笑了笑,記住了這個女孩子的相貌,向她道:“鄧先生會不會出席要由他自己決定。不過我想他一直喜歡去知名的大學演講,未必有時間參加新聞發佈會。”說著,向那個女孩子眨了眨眼睛。那個女孩子會意的笑了笑,大聲道:“謝謝你了,高先生。”

高先生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機場大廳,鑽進一輛商務車裏,開走了。

大廳里的眾記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倒是托那個女孩子的福,知道了目標人物可能的去向,一面紛紛羨慕女記者的優勢,一面收拾東西離開。

那個女記者將自己的相機小心的裝進包里,剛剛準備離開,看到一個年青的男記者出現在她的身邊,問道:“你原來是跟笑青天的吧?”

女記者看着這個大男孩明郞的笑容,點了點頭。

那個男記者向她伸出手,道:“凌虛渡,很高興認識你。”

女記者笑着和他握了一下手,道:“水若柔。”

凌虛渡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失神,他抓了抓頭髮,道:“怎麼沒見笑青天?開始單幹了?”

水若柔搖了搖頭,笑着嘆了口氣:“他說鄧弗雷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媒體,會被人在機場堵到那才怪了,所以回家睡覺去了。”

凌虛渡咂了咂嘴,道:“大牌就是大牌,料事如神啊。”

這時兩人身邊又走過來一個大個子,看他的打扮,也是個攝影記者,向凌虛渡道:“嗨,小凌,又跟美女搭汕呢?”

兩個人轉頭望去,都認得這個人,這人叫袁星,資格比笑青天還老,但是性格有些大咧咧的,所以名氣沒有笑青天大。他在圈裏人緣很好,因為大個子,國字臉,手長腳長,名字裏又有個星字,大家開玩笑都叫他“猩哥”,他還以為大家叫的是“星哥”,甚為自得,常以逃學威龍自居。

他走到兩人身邊,向水若柔笑道:“你可別讓這小子騙了。據說他為了和mm搭訕,曾經揀起一塊磚頭上去跟人說:‘同學,這是你掉的吧?’”

水若柔頓時笑了起來,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凌虛渡,笑道:“那有,像這樣的帥哥,在我們學校可是被搭訕的對象呢。”

凌虛渡有些感激的對水若柔笑了笑,然後尷尬地看着袁星,道:“猩哥,不帶這麼開玩笑的吧?”

袁星連忙擺了擺手,笑道:“開玩笑啊,開玩笑,小水別當真啊。要不小凌非跟我玩命不可。”

水若柔早知道這是個笑話,她上大學的時候就聽過了,當然不會信以為真,剛才只是覺得好笑而已。見凌虛渡沒有一起笑,趕緊很辛苦地把自己的笑容收了回去,向袁星道:“星哥,你也來採訪鄧弗雷啊?”

袁星聳了聳肩,道:“去年福布斯個人財富top10啊,能不來嗎?”

凌虛渡有些不屑地道:“香蕉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三個人既然是來採訪弗雷鄧的,自然把他的資料背得爛熟,事實上想不熟也難,從前年開始,這個人先跟美國政府打官司,又上福布斯排行榜,都被媒體炒翻天了。那時中國老百姓才知道在地球的那一邊,還有這麼一個自家小子如此牛叉,很多小姑娘小小子張口就能背出他的身高體重生日血型星座。這要早生幾年,人氣都能跟四大天王叫板了。

所以凌虛渡一句話出口,另外兩個人一起心有戚戚。要說這個鄧弗雷,還真有讓人看不起的地方。

別看他起一洋名,其實自己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1976年生人,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產業工人。這個人從小智商就高,1984年就考入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1987年出國深造時年僅11周歲。在美國混了三四年,不知怎麼就混了個綠卡,把中國國籍注消了。直到1998年以後,美國專利商標局才發現這個人手裏掌握了大量的it專利,範圍涵蓋了it業,電視傳媒業,甚至延伸到了機械製造業,而且還在繼續申請專利。這一下專利局慌了手腳,一面調查這人手裏的專利是哪來的,一面凍結了他正在申請的幾項專利。誰知道這人脾氣不小,居然梗着脖子硬上,請了律師團和專利局打官司。按說這也就是一個人身上的專利多點,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這傢伙是美籍華人啊,老美雖然沒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一說,但是外國精英們也有所見略同的時候。結果白皮精英們一狠心,給這位安了個間諜的帽子,關了起來,美其名曰“協助調查”。結果這一下捅了馬蜂窩,這傢伙已經在it界混出了名堂,很得一些知名的科學家青目。調查局給的理由又比較強悍,說他借學術交流之機向國外學者傳遞最新科研結果。這些科學家哪個不參加國際的學術討論,又有哪個沒有幾個外國學者朋友,老美又是判例制的,這個口子一開,豈不是人人自危?所以這個官司越打越大,差點把全世界的科學家都卷進去。最後還是美國政府道歉,主要負責人下台了事。

這哥們在調查局裏喝了幾個月的咖啡,胖了不少,出來了就吵着這美國沒有安全感,要移民中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訛詐,要不你直接宣佈退出美國國籍就是了,吵什麼啊。可是老美還就吃這套,誰讓他是中國人呢。就在調查他的時候,老美們發現,不經意間,他持有的專利已經滲透到了各行各業,成為各自行業的強制標準或是事實標準。在這個各方利益糾纏的時候,就算老美也經不起這個損失。只好捏着鼻子認栽,讓他訛了不少好處去。並且趁機通過置換、收購、增資等多種形式執有了通用、福特、波音、美孚等多年跨國公司的股票,再加上他在it產業界執有的股票,一躍成為了一顆商界新星,還是特別耀眼的那種。好在這個人還有些自知之明,沒有在任何一家敏感的公司控股,不然美國政府估計不管用什麼手段,也得把他拉下馬來。這些舉動也使得這個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的財產浮出水面,一躍登上了福布斯個人財富排行榜的第九位。與其他富翁們比起來,這位頂着數學家名頭的年輕新貴最大的特點是財富分散,主要來源於專利授權和所執有的股票。並且這些財富分佈在多個領域。用他自己的話說,“不把所有的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裏。”事實上在他名下完全屬於他自己,或者說他能夠說了算的只有一家投資公司和一個實驗室。公司叫做明日投資,剛才那個年青人高爾就是這間公司的行政總裁,用個時髦點的詞就是ceo,同時也是他的首席投資顧問。實驗室則是在it界大名鼎鼎,被譽為貝爾第二的弗雷實驗室。而這次回國還是他出國以後第一次回國,雖然是以私人身份回國,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所以說起來,鄧弗雷這個人水平不錯,人品太差,嚴重一點說,也算得上數典忘祖,凌虛渡鄙視他一下一點都不過份。

話說到這個份上,三個人心中大起知已之感,凌虛渡乘機邀請前輩和美女一起喝咖啡,三人一面說笑,一面走出了候機廳。

國際機場的忙碌迅速沖淡了最後一點鄧弗雷帶來的影響,沒有人還會想起這個最近風頭正勁的年青人曾經在這裏走下飛機。只有那架灣流v靜靜的停在停機坪的一角,等待着下一次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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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尋找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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