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伊祁曦月原本漂亮的臉蛋,現在簡直是臭得可以。

他死命地盯着襲菊湘那雙小手,在伊祁曦黎的身上遊走,小手游移到他光滑的胸膛上,然後順勢來到肚臍邊輕輕一按,令伊祁曦黎口中逸出**……

但那手卻依舊不滿足,在他的肚臍邊暖昧地畫了又畫……

最後,伊祁曦月忍不住地上前,拍開襲菊湘那礙眼的手,把暫時虛弱得無法反抗的伊祁曦黎摟入懷中。

「伊祁曦月!你是嫌我活太長了,是不是?」伊祁曦黎哎哎叫,全身無力的他只能任由人又揉又搓的。

本來疼痛的感覺已經紆解了不少,偏偏這小子卻來攪和!

「誰教你找這種人來當御醫的!」伊祁曦月不悅地吼道,把懷中的人抱得死緊。

襲菊湘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但心裏卻猛發笑。

「這種御醫?菊湘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御醫,不傳他來,難道靠你跟我在這裏乾瞪眼我就不會痛了?」伊祁曦黎氣得捏了他一把。

可惡!這小子以前明明愛哭怕痛的,現在皮卻厚得好像沒感覺。

伊祁曦月一臉委屈地看着他。

一旁的襲菊湘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指着猛吃飛醋的伊祁曦月對伊祁曦黎笑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總讓你無法招架的九皇子……不,是九王爺。哈哈!但我怎麼看,你都不像個馴獸師。」

「襲菊湘!」伊祁曦黎漲紅了臉,恨不得抓他來打一頓。

「皇兄,不許你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你要看着我!」伊祁曦月醋意橫生,把他摟得密不透風。

「你、你乾脆一掌打死我就好,用不着這樣勒死我!」伊祁曦黎整張臉已漲成豬肝色,呼吸不到空氣。

他開始後悔讓伊祁曦月出去歷練,臉蛋沒有變得比較陽剛,倒是力氣變得奇大無比。

他──堂堂的一國之帝,就這樣被一個看起來沒幾兩肉的人給抱回寢宮,往後他這張臉要往哪裏擱?他還要不要見人啊?

他精心塑造出來的形象全都被他毀了!

伊祁曦月不好意思地放鬆力道,輕哄地拍着他的背,口中喃喃地道歉:「皇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麼用力的……」

伊祁曦黎不抱期望地閉起眼,看來他日後絕對不會嫌自己的日子過得太平凡。

襲菊湘看着這一幕,嘴角浮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他安穩乖巧地站在一旁,換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輕柔地說:「陛下,那今夜還需要菊湘侍寢嗎?」

聞言,伊祁曦黎的腦子瞬間停擺,不知道他為何會冒出這樣的話來。

但伊祁曦月好像是聽到什麼不可饒恕的字眼,不禁全身僵硬,目光更是由本來的委屈轉變成怨恨,對伊祁曦黎的眷戀也瞬間變成被背叛的心痛。

好不容易回神的伊祁曦黎驚呼,身子扭動了起來。「伊祁曦月!你、你手在摸哪!」

「你說呢?」伊祁曦月惡意地搓揉着懷裏人兒敏感至極的尖端。

那痛苦的快感讓伊祁曦黎忍得好痛苦,但伊祁曦月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他扳起他的臉頰,強吻着他因失措而大張的**。

滑溜的舌舔吮着他口裏的**,像是要把甜津**殆盡一樣,吮過他每個貝齒、咬逼他**的每個地方。

「伊祁曦月!」

等伊祁曦黎氣喘吁吁地推開他時,身下已腫痛得好難過,很想解放卻又凝於面子而強忍住。

「皇兄,我喜歡你。」伊祁曦月大刺刺地說。

伊祁曦黎聞言不禁感到天旋地轉,但仍不忘看向襲菊湘,果然他早已經識相地退了出去。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道:「既然你都叫我皇兄了,你……」

他正要曉以大義,可伊祁曦月的唇又不要臉地貼了上來,把他吻得頭昏腦脹的,而他的努力掙扎彷彿只是在增加他的樂趣一樣。

終於,伊祁曦月暫時滿足了自己的慾望,用着喑啞的聲音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勉強稱你皇兄,只是給你面子。」

給他面子!伊祁曦黎氣得渾身顫抖不已。

如果他手上有任何東西,一定要砸到伊祁曦月的頭上去!

