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強人

第四十九章 強人

汪宏煒端起啤酒杯,環顧眾人,笑道:“來,今晚我們聚會預祝朱方集訓隊旗開得勝,也是為毛彭清和余爾仁兩位接風。來,大家干!”

“噢、噢、噢”眾人都端起酒杯哄起來。爾仁現在對啤酒還是比較適應的。跟着汪宏煒一干而掉。

這個桌上只有康慧和項尚是喝的飲料,強衛是白酒,其他的都是啤酒,連梁虹和龐莉莉也是。汪宏煒看見毛彭清的啤酒只呷了一口,不滿道:“我說小毛,你看,大家都喝掉了,你這樣不能吧?我們團委可都是有戰鬥力的。”

“汪書記、汪書記。”毛彭清滿臉堆笑,“酒量有限,酒量有限。”

“嗨!這第一杯喝掉!等下我來敬你了,你再隨意吧。”汪宏煒說道。毛彭清在汪宏煒的“威逼”之下只得喝了一杯。

汪宏煒見毛彭清把酒全乾了,這才滿意地笑了。接着,他指着“強主席”對爾仁笑道:“余爾仁,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工會的‘強主席’,既能說,更能寫,還是咱們朱方市書法家協會的會員呢。”

哦,這就是恬恬口中的強澤群?那個書法很好,脾氣很糟的強澤群?

爾仁好奇地打量着強澤群。只見他高高大大,黑黑胖胖,只有那一副眼鏡才沾上點文雅氣。不過,看他樣子,很是好接觸啊?

強澤群一笑:“小汪,你別扯淡。我叫強澤群,就是工會一打工的,混混飯吃,什麼主席?工會只有茅主席。我是‘生下來就挨餓,上學就停課,畢業就下鄉,回來沒工作’的一類。”

眾人都笑了起來。

爾仁端起酒杯忙站了起來:“強主席,我敬你!”

“小余,我知道你,我們公司的狀元啊,不錯,不錯。”強澤群和爾仁幹了一杯,道:“嗯,小夥子長的蠻精神的,不過啊,你要記着啊,‘年齡是個寶,文憑不可少,後台最重要,德才做參考’。別學我,我是茅坑上的石頭,又臭又硬。”

強澤群兩句話說了兩個段子,爾仁不由對他頓生興趣,這“強主席”不簡單吶。

汪宏煒又指着毛彭清和那位大辮子姑娘介紹道:“這位是剛調機關的黨辦宣傳幹事毛彭清;這是黨辦組織幹事、也是我們的團委委員、前機關團支部書記梁虹梁幹事。你敬敬他們,今後要多向組織靠攏啊!”

爾仁要敬毛彭清了,毛彭清忙道:“我們倆個早就認識了。”他邊說著,邊對爾仁使使眼色,意思是不要敬他酒。

那梁虹,大約27、8歲,還留着現在比較少見的大辮子,除了嘴巴較大外,身材窈窕,倒也不失為一個美人。她見汪宏煒這麼說,道:“啊呀,汪書記,你是領導,應該先敬你啊。”

“那就聽領導的。”汪宏煒手一揮,“余爾仁,先敬她!”

“你這個汪書記,仗勢欺人。”梁虹說笑着,站起來跟爾仁幹了一杯。

雖說毛彭清使了眼色,可是爾仁怎麼能不敬他呢?不過,爾仁是喝了一杯,毛彭清只是喝了一口。汪宏煒笑着指指毛彭清,毛彭清忙拱拱手。

汪宏煒又道:“余爾仁,其他你都應該見過了吧?那我就不介紹了。哦,這毛幹事、梁幹事、還有龐莉莉都是我們的團委委員啊,其他人也大多是我們的團支部書記。”

“對,我們一起來敬敬我們的領導。”梁虹立馬反戈一擊。眾人笑着都站了一起。

汪宏煒似乎很享受這個氛圍,毫不推脫,“一乾二淨”。

強澤群站起來敬汪宏煒:“小汪,該我來敬敬你了。俗話說的好啊。‘二十七八,整裝待;三十七八,飛黃騰達;四十七八,溜溜達達;五十七八,垂死掙扎。’你今年三十二、三了吧?我祝你早日飛黃騰達!”