「好,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你是男的,而且還是個比我還漂亮的男人!」他放聲大吼着。

男人抱起來怎樣也不會舒服吧?更何況他長相平凡,氣質平凡,不像伊祁曦月這頭野獸有着漂亮的皮相。

「你大概不知道你有多吸引人……」伊祁曦月着迷的說。

他的手又不規矩地搓揉了起來,伊祁曦黎猛然倒抽了口冷氣,而另一隻手更是滑入他半開的衣領內,捏揉着那圓潤的尖點。

「你放手!要不然我一定要宰了你!」他咬着牙,目光兇狠。

伊祁曦月笑得詭異,也笑得伊祁曦黎頭皮發麻,只見他一手捏着伊祁曦黎的要害不讓他解放,另一手卻又搓揉着,並且惡意的加快速度……

很快的,伊祁曦黎眼裏盈滿情慾的淚水。

「啊!」他渾身發抖,淚水溢眶而出。

「很舒服吧?」伊祁曦月語氣平淡地說。

他的口氣絕對不像是正在調戲自己的兄長那樣邪佞,反而像個憂愁的美人倚着窗欞,悠悠地欣賞着月光那般平靜。「我再加快些速度好嗎?」

「嗚……放手!」伊祁曦黎驚恐地喊着。

他全身都叫着要他放手!

伊祁曦月邪邪地一按,令伊祁曦黎再也忍不住地釋放了出來。

可他才喘了口氣,伊祁曦月又故技重施,又揉又搓地撫摸着他的慾望。

他會死!

這是伊祁曦黎在昏過去之前,飄過他腦海的唯一想法。

***

幽幽轉醒,見那讓他渾身無力癱軟在床上的罪魁禍首已經消失,伊祁曦黎疲倦地閉起眼,發現這比他對付越王、華太師還要累上幾百倍。

那頭該死的野獸,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對他有這麼濃厚的「性趣」?

瞧以前的他多可愛,雖然軟趴趴的讓他害怕,但至少自己還能壓着他在懷裏乖乖用膳,要他往東走,他至少也會裝出不敢往西的樣子!

想到這裏,伊祁曦黎齜牙咧嘴的跳了起來。很好,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半響──

換上簡裝的伊祁曦黎帶着侍衛出宮,主僕數人來到了威武將軍府。

當他坐上主位,底下站着的是威武將軍張朝輝,久不見面的他們不再像十年前那樣熟絡,張朝輝必恭必敬地對他行了個大禮。

伊祁曦黎按捺不住地率先開口:「好久不見了,張愛卿。」

「皇上,您這樣稱呼臣,臣愧不敢當。」張朝輝依舊是器宇軒昂,在邊疆磨練的這段日子,讓他益發成為一名悍將。

「朕問你,朕的皇弟怎麼會變成當朝的新科狀元?還有你,回到京城怎麼沒先到宮裏來?」

他雖然嘴角含笑,但卻是開始一一數落他的罪狀。

「啟稟皇上,臣也是剛回到京里,還來不及向您請安,至於九王爺在五年前留書給臣,說要出去歷練,臣那時還曾經上書給皇上,皇上不是回復臣說用不着管他?」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伊祁曦黎苦惱地想。

張朝輝緩緩道來:「皇上是不是驚喜於九王爺的改變?雖然九王爺失蹤了五年,但這些年來他不曾有絲毫的鬆懈,如今回朝想必定能成為皇上最得力的左右手。」

聞言,伊祁曦黎嘴角抽搐着。

驚喜?依他看是驚嚇!

「朝輝你老實說,朕的九皇弟跟在你身邊時,可曾發生過什麼大事?」

所以現在才會變成這樣!伊祁曦黎忍着沒問出這句話。

「大事?」張朝輝一臉茫然,搖搖頭,「九王爺跟臣在邊塞的五年,從不叫一聲苦,若說奇怪的地方,大概就是他吃苦的動機。」

「此話怎講?」伊祁曦黎心裏着急,總算讓他問出問題的癥結了。

「臣曾問過九王爺,他已經註定是榮華富貴一輩子了,怎麼會自願到邊疆吃苦磨練,九王爺斬釘截鐵地說是為了他心愛之人……」張朝輝有些羞赧地搔搔腦袋,「皇上,不是臣要替九王爺說話,臣見九王爺如此地痴心,小小年紀就已經認定了自己所愛之人,倒不如下道旨意把那人指給王爺吧。」

伊祁曦黎面露凶光,惡狠狠地看着他,要他把自己指給那頭野獸?乾脆殺了他反倒快些。

「此話說得好,皇兄你是答應不答應?」

從後頭緩緩步出一個身材修長的美人,只見他朱唇邊掛着輕柔的笑,如玉般的臉龐潔白無瑕,一臉羞赧地看着他,一襲白衣穿在他身上飄飄然的,更顯得靈氣動人。

這人便是伊祁曦黎恨不得撕裂的伊祁曦月。

「我對那人痴心無悔,但求皇兄成全。」伊祁曦月微微地躬身,一副乖巧柔弱的模樣,但伊祁曦黎卻快要被他氣暈了。

在別人的面前乖巧得像只家貓,在他面前就像只野獸。

一旁的張朝輝終究只是個武官,不懂得察言觀色,一時之間也被伊祁曦月的誠心所感動,激昂地單腳跪地。「下官也請求皇上成全。」

「你們要成全九王爺,豈不是要我孤單一人?」

襲菊湘漾着淚光柔弱地步了進來,不依地投入伊祁曦黎的懷抱。

剎那間,伊祁曦月的目光變得冷冽。

「你怎麼來了?」伊祁曦黎鬆了一口氣,作勢地抱住他簡直沒幾兩肉的身子。

「我不來,誰來幫你解決這困難?」襲菊湘在他耳畔輕喃着。

目光望向恨不得衝上來咬他的伊祁曦月,他故意笑得嬌滴滴的,轉頭在伊祁曦黎的耳邊喃道:「皇上,被人押着逼婚的感覺如何?」

看情況伊祁曦黎若是不答應他們,未免顯得他不夠仁德,但答應他們……

襲菊湘在心裏偷笑,就怕伊祁曦黎會氣得去跳河。

伊祁曦黎翻了個白眼,不予回答。

「皇兄,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一個明明不是皇家子弟的人,皇兄卻對他寵溺有加,甚至任由他在皇宮裏遊走?」伊祁曦月問得輕柔,但話語中卻隱隱有着威嚇之意。

襲菊湘掩嘴而笑,特意往伊祁曦黎的懷抱縮去,風涼地說:「九王爺,這有什麼?皇室之人向來率性而為,不也是有人非皇家子弟,照樣能來去三宮六院的?」

這話無疑是在諷刺伊祁曦月,氣得伊祁曦月雙手緊緊握拳。

知道再談論下去,自己可能會變成炮灰,更何況,伊祁曦黎的心裏終究還是捨不得漂亮的人生氣。

伊祁曦黎走了下來,拉了拉正在使性子的伊祁曦月的衣袖,小聲地道:「彆氣了,隨朕回宮好不好?」

伊祁曦月的臉色沒有軟下一分,他抓起手足無措的伊祁曦黎,手插入他的發梢,毫不客氣地當眾吻着他。

這不是適可而止的吻,而是甜蜜熱烈的深吻。

一旁的張朝輝見狀受不了打擊應聲倒地,襲菊湘則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曦月!你住手!」

該死,他不應該這麼好心的!