汪宏煒幹了一杯,笑眯眯地道:“哦,不,不。現在這個崗位,我還要好好努力呢。我就先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其他的都聽領導的。”

這強澤群蠻有意思,說一句話必帶一句段子。爾仁悄聲問身邊的康慧。康慧告訴他,強澤群的父母都是升州大學的老教授,一個是考古界的泰斗,一個是文學院的資深教授。文革時作為“白專”的標兵,押進牛棚,多次受到批鬥。強澤群的父親不堪受辱,上吊自殺,強澤群的母親聽見丈夫“畏罪自殺”了,萬念俱灰,也跟着丈夫去了,只留了個強澤群在朱方農村插隊落戶。文革后他的父母平反,強澤群才落實政策安排進了朱方交運公司,如今強衛接近四十歲了,至今未婚,還獨自住在家屬樓里,我行我素,很有點憤世嫉俗的味道。在朱方交運公司,包括茅主席在內,雖也不敢輕易惹他。他有兩大愛好,一是喝酒,據說,強澤群口袋裏隨時隨地都裝有北京五星二鍋頭;二是寫書法。強衛的書法,師承過文革前的省書法家協會主席路雅仝,寫得很是出色。但據說,交運公司的幾個領導,如顧愛群之流曾經向他討要過書法作品,結果都是以無趣告終。

“強主席,小梁來敬你一杯。”梁虹站起來敬強澤群。

“好,跟我們梁姑娘喝一杯。”強澤群也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白酒一口乾掉。不過,喝完,他卻沒有坐下來,沖梁虹笑道,“梁姑娘,你該好好考慮個人問題了呀。”

梁虹毫不忸怩:“強主席,你還沒有考慮呢,我急什麼啊?”

“嘿嘿,你可別跟着我學啊,我那是‘歷史遺留的問題’。我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掙的工資只夠我喝喝老酒。唉,現在可是‘富了海邊的,了擺攤的,苦了上班的,窮了靠邊的’。”強澤群搖搖頭,道:“梁姑娘,你可不一樣,你是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就是不要挑花了眼,呵呵。不是說了嗎?‘5o年代嫁英雄,6o年代嫁貧農,7o年代嫁軍人,8o年代嫁文憑’。我建議你啊,嫁一個文憑。”

“行,沒問題,那你就給我介紹一個。”梁虹一點兒也不害羞,反而乘勢而上。

他倆人耍嘴皮子,眾人都笑了起來。接下來,毛彭清、爾仁、龐莉莉、康慧等人紛紛前來敬汪宏煒。汪宏煒也是來者不拒。

這邊汪宏煒應接不暇,那邊伍元慶也不閑着,第一個就開始敬項尚。

龐莉莉打斷伍元慶:“伍元慶你等一下。”轉臉對項尚說道:“小項,我們兩個先來敬敬兩位師兄吧。”

“來!”雖然是啤酒,但汪宏煒已經變成“關公”了。不過美女敬酒,他還是要響應的,“小毛,來!喝”

毛彭清搖搖頭,只好又站了起來。

原來,龐莉莉、項尚以及毛彭清都是省交通運輸中專學校的先後同學。這龐莉莉、項尚還是同班同學呢。實際上,朱方交運公司主要就是省交通中專學校的畢業生當家,比如伏總、戴總以及業務科卜有志、於晉甫、團委汪宏煒等都是省交通中專學校的。

龐莉莉敬完汪宏煒和毛彭清,立馬就開始敬伍元慶。看得出來,她喜歡唧唧咋咋說話,而項尚跟龐莉莉正好相反,話不多,大部分時間只是在聽大家講話。

卞強像個大姑娘,“嗯啊嗯啊”地最後一個出來敬汪宏煒。大辮子梁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問道:“汪書記,你沒叫屈偉良?”

“小屈?”汪宏煒嘴裏吃着菜含糊地說道,“叫他了,不肯來。這小子,脾氣真有點古怪的。”說著搖搖頭。

這頓飯加上啤酒,就花了汪宏煒幾十元錢,當然菜的質量遠遠不能和爾仁吃的前兩頓相比。不過,卻是爾仁吃的最舒服的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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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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