伊祁曦黎在心裏大罵著自己千萬遍,可無論他的舌退到哪裏,伊祁曦月的舌就纏到哪裏,連一絲喘息的空間也不給他,最後只能受不住地軟下身子,讓他為所欲為。

而伊祁曦月像暴風般地席捲他唇中所有甜蜜之後,淫靡把舌伸出,刻意地展現還在彼此的舌間拉扯的細長銀絲。

「你是我的!」他口氣認真,眼神更是認真。

這宣示讓伊祁曦黎的臉氣得暴紅,看着那藕斷絲連的銀絲,想要把它扯斷,又覺得淫靡不已。

這次他真的動了怒。

「朕賜你九王府!你給朕滾回九王府去,朕不想見你!」

他氣憤地甩開衣袖,踏着沉重的步伐離開這是非地。

***

「啟稟皇上,九王爺求見。」

「不見!」伊祁曦黎想也沒想,立刻吼了回去。

「那九王爺上的摺子……」

不得已,太監只好再度以身涉險,他不懂為什麼向來尊貴睿智的皇上,一提到九王爺臉色就難看得可以。

這時,恰巧步進來的襲菊湘嘴角勾出個大刺刺的笑容,呈現在他眼前。

在襲菊湘的目光之下,讓他覺得若自己不看這本摺子,他就認輸了,他捺着性子道:「把摺子拿過來。」

太監欣喜,恭敬地獻上摺子,然後安靜地退下。

伊祁曦黎翻開摺子,仔細地閱了一遍,然後他愈看額頭的眉便打起愈多結,神情也愈來愈不自在。

「他寫什麼,讓我瞧瞧。」

襲菊湘湊上前去,但伊祁曦黎卻緊張地把摺子給蓋起來,「不許看!他沒寫什麼!」

他欲蓋彌彰,趕緊把摺子藏到袖裏。

沒寫什麼你會臉泛紅光,還急忙地藏了起來?襲菊湘好笑地想。

但他聰明地沒捋虎鬚,別看伊祁曦黎平時一副笑臉迎人的樣子,誰該惹、能惹,他襲菊湘可是清楚得很。

難得見伊祁曦黎吃癟,他忍不住地掩嘴一笑。

說實在話,他很想看這溫文儒雅的伊祁曦黎香辣刺激的表演已經想很久了,終於盼到這時機。

但若一直讓他拒絕接見那令他頭痛的伊祁曦月,似乎就沒啥好戲看了。

一想到這裏,襲菊湘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皇上不願意見九王爺,是不是怕縱慾過度?」襲菊湘嬌笑着,半倚在軟椅上。

「笑!就知道笑,你就不會幫我把那頭野獸拉開!」

伊祁曦黎至今依舊怨恨着伊祁曦月當日那莽撞的行為,現在張朝輝看見他,都退避三舍、面帶責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知道張朝輝是什麼意思,他肯定是認為他這個沒良心的二皇兄,十年前竟然對一個未滿十歲的小童下手!

若張朝輝想像力再豐富一點,他幾乎可以被抹黑成在他玩弄伊祁曦月之後,順手把這麻煩草草地丟給他了事!

天知道他有多冤啊!

襲菊湘哈哈大笑,「莫怪那些太監說他是你的弱點,我看一點都沒錯。」

這話惹來伊祁曦黎的惡瞪。

襲菊湘忍着笑,從袖裏拿出封信,對着他道:「我收到消息了,包準你會感興趣。」

伊祁曦黎接過來一看,然後眉宇輕輕地挑起。

「看來楚放天的確愈來愈不把朝廷放在眼裏。」

他冷笑,用火把信點燃燒成灰燼。

伊祁曦黎的眉宇間,透露着冷靜自持,唇邊的微笑着實懾人心魂,也把他傲然視物、唯我獨尊的皇族氣息展露無遺。

這樣的他,連襲菊湘也看得失神。

突然,襲菊湘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這輩子我肯定要記着,寧可惹閻王也不要惹上你。」他卷着自己烏黑的秀髮,狀似無心地說:「你打算怎麼做?楚放天可不像他父親這麼好打發……當初我叫你斬草除根你又不肯,現在後悔了?」

楚放天是越王楚堅的兒子,當年楚堅勾結敵國反叛之事,因為伊祁曦黎的萬全準備而飲恨敗北,這件事之始末,所有百姓至今都還在歌誦着伊祁皇料事如神的聰穎智慧。

而他自然是沒忘記楚堅最後的下場,遊街示眾斬首午門,從不把事情做絕的伊祁曦黎,最後免除了他們抄家滅族的刑罰。

「後悔?朕從不做後悔的事。」伊祁曦黎傭懶地說,不疾不徐的口吻,卻彷彿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人操弄在手上。

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帶着些許的玩味與期待,「我喜歡解決問題,也喜歡有人幫我製造問題。」

襲菊湘挑起了柳葉眉,細聲地調侃:「喔,那我就不懂了,為什麼你這瀟洒樣,在你九皇弟的面前就像個喪家犬一樣。」

「不要提那個人!」一聽到那人的名字,伊祁曦黎立刻變得咬牙切齒。

這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自從他完美的登基計劃被伊祁曦月破壞后,他對他就沒轍兼無奈。

知道再談下去,肯定會讓伊祁曦黎翻臉,襲菊湘見好就收。「這件事我有個門路,看你要不要照辦。」

「什麼?」

「悅花樓。」襲菊湘微笑着,「我打聽出來,楚放天他有意尋求江湖人士來助他一臂之力,而江湖上勢力最大的就是玉柳庄,據說玉柳庄莊主這幾天會逗留在京城裏,他的子弟都在悅花樓等人。」

這話一出,伊祁曦黎果然眉宇間有着一絲不悅。

他一向討厭江湖中人,說他狂妄也罷,他不認為已經有個天下至尊的他,還需要來個什麼武林盟主來爭第一。

不過,既然那個什麼庄的莊主都已經來到京城了,想必這幾日會與楚放天接觸,他不去看看也不行。

心裏打定了主意,他卻忽略一旁的襲湘菊一副算計得逞的模樣。

因為他似乎刻意忘了告訴伊祁曦黎這大事精明、小事不精的皇帝一件事……

悅花樓是一間專玩小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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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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